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羊花】浮生夜谭 作者:山风有露【完结】(36)

2019-06-14  作者|标签:山风有露

谢孤鸾半闭着眼,抓住阿澈的手腕,不让他再往下了。

阿澈顺势往他怀中一倒,咯咯地笑了:“你也笑一笑啊,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酒窝,似乎是有的,我上次看见了。”

谢孤鸾整个身体都麻了,摇头推了推阿澈:“别闹,起来。”

阿澈才不会起来,他歪在谢孤鸾的身上,脸埋入他的前襟,嗅着衣服上的皂荚香味。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载没有过活着的感觉了,但这一刻,当他贴上谢孤鸾的胸口时,他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一声又一声,是生命的搏动。

顷刻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还是那个万花谷的青年,有着高贵的血统,绝好的身手,风华正茂,前途无量。

“我要是还活着便好了。”阿澈闷声道。

“你何尝没有活着?”谢孤鸾倏然说道,“你现在能跑能跳,喜怒哀乐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为什么不算是活着?”

阿澈愣道:“说得也是。”

躯体虽然冰冷,到底心还有温度。

“既然我是个大活人,这层窗户纸也是我捅破的,”阿澈眼波流转,直接翻身跨坐在谢孤鸾的大腿上,“那我还是主动一点把事办完罢。”

谢孤鸾大惊,拢住衣襟:“你做什么!”

阿澈在他耳垂上啄了一口,好笑道:“亲你啊,你以为?之前让你重来,你那张脸红得……还咬我一口,算什么?”一边说,一边俯身去吻谢孤鸾。

但阿澈也没好到哪里去,刚一下嘴就没个轻重,又把谢孤鸾的嘴给磕破了。

谢孤鸾蹙眉:“你会不会?”

“这次不算!”阿澈有些恼,重新覆了上去。他的鼻尖蹭过谢孤鸾的面颊,舔了舔谢孤鸾的唇道,“张嘴。”

舌头很冷,也很软,舌尖沿着谢孤鸾的齿列慢慢舔舐,辗转探入其中,抵上他的上颚,与谢孤鸾的舌纠缠起来,随后用力一吸。

谢孤鸾的呼吸变急,喉咙里终于溢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伸手紧扣住了阿澈纤细的腰。阿澈低笑,撤了出来,他的唇上泛着水光,盯着谢孤鸾看了又看,沾沾自喜:“道长,你好香。”

谢孤鸾双眼亮得可怕,眸子里骤地凝出一团火来,他猛地攫住阿澈的下巴,狠狠吻下。灼热的气息拂过阿澈的脸庞,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勾起舌头含着吮吸,再细细啃噬,却是极有技巧。

谢孤鸾浑身烫得惊人,他眯着眼睛,松开钳制住阿澈下颌的手,转而c-h-a进他后脑柔顺的发丝间。谢孤鸾感觉自己在吻一块掺了糖汁的冰,那么凉又那么甜,让人心神荡漾,忍不住用体温将那软嫩的、寒气凛然的唇舌一点点含到融化为止。

阿澈在谢孤鸾的怀里扭动了一下,谢孤鸾那一只放在他腰际的手登即青筋暴起,死死箍住,力道大得几乎能将阿澈的腰给生生掐断。

强横得不容人有半刻喘息。

阿澈环住谢孤鸾,隔着衣物来回抚摸着他清瘦的背脊。就算被吻得七荤八素,嘴上还是闲不下来:“这、这才对了……真真想不到,你……嗯……看起来清心寡欲,却尘根不净六欲未绝,竟然是个中好手……”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什么尘根六欲,我修道,不修佛。”谢孤鸾磨了磨后槽牙,把他的头发往下一拽。待阿澈一仰头,便轻咬上了他的喉结。

“啊——”阿澈突然惊呼一声,一双微弯的桃花眼里顿时染上了媚色,眼神迷离沉醉,风流毕现,显然是动了情。

谢孤鸾反倒迟疑了,不可思议地问:“你也……有情欲?”

阿澈也被这出乎意料的感觉给吓到了,面容有一分羞怯,胡乱地摇摇头。

他青丝曳地,衣领被扯开一点,露出一段苍白而修长的脖颈。斑驳的月色如一捧星子般洒在他的身上,阿澈垂下的眼睑,推了一把谢孤鸾:“我不玩了。”撩到一半,竟自己打道回府了去。

谢孤鸾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多做挽留,一本正经地起身理好衣袍,道:“时辰不早,回去了。”

若不是谢孤鸾脸上薄红尚未褪尽,唇上也有咬痕,还以为他刚诵完一章《道德经》。他这人很奇怪,上一刻还抱着阿澈啃得情难自已,下一刻便心如止水地沐浴更衣,盖好被子,身板挺地笔直——睡了。

阿澈虽没想通自己身子的特别之处,却捱不住想和谢孤鸾亲近,好了伤疤忘了疼,非要钻进他的被窝,连声问道:“你热不热?誊点位置给我啊。”

谢孤鸾独来独往惯了,受不得这般随时随地都亲昵的言行,深吸一口气,道:“出去。”

“可你方才明明还……”

回应他的是谢孤鸾连天的呵欠。谢孤鸾一夜没有合眼,如今精神总算放松,困意席卷而来,赶了阿澈几次没赶走,一侧身,干脆由他闹腾去了。

阿澈得便宜卖乖,缩进谢孤鸾怀里,埋在他的肩窝,道:“以后我唤你孤鸾行不行?世上的道长这么多,我怕分不清。”

“好。”

“孤鸾。”

“在。”

“孤鸾。”

“嗯。”

阿澈翻来覆去地唤着谢孤鸾的名字,谢孤鸾难得地一一应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圈住阿澈,恹恹的。

“你身上有华山雪的味道。漠南风沙大,连雪里都和着冰碴子,吹起来割得脸生疼。华山的雪不同,毫无粗砺之感,蓬松绵滑,还有淡淡的梅香,和你衣服上的熏香差不多,闻起来很干净。”

“我小的时候来过一次华山,在雪地里和纯阳的弟子们玩耍,摔了跟头,门牙磕缺了一块。”阿澈嗤嗤一笑,“下人把我抱回去,我还挨了我娘一通责罚。幸好是r-u牙,不然可就破相了。”

……

“孤鸾,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甘愿变成这副样子,就下了决心抛却情爱,可偏偏你那么好,我舍不得走了,只想赖着你。其实洛道那天我看到你脸红了,当时没想明白,现在……我很高兴,能得你垂青,我李澈别无所求……”

阿澈絮叨着说了很多,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深。

“……孤鸾?”刚才谢孤鸾还有微弱的哼声,现已呼吸绵长,再无反应。

阿澈摸着他满背的黑发,把身体缩得更紧,柔声道:“睡吧。”

谢孤鸾醒来时辰时刚过,他正拥着阿澈,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阿澈乖乖地枕着他的手臂,阖着眼,和睡着了没有多大区别。

谢孤鸾一动,阿澈便抬起头来。一对明眸一排皓齿。

他重新闭上眼,恍惚间感觉这只是一场幻梦。

阿澈问:“又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你没出去?”谢孤鸾问道。阿澈好动,一到夜里活跃得很。

“不想出去。”阿澈往谢孤鸾身上蹭了蹭,执起他的手来,一根一根,轻柔地捏着谢孤鸾的指节,“你们握剑的手真好看,又长又直,就是手心有茧。”

什么都好看,阿澈嘴里他就没有不好看的。大白天的,一时有些难为情,他翻身下榻,洗漱完后,准备出门买吃食。

阿澈不和他一起,倚在门上笑道:“孤鸾,我昨日跟着那些小妹妹学了剥菱角,你讨些回来,我剥给你瞧!”

“嗯,我去买。”谢孤鸾点头。

兴萝湖边有小集市,人不少,卖些螃蟹鱼虾类的湖中水产。他挑选了刚摘的菱角,采菱的姑娘热情,扬声道:“看道长脸熟,若是以后想吃水栗,也别买了,来咱们这里拿便是,甭客气!”

谢孤鸾忙不迭地推辞。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群少女就和这湖泊一般,长得水灵,充满活力。她们皆是刚从采菱船上下来,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顶着荷叶,言笑晏晏,围着谢孤鸾叽叽喳喳,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

“你可真俊,和你一路的那位公子也是,都怪好看的!”有姑娘嬉笑道。

谢孤鸾对女孩子素来宽容,脸上露出半分笑,道了声谢。

少女们推推搡搡,离开时又送了他一小筐田螺,走远后,谢孤鸾隐约听到她们的交谈声:“这两日镇上来了十几个道士,手里都拿着法器,还是这位负剑的道长生得最好,和他们不一样!”

谢孤鸾心下疑惑,怎会有这么多道士忽然之间来到巴陵,还配着法器,一副捉鬼的架势……他一愣,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扔掉手中竹篓运起轻功飞掠而去。

谢孤鸾一脚踢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园的黄符,瓦顶上,门窗上,到处都是。有血迹,有残肢,有几具道士的尸体,还有他的行李,被拆开了随意扔在地上,一片狼藉。

院中空无一人,不见阿澈。

他注意到地上有一块东西,捡起一看,立刻如被扎般地扔了出去。

——阿澈的灵介。

那块巴掌大的竹片被砍得只剩下半截,其余的部分几乎化为齑粉,只能勉强看清像中男子眉目舒朗,面含笑意。

一瞬间,谢孤鸾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踉跄着连退几步,扶住被掀翻的桌椅才堪堪站直。叶熹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要是有驱鬼的法器斩断灵介,就会让他们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谢孤鸾眼前一阵眩晕。

是他的错,他沉溺一晌贪欢,陷于突如其来的甜蜜,早起时将阿澈的灵介遗忘在桌上。他揣它了一年,唯独今日,全然忘记了。

他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走时阿澈笑得是那么高兴。明明昨日还在说喜欢他,要陪着他……为什么?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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