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花羊/藏羊]心如明镜台 作者:樱似雨【完结】(28)

2019-06-09  作者|标签:樱似雨 游戏网游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甫看见白晴朗身影的第一眼,谢琤全身肌r_ou_还是微微一僵,他暗自稳住呼吸,不愿被瞧出一丝异状。

  “晴朗此来,特为道长奉上一柄好剑,弥补当日折剑之过。”白晴朗放下茶盏,手心轻拍剑匣,“当日道长离去之后,那块天外陨铁自行融化,晴朗铸剑三日而成,还望道长收下。”

  “不必。”谢琤看都未看一眼剑匣,吐出冰冷二字。

  白晴朗微微皱着眉宇,站起身,走近谢琤,语带惆怅:“道长果然还在心里怨晴朗折断了道长最心爱的佩剑。”

  伸出手臂,白晴朗从谢琤身后搂住他的腰身,嘴唇凑在他耳畔,轻轻吐气:“道长无恙,晴朗心中可是比谁都欢喜,要知道,晴朗上回,可还未干够呢。”

  白晴朗一贴近,吹在耳廓上的气息让他似乎瞬间回忆起当日的不堪。谢琤在凤齐面前虽是泰然自若,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不过人非Cao木,那样的痛苦与折辱,并不是说一句忘了,便能当真忘了。

  甚至于看到白晴朗的第一刻,他心底涌起的,竟是一股不愿承认,不能否认的挫败感。谢琤生平最是不肯认输,越是恐惧,越要直面,感到身后有东西顶着的时候,脸色一沉,沉肩提肘,长拳夹带真气,便挥向白晴朗面门。

  白晴朗提掌包住谢琤重拳,身形借势立退三步,坐回座椅。

  “道长无需动怒,晴朗只言心中所想而已。”白晴朗绽出笑容,直言无讳,似完全不将谢琤脸色放在心里,“此剑赠与道长,晴朗只有一个请求。”

  谢琤既知白晴朗来意,又不打算收下他所赠之剑,自然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他说下去,转身便向大门走去。

  “有朝一日,用此剑,杀了我。”

  谢琤踏出门槛的步伐止住,转身。

  白晴朗手中端着茶盏,轻烟渺渺,模糊了他的神色。

  “杀不杀你,cao之我手,谢琤不喜听人使唤。”谢琤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心底杀意蠢蠢欲动,白晴朗该杀!

  “是吗?”白晴朗嘴角微微勾起一笑,顺手从腰间抽出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微微摇动。

  白玉扇骨,洒金素笺,极尽奢华,却在扇坠上吊着一串再普通不过的黄檀念珠。

  谢琤瞥见,登时停下脚步,指风一弹,锐气削断吊坠的玉线,念珠应声落下。

  谢琤袍袖一翻,卷向那串念珠。

  白晴朗扇面轻压,一股浑然内力挡住谢琤来势,足尖绷直,念珠稳稳落在靴面。

  “人在哪?”谢琤不喜废话,直接开口询问。

  “不知道长所问何人?”白晴朗剑眉星目,生就一副好模样,只是那明知故问的神态越发让人觉得可气。

  “佛珠的主人。”

  “哦…”一个简单的字,偏叫白晴朗念得曲径通幽,欲语还休,他眉间神色暧昧,笑着问了一声,“道长想要那个人?”

  “交出来。”谢琤转腕,一掌拍向白晴朗扇面。

  白晴朗扇骨断然一收,似灵蛇出洞,缠上谢琤腕骨。

  “道长肯用什么代价来换呢?晴朗不贪心,只求道长香唇微启,任晴朗爱抚一番,如何?”

  “谢琤从不受人威胁。”谢琤怒意翻腾,竟觉得出手不再受自己意识控制,每一招都充满杀意,他明知这种情绪失控尤为危险,却阻止不了。

  “道长当真铁石心肠,竟不肯顾及念珠主人的安危死活么?”白晴朗脚背一踢,将念珠收入手心,续而巧挪腾移,总是堪堪化解谢琤攻击。

  “若护不住他,谢琤穷尽一生光y-in,为他报仇便是。”谢琤见久拿不下,左手翻做勾爪,出手是一套小擒拿术。

  “道长可是要与晴朗订下一生之盟,这真是晴朗一生中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教人好生期待。”白晴朗见谢琤攻势愈急,不与他硬拼,身法似水底游鱼,每每从谢琤掌中滑开。

  “嗤啦”一声,白晴朗一个不及,右臂被谢琤擒住,他倒也果断,索x_ing舍了衣袖,救出手臂。

  “谢琤言出必行,君可一试。”将手中那锦缎长袖丢在地上,谢琤挡住出去的路径。

  白晴朗吃吃轻笑,浑不在意破烂的衣袖,反而打开扇面,挡住容颜:“竟然让道长逼晴朗成此断袖之好,晴朗过甚。既然道长要晴朗交出佛珠主人,岂不知世间有一句话,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道长如此关心晴朗,真叫人又惊又喜。”

  谢琤闻言,便知自己上当,这厮根本就没有扣住凤齐,想必是上回凤齐救人时被他瞧见了腕上念珠,此番是他故意戏弄罢了。

  谢琤收起恼怒,他适才已是心乱,再强行出手,后果难料。

  白晴朗反手一掌拍上剑匣。

  剑匣受力,s_h_è 向谢琤,其势如电光,迅猛得让人绰不及防。

  谢琤不避不让,左掌接住剑匣,顺势一绕,掌心贴住剑匣表面,内力运化,四两拨千斤,便将剑匣上的攻势化去,剑匣旋即稳稳落在他的怀中。

  “剑名问心,道长若当真不要,折了便是。”趁着谢琤接住剑匣,白晴朗走出偏厅,只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

  谢琤手指轻抚剑匣表面,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地灌入匣中。

  匣中宝剑骤然长吟,声如凤嗥,充满喜悦之情,恰似孤凤遇着蜀桐,明珠拂去暗尘,数不尽的愉悦。

  “既是有缘,那就随我去吧。”谢琤掌中一用力,那檀木剑匣瞬间便被震裂,镶金的雕花散落一地,价值千金的东珠滚入了犄角旮旯里,谢琤毫不在意,只是顺势握住匣中宝剑剑柄。

  此剑生得特殊,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像刀。

  剑开双刃,色如三昧真火,波光潋滟。

  剑身弯曲,形似盘龙游蛟,青锋寒洌。

  剑镡铸着骊龙昂首,龙睛点着两颗j-i血石,看起来凶猛异常,似乎随时会离剑而出,噬人血r_ou_。

  光是握在手中,谢琤便可察觉到这柄问心的无匹锐意,堪称绝世神兵,比之先前用的焚天,自然要好出不少,至少,决不会再叫白晴朗觑着弱处,施计折断。

  又欠下一份人情,谢琤心中踌躇,虽已决心收下此剑,却可是赠剑之人,始终让他介怀。食指摩挲着剑身,一时不慎,竟被剑刃寒气划伤手指,血珠如断线长链,为这把名器开锋。

  这股疼痛唤醒谢琤,他不禁恍然。

  他是谁?他是谢琤。

  剑道之外便无旁骛的谢琤,若有恐惧,一剑破之,何以竟犹豫至此。

  剑心不坚,大道何存。

  白晴朗在长廊中缓缓而行,身后传来清亮凤鸣,他回头笑了笑,又继续前行。

  九曲栏杆,临水照花。池中莲花绽放,正是娇嫩承泽之姿。

  凤齐自外面归来,袖笼里面藏着隐元会传来的信息,心情尚且不错。

  直至他看到白晴朗。

  适时白晴朗摇着那把折扇,慢悠悠地走在临水长廊之上,袖子少了一只,却丝毫无损他的风流俊俏。

  凤齐止住脚步,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住白晴朗。一向温柔的眸中此刻只剩恨,那点寒意就像荒原之中的一丛鬼火,凄凉绝望,渗得慌。

  白晴朗瞧见正主,饶有兴致地将扇面往手心一合,握着扇柄,悠哉自在。

  长廊虽不窄仄,倒也不宽敞,两个成年男子并排,必然会擦着身体。

  白晴朗一步一步走到凤齐身旁,忽而止住脚步,扇面微微拉开,半掩薄唇。

  “道长的身体美味至极,不知上次先生飨用得可还尽兴?”洒金扇面掩去嘴角的恶意嘲弄,白晴朗此刻的姿态,就如路遇好友,随x_ing问候一番。

  “莫要以为,”凤齐掩在长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得他更加清醒,“不会武功就不能杀人。”

  白晴朗活到今时今日,咒骂威胁的话早听过不知凡几,岂会将凤齐的言论放在心上,反倒是笑得更加痛快:“先生若要杀一个人,这江湖黑白两道,自然多的是人愿意服其劳。”

  “我要你比死还痛苦。”凤齐说得并不咬牙切齿,却让听的人打从心底一凉。这五月初的日头已是有些毒,晒在身上热辣辣,却驱不走凤齐话中寒意。

  “他受的每一滴苦楚,我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凤齐忽而笑了出来,说出的话却更让白晴朗不安,“我会让你知晓,最重视的人被伤害时,是什么滋味。”

  白晴朗不语,只觉心头微微不安,却不知从何而起。

  “十万雪花银,你说,够不够一具尸骨从藏剑山庄的坟墓中爬出来。”说完想说的话,凤齐掸掸衣袖,脸上仍是温柔体贴的笑容,迎向长廊那头负剑走来的谢琤。

  白晴朗神色大变,甚至没有浪费时间去再问一句,足下运气,化作一道流光,疾驰出去。

  谢琤只见到白晴朗背影如利箭,转瞬便消失在眼前,他踱至长廊,上下看了一眼凤齐,见他无恙,便也不多问。

  凤齐笑得格外温柔,仿佛刚刚那y-in暗冰冷的诅咒,不是出于他的口舌,那卑劣决绝的手段,不是出于他的cao弄。伸手轻柔地将谢琤额前碎发拨至耳后,凤齐眯起眼,转头看着池中莲花:“要起风了,阿琤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我们还是进屋吧。”

  谢琤看着白晴朗离去的方向,点点头,两人肩并着肩,走过这曲水长廊。

  凤齐坚定地先迈出左脚,然后再将右脚拖了过去,走得固然艰辛,却毫无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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