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 作者:乘蝉【完结】(60)

2019-06-11  作者|标签:乘蝉 甜文 强强

  心脏被掐的发紧,韩栈衣丢下他狼狈的冲了出去。

  脚下的靴子都不知被扔去了何处。

  他奔跑在雪地上,映出延伸去远方的脚印。

  路上有人在唧唧歪歪的谈论,有人在胡乱的比划。

  “不要听,不要听……”

  想关闭五感,却做不到。

  想忽略一切,还是做不到!

  风在耳边呼啸,蓦然间,厚实的云层遮蔽了阳光,风又大了起来。雪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眼前逐渐,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韩栈衣不死心的奔跑。

  昔日君子风度早已不在,心口只剩下无尽伤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骨头你,到底在做什么!

  斩麟台。

  心口一阵一阵的缩紧,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起。眼泪若开了闸一般不知不觉的落下。当他抹过一脸清泪,才恍觉自己流了满面。

  无事,无事,他告诉自己。

  骨头不会有事的!

  可是,

  可是……

  当韩栈衣冲去斩麟台,当他望着空无一人的雪堆上头那一捧白骨。

  却疼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嘴唇在颤抖,双腿攸地发软。

  声音在嗓子中徘徊,却久久发不出声来。

  白雪皑皑,纯若云絮。

  而那鲜红的血,火红的披风,深深扎痛他的眼睛。

  无法向前挪动一步,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

  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明明昨日他还在身边!

  明明昨夜将他给了自己。

  他以为,他以为以后再不会分离,以为执骨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

  都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你若要无邪,我便夺过来给你。你若要清闲,我便陪你远走高飞。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就好了啊!

  可是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

  没有光的屋子里,韩栈衣坐在地上。

  廉城站在门口,终忍不住别过了头。

  短短几日,韩栈衣已不再是当初的卿尘君。他如此模样,如同市井里的疯子。

  执骨的白骨被他擦洗的干干净净,为他重新披上了那方火红的披风。就这样抱在怀中,一动不动。而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手中书信。

  已哭干了泪,双眼只余酸涩。

  那上头写着狂妄又认真的字体。

  那是执骨离开那天,留在栈衣枕边的书信。

  韩栈衣抱紧了怀中骨,闭上了眼。

  “骨头……”

  他吻在白骨冰冷又僵硬的唇上,辗转反侧:“你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先苦后甜,骨头相信我!你以后每一世都逃不开栈衣了!

  晚上不出意外应该会有第二更,如果没等到就明天来。

  不会再虐的啦,不虐了,你们没发现我都把不好的内容全都压缩到一章来了嘛,就是为了少虐一点。但该走的剧情还是要走,这个不能减少嘛。

  栈衣和骨头在现代的美好生活很快就要来啦!

  这篇文章快完结了,到时候我们老规矩,在微-博里发糖次。微-博名就是:乘蝉。

  话说,你们是想看现代车,还是想看古代车?

第53章 衣骨

  栈衣:

  先说好, 你别哭。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我是会笑你的。

  我早说过,本将军天不怕地不怕,死又何惧。

  我没跟你说, 就是怕你拦着我。莫怪我对你下了药, 也别迁怒于他人。这全然是我一人的主意, 与他人无关。

  我执骨究其一生不过是为了家国无恙,百姓安康。

  就算以一人命换麟国五十年战火消腻,我也无怨无悔。

  大将军顶天立地,是为男儿。畏畏缩缩不是我执骨该为。

  留这信, 不想你难受,只望你理解。

  我执骨, 当死得其所。

  这世间当还的债太多,当护的也太多。我虽为一国之将,却渺小的可怕,诸多无能为力, 诸多无可奈何。生死于我,早就不是终点。做此选择,你别怪我。

  栈衣,你知道吗。缘分天定,机缘巧合亦是天定。何时生, 何时死,都是轮回而已。

  我不怕,也没什么可怕的。既然遇见你, 我信天,老天定会让我们再次遇见。即使这一世你与我不能走到白头,下一世,我还会等你。

  栈衣,你说最美的星星,在麟国的高阁上。可你知道,我曾看过最美的星星在何处吗?

  ……我说出来,你不许笑。

  在你眼中。

  你的眼睛,星河烂漫,而我能在当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当你注视着我时,眼底的爱恋美好的能将我淹没。我被万千星河笼罩,幸福的迷失掉方向。

  你送我的同心苏,我带走了。

  这是你送给我的,不许抢。我要带着它,不论轮回去哪里,我都会带着。若是,若是这一辈子你再找不见陪伴的人,那我便在黄泉下等你,到时,我们一起投胎,可好?

  栈衣你可知。

  我曾以为自己浑浑噩噩一人过这一辈子便罢了。

  无人知我,无人懂我,无人伴我。

  却不想遇见了你。

  我执骨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便是与你在一起。

  昨夜,我很幸福。

  那晚你说你喜欢我。

  可知我心底有多高兴。

  我也喜欢你。

  喜欢到了心坎儿里。

  只是,你不要难过,不要怪我。

  我不后悔,亦不难过。

  这是我该做,该为。

  你当为我高兴。

  你怪我自私也好,怪我任x_ing也好,我都认了。

  却不要不喜欢我。

  留这信,不想你难受,只望你理解。

  我执骨,当死得其所。

  不过黄泉路下等你罢了。

  六十年而已,我等得起。

  ……

  信罢。人已泣不成声。

  韩栈衣抱着森森白骨,痛哭出声。

  本是朗朗少年清风明月,是谁叫他哭断肠。

  冰冷骸骨抱在怀中薄如蝉翼,就连多出一份力,都怕伤着他。

  年年岁岁,日月如梭。

  当韩栈衣一管玉箫索了无数人x_ing命后,他一人踏着白玉阶梯化风雪而来,面色冰冷如霜,带着凌冽的杀气,抽出萧中剑。剑身一抖,直立成如冰如峭的冷剑。

  紧闭的宫门,咄咄逼人的栈衣,和心惊胆颤的宫廷禁卫。

  一人立于圆心,众人群起而包围,生怕他冲动起来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来。

  但怕,终究无济于事。

  那一日,宫廷禁卫军们才发现,往日从未见过面的四皇子,面似温雅如玉,形如谪仙,杀气人来,是如此狠绝。

  看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只见连血色都没见着,一排排的士兵却已倒下。

  这期间,他一滴血未沾,青衣猎猎翻滚,素雅无比。

  但那眼中的嗜血,却叫人害怕的发狂。

  当他收起剑,杀了一人又一人后,走进那高大紧闭的宫门。推开父皇时常办公的门,看见他背对而坐,身形笔直。

  韩风没有回头。

  他穿着纯白的衣裳,上头还点缀着无邪的卷云图腾。

  如墨般柔顺的长发披散,垂在腰间,此时坐在那,背影如同一位喜好书画的少年。

  韩栈衣剑指韩风,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那语调中的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绝望:“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

  “你明知他是我所爱,多年前便知,为何还要对他下手!”

  韩风依旧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忽而,似乎意识到什么,韩栈衣快步走到韩风前面,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韩风,早已不再面容俊美,他脸上攀爬着可怖的沟壑,老皮皱皱巴巴的搭在一起。

  他低着头,枯槁的手中握着笔,面前的画布上,是两位少年。

  一位白衣蹁跹,笑若朝阳,单纯美好不似凡人,蹲在地上回头望向树下乘凉的另一人。

  一位衣衫褴褛,有着莫名的自傲,一头蓬乱的短发却挡不住他眼底的光,嘴角扬起不羁的笑,一脸嫌弃又宠溺的望着地上的少年。

  栈衣认出,这是无厌和韩风。

  这画的墨汁已干,许是画好多时,而父皇……他伸手附在韩风鼻下,再无呼吸。

  尚好,省了我亲手夺命的麻烦。

  “来人!”韩栈衣吩咐:“将这画,送去麟国水镜村,亲手交给一个叫无厌的人。”

  “是!”

  而栈衣,终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无邪秘典。

  找寻着什么……

  自此,他去哪儿,白骨去哪儿。

  夜夜交颈而眠,深夜低语辗转。

  “骨头……骨头……”

  ***

  记忆在脑海中叫嚣,片段在脑海中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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