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日爱恋 作者:栗鱼儿【完结】(5)

2019-06-10  作者|标签:栗鱼儿 校园 边缘恋歌 虐恋情深

  刚开始的几个星期,他住在新房子里很是开心,后来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一个人住在一套房子里,到处空荡荡的,每次回来都觉得被世界遗弃,要不是有闹铃,真像被遗落荒岛的遗民。孤独感,失落感,裹挟着他,使他不能安生学习生活,后来不断地做噩梦,更憎恨一个人住了。他不敢把这种害怕告诉父母,担心又要被安排到叔叔家,受人管制。他和班长高源讲了自己的烦恼,班长给他出主意说可以让朋友给他做伴儿,他立马就想到了同桌梁仲然,只是嘴里说着不通不通的话,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心里的安排、想法。

  他找到梁仲然,开门见山,直抒来意,梁仲然觉得不妥,没有答应。林江先并不气馁,软磨硬泡,梁仲然架不住他这样的架势,答应住几天试试。在林江先的眼里,整个班里,好朋友只有两个,一个是班长高源,一个就是同桌梁仲然。他x_ing格开朗,来学校一个月就把班里的人认全了,还能清楚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可他眼里,除了这两位朋友,其他人都是泛泛之交,不足为重。

  两人刚开始各自住在一个卧室里,互不打扰。梁仲然还是那副怪脾气,忽冷忽热,该上学上学,该下课下课,有同学叫他打球就去球场发泄一通,得到同学们的叫好,他也不为之欣喜,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有时心情不错,会好言好语和人交流,有时心情糟糕,便又只是嗯嗯哦哦的样子。

  和林江先住在一套房子里,两人说的话也是很少。林江先清楚让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感觉被人遗弃,派遣一些孤独失落,别的便不计较什么。况且谁还没个脾气呢?但是各自住在一个卧室,和自己住在一大套房子里没什么区别,林江先常常被噩梦惊醒,好几次,他从梦中惊醒,悄悄潜入梁仲然的卧室,钻到他的被窝里,寻找有人陪伴的安全。第二天,梁仲然发现躺在自己枕边的林江先,不由恶心和无奈,直言再无法忍受,再不去住了。

  没了梁仲然,房子里顿时空了,孤独感、失落感、寂寞感更甚。他想不出别的人来,高源本是县城的人,自然不会来跟自己做伴儿,其他同学根本不入他的法眼,无奈之下,他还是厚着脸皮去说服梁仲然。在林江先的好言说辞下,梁仲然勉强答应,并提出不能再同床而卧的要求。林江先还是担心,又想主意说,可以住在有上下床的卧室,这样互不侵犯,还能在一个卧室,也不至太亲密,也不至太害怕,梁仲然答应,和爷爷n_ain_ai说明情况,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把起居所用的东西搬到林江先家里。

  ☆、第 3 章

  第三章

  房子是三室两厅,面积足够大。两人住的卧室,放一张上下床,一张电脑桌,写字台,立体衣柜,十分齐全。厨房也收拾利落,周末无事可以在家尝试做菜。客厅里空荡荡的,还没有安置沙发电视。餐厅放一张普通桌子,足够两人平常使用。公用厕所空间很大,洗衣机,马桶,热水器一应俱全。

  林江先和梁仲然每天一同上学,一同下学,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说的话倒不如和班里其他同学的话多。林江先好几次想问他心里藏着的事,总觉不好,不断搁浅。这周五过周末回家,因为第二天没课,林江先撂下布置的作业,两人收拾完毕,都躺到铺上之后,林江先躺在下铺转来转去睡不着,梁仲然在上铺睁着眼,黑夜里,盯着房顶。

  “你晃什么?”梁仲然感觉到林江先在下铺转来转去的身子,开口问道。

  “没什么。”林江先忍着心里的疑惑,又不免焦燥,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心开口说道;“你说,咱俩都住到一个屋里了,怎么感情还这么淡泊,咱俩说的话,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有几句。”林江先躺着难受,腾地坐起来,问,“你心里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现在就你我两个人,我也不是搬弄是非口舌的人,你讲出来,我心里也好受。也许,我还能帮你打开心结呢!”林江先最后一句,有意放缓语气,略有让他放松心情的意思,讲出心里的这些话,立马轻快了许多。

  “其实……我……她……没什么……没什么……”梁仲然躺在上铺,眼睛忽睁忽闭,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本来也不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前面的事该怎么讲呢。他一时没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讲出他与她之间那些令他难以忘怀的记忆。

  “哦,原来这样。”世间所有的事,无论多么缠绵悱恻,时过境迁,最终讲明,也只是换来一句“原来这样”的感叹。林江先若有所思,想着梁仲然说的每句话。

  “我以后可以叫你然吗?”林江先试着问。

  “这个名字,只有她那时叫过,从她离开之后再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梁仲然闭着眼说道,眼角滑过一丝清泪,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眼泪的温度。

  林江先没再说话。

  寂静的夜,窗外没有任何声音。窗上映着外面树的剪影,灯光穿过树枝间的空隙,在窗上照s_h_è 出黄色镂空般的痕迹。

  夜深了,两处均匀的呼吸声如同从一处出来一样,为空廖的夜添上一丝声乐。

  聊过之后,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林江先不时在背后紧紧抱住梁仲然,说些如糖似蜜的情话,羞得梁仲然常常脸红心跳,后来习惯了,也会拥抱林江先表达对他的深情。每次洗澡时,林江先都闹着要一块儿洗,说是节省水资源,梁仲然起初不同意,每次洗澡都锁好门。林江先总是在他洗澡时,或哀求,或央告,或骗他说要进去拿个要紧的东西,梁仲然被他众多的谎言轻易骗过,多少次林江先都屡试不爽。林江先光着身子进到浴室,一把抱住梁仲然,骇的他叫出声来。几次折磨之后,梁仲然同意了一起洗澡,每次,林江先都盯着他看好久才心满意足地搓澡、冲水。有时,上手抚摸他身上的肌肤,梁仲然只做是兄弟般的亲昵举动,笑他幼稚,并不理会。两人的感情慢慢好了,只是在住所里平常间的嬉戏打闹,“五四”之后,两个人的感情才真正做到心意相通。

  时光轻浅,不知不觉清明假期已过,学生们又返校上课了。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团支书刚刚开罢团委例会,带回来一则通知。

  “五四青年节演讲比赛”报名的通知,另外还有“五四青年节演讲比赛”文娱节目自愿报名的通知。

  县一中升学率不高,但是各种文娱活动一样不缺。“五四青年节演讲比赛”就是常驻节目之一。比赛间隙会有文娱节目穿c-h-a,所以,要从报名的学生中挑选几个优秀的节目出来,调动演讲沉闷的气氛。

  林江先和梁仲然借下午两节自习课时间,没有老师看管,偷偷跑出去打完篮球回来,汗还没有落下。看到黑板上的通知,林江先有些疑惑,就跑到团支书冯婷跟前一问究竟。问明情况之后扭头便走。

  “哎,你到底是报演讲还是文娱节目啊?”冯婷拉住林江先的衣角,轻声问道,担心打扰到学习的同学们。

  “当然是文娱节目了,演讲太有难度了,我做不来。”林江先悄声悄语地回答。说罢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活动啊?”林江先问梁仲然。

  “什么?除了学习。我只会打球。”自从那夜聊过之后,梁仲然和林江先说话的次数见多,字数也多了。

  林江先听他如此说,有些尚未上战场就偃旗息鼓的难过,也没再提。

  过了两天,晚上回到家里,林江先又说起这件事。

  林江先躺在床上,举着一本《笑傲江湖》胡乱看着,梁仲然伏在写字台上写作业。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参加呢?”

  梁仲然明白他的意思,没做回声。沉默片刻,问说:“你会什么?”

  “吹横笛啊。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学,学了六年,还代表学校获过奖。”林江先懒懒地说道。

  “很好,中国传统文化。”

  “这个文娱节目选的肯定是有分量的节目,我一个人吹倒是可以,就是分量不够,要是有两个人来个横笛双重奏,那分量感就足了。”

  “你问问班里的同学,看有没有会的。”

  “他们?”林江先略有轻蔑地哼了一声,“一个个就知道啃书本,要么就是疯玩儿,不学无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有。”

  “不会可以学,时间还很长。”

  林江先被这句话点透一般,不由欣喜,立马折腰起身,不料起的太猛,忘了头上的床板,“嘭”的一声,额头重重地碰到上铺的床板上。嘴里不争气地叫出了声。

  梁仲然立马扔下手里的笔,跑到跟前,林江先已慢慢挪到床边,坐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红了一小片。睡一觉可能就消了,”梁仲然站在他面前,双手拨起他额头上的头发,泰然自若地说道。

  林江先抬起上眼睑,忽然发现他的手,立马拽下来,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脸,欣喜若狂地笑了起来。

  “你呀,你呀。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江先双手合十做祝祷状,接着说:“你这手这么修长,正适合练横笛,怎么样,咱兄弟俩合作一回。”

  梁仲然被他一席话讲的有些楞楞的,不知如何回复,听说要他练横笛,赶忙摇头摆手,连连说着不行不行。“我对乐器没什么兴趣,听个歌还行,让我练乐器,真是要杀了我了。”

  “试试吧,兴许你可以呢!?”

  说着立马起身,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一个宽度十厘米左右长方形的蓝色硬纸盒子,里面是两截笛管,中间用金属管连接。

  林江先坐在刚才梁仲然写作业坐的凳子上,把横笛放在唇边,试了几个音。“还行,这个还可以用。让你练习是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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