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载驱驰 作者:几多次枉痴心【完结】(29)

2019-06-12  作者|标签:几多次枉痴心

  展昭答得特别干脆:“当场枪决。”

  白玉堂被噎了一下,喉结滚了滚,低下头来吻上展昭鬓角:“爷现在就把你法办……你认罪么?”

  “白玉堂,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展昭觉得白玉堂实在有点胡闹,“展某怎样就成了临阵脱逃?”

  “我让你在原处等我,你为什么跑?”

  “那是冲锋陷阵。”

  “爷给你的命令就是在原处等爷回来!原处就是爷给你的阵地!”

  “……展某不是你的副队长!”

  “爷说你是,你就是!”

  “白玉堂,你不要无理取闹!”

  “刚才是谁叫我白长官,是谁说让我任意发落?”

  “白玉堂,你!”

  “展昭!你长官也叫了,话也说了,军令如山!爷这就把你就地正法!”白玉堂作势要按倒展昭,动作凶猛,手底下并不真用力,明明是故意闹他。展昭无奈,只得推着白玉堂说道:“好好,属下认罪,白长官法外开恩,就家法从事……家法怎么算?”

  白玉堂见展昭让步,故意板起脸:“家法就好商量得多,横竖是一家人,死罪既免,活罪难逃,你就让我打一顿,本队座顺便把火车上的事私报公仇。”

  私报公仇的说法不讲理却有趣,引出了展昭清俊眉宇间毫不设防的笑意:“这比……那个正法要好些,属下领罚就是。”

  白玉堂放开他,转而抓住他的手腕,像是要动手的意思。展昭顺着白玉堂手劲过去,却被白玉堂小心地牵着站起身。

  “白长官的大刑是站着伺候?”展昭眼神黠慧,稍带几分揶揄。白玉堂看着,心里却格外舒服,这样的眼神,既不是只识公理的展副官,也不是忍辱负重的KD376,更不是沉静如水的夏目広照。

  就只是猫儿,他的猫儿。

  白玉堂攥着展昭手臂,在他颊侧温柔唤道:“罪犯展昭……”

  展昭只得应声:“是,长官。”

  “你知道受刑最危险的是什么?”

  展昭当然知道。

  最可怕的不是疼痛,真正致命的是刑后的内伤和感染,而脑中闪回的记忆让他只想沉默。

  白玉堂见展昭不语,知道话说得不合适,连忙温言抚慰:“家法而已,爷帮你洗干净,就没危险了。”他把手放到展昭腹部的纱布上,“再说,伤口沾水虽然不好,被血汗泡着就更不好。”

  原来这人只是变着法子劝他一起下河洗掉满身尘渍,只是怕他光天化日之下拒绝共浴。展昭心头淌过融融暖意:那人口口声声要打要罚,其实却是恨不得掏出心来呵护他。

  展昭点头,白玉堂三下两下脱得精赤,领着展昭踏进柳树下齐腰的浅水。

  头顶是柳树凉荫,水上是晃动的波纹,展昭站在水里,更显得身材修挺。白玉堂转到展昭身后,就着清水除去纱布挂到树旁,要解展昭腰带时,展昭伸手挡了挡,白玉堂手臂拢住他的腰。

  “别动,我帮你。”

  展昭真的没有动。白玉堂帮他去了下衣,撩起水轻轻揉搓他的头发、脖颈和线条挺秀的下颔。

  展昭稍仰起脸来,闭上眼睛。河水下层凉爽,表层被太阳晒温。水在白玉堂指间柔和滑落,顺着展昭背脊流下,所过之处泛起微微的酥麻,像是带着白玉堂的指温从展昭心上流过,将满腔活泼泼的热血化成一潭春水。

  白玉堂的手沿着展昭脊线伸到水下温柔抚触,见展昭并没反对,索x_ing把整个手掌贴上去慢慢揉压,掌心传来一丝熟悉的微颤,他的手仿佛被磁住,舍不得挪开。

  “猫儿……”白玉堂声音里有一丝丝喑哑,展昭背对着他,他确信展昭看不到他眼中升腾的情欲,他却能看到猫儿滴着水的耳垂泛起浅浅的红。

  展昭现在不会拒绝他,他能确定。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因为太激动伤到展昭。展昭身上的枪伤遇了水,鲜润地在他眼前绽着,他没办法看着展昭的伤口做这样的事。

  白玉堂把双手放在展昭腰间,不出声地环了半晌,终于只是在展昭腰际又撩了几把水,就牵起展昭的手走上岸去,一言不发地替展昭腹部和肩后的伤口消了毒,包扎妥当,然后一头潜进深水,半晌冒出头来,脸色恢复如常。

  白玉堂上岸,甩甩头上的水珠,抓起衣服穿了,充满活力地在地上跺了跺,看向坐在树根上的展昭。

  展昭已经换了长裤,上身仍然裸着,拔下别在褡裢上的画影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诧异地看看递来的画影,才想起家法的玩笑话。眉锋一挑,伸手接了过来,往展昭身边一坐,拍拍腿。

  “趴下。”

  展昭肩膀硬了硬,只是想逗逗他而已,白玉堂竟然真好意思打蛇随棍上!

  白玉堂看他犹豫,干脆一臂把人揽过来,终究怕薄皮猫尴尬,没舍得往腿上按,直接抱到怀里,一手执着画影剑鞘在猫儿身后轻轻一拍,一面用力吻上对方温凉的唇。

  展昭沾着细微水珠的皮肤劲韧凉润,白玉堂搂着他,只觉得每处血液的流动都分外鲜明。

  不知吻了多久,白玉堂才放开手,抵着展昭前额,望进他润润的眼瞳:

  “这次就算罚完了,剩的记下,你要还。”

  展昭望着白玉堂,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角,像是微笑。

  白玉堂胸中叹了口长气。猫儿的这个表情,他在灵岩阁就已经恨透了。

  他一定要把猫儿这脾气扳过来!

  “还不完,就得跟爷在一起!”白玉堂拎着剑鞘,在展昭身后拍了一下,这一下不重不轻,刚好打没了他最恨的那抹微笑。

  “展昭,这一下是军法,打你临阵脱逃。”

  “临阵脱逃”这四个字再次落进耳鼓,展昭心里突然紧了一紧。没人相信展昭能临阵脱逃,但是从白玉堂口中说出来,竟然以微妙的方式直抵内心。他一直不愿让白玉堂为他涉足凶险,可在白玉堂眼中这就是脱逃——白玉堂希望自己接受他的一切,甚至包括死亡。

  展昭没了微笑的黑色眼睛闪动一下,又恢复安静,好像并不关心罪名,仅仅在问白玉堂打完了没有。

  白玉堂放下剑鞘,表示不想再打。

  展昭默默直起身来,坐到白玉堂身边,披起衣服。

  白玉堂转向展昭,握起他的手,“展昭,和你说几句正经话。”他语气温和却斩钉截铁,“欲挽狂澜非一人之力,你是群而不党的君子,无论进黄埔还是中统,都是为聚众人之力救国,为此你遵从他们的纪律,从不计较自己的委屈。但我要让你知道,我劫车,你没错,你有错也只能由我罚。展昭,你就是我守护的阵地,你任何理由的犹豫都是临阵脱逃。我不管军法处还是调查科,有人敢动展昭一根手指,我白玉堂就要他的命!”

  听白玉堂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展昭眼底蓦然聚起一层少有的清光。白玉堂眼中有能照彻他心神的火焰,他只觉得心脏爆裂开来,每寸血r_ou_都在白玉堂目光中暴露无遗。

  他握住白玉堂的手,把头埋进白玉堂强健的肩颈。

  能知他若此的人,世间只有一个白玉堂;正因如此,他更要好好珍惜这唯一的英雄知己。

  河水潺潺,柳枝垂风,夏日正好。

  远远的路基上,铁轨车轮接触面磨得白亮,晒得滚烫。

  载着青木的特别专列开出哈尔滨站台。

  青木凉着石刻般的脸,笔直地坐在桌板边。

  军容端肃的智化坐在他对面,领扣系得紧紧,压低的帽檐尽可能遮挡着眼眶上的乌青,破裂的嘴角虽然仔细清洗过,被打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见。

  今天天色刚亮,青木就一个电话把他叫进办公室,凶悍地盯了他半天。就在他认为下一秒钟就会被青木掏枪击毙时,青木缓慢地站了起来,摘下办公时间一直戴着的白色军用手套,绕过桌面,来到他面前。

  然后是一顿沉默的殴打。

  狂风暴雨般的痛击让智化连挺直立正的机会都没有,一直打到他再也没有气力做出一丁点想站起来的表示,蜷曲着身体倒在青木脚边。

  青木下手极狠却有分寸。智化以为自己会被打死,但半小时后就缓了过来。

  青木只说了一句话:“收拾东西,跟我去奉天。”

  智化用尽全力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努力想站得像平常一样直,但是青木只给他一个背影。尽管这样,他还是咬牙做了平生最不标准的一次立正,敬礼退出。等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完行装,青木已经在门口的车上等着了。

  从军部到车站,青木一个字都没有说。

  智化十分识趣地缄默着,他能感受到青木的愤恨与绝望。在青木手下六年,青木一个手指都没动过他,不仅没动过他,也没动过任何一个身边的人。青木贤二永远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极其擅长控制表情与仪态,有失身份的事从来不做。他只会面无表情地命令把人千刀万剐,而绝不让自己雪白的手套沾一滴血。他甚至连一眼都不看——血r_ou_模糊的场面不符合他的审美。

  这样一个人,居然破天荒摘下手套把最贴心看待的属下一顿暴打,这简直连私刑都不是,更像是泄愤,这实在不像青木做事的风格。

  智化心里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濒临崩溃,青木在怀疑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但能做出这种举动,他对自己终归还是另眼相看。

  但他不清楚的是,赵珏已经逃亡,青木亲笔签发对赵珏的通缉令,赵珏在哈尔滨所有的房宅居所都被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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