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倾余生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下)【完结】(73)

2019-06-11  作者|标签:总有刁民想害朕

  萧景琰嗤笑一声:“你这傻小子,什么时候心里有底过?朕问你,你跟人提亲了吗?”

  “提、提亲?”列战英愕然,“没有啊……都是男子,还要提亲的吗?”说到这下意识转眼去看坐在一旁翻着折子的苏先生,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陛下,当年您……您是怎么提的亲?”

  “朕?”萧景琰也看了看自家凤王,笑容更深了几分,“朕在暴雨里和飞流打了半个时辰,某人才露面呢。”

  “是啊……?”列战英钦佩地看了苏先生一眼,又更加钦佩地看自家陛下——能跟飞流打那么久,陛下的功夫果然不比江湖高手差什么嘛!

  不过——“……义学不比江左盟,臣打进去……恐怕不合适吧?”

  萧景琰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扇了他后脑一下:“谁叫你打进去了?提亲,请个媒人,带些礼物——两个男子虽不需三媒六证那许多冗繁虚礼,诚意总要尽到。”

  列战英摸着后脑勺,觉得陛下言之有理,又虚心求教道:“陛下送先生的什么礼物?”苏先生如此风雅,陛下送他的东西想来格调甚高,云亭定会喜欢。

  萧景琰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就一匣子鸽蛋大小的东珠而已。”

  “鸽蛋大小的……”列战英张大了嘴,“东珠?”一匣子?

  自己此刻怕是连一颗都拿不出来啊……

  素来两袖清风的列将军顿时苦了脸,在腹内默默盘算起自己的身家。

  梅长苏原不打算c-h-a嘴,可听这对话仿佛走向不对,再抬眼看看列将军的愁容,觉得实在不能继续袖手旁观,无奈道:“送人礼物要投其所好,云亭素日喜欢什么,你就送他什么,不拘贵贱,重在心意。”

  列战英如醍醐灌顶,高兴道:“他喜欢吃吉庆祥的点心!”

  “……”梅长苏揉了揉额角,“甚好。不过点心不能久存,你俩的定亲之物就这么吃了……未免可惜。我这里有具古琴,你拿去赠与云亭正合适。”

  列战英听沈云亭闲聊时提过,知道古琴中有什么“号钟”“焦尾”,皆是名动天下价值连城的宝贝,苏先生珍藏的想必不是凡品,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怎好要得?

  当下推辞道:“先生的心爱之物,臣不能……”

  “行了,客气什么?”梅长苏摇摇手打断他,“我如今没什么功夫抚琴,留着也是束之高阁,未免可惜了。倒不如将它交给知音之人,才不算辜负了它。”

  萧景琰也拍拍列战英的肩笑道:“你苏先生的宝贝多得很,不差这一件。”

  梅长苏转头吩咐宫人去取琴来,列战英本是x_ing情豪阔之人,当下也不再啰嗦,欢欢喜喜地向梅长苏行礼道谢。

  萧景琰见自家副将的终身大事总算尘埃落定,心中很替他高兴,自告奋勇道:“礼物有了,大媒就由朕来当吧。你回去选个吉日,尽快将事情定了。”

  “……”列将军很为难——皇帝做大媒,那提亲就变成赐婚了。而以沈云亭对梁帝陛下的畏惧,到时场面估计会变得很像逼婚……

  虽然云亭定然是愿意和他成亲的,提亲只是走个形式,可这么一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啊……

  但眼见陛下兴致勃勃一番好意,列将军又实在张不开嘴婉拒,正愁肠百结间,苏先生天籁般的声音响起:“礼物是臣出的,怎么大媒就成陛下了?”

  梅长苏笑着走到君臣二人身旁,又对萧景琰假意抱怨:“当初臣说战英和小沈有戏,是谁不信来着?如今倒来和臣争这杯谢媒酒。”

  “谁不信了?你说什么我都是信的,”萧景琰意味深长的笑笑,对列战英道,“罢了,让你苏先生给你做这个媒吧,免得说朕抢他酒喝。”

  列战英如蒙大赦,接过宫人捧来的琴,兴冲冲地出宫回府。

  一路坐在马上胡思乱想,想起苏先生方才说早觉得自己和沈云亭“有戏”,不禁由衷佩服先生的眼力和远见,又想到他这一年来总隔三差五的让自己给沈云亭送东西,怕是也有暗中撮合之意,心中十分感激。

  忽又想起陛下提亲的事,心中怃然——“这么多年了陛下对东珠还是念念不忘,竟然攒了一匣子来给苏先生……”

  等等。

  好多年前陛下在东海边是替林少帅找东珠来着,关苏先生什么事了?

  莫非苏先生刚巧和林少帅一样,也喜欢拿东珠来当弹子玩?

  为何陛下亲近的人,一个二个都喜欢东珠呢?

  林少帅?苏先生?……仔细想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

  

  

  33.

  列战英回府叫小绿去给琴配了个金镶玉嵌的琴匣,择了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请了苏先生出宫,既兴奋又忐忑地往义学提亲去。

  其实沈云亭不肯跟他回将军府去住,倒并非拿乔,定要讲什么繁文缛节的虚礼。而是实在太太太过难为情了——

  从前天天“朋友兄弟”的挂在嘴上,去看趟灯忽然就定了终身,沈云亭被列战英背着踏进列府大门眼见小绿他们惊呼着围上来时,几乎想要挣扎下地转身奔逃。

  头两天还好,府中人都忙着关注他的伤势,谁都没觉出将军破天荒的告假在家守着沈公子有什么不对,毕竟心口中刀呢,还流了那么多血!所以无论是将军寸步不离的守在沈云亭床边,夜间就在矮榻上和衣而卧,还是汤药必要亲自喂到人口中,随时都在盯着沈公子瞧的种种举动,似乎都还算合情合理。

  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意识到沈云亭的伤势确实没什么大碍,纸就渐渐的包不住火了。

  虽然沈云亭脸皮薄,列战英亦老实端严了一辈子,就算独处时也并不敢有多么亲昵的举动,偷偷捏住对方手指,或替他掠一掠耳边散落的鬓发,就已经是极限了。

  但刚刚互明心意,刚刚尝到两情相悦甜蜜滋味的两个人那些不由自主勾留的目光,莫名其妙红了的脸,却是瞒不过人的。

  第一个看出端倪的是小绿,可她还在暗自揣度,还没来得及想好妥帖的措辞寻好恰当的时机去向将军求证,小满和立夏就目击了将军拉着沈公子的手放在唇边的画面。

  他们一大早去市集排了半天队买到了沈云亭一向最喜欢的点心,回来献宝时有些兴奋忘形了,一头撞进沈云亭房中而忘了先在外通传……结果就是四人面面相觑,沈云亭被烫了似的甩开将军的手,立夏疑惑地问:“沈公子,你手怎么了?”小满瞪大眼睛看看自家将军又看看沈公子通红的脸,一把拽了立夏就想退出去。

  列战英却干咳两声,叫住了他们。

  “你们也看到了,我和沈公子,咳,已经、那啥、定了终身了。择日就要成亲,你们下去告诉福伯和小绿,该准备的就先准备起来,有什么决定不下的,问我或者问沈公子都可。”

  “哦、哦……是……”小满揪着立夏不给后者发问的机会,飞一般溜了。

  沈云亭当时以为这就是最难为情的时刻了。

  直到下半天小绿和大暑从容淡定地来恭喜他俩,小绿那微笑分明就在传达着“我早看出来了”的信息。

  然后小满和立夏趁列战英不在钻进房来,两人满脸写着好奇,却又努力忍住了不问,只是欢欢喜喜地围在他榻边,兴高采烈地展望将来的生活——“太好了,这下公子你总算搬回来,再不能搬走了!”“将军命我们把他房内的陈设翻新,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待你好了咱们一块儿去挑可好?”

  好容易打发走两个孩子,到了晚间,福伯又来门口求见,直言“有几句话想和沈公子私下说”,把沈云亭紧张得脸都白了,心想老人家这是要找他算“绝了列家香火”的帐啊!列战英对自家老仆的了解比沈云亭深刻,猜测老人家可能也是来贺喜的,但看沈云亭神色不安,只当他是害羞,于是出去替他解围“沈公子已经睡了,有话明日再说吧。”

  其实福伯贺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来找沈云亭赔不是的——他虽老,却半点不糊涂,对人心人情比府中几个年轻人更通透了不知多少。得知将军与沈公子定了终身打算成亲后,再一回想沈云亭前年入府养伤后的种种,立刻将前因后果串了个大概,猜到沈云亭去年突然搬出府去多半是听了自己几人除夕夜的那番话,心头甚是愧疚,觉得定是他们那些生儿育女、门当户对之类的言辞伤了沈公子的心,说不定还令他与将军生了嫌隙。幸好将军终究还是将人哄回来了,否则以他的x_ing子,多半要拧着孤独终老,那自己岂不是造了大孽,死了也没脸去见老爷夫人啊。

  可惜他这番恳切的肺腑之言沈云亭却要好几个月后才听得到了,因为沈云亭第二天一大早就逃难似的回了义学,而且坚决不肯听从列战英“早晨让大暑送你,晚上我来接你,还是住府里方便”的建议。

  他也知道列府众人他是迟早要面对的,福伯真要算账或者求他离开将军不要断了列家香火他也是躲不过的……但这些天事情发展得太快,他积攒勇气也需要点时间不是吗?

  谁知列大哥大约是误会了什么,竟然请了凤王做媒,正儿八经地跑义学提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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