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此去经年 作者:空秋亦晗【完结】(10)

2019-06-14  作者|标签:空秋亦晗

  意外的是,江厌离并不在家,询问之下才知道,姐姐姐夫一家早年前已经去了美国。

  后来江澄又和父母说起在战场上的经历,讲他遇到蓝曦臣,遇到蓝忘机和魏婴。

  说起魏婴,江澄难免有些自责。蓝忘机的死对魏婴的打击很大,可魏婴并没有哀嚎痛哭,只是默默整理好蓝忘机的遗物,便匆匆返回战场。他说,他要带着蓝湛的信念和理想,陪同他一起,继续战斗下去。

  而江澄为了蓝曦臣,留在长沙,便再没回去见过魏婴。后来他知道魏婴受伤,被转移到后方医院,可自己身在前线,亦无法去探望。如今战火已熄,只盼着魏婴可以平安归来。

  1946年元旦,一别四月,答应会来见江澄的蓝曦臣,不单没有如约出现,反而不知所踪,音信全无。

  江澄除了等待,别无他法。有时他会想,究竟是什么军务,耽搁了这么久,蓝曦臣他会不会有危险。却从来没有埋怨过蓝曦臣的不守信用,因为他知道他是蓝曦臣的家,蓝曦臣一定不会丢下他。

  1946年3月,江澄接到军令,要求他火速赶回驻地。可蓝曦臣仍是没有任何消息。

  江澄这才觉得心中不满,看来,蓝曦臣只是不愿意见他的父母而已。

  可就在江澄返回部队的前一天,蓝曦臣却意外的出现了。他带了好多礼物,献宝般摆在江枫眠的面前,笑得满面春风。

  江枫眠本就对蓝曦臣印象极好,又听闻战争时期一直照顾江澄,自然十分热情的招待他,嘘寒问暖。

  反而江澄一脸气急败坏,时不时的跟蓝曦臣斗嘴。蓝曦臣当然知道他是气什么,为求媳妇的原谅,只能抛弃自尊的连哄带蒙。

  夜里,蓝曦臣无赖的挤进江澄的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便把江澄按在门板上亲。原本还别别扭扭的江澄,无可奈何的沉沦在这铺天盖地的亲吻当中。两人纠缠的不可开交,江澄根本没空再想这么长时间蓝曦臣去了哪里,只是趁换气的空档娇嗔的说了句:“你别耍流氓。”

  蓝曦臣笑道:“你不是说过,晚上可以随意耍流氓嘛?媳妇。”随后,蓝曦臣将江澄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快速的剥光了两人的衣服。

  如此坦诚相待,还是第一次,江澄虽然也有些许渴望,却难免害羞,随手抓过被子把自己闷在里面。蓝曦臣从他□□在外面抓着被角的手开始亲吻,一点点瓦解掉他的全部防线。

  一夜放纵,直到后半夜蓝曦臣才停下动作。他附在江澄耳边细碎的说着什么,目光哀戚。可江澄浑身乏力,意识涣散,耳边甚至还回响着不堪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

  第二天,江澄和蓝曦臣回到驻地,他才知道昨夜的疯狂又是为了没有归期的分别。

  蓝曦臣被调离军部,任军统局长沙站副站长。而江澄被调往第29集 团军3师11团,驻守天津。

  这一别,又是一年。起初两人还有书信往来,直到1946年6月内战全面爆发,江澄又一次踏上战场,书信联系就此中断。

  1947年9月,江澄突然被从前线召回,接到脱离军部的调令,却没有给他新的任命。

  江澄满不在乎,也乐得清闲。这仗他早就不想打了,他不明白好不容易将日本人赶出去,胜利的成果还未分享多久,为何自己人和自己人要打仗。

  江澄离开军队后,回了上海的家。几日后,又转往长沙。他私心的没有给蓝曦臣写信,而是偷偷赶过去,打算给他个惊喜。

  结果,惊喜的是他,不是蓝曦臣。而且,有惊无喜。多年以后,他总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偷偷去长沙,是不是他们的结局就不一样了,是不是蓝曦臣就不会那么痛苦,不会孤零零的承受着无尽的黑暗。

  江澄到了长沙已是下午,他去了和蓝曦臣通信时的家庭地址,却被告知蓝曦臣已经不住在这儿了。江澄没办法,只能去军统局附近的餐馆蹲守,希望蓝曦臣下班时,可以看见他。

  没多久,江澄顿觉眼前一亮。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出现在军统局的大门口,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提着公文包安静的站在那里。

  不同于从前一身戎装,英武挺拔,稳重坚毅的样子。此时的蓝曦臣让江澄想到年少初见之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清隽修长,低调无华。

  江澄不禁想起那个下午,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肩上。玻璃窗的折s_h_è 将揉碎的日光,星星点点的嵌在那少年黑亮的瞳眸上,像夜空最亮的星,照得人张不开眼睛。

  果然,最美好的,永远是初见时的样子。

  “蓝涣。”江澄兴奋的冲出餐馆,高举着手臂,以此吸引蓝曦臣的注意。

  蓝曦臣看到他,先是一怔,随后快步走了过来。然而,江澄得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甜蜜拥抱,而是一句冰冷的斥责,“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你来之前不通知我。”

  “我……”江澄低着有些委屈。

  正这时,伴着踢踏之声,一双漆黑的女士皮鞋停在了他面前。耳边响起女子特有的娇柔软糯的声音:“曦臣哥,等好久了嘛?这位是谁呀?”

  江澄抬起头,看见一名身着丝绒旗袍的女子亲昵的挽着蓝曦臣的手臂。黛眉平挑,桃唇粉腮,唇下一颗美人痣。暗紫旗袍衬托出优雅的曲线,华贵端庄。

  江澄还在呆楞之中,却听蓝曦臣用一种近乎陌生的口气介绍着自己:“这位是我当年军中旧部,江澄。”

  旧部?江澄还来不及想清楚旧部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那女子已然伸出细藕般的胳膊,举着纤长玉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蓝涣的妻子,我叫秀丽。”

  妻子?江澄觉得自己脑子中好像有□□被引爆,不然为何会突然一片空白。

  江澄愕然的望向蓝曦臣,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解释,哪怕只是谎言。

  而蓝曦臣没有任何闪躲的抬手揽住秀丽的纤瘦的肩膀,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着,却说着让江澄痛彻心扉的绝情之语,“江澄,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但我和秀丽还有事。他日有机会我们再聚,告辞。”

  蓝曦臣已经走远了,江澄仍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

  蓝曦臣,你说过我是你的媳妇,是你唯一的爱人。你说过等到胜利之后,我们会有一个家。为何短暂的离别后,一切都变了。

  江澄独自走在长沙街头,置身熙攘的人群当中,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和热闹。他觉得很冷,很寂寞,却无处取暖,无处安放那颗落寂的心。

  经过一夜的煎熬和挣扎,江澄放弃了就这样回上海的决定,他必须找蓝曦臣问个明白。

  江澄不敢每日到军统门口,那样会给蓝曦臣惹麻烦。大费周张的问到了蓝曦臣的家庭地址后,便每日到他家门口等待。久而久之,为了节省力气和时间,江澄干脆租下他家对面的公寓。

  蓝曦臣对他总是视而不见,随他折腾,随他闹。而那个秀丽,似乎因为江澄的事,经常跟蓝曦臣吵架。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一个月,江澄夜里哭过,白天气过,更曾想过就此离开。可他没法忘记曾经那段艰辛又灼烈的感情,他不相信蓝曦臣会抛弃他。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相信,才让江澄痛苦又执着的坚持了这么久。

  直到有一天,蓝曦臣登门拜访。

  较之江澄的忐忑不安,蓝曦臣显得异常平静,说的话皆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架势,“江澄,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现在空有军籍没官职,这样对你仕途很有影响。”

  “不劳费心。”江澄知道自己只是故作镇定,而蓝曦臣却是真的无所谓。

  “所以,我已经向军部申请革除你的军籍。这是通知书,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国军。”蓝曦臣自顾自的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随手扔在茶几上。

  江澄迅速扫过纸上的内容,愤愤的将其撕得粉碎,“你凭什么?”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飞美国的飞机,后天一早你便出发。”蓝曦臣答非所问,起身离开。

  蓝曦臣离开房间前,听到江澄嘶吼的声音,“我是不会走的。”

  “这可由不得你。”蓝曦臣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天夜里,江澄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任由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滑进鬓发,再濡s-hi枕头。

  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多年来,自己跟蓝曦臣的点点滴滴。他想起曾经蓝曦臣宠溺的叫自己媳妇时的样子,想起他曾经向友人介绍自己是他的妻子时的眼神里闪过的狡黠。

  他怎么都不会相信,那个可以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人,会轻易的转身离开。

  这一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第二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蓝曦臣家门口,又是怎么晕倒在那里的。他只依稀记得那个自称蓝曦臣妻子的,名叫秀丽的女子跟他说过的话。

  她说,我和曦臣哥早在他入伍之前就有婚约。他想要的家,你给不了他。我才能真正帮他建立起一个家,有我,有他,还有孩子。

  孩子?这个并不陌生的名词,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Cao,重重的落在江澄背上,让他喘不过气,最终窒息。他终于相信,那个喜欢自己,喜欢到愿意随时失去生命的蓝曦臣,也是会离开自己的。

  江澄昏迷不醒时,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蓝曦臣抓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晚吟,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对不起,让你伤心,让你流泪,让你痛。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会永远保护你,疼爱你的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晚吟,如今的我,早已失去了不想笑就可以不笑的权利。哪怕在睡梦中,也不可以。我真的很辛苦,可我不得不坚持下去。”

  “晚吟,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我会让一切都好起来,你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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