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君臣 作者:桥半里(上)【完结】(69)

2019-06-14  作者|标签:桥半里 爽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强强

  江载道拱手一礼,不顾挽留,一言不发地走了。

  王泽一转头,对上了不知听了多少的老父。

  老王大人“哼”了一声,骂道:“草锄完了?”

  王泽没想到他爹竟是什么都不问,哪还有官场上的半分玲珑,呆呆地回了声:“没有。”

  “那还不赶紧的!不锄完不准吃饭!”

  老王大人背着手就走,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没培养出半点耐性的儿子。

  被老父嫌弃的王泽只得舞动花锄,继续锄草,边锄边哀叹亲儿子待遇还不如花草,没能理解老王大人一分苦心。

  秋过冬来,兵部上了消息,马族再度犯边。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又感冒了~(吸)

第60章 归船载运归

  巨船行了三个多月, 一路上需要补给, 都是按照文崇德的指示停靠,像是能掐会算似的, 而那些停靠地的夷民往往说着教人听不懂的野话, 他竟也能比比划划地同他们交流, 甚至连那些衣不蔽体的野人,他都有法子换来补给。

  一船人原本都对他疏离?c-h-a??, 结果在不知不觉间就都对他心悦诚服。最后, 也都按照他的嘱咐,将巨船隐在附近的港口, 留一半人看守, 其他人都上了船队里的中等船只, 这才在名叫“英吉利”的国家靠岸。

  一上岸,文崇德磕绊的英吉利语更是令众人惊讶不已。

  其中感受最深的是谢镜清。

  没想到这个文相之子对待陛下的命令竟然履行得十分认真,虽然态度并不亲近,但他出门谈生意, 或是去查看某个手工作坊的先进织机, 都没有阻拦谢镜清的跟随,而且还对他解释得十分详细。

  甚至, 谢镜清一开始不肯换上这些奇怪的衣服,照旧是一身大楚衣冠, 结果被喝醉的泼皮无赖误认成女人, 伸手就抓着他要往衣服里摸,压根没被人如此轻佻对待过的谢镜清气懵了, 也还是文崇德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免得他被人真的吃了豆腐。

  “咱们的长发、长衣都不适合劳作,他们穿的这些才方便。”

  “这是他们官中用的来复木仓和线膛木仓,各有长短,射|程没有比咱们的远太多,准头要好一些,但是他们上战场,都在来复长木仓的木仓杆上加了刺|刀,这样弹|药打完了或是来不及补上弹|药,还可以当做长|枪使用。”

  “此乃金属打出的薄板,字是浮雕,捁成圆筒,每一滚就是一版字,虽然雕版比活字费时,却比活字不占地方,板子保存起来,下次再印就不必费神,辅以这套传送纸张的引带,比活字不知印得快多少倍。”

  “他们的船,和这个叫做火车的行路工具,都是靠名为‘蒸汽机’的物事运作的。需得仔细考察一番。”

  “除去这些技术,洋人并不比大楚更强,君不见他们的街道脏污、礼仪鄙俗,只是这些技术和肯钻研技术的人却是关键,这织机也不过是这两年的新事物,却已经改进了不下六版,所以可知固步自封是必然要落后的。”

  在文崇德的引领下,他们甚至面见了国王,文崇德并没有称颂大楚的威名,反而谎称大楚是个弹|丸小国,搭了顺风船才能到这里,狠狠哭了顿穷,一副看了什么都想要的样子,同去的谢镜清虽然听不懂,但依然被文崇德夸张的谄媚表现臊得面红耳赤,最后,两个人毫不意外地被人给轰了出来。

  走出了老远,谢镜清才怒问:“你说了什么!这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面!”

  文崇德却是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敛了神情,淡然地问:“丢脸好?还是招贼惦记好?”

  谢镜清一愣,没再说话。

  他们这些人是丢尽了脸皮,能低价买的才买,不能低价买的就眼巴巴看着,把穷酸演了个十足十,然后乘船离港,回到停靠巨船的荒岛。

  换了巨船,将上过岸的人和船留下,没上过岸的都扮作倭人的模样,又是由文崇德领着,大手笔地将没买齐的物事买下来,文崇德到处介绍说这些倭人好心找他当翻译,一副宰到大鱼的样子,硬是被扮作女人的谢镜清看得直咂舌,觉得自己这身女装也不算是最丢人了。

  这一趟,是满载而归。

  在荒岛汇合后,船队浩浩荡荡地回程,回程路上,文崇德选择在里斯、阿丹和古里等小国港口城镇卖掉了船上的丝绸与茶叶,这个比奸商还奸的相府公子巧舌如簧,将上等丝绸吹成了极品,将船上不多的货物与原本打算赠予当地人的礼品卖出了天价,一船人晕晕乎乎地载着十几箱黄金和满船先进机器回了港。

  闵省鲤城的港口,一早有人相迎,谢镜清一打照面就惊了,“张侍郎?”

  张远拱手一笑,“谢大老板还记得我,只是我早已不是侍郎,被陛下派到这鲤城做地方官来了。”

  谢镜清自觉失言,道了声勿怪。

  文崇德却是阴阳怪气道:“明降暗升,张大人有运气。”

  张远却是一点都不与他生气,笑着说:“哪里哪里,陛下早有吩咐,两位随我来,先行休息,休整两日再进京。对了,文大人,这港口还有何处需要修改,还望文大人指点。”

  先不说文崇德一拳打进了棉花有多憋屈,谢镜清怎么听,都觉得似乎张大人一点都不把文崇德当外人,内心十分奇怪,面上却是没露半点。

  巨船回港的消息传回京中,启元帝是显而易见的开怀,把马族犯边的愁绪都遣散了些,文相也一早就歇了争锋相对,近来都很安分,似乎很为儿子担忧自豪的模样。

  十日后,船队众人带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长队浩浩荡荡地进了京城,户部尚书秦俭亲自相迎,引发了京城百姓们的大力围观。

  瑶仙阁的金妈妈惦记谢镜清多时,长队经过的时候,她带领瑶仙阁的姑娘们一阵娇声软语,“谢小叔,奴家想死你啦”“谢大老板有空来看奴家呀~”,她们喊得越甜越缠绵,秦俭的脸?c-h-a??越古板,连带着谢镜清身上是汗如雨下,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求各位美人高抬贵手。

  而跟在秦俭和谢镜清不远处的文崇德,也是面沉如水,却无人在意。

  当时在英吉利,文崇德故意为难谢镜清,却没想到谢镜清穿扮成女人也要再下船一趟,不是因为猜疑自己、紧盯着自己,而是为了给秦俭选礼。

  回想起自己刚重活没几日,谢镜清被派去西北建茶马行,本想着此生不见也好,结果还是控制不住,尚且无法忍受万针扎体的煎熬,就特地捡了画去寻秦俭的晦气,走到了秦尚书府门外,几番踟蹰,还是戴了斗笠,遮遮掩掩地去了城门口。

  那日,谢镜清等候良久,都无人来送,被伙计们再三催促才肯离去。

  文崇德记得自己借着斗笠的漏空处,久久凝望着鲜活的谢镜清,内心不禁庆幸,但一想到被他如此等候的人是秦俭,他就还是希望,谢镜清不如就这样一去不回,死在关外,不要再回来了。

  “此人虚伪至极,不过是假借痴情之名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

  从身后传来渗人的低笑,谢镜清终于找到理由,又往秦俭身边蹭近了一点。

  秦尚书立刻嫌弃道:“你凑过来干什么?”

  谢镜清很委屈:“草民害怕。”

  “都万里漂洋过海了,你还有什么害怕的”,秦尚书的语气里不禁带了一份埋怨。

  谢镜清心中偷乐,嘴上却是卖乖:“大人冤枉,你听,文家那小子在后面吓人。”

  秦尚书狐疑地往后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文崇德随秦俭入宫奏对,谢镜清一骨碌溜回了家,见过了大嫂和十一,就跑去了秦俭的尚书府。

  船队带回来的东西太多,等秦俭忙完回府,就见屋内孤零零一盏油灯,谢镜清趴在自家饭桌上睡得正香,桌上是两碗清粥,两碟小菜,都在热水浅盘里,还盖了盖子保温。

  “起来”,秦俭狠狠心推他,“回你家去睡。”

  谢镜清累得很,就趴着,伸手握了秦俭的手,温柔的声音带了丝劳累的沙哑:“怎么才回来?陛下也压榨得太过了。”

  秦俭抽回手,别过脸,开口又赶人。

  谢镜清这才察觉不对,站起身来,拉着人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醋了呗。

  何况,出宫城时文崇德那个嘴贱的又叹了声“能招惹得瑶仙阁的美人们记挂,谢大老板真是艳|福不浅”,这就又勾起了秦俭看低自己的习惯。

  耳边,谢镜清还在耐心地问“怎么了”,秦俭越发觉得自己不该耽误这个人,狠心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话一脱口而出,秦俭半是后悔,半是解脱,不敢去看谢镜清。

  却不料想被谢镜清一把推到了墙上,按着肩膀,沉声问:“秦俭,到底怎么了?”

  秦俭只得抬头看着谢镜清,他从没见过谢镜清这般模样,像是被冰冻住的火,与平常或嬉笑或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同,清雅都换成了锋利,他身上的隐隐威慑,令秦俭后知后觉,为何是这个人成了大楚第一茶马商。

  “你”,秦俭又垂了眸,顿了顿,说了实话,“我配不上你。”

  谢镜清咬着牙说:“秦尚书说笑了,在下区区一介商贩走卒,是在下配不上秦尚书。”

  “你!”秦俭没从谢镜清那里听过一句重话,光是这么一句都有些承受不来,心里暗骂自己被惯得矫情,忍气吞声道,“你是个大商人,长得又好,多得是年轻美貌的女子喜欢,你该娶妻生子,不该跟我这个一身穷酸气的男人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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