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绮# #中篇# 奉君书 作者:葛生_yongan【完结】(15)

2019-06-15  作者|标签:葛生_yongan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霹雳

  “可是,王……”

  “他从没有在我面前多言只字片语,他既尊重我,我也应尊重他。要较量,也需光明正大。”

  侍卫长反思之后渐渐豁然道:“臣明白了。臣谨遵王命。”

  “嗯,你且信你的王,未来拭目以待罢!”

  云王看起来志在必得,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又自信的笑容,在心中暗道:

  “绮罗生,你有相敌且相惜的气度,我便还你不逊亦不负。”但,他的神色很快又渐渐黯然,“你的身体当真无碍吗?未来若无你,又该是何等寂寞无论如何,寡人都要留住你,绝不放你离开,绝不。”

  一切皆在绮罗生的预料之中,朝议过后云王将铁矿所在地判予了越国。越使得意而归,楚使则觉失望至极。离开鑫都之前,这位在楚国位高权重的老臣求见绮罗生。绮罗生推拒不得,让人将他恭敬迎来了。

  指月轩中,楚使四下打量了下雅致而简单的殿室,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臣听闻九公子在云王宫中被宠蒙恩,云王对公子怜爱有加,但依老臣亲眼所见,谣言就是谣言,公子如今在云国地位,怕是还远不及昔日在楚之时呢!”

  绮罗生轻轻一笑,回他道:“先生说得在理,我本是楚国公子,又非云国公子,在楚云两国的地位自然是有所不同。”

  楚使吃瘪,忍不住哼了哼,加重语气道:“公子能说会道,岂是我等务实却口讷之辈可以辩得过的?但公子既然如此能说会道为何不向云王求情?”

  绮罗生自斟自饮,任牡丹清香流入心间安抚些微的气恼,淡淡道:“先生说笑了,人情哪能白求,绮罗生孑然一身,自认为并无可施恩情于云王处,又凭何求情?”

  楚使不假思索道:“哈,公子才是惯会说笑,公子在床笫之间伺候舒服了云王时,如何就求不得情了!”

  绮罗生将手中杯盏狠狠置于桌案上,也不由加重了语气道:“他是云国之王,我是楚国公子,岂容你秽言亵渎!”

  楚使大笑三声:“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色侍君,到头来无非是越姬、楚姬那等结局,公子七尺男儿,莫要贪一时荣宠而污了我楚国清正之名。”

  绮罗生怒极反笑,“是清是浊,自在我心,何由他人评判?我绮罗生行正坐端,无惧人言。”

  楚使自知此次会面终将不欢而散,便也不再多言,起身欲离,离开前眼神挟着怨恨与轻蔑,语气不善道:“公子,我楚国是偏远小国,比不得云国富饶,拿不出像样的赠礼,此次老臣空手而来,无以为赠,便送公子一句逆耳忠言——卖国求荣者终身败名裂,公子自重。”

  绮罗生闻言不禁冷冷一笑回道:“我只是楚国弃子,何劳先生挂怀,先生年迈,还需少动怒,多保重才是。”

  “哼!且看他日!”恶语说完,楚臣便拂袖大踏步而去。

  见人走了,小九从隔壁回房准备问问他家公子楚国来使说了什么,进房后却只见他家公子扶在床边,身体微微颤抖,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且抬手掩口一直咳个不停。

  “公子!”小九跑上前去给绮罗生抚背顺气,关切而焦急道,“公子,你怎么了?”

  绮罗生摇摇头,强忍住咳嗽,手却仍掩着口对小九说:“去帮我取一粒药丸来。”

  小九立刻转身离开去拿药丸,绮罗生忙擦了嘴,又翻转袖口,遮住了袖上咳出的一片血红。

  谣言

  楚使离开鑫都后,朝堂、宫里、城内都陆续传出谣言——楚九公子以色事君,妄图阻挠云王统一天下大计,他先时所进谏的言策,无一不是有利于楚而有患于云的,其私心昭然若揭。当谣言越演越烈时,有公卿大臣联名上书,请求云王遣还楚国质子,甚至有骨鲠之臣咄咄要求云王处置绮罗生。

  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云王不会采取强硬手段压制民声,但他也决不会真如居心叵测及随波逐流者所要求的那样,处置或者遣还绮罗生。除却这阵绵绵不息却也未曾演化成狂澜的风波,一切如旧。云王依然是英明神武的云王,雷厉风行,深谋远虑,深孚人心,对绮罗生的恩宠亦如故。

  这日着紧处理完急要政务后不顾近臣劝阻,云王怀着略显疲倦的心情再度莅临指月轩。谣言始终不曾停息,幕后推手仍然潜伏未曾找出,尽管指月轩中人员简单,又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但绮罗生不是笼中金丝雀,这些声音迟早会传入他耳中。虽然他向来心胸磊落,但人言可畏,终归是会有所影响的吧。

  到了指月轩后,云王收敛起自己的忧虑,面色平和地推开了绮罗生寝殿之门,往常此时多掌灯夜读或是焚香弹琴或是卧床休养的绮罗生今夜却什么也未做,似乎只是专门等着他前来。

  眼前的绮罗生换下了常着的胜雪白衣,一袭明艳红衣衬着梳直未束的雪发和本就秀美的容颜愈显殊色绝尘。

  云王还未完全从视觉的刺激中适应过来便看见绮罗生走上前来,轻搭上他的手,温言软语地问道:“累吗?”

  云王只觉浑身如沐熏风,舒服得不可思议,他顺势牵起绮罗生的手,有些凉,他便伸出另一只手给他暖住,语气略带疑惑道:“你今日可好些了?如何改了装扮?”

  绮罗生凑到他耳下,挑逗似地问道:“我这样,云王不喜欢吗?”

  云王微微挪开身子,摇头笑道:“你这是……”

  绮罗生勾唇,“正是王想得那样。”

  说着他牵起云王的手,将其拉入浴间,在一片水汽蒸腾中亲自为云王宽衣解带,手中动作不听,口中说道:“云王终日cao劳国事,必已倦累,却还亲自到我指月轩来,绮罗生心中感念不已,也愿亲手伺候您沐浴,希望能稍解您之疲劳。”

  如此言行实在与往日的绮罗生相去甚远,但尽管满腹疑问,云王还是非常配合地享受起绮罗生的侍候来。他可以拒绝千万美人献殷勤,却唯独拒绝不了眼前这个人哪怕是匪夷所思的示好。

  绮罗生纤白十指轻柔缓慢地解开云王的衣裳系带,为他将衣裳一件件脱下后扶着他下了水,随后又撩起袖子拿了浴池边的白帕为他搓洗起来。搓完了背后他放下帕子,抬手给云王按摩,柔软而有力的手指抚按推揉着云王肩背,将人伺候得异常舒服,又异常折磨。

  当绮罗生的手不觉间抚到了他胸前时,云王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声音略急促地说道:“可以了。”

  绮罗生在他耳边轻呵一口气:“当真洗完了?那我服侍云王穿衣吧。”

  云王迅速出了浴,绮罗生拿过干帕,又被他夺了去沉声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还是自己来吧。”

  绮罗生一笑,从屏风上取下云王的中衣,绕到他背后张开来,声音依旧温柔如水:“云王开恩,让绮罗生伺候您到底吧。”

  话已至此,谁又能狠心推却云王便任由绮罗生服待他将衣服穿好。

  最后的系扣方系上,他便一把横抱起绮罗生,笑声带动胸腔震动响在绮罗生耳畔: “寡人给你一个伺候到底的机会,你给寡人穿好的衣服由你——亲自来脱。”

  因顾及绮罗生的身体,云王已禁欲月余。他今夜前来,本未带丝毫与之欢好之意,但绮罗生的行为明显在挑逗求欢,他再镇定克制,在挚爱人露骨的风情面前也要失控。

  一场旖旎热烈的鱼*水*之*欢之后绮罗生脱力地靠在云王肩头,神情慵懒又妩媚,他抚着云王的头发问道:“你有多在意呢?”

  被问的人诧异地看着绮罗生,失笑道:“怎么忽然如此发问?”

  绮罗生继续问道:“如果你当真在意我,那是否我有所求,你便会有所应?”

  云王愈发不明所以,却也好整以暇地反问:“你有何求?”

  绮罗生轻描淡写道:“如果我说我要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肯答应吗?”

  云王脸色严肃起来,“你是否听说了什么?”

  绮罗生淡淡一笑:“老臣们说的都是诤言,绮罗生受教不少。不过,他们大概不知,我是最冥顽不宁的一个人,他们说不可为的我偏要为,所以我偏要——以色侍君。”说完绮罗生就凑上去,在云王嘴角舔吻一记。

  云王轻叹一口气将他拥紧,劝慰道:“近日之事的确是委屈你了。我中意你,在意你,并非好色,你自有别人都无法比拟的好。”

  绮罗生摇摇头,笑得恣意:“以色事君又如何?只要我愿,我可以给你我的所有。”

  “绮罗生。”

  “嗯?”

  “莫要为无知之辈与自己置气。”

  绮罗生笑道:“为你,我也会顾惜自己,无关紧要之辈,我不会在意。”

  云王点头,又摇头,他知道纵使绮罗生说得再潇洒,放不下的他依然放不下,他如果只是一个自私之徒,那他也就不是绮罗生了。低头吻了下绮罗生的额发,云王抚着他的肩轻声却坚决道:“若你愿意,万人之上的位置许你又何妨,但我知你并无此意。可纵使你不在高位,我也要让你无人可欺。云国百姓,还有你绮罗生,我意琦行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辱。”

  绮罗生在云王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淡淡笑回:“我信你。想我绮罗生本是楚国公子,却并无家国可恃,而你与我本应为敌,却成了最知我惜我之人。命运对我可算薄中有厚,我又怎会轻易低头?”

  云王露出欣慰之色,随即又道:“不要强撑,任何前路,皆有我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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