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是就好好受着。”
渊祭故意冷了冷脸,樱空释果真老实了,脚放松许多,可一放松,他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爹的手一点点的碰触着他的脚背,所到之处就像一团小小的火,刺的他身体里热热的。
渊祭却浑然不觉,带着薄茧的手正专心致志的给他孩子做按摩。
“唔……”
被捏的极舒服,樱空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他爹难得屈尊如此,这等高级服务也真是享受。
渊祭听见抬头,又是一脸坏坏的笑。
樱空释耳尖发红,不敢直视他爹。
“今天我跟你挑的那些人可还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
樱空释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是军情大事,为父对你想出的法子是很有信心,但到底不是实打实的准,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
疏忽的地方……
樱空释动动脚,他心里其实总感觉有什么被他忘记了,但是他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索x_ing就没去管。
“再好好想想,如果失败了,你是知道后果的。”
“嗯……”
脑中不停掠过所有的细节,樱空释觉得并没有什么差错,于是再次摇了摇头。
“好。”
拿来毛巾,渊祭擦拭着樱空释的脚。
“如果失败了您会把我怎么样?”
被毛巾摩擦的痒痒的,连带着樱空释的声音都有些抖。
渊祭擦樱空释脚的手一顿,抬眼望了望樱空释。
“……你到底为什么戴这个面具?”
巧妙的躲过了上一个问题,渊祭盯着樱空释的面具,眼不眨一下。
“……您先告诉我会怎样——”
“你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带面具?”
“我先问的。”
“我是你爹。”
“我——”
樱空释说不过渊祭就想使劲的将脚收回,可渊祭的双手死死的箍着他脚踝,一番争夺不下,他却累的懒的再动。
“你告不告诉为父——?”
见樱空释又老实了下来,渊祭的一只魔爪伸向了樱空释的脚底,他孩子不想说他有的是办法。
“您要干什么?”
感觉到危险,樱空释又开始拼命收回双脚。
“放——唔……放开我——唔哈哈哈哈——父——父王——”
渊祭的爪子在樱空释的脚底轻轻搜刮着,樱空释的身子当时就软了,屈着膝倒向床里,大笑起来。
“快说——!”
又是轻轻一撩拨,樱空释的身子剧烈的一颤,上气不接下气地又是一阵狂笑。
“噗——哈哈哈哈!!噗哈哈哈哈!!!放开我,放——噗——”
继续坚持不懈地s_ao扰着,渊祭爪子不停地在樱空释的脚心抓挠,樱空释笑的眼里含了泪,他还是不停手。
爽朗的笑,声大又单纯,守在帐外的几个卫兵们听了这笑声,被感染的也跟着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们的释王子,可当真是他们宝啊。
“停停停——求您了——”
樱空释抖动的还是很剧烈,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勉强撑着自己,笑的震天动地。
“呵——”
渊祭在此刻真就停了手,可樱空释还没来的及庆幸,脚腕再便度被握住,渊祭猛然直起身子,抬高樱空释的双腿,压向两边。
“父——”
樱空释皱皱眉,他的腿被压到了脑袋两边,这姿势,和余笙跟他……
“叫爹爹。”
渊祭一下凑近,灿烂的眸子恍若星辰。
樱空释望的心头一动,可他止不住的老是想起余笙这样进入自己的场景,愧疚与心虚瞬间排山倒海而来,樱空释不敢直视渊祭,将头侧了过去。
他当时在想什么?
为什么就不反抗反抗?
依他爹的脾气,知道他被……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还在想他呐。”
将樱空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渊祭凑的更近了,唇放在樱空释耳边,暧昧的低语着。
“没有……”
樱空释小声嘟囔了一句,却惹来渊祭略带恶意的咬了咬他的耳尖。
“那为什么不叫爹爹?”
“……”
樱空释低了低头,他不是不想,而是他没有心情,余笙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他,他有些心急,他想赶紧处理完这些事,真真正正的,心里踏实的去享乐,否则,他会隔应,他会难受。
“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樱空释纠结着到底该如何与他爹说。
“你告诉为父。”
渊祭身子压的更紧,抓樱空释脚腕的力度也更大了。
“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危险x_ing的言语,带着迫人的高压,压的樱空释一动不敢动。
“我再问你一遍。”
几乎是贴着樱空释的耳洞,渊祭耐心的重复着。
“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
樱空释的心跳的极快,在这种非常时刻他爹这样问,他真的不知道他爹会是什么反应。
“……”
“……”
压了半响,樱空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心惊胆颤等着他爹的反应。
“不早了,睡吧。”
悠然起身,渊祭像没什么也发生似的,挥袖要走人。
“父——”
就这样的,算完了?
什么也不再说,什么不也不再问?
“我出去看看,你先睡。”
渊祭走的很急,樱空释完全没有多话的机会。
接受不了,他爹,一定接受不了。
不说话等于默认。
他爹,一定,是这样想的。
可这因在战时,他爹定不想与他多计较,以免他精力分散,但以后呢?
以后会是什么态度呢?
他不知道,他也猜不到。
樱空释摊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顶。
这一夜,他爹再没来,找他。
——TBC
☆、(四十八)心非
(四十八)心非
二日,天气大晴。
雷雷的战鼓响彻整座山巅,冰焰族的白金大旗在呼啸的风中猎猎扬幡,由渊祭和樱空释精心挑选的一百名战将身着防蚀的战甲,手握坚不可摧的冰刃,一字排开,只等渊祭一声令下,嘶吼着进入这鬼神莫测的阵中。
而鼓舞士气的演讲,是出征前必不可少的。
尤其,是在面对这种状况的时候。
上战场打仗,他们不怕,敌人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可这次不一样,他们面对的,是未知。
敌人善变无形,实力难以描述。
“废话老子就不多说了!”
渊祭骑着棕红色的烈马,手里端着盛满烈酒的白瓷碗,在众将面前来回踱步。
“等出了这神山!再一起吃r_ou_!再一起喝酒!”
饱涵内力的声音震透着兵士们的耳膜,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酒,为他们,为自己,壮行。
这一去,生死不明。
破阵的再一次试验,成败在此一举。
“释王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群情激昂的所有人目光一下转向别处,渊祭调转马头,果真见到款款而来的他孩子。
还是那一身白色的水袖,还是那清秀挺拔的身姿,樱空释走的很慢,从第一个人走到了第一百个人。
“没骑马过来?”
渊祭骑着马走到樱空释身前。
“不需要。”
淡淡一言,樱空释脸上却是少有的肃穆。
“怎么,你也想说几句?”
跟在樱空释身后,渊祭又来到一百人的中间。
“嗯。”
樱空释站住身形,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碗白烈酒。
目光掠过所有人,樱空释笑了。
猖狂的,不可一世的,夹带着不顾一切的万丈豪情,只一眼,直叫人心鼓惴惴。
“都给我,活着回来。”
一口饮下,樱空释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空底的瓷碗,依旧笑的绝美。
所有人看的呆了,端着酒碗的手高高的举着,完全忘记要顾及。
“释王子您等着吧!”
领头的一名将士却是最先反应过来,将酒一饮而尽后便将酒碗狠狠摔下。
“没错!释王子!您就安心的等着吧!”
“就是!释王子!您就和一起尊主等着吧!”
“释王子!我们定凯旋而来!”
“释王子我们——”
“释王子——”
千言万语诉不清他们离别的衷肠,也不知是谁带了头,举着兵器就开始高呼樱空释的名字——
“释王子!”
“释王子!”
“释王子!”
仿佛这声声的叫喊才能倾诉出他们此刻的心情,兵士们也不管渊祭仍然在场,所有人一一摔碗而过,一遍遍的大喊着樱空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