你佛慈悲还酷[重生] 作者:野有死鹿【完结】(18)

2019-02-15  作者|标签:野有死鹿 重生 天之骄子 平步青云


  曲丛顾:“……”
  其实朱决云就是把他当十二岁的时候一样来哄吧?
  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对不对?
  “不去了,”曲丛顾道,“我要是看见了戒规你要我背怎么办。”
  朱决云哽了一下,失笑道:“你这孩子。”


第18章 神仙不要脸(十一)
  这日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窗子大敞开,有微风吹进来。
  曲丛顾睡到日上三竿,把被子踢到一边,露出肚皮小腿,一点醒的意思也没有。
  草古团在他的腋下,由他胳膊环着,偶尔还无意识的拿手撸两把毛。
  一直到正午时,黔竹忙了一上午,得了空便把他的饭捎到院子里,曲丛顾还困着呢,眼睛要睁不睁,挠了挠下巴,坐在被窝里呆滞地放空。
  草古蹬着前爪伸了个懒腰,轻巧地跳到了地上。
  曲丛顾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默默地想:‘它要去哪啊。’
  但啥也没说,仍旧困得迷糊。
  然后门便被敲响了。
  曲丛顾趿拉上鞋,晃晃荡荡地去开门。
  黔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睡到了现在?”
  “是啊,”曲丛顾点头,“进来吧。”
  黔竹将食盒放到桌上,看见床上的被褥,无语道:“你怎么这么懒啊。”
  曲丛顾还穿着一身中衣,衣服有些肥了,松松垮垮地坠在身上:“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好困。”
  黔竹道:“你熬夜了?”
  “没有啊,”曲丛顾道,“早早就睡了,好像做了几个梦吧,有点累。”
  黔竹便笑话他道:“看看这好日子,这山上再没有比你更自在的人了,做了两个梦便算是累着了。”
  曲丛顾笑呵呵地道:“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只好睡觉了。”
  “说起这个,”黔竹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锦盒,“你猜这是什么?”
  曲丛顾看他表情欣喜,便猜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黔竹道:“是合气丹。”
  说着将锦盒打开,里面有一颗指腹大小的丹药。
  曲丛顾配合道:“哇。”
  黔竹诧异道:“你知道?”
  曲丛顾:“不知道。”
  “……”黔竹道,“那你哇什么?”
  曲丛顾老实道:“我还以为这样你会开心。”
  “……罢了,”黔竹挥了下衣袖,“我告诉你,这可是筑基期的灵药,用料珍稀,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曲丛顾道:“哦,那太好了,你是怎么弄到的?”
  “自然是买的,”黔竹小声道,“慧珠师兄突破了筑基,他家里有钱,我就想肯定有很多丹药,就去找了他,还有好些好东西,可就是没钱了。”
  曲丛顾便应道:“这个很有用吗?”
  黔竹好像他问了一个不能再蠢的问题一般:“当然了,你不知道有多少金丹期的高人其实根本没什么灵根的,全是拿这些灵丹妙药硬养出来的,只要有这些东西,傻子都能结丹。”
  曲丛顾第一次听说这些:“那这样,不就对不用这些东西的人不就很不公平了吗?”
  “谁管你啊,”黔竹翻了个大大白眼,“什么事不都是这样的吗,不会走捷径的人就是活该要吃亏。”
  曲丛顾想了想,没说话。
  黔竹看了他一眼,悄声问:“喂,你肯定有钱吧,能不能借我一点?”
  窗棂边传来了一声响动,草古回来了。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
  黔竹多半听说了草古的事情,眼神来回地往它的身上扫。
  草古自然地走到了曲丛顾的脚边,他往后坐了坐,腾出了个位置,草古便跳上了他的膝头,拿舌头舔了舔他。
  曲丛顾笑着问它:“你去哪了啊。”
  “我看这山上一定有一只母狼,天天引着你不着家。”
  草古喉咙里哼出了几声,酷酷地不屑。
  黔竹略拘谨地道:“这——便是迢度师兄的法器吗?”
  曲丛顾点头:“是啊,它叫草古。”
  黔竹道:“它——能听得懂人话?”
  “能,”曲丛顾道,“哥哥说它还可以说话呢,只是它自己不喜欢说吧。”
  黔竹吓了一跳:“它还会说话?我的妈呀。”
  曲丛顾也道:“我也没有听过呢,这只懒狼。”
  黔竹看他这样说这个大名鼎鼎的法器,感觉心惊r_ou_跳,结果草古却好像没听见一般,窝在他腿上,闭上眼小憩了。
  一时间心情复杂。
  屋子里便有一会儿的安静。
  黔竹忽然开口道:“我说你啊,多大的人了,还‘哥哥’、‘哥哥’的叫,恶不恶心啊。”
  曲丛顾让他说得一愣,半晌道:“怎……么了呢。”
  黔竹道:“你真是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我们村里,八岁的小童都不这么叫了。”
  曲丛顾嘴张了张,本不想说什么,可还是喃喃反驳道:“可是,先生就是这样教的啊,我从小便这样叫哥、他……”
  黔竹不屑道:“算了,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吧,反正我是不会像你这样活着的。”
  曲丛顾虽然向来不与人争吵,但心里也不大高兴,所以不再接话,低头去摸草古身上的毛。
  草古睁开一只眼,森绿的眼神没什么感情,随意地扫了扫黔竹。
  黔竹站起身来,硬生生地道:“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曲丛顾的反应,转身离去。
  这一日朱决云好像很忙,应该是在修炼吧,反正是没来小院。
  夜里的时候刮起了风,窗子来回拍打,发出巨响,曲丛顾做了一个梦。
  说不好是不是噩梦。
  有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丰满的胸部被勉强塞在衣料中,一张脸不算非常美,可也很有韵味,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穿着一身雪白的寿衣。
  他与这个女人坐在一片水上,桌椅摆在水波中,两人面对面而坐。
  曲丛顾一抬手,发现自己也穿着一身寿衣。
  女人开口,声音娇柔:“我可是找了你好久。”
  曲丛顾听见自己问:“你找我做什么?”
  女人却拿手去点他的额头:“原来是那死秃驴给你点了这么一个东西,怪不得我找不到。”
  女人的手冰凉,像腊月里的冰棱子。
  曲丛顾的身子不自主地抖了一下,身下的水波泛起一阵阵涟漪。
  女人道:“你看你占尽了这命数的便宜,对旁人就有些太过不公了。”
  说着她的手指随意一划,拿修剪的尖尖的指甲擦过他的脸颊,几乎是同时,曲丛顾感到一阵剧痛从脸上传来,他不可置信的看见自己的脸上烧了起来,火光紧接着便蔓延了他的全身。
  这场噩梦在草古的撕咬中结束,他喘着粗气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警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将衣背都s-hi透了。
  然后才发现手腕很疼,草古拿牙咬出了一串深深的牙印。
  曲丛顾抱过了草古,翻了个身。
  这一夜也不敢再睡了,紧紧地抱着草古来汲取些暖和气儿,然而他正是嗜睡的年纪,寅时左右,太阳将出未出,他还是迷瞪过去了。
  睡着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曲丛顾猛地睁开眼,看见了朱决云坐在床边。
  “发烧了。”朱决云这样说,没什么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曲丛顾一张嘴,感觉嗓子有点干。
  朱决云从未照顾过人,当然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以为他想坐起来,便伸手去扶起来。
  曲丛顾嗓音有些沙哑:“我想喝水。”
  朱决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倒水,然后又顿了一下:“这是昨晚的旧茶水吧?”
  曲丛顾渴得要冒烟儿了,恳切道:“行行行,能喝。”
  然后抱过茶杯来干到了底儿,尤觉得嗓子干辣地疼。
  朱决云道:“你遇上了什么人?”
  曲丛顾看他。
  “带了些邪气,”朱决云隔着被子像哄小孩一般拍着他,“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吗?”
  “有一个穿寿衣的女人,”曲丛顾道,“我在梦里看见的。”
  朱决云的手忽然停下了。
  曲丛顾道:“是脏东西吗?”
  朱决云忽然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笑,非常的冷,非常的嘲弄。
  曲丛顾看得傻了眼。
  朱决云说:“是个扫把星。”
  随后他对曲丛顾道:“以后晚上我便留在这里,陪着你。”
  曲丛顾眼睛瞪得大了一瞬,然后嬉笑道:“好哇。”
  “为什么叫她扫把星啊,你认识她吗?”
  朱决云淡淡地道:“她是穷神,谁遇上她都要倒霉,我只是与她有些仇,不算认识。”
  曲丛顾很敏锐的感觉到他不想聊这个话题,便不再问了。
  朱决云给他掖了掖被角:“很快会好的,长明灯安稳,病很快便会好。”
  曲丛顾笑着说:“怪不得呢,我从小就不生病,我娘还说我是贼骨头。”
  朱决云也笑:“你这明明是珍珠骨头,翡翠骨头。”
  这话也不过是调侃,若是平时曲丛顾也就嘿嘿笑两声过去了,可昨日黔竹才教训了他,曲丛顾就难免多想了一层这话背后的意思。
  许是他也是这样以为的?自己不像一个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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