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 作者:菊长大人【完结】(11)

2019-06-10  作者|标签:菊长大人 情有独钟

  “不困。”

  谢爻心中揣测,怕是沈昱骁来了,今夜又被自己强行拉去练剑,这侄儿情思翻涌难以安寝罢,思及此心中有些愧疚:“砚儿,说实话,你想随沈公子去朝歌岛么?”

  “侄儿哪也不想去。”谢砚回答得十分笃定。

  谢爻点点头,此时已披上睡袍,谢砚伸出手,帮他把微s-hi的头发拢起,修长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衣领微敞,锁骨的轮廓若隐若现。

  “其实,九叔也不希望你去,”谢爻声音低低的,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旋即又打了个哈哈,眼中满是水光:“晚了,你赶紧回去歇一歇。”

  躺在榻上,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发觉谢砚无动于衷,便朝里挪了挪身子:“睡罢。”

  对谢爻而言,两个男人同睡一榻,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况且对方还是个少年人,唤他一声九叔。

  “好。”谢砚的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他小心翼翼又心满意足地躺在九叔身侧,规规矩矩的,与九叔相对而躺。

  谢爻一闭眼就沉入黑甜,谢砚双目炯炯地睁着,夏夜衾被单薄,谢爻贪凉只盖了肚子,四肢都露在了外边。睡袍轻薄若水,漫过谢爻的身子勾勒出纤细修长的身体轮廓。

  借着月光,谢砚发现九叔嫣红的唇上有一枚小小的痣。

  ……

  当沈昱骁知晓谢砚随他一道儿去长乐海时,欢喜得险些睡不着,暗自兴奋了一夜,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翌日醒来晓得谢爻也随行,顿时火冒三丈。

  他不明白,为何这谢爻总是在他家阿砚的身边y-in魂不散。

  “九叔,我也要去。”谢音得了消息,哪里肯放过这个既能跟着沈哥哥又能出去玩儿的机会。

  “音儿,不许胡闹。”自古长乐海灵试鲜少有女修参与,更何况此时谢音尚未满十四岁。

  “大哥急什么,我问九叔又不问你。”小姑娘倔强起来,连兄长都不怕的。

  “……”

  谢爻笑:“你若真想去,也可以,就是不许惹事。”

  他心中自有考量,谢音虽与谢砚同母,因貌似其父又是水灵灵的女孩子,很得谢家人宠爱,自小修习术法在同辈中已是佼佼,应该给她一次在灵试上崭露头角的机会;还有就是,有谢音这吵吵闹闹的小女孩子在,多多少少也能牵制住沈昱骁。

  “谢九叔!音儿一定乖乖的。”谢音眉花眼笑,朝谢砚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既然九叔已经答应,谢砚自然无可奈何了。

  两日后,一场暴雨刚过,空气潮s-hi凉爽,一行人向东启程。

  从南境洛川到东域越良,马车需要半月余的路程,他们一行三辆马车,沈昱骁自己一辆,谢音姑娘家一辆,谢家叔侄俩一辆。沈昱骁几次三番邀谢砚与他同乘,谢砚都一一婉拒了,好几次谢爻看沈昱骁气得发抖不忍心,就嘱咐谢砚去与他喝几杯茶,自然,他这电灯泡也在场的情况下。

  一路上谢爻有种错觉,自己仿若守着自家宝贝白菜的老父亲,生怕图谋不轨的男孩子将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拱了去。

  “九叔,我们已到越良地界了。”时值盛夏,东域乃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其中又数越良最繁华,越良长乐城内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行人皆穿绸饰银,歌楼茶肆林立,十里荷塘画舫,满目荣华。

  “听说宋家想借此次灵试,为他家大小姐择夫婿,所以今年特别热闹,”酒楼里人声鼎沸,谢音提高了嗓音兴致勃勃嚷道,看无人感兴趣回应,笑盈盈朝谢砚使坏:“要不大哥你也去试试?”

  “……”

  “听闻谢家大小姐虽为美人,修为灵力也鲜有人能及,但x_ing格极强骄纵蛮横,这样的女子,阿砚怕是消受不了的。”沈昱骁如是说道,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

  谢爻心中呵呵一笑,说到骄纵蛮横,全书中有谁比得过你呢沈小公子……

  “沈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惧怕与比自己强大的姑娘结为道侣,这样的男人该是多自卑呢。”

第11章 夜宿长乐

  此言一出,谢音惊奇地睁大眼睛,沈昱骁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只谢砚面上仍维持云淡风轻,风平浪静之下却也是暗潮汹涌。

  “没想到谢前辈这般通透。”沈昱骁嘴角抽了抽,若非谢爻是前辈,又是谢砚敬重的九叔,他早就掀桌而起了。

  “能与九叔结为道侣的女子,真是太幸运了。”谢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羡之情,在这本姑娘都被炮灰的书里,谢爻的观点确实太特别了。

  谢爻温和地笑笑:“以后谁能娶到我们家音儿,才是幸运呢。”

  这话虽是哄姑娘的,也算是说给沈昱骁听的。那位在他口中骄纵蛮横让人吃不消的宋家大小姐宋以洛,正是原书中他的结发妻子,他也正是凭着裙带关系将最富饶的长乐海握在手中,成为一方霸主。

  音儿红着一张脸,笑容嫣嫣:“九叔最好了。”

  一直默默不语专心吃饭的谢砚端端正正放下碗筷,声音无波无澜:“我吃好了。”

  谢爻循声抬起头,正好迎上对方的视线,暗潮汹涌的平静,瞧得他莫名背脊发寒。心中忽然晃过一个荒唐念头,如若此番灵试谢砚一举夺魁,娶到宋以洛的人岂不是……

  择婿之事流言而已,不可全信,此番灵试还是助谢砚崭露头角,顺便拿到他那把上古凶剑为主,不要旁生枝节为妙。

  谢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穿书的目的本是木奉打鸳鸯扰乱剧情,可这鸳鸯打着打着,他便和谢砚站在同一条船上,不遗余力地护他帮他了。

  也许万人迷男主的大腿,让人不知不觉就抱上了……

  会了账,一行人正欲去寻间客栈,谢爻看到一向叽叽喳喳的谢音突然变得愣愣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遂问道:“音儿,怎么了?”

  谢音闻言怔了怔,才恍然回过神儿来:“嗯……没事儿。”如此说着,小脸蛋儿刷的一下红透了。

  谢爻顺着方才她的视线望去,瞧见一个临窗闲坐的侧影,丰姿神秀容止风流,俨然一个“美公子”,心中好笑,这小丫头上一秒才对沈昱骁倾心,如今又对这“美公子”心生爱慕了么?原本的痴情炮灰女人设怕是又歪了,歪得好!

  不过,纵然这位公子生得如何俊秀,却逃不过谢爻的眼睛,这分明就是一个扮成男子的姑娘。

  原书中好像并没有这一人设……或许只是个稍微有些光环的路人罢了,谢爻如此想着,默默移开了视线。

  谢砚看在眼里,眸色暗了暗,不言语。

  ……

  天色暗了下来,街市上却越发热闹,荷塘里流光点点歌声幽幽,四人边漫步走着消食边寻客栈,因灵试在即修士云集,城中客房紧俏,问了几家皆是客满。

  谢爻倒不急,气定神闲地瞧着眼前的街景,素闻长乐城夜市繁华,如此看来热闹程度不亚于帝都的簋街。当然,他的重点绝非是路旁的胭脂饰品小吃茶水,而是传说中名冠天下的长乐坊,书中写过,来长乐坊享乐的客人,能喝到全天下最好的酒,能睡到世上最有风姿的女人。

  但长乐坊绝非寻常青楼,由宋家直接管辖经营,一般修仙者都进不去,更别提普通人了。后期沈昱骁接管长乐海后,长乐坊成为他囚禁谢砚的禁地。

  也不知作者咋想的,一部耽美小说写青楼意义何在?还青楼囚禁play……就不怕被读者抡死?反正其中的妙处他是体会不来……

  “谢前辈是第一次来长乐城么?”沈昱骁看谢爻一副寻寻觅觅的模样,微微挑眉道。

  谢爻回过神儿来,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傲慢,也不生气,莞尔一笑:“是,长乐城竟比我想的更热闹些。”

  “晚辈倒是幸运,两年前随家父来过一趟,对长乐城还算熟悉。”

  谢爻忍不住发笑,喜欢在心爱之人面前显摆,也是少年心x_ing,遂顺着他的话道:“沈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寻客栈的事儿还要劳烦沈公子多多费心了。”

  沈昱骁嘴角抽了抽:“那是应该的。”

  最后走到天黑彻底,他们还是没找到落脚的客栈,只得分头行动,最后还是谢砚寻着的。

  谢爻心中欢喜,果然自家侄儿比这挂哔男主靠谱多了,显然他已然忘记谢砚是另一个挂哔男主……

  可他欢喜得有点早……

  “道长,小店只剩下最后三间客房了,您看……”店小二为难地望着谢爻,正等他拿主意。

  “无妨,我与阿砚挤一挤便可,前辈和音儿姑娘各宿一间。”沈昱骁抢占了先机,一脸势在必得。

  谢爻咂舌,身为长辈确实不应该与晚辈为此事“谦让”,暗忖了一番,从谢砚如今待沈昱骁的清冷态度看,认为如今这侄儿已经被自己□□成直的了,和沈昱骁睡一两个晚上应该不至于就干柴烈火滚床单,遂云淡风轻道:“那就委屈沈公子与砚儿了。”

  “前辈客气了。”尽管沈昱骁刻意摆出一脸从容,欢喜之意却很明显,完全掩饰不住……

  谢砚没说话,狭长的眸子瞧了眼九叔,又淡淡的垂了下去。

  奔波了半月余,羁旅的困乏深入骨子里,热水一泡就犯困,谢爻沐浴后躺在榻上正欲就寝,忽而听到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音儿清悦的笑声断断续续由远及近,从窗纸上隐隐约约看到三个人影。

  “要不把九叔叫上罢?”

  “我看屋里已经熄灯了,还是不要打扰前辈歇息的好。”沈昱骁如是说,他恨不能将谢爻遣回无冬城去。

  谢爻躺在榻上听着,心中好笑,这幅壳子虽为谢砚叔父,却不过比他大了六岁,比沈昱骁大五岁而已,被他说得自己跟个老家伙似的。

  “也是,遇到好吃的我买一些给九叔捎回来。”谢音倒是个够意思的小姑娘。

  脚步声在他门外停下,却再无下一步动静。

  “阿砚,快走罢。”

  “嗯”

  谢爻翻了个身,睡了,和这群少年混了这么久,他也想独自清静清静。

  这夜里,他做了个梦,这是重生到这副躯壳来第一次做梦。

  穿书者无梦,因为灵魂与身体次元不同,无法达到真正的融合。所以对谢爻而言,从任何意义上来说这个梦都不容小觑,可惜他当时不明白这层道理。

  梦里他依旧是谢爻,身子很冷,被厚厚的玄冰覆盖,r_ou_身死了,神魂被强行封在尸身里。

  一只手覆在他额上,温热的,干燥的,轻抚而下,细致又贪婪地描绘他的面部轮廓,恐惧的颤栗感蔓延。

  “阿砚,接住了——”是沈昱骁的声音。

  摩挲他脸颊的手下移,停在了脖子上,顿了顿,声音冰冷:“无需如此麻烦。”

  “噢?如今你已无需削魂匕就能‘采药’了么?”语调微微上扬,欣喜中藏着几分试探。

  “用削魂匕割下来,总不如直接食用新鲜。”

  ——!

  谢爻脖子传来一阵锐痛,痛感迅速蔓延,深入神魂似要将他的三魂六魄撕裂,无处可逃的恐惧。

  自己的神魂,被谢砚拿来做药了。

  “阿砚,你悠着点儿,别一次吃完了。”

  “嗯,我有分寸。”

  锐痛感消失,绵延在神魂里无孔不入密密麻麻的痛却依旧汹涌不休,似要将他吞入深渊。

  冷,疼痛,恐惧。

  谢爻蓦地睁开眼,一头一脸的汗,睡袍都s-hi透了。重重喘了口气,甫一转身,气堵在胸口,险些惊呼出声。

  蓦然看到一个人躺在身侧,还睁着眼盯着自己瞧,任谁都会吓得魂飞魄散。

  “九叔,是不是吓到你了。”

  谢爻心有余悸喘着气,快速平复情绪:“砚儿,你怎么来了。“

第12章 白水相借

  细长的眸子半睁着,屋中月色暗淡,给人一种款款深情的错觉:“在那边睡不着。”

  “沈昱骁他……欺负你?”谢爻小心翼翼地,用了欺负这个模棱两可的词。

  谢砚摇头:“不关沈兄的事,侄儿择床。”

  “那你不择九叔的床?”谢爻笑着脱口而出,心中才渐渐回过味儿来,谢砚择床洁癖近乎病态原书中是有写到的,可此番他接触了小半年,发现纯属扯淡,这侄儿在他的榻上睡得可香了,估摸着是沈昱骁那混小子动手动脚了谢砚碍于颜面不敢直言。

  顿了顿温声道:“睡罢,参加灵试前得养好精神。”

  “嗯,”谢砚往外缩了缩身子,眼睛却没合上,迟疑片刻:“九叔方才做噩梦了?”

  “记不大清了。”谢爻漫不经心敷衍道,梦中这个侄儿正一口口撕咬他神魂做药呢……忆起梦境片段不禁打了个寒颤,梦里刻骨铭心的痛楚似还残留在骨缝里。“罪魁祸首”之一此刻就躺在他榻上,彼此相对而卧,不过两寸距离。

  “那日我独自前往葬雪岭,也是因做了个梦,”谢砚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在谢爻耳畔游离,似梦非梦:“梦到一个人……我爹。”

  谢爻心中一跳,对方口中的爹,自然不是谢家大公子,而是他的亲生父亲,一个原书仍未揭晓的谜团……

  “梦里那个人,引你去的葬雪岭?”谢爻微微蹙眉,声音却很柔和。

  谢砚点头:“自此,额上的印记就出现了。”

  “没事的,九叔已经给你封印了,”如此说着,谢爻抬手解开对方的抹额,借着月色查看那抹印记,淡淡的,似有若无,才稍稍松了口气,又替他仔细系上:“至于那梦……是幻境,不必当真。”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自小没爹疼没娘爱,饱受唾弃欺凌,也难怪会明知危险也逐梦而去,思及此心中泛起一阵涩涩的疼,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谢砚竟也像小犬一般,很受用地眯起眼睛,沉吟许久:“九叔,你对旁人也这般好么?”

  谢爻的手顿了顿,也没细想就笑道:“那得分人,我喜欢的,我自然待他好。”

  “九叔喜欢我?”狭眸微睁,流光婉转,是期待也是试探。

  谢爻被瞧得莫名心头一颤:“嗯,喜欢。”

  这话不假,比起沈昱骁那个自负挂哔男主,谢砚的设定可以说十分讨喜了,而且自从他穿书以来,最亲近的人就是这侄儿。

  瓷白的脸红晕一片,往日的冰冷顷刻消融,声音低哑:“侄儿明白了。”

  谢爻瞧这侄儿脸红得不寻常,呼吸也比平日粗重些,多了个心眼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竟是烫手。被他这一触,谢砚身子明显抖了抖。

  “不舒服么?”谢爻关切问道。

  谢砚摇头:“无事,只是今夜……有些热。”

  谢爻定定的看着他片刻,见他眼神闪烁言语支吾,便略略猜到了些,心中暗骂了一声沈昱骁禽兽,便假装云淡风轻睡去了。翌日醒来,未睁眼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腥气,混杂在清晨潮s-hi微凉的空气中。

  谢砚睁着眼,身上裹着被子,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与羞怯,谢爻瞬间明白了,更加肯定了昨夜自己的猜测——

  “老实说,昨夜,沈昱骁到底做了什么?”

  “在夜市,沈兄买了……几本图册……”谢砚的脸似烧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清冷禁欲。

  闻言,谢爻瞬间恍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昨晚这俩小崽子看了小黄书……

  “那春宫图册可精彩?”看对方一副羞极又隐忍的模样,谢爻努力憋着笑,眼角的笑纹却兀自荡开。

  “九叔,你……”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识破,还抓了个现行,谢砚整张脸火辣辣的,身下却是s-hi黏冰凉一片。

  “羞什么,九叔自然看过,还看过会动的。”谢爻脱口而出,当年他陪着室友们阅片无数,虽然……咳……那点小毛病不提也罢。

  “啊?”被对方云淡风轻的当笑话讲,谢砚窘迫的情绪淡了许多。

  “好啦好啦,起来沐浴换身衣裳罢 ,”谢爻瞧着用衾被将自己裹成一团的谢砚,大热的天被捂得汗津津的,觉得好笑又可爱:“九叔也是过来人,怕什么。”

  不,他才不是过来人,他是x_ing冷淡,呵呵。

  谢爻下床洗漱罢,便唤店家端来沐浴的热水,而后独自下楼到街上逛逛走走,早市繁华,一路下来他手上已拎着七八只油纸袋,主食细点一应俱全。估摸着谢砚应该收拾妥当了,才慢悠悠地回客栈,在走廊遇到恰巧出门的沈昱骁,眼底乌青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彼此还没来得及客套,咯吱一声,他的房门打开了,伙计端着一大桶热水出来……

  而后是穿戴整齐乌发微s-hi的谢砚,前脚刚踏出门槛,淡淡的看了眼九叔,又瞧了眼一脸错愕的沈昱骁,从容道:“九叔,沈兄,早。”

  谢砚,又变回了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阿砚,你昨夜说睡不着出去走走……怎么……从……还一大早洗……”沈昱骁一副见了鬼的形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嗯,昨夜我来找九叔了。”

  “……”

  谢爻怕沈昱骁有什么奇怪的误会,忙道:“只这客栈床太小了,挤出一身汗。”

  “……”

  “沈公子一道儿用早饭罢?”谢爻晃了晃手中的油纸袋,笑得坦荡荡。

  “不必了,你们慢用!”说着脸色一沉,拂袖而去。

  “沈哥哥怎么了……”刚从屋中出来的谢音目睹了这一幕,不明所以地歪着脑袋问。

  谢砚淡然的摇头,谢爻则莞尔:“你沈哥哥昨夜没睡好,有起床气。”

  当天夜里,‘有起床气’的沈昱骁便在隔壁客栈另觅了间客房,堵着气住了进去。又过了一日,四人养足精神,估摸着时日差不多了,便御剑东行,穿越灵障抵达海上流雾中的长乐宫。

  长乐宫屋舍依云而建,空是客用宅院就有上千座,层檐相应,灯火交辉,锦绣繁华一望无际。

  四人拜会过宋家家主后,便由宫女引去客房安顿,因是一道儿来的,沈昱骁与谢家人被安排在同一个院子。

  “谢家宅邸同是依云临水而建,比起这长乐宫又如何呢?”憋了两天沈昱骁终于沉不住气了,一开口全是□□味。

  谢爻笑:“谢宅自然比不得长乐宫,沈公子说笑了。”

  沈昱骁呵的笑了一声:“谢前辈过谦了。”

  谢音瞧在眼里,努力踮着脚把嘴凑到兄长耳边:“沈哥哥遇到九叔,就变得y-in阳怪气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砚脸色骤然一沉,一旁的音儿莫名哆嗦了下,不明觉厉。

  整个灵试分两部分,前三日所有参试者需进长乐渊魂狩,跻身前二十者才能进入下一环节——无乐塔。

  无乐塔乃四海八荒镇魔第一塔,传说塔内瘴气终年不散,镇压着无数魑魅魍魉,甚至传言塔内有一处从人界通往鬼域的秘境,每隔几年便需要一批灵力存粹强盛的少年人进塔施以净化之术,维持y-in阳平衡。

  属于谢砚的上古凶剑,就被封印在塔内,只有得到此剑,谢砚才能算真正觉醒。

  谢爻之所以会这般不遗余力地帮谢砚,除了刷好感和无聊打发时间外,更多的还是他真心喜欢这个侄儿,于公于私都不希望他被人……压在身下。

  进入长乐渊前夜,谢爻将谢砚叫到自己屋中,取下腰间佩剑:“砚儿,这白水剑你先凑合着用。”

  谢砚怔了怔,没敢伸手接剑:“侄儿不敢。”

  要知道,对于修士而言佩剑有灵,剑在人在,绝不会轻易将佩剑交与旁人,即使是道侣都少有共用一剑的先例。谢爻不是这世界的原住民,自然不拘泥于这些。

  “听话,明儿便要进入长乐渊了,你那把小木剑如何猎得了魑魅魍魉,到时候输了灵试丢的可是九叔的脸。”这一番话他是照搬班主任名言,你若是考砸了,丢的可是爸妈的脸……

  “可这是九叔你的剑……”

  “何必拘泥这些,”谢爻说得轻巧,旋即微微眯起眼睛:“难不成你嫌弃?”

  “不敢!”谢砚脱口而出,顿了顿,面露担忧之色:“我若拿了白水剑,九叔这几日怎么办?”

  谢爻笑得云淡风轻:“你去参试我闲着也闲着,还是躲在客房里睡大觉舒服~”

  说着将剑轻轻巧巧向谢砚抛去:“诺~接着。”

  谢砚一把接住剑,动作利落:“谢九叔。”

  继而将九叔的剑抱在怀里,连睡觉都不肯撒手,时不时还将明若秋水的剑刃举到鼻间轻嗅,平静无波的黛眸似有微风拂过。

  翌日天未亮便起身穿戴好,谢爻亲自送这三个少年人去往长乐渊:“你们三人这几日应互相照拂,切记不可鲁莽行事,凡事谨慎些。”

  顿了顿,对谢砚嘱咐道:“照看好音儿。”

  “侄儿明白。”

  谢爻看了眼佩在谢砚腰间的白水剑,心满意足地莞尔,将嘴唇凑到他耳边道:“去罢,事毕请你喝酒,天在水。”

  瓷白的脸染上淡淡的绯色:“不醉不做数。”

  “嗯,喝到天明。”

  薄薄的嘴唇勾了勾,浅淡的笑意消失在风里。

  谢爻看着三人背影消失在长乐渊入口许久才离去,心中顿时涌起一种家长送孩子参加高考时紧张的空虚感。

  算了,回去睡罢。

  他当真在榻上赖了三日,直到听得一个消息才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魂狩第一者,不是沈昱骁,也不是谢砚,而是一位名不见经传书中也无记载的洛公子——

  洛以欢。

  这家伙是谁?竟然压制住了两大挂哔男主光环?

第13章 灵试归来

  原书中,魂狩第一者,乃沈昱骁。

  原本谢砚实力在他之上,但顾及沈昱骁计较输赢,遂暗瞧瞧放了水,故意放走了几只鬼魅。

  本是不计较灵试输赢的谢砚,如今却格外较真。

  “九叔,侄儿让你失望了。”谢砚将白水剑双手奉上,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失落,此番他只拿了第二。

  “无妨,你平平安安回来就好。”谢爻面上笑吟吟的,心中却郁闷,那位洛公子到底是何人,他进了无乐塔会不会成为谢砚夺剑的阻力?

  谢砚瞧出了九叔眉眼间的担忧之色,只当是自己没拿第一九叔不欢喜,嘴唇抿了抿,狭眸深垂。

  与他隐忍的失落不同,谢音倒是春风得意:“九叔九叔,音儿拿了第三!”

  这一点谢爻也没料到,小姑娘竟如此有出息,此番谢家夺了第二第三,该威风大振了:“我们家音儿厉害了,来,想要什么告诉九叔,九叔都答应你。”

  谢爻眉花眼笑的,面上y-in霾尽散,谢砚方稍稍松了口气。

  “当真?”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谢爻。

  “绝无虚言。”谢爻心想,这姑娘的愿望定同沈昱骁那小子有关。

  音儿咬了咬下唇,娇羞地垂下眼,手不自觉地拽住衣角:“九叔可否……请洛公子吃顿饭?”

  “洛公子?”和预想的结果差距太大,谢爻一时有些懵。

  谢音点了点头,面上已染了淡淡的绯色:“正是……此次魂狩夺冠者洛以欢公子,没有他的相助,音儿怕是拿不到第三的。”

  原来如此,谢爻沉吟片刻道:“好罢,九叔试一试,只从未听闻修真界有个洛家,怕是散修,他肯不肯赏脸九叔就不敢保证了。”

  “谢九叔!”谢音笑得合不拢嘴,都快甜成糖人儿了。

  谢爻唏嘘,沈昱骁未免也太惨了,未挤进前三甲不说,原书中对他最痴情的谢音也移情别恋了,真是……太解气了。

  当然,重点还是,谢砚对他似也全无动心,谢爻顿时觉得按这个节奏发展下去,自己不久就能功成身退去安心投好胎了。

  只是当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洛以欢,让他有些不放心……

  待谢音走后,谢爻敛了笑:“砚儿,这个洛公子……你认为如何?”

  谢砚沉吟片刻摇头:“此前并未听过此人,这几日,他确实帮了音儿不少。”

  “只帮音儿一人?”谢爻蹙眉。

  “是,”谢砚似想起什么,抬起眼沉声道:“不过,九叔先前也见过此人。”

  “嗯?”

  “长乐城,清欢楼。”

  清欢楼,正是他们来到长乐城第一日下的馆子,那时……谢爻想起来了:“临窗那位白衣公子?”

  “正是。”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谢砚对九叔还记挂着临窗白衣公子这件事,耿耿于怀。

  谢爻自然察觉不到侄儿这微妙的情绪,咂舌道:“你们……难道就没发觉她是姑娘么?”

  原来女扮男装瞒天过海这一招……在书中戏里的世界确实行得通啊……

  “侄儿并未察觉。”谢砚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倒也吃了一惊。

  “……”

  长乐渊狩魂结束后,未跻身前二十的修士就该卷铺盖走人,前二十者五日后进入无乐塔继续参试,是荣耀也是挑战,毕竟每次灵试都有世家子弟葬身无乐塔。

  谢爻亲自往洛以欢的客房送去拜帖,如他所料,对方根本不理睬,只差信灵送了句话出来,她帮谢音存粹因为顺手而已,无需客气。

  热脸贴了冷屁股,谢爻并不生气,只是苦恼如何与满怀期待的音儿交代……

  ”侄儿去同音儿说罢。”谢砚自然晓得九叔愁什么,一向寡言少语的他竟主动开口。

  谢爻怔了怔,旋即莞尔:“也好。”

  他自然晓得这是谢砚不动声色的善意,顿了顿又到:“对了,今夜练完剑,过来找我罢。”

  狭长的眸子亮了亮:“好!”

  ……

  天在水乃东域仙酒,要想喝到,只能去长乐坊。

  亥时一刻,谢爻刚沐浴罢,便听到极克制的叩门声,边披上中衣边应道:“进来罢。”

  谢砚推门,就瞧见九叔衣襟半敞的模样,从锁骨到胸口的皮肤被热水烫得微红,呼吸一滞,话到嘴边忙咽了下去,喉结滑动。

  “你坐一坐,稍等片刻就好,”谢爻自然没在意对方的视线,不慌不忙系上衣带:“洛公子那事,你同音儿讲了?”

  “嗯,音儿倒没有太大反应。”谢砚回过神来,云淡风轻应道,坐下来喝了口冷茶。

  谢爻披上外袍,啧了啧:“丫头大了,心思难猜透。”

  顿了顿,笑:“还是砚儿你,让九叔放心。”

  屋中烛火晃了晃,映得谢砚神色模糊,嘴唇微动,终究没言语。

  御剑出了长乐宫,深夜的海面上渔火似流萤,谢砚站在九叔身后,迟疑片刻,朝他捱了捱。

  “砚儿,可否求你帮九叔一个忙?”正好借御剑之机,提无乐塔取剑之事,自然,不能直说那是他的剑,否则就解释不清楚了。

  “九叔请说。”谢砚毫不迟疑。

  “嗯,无乐塔顶封印着一把上古凶剑,流火。”谢爻趁故作漫不经心道。

  “九叔是让我把剑取回来?”流火剑,传说中的魑魅之剑,凶邪异常,能吞噬人的神魂。

  “没错,”谢爻语气淡淡的,在夜晚的海风里给人一种冰冷又笃定的错觉:“流火虽为上古凶剑,若是你的话,可取得。”

  “好,此番我定不让九叔失望了。”谢砚一字一字道,极为郑重,早已下定决心,若取不回剑,便没脸活着回来见九叔。

  “嗯,九叔信你。”谢爻打心里认为谢砚不会失败,他的剑,总该是他的。

  只不过他没料到谢砚答应得这么干脆,连因由都不问,谢爻准备的一堆歪理烂在肚子里没处说。

  行了半个时辰,百米之下街市灯火如昼,好不容易寻了个僻静处飞身下剑,两人慢悠悠地挤进夜市人潮中:“砚儿,你跟紧,可别丢了。”

  说着还像牵小孩般拉过他的袖子,谢砚怔了怔,唇角微扬:“九叔,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过了子时,你便十六了。”谢爻笑微微地转过头,正好此刻他们头顶炸开一朵烟火,斑斓流光映在面上:“正好,可以做坏事了。”

  谢砚呼吸一滞,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这张脸,一颗心在腔子里狂跳不止。面上火烧火燎的,幸好这夜烟火繁华,流光掩盖了他脸颊的红晕。

  谢爻说的坏事,自然是上长乐坊,看美人,喝酒。

  因为他自身……的缘故,去这种地方最多好奇瞅瞅然后买几坛子天在水,可正处于年少血气方刚的谢砚就不好说了,如果他真想尝尝姑娘的滋味,谢爻也是不反对的,应该说如此对他更有利,进一步扳直了……

  “这便是,九叔说的坏事么?”叔侄俩站在长乐坊门口,阵阵香风熏来,让人有些飘飘然,谢砚却一脸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咳……天在水,只有长乐坊有售。”被侄儿这么一问,谢爻反倒不好意思了。

  谢砚淡淡的看了眼纸醉金迷的长乐坊,淡淡的看了眼九叔,淡淡的开口:“嗯,九叔稍等,侄儿去取。”

  “我与你一道儿……”

  “此等小事侄儿来办便好。”此时的谢砚一改往日恭敬乖巧的形容,语气里有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

  四目相对,狭眸惊起一丝波澜,黛蓝的深处似有暗潮汹涌,谢爻莫名打了个寒颤:“可是银子……”

  “侄儿身上有。”

  “……”这小子难不成有备而来?思及此,瞬间恍然,笑道:“得了得了,你去罢,九叔找个茶馆等你。”

  心中好笑,看来这侄儿是想做坏事了呢。

第14章 百口莫辩

  “给侄儿半盏茶的功夫便好。”语罢,谢砚便步入歌舞生香的长乐坊,眼睛都不肯斜一下。

  “……”谢爻站在原地没回过味儿来,现在他不光看不懂谢音那小丫头,连谢砚这小侄儿也看不透了,他意欲何在?与长辈一起进勾栏害臊?

  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打发时间,谢爻百无聊赖地琢磨洛以欢的身份,依照小说的尿x_ing,料想定是哪家的淘气小姐化男装体验生活,只修为如此了得,定要提醒谢砚多加提防。

  如今尚只有他一人晓得谢砚身上的鬼族血脉,这孩子本x_ing不坏,原书中会黑化,完全是因为饱受欺凌,又被沈昱骁不负责任地玩弄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自己穿书一朝,完成主线任务的同时多多少少努力一把护他周全,权当消遣。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际,一阵妖冶的香气飘来,谢爻瞳孔骤缩,即刻敛气凝神,循着香气潜入人群。

  书中有提到过,夜行子通人鬼两界,喜出没烟花之地,专吸食童男子阳精以修行,身带妖香行踪诡异,谢爻没记错的话,前期没觉醒的谢砚差点遭夜行子毒手,亏得沈昱骁出手相救才保住童子身……

  槽点不吐也罢,如若夜行子此番出现,谢砚就危险了,毕竟他是全书颜值担当,夜行子最喜貌美男子……

  谢爻循着香气不知不觉便进入长乐坊,乐声喧嚣人影绰绰,脂粉香气浓郁得人透不过气。

  辗转穿过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他拐入一处僻静的长廊,灯影晦暗烛火重重,周遭的窗格上糊着血色窗纸,诡异渗人,谢爻将手按在白水剑上,妖香消失于走廊尽头门房紧闭的屋子。

  此时的谢爻并不知,夜行子只对自己看中的猎物留下香气,以作标记。

  他屏息慢慢靠近,心脏狂跳不止,书中提过夜行子非寻常“采花大盗”,妖法十分了得,比起双生噬雪姬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吃了亏,这回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毕竟他穿越过来后基本没有打过胜仗,不是死就是伤,怪丢人的……

  在门外停驻片刻,正欲推门而入,咯吱一声,门开了,浓郁刺鼻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谢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咦?这位道长,傻站在这里作甚?奴家恭候许久,快请进来罢。”

  谢爻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卷红纱缥缈而至,脂粉香愈浓,他对香料过敏,喷嚏连天睁不开眼,就被女子一把拉入闺房中,一个踉跄还扑到人家怀里,好巧不巧,手还按在那抹……柔软的酥胸上……

  好在他是个x_ing冷淡。

  “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并非你所等的客人,”他慌忙站直了身子,下意识将碰过姑娘的手在衣摆处擦了擦:“是我擅闯此地让姑娘误会,实在抱歉。”

  如此说着,喷嚏仍止不住,他捂着口鼻狼狈不堪正欲离去,却被姑娘一把拉住:“道长何必来去冲冲,此处只有缘人进得来,今*你我得见定是天意,就让奴家好生伺候一夜罢。”

  “姑娘不可自轻——”谢爻忙甩开手,却觉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坠满红色鲛绡的闺阁仿若盘丝洞,这长乐坊别与寻常勾栏之处,便在于从建筑格局到屋中摆设都严格遵循“房中卦”,四周刻满合欢符,又得媚灵加持,能让客人体验到云雨极乐。

  脚下一个踉跄,只觉红绡炫目,转眼便跌坐在床榻上——

  “道长,奴家替你更衣。”软糯娇俏的声音游离在耳畔,兰香拂耳,谢爻内心毫无波动……只这床榻似被施以秘法,他只觉浑身软绵绵气力尽失。

  女子冰凉纤细的手抚上他的喉结,挑逗般摸索着:“道长生的好俊俏。”

  “姑娘自重,我本寻一妖物误入此地,并无……冒犯之心。”谢爻被她摸得汗毛直立,声音听起来有一丝颤抖,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气息紊乱情动难耐……

  “道长何必如此拘谨。”女子说着将手朝他腰间一拉,束带骤松,外袍松垮垮的滑落。

  “……”谢爻无语,先前屡战屡败就算了,现在还要被逼*j-ian,呵呵。

  可是逼也没用,他真的……毫无动静。

  中衣的衣襟敞开,露出瓷白的胸脯,女子朝他的心口轻轻吹气:“道长真是一副好皮囊,倒比奴家更白净呢。”

  “……姑娘,我真的无心与你云雨,你若需要银子灵石,我给。”他被摸得阵阵恶心,彻底放弃了,直言不讳。

  女子眸色闪了闪,顿住了,面上一阵白一阵红似颇受打击,片刻又不甘心地猛然伸手朝他身下探去,更气了,恼羞成怒道:“道长忍耐功夫了得。”

  “过奖,所以,放手?”那处被人握在手里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女子娇俏的面孔抽了抽,晓得对方对云雨之事并无兴趣,再如此强迫不过自取其辱,正欲起身——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踢开了,谢爻与压在他身上的女子齐齐转头。

  绰绰烛影之中,谢砚面色晦暗:“九叔,天在水买好了,走罢。”

  “……好……”谢爻愣愣的,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头对压在他身上的女子道:“姑娘,请你从我身上起来,有劳。”

  女子瞧了眼俊俏y-in鸷的少年,又瞧了眼谢爻,问道:“他是谁。”

  “我儿子。”谢爻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好罢,”女子还算有些羞耻心,不至于在人父子面前为所欲为,正当谢爻松一口气的时候,女子笑盈盈转向谢砚道:“小郎君,你爹他,不大行。”

  “……”谢爻不想玩儿了,咬舌自尽算了,投什么胎。

  谢砚冷冷的扫了衣不蔽体的女子一眼,女子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言,乖乖从谢爻身上起身,CaoCao拢了拢松散的头发,懒懒步出屋子。

  “砚儿,过来扶我一把。”媚毒未过,谢爻仍全身无力,连声音都是飘的,听起来平添几分模糊的暧昧。

  “嗯。”谢砚立在榻边片刻,逆着光,谢爻看不清他面上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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