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路行 上——旷达【完结】(75)

2019-06-12  作者|标签:旷达

几近崩溃的薛适,欲哭无泪。他大口大口地吸着凉气,想到自己当下狼狈的可怜相,自慰之中,不禁自嘲起来。

薛适斥责自己,过于敏感,过于软弱。癫痫只是一种可控制可避免的疾病而已,为何自己会如此小题大做。然而,他确实畏惧得

撕心裂肺,不得安宁。薛适不禁想,在他人眼中,自己该是一块多么滑稽的笑料。

刹那,脑中又响起一声惨叫,令薛适激灵一阵,慌忙搓起了双耳。

人心冷漠,任谁都不会全然站在另一人的角度,切身体味他的痛楚。灾祸、战乱、不公道的命运……我们看着一则则生动的报道

,看着那些失却了家园、亲人、健全体魄、甚至生命的人,心善的,口头上感慨一番,做到极致的,捐资捐物,亲身救助。而余

下的大部分人,皆是两眼一白,继而又沉浸在自己眼下无谓的痛楚之中,谁还能顾得上别人。

在常人看来,一个毫不相干的癫痫病人,值得怕吗?

然而,对薛适而言,母亲,是他年幼时的唯一陪伴,是他心中的唯一靠山。孤寂的生活中,只要偎在母亲怀里,哪怕是想起母亲

,都会觉得温暖无比。

如此无法取代的母亲,却患有这样难以预知的突发性疾病,会在黑夜中骤然发出死亡般的惊叫,瞬间异变成另一个生物,满面狰

狞,形态恐怖。若无人救助,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之于薛适,这样的母亲,值得怕吗……

脑中,又再次响起了一声声哀嚎。薛适终就忍不住眼泪,并不断咒骂起自己来。他在黑暗之中孤零零地颤抖着,霎时间,是多么

渴求那些曾经陪在枕边的男生……

第41章:欲出柜而亲不待

那几日,越是临近睡觉时间,薛适就越觉得恐慌不已。孤零零地躺在黑暗之中,脑中便响起了母亲的惊吼声。这种幻想,或许是

出于自保本能,令自己预先体味有可能发生的骇事,以做心理准备。然而,越是如此,就越是恐惧,他的精神,就渐渐被逼到了

崩溃的边缘。

终日恍惚的薛适,暂且想出了个应对的办法。晚餐过后,他便躲回卧室,就着屋外些许的声响,慢慢迷糊睡去,能睡多久便睡多

久。偶尔幸运,睁眼看到了刚刚攀入窗户的微弱晨光,心中恐惧就消去了大半。但多数日子,仍是在深夜中惊醒,耳畔寂静异常

,稍适闭眼,脑中就响起了母亲的尖叫声,再也无法睡去了。

时值高二暑假,那最后一段自由的光景。

薛适本就在时时邀约,有序安排着自己放浪的假期。况且那几日,病发后的母亲显得虚弱,令薛适感到恐慌压抑,总想逃出家里

。他时时守着同志交友网站,公开觅求静贤居附近的同志,但凡能找到个独居男人,他便前去依偎一晚,得过且过。

找到的第一个,便是距离最近的。

那晚十点,薛适等母亲与姥姥都睡去了,便换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家门。

大院内一片死寂。薛适向着后门走去,踏进了林荫小路。四周寂静无人,他向旁瞥去,看着花丛背后的阴暗角落,瞬时回味起了

吕志强,特别是他两腿间那柄硕大的淫物。

沿路快步走,仅仅几十秒后,薛适拐入小道,在一栋马蹄形的居民楼前站定。路灯昏暗,薛适抬头望,只见几户人家映着暗淡的

灯火,那块块剥落的墙皮亦显得十分破旧。

他掏出手机,短信询问,即刻,对方回复了门牌号码,命薛适径直上去。

这还是薛适心目中极富北京特色的老旧楼房,多个单元并邻,每层两户住家门门相对,必定,没有电梯。

薛适几番跺脚,也踩不出一丝光亮。他将手机举在身前,蹭着步子爬到五层,继而站在那铁门跟前,轻轻敲了敲。

寂静中,由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拖鞋声响。随着铁门向外推开,薛适后退两步,谨慎探头,见一个样貌清秀的男人缩在门缝间,

冲自己笑着介绍道:“你好,我就是姜南。”

薛适迈步走进,姜南仍站在内侧,弯腰将门带上了。他蹲下,在薛适脚前摆好了一对塑料拖鞋,继而憨笑两声,便转身进屋了。

薛适站在狭窄的玄关之中张望,看不出太多名堂。手边即是一扇虚掩的小门,薛适将头探进,见几罐廉价的洗浴用品堆在台上。

那残存的水珠顺着喷头,缓缓滴下,反复浸打着塑料板凳上的男士刮刀。温热水汽在屋内升腾着,尚未散去。

薛适回过身,竟见姜南蓦地站在了跟前。他比自己稍矮一些,鹅蛋脸型留个干净的短寸,因发根不很浓密,头皮隐约可见。姜南

没有出众的五官,但皮肤白净,脸也透亮,薛适见了,心里挺是舒服的。

姜南瞥了浴室一眼,又憨笑了两声,接着,便将薛适领进了屋内。这单人公寓再无其他房间了,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屋,若是

抛开无处做饭只得依靠外卖零食维生不论的话,一人居住还是挺惬意的。家中没甚摆设,有些干秃,最为显眼的两个大件,即是

窗下那台宽大杂乱的电脑桌,以及内侧那张平整巨大的双人床了。

没有过多言语,也没什么浪漫的开场白,两人直接脱了衣服倒在床上,煞白的身体立时纠缠在了一起。

薛适摸上姜南的腿根,手掌间尽是刺弄的触感,即刻便想起了刚刚在卫生间看到的刮胡刀。

再向要害部位摸去,薛适抚弄着姜南腿间的器物,只觉它如主人那般秀气,勾不出太深的欲望。

姜南从床头取过保险套戴上,缓缓顶进了薛适的身体。轻微蠕动几番后,他一脸扭曲,咧嘴求饶道:“我要射了……等会儿再来

一次行吗……”

还不等薛适答复,姜南便冲破了忍耐的防线,一阵痉挛,浑身颤抖着倾泻罢了。

姜南躺在一侧,也不收拾腿间的狼藉,就那么喘着粗气。

身旁的薛适欲求未满,在心中反复揶揄道,有多少没气力没能耐的男人,只顾自己发泄,每每憋到极限,都腆脸允诺,说要再来

一次。但欲望宣泄过后,身体疲乏,心内空旷,能够本着道义再次雄起的男人,也真就寥寥无几了。

薛适也不再指望什么,他曲膝坐在床正中,平淡地望着姜南。

姜南简单擦了擦,继而穿上内裤,与薛适相视而坐。他瞄向薛适腿间,看看他那疲沓的下体,便又憨憨地笑出了声。

二人顺势聊了起来,气氛不算热络,只是浅薄地试探着彼此。

姜南二十七岁,苏州人,独自北漂了近十年。一个无人照料的外地孩子,想在京立足,要费许多力气。他拼命工作,小有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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