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羊花】浮生夜谭 作者:山风有露【完结】(38)

2019-06-14  作者|标签:山风有露

贺兰观月看不下去,出人意料地斥了两人:“你们俩几岁?道长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他,他自己能权衡。”

夏临渊没有反驳,脸上布满y-in霾:“谢老三,我真该把你淹死。”

“前辈,我要见他。”

“见了他,然后呢?”

谢孤鸾迟疑片刻,正色道:“见他一面,向他道歉……我还有些话要和他说。”

“就这样?可能会死也没关系?”夏临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本就将死,这可是你说的。”

夏临渊神色鄙夷:“我说没说这句话你都会去,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夏临渊倒是把他看得透彻。

“不过,左右你难逃一死,告诉你也无妨,”夏临渊道,“他在哪里,你就去哪里寻他,要怎么去……你很快就知道了。”语毕,他把谢孤鸾的太极剑放在榻上,转身就走。

谢孤鸾叫住他:“夏前辈,我回来后,这条命便是你的。”

夏临渊脚步一顿,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叁拾伍 ] 办法

谢孤鸾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他倒是不恼。他的命不值钱,给了夏临渊又有何妨。谢孤鸾唯一想做的便是先见阿澈,有些话必须当面说,然后,再回去替他查清一切。

夏临渊的意思谢孤鸾听明白了,但阿澈在何处?他突然回忆起叶熹曾说过,灵介碎掉以后灵魂会回酆都,那便是说,谢孤鸾要去这地府闯一闯,至于如何去……

“阿囝,你怎样!”焦灼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谢孤鸾有一丝惊讶:“师叔?”

阮梦秋飞扑到榻前,手忙脚乱地解着捆他的绳索:“伤得重不重,如何绑成这样?”

谢孤鸾一年未见她,一时有些呆呆的,忘了回答,道:“师叔,你来了。”

阮梦秋未着道袍,而是穿了一身碧青色袒领服,衣衫袅袅,腰上系着精致的宫绦,水葱似的,气色比年前好了很多。

叶熹也来了,站在阮梦秋身后笑道:“好久不见,身子可有好些了?”

“无碍。”故人相逢,谢孤鸾终于放松下来,“院子里可有其他人?”

“不曾见过。”阮梦秋道。

阮梦秋和叶熹前来寻他,还没到巴陵就收到一封书信,上面写着谢孤鸾正在左丘园养伤。信想必是夏临渊写的,他早就算好阮梦秋不日便会来,谢孤鸾至时定会知道有方法能见阿澈,便故意提前让贺兰观月演一出戏,得了谢孤鸾一句承诺后,溜得贼快。

这人哪里是疯子,分明是个人精。

不过他倒贴心,走前留足了剩下几日的药,还在他枕下塞了张纸条,写着:益州见。

谢孤鸾没有告诉阮梦秋他正被枭翎追杀,只道惹了些仇家。阮梦秋在江湖上闯荡的时间不长,也就未起疑心。

他身上的伤好得很迅速,十日不到,最严重的右肩只要不太用力,也能活动自如。

园子早已被夏临渊包下,似乎布了某种结界,并无枭翎前来寻仇,更无外人打扰,偌大的院里冷冷清清。

闲来无事,谢孤鸾和阮梦秋便在凉亭里喝酒。叶熹斜靠在房顶正脊的吻兽上,曲起一条长腿,扬声道:“谢兄,受伤了少喝酒啊!”

“就一口。”谢孤鸾和阮梦秋异口同声道。

叶熹笑笑,执起横笛,吹出一曲寂寥秋音。笛声如泣,绵延婉转,伴着细碎蝉语,掠过清幽院落,轻拂着院内的秋海棠,便觉凉意深重。

“阿囝……不,阿鸾,”阮梦秋道,“那只鬼似乎已经没跟着你了?”

谢孤鸾心头一滞,道:“是。”

秋风吹了满庭的桂子香,凉亭外一方清亮的池塘边c-h-a着几枝孤零零的残荷,谢孤鸾摘下莲蓬,拿在手上把玩。他不想让阮梦秋再提及此事,便道:“师叔,秦玉颜他……”

“你的信我都看了,”阮梦秋垂着眸笑,“你好傻呀,和他一起骗我。”

谢孤鸾没接话,剥开莲蓬,将莲子一颗颗整齐地排放在桌上:“那,师叔现在打算……”

“我跟着阿熹先去藏剑,在附近先住着罢。下山的时候秦玉颜来堵我,还好阿熹眼尖远远地看见了,我才从后山逃走的,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在华山一待数年,我是真的没想到他这么……这五年权当被狗吃了吧。”

阮梦秋心中虽难受,但也不愿在谢孤鸾跟前表露太多。谢孤鸾心知肚明,不再戳她痛处,他也料到秦玉颜不会死心,不过,阮梦秋能想开自然最好。

“还有一件事,”阮梦秋突然抬起头,“你师父他……过世了。”

谢孤鸾一愣:“何时?”

“好几个月了,是中风。”

见谢孤鸾不做声,阮梦秋酌了一口酒,继续道:“你师父虽与你不甚亲厚,但他……”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授我武艺自是恩情,我不会忘——师叔,别喝了,”谢孤鸾起身夺了阮梦秋的酒杯,拿起酒壶一跃上了房顶,待叶熹吹完一曲,替他斟了满满一杯,道了声,“叶兄。”

叶熹没推拒:“谢兄这是心里揣着事啊。”

谢孤鸾看了一眼在楼下瞪着他的阮梦秋。

叶熹很上道,嬉皮笑脸地对阮梦秋挥挥手:“阿姐,我饿了,想吃馄饨!”

“晓得了,不想我听见就直说!”阮梦秋埋怨了一句,出了院门。

叶熹笑了一声,对谢孤鸾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给谢孤鸾挪出个空位来邀他坐下:“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他凑到谢孤鸾耳边小声道:“谢兄,你的伤是因为枭翎吧,到底怎么回事?”

叶熹倒是看出了端倪。

其实谢孤鸾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被枭翎盯上,唯一的可能便是在洛道时他和阿澈引起了枭翎的注意。燕离和枭翎之间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大到足以让枭翎动用数人来灭掉已成鬼魂的阿澈,也不知道时岚安会不会有危险。

谢孤鸾将事情原委大致告知了叶熹,本想避开阿澈那段不谈,可叶熹像突然没了眼力见,追问道:“所以?许久没见阿澈,他人呢?”

谢孤鸾沉默片刻,将阿澈的半块灵介从袖中拿出,不言。

叶熹:“你居然把他给办了?这么厉害!”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无奈之下,谢孤鸾只好与他一一讲明,叶熹豁然开朗,神秘秘地道:“谢兄,叶某可是看出来了,你的伤不在身上,在这儿——”说着,指了指谢孤鸾的胸口。

谢孤鸾的脸扭曲了一下,他拨开叶熹的手,定了定心神,问道:“何不见程将军?”

“秋白啊,”叶熹讪讪地,“阿姐她……你也知道的,我怕秋白惹她不高兴,就让他在镇上守着,替咱们注意着有没有什么异动,枭翎的事也是他说的。”

谢孤鸾一抬头,便看见程秋白在院墙外,托着自己的脑袋对他招了招手。

两人合计了一下,打算一起将这事给瞒下去,免得阮梦秋cao心。叶熹为人仗义,在大事上人也很清醒,如若他知道去冥界的方法,就免去了阮梦秋那一关,自然更是再好不过。

叶熹听罢,果然不负他望:“酆都?知道啊。酆都就在忠州,离这儿不过千里,快的话不出十日便能到。”

去忠州很简单,找到酆都却并非易事,虽地府之门就在忠州某处,但自古以来此地都是人死后魂魄的归所,哪里有活人去的?不过听叶熹所言,程秋白倒是应能带他到鬼门关去。

“我是不赞成你去的,没人知道那里面会有什么在等着你,万一……你可知阿姐得有多难过?”叶熹面色肃然,“我自知劝不动你,你真的想好了?”

谢孤鸾不能告诉叶熹,更不能告诉阮梦秋,他的命,本就没有多长时间了。

“明日启程。”谢孤鸾道。

“——等等!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叶熹脸色一白,“谢兄,你若要去,还是得问过阿姐才行。”

“为何?”

叶熹道:“鬼门关有鬼使把守,要入酆都你得有路引才能进去,那玩意儿秋白没有啊!人死一次也就一张,人间的鬼都没有路引,自己回不了地府。”

阮梦秋修习y-in阳之术,必定通晓这路引的来由,她虽看着是个弱女子,实则厉害得很。何况,既然夏临渊说谢孤鸾能去,那酆都便应是能进去的。

“我去找她。”谢孤鸾道。

“你当真?阿姐会被你气死的!要不你还是别……”话音未落,谢孤鸾的身影就已消失在叶熹的视线里。

叶熹耸耸肩,仰面一躺,在屋顶哼起小曲儿来,没一会儿,他便听到膳房里摔东西的声音。

叶熹优哉游哉地拍拍屁股,滑下房顶,蹑手蹑脚寻了过去。一进屋便见阮梦秋果真满脸怒容,指着谢孤鸾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师父若是泉下有知,非得爬上来一剑刺死你这孽畜!”

谢孤鸾木着脸,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叶熹赶紧上前赔笑道:“姐姐,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阮梦秋正在气头上,一听叶熹的话,柳眉倒竖,指着他道:“还有你!两个混账,尽和妖魔鬼怪混在一起,惹是生非,早迟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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