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麟趾公子 作者:孤光与清辉(下)【完结】(6)

2019-06-15  作者|标签:孤光与清辉 豪门世家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红楼梦


  却听闻颐书念了一声:“这是在我自己家,怕什么。”
  说着一甩袖子站起来,踏出了房门。池望叹一声,跟在后头。
  宴摆偏厅,二人到时,梁煜已经落座。看到闻颐书来,目光直直地瞧过来。池望一笑,将桌边的椅子摆了摆,自己坐到梁煜的对面。如此一来,闻颐书只能挨着梁煜坐了。
  闻颐书抿了抿嘴,想去把椅子挪过来。不想梁煜直接伸手把椅子给按住了,意思再明白不过。闻颐书瞧了一会儿,默言坐下了。
  一时听到桌上碗盏交碰之声,池望赞道:“难怪阿灼总想着往你这来。”
  闻颐书本来就憋得慌,现在终于得了开口的机会,笑道:“他来了,我家厨里都要被掏空。可不敢叫他来。”
  刚说着,一碗润肺平气的汤便搁到了闻颐书面前。他抬头望一边看去,见梁煜低着个头,盘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既然想着要和好,实在不必这么干耗着。于是闻颐书给他夹了一筷子三鲜,自己捧着碗默默将汤喝了个干净。而梁煜脸上可终于有了笑影。
  一时,后头闻芷传话过来问闻颐书汤喝了没有。梁煜便又给他盛了一碗,“再喝一些吧。”
  闻颐书无法,只能又喝了一碗,才敢叫人回去给妹妹回话。
  两人虽闹了一场,前头有闻芷是非分明点醒了兄长,后有池瞻远三言两语唤明了外甥。两个人便都知在此事上,自己是个怎么模样。皆纷纷存了愧疚之意,只想着到无人之时,将话说开才好。
  池望果然是吃了饭就走,临行前与梁煜道:“今日与你说那一番话。一为开解,二为提醒。你二人行至此处,我虽抱有疑虑,可现在也知不可能将你们分开。但你自己要有分寸,若凡事遇到与他有关就方寸大乱。日后少不得有愈发严苛之事发生,你要如何应对?”
  得了这话,梁煜道:“今日确是我的错……”
  “你二人分明都有错,只不过你的错处乃是沉疴旧疾,需早早治好才行。”
  池望几乎是一针见血地指出,“至于颐书……他分明于国于家有望,偏无心在此。身怀纨绔之气,多年不曾雕琢如今怕也是改不回来。行事说话随心所欲,可好在极有担当。”
  听到心上人被夸,梁煜忍不住勾起嘴角。池望见他如此模样,摇摇头,道了一声:“无药可医了。罢,你们好自为之吧。”
  送了池望出去,梁煜几乎是奔回了闻颐书卧室。见他沐浴完毕,正开着窗吹晚风。梁煜走过去,看着人,说:“日间,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了。”
  闻颐书原本不看他,此时忍不住转了过来。望着梁煜一会儿,把手塞进他的手里,说:“以后不吵了吧。”
  梁煜一下握紧了人的手,用力点头,说:“不吵了。”
  闻颐书嗯了一声,闭眼把头靠在梁煜的肩膀上,叹道:“那就好……我好累啊……”
  听他这么一叹,梁煜真是心疼得不知怎么好了,扶着闻颐书的肩膀让他躺下。抬手去摸他的脸颊,“这件事,我会帮你料理好,你不用担心什么。”
  “难为了妹妹,分明叫她受了惊吓,却还要为了我的缘故时时撑着,”闻颐书闭着眼睛苦笑。
  梁煜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兄妹二人互相扶持,谁也却不离谁。”
  闻颐书笑了笑,“她今日帮你说话呢。”
  笑着,便把妹妹说的那段话与梁煜复述了一遍,“句句都在理,倒叫我晓得,我平日是怎么为难你了。”
  梁煜没想到这姑娘派人对自己一番冷斥,可背后还说了这样一段话,心中实在感念万分。又听得闻颐书那微微愧疚的语气,眼角竟是有些发酸。
  忍不住道:“你何时为难过我?”
  听他如此说,闻颐书还不明白自己平日如何将人折腾恨了。因护着自己,多少委屈也不曾开口道明。难怪一发生争吵,梁煜第一反应便是避开不言。原是怕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叫二人都伤心。相比之下,自己的口无遮拦,实是有些伤人。
  于是温声道:“去洗漱了把,早些歇着。”
  应了一声,梁煜转头去后头洗漱沐浴。再出来时,见闻颐书已然睡去——白日那点歇息对他来说真的一点儿都不够。
  梁煜坐到床头,凝视着闻颐书的面容,心道:若非心中攒了太多惶恐忧虑,何至于在此事之中这般大的反应。自己不曾体谅一二,反叫他压着忍着。原本许下说的,便是到了京中也叫他恣意无比的话,现今却是一点都不曾实现。
  这般看来,自己才是叫人受委屈的那一个。
  如此想着,梁煜弯下腰亲了亲闻颐书的额头,“日后真不叫你受委屈了。”
  然后才翻身上榻,瞧着心上人的睡颜,缓缓入睡。直到此时,为着些许话闹出那不大不小的陈旧死结算是寻得了结头,一丝一缕将二人的心病都翻出来晒了一遍。
  之后二人约定,若再有什么,便要这样说开了才是。再不可一人独自闷着,胡思乱想。如此一来,梁煜与闻颐书的感情便愈发趋纯,无有别人挑拨c-h-a足之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子宫里在上演宇宙大爆炸,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第79章 章七十九
  且说太子将那京兆尹张敏宣入东宫, 惹得这位大臣满心疑窦, 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战战兢兢进了东宫,却看到梁烨吃着冰镇的果子, 在欣赏歌舞。
  张敏一时看不透他,弯着腰进去拜见。
  梁烨见到人来, 一口吐掉口中的果核,问道:“ 我问你,今日京中可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
  张敏一愣,谨慎答道:“近日倒不曾有,不过各县府中许是有还未上报的。”
  “你倒是尽心的很, ”梁烨哼笑了一声, 又举了一个李子来吃, 暗示道, “再想想, 有没有。”
  这个意思便是要有了, 张敏心中警惕,寻了一个极小的来试探, “倒是有一个。乃是个入室行窃的贼子一直不曾捉到……”
  太子抬手打断他, “那便是这个了, 我与你一条线索罢。那贼人正躲藏在平家坊闻家当中。你只管带人将那家人捉起来。治他们一个窝藏盗贼的罪民。”
  张敏心中满是惊愕, 然面上不敢漏出半分。忍了又忍, 他道:“还请殿下明示……”
  “这还要怎么明示?”梁烨似是有些不懂,斜眼瞧道,“你只管去搜捕, 铐了人来问。若是不曾有,便是冤枉了,将人放了便是。这还需我教?”
  经如此一说,张敏猜测许是那闻家人无意间得罪了太子,于是便被这般整治。可太子不愿亲自出手,便叫自己出面。听太子的话,似乎只是想给那家人一点儿小教训。若只是如此的话,倒也无妨。于是张敏弯了腰应是。
  梁烨满意他的态度,挥挥手叫人走了。
  可怜张敏顶着火热的太阳,满头汗地进了东宫。尚不得一口茶水润润喉,便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吩咐被领出来了。
  他来不及表达不满,回去路上满心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这位京兆尹大人是个极会揣摩之人,他自认为太子如此大费周章地去对付一个谁,绝对是有深意的。只是为了什么,他实在想不明白。
  张敏细细思索了一番当前之局势,觉得太子要对肃王殿下动手最为可能。若真是如此,自己要不要去做那冲锋的刀刃?若是到时候肃王殿下计较起来,自己可否能脱开干系。
  如此想着,便觉此事棘手起来。
  回了府衙之中,张敏左旋右转了几番,仍旧拿不住主意。苦苦思索了一番,叫下属见那平家坊的册子寻来,也不叫人帮忙,寻找起其中的蹊跷可疑之处。然而找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闷闷地坐在一片狼藉的案桌之前,胸中火燎火燎地着急。
  正一筹莫展之际,外头来报,说是那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胡宗毕到了。二人乃是同期又是同乡,当年一块儿考上来的,关系很是不错。于是张敏忙叫人快请进来。
  却见胡宗毕拎着两个酒壶进来了,“嘴馋了,去拎了两壶子好酒来,正好与慎之一起尝尝。”
  张敏原本焦头烂额的,见此勉强笑道:“什么酒,这么热的天叫你亲自跑一趟?”
  “正是叫半梨的,南边儿传过来的,京里正兴盛着呢,”胡宗毕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开始四下找杯子,“快快,来尝尝。”
  张敏笑道:“这南边的东西,在京中总是咋呼一些。”
  胡宗毕道:“可不是嘛。”
  再一转头,见张敏脸上似有忧虑之色,便问:“你这脸是怎么了?白日里就这般?莫非是中暑了?”
  “兄长当真是敏锐,”张敏叹了一声,苦笑摇头不已,“倒不是中暑,只是碰上一件难事罢了。”
  胡宗毕不免奇了,“什么难事叫你这般为难?若不嫌弃,倒与我说说。”
  张敏犹豫了一番,快步走到门前左右看了看,将门给关上。把胡宗毕拉到桌前,小声道:“此一件事乃是太子的吩咐。我估摸着其中有疑,却不得要领。今*你帮我想一想,只是别说出去。”
  看他如此郑重,胡宗毕的神色也正经起来,“你只管说来。”
  于是张敏便将那太子原话叙述了一番,又怕不够,还将太子说这些话时的神态描述了一遍。越说越觉得其中有问题,最后斩钉截铁地下结论,“小弟觉得,殿下必是要与肃王殿下有一争!只是那后招如何,我实在是看不透了。”
  胡宗毕听他说完来去细节,不由露出那等紧张神色,拍着张敏的肩膀,语气十分凝重,“此一事,你幸好多想了一番。否则可就招致大祸来了!”
  听到胡宗毕如此一说,张敏心中大呼果然如此,忙拉住他的手,“还请兄长解惑。”
  胡宗毕道:“你可知那平家坊闻家是谁家祖宅?”
  张敏眉毛一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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