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teel Hand Inside of a Velvet Glove 作者:火烧平原无遗燎【完结】(41)

2019-06-18  作者|标签:火烧平原无遗燎

俄国人转回了他身边,那双眼如酒绿色海水,但眉毛压得低低的。Solo拉住他的手臂。“怎么,Peril,”他半开玩笑道。“你也要和我结婚?”

Illya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别玩弄我,美国人。”他平静地说。

他走了。Solo独自留在床上。该死,他抬起手,盖在眼睛上。亚热带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身上,一旁的被褥里还有俄国人的体温。

那晚Illya没有来找他,他也没有出房门。他站在窗前,俯视维多利亚港,身后是冷色调子的东方屏风,枯枝上栖着一只画眉鸟。然后他便想起了Illya所说的那个男人。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自己,感觉到自己在变硬。你简直无药可救,Napoleon。他自嘲道。他看见Illya Kuryakin跪在老旧的沙发上,让那个俄国男人褪下他的衣服。他几乎能看见布料上的线头,毛糙的纹理,粗制滥造的苏联轻工。然后他就看见Illya被进入,听见他低沉的,压抑的呻吟。

他将一只手抵在玻璃上,用力套弄了起来。多年前在伦敦,一个商人曾让他同自己的妻子上床,自己则在旁边观看。他曾不能理解这种奇癖,但现在似乎轮到他沉溺于这种窥 y- ín 的快感中了。Napoleon Solo不需要忠贞不二,不需要占有。他到手了,就是到手了。如果Illya Kuryakin觉得那能让他妒忌,那俄国人就打错了算盘。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对此有些愤愤不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在公厕里找一个男人,到他的家里,然后脱衣服——他不是妒忌——当然不是,怎么会?Napoleon Solo游刃有余。他只是不明白。他急喘着s_h_è 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这种感觉不对,这很不好。

他靠着玻璃,系上纽扣。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Napoleon Solo是个好搭档,既有耐心又有头脑,而且床上功夫一流。够了,他想。足够了。他回到浴室里,对着巨大的玻璃镜拨弄了一下额前鬈发。看看这张脸,或许还有十年,十五年,他还能靠着它如鱼得水。Napoleon Solo太爱自己了。

他想象不出自己会属于什么人。

步入半岛酒店大堂,有一道宽敞楼梯直升二楼,三面皆是镜子,地上铺着蓝色地毯。他们经过高级西装定制店,梵克雅宝的橱窗,最终在一个俯瞰大堂的半圆形露台前停下。这里是酒店乐队的位置。每天下午,四重奏乐队会在这里演奏勃拉姆斯。

“视野绝佳,非常隐蔽。”

Waverly说,愉快地将手c-h-a回西装裤袋里。自从回到香港,英国人就格外神清气爽。Napoleon Solo怀疑他在这里有情妇。另两位U.N.C.L.E. 小组成员对此表示赞同。“最好办得干净一点,Kuryakin特工。”英国情报机构长官说。“否则我没法跟酒店老板交待。”

“一个带消音器的手枪就够了。”克格勃特工靠在栏杆上,看了眼楼下的茶座。“问题不大。”

这次行动的目标阿尔贝托是T.H.R.U.S.H的第五号人物,绰号“毒蛇”,早年曾任意大利驻香港领事馆文化参赞。伊斯坦布尔事件后,他被委派到香港,为受到重挫的组织开辟新的据点。“头号危险分子,”Waverly评价道。“企图在远东散播新法西斯主义。”

“同时威胁了大英帝国的统治。”中情局特工私下里对Gaby和Illya补充道。

而海军情报局长官对此人的策略简单粗暴:“我认为比较合适的做法是,送他去见上帝。”

在半个多月的深思熟虑之后,他们有了计划。Napoleon Solo伪装成一个美国投资商,想要在这个远东冒险场做笔大生意。阿尔贝托或许是个长袖善舞的宣传部长,但新法西斯也需要钱。再一次,Waverly的人脉发挥了作用。用不了多久,中情局特工就进入了香港的野心家圈子。赛马,赌球,在烟雾缭绕的俱乐部里玩桥牌,有意无意地咒骂丘吉尔和犹太人。演一个浮夸的花花公子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复活节前后的某一天,有人请他到半山的别墅里去作客。灰色的宾利在山路上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一栋爬满常青藤的宅子前。屋主是个中年意大利女人,穿着迪奥的花冠型掐腰套裙,自称是阿尔贝托夫人,优雅地把自己的手递给他。回到半岛酒店后,他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有被翻动的痕迹。他打了个电话给银行里的人,不出所料,有人来查过他的帐户。

他知道毒蛇的吐信已经舔到了自己脸上。但阿尔贝托依然慎之又慎,没有露面。意大利人通过代理人来和他接触,有时在别墅里,有时在游艇上。他维持着一个冒险家应有的警惕,没有就生意的事和他们深入交谈。但两个星期后,他已和阿尔贝托一家打成一片,甚至还参加了他小女儿的生日会。可Napoleon Solo知道那担保不了什么。他猜那并不是阿尔贝托的女儿,那甚至也不是他的夫人。这些人总是太擅长伪装。

在这期间,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没有与Gaby或Illya接头。东德女孩穿上了酒店服务员的制服,在他每一次外出时监视前来打探的人。她干得很不错。Illya Kuryakin则伪装成了苏联商人。他在喝下午茶的时候见过他一次,那时Solo独自坐在深蓝色扶手椅上读报,两张台开外就是金发的俄国人。他们甚至没有交换眼神。只是当喝完了茶,经过Illya时候,他没忍住拍了拍那人的肩。

“您掉了东西,先生。”他客气地挥了挥手上的红色小本。

Illya有些慌张地睁大了眼。“你不该跟我说话,牛仔。”他压低了声。

他看了他一眼,顺势打开了手中的本子。克格勃的军官证。首页是张最新拍的照片,Illya Kuryakin穿着军装,眉头深蹙。照片是黑白的,但他知道他身上戴着宝石蓝的克格勃领章。上面的标志说明此人的军衔是上尉。

“你没有告诉我你晋升了。”他将本子递回给他。

俄国人没有说话。最后他决定把这桩事先抛开,虽然那让他隐约有点不安。

终于,在小心翼翼的多番试探后,阿尔贝托决定见他一面。他在电话里头一次听见毒蛇的声音。意大利人告诉他,自己很快有事要离开香港一趟,至少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在那之前,他希望和他谈谈,这位美国的漂亮朋友似乎早已迷倒了他的家人。“下周五怎么样?”阿尔贝托说。“就在您下榻的酒店大堂?”

Waverly告诉他,南美的线人传来了情报,T.H.R.U.S.H. 近日准备与某国总统进行谈判,一旦成功,这个组织将有整个独裁国家做后盾。出于某种预感,Solo猜测阿尔贝托离港正是为此。他答应了,然后按cao作手册上的地点给U.N.C.L.E. 的成员送了封信。时机已到,毒蛇必须死。

从这个角度,Illya Kuryakin只能看见半岛酒店的一侧大堂,几乎没有什么客。但这不是他接下来要开火的地方。现在是下午4点,四重奏乐团正在演奏《降A大调圆舞曲》,克格勃特工在二楼回廊的奢侈品商店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就像一个从苏联来的商人可能会做的一样。

但五分钟后,乐手们将会有一个短暂的休息。今天经理给他们准备了果盘,他们没有理由不去离座犒劳一下自己,放松一下因揉弦而发疼的手指。手枪已经装上了消音器,稳妥地挂在枪套里,不到最后一秒,克格勃不会让它露面。Illya Kuryakin不喜欢装腔作势。他不像莫斯科警局里的那些警察一样,装模作样地瞄准(“娜佳,看见了吗,如果有人敢对我造次,我就这么对他。”)他拔枪就要开火,开火就要取人命。Illya Kuryakin不说废话。

Gaby已经换下制服,从后门离开了。几分钟前,冷静的东德女孩刚把阿尔贝托和他的保镖们领进座位。他们为他准备好的座位。过去的整整一周,Illya已对那几张椅子了如指掌。和计划一样,阿尔贝托和其保镖们坐在靠着柱子的地方,两张蓝色缎绒扶手椅,一张长沙发。毒蛇穿得很随意,但他对面的Napoleon Solo堪称全副武装。美国人脖子上挂着条黑色丝绸围巾,牛津鞋翘搭在腿上。因为无法携带接收装置,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似乎进展得很顺利。

圆舞曲已进入尾声,经过了几天的踩点,他已把这首曲子记得烂熟。乐声停止,小提琴手放下了琴弓,他走向了露台。不会有瞄准镜,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但他的枪法足够好。现在他已能看见阿尔贝托有着突出鹰钩鼻的侧面,他高大保镖的后脑勺。他将手伸进外套里,没有人在看他,店员们忙着生意,乐队不知所踪,没了乐声伴奏的大堂里,人语声低低地此起彼伏,如同午夜的潮水。他看向阿尔贝托的保镖,那大块头正偏过头偷看远处的女侍应。椅背的蓝色天鹅绒衬着他发红的后颈。

他忽然觉得那张椅子不对劲。他再次仔细地看了眼那张椅子,绷紧的丝绒布面似乎有被拆开的痕迹,而那是几天前都没有的。好像有人做过手脚。Illya Kuryakin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猛地一沉。他迅速将手抽回,走下楼梯,回到大堂,飞快地在脑内分析可能x_ing,同时仔细扫视四周。

就在这时,阿尔贝托看见了他。

然后是那个保镖。那人扭过头,不解但警惕朝他瞪眼。他匆忙别过了脸,镇静地继续往门口走去。但那人握住了扶手,作势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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