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师祖同人)一同星尘 作者:pinkymilk【完结】(10)

2019-06-13  作者|标签:pinkymilk

  “咦……”小姑娘还没来得及问话。

  阿清就用冷冰冰地声音解释道:“昨晚天太热,睡不着,就来找阿澜喝酒,后来喝醉了就睡这屋了。”

  “哦。”裴泠明白过来,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嗯,大概就是,这个阿清自从被澜哥捡回她家,统共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今天的多。

  裴泠回过头,觉得刚才阿清同她讲话时万年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些微微的泛红,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才想要再确认一下,却发现阿清早就走远了。

  “小姐这么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急事?”跟着出来的是阿澜,裴泠看了一眼澜哥有些疲惫的脸觉得他今天委实有些精神不济,且他声音有些嘶哑又带着几分慵懒。

  “直接问澜哥我爹爹怎么挣钱的,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小姑娘心里这样盘算着嘴上却对阿澜说:“澜哥,我想着去年榕姐姐替我裁完这件纱衣,小叔叔送来的衣料应该还剩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被爹扔到哪里去了,反正爹也不大喜欢这衣料,我又听方哥哥说家中还有两位妹妹,若是送给她们做裙子穿岂不是成人之美。”裴泠一边同阿澜说话,一边将阿澜往方慕燕的房间拉。

  阿澜本来还有些睡眼朦胧的,听裴泠说完这话,仿佛一瓢冷水只灌头顶,整个人清醒过来后已经站在了方慕燕门外。

  “那料子叫织金妆花纱,一匹就值三十两黄金,便是贵妃娘娘宫中也不见得能找出几匹来,这还是去年因三爷修复了东都行宫里,被大火毁去的太后娘娘最心爱的多宝簪子,天家一时高兴才得的赏赐,当时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的要滴出血了。”阿澜说起来颇有些骄傲的神色。

  薛洋听他这么说,心想当年兰陵金家已是奢靡成风,以此观之却远不及这裴氏十分之一。

  里头方慕燕听到阿澜说这衣料子值三十两黄金,愣了愣。

  裴泠却是一脸茫然,问道:“三十两黄金又是多少呢?”

  阿澜只得同她解释,目今一两黄金大概折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可在城中最好的酒楼买二十斤牛r_ou_,那这三十两黄金便可以买上六千斤牛r_ou_。

  裴泠听完咋了咋舌,却道:“小叔叔竟是这样疼我,我原以为不过是一匹好看的布料,原来这么昂贵。”

  阿澜却也忍不住打趣道:“那是你还没有小婶婶,哪日三爷娶了媳妇,便轮不到小姐你了。”

  裴泠想了想,开玩笑般地说:“若是如此,我就不想要这婶婶了。”

  谁知后来此话虽未一语成谶,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赚钱这个技能还是很重要的,也关系到以后小星星的幸福生活。

  ☆、有匪君子

  裴泠知晓她小叔叔送的衣服料子名贵异常,又问阿澜既然爹爹不喜欢,为何不将剩下的卖掉,也好换些银子,阿澜便告诉她,那织金妆花纱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制作的工艺本就是御用的工匠掌握着,何况每匹布料都在边上用金线织出了织造局的名字,寻常百姓不得使用。

  裴泠闻言只得作罢,又问起她爹的收入来源,阿澜便告诉她,昔年裴素尚未中得探花之时,他的字画在京中便已千金难求,全因那时他替天家画过一幅团扇面子得了天家赞赏。那原是天家送给一位心爱妃子的扇子,那时这妃子正因一点小事同天家赌气闹脾气,天家怎么也哄不来,后来好说歹说,要天家送她一样称心的礼物才能和好,天家知道那妃子平日里最爱收集团扇便命宫中的画师绘了许多扇面供她挑选,可谁知一概不和那位娘子的心意,都被退了出来,后来天家听说裴素擅绘便命他画几幅供那妃子挑选,裴素打听了那位娘子的喜好,便绘了一副月宫玉兔捣药图样的扇面给那位娘子,谁知正中了她心意,原来她本就属兔,又兼裴素笔法精妙,将兔子画得生动活泼,憨态可掬,妃子欢喜得不得了,便同天家和好了,天家自是龙颜大悦,便大肆赞扬了裴素一番,一时惹得后宫中的女子人人都想有一把裴素绘的团扇,不过那时因他年纪轻,又是作的闺阁之物,旁人眼里看来甚是轻浮,故此坊间不曾把他列为大家。后来他隐居山林,终日闭门不出,每日礼佛事毕,就是写写字、作作画,功力更比从前深厚。何况现在又弃了工笔只做山水写意,或是人物,便更才名了。譬如去年,礼部尚书大人六十大寿,便有门生花重金来求一副百寿图,裴素画完那幅图,裴家一年便都不用另外开源了。

  裴泠原想问问他爹赚钱的营生也好告诉方慕燕晓得,如此这般恐怕他也学不来了,只得作罢。

  转眼到了六月底,方慕燕伤好得七七八八,却来同她告辞了。

  裴泠道:“七月初七是我和阿泫的生辰,方哥哥何不等吃了我们的寿面再走。”

  方慕燕本来也有些不舍得,听她这么说了,便想多留几日也无妨。

  到了七月初六的傍晚,天气异常闷热,晌午时还能听到的蝉鸣,到此时却止住了声响,不知躲哪里去了,院子里有低低飞驰的蜻蜓,嫣红的霞光十分绚烂夺目,远处却飘着几朵乌云,眼看一场暴雨将至。

  裴泠与方慕燕原是坐在正屋廊下喝酸梅汤,那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裴泫也不知怎得来了兴致,跟着两人坐到廊下听他们聊天。薛洋那时正躲在旁边,看着他们碗里飘着桂花沫子的冰镇酸梅汤,忽然觉得嘴里淡出鸟来了。

  顷刻间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大雨突然如柱般自天际倾泻下来,打得屋旁碧绿的芭蕉劈啪作响。那廊蓬有段时间未找人来修缮,有些渗水,滴滴答答雨水打在三人身上。

  裴泠遂道:“赶紧回屋里去吧。打s-hi了衣服浑身黏黏的不舒服。”

  裴泫便乖乖点头,往他自己屋里走。

  裴泠收起吃剩的碗盘,方慕燕见了赶紧道:“我去。”

  小姑娘笑着说:“别添乱,我去就是了。”

  方慕燕想了想,便决定留在廊下等她收拾了碗碟回来,可裴泠去了一刻钟,外头大雨止住了,天都放晴了,女孩子还不曾回来,方慕燕觉得奇怪,便往厨房那边去寻裴泠。

  裴家厨房边开着一个后门,方便马车进出,左手边是马房,右边则是厨房。

  方慕燕刚穿过回廊,在离厨房尚有数丈远的地方,就瞧见裴泠背对着他,立在琥珀色的晚霞里与一个男人在说话。

  柴扉边一名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牵着马,笑吟吟地听裴泠同他讲话,他一时点点头,一时说几句,瞧着裴泠的眼神带着无比宠溺与亲热。

  方慕燕看他穿着一袭浅绯色袍服,腰间系着锦袋,右手牵着匹通体雪白足踏乌云的马,马鞍装饰精美,马屁股上挂着一对描金的盒子,年轻男子长身而立,他领口自肩膀以上的衣服隐隐有些水渍,大约是刚才那场倾盆大雨所为,瘦瘦高高的个子,古铜色肌肤,双目深邃,面颊有些凹陷,但腰杆笔挺,恰似一棵挺立的松柏扎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慕燕瞧见裴泠双手拉着他的左手,说个不停,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心塞和郁卒。他一时呆立在那里有些尴尬,不知是该转身就走还是走上去打个招呼。

  跟在他后天的薛洋瞧见方慕燕那副失神的模样,再到看清那绯衣男子的面容时,忍不住嗤笑一声。

  那年轻男子却发现了方慕燕,他对着裴泠说了一句什么,裴泠转过头看着方慕燕,又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客人?”年轻男子见他走过来问了一句。

  “上个月阿泫发病,爹爹误伤了这位方公子,因此留在这里养伤。”裴泠向他解释道。

  “在下裴觉。兄长大人伤了你实在对不住。”年轻男子向他拱拱手,面带歉意。

  “这便是我同你说起过得小叔叔。”裴泠笑着对方慕燕说。

  方慕燕这才恍然大悟,想到自己刚才的窘样,耳根子不由的红了红,不过马上恢复如初,又想起裴泠向他说过,裴觉目今正担着工部司员外郎的官职,口上说道:“裴大人久仰了。”

  谁知裴觉还没说话,裴泠却c-h-a嘴道:“方哥哥怎么这么客气,叫裴大人好奇怪,不如同我一样叫一声三叔吧。”

  裴觉仍旧笑了笑,对裴泠道:“泠儿去替三叔取一件干净衣服来,我想着得在日落前进山,便不曾歇脚,谁知中途突至一场大雨,躲避不及淋s-hi了衣服。”

  方慕燕走得近来,才见裴觉不仅衣服s-hi了许多,幞头也沾s-hi了,边缘至鬓间还淌着水。

  裴泠答应着便去取衣服顺便请裴素过来。

  裴觉这边便唤了阿清饮马,还从盒子里取了两包东西给那马夫,嘴上道:“上回你要的东西,我替你捎来了,还有一方徽砚我在渝州街上见了觉得阿澜肯定喜欢便买了给他,你替我转交吧。”

  马夫也不拆看,一贯冷漠的态度稍稍有些改观,感激地道:“多谢三爷。”

  薛洋在一边瞧了瞧,心想这裴觉并未长着一张十分讨人喜欢的脸,且并不似裴素那般温和俊美,而是英朗中带着一股坚毅,沉稳大方,但连着平日见着裴素都尚且冰块似的马夫都对他十分软乎,想来也有过人之处。

  阿清刚牵走了裴觉的马,走廊那边飞奔过来一个人,方慕燕和薛洋具是一惊,竟是裴泫那个病秧子。男孩奔到裴觉面前便是一个纵身,裴觉便双手接了他抱在怀里,又举上肩膀,让他坐在自己肩上,想他身材瘦削,臂力体力倒是真真不俗。

  裴泫抱着裴觉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说:“三叔,我就想着今晚你一定是要来了,刚回屋避雨就听到泠姐说你到了,今年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与我贺寿?”

  裴觉把他放了下来,一边道:“自然是你喜欢的东西,不过得明天才能给你。”

  裴泫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像个小娃娃似的还朝他叔叔撒娇,但裴觉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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