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作者:烟猫与酒【完结】(37)

2019-06-20  作者|标签:烟猫与酒 都市爱情

  这个人是我的。不论什么身份,都应该是我的。

  他顶着还未舒展的小翅膀爬上树梢,震颤声部,准备展开一场喧嚣的战斗。

第62章

  李鹤阳发消息,贱叽叽的狗头表情包,问明天要不要去看电影,季然问什么电影,那边立马挂了个电话过来。

  上次摔电话以后,季然连着好几天不愿意搭理他,发消息不回打语音不接,李鹤阳黏糊糊地讨好:“哎哟我的j-i崽儿,不生气了?理我了?”

  季然刚吃了一顿愉悦的晚餐,心情大好,叼着雪糕木奉骂他:“别废话,什么电影?”

  李鹤阳报了个名字,开始狂吹剧组班底,季然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这么牛`逼?”

  “是啊!哥哥请你看。明天下午五点?还是你想看夜场?”

  红灯,季成川停下车扭头看他,季然跟他一对眼,心想我这还有个后妈没解决呢,再去听你教育几句尊老爱幼,还活不活了?他垂眉丧眼地拒绝:“谁答应要跟你去看了?不去。”

  “别呀,”他俩平时斗嘴耍贱惯了,李鹤阳知道季然有心口不一的毛病,张嘴就说:“你不去找我,我就去找你呗,多简单的事,拎着后脖子也给你拎过去。”

  “你来找我……”季然“哧”地笑起来,把雪糕塞回嘴里,刚唆了两口,突然想到什么,弯弯的眉眼一点点撑圆,显出一副被点通了灵犀、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激动地一拍大腿,口齿不清地喊:“对啊!你来找我!”

  李鹤阳吓一跳,“哎哟”一声抬手掏耳朵,答应:“行啊。”

  电话挂了,季然的劲头却下不去,眼睛亮晶晶地往季成川脸上乱瞟,雪糕吃得到处都是。季成川抽纸给他擦嘴,问:“要出去玩?”季然随便答应两声,纸巾下面的嘴唇偷偷撅了撅,想趁机蹭季成川的手指。季成川一手还握着方向盘,用眼角斜着看他,勾着嘴唇笑。

  季然红着耳朵退回去,平时吊在嗓子眼儿里的羞耻心此刻完全丢到了脑后,他像个破解了敌方兵阵的大将军,只剩下威风凛凛的兴奋,和胜利在望般的冲劲儿。

  李鹤阳确实为他破解了一道头疼的谜题。

  他被猪油蒙了心,光想着往季成川身上使劲,逼他去离婚,忘了凡事都要往两边看——逼不了季成川,不是还有个林素么?

  季然别的本事没有,惹人生气是一绝。林素x_ing格太软和,季然不动脑子都能想出一万种把她气走的方案。连每种方案可能引起的结果他都想好了,要么林素受不了,主动跟季成川提离婚,要么兔子急了咬人,林素打他两个耳光。

  第二种好。季然美滋滋地盘算,只要她动手了,自己去跟季成川怎么闹,老王八都会答应。

  他享受且怀念被季成川惯着的感觉。从认清自己的心思以后,越来越享受,以致每每回想之前那段时期,他竟然嫌弃老王八与他太亲近,都悔得想回去捣自己两拳。

  打着一肚子扭曲的算盘去跟李鹤阳看电影,当李鹤阳问起“结婚”的情况时,季然犹豫了一下,李鹤阳人好,过去他跟姥姥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跟姥姥说的事,就跟李鹤阳商量,其实两个屁大的小孩能商量出什么呢,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儿童的成长需要成年人的指导,李鹤阳对季然来说,就承担了这样一部分角色。

  他想跟李鹤阳说自己的打算,但是上回那一遭劈头盖脸的教育实在给他折腾怕了,话太狠威力太大,两次都在关键时刻冒出来,阻拦他“逼离”的念头。

  更何况,李鹤阳不知道他已经彻底成为变态了,他理解不了的。谁都理解不了。

  “就那样了呗。”季然假装无奈,“你说的,证都扯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李鹤阳狐疑地看他:“真的?上回没扯证你都气得发疯,现在怎么这么乖了?”

  季然用手扇风,凶巴巴地瞪他:“还不都怪你?!给我骂得跟孙子似的,有脸说呢还?”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李鹤阳笑嘻嘻地揽住他往影城冲,牙齿被大太阳照得白亮:“走,给我们成熟懂事的j-i崽儿买饮料去!”

  他活力满满,浑身都散发着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气。季然看着他,咧了咧嘴,心想,多好啊。

  林素“过门”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她与阳阳来季家什么都不会缺,大物件没有需要带的,衣服与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整起来却也有些分量,当地人有新娘子婚礼头天不能见新郎的习俗,两家都没那么多讲究,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避讳,便先将东西送过来,明天轻轻便便直接来人。

  阿姨记挂着那次季然摔勺发脾气,总小心的寻找各种契机,想拉近林素与季然的关系。季然还真没再闹过,他跟之前一样不咸不淡,甚至第二天主动向林素道歉,说自己当时太没礼貌了。林素笑得温和,轻声说阿姨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像极了一对平静温馨的新母子。

  送完行李,林素留下来吃晚饭,天热,阿姨专门做了清爽的菜。季然进家门时已经吃了一半,林素又取了只碗,问季然:“然然,在外面吃饱了么?阿姨给你盛点……你是不是脸色不太好?”

  季然的脸色是不大好,倦倦的,没精打采。他摇头拒绝,往沙发上一蜷,抱个枕头开电视。

  季成川放下筷子走过去,用手背贴他的额头,不烫。

  “不舒服?”他问。

  摇头。

  “跟朋友吵架了?”

  还是摇头。

  阿姨起身进厨房,说:“八成是中暑了,今天热。家里有藿香水,我去熬点绿豆。”

  “不用了阿姨。”季然从沙发上扑腾着坐起来,恹恹的,“我没中暑。”

  季成川在他身前站着,以问询的目光俯视他。季然跪坐在他高大的投影里,多没脸见人似的,上半身突然往前一栽,季成川连忙伸手将他圈在怀里,听季然抱着他的腰闷声说:“我就是……看了两个鬼片,刚才进小区吓死我了!”

  大人都笑起来,阿姨无奈地解掉围裙:“这孩子……”

  季成川乐于承受季然毫无征兆的撒娇,呼噜着他的头发调笑:“是我儿子么?吓得跟个姑娘似的。”

  “爸爸啊!”季然破罐子破摔,仰起脸冲季成川苦巴巴的惨叫:“晚上我能不能跟你睡?”

  他问着,眼睛透过胳膊间的缝隙,偷偷瞄向餐桌上的林素。

第63章

  季然一步三挪地在走廊上蹭,季成川的房门就在眼前,他拖着浴巾始终不敢推门进去。

  他愁眉苦脸地叹气:这就叫耍赖一时爽,执行火葬场。

  季然的计划简单粗暴,总结起来就是在衣食住行各方面全方位霸占季成川。林素进了这个家怎么说也是新娘子,前妻的儿子天天c-h-a在她与新郎之间,多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季成川听到他想一起睡的要求有些惊讶,却答应得毫不犹豫,季然从他怀里往外看,林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的,甚至还带了点儿笑意。想也知道说出那句话来耗光了季然多少勇气,季成川一点头,他就跟真中了暑一样,面红耳赤地蔫软在沙发上,直到去洗澡前都半死不活,阿姨担心,一个劲儿摸他额头,到底还是熬了一锅绿豆汤让他喝。季然这时候不拒绝了,有一时算一时,喝汤也能拖延时间,让他早早洗漱了往季成川床上拱,还不如真让他病得七死八活。

  还在思索是不是该跑回自己屋里去,等林素进门那天再跟季成川一起睡,肩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季然背心一暖,季成川的气息便像风暴一样席卷全身。一股力气带着他往前,房门被拧开,回过神,人已经在屋里站着了。季成川松了手,径直去卫生间吹头发,还扭头笑他:“愣什么呢,怕屋里有鬼?”

  季然该回几句嘴,表现出害怕、恼羞成怒的样子,这才显得正常。可心脏咚咚跳个不停,皮肤记忆还停留在被季成川包裹住的瞬间,那么剧烈、强势、无声无息。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什么时候上来的?

  我刚才扭扭捏捏的样子他都看见了?

  季然站在原地,一张脸花红柳绿地闪烁,最后也只能翻翻眼皮,多不情不愿似的往床上一歪。

  季成川在嗡嗡的吹风声下望着他笑。

  跟在海岛上的感觉不一样,跟上一次和季成川同睡这张床的感觉也不一样。季然裹在凉被底下竖成僵直的一条,手抓被角,直勾勾瞪着天花板。倒也说不来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不现实”——他竟然在这个家里,又一次与季成川睡在了这张床上?

  陌生又熟悉的触觉包裹着全身,季然又往被子里埋了埋,鼻端抵着被沿,能闻到柔顺剂与沐浴露的香味,像要唤起遥远儿时的回忆般在鼻腔荡漾。大灯已经关了,床头灯氤氲着舒缓的柔光,将天花板与墙角衔接处锋利的边边角角照得朦胧之极,右侧的床垫微微凹陷,是季成川靠在床头看书。

  靠在床头看书。这几个字出现在脑海里,立马涌现出许多画面,都是靠在床头看书的季成川,那都是他小时候的记忆了,那些季成川穿着不同的睡衣,盖着不同的被子,以不同的角度呈现在他的视界里,面孔的线条与灯光一半柔软,不知是因为年轻,还是因为记忆太模糊。

  他正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眼前突然一黯,竟是季成川从右侧压了过来,床垫顿时山体滑坡似的倾斜,季然漫天神游的思绪霎时收缩,他的肩膀碰到季成川的胸膛了!绷着脚趾惊恐地望过去,季成川的胳膊同时搭了过来,季然一团浆糊的脑袋里“唰唰”滑过一簇簇不堪入目的废料,标题一水儿的“禁忌乱X”,后缀还带着“A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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