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花羊/藏羊]心如明镜台 作者:樱似雨【完结】(29)

2019-06-09  作者|标签:樱似雨 游戏网游

  愿执素手,做比翼鸿鹄。

  白莲在阳光的抚慰下,柔柔地展开花瓣。

  花瓣如雪白,谁知莲心苦。

  远远地,只看见墨色的衣摆与蓝白的袍袖依偎在一起,层层叠叠,就像一幅山水墨色,美不胜收。

第18章

  谢琤在凤府住了足足有三日,忖度伤势好了大半,也该上路了。

  将随身的包袱整理好,谢琤看了看床头的问心,白晴朗送了剑,却没有送剑鞘,问心尺寸特殊,规格诡异,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剑鞘,他索x_ing寻了块布料,将剑严严实实地裹住。

  他正自收拾时,凤齐端着一碗黑乌乌的汤药,敲门而入。

  凤齐见到桌上的包袱,放下手中黑漆红木托盘,低头问道:“你打算走了?”

  “这一路耽误太多,虽说盟主并未要求我何时将信送到昆仑,能早一天,自然还是早一天的好。”谢琤自行端过药碗,仰头便饮,一口喝尽,仿佛灌下去的不是让人愁眉的苦涩药汤,而是香气扑鼻的百年好酒。

  “我陪你一同上路,可好?”

  “此行凶险。”谢琤摇了摇头,虽未直接拒绝,但看神色,也知道他言下之意。

  “你身上伤势不断,总需要一个人跟在你身边,日日替你调理身体才行,我在你身旁,你伤总要快得好一些。”凤齐哪里肯让步。

  “不必了。”谢琤不肯让凤齐冒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情意我领了,待我活着从昆仑回来,再来探望你。”

  凤齐心里焦急,又是气恼,被谢琤这番话激得心火过旺,突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谢琤连忙扶住凤齐,握住他的手掌。

  凤齐抓紧谢琤手心,自知是因为一日三餐的补汤所致,虚不受补,只来得及跟谢琤说上一句“我没事,别惊动旁人。”便晕了过去。

  谢琤将人抱起,放在自己床上。

  凤齐既然说了自己无事,那他也无需太过担心,洛阳城中,也找不出几个能比他医术更好的大夫了。

  将凤齐嘴角血迹擦掉,替他盖上锦被,谢琤转身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随手拈起茶几上堆着的南华经,细细看了起来,平日若得空隙,他都会打坐修炼,可是此时凤齐晕倒,虽无大碍,但他总归是放心不下,心中有挂念,自然无法全心打坐,索x_ing看看道经,看看凤齐,倒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凤齐这一晕,直晕到了戊时,期间有丫鬟请他和谢琤去前厅用膳。

  恰好凤府两位主人出去访友,不在府中,谢琤便让人连凤齐的份一起将菜肴送到自己厢房,说是要与凤齐促膝长谈。

  太阳落山之后天色已是黯淡,只剩些许星光,谢琤着人点了一只烛台,自己放在茶几上,就着昏黄的烛光,继续看着卷轴。

  凤齐躺在床铺上,侧着身体,长得不可思议的青丝铺在背面上,脸庞却钻进被窝里,止留了一个光洁的额头,对着谢琤。

  谢琤笑了笑,低首读经。

  凤齐则做着一场梦,一场美好得,几乎让他舍不得醒来的幻梦。

  梦中风光旖旎,春色无边。

  谢琤躺在他的身下,衣衫半褪,雪白的胸膛上两点红艳,尤其诱人。

  凤齐低下头,吻住他的耳垂,鼻端嗅着谢琤身上的香气,心中恍然一荡,如同万千蚁噬,又酥又痒,好像有什么心情,几欲从心底迸出。

  “阿琤,我喜欢你。”凤齐笑着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低沉缠绵,有无限情意在其中。

  他心里紧张得很,又期待得很,盯着谢琤的唇瓣。

  “阿琤,我喜欢你…”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凤齐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眼看谢琤启唇要答话,他反倒是心神不定,不敢听到谢琤的拒绝之词,转头咬住谢琤嘴唇,也不用力,只是轻轻吮吸。

  将“我喜欢你”这句话含含糊糊地重复了许多遍,凤齐也想说些更加动人的情话,可是心中反反复复,思来想去,能够说出口的,就只剩这四个字,盖因他此刻心中满满地,只有这四个字,几欲将心剖开,献给谢琤观看。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谢琤抬起双手。

  要被推开了……凤齐心中一紧,不由得闭上眼睛。

  谢琤伸出双手,揽上了他的肩背。

  凤齐讶异地睁开双眼,就看到谢琤微微地笑着,那双好看的眉毛轻轻地扬起,颈子伸了伸,将嘴唇贴上他的。

  谢琤的嘴唇干燥而柔软。

  两人眼睛望着眼睛,鼻尖抵着鼻尖,凤齐痴痴地看着谢琤,几乎要流出泪来。

  谢琤眼中透着笑意,紧贴的唇瓣慢慢地开阖。

  仔细分辨,那是一句话,一句回应。

  “我也喜欢你。”

  一瞬间,竟似万物逢春,百花齐放。凤齐只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么欢喜,这么圆满过。

  两人如同交颈的鸳鸯,绵绵地耳鬓厮磨。凤齐看着谢琤情动呻吟的模样,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将人抱在怀中,狠狠挞伐。

  梦中的欢愉太过美妙,太过畅意,凤齐醒来的时候,几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缓慢地撑开眼皮,凤齐只觉得股间胀痛得厉害,而眼前所见,却让他疑似梦中未醒。

  谢琤斜倚在罗汉床上,左手支颐,右手握着一卷道经,卷首那一段已然跌落在地面上,而他丝毫未觉的模样,显然是在小憩中。

  他手中那卷南华经是用贡品白绫做底,再请了洛阳最好的绣娘,将头发丝细的金丝线劈做八份,临着颜体,一个字一个字绣出的蝇头小楷,每个字只有三分大,全书十万余言,绣成卷轴,堪堪百尺之长,只是那白绫既密且细,卷成一团,也不过手掌一握而已。

  那卷轴谢琤已看了小半,看完的部分从他膝盖上滚落到地面。

  跌散的卷轴铺陈开来,雪白的绫,纯金的丝,在窗外月色的笼罩下,就像一道银色的流光,参杂着点点金芒,从谢琤怀中涌出,简直像是云端的银河,洒落人间怀抱。

  谢琤的面容在暖黄的烛火下,极致温柔,脸庞如暖玉般,盈润生辉。

  凤齐看得痴了,唯恐惊醒谢琤,不敢出声,只是呆呆望着,着了心魔,乱了情丝。

  谢琤从短暂的休憩中醒来,见凤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恐他发热,将手中卷轴抛开,走至床前,半弯着腰,手背轻触凤齐额头。

  额头传来的凉意让凤齐越发难耐,自谢琤头顶垂下的发带像挑逗一般,轻轻搔刮着他的颈项。他看着谢琤,心中想着,这莫非又是另一场绮丽的遐思?

  “可是哪里不舒服?”谢琤轻声询问,声音温柔似水。

  谢琤的温柔,有时候,比他的剑,更加让人万劫不复。

  凤齐伸出手,顾不得手心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水,着急地搭上他的手背,嘴唇微微轻颤,低声说了一句。

  “阿琤,我喜欢你。”

  谢琤看着凤齐,睁大眼,笑着回答。

  “我知道啊。”

  凤齐说不出心中的焦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丛杂Cao,疯长挡在他与谢琤之间,那杂Cao越是茂盛,他与谢琤的距离就越遥远,他只想放一把火,将杂Cao烧个干净,让他能够紧紧地,将喜欢的人抱在怀中。

  股间的胀痛越发的清晰剧烈,清晰地让人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却又剧烈得足以焚烧他所有的理智。覆住谢琤手背的掌心改为握住他的手腕,凤齐用力一拉,谢琤毫无防备地摔倒在他身上。不等谢琤开口问发生何事,凤齐抓着谢琤的手腕,伸进了锦被之下,按在自己股间。

  那处因梦中的抵死缠绵,早就一柱擎天,只是盖在锦被下面,让人瞧不出异样,实则已是火热坚挺,谢琤的手心隔着衣物,搭在上面,让凤齐更是神思荡漾,不能自已。

  “我对你,是这种喜欢。”凤齐豁出去了,于梦中不同,他不敢闭着眼睛,等待谢琤的回应。

  他两只眼睛紧紧看着谢琤,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谢琤的惊讶,谢琤的犹豫,谢琤的拒绝。

  他都看在眼里。

  “我只把你当做弟弟,从前如此,以后如此。”谢琤将手从他股间抽离,朝他摇了摇头,神色如常,走出了房门。

  凤齐蜷着的身体缩得越加的厉害,心头像被猛然刺了一刀,痛得几乎说不出话。

  谢琤出了房门,找丫鬟换了一间厢房睡下。触及柔软床榻的瞬间,他几乎掐入掌心的指甲才缓缓松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凤齐的心情让他始料未及,几乎无法面对,只得用这种几乎逃避的方式去拒绝对方,无端地,在心底生出愧疚,因为凤齐吐露情怀时的认真,因为自己断然拒绝时的Cao率。

  谢琤第二天便起身专门向凤千山和凤夫人辞行,凤夫人面带歉意,解释凤齐昨夜偶感风寒,全身发热,正缠绵病榻,实在无法起身相送。

  谢琤摇头,示意无妨,随即长袖轻挥,负剑出门,翻身跨上大白,大白在原地踩着蹄子,伸着长长的颈子左右张望,似乎在奇怪凤齐怎么没有一起来。

  谢琤摸了摸它的耳朵,笑着说了一句:“不必等,又是单人独骑了,大白,我们上路。”

  大白闻言,也不再迟疑,往城门方向撒腿奔去。于谢琤而言,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凤齐,能够回忆起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已是意外之喜。

  这千里血战,本就该他一个人走,剑道一途,从来孤绝,不可滞于外物。受制于白晴朗,已是他心中一大遗憾,他唯有砺心磨剑,真正将白晴朗败于剑下,才能血洗此辱。

  至于凤齐的心,他注定辜负。无论凤齐视他为亲近,或视他为倾心,为仇雠,他心依然不变,凤齐或生或死,都是他一生挚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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