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 作者:菊长大人【完结】(10)

2019-06-10  作者|标签:菊长大人 情有独钟

  无冬城畔的无冬湖终年水雾缭绕,谢家的宅邸便浮于湖面上,隐匿于灵雾中。

  天色近晚,一行点着红灯笼的小舟穿云拂花破水而行,湖面上暗咒无数,隐于袅袅盛开的夜荼花下,只要走差一步便会惊动幻阵,被夜荼花吸食血r_ou_化为白骨。

  小舟靠岸,踏着雾阶而上,白墙黛瓦若隐若现。

  “九弟,你这趟又在外边得了什么好东西,水烟津上都停满了……”谢玄看到弟弟身侧的谢砚,面上的笑容僵住了:“砚儿也回来了。”

  谢砚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颔首道:“二叔。”

  谢爻笑吟吟地看着首次见面的谢玄:“兄长,这百匹玄泽鲛绡,便是砚儿取回来的。”

  “也是多亏了砚儿,我此番才能活着回来。”看兄长瞠目结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谢爻云淡风轻的补了刀。

  谢爻此次归来,不仅带了百匹玄泽鲛绡,还亲自下令让谢砚搬去须臾园与他同住,谢家上上下下哗然一片,三爷谢懿甚至一把按住谢爻的腕脉,查看他这弟弟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三哥,我可是被夺舍了?”谢爻由他查了一遍又一遍,笑吟吟的坦荡。

  谢懿沉吟片刻,笑得无奈:“罢了罢了,你欢喜便留着他玩儿,为兄也不管了。”

  谢砚在家中的地位,真是连最低贱的灵奴也不如。

  “你明儿收拾收拾物件,就搬过来罢。”谢爻别了谢家众人,对谢砚嘱咐道。

  “侄儿今夜就过去,可好?”

  谢爻笑:“……走罢。”

  心中好笑,这侄儿真是着急,还怕过了一夜我反悔不成?

  有模有样地吩咐灵奴收拾屋子,谢爻一回头,就看到沐浴好的谢砚站在自己身后,瓷白的皮肤透出浅淡的粉,微微上挑的眼尾也染了层薄薄的红,微s-hi的头发松松束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子,新换的绸质睡袍显然大了,领口敞开隐约可见锁骨的轮廓。

  四目相对,谢爻呼吸一滞,那一刻他深刻认识到,这双清冷的眸子确实有勾魂摄魄之效,眼前这人虽美得让人恍惚,谢爻也没混账到沉溺其中,片刻便回过神儿来:“你住九叔这儿,无需客气,想要什么尽管提。”

  心中唏嘘不已,看来谢砚这万人迷光环要开启了,金鳞 | 岂是 | 池中物,迟早的事儿,可这美人儿是有毒的,剧毒,看上他的人除了沈昱骁没有一个能活,思及此,谢爻忙仔细回想,他这角色后期有没有动过歪心思……九叔这个角色实在太路人,他完全记不起来……

  印象里,后期全书所有的男x_ing包括部分女x_ing,都拜倒在谢砚的万人迷光环下。

  “多谢九叔。”黛蓝的眸子半垂着,让人瞧不清神情。

  谢爻突然心思一转脑门一热,心生一计笑吟吟道:“砚儿,不如……你过继到九叔这儿来,如何?”

  过继,自然是让谢砚给他当儿子的意思。

第9章 无冬夜宴

  这个提议乍听荒唐不靠谱,实则是谢爻打的如意算盘,若从叔侄上升为父子,管束起来也更理直气壮,而且有他作为“爹”在背后撑腰,这孩子也不至于受欺负了。

  他活了二十一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又是独身主义,若凭白多个儿子,还是个战力爆表颜值逆天的人鬼混血儿,想想还有点小欢喜……

  与其听主角叫他九叔,还不如升级为爹,啧啧~

  “侄儿不愿——”总是云淡风轻的清冷面孔明显一沉:“抱歉,辜负了九叔的期望。”

  被拒绝了,毫不犹豫的……

  谢爻怔了怔,他是没想到这小半个月来一直千依百顺惟命是从的谢砚会拒绝他,嘴角扬了扬,干干笑道:“……我,其实说笑的,哈哈,别当真。”

  是了,堂堂男主,怎会愿意给自己当儿子,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不过他这颗自以为是的心没死透……

  ……

  转瞬便入了夏,南境炎热,午后蝉鸣阵阵。

  谢七爷刚从北境捎了几坛醉花凉回来,送了两坛给谢爻,饭后无事,谢爻便倚在水榭中自饮起来,半坛后已是微醺,潮s-hi清凉的湖风吹来,迷迷糊糊有些乏了。

  一只黛蓝的蝴蝶从回廊处蹁跹而来,在身侧流连许久,渐渐停驻在他耳畔,翅膀时不时扇一扇,有些痒痒的热。谢爻下意识伸手去赶,蝴蝶便绕到他眼前,蓝色的翅膀有光华流转,似勾人魂魄暗潮汹涌的眸子,谢爻怔了怔,一时不察,蝴蝶便得寸进尺地停在了他的唇上。

  这蝴蝶似生了尖牙,在他下唇轻轻一啄,谢爻痒得打了个激灵,从栏杆处翻了下去,眼看就要栽到湖水里——

  “九叔小心。”谢砚稳稳当当将他拉住,顺势一把揽入怀里,谢爻瞬间清醒过来,迎上一双黛蓝的眸子,似风拂水面吹起淡淡涟漪。

  喝了一半的酒坛子还躺在地上,哪里有什么蓝蝴蝶,不过是午后恍恍惚惚的一个梦罢了,稍稍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的袖子s-hi了大半,若非谢砚及时将他拉住,就真要栽到湖里去了。

  看九叔眼中的水雾散尽,谢砚便放开手:“九叔方才睡着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谢爻靠在水榭的栏杆上,一时有些晕眩,抬手揉了揉太阳x_u_e,眼神迷离声音低哑:“嗯,方才喝了些你七叔送来的醉花凉,有些上头。”

  谢砚顺着九叔的视线望去,果见一只黑釉太白酒坛子敞着口,湖风清凉酒香四溢,喉头动了动,伸手便要取来喝——

  “小小年纪,不准喝酒,”谢爻拍掉他伸出的手,看他额角汗津津的,几缕s-hi发黏在瓷白的脖子上,料他是刚练完剑口干舌燥:“渴了老老实实去取茶喝。”

  谢砚抿了抿嘴,语气却依旧云淡风轻:“九叔,侄儿今年就十六了。”

  瞧见他眼底不经意流露的委屈之色,谢爻勾了勾唇角:“十六?生辰到了么,没到就不作数。”

  闻言,狭长的眸子抬了起来:“那,生辰那日,九叔与我喝酒?”

  “好,到时候请你喝天在水,从天黑喝到天明可好?”天在水乃东域仙酒,珍贵难觅,醉后不知天在水,传言一滴便可忘忧解愁。

  “一言为定。”薄薄的嘴唇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可惜谢爻没看到。

  轻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水芙色罗裙的姑娘巧笑倩兮:“九叔,大哥,听说沈家哥哥明儿就来了。”

  闻言,谢爻神色微滞,转瞬又对姑娘扬起了笑:“音儿,你倒是喜欢你沈哥哥。”

  这谢音,便是谢砚同母异父的妹妹,也是谢砚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原书中她对沈昱骁也是一见倾心,甚至在沈昱骁娶了长乐海宋家大小姐后依旧痴心不改,立誓终生不嫁。

  总之,兄妹俩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桥段,狗血老套三观歪,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沈哥哥待大哥好,我自然敬他如兄长。”谢音长相随他爹,生了一双谢家标志的桃花眼,水盈盈的睁着,玉白的面上泛起了淡淡的红,小手绞在一起明显在掩饰害臊。

  “啧,小丫头,九叔我待你大哥不好呀。”谢爻看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娇羞模样好玩儿,故意逗逗她。

  谢音的脸更红了,似嗔非嗔:“九叔也好……但是不一样。”

  闻言,谢爻腹诽,当然不一样,我可是纯洁的呵护晚辈,不似你家沈哥哥居心叵测,面上仍笑得可亲,不依不挠:“哪里不一样了?”

  谢音嘴唇动了动,正欲开口,谢砚低声斥责道:“音儿,别胡说。”

  “……”谢音委屈地看了兄长一眼,噘着嘴不做声了。

  谢爻无语,他当真想听听小姑娘如何说……很是扫兴。

  因为受了小委屈,谢音不多时便离去了,谢爻看着小姑娘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漫不经心道:“砚儿,你早就晓得明儿沈小公子要来罢?”

  “要人”如此大事,沈昱骁定早早托信灵捎来消息了,可谢砚却未与他提起过,若非谢音来说,他还得假装蒙在鼓里呢。

  谢砚淡然道:“是,沈家几日前已有信灵来访,沈兄要去长乐海参加灵试,沿途经过无冬城,遂想来此与侄儿叙叙话。”

  谢爻眉头微蹙,咦,剧情又开始乱套了,沈昱骁此番来,不是打算要接谢砚回朝歌岛住么?还有长乐海灵试,明明应该在一年后才对……

  剧情加速了。

  谢砚将九叔的神情看在眼里,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原来如此,也好,让灵奴在须臾园收拾一间客房罢,不能怠慢了沈小公子。”沈家的面子还是不能不给的,谢爻又将早恋宜疏不宜堵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瞬间通透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两个半大少年还玩不出什么幺蛾子。

  “侄儿明白,“谢砚抿了抿唇,眸色一暗,声音低低的:“九叔似乎……对沈兄很看重。”

  谢爻怔愣片刻,旋即嗤的笑了出来:“沈小公子天纵之资,实在难得。”

  心中好气又好笑,这侄儿不会与叔叔争风吃醋吧?因为沈昱骁是挂哔男主的命,就得人人恋慕他么?别逗了。我是要木奉打鸳鸯没错,可绝非第三者……

  凭他沈昱骁那狂拽自负的设定,就算把他的x_ing别变为女,谢爻也吃不下。

  谢砚的神色越发晦暗了:“侄儿会加倍努力的。”

  咦?这小子是不甘心落后于心爱之人么,谢爻笑:“我们家砚儿自然要强他百倍。”这可是句大实话,论修为战力,谢砚无人能敌。

  谢砚的眸子亮了亮,望着九叔眼尾荡起的笑纹,语气笃定:“我定不负九叔所望。”

  谢爻笑着点点头,看着自家乖巧沉稳低调又上进的侄儿,越瞧越欢喜,目光停留在他腰间所佩的木剑上,心思转得飞快:“对了,砚儿,此番长乐海灵试会,你也一道儿去罢。”

  那把属于谢砚的上古凶剑,正封印在长乐海呢,借此次灵试,正好可以取回来,这孩子也该有一把像样的剑了。

  “为何……”顿了顿,谢砚收回了疑问,五年一度的灵试乃仙门新秀崭露头角的最好时机,许能有所奇遇被前辈瞧中授以秘法,此时九叔让他去,定是想检验他这半年的修为长进,也希望他能在灵试后有所精进,于是改口道:“九叔与我一道儿去么?”

  “去,肯定去。”我若不去,你和沈昱骁朝朝暮暮蜜里调油,到时候还了得?

  “好。”那张千年寒冰不破的脸,又笑了。

  ……

  翌日,沈昱骁如期而至,带来了许多灵石 | 仙器,谢家上下皆大欢喜。

  沈昱骁见到谢砚第一句话便是:“阿砚,几月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他这么一说,谢爻才发觉,如今谢砚已经比沈昱骁高了小半个头,心中好笑,你不晓得,我不仅把他养高了,还长了些r_ou_呢。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谢砚瓷白的脸颊也稍稍有了些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虽然依旧是清冷出尘的禁欲调调……

  入了夜,无冬湖上红烛灼灼,灵雾缭绕水波点点,遥遥看去似红云弥漫天宫。

  用罢接风宴,众人言笑晏晏的散了场,谢音绕在兄长身边不舍得离去,醉翁之意自然是在她的沈哥哥那儿。

  “音儿,晚了你先回去,我送沈兄回客房安歇。”

  谢音吐了吐舌头:“兄长好生霸道,又要一个人独占沈哥哥。”

  “……”谢砚无语,却也不想和妹妹计较,一脸云淡风轻的不在意。

  “音儿,明日我再陪你玩儿罢?今夜我有些事想同你大哥商量。”沈昱骁放柔语气同谢音道,难得耐着x_ing子哄小姑娘。

  “好罢,沈哥哥可不能诓我。”

  “一言为定。”

  小姑娘就是好哄,谢音得了这句承诺,眉花眼笑的离开了,谢爻在不远处饮下最后一杯酒,耳力敏锐将三人的对话听了去,显然,两人小别过后情更浓,正欲打发了众人独处说说私房话呢。

  正在他为如何不着痕迹地当好一只电灯泡发愁时,谢砚遥遥道:“九叔也一道儿回须臾园罢?”

  沈昱骁脸一黑,谢爻神色一滞。

  片刻,谢爻笑了笑,装模作样道:“有我这个长辈在,你们不好叙话罢?”

  “无妨,九叔不是外人,沈兄不会介意的。”谢砚轻描淡写道,面上是真的不在意。

  沈昱骁嘴角抽了抽,一张脸比这夜色还黑:“阿砚说得是,我怎会介意。”

  谢爻笑眯眯的,心中浮现三个字:修罗场。

第10章 月下习剑

  这夜月色好,天地清明一片,湖风一吹,暑气散了。

  谢爻故意走慢些,与两人拉开点距离,纵然身负木奉打鸳鸯的重任,却也不能太过急躁。月光将两个少年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谢爻微垂着头,做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阿砚,你为何不愿与我回朝歌岛,何苦在这受人欺负。”

  纵然沈昱骁已经压低声音,谢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唏嘘,即使谢砚被谢家欺负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当着谢家长辈的面儿讲也不妥当吧?这男主还真是对得起自负狂妄的人设呢。

  “沈兄,我并未受人欺负。”谢砚蹙眉,微微侧头似留意九叔的反应。

  “……罢了,”沈昱骁将欲说的话吞回肚里,化作一声长叹:“你无事便好,我只是担心你。”

  “嗯,我知道。”谢砚淡声道,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总给人种敷衍的错觉。

  “阿砚,我们好久没好好说会儿话了,我从歌川捎带了点雪梅酒,今夜一道儿喝罢。”

  谢爻心中一跳,来了来了,沈昱骁最擅长用把酒夜谈这一招,两人在房中喝喝小酒叙叙话,喝着喝着指不定就衣带渐宽了。

  “可惜了,我不沾酒。”

  闻言,沈昱骁气结,谢爻大惑不解,这侄儿昨天不还想拿他的醉花凉解渴么,还说生辰之夜要与自己喝天在水到天明。

  “……阿砚你……茶总喝罢?”沈昱骁强制压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已显得有些不耐了。

  “夜里喝得少。”谢砚依旧是淡淡的,凉凉的,好似事不关己。

  “……那你看着我喝酒,陪我说说话!”沈昱骁到底年轻,还是一副公子哥儿脾气,哪里碰过这样的钉子,一时气急败坏,醉翁之意不在酒,寻常人都晓得的道理,谢砚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谢砚正欲开口,一句‘明儿还得早起’未来得及说出口——

  “对了砚儿,我突然想起,这两*你习的‘折浪式’有几处不对,要不今夜我给你指点指点?”谢爻做出一副凝肃的神情,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

  谢砚侧头,依旧是云淡风轻:“好。”

  “……”

  言简意赅,十分干脆。

  谢爻笑微微的转向沈昱骁:“沈公子,你不介意罢?”

  沈昱骁额角隐隐现出几根淡蓝色的血管,握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语气也算不上友善:“谢前辈说笑了,今夜应算我叨扰了。”

  “哪里的话,上次不厌城,也多亏沈公子出手相救,这番恩情谢某定是要还的。”

  “举手之劳而已,谢前辈言重了。”沈昱骁说的是大实话,他也就帮忙寻了间客栈垫付了些银两而已。

  “沈公子太谦虚了,”一番商业互吹后,谢爻笑道:“天也晚了,一路车马劳顿,沈公子早些休息罢。”

  “……”沈昱骁气得连敷衍的笑都挤不出来了。

  ……

  这个理由并不高明,谢砚的剑式精准绝伦,完全挑不出错处,方才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现在将人扣下了总得有个交代。

  “砚儿,这样,你先使一遍‘折浪式’我瞧瞧。”两人行至无冬湖畔的长夏谷,月华清凉,四周寂寂无人,谢爻硬着头皮吩咐道。

  “是——”话语方落,木剑出鞘,钝拙的剑刃霎时清光四溢,周遭Cao木俱动,山鸟惊鸣,剑意轻快肆意灵流内敛沉厚,即使站在一旁谢爻也不禁屏息敛神,完全移不开目光。

  虽然谢砚的挥剑之姿赏心悦目,可很明显,这‘折浪式’确实是有两处错误的,谢爻不解,他先前也看过谢砚使此式,精准无比游刃有余,怎么今夜反而犯了如此显而易见的错?难道真如此幸运老天和自己站在一边?

  “请九叔指点。”黛蓝的眸子在月光下清凉澄透,十分诚恳。

  谢爻与他说了一遍错处,待谢砚再使时还是没纠正过来,谢爻只得握着他的手一点点纠正,如此反复十几次,彼此十指相扣脸面相帖,谢砚总算完美无误的使出了‘折浪式’。

  谢爻的手心早已汗津津的,两人的衣衫都s-hi透了,月上中天,早过了子时。

  “赶紧回去睡罢,还能歇一会儿,”谢爻与谢砚并肩而行,发现不过短短数月,这孩子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把汗擦了,夜里风冷,当心着凉。”

  谢爻话音方落,一方手帕便轻轻压了过来,替他抹掉额角的汗水,他活了二十一年,还未有人对他做过这等……温柔得举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咳……我自己来便好。”

  顿时面上火烧火燎的,他自己未察觉,谢砚却将他脸红的样子看了个够。

  九叔是,害羞了?

  自从穿到谢爻这副身体后,作息十分规律,很久没有熬夜了,方才指点谢砚又是一番体力活,谢爻躺在水温微热的浴盆里,渐渐迷糊起来。

  一阵风从回廊处卷进屋中,晚上露水重,浴盆中的水也凉了,谢爻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

  屋门未关,一地月光洒落,一个人影立在近前,欣长挺拔,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九叔,水凉了,赶紧起来罢。”说罢已送上备好的巾布与睡袍。

  谢爻恍恍惚惚的应了,毫不避讳地从水中站起身子,玉白的皮肤s-hi漉漉的挂满水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模糊又暧昧的光泽。谢爻取过谢砚递来的巾布,不经意间手指相触,谢砚就似被烫着般下意识缩了缩手,谢爻浑然不觉。

  “你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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