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君臣 作者:桥半里(上)【完结】(41)

2019-06-14  作者|标签:桥半里 爽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强强

  谢家军训练有素,这次集合却有些拖拉,因为受伤的兵士实在是太多了。

  城外炮|火轰鸣。

  队长们领了最后的烈酒,拎着坛子给自家兄弟们满上,谢九渊一一看去,闭上了眼,一撩铠甲,面对京城方向重重跪了下来,随即,便是兵士们整齐划一的跪地声。

  “今日身陷围城,剿寇不力,我谢九渊有负皇恩,有负跟随我效命的诸位弟兄,有负东南百姓,这碗酒,我遥敬天子,也是敬诸位弟兄,我先干为敬。”

  他一碗酒入喉,底下的兵士们自发喊了声“我们敬谢将军”,也喝干了碗中掺了咸涩味道的烈酒,谢九渊站起身,摔了碗,众人也摔了碗。

  谢九渊拔了剑:“走,我们当兵的为国效命,战死沙场,岂不痛快!”

  “誓死追随谢将军!”

  于是整兵列队,迎战破门而入的贼兵。

  这一战惨烈难言,顾缜眼睁睁看着爱人冲锋陷阵,血溅重甲,受伤了也不曾慢下手中的剑。

  他侧过身躲过一名敌军的长||枪,头盔却被对方挑落,束成一束的白发垂落在颈边,围困他的敌军越来越多,他的白发都渐渐染上了血污。

  马匹被砍伤了,他便翻身下马,不论身受了多少伤,他都站在战场上,用手中的利剑索去敌人的性命。

  直到一柄长||枪,从后心没入了他的胸膛。

  那柄剑脱了手,落入尘埃。

  “九郎!”

  顾缜想到谢九渊身边去,却去不了,他急得高声大喊,谢九渊却似乎在千军万马中看见他,在闭眼前看着他的方向,勾了嘴角,无声了唤了句,“云堂。”

  “九郎。”他喃喃地回应,却不知谢九渊有没有听见。

  回来,他要他的九郎回来,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云堂。”

  有人唤他,是谁?

  “云堂。”

  是谢九渊!

  顾缜终于睁开了眼,谢九渊松了口气,取下他额上的白帕,拿手试了试,终于不烫了,于是轻声问:“还难不难受,请太医吗?我要被你吓、”

  一双手抚上谢九渊的脸,打断了谢九渊的问话。

  顾缜沉默不语,只是摸索着他的脸,谢九渊回望顾缜,看清他的眼神,又是一皱眉,关切道:“怎么了?是昨日早上的事难受吗?”

  “不是”,顾缜摇摇头,“那女子不是我娘。上山前,我已经派宿卫去查了。”

  谢九渊又问:“那是怎么、”

  他话又没能说完,被顾缜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拉,然后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二人本就是个极亲近的姿势,顾缜整个人都趴在半靠在床头的谢九渊身上,他的吻炙热而又稚嫩生涩,时而忘了要呼吸,于是偶尔便得发出狼狈的呜|咽声,谢九渊忍无可忍,一个转身将他按在身||下,制住顾缜的肩膀,露了几分毫无威慑力的凶相:“老实点!”

  顾缜蹭了蹭他线条漂亮的小臂,抬眼看他,笑得狡黠,像是在挑衅,像是在说“不老实又怎么样?”

  谢九渊还真是不能把他怎么样,遇到这个陛下开始,谢九渊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忍不住进来换水的三宝公公捂住了眼,然而又忍不住警告谢九渊假咳了一声。

  谢九渊呆愣当场,顾缜窃笑起来。

  直到第二天,三宝公公看谢九渊的眼神还是写着“禽兽啊!陛下重病了还欺负他!”,谢九渊简直冤如六月飞雪,到底谁欺负谁,可他总不能对三宝公公说是陛下欺负我,那三宝公公还不知道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于是他只能顶着三宝公公诡异的视线,跟在顾缜身后拜遍了八十八佛。

  这日顾缜穿的是黑?c-h-a??袍,浑身上下只有那串赤红的舍利珠链看着有几分暖意,却衬得他的人越发冷冷清清,尤其是宿卫趁空禀报了什么消息后,这启元帝周身似有凛然寒意,袈山寺长老看看他,念了声佛。

  拜完佛已是晌午,袈山寺长老请顾缜到后山禅房用素斋。

  进得禅房,袈山寺长老就跪了下来。

  “长老这是何意?”顾缜问。

  袈山寺长老是个看着极面善的老和尚,脸上的褶子都仿佛写满了慈悲,他笑了笑,“灵童陛下,贫僧,有个不情之请。”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谢大人将收获前世记忆礼包wwww

  *我出门浪啦,明天生日所以更新会比较晚哦,明天尽量更得多一点~顺便祝大家开心~

第38章 花田金刚杵

  黔西重峦叠嶂, 如今正值草木繁茂之计, 进入生长了千万年的巨木密林,鸟兽声不绝于耳, 满眼皆是太过鲜浓的绿色, 叫这一行京城来客心中慌得发紧。

  猿斗小声嘀咕:“这些树要是移栽到我们西北该有多好。”

  省得让父兄们天天吹风吃沙子。

  江载道爱好风雅, 于侍弄花草上别有心得,闻言笑道:“猿大人, 这些树都性喜湿热, 移去西北是活不成的,西北能成活的该是仙人掌或是胡杨这样耐旱耐热的草木。”

  猿斗是西北出生西北长大, 这次走运河入黔西, 欣赏江南风物时, 就被江载道主动解答了数次感叹,觉得自己俨然被他当成了土包子,此时是脸朝侧边白眼一翻,然后才转过脸一拱手, 口不对心地夸道:“江大人真是博闻强识, 样样精通。”

  “过奖。”江载道故意淡然地回。

  猿斗是想诓他多谦虚几句,好在内心偷笑, 没想到就这俩字,被噎得不轻。

  当时在江南, 江载道是有几分“尽地主之谊”的心思, 他又不是爱卖弄的人,结果瞄到猿斗这小子偷偷对自己翻白眼, 干脆变本加厉,猿斗感叹一句他就接一句,非把这小子噎死不可。

  王泽和顾岚一早看出来了,事不关己地看戏,不知道苗|人|王究竟要带他们看什么,两个人心中都有几分?c-h-a??。

  小宝公公低眉顺眼地跟着,只关注顾岚和谢十一,其他一律不管。

  谢十一也有几分察觉,小声问顾岚:“你说,江大人是不是故意的?”

  顾岚看看他,突然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这一行人怎么进了山,还得从进了苗||寨后的谈判说起。

  谈判自然是破裂了,卜羲朵就一个意思,看在谢九渊的面上,其他都好说话,但坚持要先放人,无罪抓人凭什么不放?

  王泽被他这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理是这么个理,可世上哪有那么多靠辩理就能解决的事?不让黔西那帮官员吃了定心丸,他们怎么肯放人?

  而除了顾岚,其他几个早就看不惯黔西这帮官员,险些都要跟卜羲朵同仇敌忾,亏得他们好歹还记得自己是特派来调停的官员,没出声,但神?c-h-a??是带了几分出来,卜羲朵瞧得分明,得意洋洋地看了眼王泽。

  王泽感觉自从进了黔西,他头痛就没好过,这情况多呆无益,他说得回去同黔西的大人们商议,改日再来,正要告辞,却被卜羲朵拦住了。

  “你们有句话说‘来者是客’”,卜羲朵慢吞吞说,“我带你们去山里玩,没有咱们的人带着,你们可走不进深山里去。”

  王泽哪有玩的心情,客气道:“已是多有打扰,还是不劳烦苗|人|王了。”

  卜羲朵摇摇头,“你要是不去,会后悔的。”

  苗||疆本就多有神奇传说,王泽听了他这话,一下子想到了巫蛊之术等等异闻,瞪着眼往后退了一步。

  顾岚却拿扇子敲了下掌心,拍板道:“那就有劳苗|人|王了。”

  卜羲朵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眼胆小的王泽,对顾岚夸道:“你,好样的,像你叔。”

  顾岚心花怒放,脸上只露了个浅笑,谢十一趁无人注意撇了撇嘴,不大高兴。

  于是一行人就跟着摘了一身银饰的苗|人|王进了山。

  他们来黔西后入乡随俗,已是换了轻省的衣赏,没想到进山没多久,就被山中的潮|热|湿气透了衣衫,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众人疲累不堪,卜羲朵对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向领头那个唤作“阿大”的苗人汉子做了个手势,阿大疾步向前先行,卜羲朵领着他们随后跟上,等阿大停步伏身,卜羲朵也领着他们猫腰凑过去。

  等众人全都找到藏身之处蹲下,卜羲朵拨开身前的宽大枝叶,示意他们向山下看。

  顾岚向下看去,只见山谷中有三五作坊,不多的工人正在忙碌,作坊间架着许多小木盒,木盒中间有突起的木刺,木刺上都刺着一枚黑黝黝的果实,内浆从破口顺着木刺流入盒内,渐渐凝固,成为黑色膏体。

  而作坊外,是一片片花田,那花朵有红有紫,倒是十分的漂亮。

  守卫这些花田与作坊的人竟是工人的三倍有余,手中都拿着刀兵,明晃晃地违反“百姓不得佩|刀”的大楚禁令。但他们看着都不像是大楚人,一些明显是澜沧国人,另一些倒像是倭人。

  王泽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凛,皱了眉,低声问卜羲朵:“福|寿|膏?”

  据闻,前朝的某代皇帝,沉迷修仙问药,就是吃福|寿|膏吃死的。

  卜羲朵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指了指花田,“忘忧花”,指了指那些木盒,“鸦|烟”。

  “鸦烟”两个字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这下王泽明白了,卜羲朵是想借朝廷之力,赶走这些藏在这里偷偷制鸦烟的澜沧国人和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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