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欲望的枷锁 作者:少知艾柠(上)【完结】(2)

2019-06-13  作者|标签:少知艾柠

备注:

1997年,国家安全部成立的特别行动局想要铲除国内第一杀手组织:血色黄昏。1999年除夕夜,特别行动局围困住血色黄昏创始人,并派出一位十几岁的小女孩与之大战……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在特别行动局通缉单上排第一的犯人人鬼星夜开始显现踪迹,两年后,血色黄昏创始人与人鬼星夜秘密合作,双方达成某种协议……2010年,影子杀手在暗杀一外籍专家时,“神灵”出现,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特别行动局压力倍增,分出人手追查神灵的踪迹。然而神灵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开始策划了一场“审判”,一场以□□义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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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画屏、李希柘 ┃ 配角:张鸿羽、韩柠、苏流萤、钟无盐 ┃ 其它: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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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的梦遗

  1

  清明节放了三天假。

  爸爸开车带着全家出去自驾游,我们去的是附近县城里的一个古镇。

  古镇不是很大,其“古”之处在于历史悠久,但究竟“悠久”多少也不是很清楚。南方的青瓦白墙房屋,它们有梁有柱,有门有槛,错落有致的被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串接起来,还有以前整个镇上人们来来往往的生活。现在这条石板路上熙熙攘攘的全是穿得花花绿绿,戴着各式各样帽子的人游来荡去,像是青天白日里一群飘游的鬼魂,有目的x_ing的因为一个节日聚集起来欢乐。清明节不仅是y-in间先人鬼魂的游玩活动,还成为了阳间生物的欢声笑语。

  我跟随着人流的流向向前挤来挤去。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拥挤,而我不喜欢拥挤的地方。我对这个古镇差不多是欢喜的,但对眼前数不清的人很是讨厌。

  石板路丝毫不具备平整,我被挡住视线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坎坷的路面上艰难地移动。我猜原先这一条条石头铺成的大道上,有着只是少许人的脚印,这便使得那些不经常踩踏的边边角角、犄角旮旯里会彰显着一抹青苔的绿。以前古人所说的“踏春”是否与此有关,但这个春应该难道指的是青苔吗?我不禁心中联想了一会儿。

  姐姐拽着我的衣袖,在我右后方离我半个身体的距离上跟着。

  我回头打趣她:“这是不是你的人间四月天?”前些日子,她在家里读着林徽因的诗词散文,其中那篇脍炙人口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更是激起了她心中的情感,声情并茂的在我面前朗诵了一遍。我看着她脸上滑稽夸张的表情只是觉得好笑,心底深处由衷的开心。

  正值阳历四月,姐姐在饭桌上向父亲提议清明假期出去游玩。父亲本打算清明回家祭祖扫墓,但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的却是和母亲有关。那天中午,父亲坐在桌子的主位上,姐姐再次不经意似得提起出去玩的事情,父亲顺口问了一下坐在对面母亲的意见。母亲嘴里嚼着菜,含糊地回了句“随你决定吧”。

  恩爱的夫妻,加上十几年的情感和形影不离的生活,父亲能毫无障碍地揣摩出对方的意思。而且和大多数婆媳关系一样,母亲和婆婆的关系并不好,上次回老家不免口头上争吵了几句,身为儿子的父亲自然是左右为难。我对劝架说好话没有经验,只能干瘪瘪地坐在椅子上听母亲和n_ain_ai拌嘴,有时候看着两人斗嘴时丑陋的嘴脸甚至觉得好笑,仁慈的n_ain_ai和善良的妈妈就因为一点点小事将人的丑恶愤怒暴露在家人眼前,这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呀!姐姐和爷爷拉劝n_ain_ai,父亲就拉扯母亲,一面小声说着中听的话语。任何事情都有始有终,两人斗嘴片刻也会消停一会儿,只是吃过晚饭,母亲一个人在厨房里闷着一肚子气洗碗刷锅,在母亲的面前,妈妈不好训斥坐在沙发上舒适看电视的爸爸来帮帮她,但那些碗碟激烈的碰撞声毫无疑问被听在了我们的耳中,n_ain_ai的刀子嘴补上几句呵斥的话。懂事的姐姐会去帮妈妈的忙。我猜妈妈这时候心底自豪的是“我有个能干的女儿”。

  父亲在小事上享有一定的决定权,在大事上只有建议权,这建议权也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就这点小事情他倒是很乐意做下一个难得的决定,对于n_ain_ai那边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辜负了老俩口殷切、盼望的心。父亲把空碗递给姐姐,姐姐很高兴地盛了满满的一碗饭。我对这件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看到姐姐兴奋地吃了好几块回锅r_ou_,我的天平跟着倾斜了。

  人间四月天没什么特点值得我去用心记住的,我宁愿坐在家里做题学习,但我们却是一家人。

  “前面有家店,我们进去看看吧。”她用一个眼神就回绝了我的讥笑。然后,扯着我的手在前面挤。

  和两旁所有的门一样敞开,这家卖饰物的杂货店向过客热情地张开了它的手臂,让那些只能用钱来衡量的东西欢迎着它们的新主人。

  我跨过被踩成灰尘色的门槛,满眼所见,皆是五颜六色。既然进了这个门,就得装作一个合格的顾客,看看这儿,摸摸那儿,然后拿起一两件东西凑在眼睛下瞧个仔细。

  里面还有间屋子。我最先看到是地上放了个塑料桶,桶里胡乱c-h-a摆着一些刀剑,有些小男孩儿爱不释手的□□看看锋利程度。刀剑自然是假的,但式样有好几种。我很无聊地打量了一瞬就转移了目光。

  似乎是无意间,我瞥见了一个影子,心脏突然翻腾起来了。我任凭目光四处游离。没找见,我向里走了几步,再次细细打量这间屋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慌起来,伴随着阵阵的痛,好像一把刀子c-h-a进了我的胸膛,这颗脆弱的心脏在拼命的、使劲儿的挣扎着。

  这突兀而来的不安分没使我放在心上。从没有经历过恐惧,我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起。

  店员目的x_ing很强的将视线扫在各个游客身上、手上,随时观察其中是否混杂着不检点的客人。其中一个店员注意到了我的异样,望着我的脸上是关怀的神色。我勉强礼貌x_ing的报以微笑。我不太擅长送微笑给陌生人。

  这个店员离我只有几步远,刚开始我并没有打算注意到他,直到他说了一句话。当然,他凭一句话还不能吸引到我。但这句话很特殊,也很简洁。

  “我看到过一把真正的刀。”

  我眼珠子就那么轻轻一转,甚至不用扭扭头,就寻到了声音的来源。他这句话的声音很低,好像是故意在说给我听似的。这是一个年轻人,但毫无疑问经历的岁月比我多。对于那句常常挂在爷爷嘴边的经典的藐视年轻人的话——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显然,我无法按此判断出来这位小哥哥是否当真吃了很多盐,或者走过了许多的桥。倒是这个小镇上的桥不少。因为他那张秀气的脸,我无法估算出他的年龄,但能在这种地方打工,想必超过了十八岁。他的眼睛不漂亮,但看上去让人感觉里面隐藏着一潭笑意,随时都能溢出来。嘴巴小,嘴唇薄,下巴和上嘴唇上有着些胡髭。

  他穿着深蓝色的店员外套,站在那里,显得十分的守规矩的模样。我并没有用言语来回应他,在语言交际方面我并不具有赐予的天赋,也没有后天锤炼出来的技能。但兴许我观察他的时间太长了点,他把这当成了我的回答。

  “那把刀有这么长。”他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长短。他向前小小的挪了一步,仿佛试探我是否介意。

  一个游客从他后面经过,他被撞了一下,他不得不再向前一点贴近过道的这一边。他显得有点窘迫,和无可奈何。

  我距离他更近了。

  他环视了一周店里,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放低声音又从喉咙里接连跑出一大串:“那是店主的刀。我有一次偷偷看到他在擦拭。那把刀很锋利,我看着非常喜欢。我嘛,喜欢刀剑,但必须是真的,我家里就有好几把。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把日本□□。”他眼中歆羡的情绪毫不掩饰就被我捕捉到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着实把我惊讶到了。

  “小兄弟,你长得真秀气呀。”

  毫无疑问我的脸上出现了两种表情,一是不喜欢“小兄弟”这个称呼的些许愤怒,特别是他这种口吻让人心里不爽气;二是“秀气”这两个字让我吃惊,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会认为我长得秀气,难道他没看见我上嘴唇上的胡须吗?还有我脸上的青春痘也会驳斥掉他的这种观点。

  他眼睛里全是意味深长的笑意,就连脸上也是,我猜心里、脑子里也是。我突然发现他的那种温和的笑意让人讨厌。尤其是他那张脸,我很讨厌。

  我把不悦的神情写在我的眼眉。背过身子,决定删除他和有关他的一切。

  相比之下,愤怒使我的心跳加快了。

  我突然想起了姐姐,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我费力的张望着,我竟然失去了她的身影。我找不见她了。我心急得向外疾走,同时眼睛不停的扫视着那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希冀能让我看到那熟悉的面孔。

  当看见熟悉的身影后,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那样平静的站在那儿精心挑选。我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猝不及防之下,她被吓了一跳,望见是我,发怒似的挣扎开被我抓住的手腕。

  “干嘛呀?你买了些什么东西啊?”她顾着自己面前的事情,没有看到我的脸色。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

  “你喜欢什么,挑几件啊。”

  这透入心扉的不舒适感迫使我想要逃离这家店。“我出去等你吧。”

  “嗯,好。”

  我快速走出了这家店,在狭窄的过道上迎面却碰上了一个中年男人。他简单的穿着只给了我一个大概的印象,抓住我视野的是他的那一双眼睛。我和他的眼睛离得那么近,在一刹那间,我们的四只瞳孔之间仿佛搭上了一座桥梁。中年人那对深邃的眸子像是漆黑的深渊,直通向他灵魂宫殿,吞噬了我眼神中所有的言语。那藏着利刃般的眼睛让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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