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下)【完结】(35)

2019-06-20  作者|标签:宁雁奴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布衣生活

  ……在这方面,圣人挺随意的,反正他从没出现过沉迷什么美色不可自拔的情况,大臣们哪里管得着他宠幸哪个女人。

  扯远了。

  为什么六岁大的碗儿,费心机想害对他友善不设防的大哥盘子,因为……他跟他娘一样,用郁容的说法,就是被害妄想症。

  早说,官家身体不好,子嗣一直困难,早早生下了盘子,已是意外之喜。

  后来又有两个孩子出生,没几天就夭折。

  官家见不得儿女受苦,就突发奇想,不要孩子了。

  加上御医也说了,让他尽量别近女色,以养精蓄锐,所以就一直没再生孩子。

  后宫的女人们都吃避孕之物。

  不管妃嫔们怎么想的,反正对官家的意思至少是能理解的,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那就是宋昭容,她觉得是有人在害自己。

  郁容觉得,用对方的思维,大概能脑补十几部的宫斗剧了。

  其后,盘子患得了哮病。

  现实说着不好听,但是为了保障江山有人继承,官家不得不忍痛继续生孩子。

  这才有了,跟盘子相差好几岁的盏儿他们。

  四个皇子和一个皇女,除了盘子,都挺健康的,官家终于安心了。

  不承想,宋昭容觉得生了儿子的自己,会被皇后等人害死,费尽心机,谎报了皇子的x_ing别。

  居然成功瞒过了,虽然瞒得不久,但天下人已经知晓了宫里添了个小公主。

  主要是喜当爹的官家太嘚瑟了……咳。

  知晓宋昭容的作为,官家再好的脾气也是恼怒,后问了御医,确定宋昭容神智有恙,有些无奈,有些同情,也就没处置了,对其冷落,但也没苛待。

  碗儿原是要抱走的,没想到宋昭容为此自杀,还好发现及时,才被救回来了。

  官家不忍女儿没了亲娘,但是又不想宋昭容抚养碗儿,就想了个法子,表示全部亲手教养,无论皇子和公主……当然,事实上他没那个精力,大多数还是宫人和孩子的亲娘在照顾。

  总之,官家对几个孩子尽可能好了,但是不知怎的,碗儿竟跟他娘一样,觉得兄弟姐妹都想害自己。

  所以偷偷耍过几回小手段,因为没出现严重后果,官家批评之后到底没过于责罚。

  之后便有了今天之事。

  郁容听罢,简直三观炸裂。

  五六岁的小孩,又是勾心斗角,又是栽赃陷害的……

  话说回来,兄长真厉害,居然将事情弄得这么清楚。

  “盘子对碗儿没防备?”郁容疑惑问。

  聂昕之浅声解答:“盘子心x_ing过于慈软天真,官家保护过了度。”

  “那官家怎么还让碗儿……”

  聂昕之道:“他道只是孩子,养不教、父之过,人x_ing本善,总能扭正回来。”

  却不想,一个失策,害得盘子差点送了命。

  郁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兄长的生日都没心情过了。

第161章

  想着碗儿被强行送走时, 哭得凄惨的无辜姿态,再想到盘子经这一遭受的罪, 身体兼之心理上的打击……

  心有戚戚。

  郁容不由得轻叹着气, 莫名有些难受。

  聂昕之牌贴心小棉袄适时发话了:“容儿何必忧思。”

  郁容斜了他一眼:“若非盘子与碗儿是兄长的阿弟阿妹……”

  突地意识到碗儿是男娃,话说一半卡着了。

  聂昕之显然知晓他的心情,语气平静:“自有官家能者多劳。”

  郁容想起官家适才发怒——应该可以这样说罢——的样子, 脚步忽而变得沉重迟缓。

  自己不过是与盘子他们刚打过照面,若不是有着聂昕之的联系,根本就是陌生人,看到兄弟俩闹成这样子,都觉心塞得不要。

  官家作为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本人又那么重视孩子,也在竭尽所能做好父亲, 面对这般现实, 心情该是如何的难堪。

  没事想太多、有事瞎cao心的某大夫,不自觉地生出些许忧虑。

  不管怎么说,官家身为天子,就算是因着兄长的缘故, 爱屋及乌吧,事实上对他着实不错。

  思绪百转千回。

  乱担心了一把的郁容, 随同聂昕之, 一起进了盘子暂歇的房间,就见——

  他想象中明媚忧伤的官家,捧着碟子, 一手拿箸,吃着他忘在厨房的j-i蛋糕,脸上沾了点点碎屑,啃得不亦乐乎。

  眼睫上的泪珠还没干的盏儿更是闷头大吃,一副馋极了的姿态活像饿死鬼投胎。

  最年幼的聂昀嘴巴太小,吃相格外秀气,不过看他边吃,边盯着大口大口啃着的盏儿,时不时瞅一眼桌上大盘子里的几块糕,一脸紧张警惕的表情,小嘴巴蠕动的速度眼见是越来越快……堪称“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现实典范。

  唯一没动嘴的盘子,微微笑着,看着大家猛吃的样子,俨然有一种温润君子的风范。

  郁容:“……”

  搞啥幺蛾子,前一刻风雨欲来,这一时又是旭日当空照的。

  以及他的蛋糕……

  早先惦记着人多,还想着回了赵家的小表弟们,特意吩咐大厨做了很多,看这样子感觉是不要被吃尽了?

  官家正偏头对盘子说道:“二毛你就别盯着看了,看了也没的吃,别忘了周防御说的,尽量少吃糕点。”

  盘子温吞回道:“儿省得。”

  官家露出满意的表情,转而说着狼吞虎咽的盏儿:“盏儿你慢些吃,可别噎着了。”一脸慈爱的,看着就是好父亲的模样,又嘱咐着聂昀,“小碟你还小,这糕甜得齁,吃多了不好。”

  说罢,随手夹起一块最大的糕,搁到自个儿的碟子里,特别的理所当然。

  见状,郁容的心情是几许的微妙。

  怎么觉着,官家特别像骗小孩吃喝的大尾巴狼。

  大不敬的想法甫一生出,就听官家扬声招呼:“回来了啊?”他解释着,“哎,久未等到用膳,盏儿和小碟快饿哭了,我就拿了一点糕垫肚子。”

  聂昕之面无表情:“不问自取是为贼。”

  “咳咳。”郁容清了清嗓子,笑得恰到好处,“陛下客气,这些糕原就是做给大家吃的。”

  官家无视着自家侄子的话,先说了句:“早不是说了?匙儿遂勺子唤我小爹即可。”

  等年轻大夫承受不住他期待的目光,含含糊糊唤了声“小爹”,他露出了欣慰之色,语带着赞叹,又道,“听闻这糕是匙儿做的?吃着与寻常糕点不一般,真乃奇思妙想。”

  郁容忙解释:“是海外的吃法,我不过是简单说了一嘴,全是张御厨的功劳。”

  官家闻言感慨:“夷人倒也有些奇巧之心。”

  郁容没接话,这个世界海外如何他其实一无所知,少说少错。

  旻朝并非没有走海路而来的所谓“风波客”,把好嘴门,省得哪天被抓住把柄,平白给兄长惹麻烦。

  圣人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话锋一转,问:“勺子啊,可是该叫人呈膳了?”

  聂昕之这一回没表示异议,略作了个手势,伺候在一旁的管事无声领命。

  天都黑了,夏季白昼长,时辰确实晚了,是时候吃饭。

  郁容有些囧。

  官家刚刚才吃了那么多糕点……

  忽是心领神会,莫非,寻常在宫里拘得太狠?故此一出宫就放飞一下自我?

  话说回来,一个时辰前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官家这么快就恢复“正常”,到底是心大,或者调节能力强,抑或……

  郁容不免纠结。

  咳,有事没事纠结一下,反正在心里想想又不犯法。

  回头用完了饭,郁容就将心里的疑惑说与他家兄长听了。

  聂昕之说:“蝇蚁蜗虫,不胜枚举,官家胸藏天下,如何区区较量。”

  呃……

  郁容默了默,细想之下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天子毕竟非凡人,就算真的“区区较量”,也没必要表露出来给人看。

  这一想,官家真真可谓“喜怒不形于色”,至于笑……不就是传说中的“笑面瘫”麽!

  帝王之心,果真深不可测。

  郁容胡乱地想着,嘴上含笑道:“才知兄长仰慕官家至深,”平时要么爱答不理的,要么用不冷不热的话语“怼”一把,“原来是爱在心口难开吗?”

  聂昕之不予置否没作声,只静静地注视着调侃他的人。

  反倒是郁容,被自己的戏谑之言给雷了一把,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官家常在王府夜宿?”

  说是要给侄子过生日的官家,用过了晚膳便当真没走,带着三个孩子,特别自觉地霸占了一座清暑亭。

  聂昕之回答简洁:“禁中规矩多。”

  郁容了然:“所以就找借口来府上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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