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滔天大罪 作者:北有渔樵(下)【完结】(14)

2019-06-22  作者|标签:北有渔樵 甜文 情有独钟

  想不到白锦楠全身上下都这么有……个x_ing。

  “我想起来了。”萧爻的声音忽然一沉,他手里撩起来的帷帐落下来,糊了阮玉一脸。

  “你你你,是不是诚心找我晦……怎么了?”阮玉直觉气氛有点不对。

  萧爻这么一个雷打不动的混账个x_ing,居然皱着眉,y-in沉沉的收敛着目光,指尖泛白,微微有些发抖。

  “怎……怎么了?”阮玉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的看向萧爻,“那箱子里有什么?”

  “段赋还没有只手遮天的时候,朝堂上也有不少政敌,但这些人,有的忽然失踪,有的举家被杀,还有一些跟我爹差不多……下到狱中,秋后处决。”

  萧爻明朗的少年音压的很低,像是一阵闷雷,在云端缓缓翻滚,听得阮玉也跟着心头一紧。

  “而这些人中但凡能找到尸首的,都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什么?”阮玉进逼一步,又问。

  她的心里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那箱子的大小未免太过规整,而人身上的东西又有太多可以放在里面,却只有一样合乎尺寸。

  “头……”

  “人头……”

  慕云深与萧爻几乎在同时出声,吓的阮玉缩了一下肩膀。

  “你也知道?”萧爻略显诧异的瞥了一眼慕云深,随即又笑了笑,“也是,你给段赋干过活儿,他肯定要求留些纪念品……可是,什么人能让段赋亲自到笏迦山一趟,看这架势,似乎还是算账来的。”

  他的脑筋转的飞快,自言自语中慢慢整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与段赋和沈言之有关的,只有那几个精心挑选的魔宫之人,一部分已经死了,剩下的里面——秋恒!”

  “慕大公子,你干了什么?”他的音调纵使因为震惊而拔高,仍是停留在一个安全的范围中,连靠他最近的阮玉都不觉得刺耳,只奇怪于慕哥哥又造了哪门子的孽?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相较于萧爻与慕云深的一见如故,阮玉和她的慕哥哥更像是时间磨砺下,逐渐积累的依赖和信任。

  但同时,阮玉也了解慕云深。

  她曾经在慕云深的算计中苟延残喘过,三番五次差点折损在里面,虽说是甘心被利用,但每每提起,仍是心有余悸——那时,阮玉也不过十岁,漂亮小姑娘的样子都没长成,最多算是个黄毛丫头。

  连个丫头慕云深都能物尽其用,可想而知,发生在秋恒身上的事,必定更加惨烈。

  正当这时,大厅里也有了变故,那一直静默不语的黑衣人忽然像是回过了神,“大人还说,等一盏茶,若宫主还是不打开箱子,便要我代劳。”

  他这句话才说了头四个字,手已经伸了出去,鬼魅一般抓向木箱的顶盖,沈言之的面前原本有一只薄瓷茶碗,刚斟了七分热茶,转眼掷出。

  水幕交叠中,将整个冬天特有的寒气蒸腾成炎夏,那黑衣人不慌不忙,衣袂托在掌中,乍然离开沈言之的身侧,退出足有两丈。茶水甩落在他的袖口,转眼又结成薄冰,窸窸窣窣的往下落,像是另一场小型的雪。

  下一刻,黑衣人再次如同闪电般逼近木箱,方才的诡谲一扫而空,这一手,是江南丁家的指法——江南丁家女眷居多,善绣花织布,并从中悟出“针、指”两套武功,其中指法以灵巧迅捷著称,取名为“小帘”。

  一个成年男人,用取自绣花的精细武功,本该显的有些局促,但这黑衣人却至少下了几十年的苦工。“小帘”原是用来点x_u_e的指法,却被他用的削金断玉,比之丁家现今的家主,尤有过之。

  这一张用来煮茶的小桌,兴许是许崇明匆忙间自别处征用的,做工相当粗糙且有年代感,有些钉子大咧咧的暴露在外面,虽不至于摇摇晃晃,但承载重物时,仍是免不了发出些“吱吱嘎嘎”的尖锐声响。

  方才打斗的功夫,两人都围着这张老旧不堪的茶桌,木箱几经易手,但桌面上堆放的其它茶具却没有受到半分波及,那黑衣人的腕子像是抽掉了骨头,蛇般攀援上沈言之的手臂,倘若不是沈言之身法够快,沾之即分,手臂能被瞬间绞碎。

  这黑衣人的武功,让沈言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丁家现任家主丁婉清曾有一位天资过人的叔叔,但丁家家训有云,男儿从文不从武,他被发现偷师学艺后,被打断全身筋骨,自此消失。

  但也因丁家“从文不从武”的家规,导致丁家逐渐在朝中也占一席之位,与段赋伯仲之间,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丁情?”沈言之忽然退开,让木箱重新落入黑衣人的手中,那黑衣人神色不动,双指在箱盖的簧片上轻轻一弹,四四方方的木箱除却顶盖,连侧壁也平铺打开,露出里面污浊苍白的人头——

  秋恒的双眼圆瞪着,被两根钢针穿过,干涸的血渍擦都没擦,颇有些骇人。

  沈言之只是淡淡觑了一眼,继续道,“丁家的人果然和段赋同流合污。”

  那黑衣人不以为然的退出门外,重新回到车马旁,似乎沈言之的推断只是无稽之谈,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沈言之看到了那颗人头,偏厅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果然是……”萧爻目视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他还是死了。”

  离开太谷城的时候,萧爻的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天大雨倾盆,车马难行,更为受扰的是人的视觉听觉,秋恒自哑后,其它五感却渐渐远胜他人,那一日,段赋却没让他追缉。

  是发生了什么?亦或从那时起就埋下了祸根,才导致今天,在逍遥魔宫里,再一次看到故人殒命。

  秋恒的脑袋像是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苍白的可怕,也不知砍下来多久了,一点腐败的痕迹也看不到,相反,还有股冷冽的清香——和车马里散发出来的并不一样,这股清香里掺揉了死亡的味道,并不十分讨喜。

  “沈宫主,大人要一个解释。”

  门外,传进十分清晰的一句话,像是晨钟暮鼓,在笏迦山上震烁回荡。

  萧爻脸色一变,条件反s_h_è x_ing的闪至慕云深面前,伸手堵住了他的耳朵。一时间,饶是阮玉武功不弱,脑袋里也像被强行灌进了半碗水,“嗡嗡嗡”的一边响一边晃悠。

  而萧爻却发现身体里的真气忽的又起了变化。

  他原本的内力在风雪中用尽,现在气海中全是来自白锦楠的馈赠,还有很小一部分从许崇明掌中转化……但此时他没多余的手去堵自己的耳朵,而慕云深虽然反应及时,但到底不会武功,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这声余波直接撞到了萧爻肺腑中。

  尚不及归拢的真气被撞的四散,露出底下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来,萧爻竟不知道自己的恢复能力这么强,也才几个时辰的事,内力已有复苏的迹象,虽是蛛丝马迹,但照这个速度,再不久两股势力就要在他体内争夺地盘了。

  想想便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有白锦楠这个“珠玉”在前,萧爻不保证自己疯起来不会乱认儿子。

  他暗搓搓的看了慕云深两眼,掂量着要眼前人喊自己“父亲”的可能。

  “……”这一抬头不要紧,萧爻陡然发现距离太近了,两人互相堵着对方的耳朵,大眼瞪小眼,呼吸都在咫尺。

  “哇,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得天独厚的骗子?”萧爻心里暗叹,“怪不得所有人都愿意为他生死。”

  却不知道,这里头愿意为慕云深死的人,大多怀抱崇高的目标,只有萧爻自己是为美色所迷。

  “好看吗?”外面的声音已经停了,慕云深将手放了下来,只有萧爻还愣着,堵着他耳朵的手贴在两颊上,像是捧着慕云深的脸,被这一问,萧爻才猛地回神。

  “有点儿……”萧爻悻悻松了手,嗫嚅着道。

  “……”慕云深已经习惯了萧爻的迟钝和故作糊涂,被这么直白的回答一搅,竟然无言以对,正在这时,大厅里摆着空城计的沈言之忽然出声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似乎不以为意,信步闲庭的离开通风甚好的魔宫大厅,堪堪停在漫天大雪之前。

  沈言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搓了下手,伸出去接住这鹅毛大的冰晶——倘若是江南这个时间落雪,想必十分诗情画意,而笏迦山上,这东西却和“恶心人”差不多沾边,连年不停也就算了,一天的空闲也不给。

  一旦“诗情画意”过了火,就该考虑吃饱穿暖的民生民计,多迂腐的穷酸书生也没工夫跟人计较什么“独钓寒江雪”了。

  可此刻,萧爻却从沈言之的身上,看出了符合逍遥魔宫审美的东西。

  这人穿着长袍貂裘,雪白一身,与外面浑然相融,他微微抬着点下巴,眼神被茫茫雪景覆盖,微笑道,“解释?段大人问我要解释?”

  他说的好像很轻,但回响在笏迦山上,不比方才的威力小。

  长青的树木也不知道怎么在这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早被经年累月的风霜压低了枝丫,经两番折腾,再也承受不住,“嘎”一声折断了,雪便顺着纹路砸在地面上,与他处相融。

  “我的人是死在段大人身边,就算有什么过错,也该交由逍遥魔宫处置,私刑?连我们这些江湖Cao莽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私刑只会导致反目……段大人,你这一路杀上来,尸骸遍野前,有问过逍遥魔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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