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
装傻,我明白艾平达就是他的眼线,具备代理人性质的眼线。即便他不在国内,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艾平达知
道他就没有理由不知道。他虽然和艾氏家族有一定矛盾分歧,但对李江国禾嘉禾来讲他们无疑是一个阵营的,时而合作
,时而争斗,只要双方有共同利益就可以联合。
我突然间有放弃的想法,说实话,林轩任我生死结果怎样对他而言有多大的影响我是不知道的,如果无足轻重无论我怎
么求都徒劳。我“利用”他来给我挡去那些洪水猛兽狂风巨浪还差太多的本钱。但我不知道谢情下一次伤害李和梅是什
么时候,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禾嘉禾迅速明白我不是个简单角色而且——李和梅是我重要
的人之一,他的手下伤害她就如同伤害我一样后果严重。我必须通过林轩来给他强有力的威慑和警告,如果我的后台缺
乏说服力,那么他们对我,还有可能对李和梅的侵害只会加重。
艾平达和钟秦有能力和禾嘉禾李江国抗衡,但对于他们的暴力伤害却无能为力,钟秦说过,他们缺乏报复的有效手段,
不可能找人去砸车,不可能找人去砸场,如果要通过扳倒李江国这个角色来打击他们的势力,成本太高阻力很大并且胜
率又有多少?所以让林轩出面效果会更好更直接。以暴制暴是他们道上的惯用手段,使用起来一定得心应手。
“林先生,我们不要拐弯抹角了。”我心想这样兜圈子我忙活半天最后却一定颗粒无收,干脆直接说出来算了,“给还
是不给,您直接给我答复吧。”
林轩俯下身来在我耳边低声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就来玩点刺激的怎么样?”
在林轩的手指到达我腰间之前我闭嘴合眼装死。只听他仿若叹息般一声轻笑,关了灯。
次日天没有亮我就醒了,我累可怎么都睡不踏实。我和林轩的睡相都非常标准这么大张床总共的利用率不超过50%。睡
不着辗转反复也没什么罪过吧,但我绝对不想因此把林轩吵醒了所以蹑手蹑脚起来。他的睡颜安详平和,漂亮的脸上没
有太多伤痕的影子,梦里也不再有会让他发疯的阴影。我不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赶快出去。
洗澡出门之前我又仔细看了一眼被扔在桌子上的玫瑰花束,似有馥郁袅娜而来,人们捧着月季当玫瑰却还是很开心。嗯
,我确定了那是捧月季,相较之下玫瑰难看多了,不信?哦,说明你上当很久了。
屋外没有人守卫,除却门口那两眼熟的黑车外,郁翠森然的树林只为清白色的路留出了一条细长蜿蜒的夹道,昨晚好像
下雨了,冰凉的水汽在灰紫色的天幕下摇摇欲坠,嘀嗒嘀嗒下落的露水在泥土上保持着浑圆的模样等待被一点点吸纳。
这儿经历了昨晚的纸醉金迷浮华喧嚣后在白天降临之前恢复了静谧,看不出有多么肮脏越轨,看不出有多么堕落糜败,
看不到并不代表消失,除非阳光不曾离去,将滋生病菌的黑暗温床蒸干,或者直接溶解。
也许铲却了表面的污垢后不久,根植在内瓤的毒素会以更快的速度再次繁殖,你看不到日复清明的那一天,也许它真的
会存在于时间纵轴的某一点上,也许吧。
我沿着路往树林深处走去,和浦镇的大庄园占地十分广阔绝不仅我所见这点,但是我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也没有再看到
别的建筑物。正打算返回时,听到挲挲挲挲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只见一道纯白色的栅栏将树林隔断,一大片林野被
划入了另外一端。从交错的树干间的空隙中我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先生正在清扫落叶,声响来自于此。
“什么人?”见我走近,老先生扶着腰站直身子,“客人?”
我站在栅栏外向里张望了一下,还是别无特点的林子,为什么要圈围起来?
“噢,请问里面是什么地方?”
老人家回头瞥了一眼,说道,“没有少爷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少爷?是指林轩吗?见我没有意思要走,老先生开始仔细打量我,“你是少爷的——情人?”
不是看在他年纪大了骨质酥松我倒是很愿意因此给他一拳,情人,我恨这个称谓,从小恨到大。但我确实想进去看看,
好奇心有时候是非常糟糕的东西。
“嗯,是啊。”我冒认了该项身份,应该不会被被追究吧。
老人若有所思点点头,“请进吧。”
畅通无阻跨过栅栏继续往深处走,耳边清扫落叶的声音渐渐淡去,这儿的林叶更加繁茂,即便到了深秋也大片大片弥盖
着,500米处,道路中断,尽头,道路完全张开,并且种满了墨绿色的草,荒草过踝完全没有打理过的迹象,我犹豫着
是不是该继续,没走几步,身后便有人死死抓住我的肩,那力道我不必细想就知道是谁,所以我在转过身去之前就整理
了一个璀璨的微笑打算给今天个完美的开端。
但事实完全偏离想象,神出鬼没的林轩将我一把攥过来,巴掌狠狠扇下,力度和速度都很惊人,以至于脸已经肿了我却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谁准许你进来的!”
不知何故我心里竟然有一股针刺般的痛,我后退两步,完全无法理解林轩的怒意因何而起,他阴鸷的眼神让我恐惧万分
,难道,难道他又犯病了?逃吧,现在逃走了完全合情合理,逃吧!我这么鼓动自己,但脚下却动弹不得。又退了几步
,只见林轩喘着粗气,捏紧的拳头在逐渐松弛,很快他完全冷静下来了。
“出去。”他十分平静道了一句。
我点点头迅速从他身旁走过,也是个瞬间,他侧身拉住我的手臂,猛力把我拉入怀,还是吻,侵略性极强的吻,攻占,
掠夺,我瞪大眼睛盯着树林上方的雾霭,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怂恿我违抗他,我咬紧牙抵死不张嘴,林轩没有停止,但
减小了唇齿间的力量。他顺着我肿起的脸颊吻触到额头,于是眼神相撞了,他轻声道,“想做我的情人?给你一个机会
。”
我嘻嘻一笑,简直有点豁出去赴死的感觉,此刻忤逆他的情绪到底怎么来的?我自己也不清楚,不想给他台阶下,于是
我拒绝道,“呵呵,真不好意思林先生我刚才在撒谎,给您做情人,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