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书 作者:说笑【完结】(4)

2019-06-15  作者|标签:说笑 生子 性别转换 西方名著 HP

我凝视着你蔚蓝色的,海洋一般的双眼:“你觉得我会去?”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萨尔,这可真是不像你——”你说,“因为我会去。”

看看你多么自大啊!但我无法予以反驳,我这一生都跟随你的脚步,我与你总是双双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当然,是在艾米莉出现之前,以至于我已经忘了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但是现在,我离开你了,我人生中第一个不受你蛊惑的选择,就是我的死亡。

你会觉得我背叛了你么?还是你对此毫不关心,就像你对我的一切。它们存在的意义,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来丰富你的人生,而并非是独立成体的。你的人生若是被写成了一本书,我的就是其中一无关紧要的段c-h-a叙而已。而你要知道,若是我的人生是一本书,那么它的第一章就是从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的。

原谅我吧!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我在你面前是如此的懦弱,以至于不敢出一言来反驳你。垂下眼帘,我看着你离开,然后独自去你的花园里闲逛。那里有漂亮的野百合,她们柔弱的枝茎在夏日的微风中摇曳着,像是天使在舞蹈。

很快,你的仆人,那衷心的亨利找到了我,递给我一个盒子,说是我的衣服都被雨水给毁了,不能够给我出席拉文克劳的晚宴,而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那是一件暗红色的丝绸长袍。正如你之前做形容的那样,袖口上的每一个纹路都有所不同,曼妙的变化——像是符号在跳跃不停。我不识得东方的文字,但也曾在古书中见到几个。这让我了解到那是一个精致的文化,她是细致入微的,宛如一位巧笑倩兮款款而来的远方少女。

而她又是庄重的。当我穿上这衣装时,我自己都为之惊诧。我的家族,斯莱特林家族,以举止高贵,穿着华美为荣。而尽管如此,不管上面的魔文与装点是多么细致,也比不上丝绸在暗淡的灯光下焕发出光彩的这一刹那动人。

你看见我,称赞道:“萨尔,你的容貌比海拉斯更美丽。我想把你与盛放的玫瑰相比,却委屈了你如瀑布流泻的黑发。”

你是个诗人,所有热爱生活,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人都是诗人。那时我们都还年轻,喜欢用咏叹调两三个音节一顿地颂着拉丁诗的华彩。只是时间,这个抽象的概念,它带走了我对生活的激情,带走了我对未来的期待,也带走了我的生命。

但是它没能带走我和你的回忆,更没能带走当初的那份感觉与情怀。

就像你隔着衣料抚摸我的身体。你手掌的温度隔着薄薄的一层丝绸传过来,几乎夺走了我的意志。你嘴唇的炽热烙印在我的颈上。

我羽蛇的血脉终于在这温度中缓慢地,一点,再一点地觉醒。我感觉到了它的来临。顷刻间,绝望和恐惧攻破了我的意志,我失去了依靠,而你紧紧地从身后紧固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请让我告诉你,即便是我的血脉觉醒的那一秒,我的心中甚是都没有想起我的家人,却满满都是你。我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变化是因你而起,你却浑然不知。

我的血脉,我的理智告诉我,从这时起我就已经完全地属于你了。但是我偏偏不肯屈服于此。萨拉查·斯莱特林不屈服于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一种命运。那个时候,我就打定主意不让你知道,要以清冷的模样示人,这感觉决不能被任何人察觉——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

但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我的生命很快就会走到尽头。我的魔力在流失,我自己十分清楚这一点。而不知为何,或许是受天上的狄奥尼索斯挑唆,我想让你看到我所经历的一切,我都要说给你听。

第5章 P4.

我恨你,恨自己。正是你与我迥异的教育,正是我无用的倨傲,导致了安娜的悲剧。那可怜的孩子,她身在何处?她作为一个孩子需要的爱,又要让谁来给?我的安娜,她永远地离开我了……

不是所有胆敢与命运抗争的人都有胜算的。你是对的,没有人能够知道我们的一生将会完美落幕或是悲剧收场,当命运的巨轮转动,一切都成了无稽之言。

仲夏夜的海风总是和着阳光的味道。我紧跟着你走在拉文克劳家的花园。

我忘不了第一次见到罗伊纳的时候,她是那么活泼可爱,一双蕴含着魔力的紫罗兰色眼睛里充满了灵透的气息。

她语调俏皮,却字字珠玑。见到你站在花园一角,她弯着眉跑过来:“你来了,我亲爱的朋友,唐璜——不,戈德里克!”

随后,她瞥了我一眼,勾唇一笑:“这又是从哪里摘得一朵水仙啊?”

你慢慢地地捋顺她黑色的鬈发,轻声呵斥道:“别闹。”

从这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的温柔不是只对任何一个人,不是只对我一个人。不怪睿智的罗伊纳一见你便调侃你作唐璜,恐怕这舞会上大多数的妙龄少女的视线都无法从你身上移开吧?

而我无法阻挡她们的眼光,因为我是男x_ing,她们便会把我视而不见。可是罗伊纳就玩美地做到了这一点,我为此而嫉妒她实在是毫无厘头。而最后的最后,她们谁都没能嫁给你,没有得到那个被你宠爱一生的机会。

幸运的艾米莉,这两点她都做到了。你们的女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达芙妮——她很像你,也很像艾米莉。她和安娜是那么要好,这份情谊曾让安娜多么难过,也曾让我在深夜懊悔又长叹。

我不求你补偿我,但请你好好地对待安娜。假使你还能遇见她,即便是隔着悠长的岁月,我希望你还能够发自真心地对她微笑,问候。不要和她说起关于我的一切,也不要因为我对你所说而改变你对她的态度。我多么希望一切都不会改变!

一切都可以像是在那天的舞会上一样。我还可以与你相拥在因不里斯(imbris)的曲调中舞蹈。你的双手紧扣着我的人,我挺着身体靠在你的胸膛前,感受着从你的身上传递而来滚烫的热度。流泻的节奏在清甜的空气中流淌,美得那么不真实,那么令人心痛。

我不得不隐忍着,那是由于一个人的身体中在缓慢地长出一个器官,而产生的疼痛。而你呢,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偏着头张望我身后的贵族少女。

终于,你发现我的不对劲。

你急切地问我:“萨尔,你怎么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摇头,可疲惫的双腿已经不堪我身体的重负。当然,你把我送了回去,又返回了舞会。那一晚,我的梦里是你搂着不同的少女亲吻的场景。疼痛分毫不减,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请你的仆人,那衷心的亨利,秘密请来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来到这里,看见我毫无风度地落得如此样子,又四处寻不见你,毫无疑问地给了我一顿训斥。她一面恶狠狠地苛责我,却一面落着泪。

我的母亲是一位及其坚强的人,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我当时以为我的生命会就此消失。然而它没有。次日清晨,我极其正常地清醒过来了。我的母亲伏在我身边,她花白的发丝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

一夜之间,她好像苍老了许多。她用她丰厚的魔力修补了我身体中不完整的部分,使我加速完成了蜕变。本该是由我一个人坚持下来的惩罚,被我的母亲代替了。

临走前,她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而那双在我童年印象里一向严厉的眼睛,此时却被温柔的泪水盈满。她说:“我爱你,所以才给你以自由。”

从此以后,我没有再见到过她,我想她也不会再想要见到我了。

我恨你,这是你的过错。

我站在落地镜前,赤身裸体地。我的颈侧还有着淤青的痕迹,我的背部已经结痂愈合。我的身体看不见任何的改变,难以让人察觉到腹腔里神奇的变化。我血统的觉醒带来了更多的改变,精神上的改变——很细微,但是我发现了它们。

我开始越来越关注我的身体,越来越一接近你就感到心跳。我的欲望已经无法掩盖了——无论我脸上的神态多疏远,无论我对你的行为表现得多么无动于衷。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从来都对我的一切一无所知。你太过炫彩的生活容不下我的灰暗,你不知道我的血统,你体会不到我所经受的苦难,你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视我。我恨你。

你假装的莽撞骗不过我的心灵,骗不过我的摄神取念。就凭你的心思之缜密,我知道你已明白我所说的都是什么。羽蛇的血统一旦觉醒,就是□□同体的。这解释了为什么我的家族总是近亲联姻。这种血统不是在每一个成员身上都觉醒,很显然,我是被上天仇视之人。我的躯体中渐渐融进了另一种x_ing别,隐匿地,悄然地,它在我的身体中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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