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败垂成 作者:初禾/欲雪饮杯【完结】(4)

2019-06-11  作者|标签:初禾 欲雪饮杯

  但怎么可能呢?

  他们生得并不像,x_ing格更是毫无相似之处。盛羽那样的人,不和他抬杠斗嘴已是稀罕事,哪会乖乖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他捋了捋额发,再次走到床边。

  成顷似乎非常难受,额头上有很多汗珠,手指与脚趾偶有抽搐的动作。

  床单上,有一块新鲜的血痕。

  成顷受伤了。

  肖衢略感错愕。在情事上,他绝非温柔的床伴,奉行享受与尽兴,但让承欢者受伤这种事,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早就不是情欲上脑时不顾一切的年轻人,对那些伏在他面前的人,他没有太多强烈的欲望。

  但成顷,却让他破了例。

  他弄伤了成顷。

  如此认知让他困惑,继而恼怒。片刻,他叫来经理,让通知医生与侍者,给成顷处理伤处。

  “肖先生,这是成顷的资料。”

  另一间套房里,经理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个文件夹,又道:“徐医生已经看过了,成顷没有大碍,现在已经睡下了。”

  肖衢拿过文件夹,粗略一扫,想起晚上在包房里成顷跟他说过的话,问:“成顷在这里打过架?”

  经理有些尴尬,“是的。不过是他刚来时的事了。当时他不懂事,那位客人也把他折腾得挺惨,送去医院时医生都直摇头。也是他命大,挺过来了,回来之后便老实了,很听话,再没惹过事。”

  这番话有几分为成顷开脱的意思,肖衢一听便知,丢开文件夹,冷笑道:“你倒是会为手下找借口。”

  经理连忙解释,“打架的事是他不对,但也有领班安排的问题,他已经吃到教训了,肖先生您……”

  “行了。”肖衢抬手,“你只用告诉我,他为什么殴打客人。”

  “他……”经理踟蹰片刻,索x_ing坦白,“肖先生,成顷是我老邻居家的孩子,打小就跟着我转。”

  肖衢心脏莫名沉了一下。

  “他来我们这里当少爷,也是没有办法。”经理叹了口气,“他成绩一直很好,今年本来准备考研。但他父亲生了病,晚期,他们家没多少钱,刚进医院,钱就给耗没了。他是不得已,才来找我帮忙。”

  肖衢看着窗外,得知成顷当时谈好当酒侍,却因为被一位财大气粗的客人相中,硬被领班送入客房。客人花样极多,有点SM的意思,成顷抵死不从,与客人打了起来,险些被客人的保镖活生生打死。

  那时他碰巧在国外,而会所只是他手中生意的极小部分,所以这事也没谁跟他细说。

  后来,成顷在重症监护室醒了过来,拿经理的话来说,就是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以前跟我说,陪酒没有问题,但不想与客人发生r_ou_体关系,那种事他做不来。”经理道:“但身子骨痊愈之后,他跟想通了似的,让我给他安排‘课程’。”

  所谓的课程,即学习如何承欢,是会所专门给少爷公主们开设的。

  “说实话,他的决定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上个月,在他住院养伤期间,他的父亲没撑得住,走了。我以为没了医药费的负担,又有差点被打死的经历,他不会回来接着工作了。”经理接着道:“没想到他不仅想留下来,还想……”

  还想让男人cao。

  肖衢半眯着眼,“他是你专门给我准备的?”

  被说中了心思,经理紧张地低下头,“成顷很干净,身体、外形条件是新来的一批少爷里最好的。”

  肖衢冷笑。

  经理心里想着什么,他一琢磨便知。

  最近一两年,他没怎么管会所,花拾在他一众产业中有逐渐被边缘化的趋势,经理向他献个人,若是他看上了,自然会多注意一下花拾。

  为了让这人上他的眼,经理连军礼服都搬出来了。

  见肖衢似乎不太愉快,经理出了身冷汗,试探着问:“肖先生,成顷他,他没惹您生气吧?”

  肖衢不答,只问:“是你让他穿军礼服?”

  经理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两秒才否认道:“不是的,您误会了。”

  “误会?”肖衢挑眉,“不是你告诉他我偏好穿军礼服的男人,他怎么知道穿今天那一身来讨我欢心?”

  “真不是我告诉他的。”经理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肖先生的办公室里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一位身穿军礼服的男人。他几年前前去汇报工作,看到过一回,一直记在心里。而花拾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那张照片。

  前阵子成顷突然问他要一套合身的军礼服,他吓了一跳,成顷却道:“我听说咱们老板喜欢看男人穿军礼服,哥,你就帮我找一套吧。你不是说,老板过几天要带人来喝酒吗?我想穿军礼服去陪他。”

  他问成顷从哪儿听来的,成顷东拉西扯,半天没给出个说法。他太忙了,没多久就忘了这一茬,不想突然被老板问起。

  “不是就算了,看你紧张的。”肖衢懒得追究,摆了摆手,让经理出去。

  门轻轻合上,肖衢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成顷衣衫大开,双腿大张,哭泣喘息的模样。

  他揉着眉心,试图将那副画面赶出去,却终是失败了。

第04章

  经理与肖衢说成顷身子没有大碍,显然是往轻了说。事实上,成顷遭了不小的罪,高烧迷糊,下方肿胀出血,加之重伤痊愈不久,需要悉心温养,并非几日就好得了。

  但成顷不敢将时间浪费在休养上。没谁比他更清楚,自己好不容易才回到肖衢身边,而剩下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

  相守一辈子这种事不用妄想了,他时日不多,又在医院浪费了两个多月,若是再休养,如果哪日说消散就消散了,那便是彻头彻尾的永别。

  “永别”二字如梦魇一般,成顷挣扎着醒来,换上不久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的触感像当年从身体里不断涌出的鲜血一般。

  他支起身子,钻心的痛从被撕裂的地方传来。他紧紧拧着眉,动作缓慢地侧过身,尽量不让被使用过度的地方受压。

  但没有用,疼痛像是被突然唤醒了一般,不管他如何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感受,仍是发了疯一般在身体里乱窜。

  他跪在床上,上半身伏在被褥里,似乎只有维持这个姿势,才没有那么难受。可这个姿势又那么屈辱,就像等待被进入一样。

  在x_ing事上,他实在没有经验,但至少记得在调教师那里学来的技巧,好歹知道如何用嘴伺候肖衢、如何用身体迎合肖衢的侵犯。

  虽然做到后来,他已经将一切交予本能。

  而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悔虎头蛇尾,只学了怎么服侍人,没在意怎么在事后让自己好受。当时,他根本没有想过离开肖衢的床之后会怎样,根本不在意是不是会病得引来医生。

  最坏的情况,说不定在做完后,这具身体就不再属于他。

  但现在疼痛如此清晰,像一把亮堂的声音在提醒着他——别怕,你还在。

  这是花拾一间普通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侍者,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药味。

  输了一宿的液,他的烧已经退了,但身体无力至极。

  他趴了一会儿,忍过刚醒来时难耐的疼痛,终于想起自己应该去洗个澡。

  床上下来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他赤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了几步,脚上发虚,不小心扯到了伤处,痛得趔趄倒地,膝盖重重撞在地上。

  “嘶……”

  他抓着膝盖,缓了几秒才卖力站起,扶着墙壁往浴室走去。

  普通房间的浴室只有花洒,没有浴缸。即便有,以他现在的状态,在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也很难躺进浴缸里。

  站在花洒下,他没看热水与冷水的方向,就晕乎乎地拨开水龙头。顷刻间,冷水从上方兜头浇下,他反应一滞,在冷水打在胸膛时,心脏几乎骤停。

  他撑在s-hi滑的壁砖上,张口急促喘息,脚趾与手指蜷曲,头痛得像被针扎一般。

  须臾,他伸出手,颤抖着将水龙头拨到热水一边。在渐渐蒸腾而起的白雾中,沮丧而困惑地掐着自己没有肌r_ou_的手臂。

  白玉一般的皮肤,被掐出了深深浅浅的红痕。

  不要这么脆弱,他默默在心底对自己说,这点伤病算什么,跟你以前受过的伤一比……

  “不。”他甩着头,又开始喘息,像呼吸不过来似的。

  他抓住自己的手腕,迫使自己停下掐手臂的动作。

  这不是你的身体!

  温水顺着脊背下滑,浸入股间。伤处抹有药膏,在水流的刺激下发痛发痒。

  他越来越晕,汗水冲干净一波,居然又涌出一波,最后只得CaoCao关掉水,艰难地挪回床边。

  床头柜上堆着两口袋药,一袋治疗感冒发烧,一袋缓解x_u_e口不适。他拿出一盒药膏,跪在床上,尝试着自己上药。

  手指碰到那里,才知道那里肿得有多厉害。

  他脸上一阵发烫,右手克制不住地颤抖,抹了好几次,手指都没能c-h-a进去。

  而那药,是必须内涂的。

  肿胀的地方稍稍压一下都难受,何况是按进去。他想起夜里被肖衢不断进出的画面,心跳快得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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