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师祖同人)一同星尘 作者:pinkymilk【完结】(9)

2019-06-13  作者|标签:pinkymilk

  声音刚一掷地,便见一对莲足踩着一双藕荷色芙蓉图案的绣鞋轻巧地旋进了不大的客房里,那绣鞋料子其实十分普通,但巧在绣花针法精妙,一对并蒂芙蓉栩栩如生,那鞋尖上的一小簇雪青流苏也随着主人莲步款移而随风摆动,甚是好看。

  这边裴泠听到来人声音,顿时欣喜万分,朝房门口迎出去,口中唤道:“榕姐姐,你今日怎么来了?!”

  薛洋看了一眼,原是个穿着雪青色襦裙的年轻女子,她鬓边挽着样式简单的发髻,乌云上簪着数多紫色小花,项上耳边却再无其他首饰,因她样貌美丽,虽是粗布衣裙,却叫她收拾出了另一番别致的成熟风韵。

  她手上挽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各色蔬果,看见裴泠迎上来,赶紧将竹篮摆到脚边,牵着裴泠的手与她互相打量。

  旁边裴素唤了声:“秋榕。”

  那女子才抬头看了眼裴素,口上道:“老爷日安。”却并未松开裴泠的手。

  两人一看便似亲昵非常,一时裴泠便拉她起身要往院子里去,想起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便回头向裴素说了句:“爹,我和榕姐姐去做饭了。”

  谁知她两人却并未直接往厨房去,而是停在院中芍药花圃前小声议论,秋榕指了指一丛紫红色的芙蓉,裴泠便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让她弯下腰替她簪到头上,秋榕转了转头,让裴泠看了看,两人又说笑了几句才缓步往厨房那边走。

  一个时辰之后,秋榕便来唤众人吃饭,因方慕燕身上有伤,便不叫他往饭厅里去,留了一份在他房里让他自取,其他一众人便都挪步到了饭厅,薛洋左右无视,遂跟着众人往饭厅里去。

  饭厅里头一张圆桌上此刻整整齐齐地置了十样菜蔬,八味热菜,一碟点心并一大碗汤。

  八样热菜是四荤四素,八宝鸭同糯米j-i是秋榕家里做好了带来的,水煮鱼和小炒r_ou_却是现做,四样素菜分别是清炒莲藕、双菇醸菜心、麻婆豆腐并雪菜毛豆。一碟点心是卖相不甚周正的糖油果子,个头有大有小一看便知出自裴家大小姐之手,那一碗汤是十分清淡的丝瓜毛豆汤,配着日渐炎热的天气倒是十分适宜。

  众人还未落座完毕,却见裴泠拉着裴泫的手走了进来,裴泫面色较之之前倒是红润不少,但仍旧一脸病容,与他姐姐相比,身形也瘦小很多,虽然再做的据是他熟悉之人,但他脸上仍旧带着点胆怯,他见裴素落了桌,便赶紧坐到父亲身边,裴泠遂跟着坐到裴泫旁边。

  等众人坐定,裴素起了第一筷子,却是夹了一只歪瓜裂枣的糖油果子,放到裴泫碗里,还不忘调侃道:“阿泫尝尝味道如何,这一看便知道是你姐姐的杰作。”

  听到父亲这样说自己,裴泠不免脸上红了一红。

  旁边阿澜知道裴素心思,喜欢调侃女儿,赶紧替裴泠解围,遂也夹了一只往他身边车夫阿清的碗里一放,又赶紧替自己也夹了一只,放到嘴里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并不奇怪,便朝裴泠说:“我倒觉得味道不错,样子也十分可爱,阿清你说是不是?”

  旁边的车夫素来是个闷葫芦,模样又清冷,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听到阿澜问他,只是“唔”了一声,却不置可否,但终归把一个糖油果子吃完了,想来也不会难吃。

  裴素又替自己夹了一只,放到嘴里尝了尝道:“阿澜这次倒是没有胡说,确实不错,想来我们大小姐的厨艺渐长,过不了多久也是可以许人的了。”

  裴泠听他爹这么说,不满地嚷了一句“爹在胡说什么,阿泠还未及笄。”

  裴素遂对她眨眨眼睛,“不过两三年间也是要及笄了的,泠儿莫担心,你若看上什么人,爹一定遂了你的心愿,绝对不会做木奉打鸳鸯之事。”

  裴泠听他爹拿她的婚事说笑更觉羞涩,便拉了秋榕的手作势要走,裴素只得住口,阿澜又从旁劝了劝,才叫裴大小姐坐下来吃完午饭。

  薛洋瞧着他们一家人磨磨唧唧地吃午饭,颇觉无聊,但眼下筹划着谋取裴泫抑或是方慕燕的皮囊,多少也要熟悉这家人的日常,一时觉得无可奈何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章,抖了几个并不高明的包袱,随便看看,接下来更新会稍微快一点。

  ☆、有匪君子

  第二日清晨,方慕燕醒得极早,因蜀地是出了名的火炉,此时虽是初夏但日渐s-hi热让不习惯这种天气的岛居人浑身难受,又因他背上受了箭伤,裴泠给他缠了极厚的纱布条让他觉得又闷又热,可又不能随便扯掉,他一时便觉心绪有些烦躁,遂推开窗子想着须得透透气,转头见桌上摆着一把蒲扇便顺手拿过来使劲扇了扇,可仍觉热得受不住。

  正烦恼间,却望见窗外裴泠提着个篮子走到院中花圃里摘花,那花圃中原本栽了好些芍药同牡丹,此时天气热了,早就谢得不剩几株,唯见昨日秋榕簪在头上那种紫色的还剩零零散散开着几朵,却也不成气候了。一时裴泠将那所剩无多的几株紫色牡丹也一并剪了下来放到花篮里,方慕燕看过去时,却被裴泠今日妆扮引去了全部目光,女孩儿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襦裙,白色蜀绣绲边对襟上襦外罩浅黄纱衣,那纱衣精美异常,四周密密织入了金线在阳光底下折s_h_è 出细碎的光芒,胸前丝带上系了一枚蝴蝶样子的宝蓝色香囊,上面是四色丝线的刺绣,又配了深浅两种蓝色的流苏,流苏的上端还各穿了两颗浑圆的珍珠,做工十分考究,方慕燕又见裴泠耳边戴了红色珊瑚珠制成的耳坠子,恰如两颗饱满的樱桃挂在耳间,显得分外娇俏可爱。

  原来世间女孩子还可以是这般模样,方慕燕不觉有些慌神。

  他忽又想起自家姊妹虽也长得模样周正,但终日只得布裙荆钗,就觉得自己身上担子又沉了许多。

  方慕燕一时出神,裴泠却瞧见了他站在窗边发呆,遂朝他那边唤了声:“方哥哥,你今日起得真早,我正要给你送药,等我去厨房取来给你送去。”

  少年人听到裴泠喊他方回过神,抬头望过去时,外边却早就不见裴泠身影,他想多半是已经走了,一刻钟之后,裴泠又来敲了他房间的门。

  小姑娘仍旧提了个篮子,里面摆着两株牡丹花以及一碗汤药还有一碟盐渍桃花。她先将汤药摆到方慕燕房里的桌子上,又将窗前斗柜上一只白釉玉壶春瓶中枯败了的花朵取了出来,才将刚从花圃中剪下的紫色牡丹放入蓄过新水的瓶子里。

  裴泠整理好花枝回过头,便招呼方慕燕赶紧把药喝了,小姑娘监督着少年将药喝得一滴不剩,才将篮子里的盐渍桃花推到他面前。

  方慕燕以为是甜的,便用指尖捻了一朵放进嘴里 “咸的?!”

  裴泠道:“我爹讨厌糖。”

  可惜当时薛洋尚在房梁上睡觉,否则他听到裴泠说这话,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摔门走人。

  方慕燕点了点头,并没多问,似乎想起什么,记得那日在义城听书时,说书的老头儿讲过,裴泫偷跑出山时,正是被乡民用糖哄着说了家里的秘密,却不知道是否是这个缘故。

  他思索问题,眼睛便不经意在裴泠身上扫了几下。

  女孩子以为少年盯着她的衣服瞧个不停,心中颇觉得有些得意的,遂扬起笑脸问方慕燕道:“方哥哥觉得我的衣裳好看么?”

  “好看的很,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衣服。”方慕燕将目光移到她脸上,老实地回答。

  “去年七夕我家小叔叔托人捎来的衣料,是我生辰的贺礼,榕姐姐替我裁了这件纱衣,我也十分喜欢,可是爹爹嫌料子太花哨,我穿着晃了他的眼睛,便让我收起来了。昨日榕姐姐和我整理衣箱子翻了出来,才想起还有这样一件衣服,觉得压箱底实在可惜,便叫我穿上。”

  小姑娘一时说到高兴处,便像只雀儿一样叽叽喳喳,方慕燕安静听着,觉得此刻的她格外美好。

  “方哥哥我刚才在院子里看见你似乎在发呆,你可是有什么心事么?”裴泠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嫌自己太聒噪,赶紧打住上面的话题。

  “大概是有点想家吧。”方慕燕挠了挠脑袋,笑着说:“我家里有两个小妹妹,一个六岁、一个八岁都是顶顶调皮的年纪,整天像个假小子似得,不似裴姑娘这般乖巧可爱。”

  女孩子听到少年说她可爱,耳根子便不自主地红了半截。

  两人话说到这时,薛洋却醒了,他打着哈哈坐在房梁上,眯着眼睛朝下望去,就见方慕燕一脸笑嘻嘻地,而裴泠红了耳朵,一时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便懒洋洋地从房梁上跳下来,盘腿坐到他两人中间,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靠在桌子上,一手随意的放在膝盖上,歪着头打量他们。

  “我这次离家近一年有余,也不知我娘是不是又给我添了弟妹。”方慕燕叹了口气,“若是这样,待我伤好些,我须得赶紧告辞了。”

  裴泠想起他昨日所言,一时越发同情他,又想起裴素似乎也不事生产,整日不过参禅礼佛,但是不知为何她爹从不为钱财之事担忧。她琢磨着不如问问爹爹可有什么生财之道,一时想起她家的一应开支似乎都是阿澜管着,便又想不如叫阿澜来问问,自家的钱财从哪来的,果真有门道,教给方慕燕,不是少了他奔波劳累。

  打定主意,裴泠遂对方慕燕道:“我去叫澜哥来,他管着我家的一本帐,不如问问他可有什么开源的办法。”

  一时薛洋见裴泠跑开了,深觉这裴家的人各个都有些不可理喻。

  他记得那日这个阿澜明明说了自己好赌,还常常输光月钱,在裴素面前哭穷哭得裴素只能另外加钱给他花,这会裴素居然把这样一个人放着管账,裴探花究竟是有多自信,这样的赌徒哪天不会卷了他全部身价逃走。

  薛洋觉得他如果活着,此刻定是脑仁都疼起来了。

  尚未等方慕燕回答,这边裴泠就自顾自地跑去寻阿澜,谁知他敲开阿澜的房门,却见她家马夫阿清的y-in沉的脸自门后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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