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滔天大罪 作者:北有渔樵(下)【完结】(44)

2019-06-22  作者|标签:北有渔樵 甜文 情有独钟

  为了让他也闭嘴,另一个人手持长勾追了上去,转眼之间演化成一场混战。有仇的没仇的,穿红袍的穿绿袍的,谁也顾不上谁,还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掀了满地的瓜果蔬菜直往人堆里砸。

  青楼里的人便再也按耐不住,现出了身形。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章

  推门出来的是个年轻人,一身短打,武功很不错,脚尖落地的时候,连灰尘都不见避让。

  他的面前,所有人正闹的不可开交,这年轻人似乎有些手痒,微微舔了舔唇,颇为遗憾的撇开了眼神,往鹊吟轩看过去。

  他的眼角和眉峰向上挑起,即便是站着不动,也有种独特的意气,像是什么在他眼里都很新奇,什么都想试一试,遇到高手,更是蠢蠢欲动。

  而这个年轻人正是赵自康身边的玉衡。

  玉衡倒是没变多少,但比笏迦山时稳重了一些,也知道事情分轻重缓急,没有冒进,也没有冲动——怕是赵自康教导有方,这几个月来除了武功,更告诉他一些人情世故。

  阮玉也是个眼欠的。下楼的时候外面喊打喊杀声已经有了极端的气势,鹊吟轩像在风雨夹缝里的枯叶,危险的随时会有刀剑飞进来。

  她心里烦躁,支起窗子刚想让外面安静点,谁知这一眼就看见了玉衡。

  “……”阮玉忙不迭的往下一蹲,第一次怕什么人。

  倒不是说真打起来,玉衡比她稍厉害点,阮玉就心生畏惧……而是此人非常不讲理而且非常难缠,笏迦山的时候萧爻背后y-in了他,才得以脱身,这时候要是遇到,指不定以后都不得安生。

  阮玉心虚的厉害,只得猫着腰,从楼梯拐角处继续往下走,有人打招呼也不搭理,做贼似的挨到慕云深的桌旁……

  在桌腿那儿跟萧爻碰了个头。

  “怎么来的是他?”萧爻也在叫苦不迭,“慕大公子我跟你说,这是个狗皮膏药,人还不坏,不能一木奉打死……大概是最难对付的了。”

  慕云深向下看了一眼,与玉衡的目光正撞在了一处,他也不避讳,喝着茶,淡淡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倒是玉衡先认了输,局促不安的挪动着眼神,而后视线越过身前混乱不堪的现场,留意自鹊吟轩里走出来的人。

  天色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不算一回事了。鹊吟轩外,终于到了论生死的地步,到处都是血和断肢,卷刃的冷铁与躺在地上哀嚎的人滚成一片。赵勉的手下明显技高一筹,彼此配合也有条理,不像这些临时聚集的乌合之众。

  要不是智远和尚老来越发沉不住气,怕是到最后,这些信誓旦旦报仇的人,只能落一个归于尘土的下场,他们的义愤填膺最后连怨气都不能算,忽的一下便全没了。

  “阿弥陀佛。”和尚站在鹊吟轩的大门口,一只手拎着一坛酒,另一只手握着禅杖,佛号念的十分轻浮。

  倘若人在屋里,便可舍去这些是非,安安静静的旁边看着就好,血如意们就算平时官威再大,这时顾及赵勉的任务,当然希望尽早息事宁人。

  可一旦出来了,不绕道走,偏往最乱的地方一杵,摆明了挑事儿来的,也就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出家人不要干涉俗家事。”刁封客气的想请智远让开。

  这忽然冒出来的和尚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只不过往这儿一站,人群刹那分为两拨,那伙儿惹是生非的悍民一股脑都躲在他的身后,和尚不让开,就全够不着。

  瓜农耷拉着一条胳膊,上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自脖子下端一直划到手肘,现在正煞白着脸做最简单的处理。

  他叽里呱啦用方言嘀咕了几声,忽然又意识到智远是个不认识的和尚,便又cao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官话道,“大和尚,你快别管我们了,怕受连累喽。”

  “阿弥陀佛,贫僧也不想管你们,只是血腥味这么重,坏了我喝酒的雅兴。”他一个五大三粗不忌口,不忌眼,不忌心的人居然说什么“雅兴”。

  连承蒙他的恩泽,能够缓一口气的瓜农都觉得这和尚厚颜无耻的不可思议。

  智远虽然是逍遥魔宫的人,但入魔宫的时候,他已经在山下有了声名,所谓“侠义”“仁怀”虽然后天磨灭的差不多,但估计胎儿时受尽香火,到现在还残留着一些。

  导致他跟鹊吟楼里只想看热闹的人有些不同——听不得众生哀嚎。

  智远的师父是个十分迂腐的老好人,寺里的一个烧火和尚,从不跟人红脸,明明还很年轻的时候,做事也慢腾腾,有事没事搬张矮凳,就坐在厨房门口,跟智远说些山下的事。

  那时候还要更早,天下都未大统,还是三分。忽有一日,山上沉寂许久的钟忽然响了,厚重而缓慢,却在群山之中激荡,扬扬而去,到而今智远都觉得那钟声扎根在耳朵里,有人哭,便跟着响。

  也是自那一年始,落伽山寺从极盛转衰,智远的师父和师叔师伯全部下山,又听闻他们在乱世中救得一名刚出生还不足月的婴儿向南,再后来,落伽山因得罪朝廷,传到恒远手上时,已经是副空架子了。

  此间因果虚虚实实揣摩不透,而已死的人更是尘归尘土归土,智远本就是个健忘的,老头子们为何下山,去干什么他统统不记得了,唯有一句话——他师父说“天下间诸多不平事,你要管,但要分清能不能管,想不想管……我这辈子算是耽误喽,见不得人哭。”

  智远叹了口气,有其师必有其徒……自己原也是个耳根子软的。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也真够心狠手辣的,不过是寻仇,你们输了理还狺狺狂吠,这多好一条街啊,弄得乌烟瘴气。”

  智远虽说是为人出头,但其实看都不想看身后的人一眼。本事尚欠,就不要冲动误事,否则赔上自己的x_ing命也是活该。

  他平生,最瞧不起这样的人。

  刁封的脸色变了变,他的双指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外面的衣服在打斗中已经撕裂了,真正露出里面的红衣官服。

  他本就生的有些斜眉大小眼,虽不算很难看,但这张脸配上这身装束,着实凶神恶煞的可怕。

  “和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刁封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这群忽然冒出来的贩夫走卒已经纠缠了好几个时辰,虽说武功不济,但人数众多,推推搡搡的将刁封他们全困在街道里。这时候已经到了黄昏,光线在西市这种常年y-in森的地方尤其珍稀,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到明日事发了,才知道笏迦山来的人又动了什么手脚。

  想起来,刁封心里就越发躁郁不安,也不再跟智远多废话,招呼一声,来的几个兄弟齐齐攻向眼前的大和尚。

  再早一点,智远刚冒出来吸引目光的时候,鹊吟轩的后门便开了一道缝,来回进出了几波人。

  王拾雪的装束一看便很专业,像是常年干着偷j-i摸狗这一行,连夜行衣都自备了,还有式样,看起来既不繁复也不累赘,免lū 袖子就能打架。

  萧爻就有点丢分……他身上的夜行衣是临时裁剪的,还是燕儿裁剪,阵脚歪歪扭扭,刚上身的时候被里头落下的针戳的死去活来。

  “慕大公子……你又不会武功,不用跟去了吧?”萧爻正在蒙面,上头箍着黑布的帽子,连眉毛都遮住了,他的眼睛一天天的见好,只要不离的太远,是个什么东西都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晚上光线暗,他也吃不准。

  “我曾经在天牢呆过。”慕云深淡淡道,“倘若要找什么人,我比你们清楚。”

  “……”慕大公子真是普天之下无不可去之处啊,连天牢都要亲自往来尝尝鲜。

  “我就说你这么造孽,不可能没坐过牢。”萧爻又把脸捂严实了些,“杀人放火还住不进皇家天牢呢,慕大公子,你真有能耐。”

  “腰还疼吗?”慕云深不怀好意。

  “……”天生一物降一物,竟然还有反压的。

  “出发吧,京城街道四通八达,一来一回要耽搁不少时辰。”王拾雪身为不怎么敏感的过来人,直接打断了小辈间的“感情交流”。

  “可是别的人都绊住了,我却担心青楼门口的愣小子……他本事不错,也算机警,我们就算不走大门,他也会留意到的……”

  萧爻扯完衣服扯兵器。牡丹良人太容易暴露身份,幸好有当日沈言之所赠“绿腰”,他居然用惯了这些妖里妖气的兵刃。

  “那小子交给我吧。”夜闯天牢这种事,人不可多,阮玉也不想跟过去看什么糟老头子,她扬了扬眉,“上次我们还没分高下呢。”

  难得阮玉自愿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萧爻恨不得当场喝一杯酒,为阮“壮士”践行。

  酒自然没时间喝,萧爻被王拾雪拎着,转眼消失在夜幕当中。他们就像是个葫芦串……萧爻手上还拉着一个慕云深。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章

  京城的天压的很沉,云彩严丝合缝的挡住了月光,但这么y-in的天气,却仍不见下雨或下雪。

  家家户户紧闭着门关,就算有什么动静也当没听见,萧爻从屋顶上掠过的时候,又看见了前天夜里的更夫。

  “……娘,你是不是兜了一个圈子?”萧爻忽然停了下来,不确定的看着自家老母亲,“这石柱,我刚刚好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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