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从小就被关在那里？”张佳乐犹豫着问，“可是为什么？他的能力的确是很不可思议，可是小的时候他还没有表现出向导特质吧，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么？”
“对于他的能力，你知道多少？”叶修看着张佳乐。
“作为向导来说挺牛的……最牛吧，没有之一。”张佳乐有点不痛快地承认，“精神力很强大，和他精神对抗的话，不管是谁赢面都不大。再有就是你说的，对哨兵的调控方式很特殊，不是进入哨兵的精神领域，而是把哨兵带入自己的精神领域。剩余的就都是谣传了，能潜入梦境把梦境联通什么的。”
“那个可不是谣传。”
“什么？”张佳乐惊讶不已。叶修在说什么不是谣传？那种玄幻得没边的能力不是谣传？
“那天在手术台上的事，你完全不记得了？”
“嗯。”张佳乐有些焦虑地点头，“我觉得应该发生过什么事……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那天你被麻醉以后，我和你的精神领域产生了一些共鸣……”
“共鸣？！但是你不是在前线么？隔着好几千公里呢？”
“具体的情况不好描述，太抽象了。”叶修凝视着天边夕阳的余晖，“总之，在和你的精神领域接触之后，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变化？”
“小周似乎起到了一个媒介的作用。非要类比一下的话，我觉得就像是传闻里说的那样……他把我和你的梦境相接了。”
“你讲故事呢吧？”张佳乐将信将疑，实在因为叶修所说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而在那之后，我的状况突然好转了，而你也突然恢复了精神力……你觉得这应该怎么解释？”
“你的情况好转了？”张佳乐依旧没抓住重点。
“明显好转了。”叶修很肯定地说，“小周也承认了，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但是怎么可能呢？怎么做到的？”
“连小周自己也说不清……不过他本来就什么都说不清。”叶修吐槽着周泽楷的语言能力，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就只能猜测了。”
“那你猜测一下？”
“这个又涉及到你的问题，等会儿再说。”
“我的问题？我的什么问题？”
“按顺序说！别打断我思路！”叶修不满意。
“行行行，你说你说……”张佳乐无语，他压根就没看出来叶修有所谓的“思路”。
“小周身上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不只是‘强’的范畴了。”整理了思路之后，叶修总结道。
“没错，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史无前例。”张佳乐多少有些敬畏地说道，“潜入梦境？连接梦境？这会是向导能做到的事么？不，应该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你就没有想过，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是哪里来的么？”
“基因突变？”张佳乐猜测。
“某个程度上，你说得也对。”叶修勉强承认道，“不过在有人为因素干预的情况下，还能叫基因突变么？”
“什么意思？”
“在研究所周泽楷的档案里，有一项记录仍然是缺失的。”
“哪一项？”张佳乐好奇。
叶修没有马上回答，在那短暂的沉默里，张佳乐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同情和惆怅。
片刻之后，他在夕阳的最后一丝微光中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平缓而冷静。
“只有一项记录是缺失的，”叶修说道，“他的父母。”
第101章 叶乐线：因为你最善于等待
明白了叶修隐含的意思，张佳乐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泽楷不是人！”太过震惊了，他脱口而出。
“我靠你友好点……”叶修看了他一眼，“怎么骂人呢？”
“咳咳，”张佳乐也有点不好意思，掩饰着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正常人。”
“按普遍的观点来看，你也不是正常人吧！我也不是。”叶修很微妙地笑了一下，“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争议说哨兵向导不算人类。咱们都已经是大众眼中的异端了，你就别在这搞种族歧视了。”
“叶修你少断章取义！”张佳乐怒，“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靠，我想说什么来着？”
被叶修打了个岔，张佳乐有捋了捋思路才说道：“我是想说，按你的说法， 周泽楷的出生不是自然的，而是有人干预、或者说是人为设计的？”
“那个研究所的保级级别非常高，有些资料连沐橙也查不到。关于小周，我们掌握的东西其实不多……”叶修顿了顿，“所以，这部分就要靠猜测了。”
“敢情说了半天，你就在这瞎猜啊？”
“也不是瞎猜。还记得上次方士谦打算给你用的那种药物么？”
“好像是叫……ARES？”
“对，那个研究所唯一的课题就是ARES，而他们唯一的研究对象就是周泽楷。”叶修说，“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靠你就不能直接说？一点一点的这是挤牙膏么？！”张佳乐简直要被他给急死了。
他能感觉到，叶修对他说这些的时候非常谨慎，好像生怕哪句话会吓到他一样。然而越是这样，他就越抓心挠肝，巴不得叶修痛痛快快地有话直说。
“ARES是大概三十年前被发现的，最早从哨兵向导的脐带血中检出，但并非所有哨兵向导的体内都有ARES表达。一被发现，这种因子就成了研究的热点，直到现在也还认为它和哨兵向导的神经系统分化有关联。”
“这个方士谦已经和我说过了。”叶修突然开始吊书袋，张佳乐听得很不耐烦。
“起初，关于ARES的作用只停留在假说阶段，有人提出来，ARES可以促使普通的胎儿表现出哨兵向导的特质，而当它作用于本来就会发育成哨兵向导的胎儿时……或许可以促使个体产生异于常人的强大能力。联盟明文禁止8周以上的胚胎实验，但总有机构、甚至个人在私底下搞些小动作……”
“而周泽楷就是这种实验的产物。”张佳乐低声说着，声音干涩。
“我说了啊，这只是猜测。可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那么他的能力、背景甚至x_ing格……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这些年，他就一直这样……被研究么？”张佳乐不敢深想了。
“至少在军校的时候相对自由吧，还有在前线也一样。”叶修笑笑，“他这么能打，都当上将军了，现在谁又不能把他怎么样，你还是多cao心cao心自己吧。”
张佳乐皱着眉，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想什么呢这么深沉？”叶修看看他。
“我在想……周泽楷是唯一的么？”
“不错不错，挺聪明的。”叶修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了，“还学会举一反三了啊？”
“还有其他人？”
“当年搞这种地下实验的人大概不少，成功了多少就不知道了。至少在方士谦那个研究所，研究对象就只有一个小周。”
“可如果还有其他没被发现的实验对象……”
“理论上来说，特别牛掰的哨兵向导都有可能，越是牛掰得不科学的，嫌疑就越大吧。”叶修懒洋洋地说道。
随后他就发现张佳乐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好像警察在盯着一个犯罪嫌疑人。
“靠，你不是怀疑我吧？”
“全联盟最大的挂B、最不科学的人不就是你么！”张佳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宣布着，“所以你其实也不是人吧？”
“……我就不吐槽你的用词了，但这件事上我是清白的。再说我有父母啊，你不是知道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张佳乐挺兴奋，“说不定你是他们充话费送的？”
“……”
感觉到张佳乐的认真严肃，叶修彻底地无语了。
“我真心觉得你有嫌疑。”张佳乐很肯定地说。
“这个真没有。接受过ARES刺激的人，会有一些特定的特征，我全都没有。”叶修无奈，“所以，我只是单纯地特别牛掰而已。”
“……”这次轮到张佳乐无语了。
“但是拥有父母的ARES受试者，也不是没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