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为了吃豆腐 上——蝶苍湮【完结】

2019-06-09  作者|标签:蝶苍湮

文案:

他回到人界只是要寻找美人啊啊啊啊!咳,不对,是为了寻找渡劫飞升的人越来越少的原因。

但是!

为什么现在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连人都不算的给绑住了呢!

为神马!!

好吧,这人也算是美人,对自己也算忠诚(明明已经是忠犬了好吧?),将将就就吧。

P.S.送上level(?)划分:筑基-敛气-辟谷-金丹-元婴-化窍-欲清-渡劫-飞升

P.P.S.此文架空,请勿与天朝的各种传说相结合……这文就是作者我乱诌的……

P.P.P.S,此文作者会在自己都没发现的不经意间撒下天雷,或是撒下各种狗血各种苏……慎入TTATT。

此文 流氓创神攻X忠犬YD强受……攻受已定……

内容标签:修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石清(沌),浊 ┃ 配角:很多 ┃ 其它:创神

01.入门

今天是界光门十年一度的门内弟子选提大会,所有门外弟子都卯足了劲,等待垂青。

而选提大会结束的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这件事不是有一位年仅十四的火门弟子被选入了,也不是这位火门弟子同时还有不错的木门资质,也不是今天前来提选门内弟子的是界光门门下五大门的各大首席。

而是,这位年仅十四的刚入选的新鲜出炉的门内弟子,挨个,把五位首席的豆腐吃了个干干净净。

******

界光门是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他是在华历1400年就建立的门派,距今已经有13800年了,是在历史上唯一一次仙魔大战——“青莲劫”后第一个建立的门派。

界光门地处大陆偏北地区,门下按照五行建立的五个分门,此五门按照逆五行屹立于界光门的五行山上,相辅相成。

之所以是十年才选一次门内弟子,只是因为修行需要大量的时间,十年,对于每一个修行的人而言,不过转瞬——所以,这位年仅十四的火门弟子足以让人哗然。大多数修行者在十四岁的时候都仅仅出于最基础的筑基或者刚接触到筑基的玄奥。而界光门选择门内弟子最低界限是敛气中期,最高界限是辟谷期前期(为了防止修行理念根深,无法扭转),所以当选的人,平均年龄是三十左右——当然,因为修行的缘故,个个看起来只要二十出头。

至于所谓的吃豆腐这件事,是这么发生的——

在五大首席各自选提完到达要求的各个弟子后,就准备关闭山门,一同反回内门。因为一行人要先去向界光汇报情况,所以五批人都没有分开。

这时候,引人注目的十四岁小正太,顶着一脸肉肉的无邪脸袋儿,问在前方带路的火门首席:“美人哥哥,还有多久才到?”

“美人?!”穿着一身红色长衫的火门首席眉头一挑,语气不佳。

小正太被吓得瑟缩了一下:“美人哥哥长得很漂亮啊。”

闻言,其余四位首席立即拉着自己人在一边看戏。

火门首席挑了挑眉,一步一步走近小正太,沉声问:“是吗?”

小正太看着面前的火门首席,脸红了红,拉了拉火门首席常常的下摆,“你能弯腰么?”

火门首席抱着手,一脸“我看你要搞什么幺蛾子”的表情弯腰。

小正太看着眼前的俊脸,脸更红了。然后,他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时候,伸长了脖子对着火门首席异常红艳的薄唇亲了上去。

“……”

“……”

现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温度骤然上升。

小正太看着黑着一张脸的火门首席,一步一步挪着步子跑到了木门首席身旁,扒拉住木门首席的细腰,隐秘地用头顶着她柔软的胸部狂蹭:“美女姐姐,好吓人~”

木门首席毫无被吃豆腐的自觉,拍了拍小正太的头顶,声音里带着难忍的笑意:“那跟姐姐走,去木门好不好?”

因为这小孩的资质,不光是木门,其他门下也很眼红。

火门首席样貌是门内公认的俊美,连木门首席也是自叹不如,可是和他样貌相对应的就是他暴躁的脾气。他不喜欢别人拿他的模样说话,凡是那他样貌说话的不是尝试了烧烤的滋味,就是尝试了裸奔的感觉。

而现在,不仅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拿自己的样子调戏了,还被轻薄了!怒火中烧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让这个小孩在火门不得安生,而现在,他要让这个小孩尝尝目无尊长的后果!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刚提选上来的众弟子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因为修为相差太多,在火门首席愤怒的那一刻起,这群新人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承受着烈火的炙烤,却又无力抵抗。

另外四位首席看不过眼的给自己的新收的师弟师妹加了防护——至于火门,自生自灭去吧。

小正太看着一脸怒火的火门首席,看了眼正在忙着给自己选提的师弟师妹降温防护的木门首席,撇了撇嘴,跑到最悠哉的水门首席面前去了。

水本就克火,水门这边大概是全场最悠哉的了。而一袭水蓝色长衫的水门首席施加了防护罩之后就抱着手臂看好戏,结果就看着那个小正太松开木门首席的细腰,蹭到他面前,摊开双手一脸的求抱抱。

水门首席看着这个小孩嘴角一抽,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是十四岁,又不是四岁,装什么呢。”

小正太捂着额头眼眶开始泛红,木门首席当即投降:“乖乖乖,来,抱吧。”

小正太扑上去,挂住,在木门首席略微泛着樱红的薄唇上留下一个吻。

嗯,继火门首席之后,又一个红唇失守的可怜首席。

紧接着,在场的众人都狠狠滴享受了一下,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以上就是全程,对于吃了五门首席豆腐的这个谣传,小正太要澄清,要辟谣,这真的是谣传啊!土门和金门完全不是他的菜,一个浓眉大眼的,一个虎背熊腰的,他才不要吃那俩人的豆腐呢!

咳,说了这么多,该介绍一下吃尽了豆腐的小正太了。

小正太的身份很神秘,说出来没人会信,因为他会说他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当然,这真的是真话。

创神的名字带有强大的灵力,所以他现在另外取了个名字——石清。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界,为什么会在界光门,这又是一个复杂的事,我们之后在慢慢说。

现在得说说石清顶着一张小正太的脸,在界光门四处吃豆腐的事情。

界光门的掌门统一叫做“界光”,这一届的界光当了1300年了,传闻处于渡劫末期,已经在渡劫期呆了300年,一直没有突破。界光在修真界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

界光主修火,所以这1300年的主峰一直是火门的山峰——炎烽。当时界光与这群界光门的新鲜血液见面的时候,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烽庄的大厅主座上。

修行者大多年轻,但是界光或许是为了能保持一定的威严,他的面貌显得有些老,大约在三十五岁左右,双鬓有些花白。石清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两眼放光,多么俊的大叔啊!如果能年轻点就好了。然后,第二眼,他就在心里暗自皱眉了。

“这就是今年的选提的门内弟子?”界光随意地坐着,周身弥漫的气势算不上太强烈也算不上太和蔼。

“是。”五位首席垂着脑袋,低声应诺。

界光扫视了一周,和正在肆无忌惮打量意淫他的石清四目相接。

界光虽然不是很喜欢石清打量他的眼光,但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年龄和所站的阵营:“你是火门新入门内弟子?”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乖巧的点了点头。刚见识了石清利用自身优势狠吃豆腐的众人,暗自在心里犯了个白眼。

界光现在的身份是界光门掌门,偏袒之类的不好做的太明显,简单地夸了几句之后,就让其他人带这群新入门的弟子去熟悉自己的山峰,然后就把五位首席都留了下来,关门窃窃私语去了。

石清一行人随着大师兄在炎烽四处转悠,石清拉了拉身旁一人的衣袖,低声问:“首席不是大师兄,大师兄不是首席?”

这一席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对方反应了一阵后才反应过来,还不待他开口,带头的那个大师兄就笑嘻嘻地替他解答了:“首席是每年举行的首席争夺战决定的,我们炎烽的首席已经当了快二十年了。”

吓!那这个首席得多大啊?石清不自觉抽了下嘴角。

“说起来,”大师兄撑着腰笑了起来,“刚听说你亲了我们首席,胆子挺肥的嘛。”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暗自琢磨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打量了一下大师兄后,石清醒了醒嗓子说:“可惜大师兄不是我喜欢的菜诶。”

大师兄噎了一下,看了眼他们走的地段,说道:“这是炎烽的最热闹的三岔口,左边这条走下去就是藏书阁,右边就是修行室,再往上走,就是惩戒顶,基本上每座山的顶峰都是惩戒顶,谁不守门规,谁破坏了规矩,谁就会被带到惩戒顶待一段时间,至于呆多久,就看首席的意见了。”

说着,大师兄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石清一眼,十足十的看好戏。

石清无辜地回视,指着已经隐隐看不出的一条路说:“这里还有一条路诶。”

他指的那条路已经被杂草和灌木遮盖了大半,但是却也勉强留着这里以前是一条路的痕迹。

“那边通往‘禁地’,”大师兄一脸严肃,“据说那里自界光门成立以来就一直属于禁地范畴,不仅是我们炎烽,其他山峰都是如此,如果谁闯入禁地,那就不是被罚惩戒顶那么简单了。听说以前有一位不小心闯了禁地,被发现的时候不仅修为全无,人也变得痴痴傻傻,之后界光老师就让人把他送下山好生照顾了。”

大师兄说完,全场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看他变脸似的又笑嘻嘻地说:“现在,我们去藏书阁吧,现在这个时间,有不少师兄师姐在藏书阁借书呢。”

“为什么在藏书阁呢?一般不是该去冥想吗?”石清小盆友勤奋好学,不懂就问。

“冥想多没意思!”大师兄一撇嘴,一挥手,十几位新鲜出炉的门内弟子就奔着藏书阁去了。

当然,他们没进去,大师兄说之后还要去修行室熟悉一下,进了藏书阁就找不到人了,而且进入藏书阁还必须有专门的玉简,他们都是新来的,玉简还没准备完全。

藏书阁外表看着十分宏伟,藏书阁占地也十分宏伟,甚至挖了山,就见藏书阁后面就是高耸的悬崖峭壁,映衬着藏书阁更加霸气十足。大师兄介绍的时候语气里那叫一个得意:“因为界光老师主修火,所以我们炎烽的藏书大多是界光老师找来的,全面,是界光中藏书阁最大的。”

“界光老师只呆在炎烽,都不去其他四峰吗?”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大师兄看了他一眼,说:“当然不,界光老师大多时间还是在我们峰呆着,但是每到一段时间就会去其他山峰啊,毕竟界光老师是界光嘛。”

02.踩点

之后一行人又去了修行室,修行室分两类,一类露天的,不少人在那里释放火辣辣的火行灵气。而另一类就是冥想室,冥想室。

大师兄脸上是不变的笑意:“虽然之前我说过关于冥想很无聊之类的话,但是那些,你们听过忘了就行了。想要修行顺利,冥想是不可缺少的,不过,基本上一进入冥想状态,想要出来可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我想大家也清楚哈哈哈。”

“……”对于大师兄自认为的幽默,众人一直保持沉默。

“咳,好吧,”大师兄自讨没趣,做了最后的总结,“明天开始就是界光门十年一度的迎新季了,有为期七天的表演,你们就不要慌着去修炼了,五个分门的人都有来,平时都是互不打扰的。”

“什么表演?”

此问一出,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大师兄,脑子里自动浮现翩翩起舞的各个貌若天仙的师姐,或是冷艳抚琴的俊朗师兄。

“恩,”大师兄缓慢沉吟,“大概——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这关子卖的众人都更加期待了。

“表演之后,是排名赛,就是给你们排顺序的,现在最小的是三十一师妹,你们就从三十二开始排,表现最差的,会被踢回门外。”

表现最差这个界限模糊不清,是排名最后的?还是排名赛过程中心不在焉的?

踢回门外下次提选又得等到十年之后,基本算是没机会了。

——

大师兄将众人带去最后一个地方:寝房。

界光门人很多,寝房也不少,走到那一排排寝房前后,大师兄才突然恍然地说:“忘了给你们说件事了,寝房内不准冥想。因为寝房隔得都很近,不能保障冥想安全,而且,冥想室有大型聚灵阵,对冥想也有好处。女弟子的寝房在另外一边,由另一位师姐带你们过去。好了,叫道的人到我们右手边的第一间绿色的房间里领取房间钥匙吧。恩,这间房里的是你们的二师兄,要客气点。”

看着刷着一片红漆中刺眼的嫩绿色,众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待众人都领了自己的钥匙,都散得差不多了,大师兄也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了,可是却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大师兄,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石清在沉默了一路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大师兄自认自己知无不晓,很自信地回答:“你问吧。”

“大师兄是一直都是大师兄吗?”继续绕口令。

“不是,”摸了摸石清的脑袋,大师兄叹了口气,“近几千年,修真界其实有了走下坡路的征兆了,将近两千年没有一人飞升了吧……就连我们的界光老师也在渡劫期呆了这么300年了。”

“那以前的大师兄呢?”远离那只讨厌的爪子。

“有的心灰意冷,退出界光门外出游玩了;有的用歪门邪道强行突破渡劫期,被天雷给劈死了。心灰意冷的有两个,被劈死的有三个还是四个?”

“……”

“……”

“呃,大师兄再见!”

“……”

大师兄看着远去的小背影,在心里咬手绢——难道我真的长得丑吗!丑吗!为什么不吃我的豆腐!嘤~

******

石清问完了话,却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从那个绿色的门开始,一个一个的敲。

“干嘛?”二师兄个性比较内敛。

“二师兄,我是新来的,我叫石清。”送上笑脸“……有事?”

“我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

“……”冷场。

“吸~”吸鼻子。

“……知道了。”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

“给你糖。”石清乐颠颠地从怀里摸出一颗糖。

二师兄一脸复杂地看着那颗糖,最后还是接了过来。石清趁机摸了摸二师兄的手,嗷嗷,果然,虽然因为修行手掌部分特定的位置有着厚茧,但是摸着也是软软的。

送完了糖,石清就和二师兄道别,往旁边挪去。

不过,往旁边挪,一脸敲了四个门都没人理会,直到第五个门,一个壮汉开门了。

“谁打扰我的美梦!”壮汉身上的衣衫凌乱,发丝杂乱。

“对不起,走错了。”石清先是抬头看了眼高照的太阳,然后在心里吐槽,修行之人,谁还睡懒觉啊,最后,在心里默默感叹这要是一个美人该多好啊!

“……”壮汉不知道他一波三折的想法,只是莫名被人打断了美梦,只有愤恨地关门,躺回床上继续和被单缠绵。

石清之前就记住了他们这一期其他人的房间位置,在除了这些人之外的所有门都敲过之后,石清的收获并不大,令他看上眼,成功送出糖果的,加上二师兄也才两人。

另外一人看着石清就是一脸戒备,连对方是几师兄都没问出来就被关之门外了。

这一片寝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待石清逛完,骚扰完,天已经黑沉了下来。四周亮起了用火系灵石摆起的聚火阵用以照明。

******

石清掰着手指,无聊地想要不要去女性宿舍逛逛。

但是他还没怎么开始实施计划,首席就来了。

首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无聊晒太阳的事情,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很快就整理了自身的表情转身进了绿色的房间。

没过多久,石清就听到了自己房内传来了首席的声音:“请各位新入门的弟子,准备晚餐。”

因为大多是敛气期,未到辟谷期的众人还需要进食,所以界光门还得解决他们的饮食问题。

石清本来一脸兴奋地蹦跶回自己的房间,研究那个神奇的传音法阵,听到话里的内容那就更兴奋了——尚未进入辟谷期的先不说,进入辟谷期的也有不少人仍保有口食之欲,说不定能遇到不少美人呢!

石清脸上的兴奋一直维持着,第一个跑到了绿房间里,看着首席和二师兄,感到自己的人生无比的完美——嗷嗷嗷,美人和美人站在一起就是这么的让人流口水啊!

“……”首席嫌恶地看了石清一眼,就对二师兄说道,“你也准备准备,今晚算是一个小型的见面会了,别闹别扭。”

嘤嘤嘤,多美的画面啊——不对,小型见面会?那意思是!嗷,快点快点,我要去餐厅!

石清心里的激动都显示在了脸上,首席很明显地不想和他说话,想要直接掠过他走掉,可惜,被石清眼明手快地拉住了。

“你干嘛!”首席恶声恶气地问。

石清无辜地眨巴:“我找不到去餐厅的路……”

“二师兄会带你去的。”首席挣脱掉被拉住的布料,扭头对二师兄说,“我先行一步。”

说完扭头就走,看着离去的哪一抹红色,石清恋恋不舍地将视线转移,给了有些呆愣的二师兄:“二师兄?不走吗?”

“哦……走吧。”二师兄不自觉皱眉起身,“你……离首席远点,他不喜欢你。”

石清一脸受伤:“那……那我可以离二师兄近点吗?”

“恩……”二师兄觉得没啥损失也就含含糊糊地应了。

得逞的石清一脸笑容,拉住二师兄软软的手,相携去了餐厅。

刚到餐厅,就看到了首席,当首席看到石清拉着二师兄手向他走来的时候,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他迎上去,语气不佳:“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恩,阿清说他找不到路,大师兄之前带路的时候没有来餐厅。”二师兄低声解释。

首席这才看到二师兄身后还跟了一群新进门的弟子。

首席为了面子问题,立即调整自身状态,咳嗽一声后说道:“进去后空的那两张桌子就是你们的位置了。”

一群人应了一声后,就一窝蜂地跑了进去,基本上大多数人为了选提都是只吃了早饭。

因为这群人是见面会的主角,所以他们的位置处于正中间,石清找了对他而言很方便的位置,就入座了。

看着四周穿着花花绿绿衣衫和长裙的师姐师兄,石清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吞了一口口水。

首席和二师兄一前一后进入了餐厅,首席大声的客气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挨个介绍。

这届选提,火门共吸收了八名弟子,男女对半,各坐一桌。首席就在一脸淡定地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和修为,最后介绍的石清,虽然首席不喜欢石清的毛手毛脚,但是倒还是好好地介绍了一番,特别强调了年龄。

虽然在这个修真界,年龄常常代表不了什么,但是不少人还是对石清多看了一眼。

之后界光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界光刚走,餐厅就热闹了,石清环视一周找到那个自己没讨到好处的师兄,端着一杯茶水就蹭了过去。

还未靠近就见那师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掉了。

石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蹭到那一桌,问:“刚才那个师兄叫什么名字啊?”

那一桌还剩下五个人,五人里有俩人被石清敲过门,所以对于石清,他们倒勉强算是了解,其中一人开口回答:“是六师兄,平日里都是这样,对人爱理不理的……诶,小石清啊,你说你今天怎么就可劲地拉关系呢?”

这人说话真直。石清在心里嘀咕,然后笑着解释:“因为我还小嘛,拉好关系,师兄师姐多多照顾我不好吗?”

“十四岁,听说其实有不少人都还是结婚生子了吧?”

“……”石清嘟着嘴,不回话,然后落寞地走掉了。

03.拜师

这次的见面会,让石清把火门里的人都认识了个大半,能入他眼的,也就只有四人——首席,二师兄,六师兄,还有一个是女性,十七师姐。

人虽然少,但是石清很开心,火门就物色了五人,另外还有四个分门,怎么说也该有二十来人吧。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嘴角,谨防自己流了口水还没自觉。

这天夜很黑,石清也不睡觉,就坐在自己寝房门口抬头看着天上密布的星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诞生的,等他有了意识的时候,这个世界还是一片荒芜,石清当初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需要同类。之后人类出现了,石清当时和人类走得很近,接触一段时间之后,石清发现自己很偏心,对那一群人中的几个人特别的好。

大概那时候好色的性子就开始冒出头了。

石清懒洋洋地靠着柱子,一点一点回想以前的事情。

在不远处的绿色房子里,二师兄刚整理完今年新收的这批弟子的资料,走出房就看到靠在柱子上发呆的石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问道:“你不睡觉吗?”

石清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张俊脸摆在自己脸前。石清斟酌了一下,就伸长了脖子,在二师兄下巴咬了一口。

呃,他不咬嘴巴的原因是——身高不够!石清突然有点嫌弃自己的身高了。

二师兄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捂着下巴连退好几步,脸上……恩……天太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听他说话的声音,也知道他不是愤怒就是害羞了:“你……你做什么呢!”

“是二师兄啊,”石清立马装傻,“我刚梦见了一块鸡腿,老香了!”

“……”二师兄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着:“早点回房睡觉。”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石清看着他的背影,舔了舔自己的嘴皮,脸上的表情是猥琐的满足。

第二天天还没亮,界光门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那些准备出关的,在藏书阁彻夜苦读的,在寝房里好眠的,随着一声爆裂声,都醒了。

石清一晚上没回房,所以他目睹了爆裂声的来源——爆裂的火球。根据石清的初步判定,应该是火门首席的杰作。

等一行人到达炎烽的烽庄前的时候,就看见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已经搭起了舞台,应该是他们那群首席相互合作,用一晚上的时间搭起来的。

看着散发着强烈灵气的舞台,火门在内的数十位新入门的弟子都在心里感叹:“厉害啊!浪费啊!”

唯独石清两眼发光,看着舞台,暗自点头:“看来他睡着的这些年,倒是出了不少新鲜玩意。”不同于这群修为尚浅的弟子,石清看到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界光坐在烽庄门口,两侧分别坐着五位首席,首席身后分别站着各个门派的头两位师兄(因为部分,例如土门的大师兄就是首席,所以身后站着二师兄和三师姐)。

界光在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一脸严肃地坐了回去。然后就只各个山门的首席来介绍今年他们收了多少人,展望未来如何如何。

台下,石清等人按着分门站着,在界光开口的那一刹那,石清就闲不住了,一双眼珠子提溜过去有提溜过来。然后立刻锁定了好几个目标。

一大堆客套话结束后,就是众人心心念念的表演了。

石清也在表演开始、场面开始混乱的时候,往之前自己锁定的目标蹦跶了过去。

一边借着自己的外表卖萌吃豆腐,一边注意台上的演出。

原本他以为所谓的表演会很乏味,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啊。一个又一个精心打扮的俊男靓女站在上面,一挥手就是一条水柱,又一挥手,水柱被冻成了一条华丽而又威严的冰龙。

只是这开场,就看得石清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因为表演中心站着的是水系首席,他光顾着看美人了。

石清看着水系首席一脸严肃,随便一挥挥手就将冰龙给弄好了,心里一阵痒痒。

本来在调戏的美人也没理会了。好在美人没有被调戏的自觉,被冷落了更没什么感觉,自顾自地说:“首席别看他平时没个正经的,一旦认真起来,真让人觉得靠得住。”

石清听着他话里的自豪感,扭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自己勾搭的是水系的……他往四处看了看,自己锁定的大多数美人都是水系的……石清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进水系多好啊!

可惜,没有后悔药给他吃。

开场还在继续,五个分门首席都上去秀了一番,当做开场。当五人同时站在舞台上,同时输出相同的灵力,一幅真正意义上的五行图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引起一阵哗然。

众所周知,五行相生相克,微妙的平衡,才能使五行图正式成立。不论谁多一点,谁少一点,都会导致失败甚至受伤。

石清一心二用,勾搭了好几位美人之后,表演结束的火系首席过来逮人了。

“给我老实点!”火系首席一声令下,拉着石清往烽庄走。

石清眨巴着眼睛看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不知死活地说:“美人,吃醋了吗?”

“……”首席不理他,改拉为提。

石清用不舍地目光看着渐渐远去的舞台,他不舍台上正各种华丽丽表演的美人,更不舍台下还没勾搭到的美人。无奈如今自作孽导致能力低下,放抗无效,被首席提入了烽庄内室。

看着首席将门捂严实,石清立马用闪闪发光地眼神看着他,刚想开口调侃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绍儿,这就是那个小孩?”

“是的,老师。”首席低眉顺眼。

石清整了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扭头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界光。

界光一脸满意地打量他,点着头说:“不错不错……”

石清眨巴眼睛,不回话,他心里还想着这位叫绍儿的首席呢,等着对方投怀送抱,等着这个碍眼的老头快点离开——不知道打扰人家谈恋爱会被驴踢吗。

向绍咳嗽一声,说道:“但是师傅,此人好色,怕是心术不正啊。”

“恩?是吗?”界光一听向绍这么说,立即用眼神刺向石清,“你喜好美色?”

石清继续眨巴眼睛,不回话。

“问你话呢。”向绍低声提醒。

石清不知死活地开口说道:“是啊,界光老师一定也是个美人,可惜了……”

向绍在石清开口的一瞬间就僵硬了身子,不敢扭头去看自己的师傅。

界光眯着眼看着石清,过了一会儿,他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果然不错,给我端杯茶吧。”

石清看着就在他手边的茶杯,歪着脑袋问:“是拜师茶?”

界光笑而不语。

向绍虽然不想让这人当了自己的师弟,但是为了师傅,他还是推了推对方,说道:“还不快去。”

石清看了看两人,挪动了步子。

虽然吧,拜了这界光为师,日后会有折损的是界光,不过,看在两位美人的份上,石清决定吃了这个亏。美人啊美人,为了美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石清在心里默默嘀咕着,给界光重新倒了一杯茶,跪在他面前,双手递上。界光接过茶杯,石清就地磕了仨响头。

界光看着眼前的人,乐呵呵地笑了。

石清想着当了界光的徒弟,以后再界光门横行的日子,也乐呵呵的笑了。

向绍看着这两人的笑脸,突然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石清和向绍再次回到舞台的时候,表演正好进入高潮。

石清却已经不想在关注表演了,表演使用的手法、技术,他说不知道的东西,界光终有一天会告诉他。

但是,美人不同,等这次聚会借宿,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石清不舍地看了向绍一眼,便往自己早就锁定好的下一个目标奔去。

一天下来,石清收获非凡,总计吃了二十五个人的豆腐,勾搭到了玉简波动共十一个。

这里介绍一下,这个世界不少人都有玉简,石清刚开始完全不懂这个玩意是什么,在几次交涉之下,弄懂了原理的石清立即给自己弄了一个。

这相当于记录玉简的灵力波动,每块玉简根据本身的质地、打磨的方式、形状、印刻的法术、持有人本身的灵力波动等等内在和外在,都会对玉简进行改变,最后定型。

当然,根据玉简本身的质地和持有人的修为,能记录的对象有限。

石清了解的时候,完全对后世的智慧所折服。

弄好了自己的玉简,石清就对他进行各种扩充,争取以后能将自己遇到的所有美人的玉简都记录下来。

石清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玉简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石清心情波动有点大,所以他完全不能进入睡觉的状态,所以他再次坐在房间前,准备继续看着星辰发呆一晚上。他已经睡得够久了。

******

第二天,和昨日的热闹完全不同,除了偶尔飞过的鸟叫,四周呈现一片宁静。

石清一直在门外看着,当然也知道那些人大多都去了藏书阁和修行室。看到首席来找二师兄,并且和他一同出门之后,石清微微挑眉。

最后,石清决定去图书室看看。在去图书室的路上,路过了那条岔路。

石清盯着那条通往所谓禁地的地方发呆,过了一会儿,扭头,去了藏书阁。

直觉告诉他,现在还不是去那里的时候。虽然另外有直觉告诉他,所谓的禁地里绝对有他喜欢的东西——例如,美人?

04.禁地

石清一脚踏进藏书阁,浓厚的灵力就立即将他包围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不少聚灵阵的影子。然后他继续左右看了看,没有心意的美人,这让他有点不满。

没有了美人的陪伴,石清只有安心地找书看了。

之前向绍在带他们去见界光之前,就对他们说了很多关于门规和修行的门路。对于他们这群“新手”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藏书阁里各式各样,取之不尽的各色藏书了。藏书阁的藏书不允许带出,但是可以誊抄,或是用专门的玉简进行复写。

石清如今对玉简的各色用途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许明天他又会发现,玉简可以用来当做增加夫妻情趣的东西,他也不会惊讶了。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界光门严格来说,最大的师傅就是藏书阁,其次就是各位师兄师姐。最开始还有人大着胆子去询问界光问题,后来界光用一脸深沉对他们说:“我都300年没跨过这个槛了,你们自己努力吧。”

所以,界光,其实就是一压阵的。偶尔,对看上眼的,收一下徒弟,特别关系地教导几句。

对于界光门为什么没有师叔师伯之类的人,首席是这样解释的:“因为修行人,年龄已经不重要了,看重的只是实力,所以只有师兄师弟,师姐师妹。或许你们的儿子女儿,以后也会成为你的师弟师妹。”

“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或许你愿意叫一个只有一个月的小孩为师叔祖?”首席看着发问的那人问话。

这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修行的途中清心寡欲,但也不能避免突然看对眼结婚生子的问题——虽然少之又少,但是修真界是一滩浑水,特别在近千年无人飞升的情况下,更加搅不清。

辈分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石清他志不在修行,所以,他随手拿了一本看上去比较古老的书册,在一旁的书室里看了起来。

书室是藏书阁旁边的房间,有数个书桌,每张书桌上都各有隔板,互不打扰,书桌上也都放有文房四宝,方便誊抄——虽然愿意使用的人很少。

石清将桌子上的宣纸往一边推开,翻起了这本书。

此书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看了,虽然书页是泛黄的老旧,却在上侧布满了厚重的灰尘——在布满聚灵阵的地方都能染上灰,可见已经被冷落多年了。

翻阅了没几页他就懂了被冷落的原因。这本书被人断断续续地撕掉了好几页不说,语言也是晦涩难懂。石清倒是能看懂,只是不知道被撕掉的那几页是什么内容。

石清一页一页地仔细阅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他此次从沉睡中清醒,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被天地间那股无形的力量唤醒。

至于那股力量,有很多叫法,比如“老天爷”或者是“命运”。

石清被叫醒后,发现最严重的事情,就是飞升界——已经有约一千年没有新鲜血液了。

以前飞升的各人也各自占山为王,互不侵扰,向着更高的目标修行着。

石清因为很早以前就进入了沉睡,身边没一个得力助手,没有一个可信任的。光杆司令的石清只好整理了行头,独自一人到了人界,想方设法的混进了界光门。

他想,至少要从这个修真界的领头羊门派里发现那些人渡劫飞升失败的原因。

愿望是美好的,石清打从进入人界之后,除了偶尔能想起自己的职责,大部分时间都在想怎么勾搭美人,一亲芳泽。顺带一说,他勾搭的美人男女都有,这在修真界这个讲究阴阳调和的世界里,可不怎么讨人喜欢。

石清将书看完,毫无收获,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不早点解决,他就不能早点安心地勾搭美人了。

想到这界光门明明有这么多的美人,他却只能看着,吃不到嘴里,石清心里更烦了。

******

这个世界,在石清沉睡之前,有三层位面——最底层:人间界,也就是众人生活的地方了;第二层:飞升界,是众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进入的地方,却只能从人间界进,而回不了人间界;第三层:至高界:就是石清活动、沉睡的地方了。本来至高界预备给飞升界中修行出神格的众人使用,可惜到现在都没人突破。如今整个至高界孤零零的,只有石清沉睡的那一方玉床。

而在石清沉睡后不久,仙魔大战爆发,同时,在人间界的底部,逐渐形成了新的位面:恶界,这里是所有恶的集合,一切恶的源头。

石清浑浑噩噩地从梦里清醒。自从他从沉睡清醒之后,这是第一次入睡,而且还发梦了——这对他的身份来说,可不是好兆头。而且他是在看书途中睡过去的,这实在是太……

于是,石清当即决定,趁着天黑了,去干一票。恩,虽然俩者之间没啥关联。

当晚,夜黑风高。

石清小朋友在万籁俱静的时刻,出发了。目的地——

界光门禁地。

虽然说是夜黑风高,可也抵不住头顶明月的照耀,石清连路上石子儿的纹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界光门的一群人除了还保有睡眠习惯的,其余大部分都在修行室里冥想度过一晚。

石清走过无人的小路,来到了三岔口。他的内心很激动,因为这是验证他直觉的一刻!

“希望真的是美人。”石清小声嘀咕着,挥了挥手,乘着风从灌木丛上飞了过去,躲过树林里参差的枝桠。

夜晚的森林总有一骨子的阴森感,当然,石清对此视而不见。他已经能感受到前方浓烈的灵力。已经在灵力的镇压下,散发出的浓烈黑暗气息。

石清皱了皱眉,想起了在进入界光门之前听到的传闻——界光门之所以屹立数千年而不倒,不是不倒,而是不能倒。因为界光门的中心,镇压着仙魔大战中失败的魔王。传闻魔王带领了自己的一方数十万魔童大战修真界数百渡劫期修真者,前者被杀的片甲不留。

对此石清先不论这夸张的人数比例。他倒只是好奇,因为在仙魔大战之前他就进入了沉睡,错过了那次被称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大战。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他就可以一睹魔王的真面目了——他真心希望是美人,就算不是美人,也不要太丑,要不然,他不敢保证,不会错手灭了这所谓的魔族。

石清乘着风,飞了快一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山,又看了看四周另外四座山。

基本可以肯定,这个禁地处于界光门五峰中间的凹陷地,被无缝环绕,又因五峰上各异的五行灵力镇压。石清总算弄懂了为什么界光门五峰排列是逆五行,一般而言,正五行有利于灵气的汇聚,更利于修行。这逆五行,加上中央的法阵加固,多半只是为了更好的镇压那魔王。

中央的法阵压制的是五峰的正中间。那有一汪死水,湖水的颜色很干净,石清却知道这不过是障眼法,湖水本身是黑色,让人看不到底的黑色。湖水的源头来自泽峰——水门的山峰。

石清随手捡了脚边的石块往中间扔去,石块飞在半路就停了下来,半空浮现了一排文字:“界光禁地,擅入者死”。

文字比较古老,可见封印是很早以前就留下来的。传闻毕竟不是空穴来风。

石清撇了撇嘴,他为了保持界面的平衡,对自己的修为进行了强行封印,他现在对于这个在数万年前强盛时期的高人留下的封印完全没辙。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还在运作的法阵,石清一挥手,乘着风,飞了回去。

******

第二天天刚亮,石清就听到有人在敲他的门。

他昨天回来,把在森林里沾染上的灰尘清洗了一通,一边洗,一边就琢磨上了。他在房间里把压箱底的文房四宝给找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有了玉简,这四样已经被大多数人无视了。石清撑着脑袋又开始一边研墨,一边在脑子里回想刚才看到的情景。

然后,他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把刚才看到的地形和法阵给画了下来,争取找到他如今的修为就能突破的薄弱点。

本来他一去一回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没等他想出个理所然来,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石清将桌上乱七八糟的宣纸一收,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

“怎么,没睡觉吗?”界光收敛了一身气势,一脸慈祥吃看着他。

石清眨巴眼睛,问道:“睡了的,师傅您怎么来了?”——在藏书阁睡的。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弟子,除了拜师之外,对方没对自己投入过一丝更多的关注。如今“登门拜访”真是让他,受宠若惊啊。

界光拍了拍石清的脑袋,说道:“今天是来看看各个弟子修行得怎样了。”

弟子,不是徒弟。石清心里嘀咕,一脸乖巧地问:“首席师兄呢?也来吗?”

“当然。”界光笑,用那张撑死了就三十五岁的脸笑得跟八十老大爷一般慈祥,“你忘了排名赛了吗?”

“……”说真的,石清真忘了。他赶紧赔笑地呵呵了两声:“那也不用劳驾师傅前来啊。”

“毕竟是我的关门弟子。”界光往后退了一步,“怎么,还真在门口说?去修行室。”

“关门弟子?”石清吃惊地看着他,走出房门,关了房门,不解地跟在界光身后,“我没听说啊。”

“恩,绍儿也不知道。”界光含含糊糊地应着,“毕竟已经300年了。”

石清估摸着,大概是界光在渡劫期卡了太久了,已经没了热情了。看着界光的侧脸,石清在脑子里描绘出他年轻时的模样,然后地默默握拳,对自己说:早点找到原因,让更多的美人飞升,然后进入至高界,成为自己的后宫吧!(喂=_=!)

经过昨天一天的休整,新入门的另外七人已经卯足了尽要争个高下。

05.五峰

石清无力地躺在床上,今天被界光拉去进行了所谓的排名赛让他现在一身疲惫。他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不在当初选提的时候就进行排名了。

界光一去就撒了一把油,把自己已经被收入门内弟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不过,经过了自己的努力调协,石清总算还是参加了排名赛——不过之后他听完规则后就蔫了。

界光门的排名赛,需要的就是众人最大可能的释放自己的灵力。

石清排在最后,前面的七个人,经过努力,昏倒了六个,还有一个处于半昏迷状态。石清不知道在排名赛里不要命地释放灵力是传统还是被刺激的,不过他知道,灵力对于修真者来说就是生命,稍一不慎就会永远与修真无缘。

现在的结果让石清努力不行,不努力也不行。

最后,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勉强超过了最强的那人,把自己弄到了半瘫软状态——也算是不丢便宜师傅的面子。

界光如愿以偿的让石清当了三十二位弟子,其余人也就只有承认了石清的能力。

石清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是昨晚看到的那块禁地。他起身将自己随手扔在一边的宣纸都整理好,坐在床上再次研究了起来。

研究得正起劲,又有人来敲门了。

“谁啊?”石清无奈地将宣纸叠吧叠吧塞好。

“是我。”向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让石清两眼放光,立马就从床上蹦跶了起来。

“来了!”石清欢快地跑去开门,用一双特无辜地眼睛看着门外的向绍,“美人,有事吗?”

“叫我师兄。”向绍皱眉,一副很不想单独面对你这个色胚的表情,“师傅让我给你带的书。”

石清想借着接书来吃豆腐,可惜向绍一直堤防着他,没让他摸到手。

“这是师傅自己研究出的一些修行方法,但是师傅说了,尽可能还是依靠自己,毕竟……”

“300年了,我懂。”石清打断他。他已经知道界光300年没有飞升,心灵收到了严重创伤,否则也不会时不时地就提起了。

向绍挑了挑眉,说道:“既然你都懂了,那我就告辞了。”

“诶诶~”石清赶紧拉住他,蹭了蹭被自己拉在手里的手掌,“现在这么晚了,师兄还来送书,师弟很感动,师兄,我们能聊聊吗?”

向绍抽出躲不过被吃豆腐的手掌,没好气地说道:“不用了,你休息吧。”

石清不舍地看着向绍转身,去了那间绿色的房间。

他敢肯定,向绍和二师兄绝对有奸情。绝对!

石清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书,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书是誊抄的,就连注解也一起誊抄了下来。

摸着书本,石清几乎能感受到向绍的微弱灵力。顿时,向绍心里充满了感动啊,美人一定为了自己辛苦了很久吧——毕竟首席很忙。

感觉有了美人的支持,他认为自己距离找到真相越来越近了,虽然不舍如今在绿房间里的两个美人,但是为了报答美人的恩情,石清回了房间。

经过一整夜的翻阅,石清没有从书册里发现任何问题,这让他有些迟疑。

难道只有进行身体力行才可以吗?

石清看着手中这本书,咬了咬牙。决定要亲自上阵,按着上面的方法进行修行,这样总能发现原因。

天已经亮了,门外不少人都在准备新一天的修行。

石清也不例外,今天他懒得地去了修行室,在冥想房里找了个房间,按照昨晚看的书进行了冥想尝试。

因为聚灵阵的原因,石清能感受到四周除了火元素外其余的元素寥寥无几。这让他默默皱眉,虽然说他们把修行分成了五个分门,但是却又是他们相生相克,互相依存的。

在如此的环境下,如此行为,也不是说不对,只是太极端了。

石清脑子里想东想西,冥想自然不能进行下去,虽然这个聚灵真太霸道了,但是也不是众人无法飞升的原因啊。

石清盘着腿,坐在石床上发呆。

他真是想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修行的,怎么好好地就不能飞升了呢!修行,多么简单的事!

一段时间后,石清努力排除杂念,重新进入了冥想。

——我是加快步伐的分割线——

一个月后,石清神清气爽的推开了冥想室的门。

他们来就在敛气期顶端,现在直接已经到了辟谷期。本来按照他的速度,可以一鼓作气,花个几百上千年的直接升到渡劫期。

可惜,他放心不下他心里的各色美人。

而且,他也好奇界光门禁地里的那只魔到底怎样了。

结果,一脚刚踏出去,天上就下起了大雨。

炎烽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水,所以,原本人就少的小路上,已经几乎没人了。

石清就这么淋着雨,在岔路口发了一会儿呆,就往禁地跑了过去。

他依旧是一挥手,便乘着风往山下跑去——虽然本来下大雨,也是狂风大作。还很幸运的是顺风,石清比平时少花了三盏茶的时间(30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天降大雨,法阵将大于阻隔在外。

雨水淋在法阵上方,就被阻断,顺着一条圆弧滑了下来。

石清撑着下巴看着被雨水勾画出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

这个法阵也是一个极端的表现,排斥一切。所有外来物,不论有生命海华丝没生命,全都被他阻隔在了法阵之外。

石清下意识地伸手接了些雨水,之后试着注入五种灵力,使之能够达到平衡。

雨水为载体,承载着五行之力,被他扔进了法阵里。他感觉自己甚至能听到水珠突破界限那一瞬间发出的“噗”的声音。

石清见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将雨水扔了进去,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居然这么简单!只要如同法阵一般,利用五行之力……

其实,这对其他人而言一点都不简单,就算是界光门五位首席再次展现他们之前所展示的那种默契——不多不少的刚好平衡,等他们进入了法阵,只要有人一时松懈,要么被法阵绞杀,要么被灵力吞噬。

石清是艺高人胆大,他想着既然知道了方法,能立马就进去最好。

不过因为这一个月为了能够尽快找到原因,他只是单独修行了火门。如今火灵比其他四灵都要强大,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平衡发展,进入法阵那是迟早的事。

顺带的,他也后悔了。你说,如果早点发现,那他一个月前就可以进入法阵,一窥魔王真容了。

石清心情不知道该说是愉悦还是郁闷,但是如今他拿那法阵没辙,只好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哎哎哎,越看不到心里越痒痒啊。

石清淋了一身的雨水,湿漉漉回了房间就给自己换了衣服。

虽然说不会感冒,但是湿衣服穿着也不爽啊。

石清瘫在床上,听着门外稀里哗啦的雨声,想起了他在至高界的时候。

至高界,那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一片白色。当然,更没有四季变化。或许回去之后,可以试试改变一下?石清无聊地翻身。

或许,可以试着抓一个人来研究一下原因?再次无聊翻身。

或许,把身上的限制解开,直接毁掉法阵,一睹魔王真容?继续翻身。

石清思维跳跃地想东想西,然后从床上蹭了起来,跑了出去,目的地——烽庄。

经过俩人闭着房门一整天的商谈,第二天石清再次神清气爽地推开了门。

别人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的是石清第二天出发去了林桻——木门的山峰。

虽然说大家都知道石清在拥有不错火系资质之外,还有不错的木门资质。但是在他们看来,一人修行两门灵力,那多半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石清这种行为多半回以失败告终。

在消息传出去没多久,向绍就冲进了烽庄:“师傅,你怎么能答应他这么无礼的要求呢!”

界光看着向绍一脸担忧的表情,乐呵呵。

“……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向绍看着界光看着自己的表情,心里一梗,转身出了烽庄。

结果一出去没多久,就碰到了往这里走来的二师兄。

“阿司,你来做什么?”向绍迎了上去。

白司看着他,又看了眼他身后的烽庄,低声问:“你也担心?”

“谁担心那个色胚了!”

白司无视掉他语句里的尴尬:“问道什么了吗?”

“没有。”向绍嘟囔着回答,把他刚才那个丢脸的模样从脑海里抹去。

******

石清找界光问了去林桻的捷径,虽然界光啰嗦了一大堆,石清还是在那一大堆废话里提取了精髓。

不仅是炎烽和林桻,五个山峰之间都有秘密通道,只是那通道平日里都不会开放,除非有首席或是界光的手令。当然,石清磨了一晚上要到了界光的手令——一块玉简。石清看着玉简上雕刻的界字,暗自瘪嘴。

这个世界如今真是把玉简用到了极致。

不过,这块手令既然到了他的手里,那就别想从他的手里把它拿回去了。

石清揣着手令去了界光所说的处于半山腰的法阵。

他打算就按着逆五行的顺序,把五峰走个遍。

06.亲吻

时间转瞬即逝,石清终于回到炎烽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十五岁的石清,已经彻底脱离了正太的行列,身材也拔高了,加上他本身的气质,托显得他这少年隐隐有了一股霸王之色——当然,是在他没看到美人的前提下。

这一年的时间里,石清靠着界光这个靠山,在林桻畅行无阻。玩了一段时间后找到了木门首席,一双色眼看着木门首席精致的小脸和圆润的胸部。然后讨来了在木门算是炙手可热的手札。

手札到手,石清便去了林桻的冥想室,一坐就是两个月。突破之后,石清将手札的内容都用脑子记了下来——他想要的是长久发展。

留下自己还在冥想室的假象,石清借着界光之前给他的手令偷偷跑到了圭埄,潜进藏书阁找了本书册,又跑去冥想室坐了两个半月。之后石清故技重施,在另外两峰也修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回了林桻,恋恋不舍地和木门首席告别后,才回了炎烽。

这一年的时间,石清一有空就会跑去禁地。

不知是不是之前扔进去的水滴触动了什么,那之后石清再去,都能感受到湖底隐藏的涌动。似乎对他的到来十分的激动。

如今,石清经过十分精准的计算,如今他体内的五行之力已经处于平衡状态,他就等着天黑好做事了。

回去炎烽,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去烽庄找界光。

一脚踏进烽庄,就感觉庄内一双眼睛死死地锁定了自己。

“嘿,老师,好久不见。”石清腆着脸对着界光笑。

界光严肃地看着他,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实在想不通的界光只有抛开了自己不对的感觉,问道:“你这一走,可真久呢。”

“老师吃醋了吗?”石清没大没小地接话。

界光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调侃:“是你在林桻里乐不思蜀了吧?”

“冤枉啊!”石清立马哭冤,“我一直在冥想室呆着呢,木门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界光抿了口茶。

“师傅,还有事吗?”石清见界光不搭话,就想早点去找向绍,或者二师兄或者六师兄,说着十七师姐好好饱饱眼福。

“你如今木门灵力怎样了?”界光开口问道。

石清眨巴眼睛,说道:“辟谷中期。”

“火门呢?”界光皱着眉头问。

“辟谷中期。”石清老实回答。

“没可能啊。”界光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石清无辜地回望。他知道界光说的没可能是什么意思:木生火,如果仅仅只有这俩门灵力,火系无论如何也会强于木系。

“大概一个是辟谷中期临近突破,一个刚进入中期吧。”石清不确定地回答。

界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自己的灵力都不知道吗?”

石清一脸无辜:“可能是太累了吧?”

界光挥了挥手,说道:“下去休息吧。”

石清如愿以偿地退出了烽庄,心里盘算那四位美人最有可能呆的地方。想他这一年,虽然去过了美人如云的泽峰,可因为自己是“黑户”,别说调戏美人了,就连光明正大出现在美人眼前的机会都没有。

回想那相当憋屈的一年,石清觉得自己更加需要美人的安慰了。

思考了一会儿,石清抬脚去了寝区。

******

当晚,石清趁着夜黑,往禁地飘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石清心情出奇的好。

默默运行自己体内的灵力,使之从自发的顺五行慢慢逆向而动。当灵力能够顺利运行之后,石清抬脚往法阵跨去。

石清眼前一黑,景色已经大变。

在法阵外看到的美丽景象都不复存在,这里弥漫着死亡和黑暗的气息。湖水边没有植物的覆盖,裸露的沙石,湖水黑沉得看不见底。

石清找了一块大石头便坐了下去,看着那黑得和墨汁没有差别的湖水,他有一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脱掉了外衫,跳了下去——还好这湖水只是黑,不臭。

沉浮在如同墨汁的湖水里,石清却发现,这水里有一种他所不熟悉的灵力。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往下沉了多少米,但是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一片光亮。当他以为自己迷失了方向,就要回去湖面的时候,他已经一脚踩在了湖底软绵的沙石上。

石清抬头看着了眼清澈湖水与墨汁之间的明显的分割线,微微挑了挑眉。着清澈的湖水,虽然不同于墨汁,但是这里他所不熟悉的灵力仍旧存在,甚至更加浓烈——难道是那所谓的魔王?石清在心里琢磨着,更加期待魔王的模样了。

湖底并不大,应该说,湖底光亮的范围并不大,石清没用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躺在湖底巨石上的魔王。

因为他走动带起了湖水的波动,魔王的那一头入血的红发也缓慢飘动着。

石清走过去,撩开遮住魔王容颜的红发。

顿时,石清觉得,什么向绍,什么年轻版界光都是天边浮云,魔王才是真美人啊!当初怎么就有人狠心将他给封印呢,多么可惜啊!

石清看着沉睡的魔王,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手指也缓慢地勾画着魔王的脸型。虽然说他认为魔王是美人,但是不同于向绍略微偏向女性的美,带着阳刚的脸型,微厚的唇形,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燕窝,宽阔的额头……

石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燃起来了。

这么有这么美的人呢!

原本以为魔王已经被封印陷入沉睡了,所以石清这豆腐吃的一点不嘴软。亲过额头,吻过鼻梁,啃着红唇。

结果,魔王醒了。

石清明显感觉被自己吃着的魔王有些不对,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一双如同在缓缓流动的金眸就这么看着自己。

“……”

“……”

短暂的沉默之后,石清终于舍得从对方双唇上离开了,毫不尴尬地打招呼:“魔王,你好啊。”

金色的眸子,看着他,不说话。

“不就是吃了你一点豆腐嘛,干嘛不说话,对方向你问好,你要回答。这叫礼貌。”石清一脸严肃地教育仍旧躺在石头上的魔王。丝毫没有在第一次见面就吃对方豆腐这是更不礼貌行为的自觉。

“……”魔王仍旧看着他。

石清走过去,坐在魔王身下巨石露出的部分,问道:“魔王,你叫什么?不可能叫你魔王吧?”

“……”

没得到回答,石清探头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难道……你,说不了话?难怪!”

石清这才仔细打量施在他身上的重重封印,不仅封印魔王的灵力,更加封印了他的行动力以及说话的能力。但还却又留有他的五觉,在这黯无天地的世界里,能感觉到水的存在,能听到水微弱流动的声音,却又不能移动自己。不得不说,施法的人,真狠啊。

不过目前,仅仅是渡劫期的他,可不敢贸然解除封印,稍有不慎,破坏了逆五行的运行,说不定他连命都没了。

“那,”石清笑咪咪地对魔王打商量,“我们商量一件事,肯定,你就眨一下眼;否定,你就连眨两下?当然,等你会说话了,我也会回答你的问题。”

石清定定地看着魔王。

那双金色的眸子毫不迟疑,缓慢地眨了一下。

石清心情愉悦,说道:“那我问你答。”

又眨了一下。

“你是魔王吧?”获得眨眼睛一下。

“你想出去吗?”金眸犹豫了一下,还是眨了一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金眸看着他。

“咳,好吧,我知道你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用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金眸仍旧看着他。

石清似乎读懂了他表达的含义:“当然有以后,我可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么一个老老实实躺在石头上任由自己吃豆腐的美人 。

“好了,最后几个问题。你杀了很多人?”

金眸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最后,眨了一下眼睛。

“为什么?”

“……”

“咳,下一问。你想出去吗?”

这个问题,魔王却迟疑了,他定定地看着上方。

石清看他不回答,也没要他立刻就给自己回答,说道:“你可以在我下次来的时候回答,我问下一问,湖水里的奇怪的灵力是你的?”

魔王还是在神游。

石清看了眼发木的金眸,凑过去,在他红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说道:“好吧,你慢慢考虑,我走了,明晚再来。”

魔王被他咬得回过神,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石清心情龙心大悦,不要脸地再次凑了过去,啃咬着对方红唇。

看着对方看着自己,情绪越来越高涨的金眸,石清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抽空说道:“那,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这才有感觉;还有呢,我吻你的时候,记得把嘴巴张……呃,以后要记得。”

差点忘记对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石清虽然不满不能来个水乳交融,但还是把对方的双唇啃噬地略微地红肿了起来。

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石清十分不舍地说道:“好了,乖乖睡觉,等我啊。”

说完,石清转身往水面游去,身后,一双金色的眸子,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黑如墨汁的湖水中。

07.情报

回到湖边的石清,出了法阵后,就解除了自己逆运行的灵力。

然后就随意找了一块空地,就地坐了下去。

他摸着嘴角,想着刚才在湖水里的感觉,鼻腔有些发痒——一个美人,一个动弹不得的美人,一个可以任由他调戏的美人!虽然这个美人不能说话,自己也不能和对方来个根深层次的交流。但是对于石清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石清任由自己倒在了草地上,对于他这个这么多年来还是处男的悲剧创神,仅仅遥想以后的日子,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确定自己没有真的丢脸到流鼻血后,石清才从地上起身,将身上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干净,然后回了房间。

不过,刚到房间门口,石清就停了下来。

呃,有人?

虽然在界光门不用担心梁上君子之类的,但是,趁主人不在就私闯可不是好习惯啊!即使是界光。

石清推开门,看着一脸严肃坐在桌子旁翻着书册的界光。

“师傅,有事?”石清眨巴眼睛,问道。

“你去哪里了?”界光将手上的书放下,石清才看清是向绍给自己的那本,也只有那本被他随手乱扔了——其余的以防万一被藏得好好的。

石清继续眨巴眼睛,不回答。

“算了,我也不管你去哪里了,”界光一脸无奈,转开话头,“之前见面都被你转移了重点。”

石清继续眨巴眼睛,转移了重点?什么时候?

“你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两门灵力都升到了辟谷中期,为什么?”

“一年,慢了?”大概吧,毕竟自己用了一年把其他四门都升到了辟谷中期。石清有些把握不准,如果是慢了,也不至于让界光这么在意吧?

“一年!”界光拍了拍手中的书,“你是怎么修炼的?”

“就照着书啊……”石清真把握不准了,难道是快了?

“……”界光深吸一口气,说道,“算了,过来坐。”

石清颠颠地跑过去,坐在界光身旁,问道:“师傅,你等我很久了?”

“没多久。”一晚上的时间,对于修真者来说,真不久。

“师傅还有什么话想说吗?”石清眨巴眼睛。

“哎,清儿……”界光拍了拍石清放在腿上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

石清乖乖点头,心里默默吐槽对自己的称呼。

“但是不可急躁,现在奠定基础的重要时候,要慢慢来。”

石清继续乖乖点头,果然是自己太快了点。

“……”界光看着他,“我有预感……清儿,你会带领我们突破,成功飞升!”

石清低下头,隐去双眼的光芒,低声应道:“我会努力的。”

界光吐出一口气,说道:“好好休息吧,为师回去了。”

“师傅慢走!”石清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界光一走,石清就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严肃了起来。界光突然跑来,在自己的房间呆了这么久,只为了说这些话,总感觉,很有深意啊……

******

今天,石清一点都不想去冥想室——打破了平衡就麻烦了。

所以,他跑去了藏书阁,他想看看藏书阁里有没有关于当初仙魔大战的记录。

他如今对魔王十万分的感兴趣啊。

石清进入藏书阁之后,就开始一排一排仔细的查看。

虽然藏书阁的书进行了一定的整理,但是因为本身大多数是修行的书册,所以,其实整理和没整理没差别。

石清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书,转而一想,就屁颠屁颠地跑出了藏书阁,去了烽庄。

可惜的是,石清在烽庄没找到界光,到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大师兄。

“哟,小石清,找界光老师?”大师兄笑眯眯地对他打招呼。

石清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是谁,毕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而且他也不是石清喜欢的美人。

大师兄明显察觉了石清没立即认出自己,顿时伤心了:“好伤心好伤心,小石清,我好伤心。”

石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准备去找向绍问问,“诶,别走啊,我知道界光老师去哪里了。”大师兄拉住他,“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石清看着他,确定了他只是有点自恋,不过,他自觉自己虽然好色,喜欢吃豆腐,但是他是有原则的吃豆腐,所以,他说:“我宁愿亲首席,然后让他告诉我。”

“首席只会打你。”大师兄默默地摸了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没用的,界光、首席、二师弟都去‘御剑庄’开会去了,没有个半把月回不来。”

石清怀疑地看着他。

大师兄楚楚可怜地回望他。

石清想了想,亲了大师兄的脸颊……恩,口感还是不错的,虽然长得不是自己喜欢的菜。

大师兄脸颊红了红,但还是假正经地咳嗽了两声,“既然你已经亲了我了,虽然是嘴巴,但是,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石清再次怀疑地看了他,但还是问道:“他们去‘御剑庄’做什么?”

“恩,对,你还小,大概不知道,”大师兄指着一边的石桌,树洞奥,“我们去那里说吧。”

石清想了想点了点头。

俩人刚坐下,大师兄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御剑庄’大会是近几十年才开始兴起的。”

‘御剑庄’是比我们界光门晚一千年左右建立的,和我们相比,他们志不在于修行灵力,而是更喜欢使用自己的配剑。以他们而言,就叫‘以剑入道’——虽然我完全不懂就这么舞几下剑怎么可能入道修真呢!”

至于这个大会,每年都有,不过,只有今年是界光老师带队……”

“师傅带了首席、二师兄,为什么不带你呢?”

大师兄一副震惊的模样,然后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他。

“呃,算了算了,继续继续。”石清鸡皮疙瘩被他看得掉了一地,只有无奈地将话题拉回去。

大师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说:“大会似乎和最近飞升率有关,这些大佬大概都开始着急了吧。”

“那他们商量出了什么吗?”

“明显的。”大师兄叹气,“反正修真如今也不能飞升了,如今我的热情都减少了不少,只想着能强生健体就不错了。当然,也有不少人自认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能够打破僵持了这么多年无人飞升的僵局而疯狂修真中。”

从大师兄这个不知道在修真界带了多久的人嘴巴里说出来的果然和从一般人嘴巴里问道的不一样。

“继续,我听着呢。”见大师兄没说话了,石清示意对方继续下去。

“小石清,我都说了这么多了。”

“恩,我都听着呢,继续。”

“……”大师兄沉默了一会儿就妥协了,“据说御剑山庄的庄主是比界光老师在渡劫期呆的时间还要久……哎,真不知道这修真界是怎么了。”

石清有点怀疑大师兄无法当上首席的原因很大的可能就是因为他太关注这些消息了。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说了这么多,我去倒点茶,要么?”大师兄起身准备走。

石清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去了。他撑在石桌上,看着附近的风景,因为修行的原因,五峰上除了泽峰外其余四峰几乎四季如春,而泽峰虽然也差不多,但是雨季比较多。

看着周围的环境,石清真说不清这种极端的修行方法到底是不是阻截飞升成功的原因。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想下山去玩了。

不过,比起下山,他更喜欢禁地里的魔王。

大师兄端着茶水回来了,托盘上还放着高点。石清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你知道哪里有关于当初‘仙魔大战’的资料吗?”

“恩?怎么可能有。”大师兄似乎已经喝过了,端着茶杯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又大口大口地吃着高点,嘟囔着:“唔……果然,桂花糕最好吃了。”

“……”石清无视大师兄一脸的毫无吃相,“为什么没有?”

“‘仙魔大战’那是万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据说当初还没有发明能够记载的笔墨纸砚,甚至是文字,虽然有口口相传,但是都有不少的版本。因为版本太多,无法考据,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一本能够记录当初‘仙魔大战’的书。”

“你知道的是哪个版本?”石清问道。

“给点好处呗?”大师兄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石清真想不通,其他人——特别是向绍——都是避着自己,防止被吃豆腐,为什么这人就这么死皮赖脸地凑过来,希望被吃呢!有这么自恋吗?

大师兄最后还是得到了石清的香吻一个,左右脸颊,如今也是公平的一边一个了。

“我听到的版本就是据说仙魔大战,虽说是有仙有魔,但是其实当初是一大群修真者对阵传说中的魔王,之后众人封印了魔王。”大师兄突然压低了声音,“据说魔王就被封印在我们界光门的禁地里。”

这个版本和石清听到的也相差无几了,不过,从“数十万魔童大战”变成了“魔王”一人。

石清摸着下巴,看了眼已经在缓慢往山下移动的太阳,说道:“大师兄,我没想问的了,回见!”

大师兄不舍地挥了挥手,看着石清离去的背影,捂着自己的脸颊傻笑。

08.古书

对于魔王,石清其实想不通他到底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情,搞得修真界这么讨厌他,囚禁、虐待。

恩,这么形容也不算过分。

囚禁,被封印在法阵里,上万年没有移动过;虐待,在这封印的上万年里,魔王却又能清晰地感知四周的变化。

石清摸着下巴,有些好奇魔王被解封后会做什么事。报复?大闹?灭了修真界?

咳,当然,站在创神的角度,他是当然不允许有威胁自己子民的存在。不过,魔王魔王,既然是“王”,使它存在的原因又是什么?有“王”就一定有小兵了?

或许,也和自己一样,其实是光杆司令?

石清眯了眯眼,突然感觉,自己其实和魔王挺配的。

这个想法,让他很开心,心情愉悦一直保持到再次进入法阵内的湖底,看到那个躺在石头上任由自己这样那样的美人魔王。

“……嘿,美……咳,魔王,我又来了。”为了有个好印象,石清将“美人”两字吞进了肚子里。

“……”魔王低垂着眼睛。

“魔王,昨天我问你的问题考虑了吗?”

魔王看了他一眼,眨了一下眼睛。

石清心情好得爆棚,声音都带着愉悦:“那你的答案呢?想我解开你的封印么?”

“……”魔王只是看着他,犹犹豫豫地眨了一下眼睛。

石清飞扑了上去,然后开始啃魔王的双唇。

唔……真不愧是自己朝思暮想了一天的红唇嗷~。

石清啃得开心,没看见魔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欲望。

过了两分钟,不能试试把舌头伸进去感觉的石清终于舍得放弃了。

“好了,我现在才辟谷中期,今天就研究一下封印法阵的构成,”恋恋不舍地从魔王身上起来,石清你念念叨叨地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强的,哈哈哈。”

魔王看着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借着查看法阵构成的借口,继续吃豆腐的某人。

“唔……话说,你不觉得这附近清澈的湖水似乎比昨天范围要宽了吗?”

“哎,也许是我的错觉。”

“唔,这么多年这么躺着,你骨头会不会定性了?”

“恩,你觉得,如果现在给你一个修真界的大佬,你还能打赢吗?”

魔王看着没话找话的石清,微微眯了眼,似乎在笑。

石清一脸淡定,但其实心里因为吃够了豆腐而乐坏了。

不同于湖水上的封印法阵,封印在魔王身上的法阵更好研究,而且因为魔王被封印的时间距离他沉睡的时间并不长,法阵并未经过多少变化和改革,所以他多少还是能进行研究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石清开口说道:“唔……封印你的人很下功夫啊,一连数十个封印,不过,这倒也是方便了我,我可能过段时间就可以解开你几个简单的封印,让你能够说话,和动动手指。”

魔王看着他。

石清看着那双金眸,感觉自己心神不稳了,立即捂住他的眼睛,说道:“别这样看着我,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给吃干抹净了。”

魔王似乎眨了一下眼睛,石清感受到睫毛刷过自己手心的感觉,这让他心里一阵痒痒。

收回手的石清,瞪着魔王,说道:“……我可能会从某个时间就突然不来了,那原因只有可能我正在修炼,为了能给你解除封印,不过,你也在这湖底呆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魔王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附和。

石清摸了摸他脸带,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回见!”

魔王再次眨了眼睛,表示目送。

石清走后,魔王便恢复也之前的模样。没了石清说话的声音,这湖底似乎有些寂静得可怕。他已经在湖底带了这么久了,但却从未觉得这里这么安静——对比太强烈了。

待石清离开之后,湖底的湖水似乎翻滚了起来,清澈与黑暗的界限越来越暧昧。最后,当湖水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清澈的范围再次往外扩散了一圈。

******

石清一身清爽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找来了笔墨纸砚将在魔王身上看到的封印法阵都画了下来,还标注好了每个法阵对应的部位。

对于全盛时期的他而言,要解开法阵那是挥一挥手的事情,可惜现在,他只是光有学识木有实力。要解开全部封印,大概得等到他到了元婴去了吧。

他掰着指头算,如果从筑基顶峰到达辟谷中期,花了一年的时间算快的话……那他是不是至少得花个百年才能到达元婴期啊?

虽然说着百年里,魔王美人都会躺在巨石上任由自己这样那样,但是,没有互动,好无聊啊!

石清有点沮丧,感觉自己无法忍受这么多年的寂寞。

于是,他将宣纸都叠好,和之前禁地的法阵放在一起,出了房门,刚抬脚准备去那间绿房子,却又顿了顿,转身往六师兄房门走去。

还好六师兄如今正好在房间里,没让他扑了个空。

六师兄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似乎打算在他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甩上门。

石清当然不给他这个机会,眼见六师兄没有了耐心,他一个闪身,进了六师兄的“闺房”。

这倒让六师兄愣了一下,石清虽然如今才十五岁,身高也没有完全张开,但是让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子钻了空,这让他心里有点窝火——从他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来。

“六师兄,你在看古书啊!”石清看了眼在燃烧的聚光阵下摆着的书册,诧异地问道。

古书,其实就是这本书的书名,其内容其实是从数块石头上拓下来的。石清有听过传闻,说那些石头上的刻写的内容是在仙魔大战之时众修真者的各类修真秘籍,可惜因为无人能够解读,最终也就只是做了收藏价值。

“恩……”六师兄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答了石清。

石清翻了翻,发现不少用俊秀的字体写的批注,语气里有些惊讶:“你看懂了?”

“……没有。”六师兄将书从石清手里夺了回来,小心翼翼地翻了翻,确定没有什么损伤之后才放了心。

石清对他的动作也不在意,继续提问:“六师兄,你现在修为到了哪里了?”

六师兄手上动作一顿,没有回答。

石清也觉得对方不会回答自己,继续问:“六师兄,如果我找到一个可以解读你手上这本古书的人,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这世上没人能解读古书。”六师兄打断了他,还十分难得的说了好几个字。

石清眨巴眼睛,说道:“不会啊,六师兄不是蛮有个人见解的嘛?”

“……”六师兄抿了抿嘴。

石清眯着眼拼命的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聚光阵的原因,石清觉得自己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可疑的红痕——不会的不会的……冰山如六师兄,怎么可能会害羞!一定是幻觉!

正当石清在心里拼命对自己反驳的时候,六师兄开口了:“你真的能找到?”

“嗯?”石清微微愣了一下,立马用肯定的语气说,“当然!”

对于这一点,他当然肯定,古书上内容他十分熟悉的。

六师兄有些不舍自己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古书,虽然不相信有人能够解读古书,但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所以他开口说道:“你誊抄这一页,如果你能找到能解读这一页的人,我就把书给你。”

石清对于这个结果也是相当的满意,他说:“那——我找到那个人,六师兄就先答应我一个要求?当然是很简单的要求!”

“……可以。”

半个时辰后,石清怀里揣着一张纸,心情愉悦地出了六师兄的房门。

那一脸餍足的模样,活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而另一边,六师兄将石清送出门,脑子一冷静下来就后悔了。

石清和他一样,都呆在这界光门内,除了特殊时期,基本上都呆在炎烽上,石清能在这里认识的,他都认识。而且,界光门有门规,不到元婴期不得下山。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六师兄将自己宝贝的古书裹上棉布放回了书架上。

至于,石清为什么会这么死缠烂打地纠结与古书。那是因为他发现古书上有不少法阵的解析式,而其中用了一大篇的内容来演算封印魔王的法阵。

更加彻底地知道了法阵结构,甚至能从中学到不少,对于石清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原谅这个睡了这么久,与社会脱节的孩子吧。

******

界光门规定元婴期不得下山,其实是一种保护手段。

元婴期及之后修得体内元婴,只要元婴不灭,就有重塑形体的可能。

而界光门之所以定下如此规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魔界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对于魔界,如今的修真界完全不具备与之对抗的实力。

因为飞升的人逐年减少,让修真界少了许多的热情;而魔族到底是运用怎样的修行方式对他们而言也是完全的未知数。

现在的御剑庄正处于低气压的状态之下。

界光和御剑庄庄主相对而立,气氛实在是谈不上融洽。

“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没飞升啊?”玉剑庄主,陈谷开口说道。

“你个只会玩铁块的都没死,我怎么能先死呢?”界光也不示弱。

“哼,听说你收了关门弟子?”

“彼此彼此。”

“……”

“……”

两派人坐在四周的椅子上,悠哉地喝茶。

“你说这次他们要吵多久?”

“一个时辰?”

“我赌两个时辰!”

09.张嘴

不过,令众人惊讶的是,俩人这次只是吵了一个开头,就各自坐下,开始谈正事了。

“尊敬的界光大人,您老有点反常,以前不是最后才慢慢悠悠地到场吗?”陈谷抿了一口茶,慢慢悠悠地说道。

“恩,在路上感觉魔族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自觉加快了速度。”界光叹了一口气,有些嫌弃身旁廉价的茶水——陈谷绝对是故意让下人上这劣质茶的!

“……什么时候?”陈谷皱起了眉头。

“说了在路上的时候,傻了么?”界光淡定的损人。

陈谷充耳不闻:“近几年魔族的活跃度每年渐增,或许他们又会有什么大动作了。”

虽然万年前众人就封印了魔王,但是之后没过多久却出现了一大批的魔族,这些魔族比之魔王却又更加的不安分,时不时地卖出来扰民。

最近的一次魔族的大出动已经是百年以前了,如今他们再次有了出现的预兆,总不会是好事。

而魔族,不知是何原因,明知道魔王被人类封印了,却又不选出新的魔王来替位。

“魔王现在还好吧?”

“啧,你是不放心吗?可以自己去亲自看看。”界光咂舌,完全没了众人面前的威严模样。

“好啊,找个时间去看看,真不放心。”陈谷顺着应道。

“啧,”界光再次不爽地咂舌,“就算你去了,也只能到法阵外看看,连我都找不到方法进入法阵。嗯……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我就说嘛,你半夜就跑来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陈谷瞥了眼窗外的黑森森的风景,说道。

“……别在意这点,”界光再次不爽,忍住了咂舌的冲动,“修真者何必在意时间问题。”

“……”陈谷刚想说话,就被界光抢白。

“你也知道,我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对吧?”界光不爽已经消失不见,满脸得意地笑着。

陈谷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从敛气期顶期,升到了辟谷中期,羡慕吗?”

“……”陈谷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严肃地回话,“当然。”

“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徒弟呢?”界光语气越加得意。

“就这么点事?”陈谷叹气,“如果没其他事了的话,我就让人给你带路去寝房。”

界光自觉自己已经显摆够了,就应了下来。

******

石清哼着歌来到湖底,看着一脸木然望着眼前湖水的魔王,心情更好了。

“哼哼哼~~我已经找到破解的办法了,大概,再陪你几晚,就要去闭关了。”石清坐在魔王身旁,一脸兴奋。

“……”魔王看着他兴奋的笑脸,微微弯了弯眼角。

“笑了?我说我要闭关,你就这么开心?”石清揪住魔王的脸颊,威胁状。

“……”魔王金色的眸子看着他。

“……”石清叹气,然后动手开始给魔王解除封印。

解除封印需要输出灵力,而在这禁地内,还要保持体内稳定的逆五行运转,如今世界,除了石清,大概,还没人能过做到吧。

半个时辰之后,石清终于解除了封印,“说说话吧?”

“……”魔王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跟我学,呼——吸——,吐字。”石清教导魔王说道。

“……喝——”魔王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声音。

“不错不错,有进步。”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教导。当初他一觉醒来,也差点不会说话了,想起那时候的惊恐,真是有够傻的。

“你……叫什么?”魔王艰难地吐字。

“嗯……真名的话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告诉你,现在你可以叫我石清。”石清说着,“你呢?”

“……浊……”魔王吞了吞口水。

“浊?”石清再次摸下巴,想起自己的本命,越发觉得自己和魔王般配了。

“恩……”魔王舔了舔嘴唇,虽然他本身就被禁锢在水里,舔不舔结果都一样。

“那,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我之前不是问过你很多问题了吗?”石清看着那双红唇,有些走神。

“暂时没。”魔王如今是怎么简单怎么说,节约口舌。

“好吧,等你以后想起了再问我吧。”石清低声说道。

不知不觉中俩人脑袋的距离已经相聚只差一根手指了。

魔王主动地张开了嘴,石清立即凑了上去,将自己的嘴巴凑了上去。

金色的眸子和琥珀色的眸子对视着,直到魔王享受地眯上了眼睛,石清看不见那双迷人的眸子,才有些悻悻地闭上了眼睛,专心地对应这个难得的吻。

浊的舌头不如他如今的喉咙那么笨拙,石清有些被他的舌头舔得喘不过气来。

石清好不容易才压制了对方在自己上颚舔个不停的舌头,然后勾住。

待身体缓缓地出现了不良反应之后,石清才依依不舍地从浊脑袋上移开,虽然周围的湖水没有就此灌入俩人的嘴里,但是他们之间没包裹住流出的涎液却消散在了湖水里。

石清揪住浊的脸颊——刚才感觉揪住的手感还不错,语气十分不满:“技术不错恩?”

“还好。”浊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石清皱着一张小脸:“说,你以前和多少人亲过?甚至更进一步?”

浊盯着他,问:“关心?”

“谁关心啊。”石清叹气,“算了,为什么你这个小子就能有美人在怀,我就不行呢?”

恩,石清只是嫉妒了。身为创神,多么光辉的身份啊,却没有一个敢爬上他的床,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这样那样。而身为魔王,却又有这么多人……

石清越看那张自己喜欢的俊脸,越觉得嫉妒,开口说道:“哼哼,反正以后,你就只能和我亲,和我更进一步。”

浊金色的眸子看着他,然后,轻轻地眨了一下眼。

石清感觉自己心情立马好得不能再好了:“你的眼睛真好看。”

“……恩。”魔王淡定的接受。

“对于别人的赞扬,你要说‘谢谢’!”石清摸了摸浊的喉结,教育道。

“不用谢。”魔王眨了眨眼,回道。

“……”你是装的吧?石清无力叹气,“以后不能这样看着别人……嗯……出去后,得想办法改改你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能把封印,解完?”浊低声问,语速有些缓慢,但是至少能够成功吐出一句话了。

“嗯——大概,百年后?哈哈,现在考虑出去后的事的确是早了点。”石清一边将自己之前估计的时间说出,一边干笑。

“……”闻言,浊金色的眸子顿时暗了暗。

石清只有无辜地眨眼睛。

“好慢。”浊低声抗议。

石清看着那双眼睛,最后说道:“我尽量。”

浊看着他,弯了弯眼角。

石清觉得浊就是一个勾人的妖精,哎,像他这样的大好青年,就这么被勾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或是练习一下发声?”石清歪着脑袋说,“我明天应该还会来,具体什么时候闭关,我会告诉你的。”

“……恩……”浊见他准备往上游去,又张嘴说,“等下。”

“有事?”石清挑眉看着他。

“再……亲一下。”浊的话一点都不扭捏,中间的停顿只是因为发音依旧有点困难。

石清闻言,当然乐意,于是他立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对着浊的嘴巴就是一阵狂啃。

“嘶——轻点——”浊忙里偷闲,提醒着。

石清眯了眯眼,说:“痛,说明你还活着。”

“……”浊用金色的眸子,看着他,不再说话。

石清一抬头就看到那双眸子。

“唔,真不愧是魔王!”石清心满意足地离开已经有些破皮的红唇,低声嘀咕着。

******

时间过得很快,石清已经在水下吃了十几天魔王的豆腐了。

不过,好几次石清性质都起来了,却因为可惜不知道下一步,最后只有作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魔王完全只能躺着不能动,这让石清感觉很不爽。

另外还有一件令石清在意的事情。

“这个清澈的湖水是不是又往外扩散了?”石清皱眉。

魔王看了湖水间的分界线,金色的眸子闪了闪,“嗯”了一声。

“诶,真的?你说是为什么?”石清双手做“捧”状,“捧”起了一些湖水,“你之前也说过这湖水里奇怪的灵力是因为你的原因……”

“黑色……是‘恶’。”魔王低声回答。

石清眨巴眼睛,继续提问:“恶?恶念?”

“差不多。”

于是石清做恍然状,“我听说魔族用恶当做灵力……所以,其实这是你这么多年来散发的灵力?你在收回?”

“……对……”

“厉害!”石清想起在至高界飘荡的白色雾气,那也是他沉睡的这些年体内产生的灵力,因为数量太多,光入不出对身体有害,所以石清身体的“本能”便将之排出了体外,睡醒的时候,可以选择是否将之收回——反正在至高界就他一个人而已。

他原本以为这个“本能”只有他会呢。

“……”魔王学者石清眨巴了一下啊眼睛,让后者立即炸毛地捏住的他的脸颊。石清如今越来越爱这个动作了。

“我大概后天就会开始闭关了,大师兄说明天师傅就会回来了。”石清是多么的舍不得浊啊,这么一个美人……

10.金丹

御剑庄这次会面又是毫无收获,他们对于飞升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了很久,但是,不论他们的内心再怎么纠结,找不到根源,也是毫无办法。

界光一行人对于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山门表露出了十分的开心。这十几天在御剑庄不能修行,不能外出,外出了也没得玩的,他们已经快要无聊死了。

界光回到炎烽第一件事就是把五峰首席和前十位师兄姐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之后他便去了石清的房间。

石清当时正在研究从六师兄手上讨到的古书。

他上次把那张誊抄的单页纸给解开之后,六师兄虽然当时面上不相信,但是之后还是找到了石清,将自己誊抄的书册给了他。

石清当时就乐坏了,上面关于法阵的研究,对他而言还是蛮新鲜的。

不过,六师兄已经好几次问起到底是谁能解开古书了,石清一直都是含含糊糊地糊弄了过去,六师兄之后也没再问起。

听到敲门声,石清将誊抄的古书一扔,跑去开门了。

“清儿,想为师了?”界光在门口笑得一脸慈祥。

石清原本还处在开门状态的手一顿,忍住自己将门摔在界光脸上的冲动。

“师傅,有事吗?”石清一脸乖巧地问话。

“就是来查看一下你的修行。”界光对于这个关门弟子可是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就连向绍都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的关注。

“呃,半个月我修为的提升幅度不大。”石清睁眼说瞎话,毕竟他这半个月可是为了能天天见到浊而根本没有修行。

界光体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慌不慌。”

石清立即摆出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界光看着他,觉得自己走之前对他说的话似乎太重了点。毕竟石清还是一个小孩,如果压力太大,反而适得其反就不好了,所以一番掂量之后,他开口继续安慰:“清儿还小,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顺杆子爬的石清立即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我害怕师傅回来后觉得我不争气呢。”

闻言,界光想起在御剑庄里自己的显摆,眯了眯杨,一脸满足地说:“怎么会,很争气!”

“恩!”石清笑得灿烂,说,“师傅果然是美人!”

“……”有关联吗?界光被他后面那句毫无关联的话噎了一下。

“所以,我决定明天开始闭关!为了不让师傅失望!”石清闪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一脸期待表扬的表情。

“……”所以,那句话到底有什么关系?承上启下?界光内心默默吐槽,但还是开口说道:“不愧是我界光的徒弟,去吧!”

俩师徒就这么站在徒弟的门前口不对心地说了一会儿,等界光走后,石清就立即出门,然后去了绿色的房子。

果不其然,向绍和二师兄都在里面。

——五个月后——

石清如今已经轮番在五峰的冥想室里多多少少地基本上都各带了一个月,如今五门基本上平衡的金丹前期,但是为了不过与突出,石清想办法把自己的实力隐藏到了辟谷后期。

虽然如今是金丹中期,但是对于浊身上的封印,却还是没有多大的作用,中途石清曾经去看过浊,清澈的湖底,飘荡的红发,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过的石清差点激动得直接扑上去。

浊对于他的到来十分开心,即使他没有说话,石清觉得自己也能从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看出来。

石清本来已经可以接触他右手大臂上的封印,可惜小臂解除不了,解了也没用,所以他就放弃了。

而当时,还有一个地方石清可以解开——下身。

当石清色迷迷,又带着点好奇地解开封印之后,浊一直面瘫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意思尴尬。

最后,龙心大悦的创神大人终于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那里离开,回归了浊目前最吸引他的红唇上。

浊已经渡过了最早那段时间的麻痹感,灵巧的舌头让石清头皮发麻,好几次都差点做出不好的事情。而此番刺激之后,石清已经下定决心,下山之后定要找个机会去买本春宫图之类的好好研究!

当然,浊的下身已经解开了封印,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让石清乐呵了好久,但是又坏心地不给他个痛快。一直被情欲半吊着的浊,好几次看向石清的眼神都有些莫名的情愫。

石清沉醉在那天美好的回忆里的,直到冥想室外想起的声音让他回了神。

本来进入冥想室之后要保持安静,防止影响他人,可惜石清这个黑户,基本上没人来他这里砸门都算不错了。

石清闭上眼,用神识看了眼自己体内缓缓旋转的五颗颜色不同的金丹,心情愉悦地闪出了冥想室,跑回了炎烽上的冥想室。

之前就听到有人说今天御剑庄的人要来。石清是算好了日子,打算看个新鲜。

毕竟以剑入道对他而言还是一个新鲜玩意。

******

看着烽庄前并不友好的几个人,陈谷等人十分“体谅”地没有说什么。

界光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在众弟子面前,为了他光辉威严的形象他还是没有表达出来,只是低声在陈谷面前说道:“让你来你还真来啊?”

“老朋友相约,我怎么可以不来呢?”陈谷十分默契地低声回话。

“啧。”界光一边不屑一边摆出友好的表情,“御剑庄庄主光临大驾,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几天?弟子们好安排。”

“嗯……”陈谷妆模作样地沉吟着,最后才说道,“一个月吧。”

“……”我都只在你的御剑庄带了十几天!这不公平!界光心里愤愤,嘴上依旧友好,“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庄主海涵。”

“彼此彼此。”陈谷摇着扇子,眼睛四下打量。

界光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主座上喝着茶。

虽然平日里五峰的人都禁止私下进入其余四峰——石清是个意外,但是今天传闻中的御剑庄的到来,让不少人都摩拳擦掌,想要和陈谷带来的手下好好较量一番。

就在双方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石清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

他本来到了炎烽之后就想要去烽庄,一睹御剑庄的真容,可惜他还得去冥想室将戏做足,一路上有不少人,他躲躲闪闪好不容易才回了冥想室。之后他就决定研究一个传送用的法阵,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石清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诡异,却让气氛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界光长叹了一口气,语带呵斥:“清儿,没大没小。”

石清咳嗽一声,试图缓解尴尬:“徒儿知错。”

“这就是你收的那个入门弟子?”陈谷上下打量这个冒失的少年,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很明显这是一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这人或许会吸引不少的蝴蝶蜜蜂——这正是创神选择这幅面容的根本原因。

“……”石清不回话,不是因为他现在叛逆细胞作祟,而是他看到了站在陈谷身后的美人!!——看,那水润的黑色眼睛!看,那黑色的柔顺长发!看,那圆润的轮廓!看,细长明媚的美目!看,那娇俏的瑶鼻!

这整个一脱尘美人啊!

陈丽丽被石清色迷迷的眼神看得身上的寒毛直立。而界光门众人见此,基本上都是一脸“我不认识他”的无奈表情。

“咳!”界光咳嗽着唤醒了陷入YY境界的石清,说道,“这就是我的关门弟子石清。”

被唤醒的石清的视线如今已经从陈丽丽的脸上转移,来到了被白色绸缎包裹的丰胸上……那副垂涎欲滴的摸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陈丽丽面恼羞的双臂护胸,躲到了御剑庄另一人身后。

而陈谷顿时嫌弃这个所谓的天才了:“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去禁地看看。”

听到陈谷说的话,石清才算真正的清醒了:“你们要去禁地?”

他们只是将之理解为对禁地的好奇,所以陈谷也不加掩饰:“可惜,你们不能去。”

“你们去禁地做什么?”石清继续问,虽然他自觉禁地里没人可以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界光却在这时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可以都下去了。”

石清看了眼陈谷,瞥了眼界光,和大部队出去了。当然,他的余光一直锁定着那一袭白衣的美女,见一位师兄要带领御剑庄的众人去寝房了,立即凑了过去。

“师兄,我来吧?”石清看着带路的师兄,一脸讨好。

那师兄笑了笑,说道:“可惜,陈姑娘待会儿是十七师姐带路。”

石清眼睛更亮了。十七师姐是他一直盯上但是一直找不到人,无从下手的美女。两个美女……石清决定死皮赖脸地跟着,毕竟他还小嘛——在修真界,真的算小了。

另一边御剑庄的听到大小姐不用这个小色胚来带路,立即松了一口气。陈丽丽也是立马就拉住那师兄的手,努力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问道:“那……那那位十七姐姐在哪里?”

不是界光门的,陈丽丽也不好以师姐妹相称,折中叫了声“姐姐”。

“哈哈,就冲这声姐姐,我也会帮你的!”一声爽朗的笑声伴着一身火红从远而近。

“那就是你的关门弟子?”陈谷的语气里带着嫌弃。

“当然。”界光对于石清好色的性子,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刚才确实有点丢脸就是了。虽然之前五个月前才表扬过他给自己长脸了,一码归一码。

11.入门

石清就是一条跟P虫,即使陈丽丽和十七师姐走在前面没有一丝理会他的意思,然是他还是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搭不上话,听他们聊天也不错啊。

“妹妹,你们御剑庄到底是怎么修行的?”十七无视掉石清,问着旁边一脸羞涩模样的陈丽丽。

“就……就是那样了。”陈丽丽嘟囔着,旁边那个小孩的眼神让他实在有些无法忍受。

“妹妹是不好意思说,还是不好说?”十七拉过陈丽丽,隔绝石清的视线扫射。

“不是,姐姐不要误会,”陈丽丽赶紧澄清,“爹爹说了,我们修行的心法也不算是秘密,只要别透露太多就行了。”

此言一出,十七和石清都盯着她,都是一脸的好奇。

“呃……”陈丽丽这时候更加放不开了,一会儿捏捏衣角,一会儿又揉着长裙。

十七善解人意,对陈丽丽说道:“妹妹别慌,慢慢说,不急的。”

此去寝房的路上,虽然不长,但是足够陈丽丽将他们以剑入道的原理简单的叙述一遍。

石清听完只觉得两眼放光——以剑为媒介,吸收天地灵气……这个方法,真是啧啧啧……当初连想都没忘这方面想啊。

十七刚到寝房,就对石清下了逐客令。

石清看着两位,在心里默默地衡量了一下,最后恋恋不舍地走掉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陈丽丽长吐了一口气:“那位弟弟的眼神真吓人。”

“呵呵,”十七捂着嘴笑了两声,将当初石清调戏五大首席这个谣传给陈丽丽说了一通。

“啊?这么大胆?”陈丽丽瞪着眼睛,一脸惊讶。

“可不是!不过,这位小师弟倒的的确确是个天才。”十七扭头看着来时的小路,后面那句话几乎轻不可闻。

——

石清没吃到豆腐,最后郁闷地往男寝走去。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了。

来人是刚才送客的师兄,他朝石清跑了过来,对他说道:“界光大师刚才找人传话,说是让你晚饭后去找他。”

石清一边应着一边眨了下眼睛,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刚才让师傅生气了,这下要教训自己了。

“师弟啊,我都没去过女寝呢!说说,看到了什么?”师兄将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一脸哥俩好的表情问道。

石清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啥都没,被十七师姐赶出来了。”

“……好吧。”师兄败兴而走。

石清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寝房和小路的另一头,在回去将古书最后几页给解读完和去从没去过的露天修行室试试身手中抉择了一会儿,抬脚往修行室走去。

因为今天有客人的缘故,露天修行场上并没有多少人,零零散散的几人占据着宽广的场地。

石清找了一块较宽的空地坐了下去。

虽然说冥想室里有足够的火灵来进行冥想修行,但是对他而言,更喜欢坐在天地间,吸收天地灵气。

当然,石清如今还是有分寸,只吸收他公开拥有的火灵和木灵。

而在石清盘腿坐下,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的时候,场上众人就开始关注他了。

“那是界光老师新收的徒弟?”

“怎么就这么开始冥想了?想自断退路?”

“快去通知界光老师,你身上有丹药吗?我的前几天吃完了,师弟待会儿打坐完铁定需要丹药来固定一下的啊,怎么这么马虎呢?”

石清耳边响着那些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冥想自然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呃,各位师兄师姐,什么事?”石清停下体内运转的灵力,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师弟,有没有什么不适?”一师姐关心地撑着膝盖问话。

“……呃,没有……”石清看着对方因为弯腰而不小心露出的弧度,暗自吞了口唾沫——虽然这位师姐长得不是自己喜欢的菜,但是,这弧度,真是太美好了!

“真的?”师姐皱着眉头,“你确定?”

“怎么了吗?”石清心里一动,立即问话,说不定这个会是自己找到原因的突破点。

“你真的没事?”一旁的一位师兄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皱着眉头问话,“有没有感觉体内灵力运转困难?”

石清感受了一下,说道:“还好啊。”

“……”那几人都有些呆愣,面面相觑。

“师姐师兄们平日里如果不在冥想室冥想的话,就会灵力运转困难?”

“其实有时候在冥想室冥想也会……”一位师兄回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诶,我一直以为是我冥想的方式不对。”

石清皱了皱眉,总有一种什么地方不对的感觉,一脸讨好地开口问道:“师兄师姐大概是什么修为?”

对于修为,以前的石清倒是可以一眼看出来,不过如今限制了自己后,他倒是还能看,就是有点复杂。而对于修真者,基本上懂点门道的都能看出比自己修为低的修为,所以这些人倒是没有怎么隐瞒,将自身的修为说了出来。

石清心里暗自记着他们的修为,上至渡劫前期,下至辟谷中期,众人的修为不一,却都有相同的毛病——偶尔会灵力运转困难。

难道问题出在前期?进入界光门之前?

石清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把握不准了,进入界光门之前,作为门外弟子,众人修行的都是市面上流传甚广的心法,他对那些没有兴趣也就没有研究。

如果要研究的话,还得想办法弄一本。

“……好麻烦……”石清低声叹气。

“怎么了?是不是现在终于有反应了?”一直守着石清的师姐扭头问话,手上已经迅速地把装着丹药的瓷瓶摸了出来。

石清如今到时知道了他们将玉石镶嵌在金属上,须弥芥子的作用,一颗小小的戒指能装下一座大山——当然,这得是顶级玉石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我没事。”石清看了四周一眼,问道,“现在是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了?”

“恩,过了半个时辰了吧。”师姐不确定地回话,“丹药给你,虽然你说没什么,但是,还是以防外一。”

石清看着手中的瓷瓶,眨巴着琥珀色的大眼,然后笑着道谢。师姐被他这个表情弄得脸红,一个劲地摇手说没事没事。

石清跳下露天修行场,看着手中的瓷瓶,心情无比的雀跃。

******

“怎样?”界光坐在烽庄主座上,一脸淡定地问话。

“恩,没啥变化。”陈谷坐在客座上回话。刚他们去了禁地,禁地的水看上去那是那么的清澈,实际上还是那么的浑浊,禁地的法阵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哼,还不信呢。”界光一脸淡定的说着鄙视的话。

“啧,你的关门弟子来了。”陈谷收敛了脸上的不悦,对界光提醒着。

界光脸上表情不变,但是气场立马变得慈祥万分。

“……师傅?”石清探头探脑地问话。

“还不快进来!”界光的声音透着威严。

“师傅这么晚了叫徒儿有事吗?”石清尽量让自己不要太显眼。

“还不快给陈庄主致歉?”界光瞪。

“噢!”石清恍然,扭头对陈谷说道,“陈庄主,抱歉抱歉,贵庄门下的美人太美了,如我这样眼界高的都被吸引得挪不开眼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呢字带着颤音,颤得界光都抖了抖胡子:“胡闹。”

石清默默吐舌,然后乖乖地站在一边。

陈谷一头黑线,说道:“好了好了,你我不了解,你师父我还不了解?别装了。”

石清继续眨巴眼睛,他可没装。

界光咳嗽一声说道:“陈庄主说什么呢?”

“……说吧,你把你的徒弟叫到这里来干嘛。”陈谷不打算和界光继续胡扯下去。

“想让你看看他有没有学御剑术的可能。”界光眯眼笑,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石清顿时亮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水润润地看着陈谷,就差一条毛茸茸,晃悠悠的尾巴了。

“……你打什么主意?”陈谷上下打量界光,有些拿不准。

“我有直觉,他将会是修真界飞升的关键!”界光信誓旦旦地说着。

石清看着界光,心里得意:“不愧是自己的师傅,我没白跪你。”恩,他还记着拜师的时候那一跪呢。

“为什么?我可没这么觉得。”想起今天下午这人看着自己女儿那色迷迷的眼神,陈谷就对他没啥好感。

“因为他够色!”

“……”

“……”

“喂喂……”陈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石清则将自己水润润的可怜的大眼看向界光。

“咳,话还没说完呢,”界光大喘了一口气,继续说,“因为他够色,脸皮够厚,模样也不错。”

“所以?”陈谷还是没找对路。

“所以,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陈谷看着石清,沉默了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好吧,如果他学不会可别找我。”

“当然!石清。”界光对石清使眼色。

“……”又拜师?!石清有些纠结。

“别别别,”陈谷及时阻止他,从手上戒指里取出一本崭新的书册,说道,“御剑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这是入门心法,等你入门了去御剑庄找我。”

石清手里捧着入门心法,心里暗忖:“正愁没地方找到基础心法呢,这就送上门来了。”

“谢谢陈师傅!”石清弯了弯眼睛,露出最得意的笑容。

果然,这个笑容闪得陈谷差点睁不开眼睛。

“啧,随身携带入门心法,用心……”界光话不说完,后面自己脑补。

12.无题

当晚,石清鬼鬼祟祟地往禁地跑去。

确定了周围没人放哨,石清刚想潜进去……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般一脸不舍地将脚退了回去。

今天下午单独只吸收了火木两系灵力,破坏了难得的平衡,满足不了条件啊。

对于自己今天下午的不计后果的行为,石清狠狠地伤感了。如今,回了寝房也不想睡觉啊……

石清捂着自己悸动的小心脏,抬头看了眼繁星密布的天空,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环绕的五峰。一拍手掌,说道:“这里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以前为什么没发觉呢!”

周围五峰上密布着五行灵力,虽然这五峰的排布本来是为了封印正中的浊,不过,对于石清来说,这就是个绝妙的修行之地。

石清找了块算是干净的石头就地坐了下去,盘着腿,五心朝天,心里不断回想其他三门的心法,当五行平衡之后,石清再继续按照五行的排布,吸收着周围的灵力。

当一种另类的灵力试探地往他的体内挤的时候,石清睁开了眼睛,那种试探的感觉顿时就消失了。

不过,那另类的灵力,在石清看来还是有些熟悉感,或许,是湖水里的灵力是一样的?

石清扭头看了眼漆黑的湖水,再一抬头就看到天已经大亮。

“……”石清立即从石头上蹭了起来,看了眼四周,计算自己这次坐定了几天。

算了算去,或许只是一个晚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在这里修炼真是事半功倍啊……石清看着体内分外活跃的金丹感叹。当然,又想起刚才那股试探的灵力,石清暗自叹了一口气——也有不安定因素啊。

因为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到来,所以石清整理了现场之后,就跑了回去。

到达房间之后,石清找出那本御剑庄的入门心法,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石清长叹一口气,随手将心法扔在了床上,然后把人也砸在了床上。

“哎,好烦啊——”石清在并不怎么柔软的木床上滚来滚去,突然感觉有些烦躁。滚了一会儿,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往烽庄的方向跑去。

不过界光这时候正在接待陈谷大庄主,看了眼依旧急冲冲就跑进来的石清后,示意他一边站着就继续和陈谷说着。

“……所以?”界光皱着眉头看着陈谷,继续之前的谈话。

“来场试法大会吧?”陈谷几乎可以说是两眼发光,“你不觉得修真界这些年实在是太无聊了!”

石清默默在内心鼓掌。

“当然,如果能邀请大多是修真界的能人……”陈谷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

石清继续在内心大力的鼓掌。

“不现实。”界光一脸淡定地否决。

之后这俩人就这个问题现实与否争了半个时辰,不多不少。

最后,陈谷一锤定音:“一年后就举行!一年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界光内心叹气,这绝对是个麻烦,他绝对会被拉去坐镇。

石清内心的手掌已经拍肿了,试法大会,绝对会有很多美人!

“好了,不打扰你们师徒说话了,回见。”陈谷潇洒地起身,路过石清的时候,说了句,“好好修行。”

石清看了两眼他离去的背影,然后把门死死地关上,小心眼地施了个简单的隔音法阵。

界光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他,说道:“有事?”多半是大事,看这小心翼翼的模样。

“师傅大人~”带着颤音的尾音,叫得界光一身鸡皮疙瘩。

“有什么事?”界光叹气。

“问您个问题。”石清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不过说话过程中,您不知不觉演变成了你,“你能说说你修行过程中不对劲的地方吗。”

界光无视掉他话里的那些微不敬的地方,问道:“为什么会问这个?”

“当然是怕了……”石清叹气,一脸大家都懂的表情。

界光当然是不信,不过也没深处去想:“怕以后也无法升天,明明是天才,最后却只有淹没于红尘之中?”

石清眨巴着眼睛配合地点头。

“嗯……”界光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就摸着下巴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情。

石清期待地看着努力回想的界光。

“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年纪大了,”界光这么说着,“这么多年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脑袋该爆炸了吧。”

“能想起多少算多少呗。”石清继续怂恿。

“如果要说不对劲的话……大概就是……恩,欲清的时候?”界光摸着下巴回想,“欲清这个阶段,心法和当初老师教导的不一样,但是,老师都飞升成功了……”

石清听着界光的喃喃低语暗自思忖着。

欲清这个阶段其实很容易因为心魔的原因而引起走火入魔,要么累积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要么神智幻灭又疯又傻。

但是没听过会因此而无法飞升啊……不过,石清转而一想,自己听到的也多是道听途说,自己也沉睡了这么多年,变数太多了。

“那你师父当初是怎么说的?”

“恩?你想知道?不行不行,师傅交代了,如果没到欲清阶段,最好不要涉及。”

“……”石清默默计算,元婴、化窍、欲清……如果按照正常速度到达元婴要大约百年,那到达欲清……不敢想……

石清忍不住叹气。

界光一直看着石清,看着他的表情由原本的严肃,到纠结,到惆怅,最后失望。嗯,真有趣。

石清最后对界光告了别就一脸深沉地离开了,所以没看到身后界光那充满恶趣味的眼神。

界光虽然一直觉得这个人很有趣,但是如今,更加有趣了。其实关于之前所说的师傅的交代,是事实:他的师傅并没有这么说,只是想要试试看石清在这样的刺激下能不能更快速的修炼。

虽然石清有过隐藏,但是界光这人眼睛可毒了,他才不信十四年就升到辟谷中期的石清这一年的时间只升到了辟谷末期。凭他界光看人的眼光,绝对不会错的,石清绝对隐瞒了什么。

不得不说,界光真相了。

******

石清走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几人在天上飞来飞去,脚下踩着剑一般的东西。

于是石清一脸惊异的表情,脚下无意思地往正在御剑而飞的那群人的所在地走去。

“真……”石清刚想开口赞扬,却又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

御剑而飞的只有陈丽丽和御剑庄的一个男徒弟,俩人脚下踏着两柄完全不同的飞剑。陈丽丽和男徒弟两人在天上令人嫉妒的“缠绵”了一会儿后,陈丽丽突然右手比做剑诀,指挥背上另一柄更加细小纤细的飞剑往男徒弟刺去。

男徒弟显然还没料到这出,一个跟头冲飞剑上栽了下来,在快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他的飞剑才堪堪接住了他。

“呼——好险——丽师姐真是太不给面子了。”男徒弟狼狈地从飞剑上起身,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没过多久,陈丽丽也从天上回归了地面。

因为刚才俩人的表演,如今现在这个不大的空地上已经占满了人——除了之前的见面会和入门表演,石清第三次看到这么多人。

石清如今脑子里想的,完全是那一抹白色在天上飞舞的情景,内心不断地流着口水,恨不得立马就扑上去狠狠地吃两口豆腐。

当然,在陈丽丽发现他之后,立马乘着飞剑飞走了,留下白色的残影在天上给中众人观赏。

石清一边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一边感叹——美女就是美女,连逃跑都那么让人觉得美丽嗷!

——

当晚,石清再次潜到禁地,然后一脚踏了进去。

浊看了他一眼,才将视线重新对着清澈与浑浊的交界。

“唔……话说,黑水已经快要消灭完了吧?”石清看了眼四周,原本他都是要在黑水中划个十几分钟才能到达清水的,但是这次或许只有几分钟。

“恩。”浊不咸不淡地肯定。

“不过,这段时间收敛点,山上来了人,专门为了查看封印你的禁地来的。”

“为什么?”

“据说魔族开始蠢动了。”

“……你为什么会想要解除我的封印?”

“……就是想,或许是,想要大干一场?”石清说得有些不确定。

“或许会无法收场。”浊倒是直说“安心安心。”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不在意。

“亲我。”浊直接发出邀请。

石清立即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含住浊微厚的嘴唇。

浊在石清舔舐他的嘴唇的时候,薇薇张开了嘴,石清当即将舌头伸了进去,试探地舔了舔牙齿,之后更深地勾住了对方的舌头。

就当石清想要让这个吻更加深入持久的时候,舌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石清一个激灵,从浊的身上起身,吐着舌头看着上面逐渐消失的伤口。

“你做……”石清还没说出来的话消失在浊身下突然出现法阵上。

“契约。”浊金色的眸子看着石清,能从中听出他的心情十分愉悦。

“……你还怕我后悔么?”石清翻了一个白眼,他已经知道那个法阵代表的含义了。

13.密匝

五年后

石清脚下踩着一柄其貌不扬的飞剑,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从山顶冲进了禁地的法阵,当然,在禁地边,他脚下的飞剑就垂直地掉了下来,而石清直接栽进中心的湖水里后,就挣扎着浮了起来,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五年的时间,让石清体内的灵力已经快要突破金丹期进入元婴期了,当然,他还是假装他依旧在辟谷期徘徊,但是若是真的突破到元婴期,那时候或许动静会比较大——是否会引劫是另一回事。

而另一方面,石清着手开始按着陈谷给他的入门心法开始修炼,如今剑修已经到达了敛气阶段。而因为石清平日里缺乏锻炼,对飞剑的掌握也并不是很完美。

剑修所得的灵力和平日里修行所得的灵力不同,似乎分成完全不相干的两派灵力窝居在识海两边。

而刚才若不是他在半路上有先见之明的将自身体内的灵力逆五行运转,在边缘的时候果断地阻断剑修灵力,他现在或许就被法阵给绞杀了。当然,一跟头栽进湖水了,也是因为控制力不够造成的。

本来他以为五年前陈谷所说的试法大会会有他一份羹,结果,界光似乎看出了他不死的色心,直接否决了待他下山的提议。

于是那段时间,石清天天躲在屋里打小人。

这五年石清进展缓慢,界光找他谈话,结果石清埋怨着对方让自己少了勾搭美人的机会,就没认真回答过问题。最后界光叹气,说道:“如果你到了元婴期,我就告诉你师傅交代我的话。”

石清为了美色,为了心底的愤怒,不会被任何条件诱逼!即使他已经快要到元婴期了。

扯远了。

如今的湖水已经清澈见底了,但是为了不引起外界关注,石清研究了一个月,才千辛万苦地在原本的障眼法下又施了一个障眼法。这个法阵比较高级,勉强让界光等人在不细究的情况下能瞒一下,不过,也让金丹期石清直接脱力了两个星期。

湖水里异样的灵力也消失不见了,就连在清澈的水里,石清也很难感受到那些灵力。

深吸一口气后,石清潜入了水中。

湖底还是那副光景,不过,浊在看到石清进入之后,从巨石上坐了起来。

是的,坐了起来。

浊如今上半身的封印已经被解除完全了,下半身,只剩下大腿、膝盖、脚踝和脚趾着四处封印了。

大腿部的封印最困难,不过,等石清成功,那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浊抿了抿嘴,开口说道:“你有一个月没来了。”

“是是是,”石清摸了摸浊的脑袋,“有契约在,你还怕我后悔吗?”

“还在生气?”浊金色的眸子看着他,“契约是双利的。”

“对对对。”石清揉乱了那一头红发——虽然在湖水里也不在意什么乱不乱的。

当初浊在石清身上强行签订的契约是灵魂契约。定在灵魂上的契约让两人从此同生共死,当石清解读了当时的契约之后,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把浊给就地XXOO了。

而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总拿契约是双利的这句话来堵石清的嘴。

“这里,我从藏书阁偷出来的书,这段时间你就看这个吧,应该没啥人看。”石清从怀里摸出一本保护得很好的书本,布施在书本周围的隔水法阵让它的墨水不至于被晕开。而这本书是一本游记,在这个可以说是清心寡欲的界光门里,基本没人会看。

“……不喜欢。”浊淡定地表达了自己的一件。

“爱看不看。”石清默默地炸毛,“你现在实力大概恢复到几成了?”

“六。”浊平淡地说着,“不过,解除封印之后,就可以强行攻破最上面的法阵。”

最上面的法阵指的是施在湖水上的封印法阵,毕竟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年,裸露在外的法阵不同于封印浊的法阵被层层灵力覆盖着,裸露的已经随着时间的流失被消磨了不少灵力。

石清看着那一脸沉思摸样的浊,心里发痒:“果然是沉默的时候最美了!”

“……”浊一扭头就看到石清一脸色样的看着自己,于是了然地拉过他,张嘴含住他的红唇。

经过五年的磨合,两人就接吻而言,那默契是十足十的。

石清张开嘴,任由浊的舌头伸进来,任由对方舔过自己的牙齿、牙龈、舌根,最后和自己的舌头纠缠。

浊享受地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发麻的头皮,兴致高昂的感觉,在半分钟后就不在动作。

石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伸手抱住浊已经放任无力的腰杆,还有往后仰的后脑勺。舌头纠缠着伸进了对方的口腔里。

“嗯——”浊的手蹭了蹭石清的下身,脸上已经开始泛起红晕。

石清看了眼对方动弹不得的下半身,有感受了一下自己浑身热量都汇聚的下身,默默地哀嚎。

“帮我解决……”石清跨坐在浊的身上,蹭着对方。

——水里微H,难度太大,省略——

石清喘着气,看着自己射出的东西消散在湖水里,默默感叹:这都是好东西,便宜这个魔王了——恩,石清身为创神,浑身都是宝,射出来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宝贝,蕴含的也不是的一般的灵力,魔王每天吸收湖水里的灵力,如今这些灵力多半都会便宜他。

浊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说道:“我下面。”

石清看了眼他下身挺起的帐篷,说道:“……自己解决。”

浊咬着下唇,金色的眸子带着乞求看着他。

……乞求……

乞求?!

石清无力认输,将自己的手伸入了对方的裤腰带里——当初就不该解除这地方的封印!

恩,事实证明,创神是一个自顾自己爽快的负心汉。

******

就当石清和浊河蟹而美好的生活的时候,界光收到了一封密匝。

“界光老师!御剑庄派人送来了密匝。”大师兄从门外跑来,手上拿着一卷用朱红的法阵封印的密匝。

“……我看看。”界光淡定地接过密匝,翻开后看了从原本淡定的翻看,到了后来急速的浏览。

“有事吗?”原本正在和界光议事的向绍开口问道,虽然是记录在密匝上的事情,但是大多数界光都会告诉他。

“品錵簪现世了!”界光一挥手,将密匝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品錵簪?创神遗留之宝的那个品錵簪?”向绍瞪着一双美目,“在哪里?”

“不知道,”界光叹气,“陈庄主说品錵簪在一个月前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庄被一个小姑娘戴在头上,本来他的手下想要将之买下,结果第二天那个小姑娘就被人杀了,扔在村庄大门。”

“魔族?”

“不清楚。”界光叹气,品錵簪的出现,并不是好事。当初神魔大战最根本的源头就是它。

向绍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需要弟子们下山入尘搜寻吗?”

“先不慌。”界光揉了揉眉心,问道,“绍儿,你如今是何等了?”

“回师傅,渡劫中期了。”向绍恭敬地回话。

“你入界多久了?”当然指的是修真界。

“三百年?”向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这么久了啊。”界光似乎带着些怀念地说道。

“……”向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算了,你先下去吧。”界光撑着脑袋挥了挥手,低声喃喃,“哎,头疼……”

14.入侵(上)

“你现在感觉怎样?”石清得意洋洋地看着无力地躺在巨石上喘气的浊。

浊喘着气,带着一脸慵懒的表情回话:“还好……技术还不够。”

石清无语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说道:“该死的,你个没节操的没资格说我。”

先不论到底是更加没节操一点,浊歪着脑袋看他,一脸关心:“要多多练习吗?”

“啧,要!”石清伸手,捏住浊的脸带,扯,“绝对要!我会让你明白,我的技术会是最好的!”

“……”

“好了,”石清松手,揉了揉被自己扯得通红的脸带,说道,“我大概快要到元婴期了,大概会找个机会离开界光门。哎,天才就是烦恼多啊。”

“……”浊沉默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一两个月吧?”石清摸着下巴不确定地回答。

“不送。”浊将脑袋转回去,看着如今已经清澈的湖水。

石清如今已经算是明白了,他那副模样,往往只代表了两个意思:一,他在说“我生气了”;二,他在说“慢走不送”。不过,既然浊已经在嘴上说了“不送”两个字,那么,他现在一定就是在“生气”了。

而要为他顺毛的话,最方便快捷的方式就是——

石清弯下腰,将手伸进对方的裤子里,摸着不久前才离开的地方,用才对方嫌弃了的技术为他服务。

******

“清儿还在闭关吗?”界光扭头问二师兄。

二师兄点了点头,说道:“今下午进去的,还没出来。”

“今下午?你知道他现在什么修为了吗?”

“……看上去辟谷后期。”二师兄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看上去……你也觉得清儿在隐瞒实力吗?”界光眼睛发光地看着他,果然,有这个感觉的不止他一个。

二师兄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石清的真是水平。”

界光撑着下巴,转移开了话题,直接命令:“你最近尽快整理出空余时间,我需要你下山一趟。”

“明天就可以。”二师兄思考了一小会儿就给出了答案。

“嗯。”

“师傅?”石清在这时探了个脑袋进来。

他从禁地回来,乘着飞剑回了房间,结果没多久就有人来告诉他界光找他。这外面还繁星密布呢,就算一脚踏进修真界可以日夜颠倒,可以不分昼夜,可以任劳任怨,但是身体好累啊……石清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来,清儿,坐。”界光指着一旁空着的座位说。

石清将自己的眼光锁定一旁站着的二师兄,屁股一点一点往座上接近。

这数年的时间里,二师兄已经脱落的气质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却也显得比以前更加脱俗——当然,这股脱俗正是吸引人的地方,特别是对于石清。

“如果没事,徒儿就告退了。”二师兄低着头对界光说到,转身的时候,对石清笑了笑。

石清小心肝被这临走的笑脸引诱得噗通直跳。

“咳,都已经走了,眼睛,看对。”界光无奈地提醒。

石清端端正正地做好,说道:“当然,师傅的沉稳和美貌是最好的!”

“这些年你的嘴巴倒是越来越会乱说了。”界光叹了一口气。

“不,这是实话。”石清一脸“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的表情。

“哎,不能和你乱扯,越说越不对,”界光对他转移话题的能力已经接近免疫了。

石清一脸无辜,明明是您老开的这个头。

“我问你,”界光的表情很严肃,“你为什么要隐藏实力?”

“师傅?”石清如今是一脸的茫然。

界光看着他,说道:“很明显的,以你的能力不可能如今都只是辟谷后期。”

“为什么?很正常啊?”石清那茫然的表情,让界光想要立即揭开那张各种装的面具。

石清对自己身上施加的障眼法很有自信,就如同施加在禁地湖水上的障眼法,界光还无法看穿。

“哎,算了,”界光一脸无奈,说对方隐瞒实力也只是猜想,并未有切实的证据,“就算你是辟谷后期吧,那你想什么时候下山?”

界光门规定在元婴期之前不得下山,所以,界光这么问他,也算是另一方面的试探了。

石清当然也清楚,不过,他还是很激动,一脸期待地问道:“我可以下山?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现在!”

“……”界光默默地叹气,“算了,你下山的事情……”

“界光老师!”刚出去的二师兄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打断了界光的话,“外面倒了好几个弟子!”

“怎么了?”界光皱着眉头问话。

“不知道,但是,感觉到了不祥的灵力。”二师兄微微穿了一口气后回道。

不祥的灵力是修真界对魔族灵力的称呼,因为魔族的灵力并不属于五行之内,所以众人就对他下了这么一个称呼——简而言之,不是五行之内的灵力都是不祥的灵力。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默默盘算浊在这么多年之后,在封印解除了大半之后,终于耐不住寂寞让他的小弟们来给他“松绑”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们目的会不会是禁地?”二师兄试探地问,只要是在修真界,都多多少少听过关于禁地和魔族的传说。

石清一脸纠结,一副我很好奇,我去把魔族入侵者痛扁一顿的表情急冲冲地说道:“我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界光说话,就直接冲了出去。

二师兄刚想拉住他,界光立马拦住了他,说道:“趁机试探一下吧?”

“……”二师兄回想起那群倒在地上却看不出什么大碍的人,暗自思忖石清就算去参一脚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倒也没了追出去的意思。

——

石清刚跑出去,就感到了一股算不上熟悉,也算不上陌生的灵力。

和浊的魔力很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真的是魔族,我该直接去禁地等吗?!石清犹豫地想着,脚却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路上碰到了不少人,大多数是在安置被魔族放到的人。

虽然有人倒下了,但是倒下的人却没什么特别的伤口,也没有明显的灵力识海受损之类的现象,所以众人都带了点悠闲感在动作。

“哎……”石清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群“尸体”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他说出来这些人倒也不会信。那些人醒来,大概会难受反常个几年的,之后或许影响消失了没啥了。

“……喂,你。”石清伸手,在虚空拍了一下。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一脸茫然,然后大家都看到石清的手就这么在虚空中停了下来。

“……”周围的人的眼神带了点看戏的意味。

而在这时,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现了出来。

“这是谁!”

“为什么能够隐藏身影?”

“魔族!”

周围的人终于是慌乱了起来,石清对于这个现象还算是满意。

“……不要慌!”一个欲清期前期的师兄站了出来,指挥道,“不过是一个魔族,孤身一人闯入我界光门算是你倒霉。”

“对,没错!”见有了领头的,众人便开始应和,在金丹期及以下的人都自觉地承担了安置“伤者”的工作,其余人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

平日里在界光门呆着,这群热血“青年”早就想要试试身手了。

可惜,对方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应付的。那欲清期的师兄话刚说完没多久,就突然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上的石块。

“师兄?”有人试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结果他如同那些“伤者”一般,倒在了地上。

众人顿时有些哗然,他们根本就没看到魔族的人有什么动作,但是对方就是这么在众人眼皮底下让一个欲清期的高手倒在了地上。

“……”那魔族人歪着脑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不过,这幅笑容,只有离他最近的石清看到了。

“你是谁?”石清沉声问道。

五年的时间,石清的身高已经快要接近一米九了,小脸虽然俊秀,但是仍让人感到一股子六年前的稚气,如今他沉声问话,不自觉散发的气场倒是让不少知道他这个色胆包天的人都愣了一下。

“我是‘贪’。”魔族龇着牙,表情诡异,语气却是平淡地自我介绍,“我是魔族八大军团里的‘贪’的手下,只是一个手下。”

“……你们魔族还有多少人?”石清相信自己的这个问题,对方是不会回答的,不过就好奇一下。

“百万。”魔族果断地给出了回答。

……骗人的吧?石清对于对方这么果决地告诉自己己方人数,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数值,怎么想怎么假。

“……”魔族说完话,见石清一脸的不相信,一扭头,隐去了身影。

“扑通扑通……”同时,又有数人倒在了地上。

石清拉住想要逃离现场的魔族,问道:“你要去哪里?你怎么做到让他们昏倒的?”

魔族的身影似乎因为石清的关系而时隐时现,声音也略带扭曲地问道:“你……什么……看见……我……”

“啧。”石清咂舌,突然不管不顾地拉着对方往禁地跑去。

当然,他并不打算让他就这么直接闯入禁地和浊两人相亲相认。也当然的,他和修真的众人不同,魔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那么也是他的孩子——看浊那副美貌,石清已经开始打起了魔族的主意。

15.入侵(下)

“你是谁?”贪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严重的不满,明明刚才如果能再呆在那里那么一小段时间,他就可以吸收完全部人的……

“我还没问你你是谁呢。”石清伸手,想要掀开贪的兜帽。

贪敏锐地往后退了一步,使得石清的手扑了空。

“小气。”石清低声发泄不满。

“……”贪闻言无语地看着他。

石清倒是不急着看对方的面容,开口问话:“好吧,你是谁?”

“贪。”贪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所以倒是不在意自己比对方更早一步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石清。”

“……送我去禁地。”贪不等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就伸出了手,掐住了石清的脖子,泛黑的指甲闪着幽暗的光。

其实石清也不是不能避过那只手,他只是好奇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触碰,甚至连一点预示都没有,就让一个人昏迷。

“如果我说不呢?”虽然被掐着脖子,石清说话却没什么大碍。

“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之前……”贪声音带着扭曲。

“是啊是啊,所以我很好奇呢。来吧,让我也感受一下。”说完,石清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处置,请随意的表情。

“……”贪没有预料他居然会是这种反应,倒是愣了一下。

石清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期待中夹杂着催促看着贪。

贪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松开了桎梏石清脖子的手,问道:“你到底是谁?”

“说了我叫石清了,纠结这个问题有用吗?”石清没感受到想要的,有点小郁闷。

“王上的气……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贪的话语有点颤抖。

石清歪着脑袋,看了眼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默默感叹,果然同属魔族,自己都感受不到所谓的魔王的气是什么,对方却能……呃……难道是刚才自己和浊缠绵太久了点?

“那你看在我身上的所谓的魔王的气的份上,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吧?”石清兴趣盎然地追问。

贪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含含糊糊地回道:“就是抽出他们体内的贪念。”

“怎么抽。”这么抽象的回答,石清是不可能满意的。

“就是找到,然后吸走。”贪简单地回答。

“就这么抽?”石清看着他。

“就这么抽。”兜帽下的眼睛回望他。

“为什么要抽出他们的贪念?”石清还有好几个问题想要问他。

“你好烦啊!到底要不要带我去禁地?”贪不耐烦了。

石清摊手:“我为什么要带你去禁地。”

“你!不去就算了。”贪拉了拉兜帽,然后再次隐去身影,本来他来界光门也只是踩点,他只是一个小兵,无法突破封印网上的法阵,更没可能见到王上真容。他觉得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去吸收几人的贪念。

石清哼了一声,然后伸手在虚空点了几下,于是另一边已经隐去身影的贪突然无法动弹了。

“唔……束身法对隐身者也是用啊。”石清摸着下巴一脸果然可以的恍然状。

贪默默地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开口:“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问,你答。”

“好。”反正你没说要认真的答还是粗略的答,或者是不能乱答。

“为什么需要他们的贪念?”

“因为我叫贪。”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提出这个问题的石清的鄙视。

石清咳嗽两声,问道:“吸收的越多,你就越强大?”

“……也不是,本来修真者多是清心寡欲的人,加上他们又不需要贪念,双利的事。”贪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恩,基本是答不对题。

石清也没多想,问下一个问题:“如果我放了你,你会不会去找人来?”

“当然。”这个问题倒是果断直接。

“那我还是不要放你好了。”石清对天翻了一个白眼。

“……”

“那下一……有人来了,你别开口。”石清快速地对他施了一个噤声咒,多此一举地对贪命令道。

没过多久,就看到二师兄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刚站定就对石清提问:“你在这里做什么?魔族的人呢?”

“二师兄,我就逛逛。魔族?刚才不是在那边吗?”石清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他们说你能看见魔族,而且是你拉着他走掉了。”二师兄皱着眉头答话。

石清瞪着眼睛,一脸无辜:“怎么可能,二师兄你了解我的。”

说完,石清就这么看着二师兄,那眼神里完全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二师兄对他的眼神已经免疫了,面色如常地说道:“我了解你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凑热闹的机会。”

“哎呀,就算这是真话,我也一定知道什么热闹能凑,什么不能嘛!”石清没皮没脸的撒娇,“再说,我哪里喜欢凑热闹了?”

“如果你发现了他,记得向我汇报,”二师兄直接无视他,开始继续往山下走,“别呆在这里了,快点离开。”

石清看着二师兄的背影,默默地不舍地注视了十几分钟,等到完全看不见之后,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贪身上。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出唯一一块玉简——用来通讯的……

“到底要怎么做呢?”石清有些不舍。

“……”无法开口的贪。

石清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玉简上的法阵,一边在心里下决定一定要弄个须弥芥子,特高级的,能塞下以后自己整个后宫的须弥芥子——当然,能不能让他的后宫就这么生活在他的须弥芥子里得另当别论。

玉简上的通讯法阵被抹去,然后重新施放上禁锢法阵。

“你要赔我无数美人的通讯方式。”其实多数通讯他都没用过,因为他对于面对冷冰冰的玉简,更喜欢对着真人。

“……”贪一脸又不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表情,不甘不愿的被石清收进了玉简里。

石清摸着玉简,哼着歌往回走。

——

被收在玉简里的贪身上束缚的法阵全都失效,所以他立即尝试与外界联系,却没收到任何回应,所以他猜测玉简已经切断了内外界的联系的可能。

就在刚才那个所谓的二师兄出现的时候,他也有尝试吸收对方的贪念,可却被石清警告了——贪摸了摸自己身上泛红的手腕,那种钻心的疼痛,如果不是因为噤声咒,他绝对叫出来了。

贪在玉简里无聊了不知道多久,眼前一亮,脑袋一疼,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争先恐后涌入口鼻的湖水让他差点窒息。

“看,我给你找到的替身。”石清眯着眼睛,叉着腰,一副求表扬的表情看着坐在巨石上的浊。

“……贪?”浊抬手,给贪加了一些小小的辅助使得不会那么难受——虽然封印加身,但是只要不是动用大量灵力的法术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是……是是是是是……”贪不自觉的哑巴了。

他面前的居然是魔王,魔族至高无上的王上!而且刚才王上还帮助了自己。哦~别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替身了,就是让他立马为王上献上生命他也在所不惜,快让自己献上生命吧!

当然,他的内心虽然激动荡漾,但还是看出了王上的封印几乎已经快要完全解开了,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石清,带着恭敬的歉意:“原来竟是王上的助手,多有得罪,还望谅解。”

石清一听“助手”两个字,眉头青筋一跳,抹去了之前浊加载在他身上的辅助。

再次被湖水挤压灌溉的贪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只能双眼含泪地看着对方。

如今的贪已经被扒掉了外面的斗篷,那张脸看着着实普通,所以石清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冲动。

眼看贪立马就要窒息休克了,石清才善心大发地施放了辅助。

“咳咳咳——”贪难受的咳嗽着,“这位大人,贪说错话了吗?”

石清冷哼一声,坐在巨石上,勾住浊的脖子,然后咬上对方的红唇。浊眯了眯金色的眸子,伸手环住石清的腰杆,享受唇舌纠缠的感觉。

石清原本环住对方脖子的手,一只往上滑,按住他的脑袋,让对方不能有丝毫退缩的可能;一只往下滑 ,缓缓地揉着……

如今俩人的关系最多也就是互相撸撸,接吻倒是契合度越来越高了。

石清微微扭动身子,将自己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然后舔着浊的舌头,感受自己头皮发麻的感觉。

“……”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喃喃,“原来是魔王夫人……”

听到贪说的话,石清不小心咬破了浊伸在自己口腔里滑腻腻的舌头。然后可怜的贪再次被湖水包围。所谓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不过,没多久,浊就给他加了辅助,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他对于“魔王夫人”这四个字很满意。

石清当然了解他的心思,揪住浊的脸带说道:“我是干你的人!你才是我夫人!”

浊看了眼口出秽言的创神大人,默默地将视线扭转到了贪的身上。

“哼,这个人,你自己看怎么处理,我回去了。”撂下一句话,石清傲娇的离开了禁地。

16.异变(上)

石清回到禁地上方,刚准备一脚踏出去,却感到有人来了——来人还是熟人。

二师兄来到了禁地后就这么直接坐在了石清平时最爱坐的石头上,然后眼睛在四周扫描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疏漏的可能性。

“……”石清在湖水里默默无语,抱怨二师兄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呢?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里呢?这么大个法阵,你还担心那么一个小小的贪就能打破吗?

尽管石清的内心如此纠结,但是二师兄已经彻底进入了警惕状态。石清想要叫向绍来把他家的相好给拉走,可是他看着手中已经毫无通讯功能的玉简,只能在心里默默咒骂。

石清想试试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但是他刚想试试,一只松鼠就跑了出来,然后就见二师兄直接一颗石子把它的脑袋射穿了,红白的液体四溅。

“……”二师兄……你的气质呢!!你温润儒雅的气质呢!!不要虐杀小动物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喂!

另一边,二师兄已经重新坐下,右手再次悄悄地从地上摸了一颗石子。

好麻烦啊……石清在心里烦躁,手上却已将在湖水里捧出了一捧湖水,小心地运转体内的灵力,故技重施地将自身体内的灵力输入手中的湖水里,然后催使它飞出法阵,往林桻上跑去。

水球飞出去就受到了二师兄的石子攻击,不过水球抗住了石子的打击,继续急速地飞着。

二师兄原本因为对方速度和天色很暗根本就没看清一晃而过的是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明明击中了对方,可是对方却毫无反应。这让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追着水球离去的方向跑了。

石清趁着现在跑了出去,一脚踏过法阵,跑上了炎烽。

另一边,二师兄追着影子上了半山腰,之后却再也找不到那可以的影子。但是,他发现了一滩水迹——不仅是泥土上,还有灌木和杂草的叶子上。

这几天都是处于烈阳高挂中,林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水迹痕迹……

二师兄皱着眉头琢磨着,在怀里掏出了一张白色的手帕和一个青花瓷瓶,分别挖了一些湿润的泥土和接了些水珠进去,包裹好,小心翼翼地分别施展了法阵,接着又放回怀中的须弥芥子里。

******

石清无力地趴在床上,想着刚才二师兄的行为,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概以后他要去见浊都得遮遮掩掩?不对,一直都是遮遮掩掩……石清在心里默默叹气,好麻烦,算了,明天去调戏二师兄,顺便探探口风吧。

当然,计划是美好的。而现实,向来就是用来打破计划的。

石清这一晚无聊地运行着体内的灵力,也不知道运行了几周天,但是,天一亮他知道遭了,如今他……已经快要突破了。

这让他欲哭无泪。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啊!怎么这么不上不下啊?最后,他只有在心里后悔为什么不多关注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状况,然后又努力压制着体内不断翻腾的灵力。

现在他的感觉,说通俗点,就是突然肚子疼要去茅厕解决一下,可是他能找到的茅厕都爆满了,所以他只能憋着,憋得难受也只有憋着。

“……”石清忍住自己快要骂出来的冲动,颤抖着挥出了自己挂在房里的飞剑,直接冲出房门,努力去寻找一个人烟少的地方。

界光门占地毕竟有这么大,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应该容易。石清在内心里默默哀叹,可惜,被憋得难受的他最后只随便在半山腰找了一个山洞。

山洞应该是山中的黑熊居住的地方,因为五峰常年灵力十足,而且四季如春,所以五峰的动物大多都已经长出了灵识。在石清接近山洞的时候,黑熊就提前离开了山洞——动物的敏感是出了名的。

石清坐在山洞里,也顾不上施上什么隔绝灵力外泄的法阵,在黑熊平时休憩的平地上坐下,内视着自己体内的金丹。

五颗颜色各异的金丹如今正顺向旋转着,速度由原先被压制的缓慢逐渐加快,现在已经是急速了。

石清额头冒汗,面色潮红,艰难地在同时控制着自己的灵力,争取在此时再次运转一周天。

而就在这一周天结束的一刹那,他体内的金丹突然就爆裂,在识海形成了一大片的五色碎片。石清脸色已经开始转而泛白了,原本和他五行灵力毫不相干的剑灵却突然蠢蠢欲动。

这个现象对于石清而言,是始料未及的。

御剑的灵力开始缓慢地触及他体内的金丹碎片,然后开始与之相互交融。石清尝试将两股灵力分开,却发现,他每次有这种尝试的时候,都感觉到了明显的拒绝,甚至当他强行进行分离的时候,呼吸就会突然不顺畅,血液似乎也开始逆流。

骑虎难下,石清只好就只好破罐破摔了——反正,他是创神。

石清专心的进入了突破金丹期的闭关,而另一边,却因为他而有了骚动。

——倒退一点时间——

二师兄拿着收获的一手帕的泥土和一瓷瓶的水珠回了禁地,在那里用通讯玉简联系了界光,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下。

界光一边感叹自己这个徒弟聪明反被聪明误,明明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计却没有看出。然后,他让自己的二徒弟回烽庄,多半那人要么已经离开了,要么已经进入了禁地,如今之计只有多派几人去守着,他现在要研究一下二徒弟所说的泥土和水珠。

当然,界光也有在意二师兄所说的细节——水珠是从法阵内往外飞的……

这个细节,让界光有些惶惶不安。难道魔族已经发现了可以安全穿过法阵而不被发现的方法了吗?如果他们救走了魔族,是不是意味着修真界的劫难?

“哎,真头疼。”界光揉着脑袋,无奈地叹气,自从魔族开始蠢动,他的头疼就越来越厉害了。

——

没过多久,二师兄就到了烽庄,将须弥芥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说:“我已经努力保持它们其中蕴含的灵力了,虽然还是有不少流失,但是至少……还是能发现……”

界光接过手帕和瓷瓶,解除二师兄施加在上面的法阵,一股熟悉的灵力迎面扑来。

“你怎么看?”界光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哑着声音问着二师兄。

二师兄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武断,还是问问他吧?”

界光对他挥了挥手说:“去找他过来吧。”

“……是。”二师兄应了一声,刚想退出烽庄,却突然感到一股灵压扑来。

虽然这灵压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但是,这灵压里代表的含义对他这个在修真界侵淫了数百年却不得而知。

他抬头看了眼主座上的界光,却发现后者在主座上也愣住了。

“师傅……?”二师兄低声唤道。

界光突然醒悟,站起身,对他带着吼叫的意味说道:“快,快去看看!”

“是。”二师兄应了一声,然后便跟在界光身后走了出去。

“……”俩人走出去后,都有些愣住了。

原本蓝色的天空如今泛着微微的红光,原本平静的天空,如今却有一些奇异的形态,如同在天上丢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子,天空如同破了一大大洞,白云一层一层呈现往外扩张的趋势。

“这到底……”二师兄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界光看着天空,指着中间的大洞,说道:“发动全门的人去找找中心对应的位置在哪里。”

话音刚落,界光和二师兄的通讯一前一后地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接通了通讯。

“怎么了?”二师兄看了眼通讯讯息,是十六师妹。

“二师兄!三十一师妹突然昏倒了!”十六的声音里透露着着急,“刚才我们突然感到一股陌生的灵力,然后三十一师妹就说她很难受,没过多久就昏倒了!”

“怎么回事?”二师兄低声喃喃。

“不知道!但是我一路扶着师妹回房间却发现不少人都有这种状况,不过,我统计了一下,昏倒的人,几乎都是金丹期或是以下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师妹。”二师兄一边看着皱着眉头低声通讯的界光,一边对十六道谢。

“没没没,”十六赶紧说道,“我只是关心大家,话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恩,我们会尽快找到原因的,如果没事,我先断了。”二师兄说着,一得到十六的回答就切断了通讯。

短暂而急速的通讯后,俩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了然和困惑。

“通知全界光门,将所有元婴期下的弟子都找到,并且好好看护,然后,元婴期及以上的人,都准备好,搜山!”界光思忖了一会儿后,下了命令。

二师兄应了一声,就在须弥芥子里摸出了一块绿色的玉简,这块玉简连接着他房间内的扩音法阵。调试了一下玉简上的法阵,将扩音范围扩展到了全门,简单明了地叙述了一下界光的命令。

17.异变(下)

石清努力忍受着自己体内翻滚的灵力。

突然插一脚的剑道灵力和五行灵力相互纠缠在了一起,一个想要强行将自己揉入,另外一个强烈地排斥着。

石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强行分开,就要冒着血液逆流经脉尽断的危险;而若放着不过,或许就会打断五行灵力的相生相克的平衡。

但是,如今的状况使得他没有时间多加思考,所以,石清最后决定,让它们就这么相互交融。

或许,会有一个不错的收获。当然一切都只是他的期望,结果会怎么样还只是未知数。

不过他也不怕失败就是了,谁让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最后石清慢慢安抚、理清了体内翻滚的灵力,脸色也慢慢恢复的红润。

而另一边,顺着石清没顾得上收回的灵力,界光等人终于找到了石清藏身的山洞。

本来众人打算就这么冲进去的,结果界光一挥手,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你们几人留下。”界光伸手点了几人,分别是——大师兄、二师兄、六师兄、十七师姐。

虽然不甘愿,但是大家还是离开了。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界光开口说道:“你们大概也知道我留下你们的原因。”

“……”十七师姐在周围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开口说道,“难道,里面的是三十二师弟?”

三十二,就是石清在界光门内的排行了。

界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能留在这里护法,而不要打扰了对方。”

大师兄第一个开口应道:“好的。”

其余的人,除了二师兄也默默点了点头。二师兄上前一步,问道:“师傅,不需要我协助吗?”

前段时间因为品錵簪的事情,向绍已经被派遣下山了,所以二师兄才暂时顶替了对方的事情,协助界光管理门下——至于为什么不是大师兄,这只能怪他没有上进心。

界光对于他的疑问,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最近也没啥要忙的,你们只要专心为他护法就行了。”

之后,界光就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掉了。

留下的四人面面相觑——最近要忙的难道不是很多吗?例如,魔族入侵的善后;例如,被攻击弟子的善后。

“不会真是那个登徒子吧?”十七首先打破了沉默,比起给那个给他印象不咋滴的色狼的护法,她更想去照顾他的三十一师妹。说起来,三十一师妹会晕倒,多半也和这人有关。这么想着,十七更加不待见石清了。

“大半。”六师兄刘淂一脸若有所思地回答。

“怎么了?”大师兄凑过去,想要挖挖对方在想什么。

刘淂看了他一眼,恢复了面无表情,说道:“没什么。”

大师兄虽然感到可惜,最后也没说什么。

二师兄在这个时候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下,从须弥芥子里摸出一本书册开始阅读了起来。

大师兄看到后就立即凑了上去,问道:“看嘛呢?”

“……”二师兄毫不理睬,默默地翻页。

大师兄立即凑上去,看了两行,就无聊地扁嘴道:“呃,XX游历?好无聊……”

闻言,不止二师兄,另外两人也送他了一人一对白眼。

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几人的大师兄,一脸无辜。

恩,总的来说,护法这个任务,正在和谐而美好地进行着。

******

石清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让体内的六类灵力和谐地共处在了自己体内。

而体内的元婴,也已经完美顺利地结成。

当然,也和一般的人有些不一样。

就他的旁敲侧击知道,大多数修行五行灵力的人体内的元婴是各种对应的五行色的小婴儿在识海内以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存在的;而以剑入道的修真者也是差不多,不过,几乎所有人体内的元婴皮肤都多多少少带了些金属的光泽。

而他体内,刚形成的元婴却是有着精致的小脸,与常人无异的肉色肌肤,五心朝天的姿势,交叉的双腿上却横放着一把精致的飞剑。

“……变异?”石清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最后决定暂时不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不过,进入元婴期后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与金丹期的差别——能够更加敏感的感知周围的环境。

所以在他清醒,从闭关状态恢复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洞穴外或坐或站地呆了四个人,而且,该死地都是他垂涎的美人。这让他一时间狠不下心将人打昏,然后逃之夭夭啊……

这绝对是界光那个披着年轻狐狸皮的老狐狸的决定。

石清一边狠狠地想,一边将自己的外表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毕竟外面的都是自己喜爱的美人,可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水镜里确定自己的仪表都还算是马马虎虎,和邋遢无缘之后,石清走了出去,露出自认帅气迷人的笑脸说道:“美人们好啊,大家辛苦了!”

“……”山洞外的四人看着几乎是光芒四射的石清,忍住了自己强烈的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怎么了吗?”石清无辜地笑着问道。

二师兄率先一步走上前,对他说道:“界光师傅说,如果你出现了,就让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他又扭头对另外三人说道:“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门内还比较混乱,大家还是多回去看顾点。”

另外三人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毫不留情地走掉了。

石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觉那氛围实在不好,便凑在二师兄身侧,问道:“怎么了?”

“你这次……闭关了十天。”二师兄答非所问,再说到闭关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毕竟他们闭关基本上都是在冥想室,在那里进行冥想,特别是突破修为的时候都是最顺畅安全的,而这个所谓的天才,却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难道有玄机?二师兄决定等会儿找人来封了这个山洞。

“恩,然后?”不可能自己闭关十天,就让那三人反常吧?石清自认自己的影响力有,却不会大到这种地步,特别是想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大师兄这次也是一脸严肃。

“之前被魔族攻击了的人,醒了。”二师兄说话十分的简单,这让石清想要敲开对方的嘴巴,一次性将话说完。

“嗯?”不过,石清也多半猜到了后面的话就是了。

二师兄看到对方好奇度并不是很高的脸,说道:“他们的行为多多少少有些反常,特别是一些有癖好的师弟师妹,都失去了将自己的癖好进行下去的兴趣。”

“……”将自己的贪念用在癖好上……石清默默扶额。

“还有。”

“恩?”面对二师兄的大喘气,石清淡定地反问了一声。

“本来因为魔族入侵昏睡了数十位门内弟子,但是,之后第二天,就因为某股不确定的灵力威压,导致所有元婴期以下弟子昏睡,或陷入短暂呆愣状态。”二师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看着石清。

“呵,呵呵……”石清尴尬地干笑两声,难道要他说因为自己实在憋不住了只好舍弃了施展隔离法阵而导致众人的苦难吗?

“不过,索性后面那些人清醒后没有什么事。”二师兄语气一转,“到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达了烽庄门口。

“请。”二师兄对着一直不挪步的石清摆出了请的姿势。

石清犹犹豫豫地踏出了一步,他已经敏感地感受到了二师兄身上散发的一股看好戏的气场——二师兄其实你的肚子是黑色的吧?是吧是吧?

“哎……”石清叹了一口气,提着壮士扼腕的勇气,推开了烽庄的大门。

******

没有一天的时间,排行三十二,传闻中在入门内弟子第一天就吃尽了门内五大首席的弟子,界光老师的关门弟子石清,就在界光门内再次出名了。

毕竟用了没有十年的时间,就从敛气修行到了元婴。

这几乎是只有在修真鼎盛时期才有的现象。

一时间,众人对于打破那接近两千年都无人飞升的僵局充满了期待。

而处于流言中心的石清表示压力很大。

在烽庄里,界光老奸巨猾地利用了美人计,让他老老实实地将自身已经突破,进入元婴期的事实给说了出来。顺便说一下,虽然界光门第一美人向绍还没有回来,但是界光动用私权,将门内五峰样貌质量优良的叫来了几个——质不够,量来凑。

之后界光用完就丢,既然已经挖到了石清的秘密,他就让那群美人各回各山了。而那群美人虽然诧异于石清的修为,但最后还是听从了界光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回山了。

石清见自己的修为已经被对方不会吹灰之力给挖掘之后,一边警告自己美色误事,一边半遮半掩地对界光说:“其实吧,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就觉得太高调不好……”

石清所说的上一次,就是他用了一年的时间从敛气后期升到辟谷中期的事。

界光对此解释只是理解般地点了点头,然后问:“你什么时候下山?”

本来石清已经打了一肚子关于为什么自己突破金丹期,进入元婴期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灵力波动的腹稿,界光却没有了继续询问的意思。

“呃,下山?”

“是啊,界光门规定,元婴期的弟子可以下山历练,时间不得小于一年,无上限。”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盘算一下后,说道,“后天!”

今晚上休息,明晚去解除封印,然后就和浊私奔。

上面那段话,是石清的美好计划。

******

小剧场:

二师兄带人封了洞穴之后……

黑熊:呜呜呜……

棕熊:(默默顺毛)

黑熊: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

棕熊:(继续顺毛)

黑熊:我的窝呜……

棕熊:(顺毛的手往下滑)就住我这里吧?

黑熊:呜呜呜……嗯……

18.出逃(上)

也正如之前所说,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打破计划的。

石清收拾好东西,想要去告诉浊这个美好的事实:被束缚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自由了——诸如此类。

但是,当石清站在基地,尝试催动体内灵力按照逆五行运转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短暂的沉默之后,石清挣扎着尝试了数十次,最后不得不放弃。

大概是进入元婴期,体内灵力源已经发生了变化,逆五行这种稍有不慎就会毁掉自己所有修为的危险行为,已经无法做出了。

看了眼已经和第一层障眼法所显示的那么清澈的湖水,石清最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在明天抽空把最外面的封印法阵给破坏了。

已经元婴期的他,想用暴力直接破坏封印,只要使劲全力,多半都会成功——只希望到时浊不要丢下力竭的自己。

之后,石清一脸无奈地回了房间,结果他前脚刚回去,刘淂后脚就来了。

“有事?”石清歪着脑袋问,对于这个刘淂石清的看法很简单——书呆子,所以对方会主动来找自己,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

刘淂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是你解读的古书?”

“怎么可能,”石清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六师兄啊,你不能因为我在短短的时间内进入元婴期就把我看得这么厉害嘛~。”

“可是……”刘淂刚想开口就被石清打断了。

“哎哟,没什么可是的,这是事实。”

“……”刘淂最后只是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可以把古书的解读版给老师看吗?”

石清愣了一下,才回到:“随意啊。”

忽悠一下刘淂他还有些自信,但是要忽悠界光那个老狐狸……想到这里,他又开口说道:“我后天,呃,就是明天就要下山了,你在我走后给师傅说吧?”

——现在子时(23:00~1:00)已经过去了大半,算是第二天了。

“为什么?”刘淂皱着眉头,脸上明显地写着“很可疑”。

石清假意咳嗽一声,说道:“毕竟,不想要被师傅问东问西的,而且解读古书的人也想要低调点嘛。”

刘淂虽然还是很怀疑,但是最后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相信了。

之后,石清简单地和刘淂扯了几句不着边的话就关门送客了。

刘淂看着眼前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门,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房内的石清心情愉悦地将自己备份的古书解读本在一堆行李里给翻找了出来,这本书册中间还夹着一张宽大的宣纸。他小心翼翼地将宣纸展开,宣纸上描绘的就是禁地上的法阵。

石清已经通过精密地计算和演练,基本上已经将禁地上的法阵研究了透彻了,只要不出意外,明晚就可以解除封印,一尝美人滋味了。

脑子里充斥着和谐内容,石清抱着宣纸在床上滚了一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石清就跑去找界光,他认为自己作为关门弟子要下山历练,作为师傅的界光绝对会有所表示的。

不过,石清在烽庄跑了一圈,没找到人,后来找到了大师兄详细问了问才知道界光原来跑到自己之前“闭关”的山洞去了。

对此,石清只有保持沉默——总不能让他告诉他们山洞里什么神奇的东西都没有吧。

在得知界光大概第二天就会回来之后,石清就扫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绝对要敲一笔才离开。

下定了决心之后,石清就安心准备今晚破坏法阵的事情了。

对了,下了山绝对要去翻找卖春宫的地方,这山上这群修真者里,别说讨要到春宫了,就连一边带点颜色的书册都难以找到。

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石清看了眼窗外阳光明媚的景色,犹豫了一下后,将手边的东西都收拾好,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冥想。

毕竟他刚进入元婴期,今晚还要干一番大事,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多运行几周天,杜绝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

站在禁地前,石清一脸严肃地运转着体内的灵力。

因为剑灵这一例外,虽然对他而言多了一些不确定因素,但是他还是有足够的自信。

脑子里回想的是昨晚已经温习过的法阵,默默地输出正确的灵力。

其实这个封印法阵借用了充足的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要施展并不困难,但是要破坏,却有些风险。

石清努力摒除杂念,专心攻克法阵。因为借用了地形的逆五行排布,所以想要以打乱其排布而导致法阵破坏是不可能的,所以石清只能强制更改法阵里的灵力排布,把法阵给捣个洞。

但是这样做,很容易找到法阵反噬。在努力控制量,又艰难输入后,随着一声巨大的爆裂声,法阵消失了。

石清发现自己的灵力已经近乎干涸,所以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完全没有要入水解救下半身还被封印着的浊的意思。

在他刚坐下没多久,水面却突然开始翻滚,接着,石清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在了湖面上。

“嘿……”石清有气无力地打招呼。

“恩。”浊走到他身前,低声嗯了一声,才又开口,“先离开。”

石清将浊没有白眼狼地抛弃自己后,就立即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满足地挂在了浊的身上,继续有气无力:“走吧,待会儿他们就该来了。”

石清站在禁地这个山脚处,所以不知道其实在他开始灌输灵力,想要破坏法阵的时候,界光就隐隐有了不安感觉。之后,随着法阵的破坏,界光门五峰都有些微微的晃动,石清因为自己脱力,加上地理位置的原因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界光立即让二师兄通知其余四峰往山脚走去,但是当他到达禁地的时候,感受到的除了熟悉的灵力还未散去外,就是可怜兮兮缓慢运转的残破法阵。

石清的如今的实力其实无法将法阵完全破坏,他只是在其中开了一个洞,让束缚着浊的封印减弱,接下来的,就要看浊能不能抓住机会解除封印了。

界光动用自身的灵力将法阵的缺口暂时性的封印了起来,以他的实力却无法将法阵恢复如初。

他并不是确定封印内的魔王是不是出逃了,而且他目前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过多久,另外四峰的首席和炎烽的二师兄都赶到了,五人都是一脸的严肃。

界光止住众人的客套,开口说道:“封印我暂时封住了,等会儿我会联系陈谷商量,等待陈庄主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守着这里了。”

“是。”五人低声应了。

之前魔族入侵,虽然加强了禁地的看守,但是关于禁地,大家也有太多的猜测和不确定,所以也并不看重,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警惕逐渐消失了。

界光看了眼禁地周围的环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头疼。

******

石清狠狠地睡了一觉,体内的灵力已经慢慢充盈了起来。他睁开眼后,却感觉自己身体突然不稳,差点从自己休息的地方掉下去。

石清仔细打量自己的临时“栖息地”——一颗巨大的古树,树下坐着啃果实的浊。

“为什么要选这里当休息的地方啊?”石清默默地翻白眼。

浊听见声响抬头看他,说道:“安全。”

“……”石清从树枝上起身,一跃而下。

“回去?”浊歪着脑袋看着他,问道。

看着眼熟的动作,石清一巴掌拍上去,说道:“不准学我卖萌。”

“……”浊收敛了表情,大概是因为寂寞了这么长的时间,面部的表情已经快要绝迹了,唯一能看出情绪的大概就只有那双眼睛和下半身的那个部位了。

“贪呢?”石清看了周围一圈,从浊的手上抢过果子,一边塞进嘴里一边问话。

“禁地里。”

“不错不错,心狠。”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

“物尽所用。”而且贪也甘心留在禁地里当他的替身协助他离开界光门。

石清吃完果子后,在已经脏掉的衣服上擦了擦满是汁水的手,说道:“好了,我也要回去了。”

“回去?”浊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勉强地表示了不解。

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先下山,我还有点事,中午的时候就可以来找你了。”

浊看了他一会儿,轻微地点了点头。

石清看着一副顺从模样的浊,心花怒放地扑上去,环住他的腰杆,开啃。

——

待石清回去的时候,天已经亮堂了。

刘淂犹犹豫豫地跑来找石清,说道:“界光老师找。”

闻言,石清两招子一下就亮了,说道:“我立马就去!”

吼!老狐狸,我要宰你一次!

当然,等待他的,会是如愿的幸福的宰狐狸,还是悲剧地被宰,这是需要事实来证明的。

19.出逃(下)

“师傅?”石清探颗脑袋往里看。

界光对他招了招手,说道:“进来吧。”

石清乖巧地跨了进去。乖巧、严肃、庄重等等正面词语用来形容以往他进入烽庄的样子,那几乎是顶顶的表扬了。

进入后,他也不等界光开口,就自觉地找了位置坐下。

界光毫不尴尬地收回刚准备伸出去,摆出“赐座”姿势的右手,转而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水。

石清看着他,两琥珀色的眼珠里慢慢的都是期待。

“知道叫你来是为什么吗?”界光抿了一口茶后,压低了声音问他,上位者的威压也几乎在同时就释放了出来。

石清歪着脑袋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暗忖自己应该没有留下什么尾……呃……

顿时,石清想起了一件事,他留下了一条大大的尾巴,因为当时脱力,加上担心浊错过了机会出不来,之后又慌忙逃离现场。现场残余的灵力虽然不多,但还是有。

真是……太大意了!石清在心里暗自感叹,恨不得敲自己的额头,不过,在界光的注视下,他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了,警惕性什么的,早就消失了——不如说,他一直都没有什么警惕性。

“有什么解释吗?”界光见他在那里一副“我陷入了回忆,不要打扰我”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打扰他。

石清回过神来,一脸迷茫:“解释什么?”

“……”界光一脸好自为之的表情。

“对了!”石清突然叫了起来,“师傅,我要下山了,你就没点表示吗?”

“什么表示?”界光皱着眉头看他。

石清眨巴了一下他闪闪亮的眼珠子,继续拉开话题:“当然是下山啊!你看,你的关门弟子,也就是我;你的得意门生,也就是我;界光门乃至修真界第一的天才大人,也就是我,要下山了,师傅,就没什么表示吗?”

界光被他一串自恋的头衔给弄糊涂了,如今他脸上的迷茫不比石清之前的少:“表示什么?”

“师傅,原来你这么不解风情吗?”石清一脸伤心地半抬着头。

界光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好吧,师傅,”石清摸了摸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说道,“其实徒儿要的不多,就想要一个须弥芥子,也不要多大,只要够用就行了。再然后,师傅要不要考虑送弟子一个保命玉简之类的?”

“保命玉简?”界光不自觉的重复。

石清的眼睛就没停止过闪亮,继续更加闪闪地说道:“恩恩,你看,徒弟我顶着这么多的,让人眼红的身份在外行走,被人起了歹意可就不好了。如果有保命玉简就好了,当然,玉简的种类可以是传送的,把我送走或者是把师傅您给送来;也可以是法阵玉简,一遇到危险就‘噗’的一声运转法阵让我脱险之类的……”

界光眯着眼看他将他能想到的能保命的玉简种类说了一遍。

“所以,师傅?”石清喝了口茶润了润说了这么多已经干涸的喉咙,露出自认为完美的笑容。

界光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师傅你最好了!”石清看准时机,扑上去,把界光刚摸出来的须弥芥子给揣进了怀里,也不管这个须弥芥子是给他的还是界光还没从其中将要给他的摸出来。反正他手上的,就是他的了。

界光对此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趁机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已经二十了,别像两岁的小孩。”

“可是我还小嘛。”石清接着他在修真界勉强算小的年龄,倚小卖小。

“哼,”界光冷哼一声,说道,“过去的事,我可以选择性的不计较,只要你以后做事小心点。”

石清既无辜又迷茫地扭头看着他,问:“过去的什么事?”

界光见他这样,伸手揪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拉扯,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说道:“你想我与你清清楚楚地计较一番?”

“唔……唔唔……”石清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界光也没问,石清也没继续说的意思。

俩人保持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界光开口了:“好了,等会就下山吧,下山后有计划吗?”

石清揉着被揪红的脸颊,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没。”

“那就去趟江南吧。”界光提议。

石清两眼一亮,说道:“听说江南出美人!”

界光无语地将自己的色徒从自己身上挥下去,说道:“路上小心。”

“师傅保重。”石清毫不留恋地往外跑。

“……”期待着有一个像样告别的界光,僵硬地看着离去的背影。

“师傅……”二师兄这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犹豫地开口,“就这样?”

界光背对他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

二师兄微微蹙眉,也没说什么就退了下去。

******

石清哼着小歌将界光给他的须弥芥子拿了出来,很简单的一块白色玉环,下面吊着红色的流苏。所以,石清为了显示其的特别和对其的宠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白红。

不过,之后他翻找了一下自己白红内的东西后,就开始在心里嘀咕小气吝啬的界光——白红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沓写满了莫名其妙符文的白色废纸,就连之前石清在那里说了一大堆的,所谓的保命玉简一丝影子都没有。

唯一比较满意的,大概就是白红的空间挺大的。

至于那一沓废纸,因为占地不大,所以石清也没有把他给拿出来。之后他就把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放了进去,还不够塞满白红一个角落的。

为了防止被掱,石清学着二师兄将它揣在怀里,并且打算除非意外的情况,绝对不把它直接取出来招摇过市。

至于他为什么不自己给弄一个须弥芥子出来,理由很简单,如今玉石被各种广泛运用,售价已经堪比天价了,所以与其费心费力做一个不知道成功率如何的须弥芥子,不如去找界光撒撒娇白拿一个来。

当然,原本的计划是把界光的须弥芥子讨来,最好把里面的东西一起要来,可惜,这个计划明显不现实。

石清将东西扔进行李里,就往山门走去。出了山门,石清几乎是蹦跶着下山的,恨不得立即掏出飞剑直接飞下去。

只是因为之前突然进入元婴期,剑灵还不是很稳定,他需要好好适应一下。

界光门在大陆偏北的地方,距离界光口中的江南有一段长长的距离。

至于具体有多长,可以这么计算:如果是御剑而行,一路上精神充沛,全力以赴,五天左右就能到;如果是骑马,最快就一个月;如果是坐马车,最快就一个半月;如果靠两条腿,大概得半年。

石清估摸着计算了一下时间后,决定他要和浊靠着两条腿往江南走。

想到了浊,石清才突然醒悟般懊恼地想起自己没有和对方约定在哪里等着。

不过他相信,凭借对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契约,就足够对方毫不费力找到自己。哼着小歌,石清在界光门山脚不远处找到了一家小镇。

小镇因为接近界光门,而界光门每十年就会进行提选大会,所以,小镇已经逐渐发展了起来。

而石清最后在小镇里找了一家看着还过得去的旅店。等石清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将自己也收拾干净之后天已经黑沉了下来。

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在凡事不会显得过于突兀,所以石清决定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准时起床,当一个正常人。

——

夜深了,小镇的更夫敲着更,嘴巴几乎是本能地喊着话,整个人显得有点昏昏欲睡。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在他面前一晃而过,更夫惊了一下,在四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才拍着胸脯暗自喘气:“幻觉幻觉。”

旅店里的石清躺在冷硬的床板上辗转反侧,不论他摆出什么样的姿势,最后都无法入睡。

再一次换了一个姿势仍无法入睡后,石清妥协了,眯着眼睛进入假寐,顺带运转体内灵力,进入了半冥想的状态。

半冥想的状态本就不适合用来修行,最多用来捋捋自己体内不顺的灵力,所以对外界很敏感,一向是稍微一点声响就会拉回正在捋灵力的意识——也因为只是半的状态,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所以,当浊推窗而入的时候,石清一下就惊醒了,不过,当他感受到熟悉的灵力后,就安心了。

之后石清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闭着眼睛进行假寐。

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过去,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看得石清鸡皮疙瘩都快站立敬礼了。

眼看石清就要破功,浊却弯下了腰,一只手撑在木板床上,另一只手解开了石清穿的亵衣。

石清立即决定不要破功,绝对要忍到不能忍的地方。

毕竟,夜袭,是多么新鲜!多么让人鸡冻!让人亢奋!让人欲罢不能的字眼!

20.夜袭

“……”浊一声不吭地解开了石清的衣服。

本来就因为睡觉所以穿得只是一件薄薄的亵衣,浊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将他扒干净了。

石清在浊火热的视线下已经有点感觉血液逆流了,如今他就只想要催促对方立即开动。

浊也没有让他失望,随着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之后,一具微凉的身体就贴了上来。然后,石清感觉到浊的气息扑面而来。

原本在禁地里因为湖水的原因石清就没怎么感觉到对方气息,如今对他而言几乎是陌生的气息刺激着他本就不发达的警惕性。

“呼……”浊突然长叹一口气,同时石清感到自己的血液开始冲脑。

不同于在湖水里的感觉,浊因为数万年禁锢而显得有些光滑的手掌捏着两人中心的玩意……虽然以前都有过葫芦,但是还是第一次让两人的……靠得这么近。

“嗯……”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

石清哼哼着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染上红晕的美脸,凌乱的红发下散发着浓烈欲求的金色眸子。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要遭了……

“清——”浊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石清伸手抱住已经浑身打颤的某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另一只手顺着脊椎滑了下去,色情地摸着对方的尾骨。

“……”浊身体一僵,原本磨砂着两人的手掌也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了?”石清在自己脸边的耳垂上亲了一口,声音带着调戏的意味。

“嗯,没力了,你来。”浊自觉地放开手,撑起身子在一边躺下了,自觉地说道。

石清看了眼红晕还未褪去的俊脸,心里一阵痒痒,而之前被撩起的欲望如今还没有消去。所以,石清从善如流地翻身趴在了浊的身上,说道:“才开始就没力了?”

“恩,太久没动了。”浊嘟囔着,任由石清啃噬着自己的身体。

他是被世界遗弃的罪恶的集合体,不过,淫欲却在他的体内占据了大半,而他是魔,顺从自己的欲望,从不会亏待自己的魔。比起自己动手满足自己的欲望他果然更喜欢躺着就能被满足。

再说了,身为魔王的他本能的就能感受到石清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灵力。

不论从哪个方便来说,能从对方身上满足自己的需求都是稳赚不亏的事情。

本在胡思乱想的浊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微微一低头就看到咬住自己乳头的石清。

“……”石清挑了挑眉,说道,“想什么?”

“没。”浊伸手握住对方一直精神奕奕的东西,问道,“不行?”

石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骂人的冲动,看了眼浊一脸找死的挑衅表情,冷哼一声,也不调情和前戏了,直接抬起对方早已拖得光条条的大腿。

细腻的手感让石清有些恍惚,一边在心里感叹对方不愧是在湖水里侵了这么久,这小肌肤,都能掐出水来。不过,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动弹,身材有完全没有走形?石清瞥了眼对方稍显纤细却又隐隐透着腹肌形状的腰身有些不满地想着。

浊看着石清一脸迷离地看着自己,刚想开口说话。

石清却看准了这个时机,将自己的兴奋给送了进去。

“呃——”浊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嘴巴发出了一声痛呼。

本来怀着看对方好戏的石清,听着那声却有了些莫名地心疼。而进入对方的下身也被对方柔嫩的内壁挤压着,感觉让石清脑子有些空白。

浊在痛呼之后,就任由自己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发出重重的喘息。

石清感受着对方挤压自己的内壁,想着身下这魔这么容易就让自己给上了,内心却有些别扭——或许,以前他也被人上过?

越这么想着,石清的动作就越加的不知轻重。

浊虽然忍受不了对方的粗鲁,但是浓烈的欲望却还是让他时时地忍不住喘息。

石清本就是第一次,不论是动作还是持久度还是熟练度还是技术还是其他各个方便都不是浊这个久经性场的人能对比的。而又在浊浓重喘息的催发下,石清没多久就失守了。

浊眨巴了一下眼睛,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右手解决了自己还兴奋的欲望。

不过,石清在退出自己萎靡的同时却也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严重受挫了。

******

之后俩人在运动之后都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直到太阳都升到了正中央俩人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两人在冷硬的床木板上相视无言。

“……你是跟我一路走吗?”最后,石清打破了僵局。

浊似乎回想了一下,才肯定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嗯了一声。

“那得解决一下你的头发和眼睛。”石清摸着下巴说。

虽然现在也有不少人因为修行或是体质的原因而改变了发色,但是都不会太过于夸张。而浊的红发太过亮丽,而金眸几乎是独家的存在。

石清本来还在烦恼怎么解决这两个打眼的标志的时候,眼前一花,红色的长发已经整体成为了黑色,金色眸子也是漆黑的颜色。

虽然看不到了那双魅惑的金眸,但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也有一种吸人坠落的感觉。石清严重怀疑只要是对方的眸子,都有让人堕落犯罪的吸引力。

“不好?”浊见石清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试探地问道。

石清挥了挥手,说道:“除了我不要这么看着别人的眼睛。”

浊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就是很平常的看人啊。不过,浊心情愉悦地从木板上起身,昨晚石清留在体内的液体让他现在的精神十足十的好。

“还要给你取个名字,逼近人问起来不好介绍。”

浊看着他,想了想:“石浊?”

“不错。”石清立即定案,就叫这个了。石清石浊一看就是一对!感觉真好——孩子,这明明一看就是兄弟。

俩人最后还讨论了一会儿,直到店小二来询问是否继续住店才离开了旅店。

石清买了一些牛肉干和大饼放进空间里,就和浊一路出了旅店。店小二看着离去的两人,暗自挠头——昨天不是只有一位爷吗?另一位爷什么时候来的?说起来,为什么那位爷要带面具啊?

俩人之后在成衣店买了些华丽的衣裳,人间现在正值春季,衣裳都是较薄的,俩人一换上华丽丽的衣袍顿时吸引众人回头看他们——当然,有的看的是石清的俊脸,有的看的就是浊脸上冰冷的面具。

石清心情愉悦地摇着骚包的纸扇,说着:“浊,我们此次的目的地是江南。”

浊平行走在石清的身旁,闻言低声嗯了一声。

“我们就慢慢走过去吧。”石清继续摇着扇。

浊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走?”

“恩,一路上多看看,你不是这么多年都没看过了吗?”石清一脸我是为你好,你要感激我的表情。

浊嘴角勾着,带着笑意说:“好。”

石清冷哼一声,加快了步子,说道:“刚在成衣店问过了,他说在步行两天就能到下一个镇子,那里有一处叫观渠亭,能看到不错的夕阳景色。”

“在炎烽上看到的夕阳才是最美的。”浊低声说着。

石清哼哼唧唧着,问:“你怎么知道?”

“恩,封印前看过。”浊理了理石清有些凌乱的额发。

石清看他一脸宠溺的表情,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终打住了话题。

******

观渠亭两人经过漫长的三日徒步,终于进入了观渠亭所在的镇子。

而且他们到达镇子的时候,时间刚好申时过了一半(17:00~19:00),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观渠亭。

毕竟他们就是冲着观渠亭所谓了夕阳美景才紧赶慢赶地来了这个小镇——当然,能把成衣店店员口中的两天赶成三天,也的确是慢赶了。

“……”看着观渠亭人满为患的场景,石清随手拉了一个人,简单地作揖问道,“兄台有礼了,请问为何如此热闹?”

那人愣了一下,反手回礼,答道:“第一才子今日光临观渠亭,说是要为此地作诗一首。”

石清看了眼人满为患的观渠亭,笑着反问:“怕是不止吧?”

“难道兄台不知道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号吗?”那人一脸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第一才子之所以这么出名,除了吟得一首好诗之外,还因为他天下第一的美貌……啊哈哈哈,当然,才子本人并不喜欢我们过于在意他的美貌……”

那人之后还说了什么石清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听到了两个字“美貌”!

于是,石清看向观渠亭的眼神变得那么的渴望和渴求,让一旁的浊周身气场顿时下降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那人本来还在长篇大论地讲解第一才子有多好多好,最后再一阵莫名地冷风之后住了嘴,和人群一起挤进了观渠亭。

“浊,走吧!”石清拉着浊的手挤进了还在源源不断往里挤的人群。

“……”浊看了眼被对方拉着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21.唐突

两人在人满为患,快要塞不下的观渠亭里艰难地移动着。

最后,在石清不要脸的推搡下,他们最终到达了目的地——观渠亭顶楼中央。

而那位才子,不用问也能看出指的是谁。背影挺拔地坐在中央位置做工精致的书桌后,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而在他的正前方,是众人给腾出来的空间,让他能够清楚地看到观渠亭闻名大陆的夕阳美景。

可惜不能看到正面。

石清有些遗憾地打量着才子的背面。不过,仅仅是背面,就够得石清一阵口水直流了,优美的弧度,纤细的腰身,和肩相比略显小巧的臀部……石清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这让身旁的浊下意识地加大了牵着对方手掌的力度。

石清回过神来就瞪了浊一眼,然后才继续打量这位才子。

很明显,这位才子也是个修真的,身边的木灵分外活跃,就石清目测大概也就辟谷左右的修为。对于这位美人呆在凡尘,还在此拥有一番名号的行为,石清是分外欣赏的。

他倒是不觉得修真者就是要清心寡欲高高在上……人都是生于红尘中的,所以,石清越看才子越觉得和他的胃口了。

才子似乎感觉到了石清的打量,转身看着他。

顿时石清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一阵发麻——多美多美多美的一个美人嗷嗷嗷~~~。

才子挪步,优雅地走到了石清面前,开口自我介绍道:“前辈有礼了,在下江广赋,字仁仲,不知前辈?”

石清已经被他的“前辈”两字给吓到了。

他才不是前辈,他才不是……

看着被美人伤害得心情低落的石清,浊的心情突然就明朗了,抬起手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石清拍开一副抚摸宠物架势的爪子,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在下石清,这是舍弟,石浊。兄弟二人刚及弱冠。”

对于自己给出了字,对方却没回应这件事,江禀赋感觉自己受伤了……等等,弱冠?!弱冠之龄就有了比辟谷更高的修为?!一定是骗人的!

看着对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打量自己,石清觉得十分的满足。

“两……两位都才弱冠吗?”江广赋带着结巴问话。

不等石清开口,江广赋带来的侍从之一就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少爷,时辰到了。”

说吧,众人都一起扭头看向了已经开始往山凹处凑过去的夕阳。

江广赋也顾不得石清了,低声赔罪之后,就重新坐了回去,聚精会神地看着明晃晃刺眼的红色火球。

石清摸着下巴,继续打量因认真工作而魅力加倍的美人。

而方才将两方谈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围观群众表示很迷茫。

为什么才子要叫这个刚及弱冠的小子前辈呢?为什么这个所谓的前辈长得这么俊儿呢?为什么这位前辈旁边的舍弟看架势比他更像哥哥呢?为什么这位舍弟要带一张面具呢?太丑了?

众人有很多疑问,但是又为了不打扰才子的思路全都安静地站着。

石清环视了周围一圈,基本上除了几个看上去有那么点书生气质的少年人之外,小部分都是平日里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大小姐,剩下的就基本上全是纯粹围观的大叔大婶大妈。

一边感叹美人的号召力,一边将自己和石浊挪到一个稍微空闲的地方去。

“你喜欢他?”浊在石清耳边低语,因为面具的关系,声音显得有些闷。

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石清很果决地狠狠地点了两下头。

“喜欢他什么?”

“当然是外貌!”身为外貌协会创始人,石清十分自豪地说出这五个字。

闻言,浊就想要摘掉面具。石清赶紧拉住他,问:“干嘛呢你!知不知道你这容貌一路出来,得多麻烦啊!”

“麻烦?”浊的声音已经开始上调了。

石清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坏笑地凑近了问:“吃醋了?”

“……”浊环视一周,“醋好吃吗?这里没有醋。”

“……”石清默默叹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放心吧,就我所知,世界上最美的,最俊的,就你一个,魔王大人。”

听到石清这么说,浊立马感觉自己胸口的一口闷气消散了不少,不过他仍旧不依不饶地问道:“麻烦?”

石清再次叹气:“你看,这个才子就这么一坐就惹来了这么多人,如果你把面具这么一取,得招惹多少人啊?”

浊虽然不喜对方将自己和对方一个小小的辟谷期作比较,但是听懂对方所说的话后,恍然地将手环住石清的腰杆,宣告所属权。

石清也不拍掉那只手,在他看来,只要对方在关键时刻让自己压,平日里吃掉小亏是没啥的。

俩人在角落里毛手毛脚,上演少儿不宜地吃豆腐小片,没过多久,俩人的动作就被群众的欢呼给打断了。

“写好了!”

“江少爷的字依旧如此豪放啊!”捧心状。

“啊,多么美的诗句,我快融化了~~~。”

……

在诸如此类的感叹让沉寂了许久的观渠亭终于爆发了,石清和浊也看向被人高高举起的宣纸。

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毛笔字,石清上下打量了大半天,也实在看不出那些诗句有什么特别的,最后将眼光转移回去,看着一脸满足的江广赋。石清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至于不会太失态,但是内心却已经一片荡漾。

脑子里也各种想象着将这么一个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时候对方会露出什么表情。

别人感受不到,但是浊却明显能感受到石清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邪恶想法,当即冷哼了一声。

听着浊的冷哼,石清默默地摊手,然后在江广赋靠近自己之前凑了过去,一脸羡慕地说道:“才子不愧是才子,文采真好。”

恩,石清是真看不懂那张宣纸上弯弯绕绕地在说些什么。看着那群书生围着那张宣纸激烈地讨论,石清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是吗是吗?”江广赋两眼放光,闪得石清差点瞎掉,“但是石兄觉得,这里用‘铺’比‘染’是不是要好些?”

说着,江广赋指着宣纸上一处说道。

石清不懂装懂:“嗯,还好吧。”

江广赋摸下巴沉思状。

石清半眯眼优雅地笑。

围观群众期待地看着。

“饿了。”浊打破了僵局,然后被众人甩眼刀——凡夫俗子,此种情况下,应该优雅地说“时辰不早了”!

轻飘飘地眼刀砸在浊身上没有一丝效果,脸上笑容开始变僵硬地石清立即顺应地说:“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且慢!”江广赋拉住石清,然后扭头对自己的下属说道,“你们收拾东西,我先行一步。”

说完,还不放手,转而继续对围观的人说:“各位兄台、小姐、大哥大姐,小弟难得遇到高人,先行一步,大家多多体谅。”

靠着一张美脸,江广赋基本没有得到任何的阻拦。虽然他们看不出那个高人除了那张脸还有哪里能称上高这个字的。

石清假意咳嗽了两声,推脱:“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江广赋扭头看了眼已经没了夕阳影子的山凹,说道:“这么晚了,石兄还有事要做吗?”

“当然。”石清一脸你懂的表情。

江广赋年纪也不小了,对于石清那一脸色相似乎有所了悟。这让原本有些崇拜石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修为的江广赋一时间有了“你的年龄一定是谎报”的想法。

石清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眼看自己都要走了,美人却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于是,本着“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原则,石清开口问道:“不知江兄?”

江广赋回过神,笑笑:“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挽留了。我就住在镇里的观渠楼里,大概还会留两天,如果石兄不嫌弃,欢迎来访。”

有了江广赋的话,石清就立即挥手要走。

浊隔着面具,一脸寒霜地看着江广赋,在后者寒毛直立,就快要破功的时候,前者被石清拉走了。

“少爷?”一位侍者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江广赋回以一个和善的笑脸:“告诉李叔,我发现了一位高人,暂时不知底细。剩下的,李叔知道怎么做。”

“是。”侍者闻言,立马退下。

******

“哼哼哼~~~。”勾搭到了美人,石清心情很愉悦,连走路都一蹦一跳的。

“……很高兴?”浊压低了声音问。

石清蹦跶的节奏停顿了一下,说道:“当然,广泛的人际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真的?”浊询问。

石清一脸认真地回到:“真的。”

当然,脸上虽然认真,脚下却依旧不停地蹦跶着。

其实刚才石清突然急着走是因为感受到了向绍的灵力波动,很远,却很活跃。原本他当时兴趣正浓想要追上去,但是又舍不得放开刚见面不就的美人,道别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这么一去一来的,等石清终于要到了江广赋的承诺,向绍的灵力也已经消失了。

不过,石清确定,只要他没记错,向绍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御剑庄——得往西走。

22.滞留

虽然已经告别了才子美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一家只剩下一间普通房的旅店,但是石清色心不死,仍旧打着小九九——要不要试试夜袭呢???

当然,石清的计划还没来得及进行详细的规划,就被占有欲爆发的浊给推倒在了木床上。

被推倒在旅店冷硬的床板上,撞击的疼痛让毫无防备的石清差点痛得叫出声来。

“干嘛呢你?”石清推了推浊,语带不耐。

“……”浊也不回答直接付诸行动,撕掉了石清的衣服。

“喂喂喂……”见有送上门的美食,石清两眼冒着绿光妥协地放弃了抵抗。

浊哼哼唧唧地解决掉了两人的衣物,脸上慢慢带上了淡淡的红晕,继续哼哼唧唧地说道:“契约说了,你是属于我的。”

石清想起被迫签订的契约,长叹了一口气,问:“契约没规定我还得为了你守身如玉吧?”

闻言,浊啃咬的力度加大,在石清的锁骨上留下了明显的齿痕,接着伸出舌头,沿着齿痕慢慢悠悠地舔舐了起来。

面对如此露骨的勾引,石清喘了一口气,化被动为主动,翻身压倒了浊。

******

第二天一大早,石清瞪着眼珠子看着眼前恢复了金眸红发的浊,感到一阵头疼。

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呢?说好的去夜袭呢?美色误事啊!

浊金色的眸子闪过流光,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睛,伸手抱住已经缠绵了一晚上的爱人。

石清无力地推了推他,吐槽道:“身为被压倒的小受,有点小受样吧?怎么可以在第二天比我还精神呢?”

浊十分无辜地眨巴眼睛。

看着自己惯用的伎俩被反用到了自己身上,石清忍不住捏住浊的脸颊,用力地拉扯着:“还不快点变回去?还没出旅店就得被人给包围了。”

于是,浊委委屈屈地将自己伪装成了黑发黑眸的普通青年——如果不看他的容貌的话。

石清一脸盎然地看着对方的变化,顺便感受着对方周围突然活跃起来的灵力。

“果然,很奇妙的灵力。”石清摸着下巴,再次下了定论。

浊捋了捋自己黑色的发丝,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问:“喜欢?”

石清伸手,将他手中的发丝取了出来,在手指上绕圈,回道:“喜欢红色。”

话音刚落,浊就想要将发色给变回去,石清立马阻止他,无奈叹气:“以后就两人的时候再红色吧。”

“眼睛呢?”浊指着自己的眼睛问。

石清无语地看着他,在浊期待的眼神下,开了口:“只要是你的,都喜欢。”

对于有志成为花花公子,左拥右抱,拥有庞大后宫的石清而言,甜言蜜语是必修的功课。

当然,与虚伪无缘的浊,自然地将对方的话当成了他真实的感受,心里一阵欢愉的浊,几乎要摇着尾巴将对方再次扑倒。

及时地拍了拍眼前这只大狗的脑袋,石清说道:“起来吧,我们已经在床上呆了快半个时辰了。”

闻言,浊立即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着,下了床,一脸得瑟地看着石清。

石清看了眼昨晚被撕得粉碎的衣袍,无语。心里暗自决定自己得多买几件衣服,这样嘿咻一次就要报废一套的速度,真得多买几件备用。慢慢悠悠地从须弥芥子里摸出一套全新的衣袍,在浊紧盯的目光下穿好,接着开口说道:“好了,今天的目的地——观渠楼!”

“……”浊顿时觉得自己嘴里泛酸。

石清哼着小曲,下楼解决早餐。

浊摸着面具冰冷的轮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之戴在了脸上,挡住了那张有些冰冷的俊脸。

——

两人到了观渠楼,看着生意已经爆掉的酒楼,石清心里对昨晚找了许久都没有知道有空房间旅店的怨念终于消散了大半。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江广赋却是一脸淡然,似乎对此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

石清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观渠楼二楼靠近围栏的餐桌上的江广赋,虽然早已过了用餐时间,但是对方仍由在淡定地进食。

这让因为做了不和谐的事情而晚起的石清暧昧地看了眼身侧浊,脑子里已经浮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旖旎幻想。

“石兄!”远远就看见了石清,江广赋心情愉悦地挥了挥手。

对于两人的身份,仅仅是一晚上的时间,他就知道了个大概——石清作为下山历练的界光门弟子,身份十分容易查得。至于他身旁的神秘男子,却无论怎样都找不到过去的痕迹,似乎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这让江广赋对他们的兴趣更加浓厚。

石清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脸淡定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对比起来,大呼小叫的江广赋反倒有些失了气质。当然,除了江广赋身边的侍从,没人在意这个。

江广赋恢复了优雅的气质将早餐解决,气定神闲地下了楼,走到石清面前,问道:“石兄这次来,是?”

石清笑了两声,说道:“才子大人可是忙碌的,在下前来只是和江兄道个别。”

“石兄可是有急事要做?”江广赋一脸关心。

石清挥了挥手:“一些私事。”

江广赋看了眼沉默不语站在石清身后的浊一眼,问道:“石兄是去哪里?在下看看是否顺路。”

“其实,在下此次下山,有重任在身,耽误不得。”

“顺路怎么算是耽误呢?”

看着两人一去一来,浊的胃里酸气翻滚,只想立即拉着石清跑到魔界去。

当然,浊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是不可能实施的。他已经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如今的魔界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虽然在贪的嘴里得知魔界仍然存在着自己的崇拜者,但是仍由不小的隐患存在。

在浊内心翻滚的时候,石清和江广赋已经一去一来地敲定了——既然顺路,那就一起走吧!

石清心情愉悦,用一招“以退为进、欲擒故众”就绑住了才子美人,这让他在心里对自己的魅力估计有上升了一个台阶。如今他坐在一边的茶棚里捧着脸看着四周来往的路人都觉得对方在偷偷打量自己。

“(′▽`〃)……美人……”石清一脸沉迷地喃喃。

浊冷哼了一声,说道:“要收了他?”

石清一脸“这是当然的,你这都要问吗”的表情,狠狠地点头。

浊继续冷哼:“今晚我就去毁了他的容貌。”

“……”石清默默地伸手顺毛,“你是最美的,真的。”

浊哼哼唧唧地接受了对方的赞扬,说道:“后宫就我一个人。”

“咳咳……”石清被口水呛住,看着浊,然后幽幽叹气……他现在内心很纠结,他认为浊是他见过最美的人这不假,但是如果这人断了他后宫之路,他又有点不满;若是舍弃掉浊,他又舍不得……

最后,石清决定,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对方真正阻碍自己扩充后宫了再说。

浊当然不知道对方心里的弯弯道道,开口问道:“明天和他一起走?”

他当然指的的是江广赋。

石清眯了眯眼,嘟囔:“当然,就算他不符合我的美学,也得结交啊。”

“为什么?”

“各种原因。”石清继续进行着养眼行动,也不想多加解释。飞升什么的,作为创神的责任什么的,人源什么的,影响力什么的……好麻烦啊……

见对方不想说,浊最后也没问,只是低着脑袋,看着面前漂着茶叶渣的茶水。

石清养眼活动进行结束,一扭头,就看到被抛弃的大狗模样的浊,脑子里已经自觉脑补出对方面具下脸部表情的石清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原本还想着等会儿去勾栏院晃荡一圈的渣攻石清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介于对方如今处于脆弱没有安全感的特殊时期,还是多陪陪对方吧。

当然,陪到最后,俩人再次滚上了床。

石清感觉自己在这么纵欲下去,迟早得死在床上。

“你说你怎么每天精神都这么好呢?”戳了戳浊胸口上被自己留下的红痕,石清很不满地问道。

浊扭了扭,带着不易察觉地自豪回答:“我是魔王。”

“然后?”答非所问,石清挑眉等待下文。

“淫欲占了最大的成分。”

“……”石清默默捂脸,为什么是淫欲啊?

“因为修真者大多数都有欲望,却又鄙视自身的淫欲。你,很好。”

浊的这句话让石清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最后他就将之忘得干干净净了。

因为浊已经开始掰着手指说了下去:“除了淫欲,愤怒和嫉妒排在第二,贪婪之类的比例比较轻。”

“……”为什么愤怒和嫉妒要排在第二?石清已经有种以后日子不会好过的直觉了。

“你是我欲望的源头,愤怒的根本,嫉妒的理由。”浊环住石清的腰杆,突然低声喃喃。

对于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文艺范十足的话,石清心里很不想承认地开始泛甜了,嘴上却依旧说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会扩充后宫……嗷……”

话还没说完,就被浊狠狠咬住了石清的脖子,留下了一个占有欲十足的齿痕。

23.上路

第二天,石清想要催动体内的金、土灵力,愈合脖子上的肉和皮肤上的痕迹。但是,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浊啃上了脖子。

新的齿痕和原来的重叠在了一起,被咬出了淡淡的血丝。

“嘶——你真的属狗吗?”不止一次觉得浊就是一直有着人形的狗妖的石清无力地叹气,妥协地说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就这样,乖。”

摸了摸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在自己的须弥芥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件领子勉强比较高,大概能遮住齿痕的长袍。

不过,石清刚摸出衣服,还没准备穿上,就感到衣服染上了浊特有的灵力,随着一阵酸臭味,原本白色的长袍变成了一块焦黑的破布。

“……”石清无语地看着手上的破布,抬头看着一脸一脸无奈,“你不会吧?”

浊凑过去讨好地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地方。

石清最后放弃了抵抗,顶着脖子上的齿痕,随手从须弥芥子里摸出一件衣服穿上。

“能不能不要从怀里掏衣服?”浊见他掏了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吐槽。

“不错不错,都会埋怨了哼?”石清伸手挠了挠浊的下巴,浊被挠了一下就脸色纠结地挪开了脑袋。

之前石清为了防止须弥芥子被掱将它塞在了怀里,之后为了方便,串上了红绳挂在了脖子上——当然,为了防止红绳意外断裂,石清在上面施加了一个小型的金系灵力法阵。

两人出了房间之后,引发的效果那是相当的明显。

因为石清为了行动方便,头发一般都是简单地束在一起,所以脖子上的痕迹就显得十分的打眼。

对于这时的世界那是相当的保守的,石清带着齿痕招摇过市,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各种侧目。

“哎……”忍不住捂住了脖子上的痕迹,石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虽然说,被人围观很开心,但是前提是围观自己的是美人啊!石清扭头瞪了一眼正打量自己的一个大汉——收起你黄得发黑的牙齿,收起你那猥琐的笑!牙齿上还贴着一块发黄的青菜啊!靠,再笑,再笑,你的眼珠子要笑出来了!

压制着心里各种不满,快步走过闹市,到达了约定的地方。

“啊,石兄,早安啊!”还有老长一段距离,石清就看到江广赋挥舞着嫩白的爪子招呼着自己。

“早。”石清挥了挥手,勉强算是给了答复。

“石兄,可以出发了……”江广赋说了一半,眼珠子就死死地盯着石清的脖子,嘴巴毫无意义地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那就出发吧,”石清说着指着自己的脖子,“在意?”

“呃,算吧。”江广赋喃喃地回答。

石清笑了笑,暧昧地回答道:“被狗咬了。”

“狗?”那怎么看都是人的牙印吧?还是男人的牙齿。江广赋心里诽谤着,嘴上却说着:“那就走吧,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子。”

“镇子?”石清回想脑海里的地图,途中有不少的村落,也不一定要在镇子里过夜。难道说,江广赋其实就是个富家少爷,没吃过苦,也不愿意吃苦。

“是啊是啊,镇子。”江广赋说着,指挥者身旁的侍从招待石清和石浊上了马车。

坐在晃晃悠悠地马车上,三人并排坐着——本来准备了两辆马车,但是石清以有事想问为由,让江广赋上了同一辆马车。当然对方的侍从有过阻止,却被江广赋喝止了。

本来石清想要坐中间,享受左拥右抱的待遇。但是浊比他更快一步,直接不偏不倚地坐在了凳子正中。石清忍住了自己想要将那个得寸进尺的魔王扔下马车的冲动,默默地在一边坐下了。

“……”石清坐在浊的身旁,对他狠狠地甩着眼刀。

“有事吗?”江广赋无视掉两人来往的眼神交流。

石清右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想知道你家庭的势力。”

江广赋对于对方问这个问题简单地表达了一下惊讶之情,对他而言,他的身份在他十岁时崭露头角后便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江南江家,”江广赋开口介绍,不过,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总有一种难言的自夸的尴尬感,“江家是江南独大的权贵……应该能叫做权贵。在政府里也有些门路,商业也有涉足。”

不过,江南,这倒是让石清想起了被自己搁置了许久的“师门任务”。早知道下山后突然就会有这么多事,当初就不要说什么没有任何计划了。

说起来,当时面临下山,心情正兴奋,也没多问。现在想起来,连任务的具体事项都没问清……难道去江南,然后找个地方写下“石清到此一游”就算完成任务了?石清默默地扶额。

“那你的师傅是?”一直没开口的浊开口问道。

对于大多数修真者而言,师承何处一直都是修真者的秘密,一般不会向外人吐露的。所以,提出这个问题的浊某方面来说算是冒犯了众修真者的逆鳞。

不过,江广赋到时没有在意,开口回到:“是去年有个散仙路过,说我有修真的缘分,也有步入修真界的天分,所以就让教了我一些……”

“去年?”用一年的时间就从从未碰触过修真界到如今辟谷期……

如果他没撒谎,那么江广赋的确很有资质,石清摸着下巴,越过卡在中间的浊打量着他。

“恩。”即使只有一个字,石清还是从中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自豪感。他无言地看着江广赋,开口问道:“那那位散仙如今?”

“师傅想不到我这么快就进入了辟谷期,然后就说没有资格教我,让我找机会进入正规的门派。”江广赋略带伤感地说,“师傅还说,早知道我的资质这么好,当初就不该随手给我一颗洗髓丹……”

“洗髓丹?”石清挑眉,听他的语气,洗髓丹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物什,“洗髓丹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江广赋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说着比自己年轻,修为对他而言深不可测的青年,“洗髓丹是进入修真界,也就是进入筑基期重要的媒介……石兄当初没有吃洗髓丹吗?”

石清看着他,心里犹豫了一会儿,就开口答道:“没有,什么地方有卖?”

“石兄真爱开玩笑。”江广赋弯着眼睛,“如果洗髓丹哪里都有卖,那不是遍地都是修真者了吗?”

“……”看来可以从洗髓丹入手调查。

石清在心里记下,此次前去御剑庄,定要找陈谷讨要一些来研究一下。

江广赋和石清一去一来,默契十足地共同无视了中间雕像一般的浊。

虽然浊想要散发冷气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最后,他咂巴了几下嘴巴后,就放弃了。

一行人不快不慢地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目的地,如今他们距离御剑门还剩下老长一段距离,这让能够和美人继续共处一车的石清相当的开心。

而第二天石清扶着腰上了马车,却只看到了浊一个人。

“仁仲呢?”经过昨天一路的交流,石清已经亲密地叫着对方的字了。

浊冷哼一声说:“在他自己的马车上。”

石清皱了一张俊脸,口齿不清地说道:“为神马?”

“太挤。”浊扶着石清扶着腰坐在马车的软垫上,后者十分地疑惑,为什么身为上面那一个却比下面那一个还恼火呢?

“是被你挤走的吧?”石清一语双关地哼哼。

浊揉着他的腰杆没有答话。石清被他揉的舒爽,就靠在马车壁上晃晃悠悠地睡了过去。

马车一停石清就清醒了,结果一睁眼就到了浊弧线优美的下巴。他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了过来。他如今的状况,就是传说中的“‘醉’卧美人膝”??好吧,虽然他并没有醉。

蹭了蹭浊的大腿,石清才起身问道:“走了多久了?到了?”

浊理了理被对方蹭乱的袍子,说道:“快两个时辰了吧,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是?”石清将原本就蹭乱的黑发揉得更加凌乱。

“午休。”浊看不过眼,伸手开始整理——就某方面而言,魔王大人是有洁癖的,否则怎么可能保持在湖底这么长的时间,红发却依旧那么的柔顺~~。

“呵——好无聊……”石清带着呵欠无聊地趴在马车车壁上的窗子上。

“需要点乐子吗?”浊蹭过去,趴在石清的身上,手指顺着对方腰杆的曲线滑动着。

石清毫不留情地拍掉对方的手指,说道:“我知道你的欲望很强烈,但是,收敛点啊!”

浊哼哼着挪回去乖乖坐好,嘴上不依不饶地问道:“要乐子吗?”

石清扭头看着他,终觉得那套好自己的眼光有点不带好意的感觉,但是,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石清就后悔了。他就不该点那一下!

随着沙沙声,一大群黑色不明条状物就凑近了正在歇脚的众人。

24.黑蛇

那一群不断涌来的不明物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车队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石清听见马车外传来了江广赋询问的声音。

“魔族!!”侍从的声音从中传来,带着一丝惊恐。

“魔族又怎样?大家注意防御,尽快离开。”江广赋镇定地安抚众人。

石清无语地扭头看着浊,问:“乐子?”

浊讨好地点头。

石清无奈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说道:“希望乐子在你自己的控制内啊。”

“恩,”浊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控制内。”

“那我们去看看乐子吧。”石清哼着歌,打开了车门,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石兄!”差点忘记这么一个好帮手的江广赋眼睛一亮,“是魔族的突袭!”

石清看着那些已经近在咫尺,连身上鳞片都能看清楚的黑蛇,问道:“这些就是魔族?”

为什么和浊、贪不一样啊?难道动物也有魔族这个分类?

江广赋似乎看懂了石清的迷惑,开口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动物也有魔族,但是一经发现了不少具有魔族特性的动物了,这些黑蛇就是最具代表性的动物之一。不过,这块地应该不会有魔族才对。”

石清摸着下巴打量那群散发着浓烈异样灵力的黑蛇,低声嘀咕:“还挺强的样子。”

浊就在石清身旁,将他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冰冷面具之下的脸带上了自豪的神情。

石清若有所感地伸手,隐蔽地拍了拍他的翘臀,扭头对江广赋说道:“交给我吧。”

“石兄?”眼尖石清面对这么大一群魔族黑蛇都能有这么大的自信,江广赋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并不是十分相信石清可以轻松消灭掉这么多的魔族。

“放心吧。”石清挥了挥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如果走散了,就去御剑庄见面吧。”

江广赋到观渠镇其实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去卖弄文采,而是去界光门拜师。可惜他们在界光门试了好几日,都因“未到提选之日”这条规定给拒绝了,而算起来,下一次的提选之日还有四年。江广赋认为自己这四年不可能浪费,所以他下一目的地就是御剑庄,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石清和江广赋是真有缘,目的地是同一个。

而如今,石清提出去走散后的要求,很明显他如今已经厌烦了这么马不停蹄赶路的日子。

江广赋来不及提出反对的意见,就眼睁睁地看着石清和浊跳入了蛇群,快速地灭掉了几条不知好歹试探的黑蛇。江广赋身边的侍卫刚想冲上去协助,就被涌上的黑蛇给阻断了去路。

看着翻滚的蛇群,听着不绝于耳的沙沙声,他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张写着朱砂字的黄纸,扔向了蛇群,后者顿时烧了起来。蛇群有不少蛇都被泛着蓝光的火焰烧着,它们痛苦地翻滚着,让火烧的面积组建扩大。

石清扭头看着突然烧起来的蛇群,又看了眼一脸肉痛地捧着手中的黄符犹豫不决的江广赋。

“难道?”石清摸出一张须弥芥子里的黄符,对着江广赋挥了挥,“这怎么用啊?”

江广赋两眼发亮地看着石清的黄符,待他隔着蛇群大量清楚黄符上写的朱砂字后,脸上的表情顿时纠结了:“保命符?”

石清得到了答复,将这张保命符塞回了须弥芥子里。如今还不是教授的好时机,当然的,见江广赋能解读黄符的作用,石清便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之前不早点问问对方关于黄符的事情。

不死心的石清在须弥芥子里摸了半天,试图在其中找到和刚才那张黄符不同的出来。

不过,还没找到他就听到了一阵破空之声,刚抬头,就看见迎面飞来一条正努力把那张蛇嘴给掰成一个平面的黑蛇。

石清冷哼一声,黑蛇直愣愣停在了半空之中,然后从半空之中坠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江广赋一脸吃惊,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他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对方几乎没动几下嘴皮子就将那条黑蛇给弄死了。

石清一脸不满地扭头看着浊,问:“你……故意的吧?”

浊瘪嘴,不答话。

石清抱手,说道:“之后再收拾你!”

闻言,浊两眼发光,语带期待:“怎么收拾?”

石清无语地看着他,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难道魔王其实就是一个欠虐的?

身边围了一群的黑蛇,这群苦逼的黑蛇本来还沉醉在刚逝去的冬眠里,整条蛇都浑浑噩噩地,结果就在刚才突然感到一阵发冷,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他们惹不起的……魔王大人,您老寂寞空虚了,也别找小的啊!黑蛇用它的蛇尾摸了摸眼角,拭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石清如今是已经打算速战速决,然后缠着江广赋将自己须弥芥子里的黄符都解释个遍了。结果却见黑蛇突然挺立,众蛇急速地聚集成两堆,没一会儿,就形成了两条由众蛇组成的黑色巨蛇。

“……”石清更加无力地看了眼浊,低声问,“啥意思呢你?”

“……乐子。”浊低声解释。

石清哼哼唧唧地算是接受了,但是心里将又乱吃飞醋的魔王大人给鄙视了个彻底,计划着找个时间得好好地说说他。

江广赋在众蛇拧成一股的时候就呈现了目瞪口呆的状态,虽然如今修真界众人都知道黑蛇是比较厉害的魔族,但是却从没记录他们能拧成一股,形成一条巨蛇。

因为有两条巨蛇,所以石清也是“应顾不暇”,带江广赋回过神来的时候,石清已经引着两条巨蛇跑掉了。

虽然江广赋想不通为什么石清对着它们吹了声口哨,俩条巨蛇就跟被拴上绳子似的被拖走了。那模样,真的很像拖走……江广赋摸着下巴回想刚才跟在石清和石浊很厚伸着脖子的巨蛇。

“到底是何方神圣……”江广赋摸着下巴嘀咕。

“少爷?”一旁的侍从低声唤道。

江广赋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好了,石兄艺高人胆大,我们去御剑庄等着吧。”

于是,等石清在威胁浊不成功后,用一个巨型法阵将两条巨蛇碾成灰烬后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浊心情颇好地站在他身旁,说道:“走了。”

“唔……走了。”石清挥了挥手,惆怅地跟着车轱辘留下的印子走着。

“……还去找他们?”浊语气不好,显然很不情愿。

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当然。”

“……啧。”浊低声咂舌,声音被面具遮蔽了,石清没有听到。

身为魔王的浊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是懵懵懂懂,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想离开石清,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即使让自己的属下来送死,但是却不愿对方找其他的美人,不论男女。

被欲望控制的魔王,除去情欲,独占欲也是重要组成部分。但是从未有过能激起他独占欲的人、物出现,所以他从没发现过,如今他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走到后面,车轱辘留下的印记已经看不清了,空气红滞留的灵力也快消散了。石清最后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须弥芥子,最后还是没有摸出自己的飞剑,而是走到一边坐下休息了起来。

“累了?”浊凑过来,问道。

石清用一个呵欠,算是对问题的答复。浊走过来贴着他坐下。

“反正会在御剑庄见着。”石清的话让刚松了一口气的浊又紧张了起来。

见对方再次散发冷气,石清心情愉悦,说道:“我爱美人,这是命中注定的,哼哼。”

“我不会让你有除了我之外的美人,这也是命中注定。”浊低声说着,去掉了面具,扭头含住石清的耳垂。

“喂喂喂,露天?”石清无力。

浊翻身,一脸好奇:“没试过。”

“……”我不想试啊!累死了!石清瘫在地上,之前施加的法阵因为过于庞大,消耗了不少灵力的同时也消磨了不少精神,让如今进入放松状态的石清开始昏昏欲睡。

“唔——”浊解开两人的衣服,在两句胸膛仅仅贴合在一起的时候,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石清半眯着眼看着他,在浊准备继续解裤头的时候,突然起身,说道:“开始收拾你吧。”

浊难受地看着他,因为他知道如今方圆百里就他们两个活物——被魔王故意放出的灵力给吓的——所以他如今已经变回了红发金眸。

那双金色的眸子闪闪地看着他,让石清心里一梗,最后妥协了。

******

俩人就这么在空地上睡了一晚上,直到一声鸟鸣划破长空,他们才彻底清洗。

对于自己对浊那么一个讨好的眼神毫无抵抗力这一点,石清感到深深的无力。

身为创神,怎么可以有弱点呢!怎么可以!

嗷呜——那眼神那表情那张脸……真受不了……

石清在回想的时候再次感受到了陌生有熟悉的感觉——鼻腔发痒……不会吧!捂着鼻子,石清觉得自己大概,没救了吧?!

25.山庄

等石清和浊到达御剑庄坐在地域的边缘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而江广赋等人已经再次等了快十天了。

石清他们到达御剑庄的时候,江广赋的侍从们正在对着御剑庄的众人道别。

“嘿,午安~,”石清凑上去用眼神找了一番,才开口打招呼,“仁仲没和你们在一起啊?他还在吧?”

那侍从皱着眉头说:“石先生,少爷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

石清却没听下去,两眼看着站在御剑庄门口,正准备逃走的人影打招呼:“哎呀!美人!好久不见!”

陈丽丽身形一顿,带着僵硬的笑容转过身,对他说道:“好久不见。”

浊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陈丽丽,当面具下的视线停留在被白色锦缎包裹的双峰上后,他忍不住再次冷哼。

石清拍了拍他手边属于浊的大腿,示意对方注意收敛冷气。

“若是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江广赋的侍从开口打断突然陷入的莫名僵局,毫不留恋地走掉了。

石清摸着下巴看着那群人潇洒的背影,问剩下的人:“那仁仲还在御剑庄吧?”

陈丽丽已经患有了短暂性失聪,除了僵硬的客套笑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御剑庄的其他弟子开口询问:“仁仲?”

“恩,就是刚才那群人的少爷,江广赋。”石清开口解释。

“江少爷的话,已经在客房里住下了。”

“恩?难道他不能进入御剑庄?也不对啊,那群下属也没等他就下山了……”石清询问者看向那位弟子,“陈谷不在?”

“怎么可以直呼父亲的名字?”陈丽丽回过神来,呵斥道,“你也算是我们御剑庄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没大没小呢?”

“恩恩,我的确已经是御剑庄的人了。”石清已有所指地开口。

“你……!”陈丽丽这才反应过来——这句充满了歧义,当即小脸又羞又恼地红了。

石清两眼放光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包括陈丽丽在内的一群人都寒毛直立。

“登徒子!”陈丽丽最终是挂不住面具,一甩衣袖离开了。

石清两眼更加光亮,觉得美人做什么都是最美的。一边的浊藏在面具下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的身影。

“啊哈哈哈,”石清赶紧转移话题,“我能去见见仁仲吗?”

对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仁仲指的是谁,点了点头。

石清和浊被御剑庄的一个奴仆带着往客房走去。

看着那一排排空着的客房,石清开口问道:“御剑庄一般都有很多客人?”

“恩。”奴仆不咸不淡地回答。其实因为几乎每次修真界的会议都是在御剑庄举行,所以客房也是越建越多了。

“客人里有什么大人物吧?”石清继续八卦。

“恩。”

“客人一般是什么时候来?”

“恩。”

“……”

“……”

“问你话呢。”浊散发的冷气将奴仆紧紧包裹,让奴仆立即僵硬在了原地,冷汗开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额头。

“好了好了,”石清挥了挥手,阻止了身边人不停释放的冷气,“我就随便问问,别为难对方。”

“他也是你喜欢的?”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石清无语地看着他:“我的欣赏水平在你眼中就这么低?”

奴仆嘴角微抽,右手五指并拢,对着旁边的客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江少爷暂时就住在这里,请进。”

——

石清推开门,就看到江广赋正无聊地撑着下巴瞌睡,当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江广赋被门推开的“吱呀”声给惊醒了,从撑着自己的手上滑了下来。

“诶?”江广赋眨巴了一下还未清醒而有些迷糊的眼睛。

石清上下打量着对方——虽然只限头部和上半身,然后开口调戏说:“跟个小孩子似的。”

江广赋揉了揉自己被撑红的脸颊,嘟囔着问:“我的属下他们呢?”

“你不知道?”石清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方对面。

“什么?”江广赋揉了揉眼角,悄悄将某种严重影响形象的物体给揉掉了。

“……”石清假装自己没看到对方刚才的动作,解释道,“我刚才和他们在门口碰到了,已经走掉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江广赋皱眉询问。

没这概念的石清扭头看向浊,浊抬头看了会儿天,开口回答:“午时三刻。”

“哦,大概是看我睡着了就没叫我吧,”江广赋有些懊恼地说道,“真是,为什么不叫醒我呢?明明说好正午的时候送行的。”

江广赋越想越觉得不爽,撑起身子问:“他们没走多久吧?”

“你想追上去?”石清眨巴眼睛。

“……”江广赋沉默了一会儿,泄了口气,“算了。”

石清弯了弯眼角,从怀里摸出一沓他早就准备好的黄符,说道:“怎么样?帮我解读一下吧?”

江广赋看着他摸出的这一小沓毫不重叠的黄符,有些嫉妒:“你哪里拿的?”

“我师父给我的。”石清摊手。

“你师父真好。是界光对吧?”江广赋哼哼唧唧着将黄符分为了三叠。

“你不是也有吗?”石清回想当初他捧着那剩下的黄符一脸肉痛的模样。

江广赋叹气,指着那三叠黄符,从左到右说道:“保命的,攻击的,未知的。”

“未知?”石清挑眉看着那叠数量最多的“未知”,显然有些不满。

“我才接触符咒半年,很多都没见过啊。”江广赋摊手,开口讲条件,“石兄,看在我为你分类的份上,能送我几张保命的黄符吗?”

石清看了眼数量第二的黄符,问:“只给一种?还是一种给几张?”

“你还有?”听出言外之意的江广赋在惊讶之后,就哼哼唧唧地嘀咕着:“早知道在等他几年,到时候我也有这么多的黄符了。”

石清对于这些黄符是自己撒娇耍赖拿来的事实闭口不谈,只是转移话题:“为什么你现在还只是住客房?”

“哎,”江广赋郁闷地叹气,“陈谷老师有事去界光门了。”

“……”石清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你辛苦了。”

江广赋抿了抿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的时候,一改刚才的略带颓废的深情,优雅地开口:“石兄,还有事吗?”

“没有。”亲眼目睹了对方的变脸,石清有些木楞地回道。

“不送。”江广赋开口送客。

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的石清和浊一起往外走。

“不要黄符了吗?”石清对着已经关闭的房门问道。

然后他便听见房内传来的木凳在地板上划过的声响,接着却回复了平静。石清几乎能想象刚才突然蹭起来,然后有一整面容地淡定坐下。

嘴角带着笑意,石清拉着浊对门口等待的那位奴仆挥了挥手,说道:“我们的客房安排了吗?”

“是的,在刚才经过的地方。”奴仆这次终于不是以“恩”来回答了。

“不用了,我们要住在这里。”石清指着江广赋对面的客房说道。

“好的,”奴仆低垂着眼睛。

“一间房就够了。”浊开口解释。

奴仆愣了一下,最后恩了一声。

石清看着去安排房间的奴仆,摸着下巴回想嘀咕:“不是一个人吧?”

“不是。”浊对此问给了肯定的回答。

“……”石清耸了耸肩,说道,“趁机逛逛吧,说不定御剑庄也有一块不错的禁地呢?”

说着,也不顾浊的反对,就开了对御剑庄的探险。当然,说是探险,到了最后,石清的目的地已经彻底地暴露了出来——陈丽丽的闺房。

浊跟在他的身后,想阻止,却每次刚想开口就被石清转移了话题。

例如:浊:“我们……”

清:“哎呀,这里的空气真好呢!”

“……”

浊:“不……”

清:“嘿!看,有粉红的蝴蝶!”

“……”

综上,在前去的路上,石清几乎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当两人来到女眷寝区的时候,意外地没有收到任何的阻碍。

石清顶着那张故意幻化的俊脸,很快就从众人口中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信息。

看着那扇属于陈丽丽的木门,石清几乎是蹦跶着往哪里走去。浊心里虽然不爽,但是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你想怎么做?”浊开口问道,依陈丽丽对他的“偏见”,别说邀请入门了,可能连门都不会开的吧。

石清默默的叹气,前行的脚步了停顿了。

“哎,走吧。”收回正在前行的脚步,石清转身往回走。

“……”浊才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有些开心。

石清眯了眯眼,说道:“我们,夜袭吧?好不好?”

浊刚不自觉弯上去的嘴角彻底垮了下来,思量着今晚该怎么行动。

石清心情愉悦,一蹦一跳地进行真正的探险。

另一边,当陈丽丽回到寝区的时候,被一群好姐妹告诉了刚刚发生的事,当即出了一身的冷汗,立马收拾东西跑到了自己母亲的房间去了。

所以,不论从哪方便来说,创神大人,你想值一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26.骚年

“诶诶!美人!等等!”石清开口拦住正在重重赶路的一人。

那人脚步一顿,不确定是不是在叫他。但是走了几步后,还是听到相同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石清的目光正锁定了他,立即有些羞涩,低声反驳:“我不是美人。”

对于这话,石清是赞成的,对方绝对不是在谦虚。这人背影看着就让人感觉软软地,却没想到对方正面最多算是清秀,脸颊上还有几颗雀斑,这对会经过洗髓伐筋的修真者而言,可真是难得的啊!

“小美人,你知道御剑庄的藏书阁在哪里吗?”石清开口询问,既然是有求于人,还是稍稍客气点。

那小弟子脸红了红,衬得小雀斑更加明显,嘟嘟囔囔地解释道:“我们山庄的藏书阁规定外人一律不得进入……”

石清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道:“我不是外人啊。”

“但是我没见过你!”小弟子红着脸,坚决否定。

石清无辜地看向魔王大人,魔王大人配合着默默地释放冷气。

小弟子身上一边出冷汗,一边顽固抵抗:“就……就就就就就算你比我厉害,我也不能带带带你去!”

石清无语地听完小弟子结巴的反抗,刚举起手想要把怀里的飞剑拿出来证明正身,却看见小弟子被他这个动作吓得狠狠一抖。

“……”我有这么吓人吗?石清再次无辜看向魔王大人,那小眼神闪得魔王大人一颗心都快软化了。

小弟子趁两人眉目传情的空当,脚底抹油,连保命飞剑都忘记了祭出。他要去找长老,一定要找长老,这里有个坏蛋,还有个坏蛋的帮凶!

石清和浊虽然知道对方已经跑掉了,但是却没空管他,因为两人的嘴唇已经合在了一起。对于自己每天努力还不能满足某头欲兽,创神感觉自己的自尊每天都在承受着考验。

俩人依旧亲吻得热火朝天,小弟子已经带着陈丽丽、江广赋和大长老到了此地——本来他们还以为小弟子口中的“坏蛋”不会这么傻地呆在原地等他们。

因为为了方便亲吻浊已经取掉了面具,所以,陈丽丽可以直接看到这个一直带着面具装神秘的人的真面孔。而不知是因为两人亲吻的水声和喘息声还是因为浊的俊脸,陈丽丽的脸红了。另一边的江广赋和大长老等人已经目瞪口呆了。

至于为什么叫大长老会把这两人叫来,原因只是因为江广赋找陈丽丽商谈入庄的事,而陈丽丽恰好在刚出关的大长老这里讨要丹药。三人还没开始谈话,小弟子就冲了过来,导致了现在四个人,八只眼睛围观者两人的“演出”。

当然,在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石清还是考虑到影响问题,有过挣扎,不过,还是没挣赢全盛时期的魔王大人。这让石清一边在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的同时还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早日发现问题,早日回去至高界,恢复神力,真正地压倒魔王,让魔王在自己身下各种不能,哼哼哼。

石清心里计划着,浊已经松开了手臂都没察觉,依旧环着对方的腰杆,啃噬着对方已经泛肿的红唇,扭动自己的腰部,和浊的下身摩擦着。

“咳咳,”最后是大长老为了自己脆弱的心脏着想,不得不咳嗽着这两个越来越夸张的“年轻人”。

“唔——”石清最后坏心地舔了舔浊的上颚,魔王大人当即喉咙里发出一阵让人脸红的喘息。

当然,脸皮厚如魔王大人,淡定地舔了舔嘴角的银丝,毫无羞愧之情地喘着气,将自己的面具戴上了。而石清为了面子,几乎都不带喘气的,闭着嘴巴,努力用鼻子呼吸。

另外四人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问题,小弟子红着脸说道:“大……大大大大长老,就是他们要逼问我藏书阁的所在地。”

我有逼问?石清无辜地看向小弟子。小弟子脸已经红得快和雀斑一个色了。

大长老无奈地地对他挥手,说道:“你这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什么时候会好啊?”

“我我我我……”小弟子摧残着自己的衣角,努力想要将自己的话说出来。

“算了算了,”大长老无奈挥手,“你先走吧,我自己问。”

小弟子熟练地理着皱巴巴的衣角一步三回头地走掉了。

其实大长老,和普遍的修真者一样,年轻,无视了时间的流逝,身体的老化。不过,那张脸属于十分普通的,丢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石清自认对他不感兴趣,转而对陈丽丽开口:“美人,好久不见啊!”

陈丽丽在浊带上面具的那一瞬间就惊醒了,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脸红个什么劲,一边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凑热闹。小弟子走掉的时候,她多么想跟着一起走掉啊!!

当然,没人听到他内心的呐喊,在石清开口的瞬间,陈丽丽认命地挂上完美的笑容。

“好久不见,听说昨天石师弟到寝区来找了我?”

话音刚落,石清就接收了大长老的目光扫射。

“哈哈哈……”石清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你们来找我们有事吗?”

“咳咳,”江广赋立即跟着打圆场,“石兄是御剑庄的弟子吗?都不告诉在下,实在是不厚道。”当初他也只查出石清是界光门的弟子,却不是御剑庄,这让他有点疑惑自己的情报机构是不是越来越靠不住了。

“这个不好随意透露啊……”石清一脸无奈地瘪嘴。

大长老再次用咳嗽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陈丽丽看了看他们三人,开口寻找走的机会,“如果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诶,美人!怎么可能没你什么事呢!要不,等会儿我去找你?”石清扭头,笑咪咪地建议。

陈丽丽身子一僵,尴尬地笑笑:“石师弟有事不如现在说?”

“还是等会儿再说吧?”石清意有所指。

陈丽丽立即推辞。

两人一去一来,大长老发现自己的咳嗽已经不管用了,立即故作威严地开口:“丽丽,这位是谁?我们御剑庄什么时候又来了这么一位弟子?在寝区找你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石清,界光老师的关门弟子,是爹爹上次去界光门的时候收的一个门内弟子。”陈丽丽赶紧答话,暂时性失聪没听见最后那一个问。不是他大方不想让石清吃吃苦,而是若让大长老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母亲,她大概明天就被她的母亲带回娘家……

“大长老好啊,这是我的兄弟,石浊。”石清接着话题继续说,“他是?”大长老早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石浊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不论是他散发的气场还是灵力,都令实力高深的大长老感觉对方是个高手。而且,他们刚才来的时候,这两人做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是兄弟之间会做的吧?

“我兄弟。”石清一脸“大长老果然是大长老,已经老了”的表情,强调了兄弟二字。

大长老明显读懂了他的表情,一脸僵硬地继续转移话题:“你们想要知道藏书阁?”

“是啊是啊,”石清这才想起正事,“本来是想去藏书阁查点资料,只是想不到刚才那位弟子实在是有些……谨慎。实在想不到居然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石清斟酌了一下词语,才讲话说了出来。总不能当着这大长老的面鄙视那小子胆小吧?

“我让丽丽带你们去吧。”大长老挥了挥手,也准备以此为源头壮壮小弟子的胆子。

石清在内心挣扎在是冒着被嫉妒被抢劫的危险让大长老来,还是自己安安全全地去藏书阁查找之间做着选择。最后却只是看着那个大长老不带走一片云彩走掉的背影,对着陈丽丽的靓影冒着坏水。

“我……让人来带你们。”陈丽丽在内心大哭,外在故作坚强地对石清说着。

石清还没开口,就被反常的浊抢先了,他说:“不用,你带路。”

低沉的声音让陈丽丽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被浊给迷住了,还是因为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声音很低的诺诺地开口说道:“好的……”

石清狠狠地等了那冰冷面具一眼,对陈丽丽开口说道:“美人先请。”

在路上,三人难得的保持者沉默。

石清不是不想调戏陈丽丽,只是因为陈丽丽那一副一看到浊就脸红的模样让他心里很不爽。

说不爽是因为美人被浊勾走了,还是自己独属的美人被人觊觎了。即使这两个美人都是他的。

当然,石清这边不爽,脚步也越来越慢了,本来他是想看看浊和陈丽丽的背影是不是会有一种让他心酸的“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之类的感想,却发现自己脚步一慢,浊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心情突然就明媚的石清哼着小歌,对陈丽丽催促道:“美人,走快点吧,我想多差点资料~。”

陈丽丽在心里埋怨刚才不知道是谁突然走得忒慢,一边加快了步伐,一边解释:“藏书阁在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27.回庄

因为御剑庄,即使是最新入门的最小的弟子都会使用飞剑飞行一段时间,所以,从山脚到山顶几乎都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藏书阁在御剑庄的顶部也是一种锻炼手段。

“陈美人!”石清既然已经确定浊暂时不会去找个女人膈应自己,那他现在的心情那是从未有过的明媚。

“有事吗?”陈丽丽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完美。

“你说,御剑庄有没有禁地啊?”石清一脸讨好地询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陈丽丽完美的笑容里看不出一丝不对。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我就只是好奇,因为界光门不是有禁地嘛!”

“没有,”石清还想说下去,却被陈丽丽给打断了,“御剑庄和界光门比起来,不过是一个新建门派,没有界光门那么复杂。”

陈丽丽这些话说得石清喉间一哽,最后打着哈哈道:“御剑庄怎么可能是新的呢,众所周知,修真界两大佬,界光门和御剑庄嘛!”

“……”陈丽丽扭头看着他,说道,“是三大佬。”

“……”为什么我又不知道!石清转头怒瞪浊。无辜地魔王大人只能受着。

石清为了缓解尴尬,立即转移话题:“前段时间,我家首席似乎来了御剑庄,但是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是的,向首席是半个月前到达的。”陈丽丽回忆了一下说道。

“他又说什么事吗?”石清八卦之情顿生。

陈丽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向首席走后,我爹爹也走了。”

“不是一起走的?”石清无视掉对方的那一段时间的沉默,说话大多数人都喜欢说一半藏一半。

“不是,”因为这次向绍来的事情有点大,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说出什么隐蔽的事,陈丽丽赶紧转移话题道,“不知石师弟去从藏书阁是要?”

石清眨巴眼睛,反问:“陈美人知道黄符吗?”

“你说符箓?”陈丽丽顿了顿,两眼终于带上了闪闪的光亮。

为什么又叫符箓了啊!石清对自己的常识也有了一定的认识,决定这次绝对要恶补自己的常识啊。

“你认识吗?”石清选了一张在江广赋口中不太重要的黄符给她,问,“呃,是这个?”

陈丽丽两眼看着他,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是的是的,这是近千年才被验证可行,以前都光是理论。当初验证可行的时候可是让大家好一阵兴奋呢。”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将须弥芥子里的黄符一样拿了一张出来,“要吗?”

“不用了,我都有。”陈丽丽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石清这才想起,自己只是界光门的门内弟子,陈丽丽可是御剑庄庄主的宝贝女儿。御剑庄和界光门可是三大佬之二,界光会给他的,庄主大人也是绝对不会亏待他女儿的。

“……好吧好吧。”石清将里面不认识黄符取了出来,其他的塞近了怀里,“找个地方解读一下?界光都没告诉我。”

“你不是去藏书阁?”陈丽丽嘴角一抽,忍不住询问。

“有这么个大美人,为什么要这么不识趣地去藏书阁?”石清露出一个自认完美的表情。

“……”我好想回去!陈丽丽默默地抹掉眼角的眼泪,尽量无视那双似有似无,总往自己胸上瞥的眼神。

最终,石清三人找了一个石桌,围着石桌坐下了。

“来,美人,帮我看看?”石清将黄符递给了陈丽丽。

陈丽丽秉持着要做就做得最好,将每一张黄符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这些黄符也看看吧?”因为陈丽丽解释得过于清晰,所以石清立即将自己剩下的,其实已经知道的黄符也递给了陈丽丽。

陈丽丽看着新到手的黄符,嘴角一抽,强调:“是符箓。”

“恩,符箓。”石清撑着下巴,期待地看着她。

“……”默默地看着两人一去一来的石浊,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等陈丽丽详细地将全部都解释清楚后,天已经暗淡了下来。她娇嫩的喉咙也快要冒烟了,咳嗽了两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先告辞了。”

“美人慢走!注意保养嗓子啊!”石清对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刚走了没几步,听见石清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后,陈丽丽脚下一顿,差点就一脚踩空了。

******

当夜,石清突然发现,原本一直跟着自己的浊不见了。

这让石清内心一阵哼哼,暗想:“居然敢瞒着我去找美人?”

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人,石清从床上站了起来,嘟囔着:“不行,为什么我不能去找美人?”

说做他就做,石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表,哼着小歌往女性寝区走了过去。

可惜,上天……呃,虽然石清就是创神,但是,不也有他无法控制的事吗?咳,扯远了,重来。

可惜,上天不喜欢让石清如意的。

当石清往寝区跑去的时候,不论是男寝还是女寝区都涌出了一大批的人。

而陈丽丽也是,她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副开心的模样,让石清顿生嫉妒之情。为什么让每人露出这幅摸样的不是自己呢?

石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决定跟上去看热闹。

目的地是御剑庄的门口,石清环视了一周,这一环视,让石清将御剑庄的美人质量都有了个底,虽然除了陈丽丽,他暂时还没找到有谁能特别让他心动的。

过了没多久,人群都热闹了起来,他们自觉地分队站好,然后一起大声说道:“庄主,欢迎回庄!”

石清和江广赋如同鹤立鸡群,在那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列队里突兀的站着。

不过,石清的额角不自觉地垂下了一滴冷汗——为什么有种御剑庄的所有人都是陈谷的后宫的感觉?唔——话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啊……

石清摸着下巴,再次为了自己的福利谋划着。

陈谷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两个“外人”,当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吧,石清和那谁,留下。”

连名字都没被记住的那谁,沮丧地和石清并排进了御剑庄的主厅。

“你叫?”陈大庄主还是想要抚慰那颗受伤的心的。

“晚辈江广赋,字仁仲。”江广赋赶紧自我介绍,小眼神分外期待地看着他。

陈谷咳嗽了一声,无视掉对方的眼神,问道:“听说你已经辟谷期了?”

江广赋狠狠地点了点头。

“有吃洗髓丹?”

“恩恩。”继续点头。

石清插嘴:“能给我一颗洗髓丹吗?”

另外两人无语地看着他,陈谷无奈开口:“虽然洗髓丹相较欲清丹容易很多,但是石师侄,我记得你已经元婴期了吧?”

“元婴期?”江广赋看着石清,他在御剑庄等待石清的这段时间好好地打探了一下,确定了石清确实只有二十岁。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世间难得的天才,却不想,这个人却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进入辟谷期,他才感觉到了明显的难受。修为每天每天的变化根本就不大,和之前对比起来,几乎是天壤之别,这让他有些烦闷。

“但是,我没吃过洗髓丹。”

石清一脸淡定地说出让某人吃惊,某人再次吃惊的话。

“你没吃过洗髓丹?!”陈谷狠狠一拍桌,“你怎么进入敛气期的?!”

“就这么……”不吃洗髓丹难道很恐怖?!石清再次鄙视自己的常识。

陈谷无力地撑着自己的脑袋,揉着太阳穴,说道:“这件事先放一边,江广赋,如果你想好了,随时欢迎你成为我们御剑庄的一员。”

江广赋一边回想刚才陈谷回来的时候那一场景,一边嘴角微抽地说道:“弟子愿意加入御剑庄。”

陈谷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如果你执意如此,便去找大长老,让他为你安排入门事宜。”

江广赋做了个揖就告辞了,石清见陈谷忙着揉自己的太阳穴,也匆匆地告辞了。

石清走后,陈丽丽就进来了,她替她父亲的手指揉着她父亲的太阳穴,低声说道:“爹爹此次外出……”

“遭了!”陈谷突然一声高喝,让陈丽丽吓了一跳,立即询问发生了什么是。

回想自己被石清随口一言,给弄得忘了正事的陈谷长叹一口气,让自己乖女儿继续为自己揉着,也不回答对方。

陈丽丽见状也不多问,安静地揉着。

——

另一边,石清除了主厅就追上了江广赋,问道:“仁仲,不是除了界光门、御剑庄外,还有一个修真界大佬吗?”

江广赋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至于过于鄙视,说道:“世人皆知,那是一个邪道!”

“=0=……”邪道的三大佬之一?石清暂时陷入了僵硬状态。

江广赋整了整自己的外表,不理会石化状态的石清,直接走掉了。

带石清清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张放大的美脸。

恩,放在眼前的美味不吃白不吃。所以,石清和魔王大人再次在御剑庄的公共场所上演儿童不宜的画面。

28.丹药

石清躺在床上摸着下巴,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右手环住了石清的腰杆。后者看着一脸餍足地浊,忍不住伸手,捏住那张俊脸,死命地扯。

“?”浊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他不需要睡眠——或者说他已经睡烦了,但是这样那样之后他总喜欢花点时间,消耗对方留在自己体内的玩意。

看着浊那小眼神,石清心情分外明媚,低声说道:“听说御剑庄的大长老是药师,有不少传说中的药丸,我们,现在去偷几颗?”

你是创神,不要去做“偷”这样掉身价的事啊!——当然,掉价的事他也想没少做就是了。

“我在魔界也有很多药丸……”浊嘀咕着起身,理了理那头红发。

“这么多年了,还能用?你确定?”看着转眼间红发变黑的长发,石清有些不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不舍个什么劲……

“有新的……”浊嘀咕着整理好衣服。

“走吧!”石清理了理自己的外表,摸着自己怀里的须弥芥子说道,“希望大长老不在他的小库房里呆着。”

浊带上冰冷的面具,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石清忍不住凑上去,在冰冷的面具上,留下了一个不明显的齿痕。

“……”无视掉那幼稚的行为,浊站在一边,等待石清准备妥当。

石清心情那是无法再明媚的明媚,看着那漆黑的天空都感觉那是多么的明亮。

——

俩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位于御剑庄主厅对应后山的炼丹殿。

炼丹殿四周零零落落地种了很多的药物,有毒药也有灵药,不同的植物种植的地域不同,都施展了各种法阵,使得各类植物能够成功的茁壮的成长。

石清和浊一路走一路闪,终于在没有伤害一棵花花草草的情况下成功地接近了炼丹殿。两人会接近炼丹殿,当然是因为他们确定炼丹殿如今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石清和浊酒这么顺利的进去了。

两人看着炼丹殿中间仍在散发热量的巨大炼丹炉,都不自觉地往旁边跨了一步,躲开了热浪。

石清推开一旁显眼的木门,眼睛发亮地看着里卖弄那一排排的瓷瓶。

“去吧。”浊凑在他耳边低声催促。

因为面具的原因,石清听到的声音有些闷。

石清看了他一眼,走进去,看着瓷瓶上贴着的备注。洗髓丹和欲清丹都拿了一瓶,其他不认识的药物也一样拿了一些。

正当石清拿得正欢畅,准备把自己来过的痕迹处理掉的时候,浊警觉地看着门外,说道:“清——来了。”

石清立即停下手,和浊一起逃离了犯案现场。两人离开没多久,就听见炼丹殿传来大长老撕心裂肺的嚎叫。

“看不出来那人的嗓子真不错。”石清摸着下巴对身旁的浊说道。

浊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虽然如今已经逃得比较远了,却还是被那声尖叫吓了一跳。

石清从怀里摸出一个紫红色的瓷瓶,这个瓷瓶他在木架上就发现了这么一瓶,瓷瓶上没有备注名字,只有一张黑色的字条,紫红的颜色也总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不过,石清也没多想,重新将瓷瓶塞回了怀里,现在还不方便查看赃货。

两人停在一颗树顶上,石清则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夜间活动结束,为了应付明天的暴风雨,我们该好好休息了。”

“恩。”浊看了石清一眼,弯腰抱起了对方。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说道:“想反压?”

浊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脚下一用力,往寝区奔去。

石清看着眼前急速往后飞去,呵欠了一下,靠在浊的胸口上睡着了。

******

天亮了,石清和浊还抱在一起睡觉呢。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让石清和浊终于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啥事?”石清心情不愉地吼道。

“出事了!”江广赋声音虽大,却和那急速敲门声的不同,说出的话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着优雅的气质。

石清揉了揉自己的乱发,推了推环住自己的浊,说道:“起来了,来人了。”

浊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恩了一声。

石清拉开门,对江广赋问道:“出啥事了?”

“据说御剑庄昨天遭贼了。”江广赋一脸严肃。

石清一脸“你怎么这么八卦”的表情,问:“遭贼了就遭贼了呗,又没偷到你身上。”

“……”江广赋瘪嘴,咳嗽一声,解释道,“不是,只是听说被盗的东西里有一件危险品。”

“哈?危险品?”石清想起那瓶给人不好感觉的紫红瓷瓶。

江广赋叹了口气,伸着脖子看了对方身后一眼,开口问:“你兄弟在吧?”

浊从阴影处站出来,说道:“在。”

从阴暗的地方慢慢显出的面具,让江广赋小心肝颤了颤,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陈庄……师傅说让我们都要去,他有要事要说。”

不会是要拷问了吧?石清对浊使眼神。

浊疑惑地看着那双琥珀,问:“什么?”

石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对江广赋说道:“我们等会儿就去,你先走吧。”

江广赋点了下头,毫不留恋地走了。

看着江广赋离去的背影,石清默默地叹气,这么个美人啊——美人啊——

石清在莫名其妙的叹气,浊就这么看着这两人,心里突然有点开心。

俩人就这么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到达了主厅。

主厅散发的气势还没靠近就能让人感受到,石清赶紧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找到了江广赋,就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陈谷开口问道:“到齐了吗?”

主厅顿时安静得呼吸声都能听见。

“昨天,大长老的炼丹殿被盗了。”陈谷开口说道,台下有了细微的动作,看到场的人数,石清几乎能肯定很多都是正在闭关期,却被陈谷被叫了起来,理由却是为了这么一个丹药被盗,这让这群人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

“别吵。”大长老一声呵斥,“若是欲清丹这类丹药我们会这么不知轻重地让你们都聚集起来?”

主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时不时有些低声交谈的声音。

陈谷对大长老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如果是有人因为某些原因拿了大长老的丹药,只要今晚上把那唯一一件重要的东西还回去,我们就既往不咎。”

他特地重点发音了“拿”这个字。

“……”台下一阵安静。

石清这是捏着浊的手,在心里暗自想着自己一定得研究一下那瓶药到底是个啥,让这俩人这么激动。

陈谷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锁定了人群中分外扎眼的面具所在地,开口说道:“石清,上来。”

内心本来打着小九九的石清突然听见自己被点名了,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却发现陈谷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是看一个犯错的弟子。

石清顿时心情放松了,拍了拍捏住自己的手掌,走了上去。

待石清顶着众人的打量到达陈谷身旁的时候,他觉得如果眼刀可以杀人,那他一定被这群误会了的人给秒杀了。

“这位是界光门界光大师的关门弟子。”

话音刚落,方才的眼刀都换成了歉意的讨好。

石清感受着这些眼光,内心那是舒畅的——特别是在有好几个美人的情况下,他就说御剑庄怎么可能没有几个美人呢,原来都去闭关了。

陈谷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前几天,我去了界光门,这是大多数弟子都知道的事。”

“但是,我去界光门,却发现界光禁地被破,魔王逃走了。魔王为了逃走不被发现,利用了自己的下属做替身,使得界光门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此下属曾伤了界光门数十弟子,致使他们如今在某些方面都有些问题。”

陈谷说着这里就停了,那下属的下场是什么也不说了,转而说道:“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随时准备对抗魔族。大家闭关也不要陷入长时间深度闭关,抗争魔族,需要大家的力量。”

“是!”响亮的声音几乎掀掉主厅的天花板。

石清站在陈谷身旁,看着浊。

那冰冷的面具让他看不清浊的脸,思忖着等会儿谈谈对方的口风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

因为有好一部分的人都是一闭关就三年五载的,所以陈谷在成功防止正事再次被遗忘后,就和众人拉拉扯扯地说起了家长里短。

而这家长让石清含泪,为什么陈大美人会有丈夫?!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啊!为什么!嘤嘤嘤,我这脆弱的玻璃心!我再也不相信美女了!美男!等我!嘤~~~。

29.对话

石清在一边捧着破碎的玻璃心暗自神伤,一边偷偷关注陈丽丽的丈夫,暗自比较。这人没自己帅,没自己俊,没自己有本事(虽然现在表面对方是比较有本事点),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没人爱呢!

石清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魔王大人,暗自感叹:果然是魔王大美人最讨自己的喜欢啊。

集会稀稀落落地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不过这次因为大家难道重聚,所以离去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拉帮结伙的。

石清和浊、江广赋三人孤零零地站在一起,接着石清看了那两人一眼,询问:“要不,我们也走?”

浊歪了歪头,似有若无地看了江广赋一眼,就走到石清身旁,占有欲强烈地环住了对方的腰杆。

石清对此也只能默默地叹气,然后对江广赋开口:“一起?”

江广赋看了眼那只爪子,咳嗽了一声,说道:“算了吧……”

“后会无期。”浊抢在石清之前开口告别,几乎是半拖着对方就走掉了。江广赋看着那里去的两个人,眨巴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石清无奈地被浊强制地拖走了,如今他的实力比不上对方,只要对方稍稍一施压,他就反抗无能——所以,他是真的被拖着走的。

于是,在常识之后,石清又多了一样需要自己加倍努力的了,不然男人的面子挂不住啊挂不住啊。

“咳,对于刚才那件事你有什么想法?”石清开口询问。

浊想了一下,问:“哪件?”

“你说还有可能有哪件?”石清挑眉,我会问他的除了那件事,还会有哪件事?

“哦。”

“什么想法?”石清摸着下巴打量他。

浊沉吟了一下:“很好。”

“……很好?”石清额上滴下一滴冷汗,暗忖对方难道是故意留下了破绽?等着自己魔族的行动被发现?

“恩。”浊给了肯定的回答还点了一下头。

“好吧,很好就很好吧,”石清无奈地笑,“你接下来准备干嘛?”

“……上床?”浊难得地带着疑惑地给了回答。

石清完全没有找到问题和答案的必然联系,只得开口继续问:“为什么要上床?让我安慰你?”

“反了?”浊摸着自己脸上冰冷面具的轮廓,低声喃喃。

石清愣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要反攻?!”

“反攻?”

“不不不,你没可能的哼。”石清哼哼着对他说道。

浊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不需要安慰?”

“我为什么需要?”石清哼哼唧唧,“难道你认为我会被牵连?”

“牵连?”浊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幡然醒悟地试探问道,“陈丽丽的事?”

石清眨巴着眼睛思考了一下对方简介话语的意思,才反应过来:“我一直在和你说你逃跑被发现的事!”

“……哦。”

“我在说你被发现的事。”石清无奈扶额,这什么情况啊,难道他们就这么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这么久?

“……哦,”浊愣了一下,才开始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跟着你,不反攻。”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才知道对方是在回答之前的某些关键问题。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好吧,不反攻就好。”

“你,需要安慰吗?”浊摸着面具,察觉四周没有人靠近后,就将之取了下来,凑在石清的耳边。

石清和浊的身高处于微妙的某种平衡状态,接吻不用低头,不用仰头,耳鬓厮磨更简单了,都不带垫脚的。

石清拍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嘟囔:“你这话问的。”

“不需要?”浊扭头,用脸蹭了蹭石清的手。

石清就这么趁机捏住了浊的脸带,扯。一边扯一边答道:“当然需要,怎么可能不需要呢?”

“呃——”浊被扯着脸,漏风地吐出一个“哦”。

石清松开手,揉了揉被自己扯得严重泛红的连带,问:“你和你的下属有联系吗?”

“……有时候,不经常。”浊开口解释。

石清一愣,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我就不知道呢?”

“最后一次在半个月前。”浊回忆了一下说道。

石清还是眨眼睛:“再怎么我也该有感觉吧?”难道我的警惕性,我的敏感度就这么低?石清默默地对自己的实力再次自我唾弃。

“大多数在晚上。”浊继续回忆。

石清默默无言,多半晚上他们都在做少儿不宜的石清。

“我都没理会。”似乎察觉了石清的轻微不爽浊继续开口解释。

就算你没理会……石清捂脸,真让人羞射。于是,他揪住浊的脖子,说道:“下次记得提醒我。”

浊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好了,”石清赶紧转移话题,“他们一般都说些什么?”

“汇报。”

“内容?”不会是进攻程度吧?石清暗忖,两边都了解了,那不论做什么事不都容易多了嘛!

“魔族宫殿修建状况。”

“……?”石清觉得自己耳朵大概出了点问题。

“魔族宫殿修建状况。”

浊的再次重复,让石清无力感再次叠加,问道:“每次都是汇报这个?”

“恩。”浊低声应道。

“魔族……靠得住吗?”石清无力喃喃,无力靠在浊的身上。

浊低头看了石清一眼,说道:“会靠得住。”

石清挥了挥手,说道:“会?难道你要训练他们?”

“……”浊若有所思。

“……”石清拍了拍对方的胸肌,说道,“慢慢努力。”

******

第二天一大早,陈谷就将众人再次聚集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石清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拿到那一瓶药还没有研究呢。

果然,陈谷一开口就是关于那瓶药的事,带着严肃的语气说道:“关于昨天说的事,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吗?”

知情的两人毫无羞愧地站在那里,其余不知情的人就无辜地站在那里。

看着那些闪亮闪亮的眼珠子,陈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哎……”陈谷长叹一口气,“算了算了,大家都‘一把年纪’了,怀疑你们,你们的自尊也会闹腾的了。算了,散了吧。”

陈谷觉得自己的脑袋好疼好疼啊,为什么事情这么多呢?

看着渐渐散去的众人,指着最后面的那两人,说道:“诶,石清,你一个人留下。”

因为石清最近和浊保持者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状态,所以陈谷加重了“一个人”这三个字。

石清拍了拍浊的肩膀,说道:“在外面等一下就好。”

浊看着他的眼睛,泛着金光的黑眸让后者一阵心痒。

最后,主厅里就剩下了陈谷和石清。

陈谷对他招了招手,说道:“你飞剑练得怎样了?”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飞剑?还好吧……”

“露两手。”陈谷撑着下巴,忍不住皱着眉头说。

石清凑过去,蹲在他的面前,捧着脑袋,语带关心地问道:“陈师傅,你头疼吗?”

“疼死了!”陈谷挥了挥,让那双闪人的招子远离自己。

“丢掉的到底是个什么神丹妙药啊?这么紧张。”石清准备套话。

陈谷却没多说,只是不耐地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喝道:“飞剑!”

“是是是!”石清赶紧在对方把飞剑招出来解决自己之前把自己的飞剑给祭了出来。

陈谷眯着眼睛打量那把飞剑,问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石清也上下打量自己的飞剑,挠头:“有嘛?”

“哎,头疼,”陈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气,“算了,你有好好练习飞剑就好,魔族即将要开始攻击大陆。你是天才,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认真修炼,早日突破极限,如果能尽快飞升最好。”

“陈师傅,你该去休息了。”石清低声说道,魔族开始攻击大陆,最多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元婴蹦跶到了飞升。

“罢了罢了,不指望你。”陈谷看了一眼石清还未收好的飞剑,叹气。

石清咳嗽了一声,收好飞剑说道:“陈师傅,气叹多了,会老的。”

“胡说!哎哟……”陈谷怒喝一声,接着就捂着头呻吟了起来。

石清看着他,然后和对方道别道:“那我先走了,师傅早点休息。”

陈谷抱着头挥手赶人。

石清一步三跳地跑了出去,一出主厅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散发冷气的魔王大人。

“我说了就等一会儿啊,”石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急了?”

“哼。”浊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石清赶紧顺毛:“我进去了几炷香啊,怎就这么不满呢?”

“走吧。”浊避而不答,转勾住他的腰杆,往两人的房间走。

虽然之前本来安排给他们的房间有两个,但是,俩人在第一晚就住在一起了,另一个房间已经被仆人默默收回了。

30.告别

石清躺在木着脸的魔王大人身上,看着手中紫红色的瓷瓶,晃了晃。

“……”石清立即感觉到了不对,从浊的身上爬了起来。

身上没了重量,浊也跟着坐了起来,低声询问:“怎么了?”

石清晃了晃瓶子,一脸沉思:“我记得刚拿到手上的时候,它是丹药吧?一粒一粒的……”

浊想接过瓷瓶,刚接触瓷瓶的时候,浊就猛地将手收了回去。

石清立即凑上去看热闹。

“怎么了?”石清摊开他的手问,一眼就看到浊修长的食指留下了一个烧焦的痕迹。

“……”浊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再次摸上去。

石清立即将瓷瓶往回收,嘴上嘀咕着:“嘿嘿嘿,你悠着点,不是才受了伤吗。”

浊不说话,抿着嘴继续伸着手往上面凑。

“让你听话。”石清拍掉那只手。

浊将手收回,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紫色瓶子。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弯了弯眼角,然后,他沉默着将紫红瓷瓶往左移,那双因为独处而恢复的金眸就往左看;将之往右移,那双金眸就往右看;将之递过去,那只手就蠢蠢欲动地伸过来了。

“……”石清默默地将瓷瓶收回须弥芥子里,金眸终于看向他了。

“给我。”浊抿了一小会嘴,开口了。

“我拿着,你看。”石清将收回去的瓷瓶又拿了出来,继续逗弄某只巨犬。

浊严肃地看着那紫红瓷瓶,试探的伸出了手。

石清看了眼已经完全复原的那根食指,主动将瓷瓶递了出去,嘴上嘀咕:“恢复得蛮快的嘛。”

浊试探地摸了摸瓷瓶,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摸了摸那张黑色纸条,摸上去的食指第一关节和大拇指立即被烧焦了。

“这什么纸?”见状,石清立即将瓷瓶收了回来,仔细打量那张纸,心里有些疑惑。因为之前他研究的时候不仅摸了瓶子,这张诡异的纸条也被他摸了好几遍,但是他却重没出现过这种现象。

“符箓。”浊看着自己受伤的痕迹,喃喃。

石清扭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知道。”浊揉了揉自己的指节,没过多久那两处伤痕很快就恢复了。

石清瘪了瘪嘴,也不再追究,说道:“这张纸我也不敢随便撕,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它只是用来防止魔族的。”伸手拿过瓶子,不顾石清的反对,直接撕掉了那张黑纸。

“诶诶,撕掉干嘛,还撕成两张了。”石清一脸肉痛,如果浊说的是真的,而这张符箓能把魔王的手都给烧伤,那对一般的魔族杀伤力岂不得直接秒杀?

“我可以画给你。”浊低垂着眼睛说道。

石清看了他一会儿,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对符箓也有研究了?”

浊抿嘴不答。

石清死命回想,然后幡然醒悟,语气里带上了浓重的调戏:“陈谷回来的那天晚上你不在,是不是去恶补去了?”

浊继续不答,不过那双金色的眸子闪了闪。

石清没有错过那双眼睛里的任何波动,他忍不住伸手捏住那张脸,说道:“你说你怎么一天到晚的吃干醋啊,不酸得慌?不过,你怎么恶补的?”

浊直接伸手,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本破旧的书册。

石清眼珠发亮地看着他:“这招叫什么?”

浊歪着脑子想了会,不确定地回答:“隔空取物?”

“不是须弥芥子之类?”

“不是。”

石清微微失望,不过,他还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浊:“什么地方的都可以取?”

“只有魔殿。”

“不是还没修好吗?”石清惊讶。

“仓库修好了。”

才修好就放了东西进去了?石清默默无语,然后低头研究那本书册。

浊看着那颗黑色的脑袋,看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问:“不想要?”

“哼哼,反正是你魔殿的仓库,又不是我的。”石清哼哼唧唧表示不满。

“我的不都是你的吗?”浊低声耳语。

石清继续哼哼唧唧:“在哪里学的甜言蜜语?不靠谱。”

“真心的。”

石清微微叹气,妥协地说道:“先不管那个,我这里有须弥芥子,暂时用不上。”

浊抿了抿嘴,眼睛往石清的胸口瞥去。

“别打他的注意。”石清赶紧捂胸。

面对一副小媳妇模样的石清,浊沉默地就扑了上去,撕衣服,咬嘴巴。石清乐得享受,就这么躺在床上,享受服务。

至于那瓶被遗忘的紫红瓷瓶,它微微晃了晃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往角落滚。

——

第二天一大早,石清就在角落发现了那个紫红瓷瓶,疑惑地挠了挠脑袋,继续研究。

“噗——”石清拔出了瓶塞,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夹杂着不纯净的各色灵力立即往外涌动。

浊眼疾手快地握着石清的手,将瓶塞塞了回去。

“我真记得里面是丹药啊。”石清不死心地晃了晃瓶子,哐当哐当的声音告诉他,里面现在装的是液体。

“坏了?”浊一边驱散四周还未散去的混乱灵力,一边低声询问。

石清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保护得这么严密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坏掉?”

浊抿着嘴收工。

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紫红瓷瓶塞回须弥芥子里,起身说道:“走吧,今天就去给陈谷道个别。”

“要走了?”浊立即起身,毫无留恋的意思——不如说他很开心。

石清继续拍他的肩膀,说道:“陈美人都有丈夫了,呆在这里也是个伤心地,我们走吧。”

浊将自己的外表整理了一下,就跟着石清往外走。

——

石清和浊来到了主厅,里面陈谷刚好和门内的一些管事的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石清?有事?”陈谷将手边的资料整理了一下让在一边。

石清凑过去,问道:“最近庄里没啥大事吧?”

陈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大事?还不就那几个。想起来就头疼。”

“咳,”对于自己狠戳陈庄主痛处的行为,石清默默地自我反省了一下,“庄主,我想下山了。”

“才几天啊?”陈谷看着他,皱眉,“如果是我昨天对你说的话让你有了压力,那不要介意……”

“不是不是,陈师傅,别误解,”石清赶紧澄清,称谓也立即改了回来,“我此次下山本就是有任务在身……”

“啥任务?”陈谷用夹死了一只飞蚊的皱眉问道。

石清眼睛看着那只无辜的飞蚊,开口道:“不清楚,让我去江南。”

陈谷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慢走,注意安全。”

“江南有什么吗?”对于陈谷的态度,石清有些好奇。不会江南又有什么属于常识性的东西,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吧?

陈谷挥了挥手,说道:“既然界光没告诉你,那我也不能告诉你,当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装神弄鬼,不过,应该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石清默默地感叹了一下,和陈谷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主厅外的浊对于自己再次被抛下,用冷气表示自己的严重不满。

“……好了好了,”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哼哼着说,“你那么多瞒着我的事我都没追究呢。”

闻言,浊抿了抿嘴,不说话了,冷气也收了起来。

“刚才感受到了向绍的灵力,我们走吧。”

这么一句话,让刚收起来的冷气有了泄露的迹象。

所以说,只要有美人的地方,魔王大人,你都不能松懈滴~,快点把这个没节操的创神收了吧,别祸害人间了。

31.见面

石清和浊刚到御剑门门口,江广赋就踩着一把飞剑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

石清虽然面对美人追来而展开无限遐想导致内心荡漾不止,但是外表还是故作镇定地问:“有事?”

江广赋看了浊一眼,对石清说道:“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恩。”石清低声恩了一声,内心却在呐喊着:留我们我们就不走了!或者大家一起走吧!美人!

江广赋扭捏了一下,说道:“你们去江南吗?”

石清心里一咯噔,试探地问:“你是要?”

“我想请你帮我给家里带个话之类的……”江广赋从腰间带着的须弥芥子里取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赋”字,四周环绕着栩栩如生的兰花。

“恩,去倒是要去。带话就说你现在很好?”石清心情愉悦的接过白玉佩,能有江广赋这样的美人,那江南江家的美人绝对不少。

“恩,但是,不要告诉我哥,如果他问起,你就说我死在外面了!”

“……”石清默默将白玉佩塞回怀里。“这是一个别扭的弟弟”石清默默地给对方定了标签,顺带问道:“为什么不用玉简联系?”

“我家里人不习惯用这些高级玩意……”江广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些尴尬,“他们说从玉简里传出人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石清无语地看着他,最终接受了对方的说辞。

“那两位石兄慢走不送。”江广赋作揖,表示自己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石清勉强弯弯腰,示意了一下。

江广赋转身要走,石清突然想起什么拉住了他,喊道:“等下!”

“有事?”江广赋扭头疑惑地看着他。

面对一张充满了疑惑的美脸,石清赶紧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差点走神的尴尬,嘴上立即说道:“我希望你之后的修行不要依靠任何丹药,最好每次修为要晋升的时候能和我联系。”

闻言,江广赋皱眉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好吧。”

接着,俩人顺理成章地互相留了通讯玉简的灵力波动。

这块玉简是石清在玉简铺子里买的,买的是最便宜的那种。接着这块廉价的玉简就在石清的手中被摸来弄去,短短的时间内便更改了其内在的法阵和外表的形态,如今的放在玉简铺子,卖出高价也不为过。

至于玉简铺子,是一些散修开来养家糊口的,要高级货还是比较困难,都是些比较常见的,多是卖个普通人用来显摆的。

而江广赋将自己的玉简的灵力波动留给对方,很根本的一点就是因为石清当初的一句无心之言。

没有吃过洗髓丹的他如今却是元婴期的修为,这么年轻却是元婴期——江广赋一脚进入修真界也多少知道点里面的门门道道,这么多年无人飞升,他心里明白,或许这就是一个特例,开启新纪元的特例。为了自己的未来,江广赋当然要把握住机会。

石清心情愉悦地捧着通话玉简,想着以后这里面塞满了美人的联系方式——不对,N年以前自己似乎也这么打算的?石清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扭头怒瞪无辜的魔王大人。

“当初为了把贪带进禁地,我不仅毁掉了一块上好的玉简,还抹去了无数美人的玉简波动啊!”石清顿感郁闷地将玉简塞回了自己的须弥芥子白红里。

至于他话里的“无数”两个字,还有待商榷。

而魔王大人冰冷面具下的双眼闪了闪,没有说话。不过,当一切都过去了,世界和平,大陆安宁的时候,贪这一魔族小分队,莫名地被魔王大人大大滴奖赏了一番。

好心情被破坏,石清就不想走路了,他指使着魔王大人,趾高气昂地命令:“飞回镇里去。”

魔王大人冰冷的面具看着他,然后无言地走在他面前,背对他蹲了下来。

石清看着那张宽大的后背,想起自己作为上方的尊严,最后从白红里掏出飞剑,跳了上去。

浊在石清掏出飞剑的时候就身体一僵,最后站了起来,看向石清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可怜。

被控诉的眼神盯着,石清顿时尴尬了,于是他赶紧开口掩饰:“还不快点?”

浊一步三挪地上了飞剑,抱着石清的腰杆,用冷硬的面具蹭着石清的肩窝。

石清被面具膈得慌,推了推那张面具,嘀咕着:“算了,那张脸还是下去后重新想个法子。要下山了,抓稳了啊。”

话音刚落,石清便指挥着脚下的飞剑飞了出去。快熟前进的飞剑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让住在御剑庄山脚的居民都暗自点头——有一个俊小伙要下山历练了啊。嗯?你问为什么是俊小伙?这是众居民的经验之谈。

石清和浊在空中飞了半天,若不是石清抽空在面前施展了一个小型的木灵法阵抵挡强风,这半天的飞行足够两人的发型走在时尚的超前沿。

在城门外,石清理了理自己的外表,收好飞剑,转身看着已经去掉了面具的浊。

“反正都要变,不如,把脸也变了吧?”石清低声提议。

浊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不过周身都散发着抗议的气息。

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就算你平日里变了模样,就我俩的时候不是也会变回来嘛?我不会忘记你的美貌的。”

浊微微闪着金光的眼睛就这么打量着他,最后再石清惊讶地眼光下,浊改变了自己的样貌。

明明只改动了一小部分,却让那张美脸变了大半。看着那张普通的脸,石清将面具收进了红白里,说道:“这样就好,带着面具也不嫌闷吗?”

“……”当初是你提议戴面具的。浊默默地想着,将绑缚自己发丝的锦带整理了一下。

石清看着明明换了一张脸,却还是气质十足的魔王大人,当即有种羞愧感:为什么我俩的差别这么大呢!为什么!

石清带着愤恨的心情,一步一坑地拖着浊进了城门。守门的将士一脸不解地看着跟拖包袱一样托着个普通男子的俊美青年,有些犹豫要不要向上级通报。

浊皱着眉头看着城门内的车水马龙,过了还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找向绍?”

石清恩了一声,闪身进了一条巷道,对浊招着手:“过来过来。”

浊放下还在整理被石清拉乱的衣领,挤进了巷道,带着疑问的黑眸看着石清。

石清咳嗽一声,不得不承认,没了面具的阻挡,就算是一脸平凡的魔王大人,对他还是有着要命的吸引力,真是个无时不刻不勾引人的魔王大人。心里哼哼唧唧地腹诽完毕后,石清才说道:“忘了说一件事了。”

浊的黑眸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石清再次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向绍是界光门的首席,我的事情他大概都有个底,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他绝对会起疑心的。”

“所以?”对于自己可能会被抛弃“石浊”这个名字,浊的语气充满了埋怨。

石清扭头看着巷道墙角一块黑色的污渍说道:“所以,你就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一见如故,就一路了。”

“还叫石浊?”魔王大人的关心点比较特别。

石清默默地点头:“不过你最好掩饰一下自己的实力,你也知道我是顶着‘历练’的幌子下山的,带着一个实力高的朋友,就跟作弊似的。”

你本来就在作弊。浊默默地说着,因为不用“改名”,所以其他的也妥协了。他将周身的气势收了收,让自己显得不会太突兀。

石清看着浊收放自如,再次悔恨自己贪睡的那数万年光阴。

俩人嘀嘀咕咕了老半天,石清和浊才重新回归了光明。之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挤进了一家旅店。

石清刚进旅店,就看到了正在下楼的向绍。前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个劲地对后者挥着手;后者看着那双不断挥舞的手臂,脸色不自觉地就灰暗了下来。

浊面无表情地打量这个让界光门无数俊男靓女愤恨的火门首席,往前走了一步,默默地环住了石清的腰杆。

这段时间石清已经被浊这个占有欲强烈的动作给环习惯了,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自顾自地挥着手。

向绍打量着两人,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却很快又松开了。他走到两人面前,开口询问:“石师弟,你为什么在这里?”

“师傅说元婴期就可以下山了。”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

向绍皱眉,嘀咕:“师傅老糊涂了?”他下山的时候贪还没有进入界光门,而他下山后除了大事都没和界光联络,自然更不知道石清的动向。

石清继续眨巴眼睛:“我要告诉师傅!”

向绍立即咳嗽了一声,将此事抛开不说,转移话题:“如今修真界动荡不安,石师弟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面对美人的轻视,石清默默地撅嘴表示不满:“但是我想美……不是,我是说,我想首席师兄了。”

向绍瞪了他一眼,开口询问:“阿司还好吗?”

“你居然最先想到的是二师兄而不是师傅!”石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阿司指的是谁,当即往后跳了一步,差点踩到一个无辜路人的脚。浊对那人一个冰冷的眼神,让原本预备着发怒的路人哼哼着离开了。

向绍继续瞪他:“没个正行。”

石清挥了挥手,说道:“我们就这么在这挡路也不是个事,要不,我们去师兄的房间谈吧?”

话音刚落,向绍就对一边的小二招手,说道:“准备一个雅间。”

“诶……”石清颇感遗憾,顺带给浊一个眼神。浊心领神会地去订房间了。

向绍看着浊离去的背影,问道:“那是谁?”

石清赶紧扭头,捧着脸问:“师兄吃醋了吗?”

“……”当我没问。向绍直接扭头转身,跟着小二往安排的雅间走去。

32.身份

石清坐在窗边,看着天上飘荡的白云。向绍坐在他对面,优雅地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抿着,浊坐在石清身旁,右手宣布领地地环着石清的腰,双眼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向绍。

尴尬的气氛让尾随而入的小二浑身不自在。

“三……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为了自己,所以他只好状着胆子询问。

石清扭头看着他,撑着下巴说道:“所有的招牌菜,再来俩小菜。”

“要酒吗?我们这里有自家酿制的果子酒。”小二赶紧推荐。

石清只是挥了挥手,说道:“酸梅汤就够了。”

菜单到手小二赶紧退下。

“这天都开始热起来了,想当初在界光门的时候,四季如春。”石清对着自己扇了扇,对着对面的向绍说道,“师兄,说说呗,你下山是为了?”

“你呢?”向绍避而不答,反问。

石清另一只手也撑了起来,做捧脸状:“真的是下山历练的。”

向绍皱眉:“我记得你离元婴期还早。”

石清继续捧脸:“发生了很多事拉。”

说这句话的时候,石清还似有若无地瞥了旁边的浊一眼。

向绍这才注意到那个样貌普通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对于石清这样一个色胚居然会带一个普通样貌的人在身边,这让他不禁对那人多看了数眼。

“不介绍一下?”向绍放下茶杯,问道。

石清咳嗽两声,张了张嘴,却发出了一声惊叫。他扭头怒瞪旁边的浊,拍掉那只刚才捏了自己腰上软肉的爪子,咳嗽两声,想要重新开口,却听到了旁边那人说道:“石浊。”

“石清,”向绍伸手指着石清,又移动到旁边,指着石浊,“石浊,你们有何关系?”

“情……”

“亲人!”浊刚开口,石清就立即抢白,他总觉得对方想说的是“情人”而不是“亲人”,如果真是“情人”,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勾搭美人!

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最后选择闭口不言。

“亲人?”向绍挑眉看着他,明显不相信地询问。

“咳咳,那啥,就是我下山的时候碰到了他,他说他是我同母异父的亲人。”石清赶紧翻自己脑子里的各种小说剧本。

虽然一开始他的计划并不想让俩人的身份变成兄弟,不过现在就是形势所逼。

“……”向绍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论这俩人的身份如何,都不关他的事。

“你的问题我回答了这么多了,师兄美人,你下山是为了什么?”石清很八卦,下山后他就偶尔能感应到向绍的灵力,似有若无,一直在移动。

至于他为什么能一直感应到向绍的灵力……这还不简单,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石清又是倍关心向绍,不对,是倍关心美人的,向绍的灵力波动自然是被他记得清清楚楚了。

“告诉你也没什么,过不了多久,修真界大概就会传开了。”向绍顿了顿,等小二推门进来,将刚才点的饭菜都放下后,才继续说道,“品錵簪,知道吗?”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传闻是创神遗留在大路上的神器。”向绍夹起一块驴打滚放进嘴里,眉头皱了起来。

石清扭头看着天边的浮云,等向绍把桌上的饭菜都尝了一个遍,才想起那“品錵簪”指的是什么。

“品錵簪长啥样?”石清扭回头,也夹起一块驴打滚,刚放进嘴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好甜!”

“品錵簪具体长什么样子,大家的说法不一,我也不清楚。”

“不是一根簪子?”石清歪着脑袋回忆,他记忆中也就是一根簪子而已。

“听说是。”向绍纠结了一下,还是再次将筷子递了上去,又夹起一块驴打滚。

石浊看着那人一脸纠结地夹起那块看上去就甜腻腻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也夹起了一块。

“你没找到它?”石清看着那盘被解决了大半的面团团,开口提问。

向绍放下筷子,许久未进食的胃因为突然吃食过多难消化的食物而有些抗议了。

“没找到。”向绍皱着眉头,说道,“你的目的地在哪里?”

“恩?江南啊,怎么了?”石清夹起一根小菜,放进嘴里。

向绍往后一靠,靠在椅子靠背上,说道:“我记得这里完全偏离了从界光门到江南前进的路线了吧?”

“偏离……哈哈哈,”石清打着哈哈,说道,“你说这家店真怪,我明明说的是特色菜,菜啊,明明是菜,为什么就要端上盘小吃呢?”

说着石清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所剩不多的驴打滚,顺带附送一个不雅地饱嗝。

向绍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嫌弃,之后那张美脸就回复了往常的模样。

“如果没事,我们就先告辞了。”一旁之前一直沉默的石浊放下筷子,说道。

石清顿时顺杆爬,放筷子起身:“是啊是啊,我们就先走了,师兄,慢慢吃。”

向绍就这么看着他们,最后优雅地挥了挥手。

得令的石清立即往门外冲,刚走到大门口才醒悟过来:“为什么我要怕向绍美人呢?”

“做贼心虚。”石浊低声给了答案。

“你才做贼呢!”石清怒喝一声,刚想要抬脚往旅店里走,脚下一顿,有转了回来。

“接下来去哪里?”浊扭头看着他。

石清左右看了看,问:“这附近有魔族的人没?”

浊也跟着左右看了看,回答道:“没有。”

“啊啊啊啊——好无聊好无聊,怎么就不来点有趣的事做呢?”石清捧着脑袋蹲在角落。

浊看着,提议道:“要不要给你找点乐子?”

石清立即想起之前那黑压压的一大片蛇群,当即额上三条黑线,立即驳回:“不要!最后只会成为我的麻烦。”

“不麻烦。”浊低垂着眼睛看着角落蹲着的某人。

“要不,我们也去找品錵簪?”石清歪着脑袋无视某人的安抚,自顾自地提议。

浊看着他,问:“你知道它在哪里?”

石清意味深长地笑。

浊又继续问:“你知道它长啥样子?”

石清继续笑得深长意味。

浊抿着嘴看着他,问:“你到底是谁?”

石清摊手,戏谑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浊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他伸出手对着蹲着的那一坨说道:“起来吧?不离开?”

那一坨从善如流地伸出手,将手放上去,起身看着他,说道:“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浊点了点头,说道:“去魔界?”

“驳回。”石清毫不犹豫地否决。

身为被封印了漫长的岁月,除了魔界没有任何归属地的浊瘪了瘪嘴,妥协道:“没了。”

“随便找个地儿就是了,这么麻烦。真是。”石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感叹地说道,“魔王大人,多学学啊。”

浊无奈地看着他,抿了抿嘴,不死心地提议:“郊外?”

“跟着我走。”石清得瑟地朝对方挥了挥手。

浊看着那人走在前面的背影,那小眼神有点复杂。虽然他知道自己是由欲望而组成,但是也有嫉妒和愤怒为主要的组成部分。可是如今,他却明显的知道,他心中的情感早已经变了模样。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遵从自身欲望的魔王。既然欲望告诉自己要这么做,那他就顺从它。

走在前面的石清被浊莫名的眼神打量得寒毛直立,他转头瞪了对方一眼,怒吼:“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闻言,浊赶紧跟上,顺带将自己的爪子搭上了石清的腰杆。

石清拍掉那只爪子,提问:“你喜欢这么环着我?”

浊微微点头。

石清拍了拍那颗脑袋:“为什么?”

“标志。”你是我的。

石清拍脑袋的手一僵,揪住那头黑色的头发扭头拖着浊去了街边的一家茶馆。

茶馆里不同于旅店,人声鼎沸,说书先生扯着他的大嗓子在案桌后唾沫横飞地讲着大陆上的各色故事。作为一个有着数万年文化的世界,即使仙魔大战毁掉了大多数的文化和历史,但是后世留下的佳话也够得说书先生说上一辈子——更别说要加上那胡编乱造,添油加醋的了。

茶馆里众人聊着天,听着故事,嗑着瓜子,聊着八卦。

石清拉着浊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为什么选择这里?”浊环顾四周,对嘈杂的环境微微皱眉。

石清摊手,说道:“闹有闹的好处。”

“防止窃听?”浊皱眉看着他,有一种法阵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施加在人身上用以窃听对方四周的环境。不过,因为这个法阵过于小人,被修真界的众人所不齿,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石清摊了摊手,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没……你还选这里?”浊瞥了眼对方,暗道对方大概只是想凑热闹吧?

“你就没其他问的了吗?”石清摊手,得瑟得令人发指。

“你知道的。”浊低声说道。

当然,他的低声已经被四周的嘈杂给同化了。石清便将自己的耳朵凑过去,讨打地问:“你说啥?”

“……你只是不想告诉我吧?”浊凑过去,对着那耳朵说道。

当温热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耳朵上时,石清就知道自己失算了。他赶紧捂着耳朵坐好,语气带着挑衅地说道:“当然,你能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浊对某人的耍赖行为默默无言,刚刚明明是你想告诉我的吧?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石清对于自己能够顺利耍到对方而心情愉悦。不过,他又转念一想,魔王大人一直就没怀疑过自己说的话,耍了也没啥成就感啊……

33.品錵(上)

石清兴趣盎然地听了一会儿说书先生激昂的说书内容,突然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

浊抬头看了他一眼,摸出铜板发在桌上后也站了起来,跟着走了进去。

石清面无表情地往郊外走,浊也跟着面无表情,抬着头看着城墙外的天空,问:“要去?”

石清摊手,说道:“当然,有人要突破,进入欲清期,这么好个机会,当然要把握住。”

“为什么?”浊看着越走越急的背影,有些想不通——一个散修进入欲清期,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说就这么你都能感受出来那是一个美人?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石清白了他一眼。

浊抿嘴,没有说话了。

两人穿过城门后,石清就祭出了飞剑,当石清踩上飞剑,浊便立即跟上,站在石清的身后,环住了石清的腰杆。

石清确认后面的人站好之后就立即御剑而起,没花费多少时间,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不过,以目前石清的修为,在因为即将突破而导致的混乱灵场下,石清在数十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和浊一起躲在了一棵古树粗壮的树干后面。

“=0=……”没见过啥世面的创神大人看着灵场混乱中心的散修,全程保持者目瞪口呆的表情。

浊无视掉对方损害形象的表情,表情严肃地看着中心的那人,皱着眉头,嘀咕着:“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还不等石清开口询问,便看到那散修身体里隐隐散出了奇怪的透明物质。

即使是在如此混乱的灵场下,石清还是感受到了那股物质所包含的特殊灵力。他往一旁某人身上瞥了一眼,就收心专心地继续观察。

那股物质想要留在那散修的体内,但是却又被强制性地排除在外。

“什么情况?”石清终于忍不住往一旁提问。

浊抿了抿嘴,说道:“他在欲清。”

“我知道他在突破进入欲清。”石清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欲、清。”浊一字一句地发着重音。

石清看着他,突然皱起了眉头,看着那团物质就这么被强制着排斥在外,最终无奈地消散在四周。

不过,石清明显地感觉到那股物质里有一大部分都往自己这么方向聚,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

“不会……吧?”石清低声喃喃。

浊配合地点了点头,打断了某人的期待。

“这太匪夷所思了!”石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脑子里那个离奇的想法给拍出去。

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嘴边舔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道:“没,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石清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反正他想知道的东西都已经了解了,其他的也不重要了。

浊看着空掉的手掌,抿紧了嘴,跟着离开。

飞剑上,和来时不同,石清站在浊的身后,从他背后环住了他。

“你会控制飞剑吧?”石清掐了掐对方的腰杆,可惜精壮的浊,别说是腰杆了,其余部分也没有一丝一毫地软肉够石清捏的。

没得到预期效果,石清该掐为拍。

浊沉默地控制着飞剑,看着四周急速后退的景色,询问:“去哪里?”

“你练目的地都不知道就开飞?”石清黑线。

浊默默无言。

石清一脸被你打败了的表情,给了答案:“当然是往回走,回旅店去。”

飞剑前进的方向硬生生偏转了九十度。

——

俩人刚进入成没多久,就和向绍碰面了。

“好巧啊。”石清打着哈哈哈,想要拉着浊改变路线。

浊从善如流地跟着转身。

“等一下。”向绍不咸不淡地开口,成功地让偷偷摸摸离去的两人听下了脚步。

“首席大人,有事吗?”石清转身,顾左言他,“你也知道师傅让我去江南嘛,赶路呢赶路呢……”

“不和你说这个,去江南也不是这个方向。”向绍冷哼一声,说道,“刚才有线报说发现了品錵簪最后出现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去不去?”

有阴谋!石清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向绍这种商讨的语气,实在是让人有不好的预感。

见石清一脸的不信任,向绍不耐烦地咂嘴,催促道:“走还是不走?时间有限,等品錵簪被转移就又难找了。”

闻言,石清偷偷地对浊使眼神:“要不,去?”

浊当然是点头答应。

石清立即开口:“既然首席师兄不介意,那我们就去吧!”

“那好。”向绍笑意满满,话音一转,带着命令说道,“飞剑交出来。”

石清反射性捂住胸口的须弥芥子,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方便,快捷。”

四个字让最后只得借出飞剑。

当三人站在飞剑上的时候,飞剑狠狠地往下沉了沉,最后再晃晃悠悠地升到了应有的高度。

“啧。”向绍不自在地咂嘴。

石清默默地抹去眼角的眼泪,额上的汗珠。三人站在飞剑上,是在有点严重超载啊。

顺带一提如今三人的位置顺序——领头:石清;中间:浊;末尾:向绍。石清再在最前面,这是另外两人举双手双脚同意的。

对于这个安排,寡不敌众,石清最后只能含泪答应了。

飞剑站着三人,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如果它有一张嘴巴,那他绝对会哼哼唧唧地抗议。

飞行的途中,向绍就是指挥员,防止石清飞错了地方。

御剑而行的一行三人飞行了将近一刻钟便到达目的地。而这一刻钟的时间里浊的默默控制着飞剑,石清狠狠地放松了一把。

“好了,我需要和线报接头,你们在这里等我。”两只脚刚踏着地上,向绍便潇洒地挥了挥衣袖,去联系自己的线人去了。

石清看着美人离去的背影,假惺惺地喘了口粗气,靠在浊身上问道:“这就叫用完就丢?”

浊默默地点头。

石清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歇脚,说道:“算了,被美人利用,也是件享受的事。”

浊默默扭头。

“诶,你说,为什么他们会进入这样的误区呢?”石清歪了歪脑袋。

“误区?”浊扭回头,看着他。

“不是误区?”石清不解,换个方向歪脑袋。

“你们在说什么误区?”向绍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

石清指着那小孩,问:“你的线人?”

向绍拍了拍小孩的肩膀,说道:“这两位都是石哥哥。”

“两位石哥哥好。”小孩乖巧地对两人打着招呼。

“乖。”石清伸手,拍了拍小孩的脑袋。他敢断定着小孩长大了绝对是迷倒众生的美人,这是逃不掉的事实。

十分了解石清性格的另外两人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一个反射性地将小孩往后带了几步,另一个往一旁走了几步,挡住了某人的视线。

“哎呀,你们真是,我有这么禽兽吗?”石清哭笑不得地挥了挥手,从地上站起身,蹲到小孩面前,问道:“乖,告诉哥哥,你知道什么?”

小孩抬头看了眼向绍,见对方点头才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我刚才看到一群大~~魔族追着一个大姐姐跑。”

“刚才是多久?”石清摸了摸他的脑袋问。

“就是刚才!”小孩嘟嘴,他暂时还没杀时间观念。

“半个时辰左右。”向绍替他回答。

“你怎么那一大群~~群追着大姐姐的是魔族呢?”石清学着小孩的语气问。

小孩被问烦了,嘟着嘴不说话,仰着脑袋看着向绍,期待着美人哥哥的奖励。

向绍从怀里摸出一纸袋给了小孩,替他开口回答说:“因为魔族走后没过多久另一批修真者就赶了过来。”

“哦,除了消灭魔族,还为了抢夺品錵簪吧?”石清挠着头嘀咕,“你说品錵簪有什么好的呢?干嘛抢它啊?”

“因为他是神器。”向绍理所当然地回答。

石清额上三根黑线,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问:“不是要去追品錵簪吗?在这里聊天没事吗?”

“我不需要,”向绍耸了耸肩,“只是师命难违。”

阳奉阴违!不尊师重道!石清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我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了,”向绍打发走依依不舍的小孩,看着石清说道。

“所以?”石清看着他,他很好奇那根簪子现在是啥模样了。

“所以我们直接去目的地等他们。”向绍一伸手,石清认命地将还没捂暖的飞剑祭了出来。

“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目的地的?”石清飞剑拿了一半,另一半还留在须弥芥子里,造成一种恐怖的假象,让浊立即不悦地将飞剑拔了出来。

向绍看了两人一眼,低垂着大量浮在半空中的飞剑,欠打地吐出两个字:“秘密。”

“……”就算你是美人,你也不是我的美人!小心我打你哟!石清心里恨恨地嘀咕。

34.品花(中)

不论是抢劫还是被抢劫,最好的选择地点都是荒郊野岭。所以,显然石清等人的目的地就是荒郊野岭。

石清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默默地瘪嘴。

“要到了。”向绍看着远处往这里移动的黑点群摆了摆手,让石清别发闹骚。

一句话被梗在喉咙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石清再次默默瘪嘴。

浊看了眼那群黑点,低声在石清的耳边说道:“是魔族。”

向绍也听见了他的话,不自觉地往浊的脸上看了一眼。

浊回视他,带着明显的敌意。向绍挑了挑眉,就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转移到了那群黑点上。

石清将手放在眼睛上做远眺状,和大家一起观察着那群黑点,问道:“品錵簪呢?在吗?”

向绍摊了摊手,说道:“应该就是前面被追赶的红衣小姐身上。”

“还追着呢?”石清额上三根黑线地问。

“不,已经换人了。之前是白衣,然后是蓝色滚边白衣,现在是红衣。”向绍摊手解说。

这换得也太快了吧?话说,为什么要换人啊?石清虽然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开了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又怎么知道的?”

“秘密。”向绍淡定地吐出这两个字,手上却满满地聚集了灵力,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石清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都是女的?”

我已经不相信美女了!石清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显然,之前被陈丽丽“欺骗”感情的事让他很受伤。

“恩?你不知道吗?因为品錵簪是女性的簪子。”向绍一脸理所当然。

“……”石清默默扶额,还没开口,那群原本还是黑点的队伍就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向绍美人霸气侧漏地喃喃着,接着以肩为轴将手中的火灵挥出,一面火墙就此抵挡住了众人的脚步——包括那位美人的。

“是不是稍微早了点?”虽然有着被美女“伤”的危险,但石清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放过了那位小姐,她会逃跑的。”向绍淡定地解释。

“……”石清用眼角默默地看着那位小姐无视掉炙热的火墙,直接穿墙而过。而她的衣服也没有一丝损伤。

身为渡劫期的向绍默默地挑了挑眉,看着那位小姐。

“你什么意思!”果然,火系的人更应该是暴躁的。石清默默地对这位美女定了标签。

向绍一脸淡定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开口:“没什么,只是想要你将品錵簪交出来罢了。”

“魔族?”那人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他。

石清拉着浊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向绍本来就没指望他,自顾自地对那人说道:“不,显然不是。”

“那你一个大男人要簪子做什么?讨好你相好?”那人一脸鄙视地问。

向绍依旧不带感情地说道:“或者你更喜欢被魔族追赶,最后被魔族四成肉片。”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消化了一下自己听到的话。最后觉得,果然在界光门内的向绍比较令人喜欢。这种瘫着脸,说着让人难受的话的果然让人讨厌。

闻言,那美女皱起了眉头,从自己手指上的须弥芥子里摸出了一根样貌普通的簪子。

那根簪子在距离顶端不到两寸的地方一分为二,相互缠绕着,最后一起缠绕在一颗样貌普通的珠子上。

石清摸着下巴看着那根簪子,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浊也看着那根簪子,低声喃喃:“不太好……”

石清看了他一眼,恍然地说道:“的确不太好。”

另一边,向绍想要将那根簪子从对方手里取出的时候,她却将手一缩,警惕地看着他。

“总得来点代价吧?”美女挑了挑眉,一脸鄙视,以她如今的实力,这根簪子的对她的用处其实并不大。

向绍收回手,从须弥芥子里摸出一块玉简,说道:“你会需要的。”

那人看着那块玉简,眼睛亮了亮,果断地将品錵簪与玉简做了交换。

石清戳了戳身旁某人的胳膊,问:“无所不知的魔王大人,那块玉简是什么?居然可以和神器相比?”

浊听着他话里十足十的酸味,嘴角微微勾了勾,开口道:“应该是可以不限制使用禁咒的玉简。”

“=0=……玉简真好呢~~。”石清捧着脸嘀咕。禁咒之所以是禁咒,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一,它如果没有强大的媒介,将会消耗施布者大量的灵力,让施布者陷入生命危急;其二,它的范围甚广,如果没有精确的控制力,将会损害诸多无辜的群众。

而可以不限制使用禁咒的玉简,显然解决了这两个问题才如此受人重视,但是因为它在成型过程的不易,和成功率的低下,几乎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

听着石清的感叹,浊的眼睛闪了闪,低声说道:“魔界有很多。玉简。”

石清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是以后的事。”再说了,只是玉简罢了,什么功能呢?

那人得到了玉简,就简单地意思意思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自己追踪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终于将这根簪子拿到手,向绍拿着它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石清见如今无戏可看,刚想起身,却被浊拉住了手。他低头询问地看着对方,浊便往火墙的方向使了个眼神。

那火墙如今已经被消耗了大半,已经有魔族胆大地突破了火墙,不顾身上烧起来的衣服,自顾自地往向绍冲了过去。

而向绍警惕性十足,在对方冲破火墙的同时就将品錵簪放入了须弥芥子里,嘴里喃喃着,右手做剑诀状,轻轻一挥,那魔族身上的火苗蹭蹭地往上涨,最后他在惨叫声中化成了灰烬。

石清再次戳了戳旁边的魔王大人,问:“不去帮帮你的手下?”

浊看了消散的黑灰,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石清摊了摊手,说道:“你想继续在这里看自己的同胞下属被杀害?”

“其实我们和人类也是同胞。”浊抿了抿嘴,哑着嗓子说道。

石清想了想,也算是赞同了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起来吧,我们去当救兵?”

浊看了他一眼,起身。两人就这么走到了正在忙活着把突破火墙的向绍面前,石清开口说道:“师兄美人,既然簪子到手了,我能看看不?”

“没空。”向绍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意。

至于快意的源头……石清瞥了眼又一个被烧掉的魔族,再次开口:“哎呀,我想看。这里这么多的魔族,你要杀到啥时候去?”

向绍手上动作一顿,点了点头,说道:“也是。”

话音刚落,还不等石清开口拉人,就听到惨叫声此起彼伏。

石清扭头一看,原来那堵火墙的火势突然加大,还未突破的,突破了的,正在突破的魔族,身上都燃气了泛着青光的火焰。

他略带歉疚看向浊,浊的黑色的眼眸被火光染得只剩下了青红,面部毫无表情。

没过多久,原本可以说密密麻麻的魔族都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向绍拍了拍手,说道:“准备走了,飞剑准备。”

石清赶紧将飞剑取出,一言不发。

向绍看了他一眼,说:“走吧,等会儿尾随魔族的修真者该到了。”

三人再次踏上了飞剑,不过这次,石清成了中间的那个人。倒不是浊会对向绍做什么,而是石清害怕浊会对向绍做什么。对于这样的安排,向绍虽然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回去的时间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那家旅店,还是那间雅间。

“问吧。”向绍抿了口茶说道。

石清一肚子的问题,如今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浊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起,而是跑到了雅间一旁的窗边,坐在藤椅上,看着天空发呆。

“我帮你问吧,”向绍将茶放回桌上,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绝地将那群魔族统统烧光?而之前被追赶的那些人却没这么做?”

石清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他,这个问题也算自己比较关心的了。

向绍咳嗽两声,开口解释:“这个要说,就要从品錵簪的属性说起了。”

品錵簪的属性?

身为此神奇的制作者,石清头顶一个巨大的问号。其实这个簪子只是自己当初无聊之作,也没对他做些什么。唯一的一点变化就是那颗珠子。

品錵簪原名其实是品花簪,创神大人因为嫌弃此名不够霸气,便在花字前面加了一个金旁。而品花品花,品的自然是花。此花指的就是那颗珠子内部的花了。珠子应该是是透明的水蓝色,花朵是清澈纯洁的白色,一颗还没有少女小指指甲大的珠子里,却有着一朵美丽的花朵。

这就是品錵簪的真实模样。

但是刚才看到的那颗珠子,别说花朵了,就连珠子都不是水蓝色。

鉴于此,石清更加期待地看着向绍,等待解释。

虽然向绍不太喜欢石清好色的性格,但是那张脸实在是让他没啥抵抗力,而如今这张脸还期待地看着自己……向绍赶紧将自己脑子里不好的思想甩开,坚决自己不能对不起某人。做了这样那样的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他开口继续说道:“品錵簪能够帮助修真者顺利进入欲清期。”

35.品錵(下)

“等等等等……”石清赶紧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向绍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这句话哪里有问题吗?”

“问题老大发了!”石清伸手想要将那根簪子拿在手中打量。

向绍把手一收,就躲过了石清的爪子:“别乱摸。”

“不摸就不摸。”石清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

向绍眉毛一挑,说道:“没问题我就继续说了。”

“哎呀,就是你打岔,我有问题,”石清看着向绍,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舍不得瞪他,继续哼哼唧唧地问道:“为什么说品錵簪可以让修真者顺利度过欲清期?什么叫做顺利度过?”

在石清的记忆中,欲清期只要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顺利通过是很简单的事情。

向绍挑了挑眉,说道:“对了,你还没到欲清期,师傅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石清皱眉,说道:“我记得师傅说过欲清期阶段,书上说的和师傅的师傅教授内容不一样。”

向绍微微点了点头,带着让石清想要自插双耳的欣慰说道:“的确如此,虽然也有人怀疑过这个方式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有人尝试过按照书册上的来,却连欲清期都无法进入。”

这说的石清更混乱了。

他原本以为真相离自己就这么近,结果又发现,其实还是那么的遥远——不过,至少有了一点线索。书册上传授的知识都没错,如果源头不是这里,那或许是那些丹药?石清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白红,里面还有从御剑庄“借”来的丹药没还。

向绍自顾自地介绍了下去:“至于具体的情况,等到了你要突破的时候,由师傅告诉你,我就不逾越了。”

石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现在这个不重要,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知道品錵簪可以有这效果?话说回来,这是效果不是属性吧?”

“啧,”向绍用眼角瞥了眼石清,一脸不喜被打断的表情看着他,说道:“我们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石清赶紧做好,洗耳恭听。一直被两人遗忘的魔王大人,立即坐到了石清旁边,虽然没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但是也让向绍顿感压力倍增。

“咳咳,品錵簪的属性,其实很简单,他可以清理修真者,甚至普通人不必要的欲望。”向绍把品錵簪拿在手上,转来转去地看着,“欲清欲清,异曲同工。”

石清瞪大了一眼看着向绍,再次打断了向绍的教授:“你们就因为品錵簪,就肯定了欲清期是要欲清?”虽然刚才远远地看着的确是有这趋向,但是在石清的记忆力,品錵簪似乎不是这作用的吧?

向绍点了头,继续说:“其实我也有过疑惑,不过,先辈的失败的尝试,让我们已经没了勇气去质疑。毕竟,连欲清期都无法进入,何谈功德圆满,前往飞升?”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之前我问的那两个问题呢?”

“……”向绍歪着头回忆了一下,才给了回答,“第一,因为大家都想实验一下传闻的正确性;第二,我不需要实验,因为我的任务只是把簪子带回去。”

“实验能不能用簪子杀死魔族?”石清皱了皱眉,将自己的猜测提了出来。

向绍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传闻魔族是由各种肮脏的欲望的集结体,他们贪婪、色情、暴躁……品錵簪刚好能够清除不必要的欲念,所以,大家都想要尝试。加上现在魔族蠢蠢欲动,如果证实传闻的真实性,大家都觉得,只要这神器在手,成为一代传奇不是问题。”

石清看了身旁巍然不动的某魔族老大,摸了摸下巴,除了暴躁,他的确既“贪婪(晚上现在一次都不够啊)”又“色情”……联想到少儿不宜的内容,石清赶紧收回自己的思想,瞪着纯洁的琥珀大眼看着向绍。

向绍被他看得寒毛直立,问道:“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

“我要看簪子!”石清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应该没啥疑问后,就再次不死心地提出了请求。

向绍闻言,作势要将簪子收回去,却没一只手拉住,阻挡了收入的动作。

在向绍惊讶的眼神中,浊面瘫着脸将簪子从他手中去了出来,递给了石清。

石清无语地接过簪子,讨好地对向绍说道:“我就看看,看看。”

向绍妥协地卸了力道,浊也立即松开了钳制对方的双手。前者皱着眉看着那两人,说道:“看就看吧,注意点。”

石清赶紧点头,仔细打量了起来。那颗雾蒙蒙的珠子,让他实在无法有好感,但是这颗珠子又仿佛是本来就是属于这根簪子的,没有找到一丝将那颗水蓝色珠子撬走又塞进去一个劣质珠子的痕迹。

“这颗珠子……”石清低声喃喃地打量。

浊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石清皱眉打量了一会儿,就微笑着将珠子递还给了向绍,嘴上不慢地说着:“我说了就是看看嘛。”

向绍狐疑地看了浊一眼,将簪子塞回了须弥芥子里。接着,他起身对石清两人说道:“你们好好玩,我任务完成,回门里了。”

石清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说:“美人慢走,我会想你的。”

向绍对他的调戏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转身,打算回去城里,易个容找辆马车再出发。

等向绍走远,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可疑后,石清将那瓶紫红瓷瓶掏了出来。

他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向绍,问道:“你确定他们是同一物?”

“至少散发的波动相差无几。”浊确定地给了答案。

石清无力地扶额呻吟,命令向绍在周围布施一个隔绝法阵后,就拔出了瓷瓶的瓶塞。

腥臭味再次混杂着各色灵力涌了出来,石清忍受着那股难闻的问道,随手捡起一片落叶铺在面前,慢慢地倾倒瓷瓶,让里面的液体缓缓地流了出来。

黑色浑浊的液体粘稠地流动着,最后再石清小心翼翼地动作下,只有小拇指盖大小的液体滴在了叶片上。石清赶紧将瓷瓶塞好,预防自己被这浓烈的腥臭味给熏晕过去。

浊死死地看着那滴水珠,看着它沿着叶脉慢慢地散开,在叶子上平整地铺开了。臭味似乎消散了,原本的黑色粘液也成了灰蒙蒙地一片,看上去和品錵簪异常相似。

石清惊讶地看着,不自觉地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说道:“乖乖,难怪对了这个瓷瓶御剑门那大长老这么紧张。”

浊配合地点了点头。

石清用手指捻起那片叶子,打量了着嘀咕:“难道品錵簪的变化和御剑门有关?!”

浊想了想,低声说道:“或许他们只是被委托照看它。”

石清皱了皱眉,突然叫道:“遭了,忘了问为什么被魔族追赶的时候带头的那人为什么要换呢?而且短短的时间内就换了三次。跟在后面的那群修真者有事怎么回事?若是说和前面被追的人是一路的,又为什么向绍和她交易的时候,她却没提那群人?”

“……”浊沉默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石清面部表情一整,说道:“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什么事都再说再说。”

浊走过去,抱住了石清。

石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好笑地拍了拍对方的腰杆,问道:“干嘛呢?”

“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浊的下巴放在石清的肩上,说话的时候,后者感到肩上一阵酸疼。

石清不明白这魔王大人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就没了安全感,只好赶紧顺毛摸:“放心放心,不是有契约在吗?”

浊的身子一僵,冷声说道:“我可以解除契约。”

“怎么,你要签你就签,你想毁你就毁吗?”石清捏住浊腰上的肉,狠狠地一掐——我捏不动我还掐不动你吗!

浊对自己腰部发生的事直接无视,蹭了蹭石清的脑袋说道:“只要是你的期望。”

石清微微挑眉,勾起了自己的嘴角,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结实的肩膀,说道:“还要抱多久?热着呢。”

浊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臂,顺带收回了之前施加的法阵。石清捡起叶片放入白红,说道:“老子今天一定要去勾栏院看美男!”

正在散去区域内腥臭味的某魔王脚下一顿,抿紧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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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天不遂人愿,计划赶不上变化。

石清和浊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至于为什么没有用飞剑?石清觉得今天他们飞的太久了点,需要休息。

可就是这么一个选择,让两人在接近山脚的时候,听到了一阵阵地痛呼声。

石清拉着浊就想直接无视,按照他们的脚程,到达城镇的时候,差不多刚好关城门,耽误不得。

可两人刚往前走一步,那声音就更大了。石清脑壳一涨一涨地疼,最后妥协地往不远的灌木丛走去。

还没走进,就看到了熟悉的火红锦缎。

“哟,好久不见。”石清靠着一旁的树干,抱着手大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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