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瑜怀瑾冽(穿越)+番外——胭脂桃【完结】

2019-06-09  作者|标签:胭脂桃

文案:

前世因,后世果,三生三世,孤独一人,无法善终。

一次莫名的穿越造就一场温柔的陷阱,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木(乐瑾瑜)、黑羽冽 ┃ 配角:苏锦乐、萧言夜、乐浩宇、武痕、凌冉 ┃ 其它:恋恋情深

卷一

第一章:起始

苏木是个混混,算是混的不错,是B市北区的第二把手。玩弄手段使得北区的小弟都很服他。身手伶俐,加上长相清秀,嘴角似

有似无的冷傲,只是那一头的杂草,额前刘海挡住了苏木的那双清澈明亮的蓝色双眸,也掩盖了苏木本来的发色。

苏木的身手来自他的父亲苏瀚,曾为某国秘密团体服务过长达15年,在苏木7岁时因工去世。父亲的工作性质对于苏木而言是个

谜。只知道父亲一年在家呆的时间不会超过半月,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苏瀚会加倍训练儿子,从不心软,就算苏木累的叫唤

,直到趴在苏瀚在家里设计的训练营的草地上。而父亲不在家的日子,给给儿子留下功课,让苏木不间断的训练。

苏妈妈和小苏木从没有责怪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反而在小苏木的心里,苏瀚的形象是自豪高大的,是他年幼的偶像。这让苏瀚既

内疚又欣慰,家人是多么的体谅自己。苏瀚想到这多年的工作终快结束了,可以松一口气了吧。只是,苏瀚深深的叹了口气,只

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为了家人怕终是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吧。

10月。和7岁的儿子面对面的坐在地板上,拳头顶住苏木的心脏,:“儿子,老爸不在家的时候,这个家交给你了,你能好好照

顾妈妈和你自己吗?”苏木抬起闪亮的双瞳,粉嫩的拳头和父亲的拳头击中。苏瀚哈哈大笑的抱起自己的儿子,额头抵住苏木的

额头:“儿子,明年12月你生日,老爸给你带份惊喜,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老爸要退休了。”苏木很高兴,因为那代

表着父亲会永远的留在家里。是的,那是誓言。苏木期待来年自己的生日到来。

只是,苏瀚在那次离家后再无消息。

第二年的9月的一个阴沉的下午,家里来了一群黑衣的男人,面色沉重,抱着一个黑灰色的坛子。苏木看着母亲温柔的抱着它,

抚慰着:“苏瀚,欢迎回家。”顿时明白了那是父亲的骨灰。黑衣男人中一个黄发外国男人非常显眼,脸上非常可怕的伤痕,从

上额到脸上,头顶白,面部黑,十分不协调,右手食指有很厚的茧子。苏木明白了,他们和父亲是一个单位的,只是父亲掌心也

有很厚的茧子,不知这些黑衣人可有?

苏木被隔绝在客厅看卡通片,母亲在房间与黄发男人谈话。苏木被饿醒时已经天色漆黑,望向时钟已经9点多,跳下沙发赤脚走

到母亲的房间。

门没有关,母亲坐在床沿抚摸着怀里的骨灰坛,很温柔,很缓慢。没有眼泪,面色还算红润,嘴角带着丝丝微笑,眼神满足。是

的,很反常,苏木感觉母亲很反常,苏木轻声的喊了句:“妈,我饿了。”

母亲望向苏木,眼神温柔,和以前一样,刚才的违和感顿时消失,“木木,饿了吗?妈妈马上去做,等着啊。”苏妈妈给苏木煮

了碗鸡蛋面,苏木吃的香甜,苏妈妈看着儿子,眼神闪过一丝坚定,快的脸自己和苏木都没有感觉到。

晚上躺着床上的苏木,静静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忽视那默默流泪的双眼,紧闭的双唇,那双握紧的双拳的话。

而苏妈妈隔壁睡得香甜。

没过两天,苏家搬家了,邻居和朋友没有人知道苏家搬去了哪里,只留下一栋别墅,显示着曾经的主人不一般。黑色斑斓的铁门

上挂着一块“出售中”的木牌。

苏木来到B市已经6年了,14岁的苏木渐渐褪去了以前的天真稚嫩,曾经清澈的双瞳失去了曾经的童贞与灿烂笑容的面孔。父亲背

弃了和自己的约定,那份未来生日礼物成为自己心里永远的痛和遗憾。同时还背弃了母亲的爱。苏木想,自己大概永远也无法原

谅那个已死的男人了吧。实际上,苏瀚那爽朗的笑容从未在苏木心中消失过,正因为无法原谅,才能显示出苏瀚在苏木心目中的

重要性。

苏木把一头浅亚麻色头发染成黑色,双瞳带上隐形眼镜,甚至过长的刘海挡住那双蓝瞳。苏木靠着自己幼时打下的好底子,慢慢

在北区打下名堂,不久被北区老大黑狼收服坐到第二把手,并被外称为夜豹。在北区从11岁混到15岁,苏木参加过无数次的群架

,身上却只留下一道疤痕,除了黑狼留在他肩上的勋章。苏木很服黑狼,他认为能在自己身上留下勋章的男人才值得自己尊重和

付出。

苏木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15岁的生日。母亲交给苏木一个陈旧的黑匣子:“木木,这个好好保管。”说完却昏迷过

去。苏木送母亲去了市医院,医生告诉他,已经尽力了,太迟了,拍拍他的肩膀,让苏木节哀顺变。

苏木木然来到母亲的床边,看着母亲的面容,却好像回到6年前的那一天。一样的面容红润,一样的眼神温柔,一样的嘴角带着

笑容的母亲根本不像医生说的那般,尽力了,太迟了。可是脑海里有个很大的声音告诉自己:“这是回光返照……”是的,母亲

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她才38岁,多么年轻!“妈……”苏木轻喊母亲,却哽咽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纵然千言万语。不要离开

我,心底在呐喊着恳求着!

苏妈妈笑容很甜的摇摇头,拉住了苏木的右手。“木木,从小到大妈妈没有求过你,我走后,把我和你爸爸葬在一起,然后妈妈

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按自己所想去好好活着,不管你将来选择是什么,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你能答应妈妈吗?”多么简单的要求

,母亲用了求这个字,苏木深吸一口气,左手轻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安心,狠狠点了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苏瀚……你来接

我了吗!”

母亲含笑离去了。那摸样美丽温柔,苏木发誓,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母亲更美丽的女人了。办好母亲的身后事后,苏木看着眼

前的黑色匣子,问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覆上额头的右手微微发颤,苦笑的抬头望向父母的遗照。不过自己孤身一人,没有

什么能让自己牵挂,只是老大那边,该自己交代呢?苏木默默的问自己。

手指敲打着膝盖,苏木凝视着母亲留给自己的黑匣子,大小类似于一个700*600的音响。木质陈旧,通体泛着银灰色,如果不是

看到四面精致诡异的的图腾,匣顶有着骇人的骷髅锁,完全勾不起让人一探究极的好奇,可能是谁精心的擦拭,光看匣子外观坑

坑洼洼的纹理,不沾染一丝灰尘。

轻手抚上骷髅锁,锁扣竟自己打开,让苏木惊讶,伸头望去,匣内空无一物,没等苏木回神,从匣内发出一道七色流光罩在苏木

身上。他站起身,眼神呆滞,摇晃着走到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刀刃向内,一个用力,刀尖没入他的胸口。

“前世因,后世果,三生三世,孤独一人,无法善终!苏木,今日,我等怜惜与你,送你回到开端,一切因果自己掌握,是因是

果,谁是谁非,你且好自为之!唉……”苏木只觉脑子胀痛,那从远方传来的话语深深印在苏木的脑海深处。

第二章:穿越了?

这里是东南西三国鼎立的世界,东之国——春之国,在这个国家,四季如春、民殷国富、物质富饶、家给民足,春之国是三国中

实力最为强劲。南之国——水之国,此国四季降水量颇高,故而环绕着河流建设的国度,古代版的威尼斯,水之国盛产海鲜和珍

珠玉石,自已自足,与其他两国贩卖,极其富庶。西之国——炎之国,四季炎热,西之边界是无际的树林,盛产各种树木、草药

以及奇珍异兽。而北边则是极冷之地,终年积雪,一座白玉峰让其他三国无法占领,一则是寒冷难耐,二则是三国对这极北不敢

下手。

三国国主也知道,在那白玉峰上,有着一神秘的门派——黑羽门。黑羽门神秘诡异,亦正亦邪,关于这个门派他们知道的很少,

只知道门主姓黑羽,其下有一子黑羽冽,年仅七岁。他武功神鬼莫测,飞花练就的出神入化,据说已经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一

手流云剑法行云流水。顾名思义:飞花和流云乃是黑羽门独门轻功与剑法,步不活则剑乱,步不快则剑慢。当然,这是后话了,

暂且不提。

苏木清醒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空间,怎么回事?昏迷前他好像是……不会吧。四周黑暗但柔软且温和,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难道是灵魂出窍了吗?“前世因,后世果,三生三世,孤独一人,无法善终!苏木,今日,我等怜惜与你,送你回到开端,一切

因果自己掌握,是因是果,谁是谁非,你且好自为之!”苏木这样想着便浑浑噩噩睡去。

蓦然觉得自己一阵挤压推挤,让苏木醒了过来,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夫人,用劲啊,就快出来了,使劲啊……”

“哇……”被拍打了屁股,苏木了然的大哭出声,“恭喜老爷夫人,是位小少爷。”苏木睁开了双目,看这个自己完全陌生的世

界。这个玩笑开大了,天雷一声响,无奈是穿越。

一双粗糙大手把自己高高托起,低下传来哈哈的大笑声:“这是我乐(lè)擎宇的第三子,四少爷乐瑾瑜。”照耀在苏木头顶的

阳光让他眯下眼眸看着这双大手的主人,却让苏木内心翻涌不已,那声音他熟识,那张脸他认识,他熟悉,是父亲苏瀚的脸,依

旧粗犷,声音洪亮豪迈,只是一睹就让苏木鼻腔酸楚,还没让苏木感叹完,父亲身边传来温柔的声调:“擎宇,你快放下来,小

心伤了瑜儿。”闻声看去,让苏木顿时泪如雨下,那是母亲啊,前不久母亲在自己面前逝去,而如今,如今却是活生生站在面前

“怎么哭了,瑜儿乖哦,都怪你,举那么高吓到瑜儿了。”苏染儿白了一眼乐擎宇娇嗔的说道。乐擎宇一听连忙低头称是,伸手

想再抱抱儿子,却被苏染儿拍下手背,乐擎宇尴尬的搓搓双手,哈哈大笑起来。一切来的突如其来,让苏木还来不及感慨就被瞌

睡打败,睡梦中的他睫毛浓密且长,皮肤白净,乐擎宇和苏染儿看着这个新生的小生命,单手相握额头相靠,乐擎宇抚着小儿子

的额头轻言说道:“希望瑜儿此生无忧无恼,长大后和自己心爱的人幸福一生。”

乐家在春之国颇有盛名,在皇城外围居住,靠着强大繁琐的漕运,乐家世代经商走三国和那极北之地贩卖物质,是春之国主要的

经济来源。乐家有钱人人都知道,乐家乐善好施,乐家虽经商却也不是文人,乐擎宇武功不弱,天生神力,龙啸拳被乐擎宇耍的

是虎虎生威。乐擎宇三十有五,有三子一女全是苏染儿所出,老大乐皓轩今年十六,是乐擎宇的左手,如他的名字一般为人光明

磊落,长相气宇轩昂。二子乐浩宇十四,是乐擎宇的右手,头脑聪颖胸怀宽大,非常有容人之量。三女乐姗姗十二,琴棋书画无

一不精,诗词歌赋更是手到擒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娴静犹如花照水,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

温柔,这是偶然见过乐珊珊的京城才子低吟着被人听去了便传遍了皇城内外。

说起乐家,谁人不止谁人不晓,说起的人谁竖起大拇指称赞乐家后人,个个有出息,个个有才气。现在时隔十五年后,乐瑾瑜出

生让乐家上上下下乐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乐家所有的人对于乐瑾瑜的来到都怀着感恩与疼爱。

一岁的苏木能爬能走能说话,被誉为小神童,苏木心里窃笑,穿越就是好啊,随随便便就是神童啊,天才啊,嚯嚯,在心里张大

嘴巴哈哈大笑,这种感觉让苏木很受用,但他也明白自己是何其幸运的,降临在这个大家族里,没有争斗,没有阴谋,没有明争

,所有的人都是和和睦睦,笑容直达眼底,真诚对内外,善良朴实。让苏木感叹自己是何其幸运,暗暗下定决心要要快快长大,

不能辜负这一切,做人要有感恩的心,不管身在福中还是祸中。苏木也知道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不然这样安逸的生活会让自己完

全改变,深入骨髓,只怕自己会过分脆弱,一遭失败怕是爬起不易。

苏木脑海里反复想着穿越前飞进脑子里的那句话,他的意思是我孤独三生三世,世世无法善终,于是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开始吗

?好让我改变那孤独的宿命!苏木越想越对,暗暗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只能好好在这个世界好好过活,至少要让自己这辈

子没白活和那不知名的好心神仙不是。

苏木的幼儿生活是快乐幸福的,爹娘和哥哥姐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乐皓轩、乐浩宇和乐珊珊每天都会抽时间和小瑜儿玩,他

们都不想不愿错过小瑜儿的孩童生活,他们争先抢夺着着小瑜儿的心,让自己能在其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乐瑾瑜自然知道,他并

非一般孩童。

两岁的苏木被苏染儿抱在怀里坐在乐府后院玥雨水榭赏花,玥雨水榭坐落乐府西面,亭台楼角、红墙绿瓦,小桥流水,假山、花

草、树木、小溪、河流,延长的飞阁流丹勾勒出整个玥雨水榭的结构。美轮美奂宛如一处世外桃源让人流连忘返,让人身在其中

却不知是真是幻。雨后的水榭散发着清新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湿润的土壤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抓起娘胸前的一把乌丝玩弄起来,娘的发丝清香无比,皮肤白皙搭配着一头乌丝让娘看起来风韵十足,一点都不像四个孩子的母

亲。许是惊动了浅眠的苏染儿,轻笑着食指点点乐瑾瑜的鼻子,“调皮,瑜儿。”没有拉开儿子的手,任他玩耍。

“娘。”奶声奶气的一个字,让苏染儿的心都酥了,将儿子往怀里搂住。

“娘子,瑜儿”,苏木感觉自己被抱起,被揉进另一处的怀抱,是爹的味道,“爹”,苏木将头抬起狠狠在乐擎宇脸上“啵”了

下,留一下半脸的口水,“嘻嘻……”水银水月见怪不怪的抿嘴笑起。苏染儿拿出手绢擦掉,戳戳苏木的小脑袋,乐擎宇在爹娘

脸上各留下半脸的口水手舞足蹈的笑起来,夫妇两对视一眼便都笑起来。整个玥雨水榭顿时笑声大作,响彻天际。

二岁左右的苏木开始有了自己的计划,开始锻炼身体,在这个武侠的世界,没有功夫是不行的,虽然我不会欺负人,但难免别人

会欺负我,所以有一副强壮的身体是必要的。苏木五更开始跑步,慢慢围着乐府跑上一圈,不跑不知道,一跑把苏木累的要死,

原来乐府很大,跑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道跑完一半没有,这一跑就跑了2年多。还记得第一天跑步的时候,让家里出了个大乌龙

。这头苏木在郁闷乐家太大,那边伺候苏木的丫头水月在房间没有找到小少爷,急的哇哇直叫,不多时,整个乐府鸡飞狗跳。

苏木没跑完便怏怏的回到大厅吃早饭,一进大厅才发现气氛僵硬,大人的脸上带着焦急,在看看自己大哥二哥,双手背在身后,

双拳紧握,双眉紧紧皱起,三姐那绝色的脸上梨花带雨,俨然是哭过,娘也一样,双目红肿,眼泪还在默默流下,没有看见爹,

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三章:惊变

“娘,大哥二哥三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刷刷”,大厅的人闻声一看,这不是那失踪几个时辰的人儿是谁?乐皓轩一把把苏木抱起,佯装狠狠打了几下屁股,“大清晨

的,你上哪去了,你知道不知道大家还以为你发生什么意外了,都五岁了还不知道分寸?娘和你姗姗姐都担心死了,爹带着人出

门找你去了,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说到后几句,乐皓轩声音哽咽了,“瑜儿,我们担心死你了。”这话一出,乐浩宇和乐

珊珊还有娘以及水银水月都拥了上来,抱住苏木不放。

苏木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自己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娘,大哥二哥和三姐,还有各位姐姐们,我今天跑步去了

,家太大,我一跑就忘事了,我以后不敢了,再去哪里做什么,一定提前告知,请大家原谅瑜儿的任性。”门外的乐擎宇和众人

听着苏木的话语顿时什么气也都消了,苏染儿摸干眼泪拉着苏木瞅瞅有没有事受伤,点点苏木鼻子佯装瞪了一眼,便也笑了开来

这是苏木五岁的记忆,在乐府的记忆到此为止,因为那晚乐府遭遇前所谓有的大劫,让苏木每每想起都是难受不已和无止尽的恨

。那晚深夜,苏木还在睡眠中,突然一阵尖叫嘶吼以及凌乱的脚步声唤醒了沉睡中的苏木,双眼睁开就看见窗外隐隐的火光,不

好的感觉让苏木后脊梁发寒,快速的穿好衣物,拉开门便看见通天的火红一片的火光,人声、脚步声和嘈杂声。

没有看见爹和娘,没有看见大哥二哥和三姐,苏木慌忙冲向离自己院子最近的娘的房间,没有,没有,不要慌,苏木。在心里给

自己打气,房间整齐,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所以爹娘没事,不要担心,你要冷静下来,肯定出了大事,所以不要慌。

转角去了大哥二哥的凤渡苑,刚进远门便被大哥乐皓轩抱起搂在怀里,“别出声,知道吗,瑜儿,哥哥会保护你,别担心。”大

哥的身后是二哥乐浩宇和三姐乐珊珊,以及管家护卫大约十余人。乐皓轩挥手示意,一行人向乐府西北门出发。“哥,爹和娘呢

?”苏木抬头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爹和娘没事吧?

“放心,有爹在,娘没事,一会会在城门会和,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乖乖的睡会,等醒了就安全了,好吗?”乐浩宇摸摸苏木的

脑袋,温和顶上额头,亲了下自己的弟弟,眼中露出的是坚决,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带在弟弟的脖子上,乐皓轩和乐珊珊眼中露出

心痛和欣慰的神情。

管家秦叔在大哥的示意下拉开门,正准备往外走却被一阵箭风扫过,秦叔胸前无数的箭头却还是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将门关严,便

倒了下去。苏木的双眼被乐皓轩的手掌挡住,“秦叔,好走。”适才的一阵放箭让护卫几人全数相继中箭死去,余下的只有兄弟

四人,“怎么办?大哥,”二哥拉起三姐跟着大哥往回跑,“让我引开他们,你和姗姗带着瑜儿快走。”说完不等大哥回话,便

往反方向奔去,大哥一手抱起苏木,一手拉起三姐往厨房跑去。

大哥把苏木和三姐留在厨房的储藏室里,那里很小,还好三姐瘦弱抱着他蹲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大哥缓缓盖上石块,对三姐

说:“保护瑜儿,保护好自己,大哥去去就回,要听到外面没有声音才出来,知道了吗?乖……瑜儿乖,亲哥哥一下。”大哥脸

上那时如沐春风般的笑颜苏木永生难忘,那般勇敢那般坚决的笑颜,苏木在乐皓轩的脸庞上狠狠的啵了一下。乐皓轩也取出脖上

项链带在了苏木的颈上,念念不舍的覆上双眼,快速的盖上石块,留下的背影是那样匆忙那样的让人怀念。“哥,你要回来,我

们等着你。”苏木的眼泪就这样涌了出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乐皓轩顿了下脚步,轻轻地说了声:“嗯。”乐皓轩暗暗下定决

心,想尽一切可能,要活下去。

“姗姗姐,大哥二哥还是爹娘会没事吗?”苏木心里盘算着,乐家肯定出大事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没事的,有姐姐在不怕,

瑜儿乖,不要说话,嘘!”乐珊珊抱紧自己怀里的人儿,这人是爹娘,大哥二哥和自己心里的宝贝啊,他还这么小,老天爷为什

么过早的让他了解人性的黑暗和贪婪。挺起后背看着瑜儿,告诉自己,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命也要保住乐家最后一滴血脉。

苏木在姐姐轻拍后背下缓缓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乐珊珊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僵硬一般无法动弹,外面没有声音很久了,不

知是没人了还是因为远离厨房所以听不见,为了瑜儿的安全,她决定在这里继续躲上两天,如果两天后外面还是没有声音的话,

大概也就安全了吧。从怀里掏出爹交给自己保管的东西,那是一条项链,通体碧玉色,形状酷似花瓣,做工精良,如若不知道这

其中奥秘,只怕也难以打开,而且此物不怕水火,哪怕用刀砍也无法伤其分毫。将项链带在瑜儿的脖子上,塞进里衣里。这样就

好,这样我们乐家最后的希望留下了,望向瑜儿脖上的四条项链,轻吻了下瑜儿的脸,让乐珊珊深吸一口气,眼泪默默流出,咬

着嘴唇不让怀里的人儿听见,呜呜的默默流泪。不知道爹娘和哥哥他们是否平安无事呢。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乐珊珊屏住呼吸,苏木也被这脚步声弄醒,乐珊珊捂住苏木的嘴巴,在嘴角竖起食指示意“嘘”。

脚步声就是两人的头顶上,凌乱人多,“他娘的,乐家的人可真会躲啊,除了那些下人,几个主要的我们是一个没抓住,不过重

伤了乐家老二也还算划算,估计也活不成了,”说话的人声音尖锐刺耳,即使没看见表情苏木也知道此人的讨厌,心里却感觉奇

怪,这声音半男半女,有点娘娘腔的感觉,难道是太监?苏木摇摇姐姐的手臂指指耳朵指指头顶,乐珊珊点头示意自己也听出来

,心里焦急难耐,听闻二哥重伤,担心不已,还好其他人暂时没有危险,总算放下心头一个大石。

听闻头顶的人在上方东翻西翻,时而传出刀剑划过墙壁的声音,说实话苏木怕了。虽说他是个现代人,可是天要亡我啊,我才五

岁啊喂,有我这样穿越的主角吗怎么办,他还太弱小,纵然聪颖可依当前情况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忍耐忍耐。

“他娘的,究竟躲哪去了,乐府已经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难道这乐府也密道不成?”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太监,“给我敲地板

,哪里是中空的就是密道了,嗯,给我一个一个敲。”乐珊珊一听暗道不好,这可怎么办,自己和瑜儿肯定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乐珊珊急的直流汗,嘴唇被咬的不成样,唇上殷红点点,有些伤口肉往外翻着,即使这样仍挡不住乐珊珊的美好。

上方又传来一连串脚步,“林公公,找到乐家夫妇了,老大乐皓轩还有重伤的乐浩宇。”

“好,很好,现在人在何处?”声音毫无疑问带着欢喜。

“回林公公,人在大堂。”

“好的很,跟我来。”没一会上方就没有动静了。

过了片刻。

厨房不起眼的南角的米缸旁边,一块石板缓缓被推起推移,从里面窜出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儿来,正是乐珊珊和苏木。乐珊珊抱起

瑜儿快步向大堂跑去,苏木在姐姐怀里观察起附近的环境,整个乐府仍旧处于一片火红色中,到处都是浓烟,昔日的朱楼碧瓦已

不复存在,一片狼藉。

苏木心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鼻腔直发堵。

第四章:灭门

乐珊珊抱着瑜儿来到大堂外侧,戳穿窗户纸向内看去,只见爹娘和大哥二哥全部被擒住,二哥身受重伤已然昏迷过去,爹娘的情

况也很不妙,只是爹的功夫也算个中高手为何会被擒住,乐珊珊心中疑惑满生。

“乐擎宇,咱家看你还是说出来吧,嗯?”开口说话俨然是刚才在柴房自称的林公公。

“呸,你要东西我没有,有本事别欺负妇道人家,放了我家娘子。”乐擎宇根本不买账他林公公的帐,冷哼一声没有开口。林公

公甩脚过去踢在乐擎宇的腹部,他吐出一口血水。“爹“。乐珊珊慌忙捂住弟弟嘴巴,含泪摇头让他不要出声,如果连她和弟弟

都被抓住,那可真是天要亡乐家啊。

只是这一声轻唤便让内堂里一名黑衣人听见,可见功力极高,大吼一声“谁”?便飞身到了外则抓起乐珊珊的衣领丢入大堂。“

姗姗,瑜儿,你们怎么……唉……”乐擎宇无力的摇头,怒声喝言:“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们乐家家大业大,引人眼红,我自

叹我乐擎宇这辈子洁身自好,忠诚待人,从未有过背叛之心,只是为何皇上如此待我乐家,竟要灭我乐家?”几句话说下来竟让

这铮铮汉子眼红起来,双拳握得生紧。

“爹”,“爹”,“爹”,“爹”,“擎宇”!乐擎宇的娘子,儿子以及女儿喊道。乐擎宇摆手,“东西我可以交出来,只希望

林公公放过我娘子女儿以及才五岁的稚儿,我乐擎宇此生从未求人,今天我求你林公公留下我乐家最后一滴血脉。”乐擎宇双膝

在地狠狠的向林公公磕了三声响头。“皓轩、浩宇,别怪爹,我们爷三今天就死在一块吧,黄泉路上有爹作伴,谁也不寂寞,哈

哈……”乐擎宇豪爽的笑声带丝嘶哑。

“爹,我明白,死对于我们乐家来说不算什么,有爹和浩宇作伴,我不怕。”乐皓轩轻言笑道。

“爹,你也太小看你儿子我了,不是?”乐浩宇玩笑道。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人,都不怕死?林公公咽了咽口水:“东西交出来,我答应你的条件。”

“先让我家娘子女儿稚儿平安出城,东西随后双手奉上。”乐擎宇坦言道。

“也罢,三个手无寸铁的妇孺也量你们做不起什么风浪,等你一个时辰又如何?只不过,”口气一转,示意身后的黑衣人,黑衣

人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倒出一粒喂入苏木的口中,抬额让其咽下,看了眼林公公便又推起身后。“给你稚儿服下的是毒

老怪的秘药“一滴香”,不会毙命,只是痛了些,如若你给的东西是真,解药我会给令郎服下。”乐擎宇拉起苏染儿的手,“娘

子,今生我们只能走到这了,来世我等你,嗯?你要好生照顾我们的姗姗和瑜儿。”苏染儿拍了拍乐擎宇的手背示意放心,点头

没有说话,双眸闪出深深的爱恋与坚定的目光,转身拉起女儿的手向城门跑去。

不知道在自己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候,自己的妻儿在刚出城门便被林公公派的人追上,城外出口只有两条,一条通向下一个城镇,

一条则是条死路,苏染儿带着孩子跑向第二条路,不是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希望天佑我乐家。被逼迫到悬崖边,无路可逃

苏染儿抱起苏木放在地上,蹲下抚上稚儿的脸,完颜道:“怕不怕,瑜儿?”苏木摇摇头,双目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异常的冷静:

“娘,瑜儿不怕,只是让爹和哥哥们为我们牺牲,我难过,我不想失去你们。”苏木说的真切,心里也确实如此想,同样前世父

母的脸、性格,让他觉得此世的父母必然是自己的父母,所以后世他们也是自己的父母。家人对于他来说,他需要他渴求,五年

不长,却让他整个心温暖起来,他不想失去这种感觉,后世的自己虽与父亲聚少离多,可是母亲却弥补缺少的那部分,十五岁失

去母亲。而这一世,是否自己带克?苏木心里不经怀疑起来,暗暗责怪自己,如若不是自己的拖累,想必爹与哥哥他们也不必被

人威胁而无法反抗。

“傻瑜儿,娘和你姐姐不会离开你,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在这个看起来平静的就、其实暗地风起云起的乱世里,谁也无法

摆脱这宿命。瑜儿,接下来娘说的话也许你不懂,但是记住了,等你长大了,就想想娘说的话。”苏木点点头,苏染儿在他耳边

说了些什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苏木边听脸色没变,心里却翻天覆地,难怪,难怪……如此便都通了,那林公公肯定

不会放过我们,说不定已经派人追过来了,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办?苏木的脑子不停的想。

“娘,我们必须马上走,那林公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这前面是悬崖,我刚才观望了下,发现悬崖那边有些长藤,我们将其绑在

身上,然后跳下去,等追兵过去我们再爬上来。可能有些辛苦,但如今也只能如此,回头是不可能的,只怕后已有追兵。”乐瑾

瑜冷静地说道。苏染儿和乐珊珊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

乐珊珊一脸担忧地道:“瑜儿,让姐姐抱着你吧,你太小,只怕会有危险。” 苏木摇摇头,他有过蹦极的经验,相信不会太危

险,这长藤很扎实,他的体重也很轻,相信可以一搏。“娘,姐姐,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乐瑾瑜刚才的话没有说完

,这长藤并非自然长出,也就是说这悬崖低下别有洞天。

没等三人邦上长藤,身后便传来一句:“放箭。”苏木只觉身体一轻被人搂在怀里,被一股力量推下悬崖。回头望去,一群穿着

军服的手中握着弓箭,苏染儿用力将女儿推下悬崖便倒在悬崖边。“娘……娘……不要……”苏木只觉眼球深处有什么温热涌出

,眼泪便落下,滑下脸庞滴落在乐珊珊的胸前。苏木感觉胸腔里有什么在涌起,是愤怒、仇恨、酸楚、不甘纠结在一起,脑海里

闪过过往的甜蜜的记忆,五味成杂让他痛不欲生,一口血呕出,苏木便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木感觉一股热流传入他的口腔,咽下——是血!一下让他清醒过来。姐姐乐珊珊手腕上是咬伤,鲜血啪啪的流

在苏木的口腔里,“瑜儿,醒了吗?太好了。”绝美的脸上荡漾出一抹笑容,顿时让他的心温热起来,还有姐姐在,至少还有姐

姐在。乐瑾瑜安下心来,环绕下四周,想必是悬崖底部,周围是树木耸立,花草连绵,几只蝴蝶花间飞舞着,空气中弥漫着安详

与寂静。他想的没错,这里果然是有人居住的。

苏木从乐珊珊的胸前爬起来,撕下一条布条将乐珊珊的手腕包扎好,“姐姐,你怎么样?”苏木担忧的问道。这么高的悬崖落下

,自己被拥在怀中,巨大的冲击都是姐姐挡住,只怕已经全身骨裂,姐姐不会武,如今只能和时间赛跑,一定要将姐姐救下。

“姐姐知道自己的身体,瑜儿,听姐姐说,”抚上苏木的脸,纤纤细指轻柔的描画着他的眉、眼、鼻、嘴唇,仔细地像是抚摸某

些珍贵的宝贝,“瑜儿,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要知道活着比死更难,更有价值,咳咳……不要放弃。你看,我

们落下这万丈悬崖却也活下来了,咳咳……瑜儿,姐姐希望……瑜儿能幸……福……”苏木眼睁睁看着姐姐的手软下,眼闭上,

不要:“姐,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不要,我不要。爹死了,哥哥们死了,娘死了,姐姐也死了,如今,留我一人在世上,

何其忍心!”

第五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苏木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一波波的疼痛袭来又退却,反反复复,身体开始痉挛、抽搐,苏木睁大眼睛,双手死命扭抓着泥土,十

指很快鲜血凝凝,不能失去意识,心底大声喊着。

“老头子,快来。”话音落地,眼前出现一张满脸皱纹的脸,粗糙的手压在苏木的脉搏上,老头惊异地咦了一声,打量起苏木来

,满脸的难以置信,“夫人,拿一滴香来。”声音老迈,沉稳。转脸对着苏木说道:“你身中奇毒一滴香,此毒有解也算无解,

只能以一滴香暂压毒性,如此也只能保命,但此毒你却越中越深,你,可愿意服下?”苏木眼里一暗,仍是点了点头。

苏木服下一滴香,感觉舒服了很多,呼吸也渐渐顺畅,嘶哑的声音带着哀求地说道:“爷爷,求您看看我姐姐好吗?”苏木指了

指不远处的女子。老头点了下头,眼前一花,老头便出现在姐姐身旁搭上脉搏,转头对苏木摇摇头,叹息道:“回天乏术。”苏

木一听,眼泪自眼角滑下,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喉咙呜呜的声音让老头和他的夫人顿时眼红起来。

妇人抱起苏木轻轻拍打背部,温和的说:“孩子,别伤心,乖啊。”这才四五岁的稚儿,到底遇上什么事情如此狼狈,看样子是

从上落下,那名女子将这孩子保护住才得以保住一条性命,唉。苏木在妇人的温暖的怀抱里终是累的沉沉睡去。老头和妇人看了

看乐瑾瑜,对视一眼,向着树木深处走去,不一会便不见人影。身后留下一地地叹息。一阵风徐徐吹来,树枝摇曳,几片树叶缓

缓落下,一片花瓣飘落在乐珊珊那绝色之颜上,那最后的笑容令人惊心动魄。

一夜过去,乐府被熊熊大火烧的一干二净,曾经的碧瓦朱檐、雕栏玉砌、古香古色的乐府不复存在,留下的只剩尺椽片瓦、荡为

寒烟。乐府被灭门的消息不胫而走,只一夜便传遍了三国的大街小巷。

清晨。水之国。皇城。一只玉手轻握一张纸条,瞟了一眼,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啊,这春之国的皇帝如此愚蠢,哈哈,笑死我

了。”像是遇上天下最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

同一时间,炎之国。皇城。窗帘后的传来冷漠的声音对着床下跪着的黑衣男子:“灭的好,灭的妙。只是乐家的这藏宝图是否被

春之国皇帝拿到手了呢,你,速去查,不要暴露我们的人。”一声应下,脚尖一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乐府一家一百二十余口(除去掉下悬崖的乐瑾瑜与乐珊珊)全部被下令悬尸挂于城门三天后焚化,以儆效尤,皇榜上写着乐府通

敌叛国,无恶不作。春之国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传着被灭门的乐府,无一人不觉得叹息,觉得悲叹。在春之国说起乐府,谁人不

知,无人不晓!说起乐府无一人不竖起大拇指,这乐府是好人。只是这好人无好报,死后却被冠上通敌叛国的恶名,却也只落的

如此下场,不经让人可叹可气。

苏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榻上,手指被包扎十分漂亮,身上也换了件清爽的布衣,竹屋内布置简单,竹桌竹凳,却别有一番

风味。起身走向屋外,屋前一片耕作地中着大量草药,花草,大片竹林看不见尽头,看不见道路,这竹屋被竹林环绕。“醒了吗

?觉得如何?”身后传来沉稳的步伐,转头看去是那位救下自己的老头,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爷爷,我姐姐……”。老头

指了指屋后,乐瑾瑜快速跑向屋后,一座新坟坐立在花草树木中,鸟语花香带着些许诗情画意,苏木热泪盈眶跪在坟前,姐姐会

喜欢这里的。

苏木跪在老头和妇人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声响头:“谢谢爷爷奶奶的救命与姐姐的安置之恩,乐瑾瑜无以为报,只求做牛做马来

孝敬二位。”“乐瑾瑜?”二老惊讶的对视一眼,妇人拉苏木起身,抱在大腿上,问:“你是乐擎宇第四子——乐瑾瑜?”苏木

点点头,便开口诉说起昨夜的发生的一切,当然,他闭口不提吊坠与娘与他说的秘密,还有自己早已知发现悬崖有人居住的事实

。二老边听这眉头越发皱的紧,苏木口干舌燥的说完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就妇人的手喝下茶水,苏木嗒吧嘴,笑颜开来,清

凉甘甜,好喝。

苏木抬头问向老头:“爷爷,那一滴香无药可解对吗?”苏木问的平静,老头听的愕然,点点头:“是,一滴香无药可解,无解

也算有解。”苏木听的迷糊起来,什么意思?睁着大眼看着老头,老头装作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这一滴香是我年轻时研制出

来的,本是无心之作,便想毁去,谁知被我那恶徒儿,江湖外号——毒老怪盗去,叛出师门。这毒不会立即毙命,一年之内再次

服下便可压制毒性,三个月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三天,每隔半个时辰发作一次,三天三夜,令人痛不欲生。至于为什么说有解,

是因为此毒霸道,需用以百年功力便可驱除毒性,可这世上又有谁有那百年功力?另一解法便是仙灵草,传说百年开花一次,花

开七日,只是传说无人得见。所以,有解也算无解。孩子,你受苦了,只怪老朽,唉,害了你啊。”说到最后竟是哽咽不已。

苏木从妇人身上跳下,凑近老头用衣袖擦干他脸上的泪水,声音清亮:“爷爷,不要责怪自己,瑜儿知道不是您的错,瑜儿还是

很感激上苍的,因为瑜儿还活着,如果没有遇上爷爷奶奶,瑜儿肯定会死的,姐姐死后也得不到安息,所以,不要责怪自己了。

”一番话乐瑾瑜说的诚然,让二老听的眼红,是怎样的父母才能教导出如此出色的人儿,二人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教

导这孩子,以慰乐家的在天之灵。

没过段时间苏木身上的伤便好的七七八八,他知道这是药用的好,用的对,用的恰到好处才有如此效果。这天,苏木在给花草浇

水,二老带着一男子回来了。男子年约四十开外,脸色红润,眉眼嬉笑带有点点戏谑,步伐轻盈,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腰身中插

有一把剑。“瑜儿,来。”开口的是妇人白一一,年约五十,精神饱满,眼神温柔如水,有一双十分好看的双手,老头白十一,

年约五十五,声音洪亮有力沉稳。

“这是我俩的挚友——十九,你喊十九叔就好。”苏木点点头:“十九叔。” 为什么这三人都是数字名字,太奇怪了,难道隐

居的人都喜欢改名吗?“瑜儿,十九会传于你内功、轻功和剑法,你要好生学习,我与夫人教你药毒,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你师父

,你可愿意?”苏木一听便跪下,磕头,喊了声:“瑜儿拜见三位师父。”

白一一心疼的扶起苏木拍拍没有灰尘的膝盖,说道: “十九教的武功很一般,随便学学就好,跟师娘学好医药就好,毒什么的

,了解一下也就罢了。”白老头一掌拍在桌面上:“妇人之仁,医要学好,毒也好生学,瑜儿,有一技在身,以后出了这竹林也

不怕被人害了去。”白一一听闻脸色一红,便点点头。一旁的十九在心里直叫唤,既气又恼,什么叫我的功夫很一般,随便学学

就好,看我不教的他成为这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我的名字反过来念。

湖上西风斜日,荷花落尽残英.金菊满丛珠颗细,海燕辞巢翅羽轻,年年岁岁情。美酒一杯新熟,高歌数阕堪听.不向尊前同一醉

,可奈光阴似水声,迢迢去未停。【出自晏殊——破阵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一瞬十年已过。苏木已长成是十五岁的翩翩少年,一头过肩的黑发被布条随意扎起,碎发飘散在额前

,一张晶莹剔透的玉质半张面具,遮挡住半边面孔,露出整个嘴巴和下巴,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面具下的眉眼中隐含着丝丝英

气与娇媚,唇饱满红艳带着笑意,皮肤小麦色、有光泽,身材结实修长,一身黑蓝相间的布衫穿在身上,袖口只到手臂,右手腕

缠绕着布条到掌心。一身装扮极其普通不觉不适却似刚好,腰后一枝长三寸的玉笛插在后腰背,玉笛名为双绵。乃是羊脂玉所造

,通透白且润,周身雕刻着一只凤凰盘旋而居,上面极细的刻着一个小篆的“瑜”字,笛端挂着一枚玉色四片花瓣的吊坠。

苏木靠在乐珊珊的坟前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黑玉般的双眸,在阳光的照耀下,竟让人觉得那是一副极美的画。

第六章:踏入江湖

谁能想到乐家的宝藏就藏在乐家的水榭的小桥之下,当年苏染儿临终之际将这个秘密告诉乐瑾瑜。苏木利用那庞大的钱财建立起

强大的情报站——客栈。三国乃至那极北苏木收购了不少的客栈,利用现代的知识不难办到,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总算让其运作起

来,也会不少人来找他买消息,不过这些事情都丢给武痕处理。

武痕是乐苏木出竹林后,在春之国边境杏子林遇到的。

苏木独身出了竹林,以为会是在春之国的皇城,谁知却是杏子林,让他头疼不已,明明是从悬崖掉下来的,为何走出来却是在这

边境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的阳光明媚,微风吹打着衣衫发丝,让苏木心情舒畅,骑在一匹顺手牵羊的瘦弱的马上,悠哉缓慢的穿越这片无埂的杏子林

。嗯?不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乐瑾瑜楞了下又恢复表情,无聊人不管无聊事。

一群穿着轻便,手拿砍刀,头绑布条的男人们正与两名男子恶斗着,看打扮不是山贼便是土匪。两名男子一人着青衣,一人着蓝

衫,看容貌有七分相似,估计是两兄弟。苏木渐行渐近,马蹄声惊扰到这群人的头,男人看了眼苏木,穿着似乎不如自己,一匹

老马,不足七尺的个头,啧,看来是个穷小子,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挥手示意不用理会。

两名男子听见马蹄声不禁燃起希望,这伙人武功一般,但是个个有着一股蛮力,让他们招架起来越发力不从心,好不容易听见人

声,谁知来了个年轻的普通少年,二人叹息了声继续抵抗。

苏木与他们擦身而过,看来是打劫的吧,看他穿着寒酸便放过自己了,也罢,赶路赶路。“站住。”身后粗狂的声音对他吼道。

原来当苏木经过他们之后,看见他后腰插的玉笛,看质地便知价值连城,这穷小子看不出来,莫非身藏巨款?苏木将马转了个方

向面对这个男人,开口问:“什么事?”声音清冷,带着少年的气息。男子看到苏木的半边的面容,咽咽口水,说:“留下玉笛

,不然就要你的命,嘿嘿。”事后再把这小子留下,双眼流露出让人厌恶的下流眼神。

一群人全部嘿嘿笑起来,苏木抬抬嘴角哼了声,双眸闪过一抹冷笑,从马上跳了下来,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甩了出去,接着翻身

上马,马蹄声响起。速度快的只是一瞬,一群人全部倒下,石子穿透心脏,没人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只是睁大了眼睛。兄弟两惊

讶的张大嘴巴,对视一眼,这个人……好厉害的内功,好狠毒的手段。

“兄台,多谢搭救。”二人中个人稍高的一人追上苏木握拳说道。苏木冷冷地瞟了一眼,抽了下马屁股便很快消失。兄弟二人感

觉那眼神是在说:自作多情。

“哥,那人真没礼貌,我们都答谢了。”个人稍矮的男子说道,“武艺,别乱说。”武痕看向苏木走远的背影,喃喃地说:“好

厉害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苏木快马加鞭的二个时辰直接让这匹老马口吐白沫、精尽马亡了,双手合十,默念了句安心的去吧,多谢。还好离辰溪县不足一

盏茶的时间。他摸了摸肚子,饿了,身上没钱,离京城还有段遥远的路途啊,苏木郁闷的很,没办法了,看看这辰溪县有没有有

钱人,顺手借点银子吧。打定主意的苏木慢悠悠地走向辰溪县。

辰溪县坐落在边境杏子林旁,是有名的野味县。苏木走在这热闹非常的人群中,双眼东瞄西看,嗯?发现目标。五个人从辰溪县

最好的野味馆——成西楼走出,为首的男子年纪二十三四,一身雪纺似雪,腰间挂一枚古玉,双脚踏了一双镶嵌了玉石的靴子,

苏木暗暗在心里呸了句,万恶的有钱人,今天算你不走运。后方四人均着黑衣,手里都提着剑。

应该是刚吃完饭出来,四人中有一人正预将钱袋塞回胸口,苏木脚尖一点,瞬间靠近此人,装作擦肩而过,而那钱袋自然落苏木

手中了。只是不想此人警觉过人,手刚离开就被发现,大喊了句:“小贼,留下钱袋。”留下才怪,苏木转头微微一笑,便在人

群中穿插来去,脚尖连点数次,便将男人甩开。男人灰溜溜的回到主子面前,正预下跪,白衣男子挥手,冷冽的问了句:“如何

?”“回主子,被他跑掉了,此人轻功高强,属下……”几个字让其余三人脸色严厉起来,连善于轻功的墨七都甘拜下风,刚才

那个小贼,看来并非常人。

白衣男子点点头,没有说话。看刚才那个小贼的身形不过十五六,轻功便有如此造诣,呵呵,没想到啊,这世上还有人的轻功能

和我黑羽冽一教高下的人在,哼,不要再见,再见就废了你双脚。也许黑羽冽自己都没发现,他心底闪过一丝期待,一丝欣赏,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无息的埋下了。

苏木用“借”来的银子买了匹马,装上水、干粮和一壶烧刀子。吃饱了肚子准备上路继续往京城走。过了这前方的西沉河,也就

不远了,走了两个多月总算快到了。

看了看天色,已晚。

苏木跳下马预备休息一夜明早渡河。天色暗了下来,生起火堆,火堆上方插着一只野鸡,靠在树边,将玉笛插在腰间,难得惬意

的享受了下这大自然的景致。

嗯?一些嘈杂的脚步声愈走愈近,听脚步声大概是两个人,一人受了伤,呼吸有些乱。苏木撕下只翅膀啃了起来,不去理会已然

走进自己的二人,对方咦了一声,说了句是他,便坐于火堆旁。

苏木啃完翅膀大口喝了口酒,接着撕下大腿继续啃起来,苏木吃相虽是啃在二人看来却是高贵的很,仿佛那啃的不是鸡腿而是在

品尝食物。二人坐下没多久又传来一些脚步声,脚步轻盈,感觉气息有四到五人,看来,来的是高手,二人立刻警觉起来。来人

转眼也走进了苏木,来人也咦了声,也围着火堆坐了下来。苏木郁闷的很,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啊,来了一拨又一拨人。啃完鸡

腿便也饱了,灌下口烧刀子,烧心,苏木轻叹,爽啊,果然吃肉喝酒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来的二人是武痕和武艺,后来的是黑羽冽一行人,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墨七在黑羽冽耳旁轻言几句便退下,黑羽冽当然知道

在吃肉喝酒的是数月前偷了手下钱袋的小贼,这可真是……有缘。一张剔透玉质半张面具,右边刻着涅盘的凤凰,遮挡住半边面

孔,却露出嘴巴和下巴,这人看起来,很有种神秘的感觉。黑羽冽心底笑了起来,被这么盯着,他却毫不理会,当他们竟是空气

般不存在,唔?自己的存在感有这么低么。看来先到的二人认识他,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太明显了。

“兄台,多谢数月前在杏子林搭救了我兄弟二人。”开口的是武痕,胳膊上缠绕着绷带,受了些伤。苏木靠在树干上,瞟了眼,

闭上眼睛开始养眠。武痕见他不理会,不再勉强,“些许钱银略表心意。”放下一包钱袋便回到武艺身边,“哥,你干什么呀,

给他钱干什么。”武痕瞪了眼弟弟:“他对我兄弟二人有救命之恩,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做人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你读的书

都去哪了?”武艺摸了下鼻子,冲苏木哼了声收了声,安静下来。

苏木快进入梦乡时,忽然一阵马蹄声渐近,武痕兄弟二人立刻惊醒过来,墨七等人也站起守在黑羽冽身旁,只有那人还靠树干入

睡中。黑羽冽轻笑起来,这个人真是,该说他没有防备之心呢还是此人根本不怕,不放在眼中呢。墨七等人惊讶不已,主子这是

怎么了,最近这几月来脸上笑容比过去多了太多,但过去却是似有似无的笑意,可最近的笑容挤满面容,太可怕了,还是离远点

比较安全。

第七章:麻烦

马蹄声转眼便到众人眼前,武痕兄弟一看,这群人了追了自己二人两个多月,还不放过,有够缠人。

“围起来,”说话的是个三十左右,黝黑皮肤的粗犷男人,腰间挎一把砍刀,身材魁梧,声音洪亮。一伙人将几人围起,武痕兄

弟立马拔出剑来,剑端对着马上的人。墨七等人正欲拔剑,黑羽冽看了眼传达着,先看看再说。于是几人坐下继续休息。

“武家兄弟,你们杀我才狼山二当家与兄弟二十人,今日,拿命来。”武艺咬牙瞟了眼仍在睡觉的人,委屈的跺脚大声说:“你

的人不是我们杀的,是他,”武艺指了指苏木,“和我们无关,要偿命找他吧。”武痕一听,气不打一出来,这小子疯了吧,不

报恩也就算了,还把恩人给抖了出去。那少年内功好不代表武功好,此次来人也有五六十,一巴掌扇在武艺的右脸,怒道:“你

这个臭小子,你怎会如此?”

“凌大当家,人是我武痕杀的,要偿命来找我,今日暂且放过其他六人,我与他们不相识,相信大当家是个人物,不会为难不相

干的人吧。”武痕握拳对着凌冉说道。众人一听,赞赏的点头。这弟弟看来不成气候,不过这哥哥好气魄,几句话说的很有分寸

。凌冉一听,暗叹这武痕好气魄,是个男子汉,哈哈大笑:“好,我凌冉欣赏有胆识的人,好,就卖你个人情,放过又如何。”

说完摆手,人群中出现一道出口。

苏木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将玉笛移至后腰背,伸了个懒腰,拉起马缰往出口走去。众人一阵傻眼,这人还真就走了啊。苏木经

过墨七等人身边,走了数步,停住,突然又回转头来盯着墨五。看着面前人的眼睛,没错,十年前给他下毒的,参与他乐家的灭

门,这人也有参与,的确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冷漠、暗淡、无趣的灰黑双眼。

“你是毒怪——莫晚风。”苏木开口道,虽是问句却是肯定,口吻肯定冷然。黑羽冽一听皱了皱眉,他竟然知道墨五的真名,这

可真是……莫不是墨五以前的仇家?只是这少年的年岁不该和墨五有联系猜对,到底怎么回事。墨七等人气息乱了起来。还记得

师傅出谷前对苏木说:“瑜儿,如若日后你出谷遇上那莫晚风,就帮为师清理门户吧。”苏木眼神凛冽,双眸顿时冷冽起来:“

是,与不是!”墨五一听,顿时打了个哆嗦,好厉害的眼神,点了下头:“是,你是何人?”

“哼,我是何人你不用管,今日便是你死期。”话刚落地,便一掌拍在墨五的右肩上,顿时墨五觉得右半身麻痹不已无法动弹。

出手快狠,等众人回神时发现少年右手握着玉笛抵住名为莫晚风的心脏处,胸口已然出血,看来已插入肉里,好厉害的内功,玉

质脆,能让玉笛成为武器而不伤本身,需要高超的内功造诣。

墨七等人纷纷拔出剑,刺向苏木,苏木冷冷说了句不自量力,左手手指空弹几下,以空气作为暗器,用真气将其打入人体内。墨

七等人还没靠近苏木,就莫名其妙的被打中肩膀,立刻麻痹无法动弹。苏木望向黑羽冽,显然这个身着雪纺白衣的男子才是他们

的主子,手下被人伤了,他竟然没有任何行动。苏木皱起好看的眉宇。

事情发生在一瞬,让凌冉和武痕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苏木到底做了什么。黑羽冽笑了起来,笑意拉扯起他美好的唇角

,笑声很轻,在这里空旷的树林里,仿佛是遥远的风铃声。黑羽冽看着少年,只是这么看着,双眸透着兴奋,这人身上带着些许

神秘,长相亦然。性格冷漠平淡,仿佛只有很少的事情才能提起他的兴致,和他很像。是的,很像。他觉得,他和这人……呵呵

,他很期待。

苏木感觉一股很灼人的视线,嗯,视线直白显露,不理会。正欲抬手给予莫晚风致命一击之时,忽然一股熟悉不已的痛楚开始蔓

延苏木的身体,从头开始,愈发清晰的疼痛,他太熟悉了,是毒发作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十年来,他从开始喝一滴就能压

制毒性,到后来的一口,半瓶,甚至一瓶到两瓶,毒性越发的不受控制,而这一滴香仿佛罂粟般让自己愈发依赖,每三个月的那

三天,他痛不欲生,每每此时总想起姐姐临终的话: “你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是的,他要挣扎的活下去,仇人还没

有手刃,想做的事还没有做,怎能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

唔!苏木咬紧牙关,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呼吸急促,拔出玉笛周身却无血迹插入后背,墨五发现面前的少年开始不对劲,脸色苍

白、呼吸乱而重,他中毒了?“今日,唔……饶你一命,呼……他日再见,必要你命毙当场。”苏木转身便向马匹走去,步伐有

些软,手指微颤,身体有些摇晃。黑羽冽一看便知少年的不对劲,他怎么了?

苏木自怀里掏出白底青漆的瓶子,一口灌下,毒性暂时压制了,必要赶紧找个地方度过这三天,不然,这可真是……自嘲的笑起

,甩手仍掉药瓶。纵身翻上马背使劲抽起,马儿抬起前蹄跃起,飞快地跑了起来。

墨五捡起药瓶闻了闻,脸色一变,轻声喃喃的说:“竟然是,竟然是一滴香。”墨五终于终于知道为什么少年要取他性命,叹息

一声,罢了,都是命,一切都是命。黑羽冽自是听见墨五的喃喃自语,眼色变了变,终是暗了下去。“跟上他。”黑羽冽冷言道

。五人施展轻功向着苏木的方向追去,无痕武艺对视一眼也追了上去,凌冉一看,这叫什么事?摇头一挥,回山。

前后不见村落、后不见城镇。四周有的只有树木成群。

天际开始发白。

苏木疼的自马背上摔下,落地滚了几下。这毒越发霸道,以前还能疼的失去意识,如今却是想昏迷是种奢望,只有忍,是的,只

有忍。没有精力配置一滴香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毒如白粉般,忍着忍着也就解了。而这毒,他惨淡的拉扯嘴角。

唔,好痛。痛,入骨髓。这么痛,却痛不死人,太奇怪了不是吗?既然不会死人,为什么他年年都要服下一滴香压制毒性呢?不

通啊,不通啊……身体开始痉挛,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就像有上亿的针不停扎入自己的身体、骨头。“啊……啊……!”苏木叫

出声来,希望能让自己的痛稍稍转移些。

黑羽冽一行人听见两声凄惨的痛苦吼叫,黑羽冽找到少年时,少年疼的在地上打滚,全身痉挛抽搐,嘴里呜呜的轻嚷着,只是面

具后的那双黑眸闪烁着不服输、忍耐、坚毅,双眸干净清澈,为何会有那样冷冽的眼神,明明是一双美丽的眼睛,为何流露着悲

伤。黑羽冽从来不知道可以透过一个人的双眼能看到这么东西,心底某出悄然滋长的情愫发芽中。

“墨五。”黑羽冽坐在少年身边,抱起拥在怀里,墨五立即给少年把脉,“果然是一滴香,中毒十年,这毒是我下的。” 众人

一听,顿时楞住,十年前,这少年不过是稚儿,墨五为何?墨五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这毒有二解,一是百年功力方可驱除毒

性,二是传说中的仙灵草。”众人一听,顿时哑然。“属下立即去调制一滴香,只有继续服毒才能压制着钻心的疼痛。”说话,

墨五一个纵身便消失。

半个时辰过去,苏木感觉好过很多,意识回来时发觉被拥在那白衣男子的怀里,腰身也被大手的主人搂住。一掌劈了过去,被人

抓住手腕,头顶响起轻声的嬉笑,手掌经手腕传来的是温暖的气息,让苏木一阵失神,“好些了吧。”一些温热喷洒在苏木的额

头,让他一阵脸红,挣扎开看,看向白衣男子。

“黑羽冽。”男子开口说。哈,苏木睁大眼睛,这人是在自报家门?“你呢?”苏木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乐瑾瑜。“苏木。”

“不是该有个瑜字的吗?”苏木咦了声,“字瑾瑜。”发现自己的玉笛在黑羽冽手中把玩,指了指玉笛上的刻字,苏木顿时明白

过来。

“你什么时候偷走我的双绵,还我。”苏木冷冷的说,便要抢过来,只是此时的他气力已尽,哪是黑羽冽的对手,被黑羽冽玩耍

的苏木黑线不已。

就在这二人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时,武痕兄弟也追上了,二人被面前的场景乍舌的半响没有开口。苏木瞟了眼二人,没有理会

,靠在树干上休养生息,一会还会毒发的。武艺拉拉武痕的衣角:“哥,为何我们要追上来?”武痕顿时哑口无言,是啊,为什

么追上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思绪还没有转动脚却先动了。

氛围安静下来,能听见鸟叫声,风声。这会,墨五闪入众人的眼帘,走进苏木,将手中的布包递给苏木:“里面是一滴香,足以

让你抗过这三天,只怕下一次,你要此次分量的双倍方才能压制住毒性了。”苏木接过布袋,丢过一个白眼:“拜你所赐。”咕

噜咕噜,咕噜咕噜,一口气将布袋里的一滴香全部喝掉,舔舔唇角,众人再次愕然。

第八章:麻烦,继续

墨七戳戳墨五的手臂,小心翼翼的问:“他这样喝没问题吗?他喝的是毒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喝的是什么甘甜雨露呢。”墨五沉

默的点点头。墨五这会内心五味杂陈。十年前的那件事让他后悔不已,如不是妻女被抓,他被威胁,他定然不会给面前这人下这

般狠毒的毒,那件事后他便遇上主子,主子帮他救出妻女,为此他愿为主子付出一切,只是,现在,只怕他……唉,是命,一切

都是命。

苏木喝下药后,气力开始恢复,脸色开始好转,渐渐红润,苏木看了看不远处墨五,脸色有些苍白,但双眼坚定的仿佛做好了最

坏的打算。又瞟了眼笑意满满的黑羽冽。这黑羽冽看来就是那黑羽门的独子了,外界不是传言此人冷漠狠辣,可此人正带着笑意

看着他,咦,这张脸似曾相识的吧,是了,这人分明是他在辰溪县偷了钱包的那人主子,难怪觉得面孔如此面熟。

调息了下,感觉恢复六成,从怀里掏出武痕昨晚留下的钱袋,扔在黑羽冽怀里,说了句:“后会有期。”脚连蹬树干数下,几个

纵身便不见了踪迹,武痕见状慌忙的追赶上去,武艺见哥哥追了上去,跺了跺脚也追了上去。

“后会有期吗?”黑羽冽喃喃自语,手里还握着苏木的双绵,希望不会太久。黑羽冽扫了眼墨五,难以抵抗的充满威压感的空气

向四周弥漫开来,墨五等人顿时跪在地上:“属下,属下……”

“说,他身上的毒怎么回事?”黑羽冽的双眼深如寒潭,深不见底,声音平淡冰冷。墨五默默地说着十年前的一切,说完仍是低

垂着头,不敢抬头。黑羽冽双手背向,半响说道:“让四门注意仙灵草的消息,不管真假,不管多小的事情,给我查。”墨七等

人应声答应。

苏木气喘吁吁地扶着树木喘息,每每毒发后都是如此难堪,身后一直有人追寻着他,若非他毒发,此人早被他甩于脑后。来人是

武痕,额前是汗,滴落脸庞滑落,苏木不耐烦的回头问:“到底为何跟在我身后?”

“只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武痕正义凌然的说。

“自作多情。”如今还有这般的傻子?

“我知道,请让我报恩。”

“算我怕了你了,你准备拿什么报恩?”这个人貌似……

“我这条命。”

“噗……”苏木些许苍白的脸展露了一抹笑颜,眼神却凌厉起来:“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忠诚,一世的忠诚,如何?”

武痕单脚跪地,无比虔诚的说:“是,主子。”

“起来,你弟弟怎么办?”

“他已成年,自能照顾好自己,如今我已不是他哥哥。”这个男人……

武痕不知为何从初见主子开始,眼睛便停留在他身上了,那突然点燃的火花进入自己心里,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那火花燃烧的

更大更旺,无法熄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武痕告诉自己,按压心底就好,守护就好,陪伴就好。

接着找出了乐家的宝藏,武痕这时才知道少主竟是乐家的后人,开始收购客栈,慢慢建立起情报网。在这漫长的路途里,苏木和

武痕再遇山贼头子——凌冉,明明是山贼,长相还如此粗狂,为何有着如此不相称的文气名字。凌冉死活要武痕加入山寨做二当

家,武痕拒绝,凌冉立即解散了山寨说,武痕在哪他在哪,硬是要跟随苏木。

“武痕在哪,我凌冉就在哪,武痕既然喊你主子,那我凌冉也喊你主子,将我的忠诚奉上,希望主子收留。”苏木听的目瞪口呆

,唔,他是不是误会什么呢,这话他怎么听怎么别扭呢!武痕一听顿时脸一红,狠狠踹了凌冉一脚。其实武痕二十五六的年纪,

长相儒雅,皮肤白净,跟了苏木后改穿一袭白衫,声音温柔,如书生般温润尔雅。凌冉天天闹着苏木让他教功夫给自己,苏木被

闹的没法将在宝藏找到乐家虎啸拳丢给了凌冉,也丢了本残破剑谱给武痕。

水之国与炎之国交界——平原镇,这天,苏木、武痕与凌冉来到平原镇,苏木发现这里的人咳嗽、痰中带血、呼吸沉重,且无牲

畜,苏木一看便大致心里有数,这是瘟疫。追其源头竟是离镇不远二十里的平源村。一路走去,牲畜死亡无数,只怕是牲畜感染

了平源村的人,然后再传到那镇上,让凌冉收集这些死去的牲畜将其焚烧。

当苏木等人到达平源村时,这个村子却毫无生气,了无声息。不少人死在路边,武痕叹息着,眼睛在不停的寻找,期望不放过一

丝生命的气息,让凌冉和武痕将死去的人和牲畜分开焚烧,不这样做,无法断绝这祸根。

“主子。”武痕在一处农家外恭敬的喊了声。苏木点点头,一个飞身来到武痕身旁,“这女子还有微弱气息。”苏木搭上脉搏,

摇头。武痕与凌冉对视一眼。女子身下有什么蠕动了下,女子动了,拉住苏木的衣角,声音微弱:“请……救救……我的孩子,

求求……您。”女子自身下抱出一名年约两岁的孩子。

苏木内心一阵绞痛,那流淌在身体血液里的记忆慢慢复苏,那时候的自己才五岁,若如不是他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若如不是家

人与姐姐那般的死命保护,他怕是早已死了。这孩子才二岁吧,他和自己一样幸运,有着疼爱自己的家人。苏木不知道,此时的

他双眼流露出的悲伤让武痕的心狠狠疼了一把。

苏木点点头:“你安心的走,这孩子,我会照顾好,我是乐瑾瑜。”女子听言开怀一笑,嘴唇吐出微薄地气息:“谢谢。”便停

止了呼吸。苏木将小孩抱在怀里,一把火将平源村烧毁了。

苏木给孩子取名苏锦乐。

如此这般三年过去。

极北之地。黑羽门。

黑羽冽慵懒地躺靠在华丽的高位之上,右手食指敲打着扶手:“按我的吩咐去做。”口气低沉平淡冰冷。跪于下方的几名男人应

声推出大殿,站于黑羽冽下方的墨七墨八对视一眼,眼神传达着,主子这么做是为何?三年后的黑羽冽更冰冷霸气,一袭过肩长

发挑起些许系于脑后,身着一袭黑衣,领角和袖口镶着金线更显高贵。

快了,就快见面了吧,苏木,不对,是瑜儿才对。

黑羽冽望向门外的双眸深远。

竹林。乐珊珊坟前。

“如今师傅和武痕先后传来消息,传言水之国的萧家——萧瀚偶得仙灵草,不管是真是假我准备去探探虚实,身上这毒已纠缠十

三年,师傅师娘五年前分别出去寻找那仙灵草的消息,十九叔也随师傅师娘一起出了这竹林。”

“姐,我要走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明年清明我会回来。”苏木脚尖轻点,飞身于竹叶上连续轻点几下,便纵身消失不见。

春之国,——朗城。这里是春之国热闹繁华的城镇之一,居住在这里的人都富康之家,大部分人穿的是丝绸中最普通的斜纹绸(

闪亮的丝绸面料,有平型的条纹)。它是与水之国交通的桥梁,此城四周是万丈悬崖,易守难攻。要想进出城必然要在卯时与酉

时之间,否则错过时间便也只能等第二天。

苏木依旧是三年前的装扮,不过少了双绵。

走在这熙熙嚷嚷的街道中显的格格不入,不少人丢过鄙视的眼神。抬脚刚走进这郎城的第一楼,便被一小人儿扑入怀中,传来奶

气可爱的声音:“爹爹,你好慢,乐儿等半天了,乐儿都饿死了,爹再不来,乐儿又会饿死一次。”店里客人看着这个刚进门的

少年,普通的装扮,清秀的有些娇柔的少年。店内响起一阵笑声,苏木一把抱起儿子走向武痕和凌冉。

第九章:落花时节又逢春

武痕和凌冉站立在楼梯旁,看到苏木,便都迎了上去,武痕刚准备开口,却被凌冉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整个店内仿若震动一般

:“主子,您可来了,可让我们等死了。”武痕瞪了一眼凌冉,拉了他一把,走前身来,在苏木微低下头,淡淡一笑:“主子,

一路辛苦,楼上定好位了,主子请。”苏木点点头嗯了声,略带鼻音。店内的人一阵唏嘘,不是吧,怎么看白衣青年才是主子吧

,怎么这穿着简单甚至是破落的少年是主子呢。武痕跟随在最后上楼,眼睛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主子,本想定下厢房,只是已满,主子要不……”

“无妨。”位子靠窗,苏木抬脚坐下,将儿子放坐在身边。

见苏木坐下,凌冉倒是一屁股坐在苏木对面,武痕一脚踢过去,轻嚷:“不得无礼。”苏木抬起眼眸,“都坐下吧,武痕,出门

在外,不要讲究太多。”武痕低声称是,瞪了眼凌冉坐于苏木下位。

凌冉大笑起来拍了下武痕的肩膀,喊了句:“小二。”

“这位爷,您要吃点啥?”

“一壶蔷薇露,一瓶烧刀子,一壶普洱,切两斤白切肉,再上几道你这里的拿手菜。”武痕打断正要说话的凌冉,“好嘞,几位

爷稍等。”没一会菜便都上了上来。

“爹爹……”苏锦乐甜腻腻的声音,让苏木心里酥麻,“嗯,怎么了?”眉眼弯弯,粲齿浅笑,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让人很舒服

:“乐儿,可是觉不适?”苏木的右手抚上苏锦乐的额头,五指干净细腻,顿时让苏锦乐展颜一笑,露出脸颊处深深的酒窝。

苏锦乐很乖,自己在一旁慢慢吃饭。苏木慢慢浅酌蔷薇露,入口甘香、润滑,苏木很喜欢蔷薇露,每每喝下满眼的满足感让他双

眼水润,唇角笑意惹的武痕看的痴呆,凌冉在一旁大口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楼下上来来一个古道仙风的老者坐于楼梯旁,筷子敲起茶碗,几声敲打,吆喝道:“各位,在下是个说书的,大家若如不嫌,可

否让老夫说上一段?不需各位钱财,若大家听的高兴赏些掌声也就罢了。”众人鼓起掌来,一汉子喊起来:“说。”

老者敲了敲茶碗:“今日,我们来说说那十三年风云京城的商贾大户—乐家。说道乐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传言那乐擎宇

一家乐善好施,究竟是不是,我们知。十三年前被皇上下令灭门,其乐家一百二十余口被悬尸城门三日,后被焚烧,以儆效尤。

说那乐擎宇通敌叛国,到底那乐擎宇有没有我们不知,但结局悲惨,是该?是不该?又传言那乐擎宇身怀乐家世代相传有一藏宝

图,里面有数不尽财富、珠宝钱银,有人眼红,暗下杀手。虽天有不测风云,但上天也有好生之德,那乐家尽最后之力得宝乐家

最后一滴血脉,便是那年仅五岁的乐瑾瑜,但落下万丈悬崖,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一把火将乐家烧了个精光。几家欢喜几家

愁,有人喜也许少了个对手,亦或是得到了那藏宝图的下落:有人愁,是受了乐家大恩之人,亦或是没有得到那藏宝图下落。如

今十三年后,竟有小道消息传出:那乐家的藏宝图现世了。”

人群一阵嘈杂,苏木望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开了口:“老先生,你说,那乐家的结局,是该,是不该?”那老者闻言,扭头看了

过来,起身走了过来:“该,如何?不该,又如何?”武痕和凌冉起身站立苏木身后,凌冉叫了起来:“我家主子问你呢,你回

答就是,反问我家主子是何道理?”

老者看了眼大叫的凌冉,年数大约三十五,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腰挂一把大刀,身着一身黑衣,他身边的是一袭白衣男子,年岁

大概二十八九,温雅,手提一把利剑。开口问他的是一名少年,年岁十八九,长发被布条缠起,留下些许碎发,玉质面具挡住半

张脸孔,一双水润清澈的黑玉般双眸,冷淡,清冷,温柔,嘴角挂着丝丝笑意。他的气息明明很清冷,为何自己会感觉有些温柔

,望向他身边坐了一名可爱的孩童,原来如此,老者会意一笑。

坐于苏木邻座的四人抬起头,看向他们。苏木抬眼看了眼男人,仍是平淡的声调:“该,死;不该,死。”店内的人一听顿时安

静下来,气氛顿时冷起来,老者大笑起来:“命有天定,冥冥中自有注定。”苏木接话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老者听言,笑

的更大声了,“如此就好,如此便好。”老者边笑边下楼,苏木立于窗口,老者出来店门抬头与苏木对视上,微微点头,老者大

笑连连,“只管相信自己的心,不要迷惘。”一会便失了踪迹。苏木想那老者的话是对他说的吧,武痕和凌冉疑惑:“主子?”

苏木摆摆手:“无事,吃完饭就休息吧,我先回房,乐儿你们照顾着。”

黑夜。有风。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苏木坐在客栈屋顶喝着蔷薇露,徐徐微风,屋旁有着一棵古老的树,树有叶有花,花色白。风吹过,扬起长发,花瓣飘下。躺下

,仰望星空,苏木看着此时此景,诗情画意大概如此!

一阵优雅的笛声传入耳中,笛音此起彼伏,气势恢弘,正欲感叹吹笛人气势时,瞬间音色变缓,悠扬婉转的笛声中,似乎在感叹

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苏木轻念:“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一辆辘辘的马车使近第一楼,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车中的人。

“门主,到了。”车旁的黑衣男子对着车内的人低声唤道。车帘被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撩起,一袭黑衣,领角和袖口镶着金线的男

子走下马车。

一阵风吹来,几片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仰头看去,视线随着花瓣飞舞的方向看去,屋顶上的少年微仰着头,摊开手掌,花瓣落在

手心。黑羽冽自怀里掏出玉笛,不由自主的吹奏起来,花瓣随风缓缓飘落,屋顶的人儿仿若被花瓣吞没,那景致让他流连,嘴角

不觉的拉起弧度。沐浴着月光,若隐若现的凤凰,他不会忘记是谁,一曲终了,腾身而起,置于空中片刻,随即缓缓落下。苏木

一愣,一人落于他身旁。

黑羽冽坐在苏木旁边,拿过苏木手中的蔷薇露,喝下几口:“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下杯问之?”苏木一听,这人都喝了,还

问自己能不能喝,哪有这般厚脸皮之人。丢给黑羽冽一记白眼,跳下屋顶。

“那仙灵草的消息,你可知道?”苏木身后传来黑羽冽的声音。

“嗯。”苏木没有回身。

“可要我援助?”

“不需要。”

“……”

“双绵,还来。”苏木开口。

“哦?那玉笛名为双绵,可惜,我丢了。”身后的人嬉笑起来。

“你……撒谎,刚才吹笛的人不是你吗,那笛音分明是双绵。”苏木转过身,看向屋顶上的黑羽冽。

“这样吧,我去将那仙灵草拿回,这,双绵,你送我,如何?”黑羽冽也跳下屋顶,与苏木对视。

“不需要,双绵还来,仙灵草我自己会去拿。”苏木移开目光。

“你这面具成天带着,不难受么?”黑羽冽朝苏木脸上伸出手来。

“啪。”一把打落黑羽冽的手,飞身跃起自空中抓住几枚花瓣,灌入真气向黑羽冽飞去,花瓣顿时凌厉起来,带着丝丝杀气,黑

羽冽微笑着随手一挥,花瓣顿时轻飘飘落下地。苏木迅速拍掌过去,黑羽冽带着满眼的戏谑闪了过去,悠哉地和苏木过招,苏木

瞧着黑羽冽根本是逗他玩,心中很是郁闷,抽身退出一步,瞪了对面的人一眼,几个飞身离开了。

黑羽冽看着苏木离去的背影,轻笑起来。半响。

“墨七。”

“门主,那东西确在萧家。”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单膝跪在黑羽冽面前。

“萧家吗?明早赶路。”

“是。”话音落地人影便没了。

苏木回到房间,把自己丢进软软的被枕中,唔,真舒服。那黑羽冽的武功只怕在自己之上吧。想起那人戏谑的笑容,苏木心里就

一把火,什么意思,逗他玩很有意思?总感觉每次和那人碰面,他总是无法掩饰真实的自己,每每被他一挑动,他就像极了一只

正欲发怒中的猫儿般,伸出手脚锐利的指甲。但又其实那便是他的真性情,他平时总是冷淡的,只有对着那人,他才会如此这般

,啧……真让人讨厌,让人讨厌的感觉。想着想着……苏木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苏木便带着儿子,武痕和凌冉向水之国出发。

“主子,我们的消息……消息晚了三日。”武痕皱起眉说道。“仙灵草在萧家,确实如此。主子,可要继续赶路,还是属下前去

探查一番,恐防有诈,主子?”不知此番前去,主子可有危险。

“无事,继续赶路。”苏木抱起儿子进了马车。

“乐儿,来,今日继续习字。”温柔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武痕看了眼车帘,放下担心,笑容一下凑满脸上。和凌冉并坐于

前,抽起马屁股,马车驶向水之国。

第十章:投机取巧

刚入了水之国,苏木让武痕便先行一步打探消息。走了二十天到了距积羽城五十里处的山神庙,“主子,明日午时之前就能到积

羽城了,我去找些柴火和吃的,主子和小主子休息会。”凌冉边说边往外走去。“乐儿,累不累?”苏木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将

儿子拥入怀中。

“爹爹,乐儿不累,倒是爹爹,累吗?乐儿帮你捏捏?”苏锦乐挣扎要从苏木怀里爬起来,被苏木按下,“乖儿子,爹也不累。

”苏木欣慰的笑起来,还是儿子贴心啊。

半夜。武痕赶了过来,“属下打听到那萧瀚的独子萧言夜明日午时会去积羽城的天香楼与人相约。”苏木点点头,明日乘机给那

萧言夜下毒,然后再解毒,哼,还不让让我轻松混进那萧家大门?苏木点点头:“辛苦了,先休息,明早过去安排,凌冉,明日

你带着乐乐去积羽城别的天香楼住下,保护好乐乐,知道了吗,嗯?” 凌冉大声应下:“主子且放宽心。”

第二日。积羽城。天香楼。午时差一刻。

苏木正浅酌着天香楼的秋露白,此酒酒色泽淡黄或金黄,较浓郁,并搀有桂花糖,酒中漂着些细细的小桂花,味道甜淡,清香扑

鼻。斟酒入杯,酒香渐渐泛起、然后扩散,最后满室皆是暖暖的甜甜的香气,让人不饮先醉。果然好酒,苏木满足的叹息。武痕

一瞅便知苏木此时满足,他家主子好酒,每每喝酒都是一副满足的神情,双眼水润,虽然酒量一般。

没过一会,苏木要等的人来了,进了包厢,一刻钟后萧言夜出来,苏木起身与萧言夜擦身而过,正欲下毒,不想碰到此人的脉搏

,嗯?他已中毒了,苏木抬手侧身而过,武痕一看,便跟了上去,回了酒楼的厢房。

“主子?”主子为何放弃机会。

“无事,那人已中毒,中的是蚀骨,今日便是毒发之日,哼。”

“那……”

“你先去和凌冉会和,保护好乐乐。”

“是,属下告退。”武痕握拳退下。

武痕这三年一直对他彬彬有礼,没有越礼半分,就如他当年的誓言一般,做到了,只是,武痕那带点炙热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

落在他身上,究竟是为何。

苏木醒来时正好二更。推开窗户,潮湿的空气,整个城市依水伴水,风景倒是别具一格。窗外,一人昏迷在地。苏木本不想多管

闲事,月色照过他的脸,是萧言夜,苏木拉起嘴角笑了起来,这可是天助我也。将人抓起丢进屋内,扔在靠椅上。

萧言夜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屋内,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昏迷在外面吧,唔,好痛,移动了下身体,无力。大意了啊,两个月之

前,被那臭婆娘暗算了,中了毒,上个月也是这般痛,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滋味不好受,毒发一次后,好像他的功力也下降了

少许,到底中了什么毒,看了那么多的郎中,根本无用,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若能找到百一一,便解毒有望。

“别乱动,还是多休息会吧。”

说话的人侧对着萧言夜,声音平淡清冷,抬眼望去,是一名少年,脸上那半张面具引人注意,右手从手臂出缠绕着布条到手掌,

身穿布衣,打扮怪异,让不得不防。

萧言夜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人?”

“能救你命的人。”

“就你,开什么玩笑。”

“你中的是蚀骨,每月十五发作,你中毒今日是第二个月圆,此毒毒发一次功力便下降一次,若不解,十年毙命。”

“什么?”萧言夜一听站了起来,这少年看来不是行骗之人,说的和他毒发情况一样,看来……此人可以相信。

“我们来做个交易。”少年的声调依旧平淡。

“什么交易?”

“我帮你解毒,代价是你家的仙灵草。”

萧言夜深吸一口气,这少年的口气,真让人不快,他萧言夜何时让人威胁过了,只是,那白一一不知何时能找到,而他也不能不

解毒。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有更好的选择?”

萧言夜气极了,双手死死抓紧扶手,扶手吱吱地发出些声响,双眼死盯着少年不放,眼神散发着很浓的杀气,苏木不动声色的继

续喝着手里的茶。萧言夜的杀气渐渐收回,冷静下来。

“好,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苏木,”苏木嘴角微微上扬,将一颗药丸置于桌面:“这是白凡,能解你体内一半毒性,另一份解药待我拿到仙灵草后。”萧

放不发一言的拿起白凡咽下,顿时体内真气通顺起来,“走吧。”苏木点点头。

苏木随着萧言夜回到萧府时已是三更,萧府内人声嘈杂,萧言夜一看脸色一冷:“何事大吵大闹的?”一家仆上前回答:“少爷

,府里进贼了。”

“贼?偷了什么?人抓到了吗?”

“偷了什么小的也不清楚,少爷可去问下老爷,人还没抓到,相信还没出府。”

“嗯,你带这位苏公子去别院的厢房休息,”转头对苏木说:“你先休息一宿,事情明日在说。”苏木点点头跟着家仆去了厢房

“苏公子,您好好休息,小的下去了。”家仆推开门,闻到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萧家进的贼吧,慢慢踏入房内,坐

于桌边,倒下杯茶,慢慢的喝起来。

第十一章:梦中依稀影绰绰

“门主,请三思,这事还是让属下去吧,您……”墨七等人跪于黑羽冽面前,恳求的语气让他不为所动,黑羽冽摇手,“这事我

去就好,你们在萧府外面接应我。”

黑羽冽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坚持独自去萧家窃取那仙灵草,那是一种无形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该亲自去,而不是让下属去。想

必瑜儿也会来的吧。上次见面已是一月前的事情,那日的瑜儿让他有种想将那人揉入怀里的感觉,好好宠爱一番。尤其是在知道

他的身世后,这种感觉更是深刻了。黑羽冽眼神深邃、悠远,手里把玩着双绵。

二更。当夜。

黑羽冽喘息的将身影隐藏在黑暗里,大意了啊,没想到萧家会请来天昭、北丹、锦盛、元泰四兄弟来看守仙灵草,四人武功相辅

相成,厉害非常,纵是好不易将仙灵草拿到,只是刚被天昭,北丹合力一击,五脏六腑顿时绞痛起来,将嘴里的血咽下,慢慢呼

吸,内伤了吧。

侧身没入黑暗,轻开一扇门,没有感觉到人的气息,很好,暂时休息下,调息恢复然后在想办法。有脚步声靠近,黑羽冽目光闪

烁,将翻涌起的血咽下,眼神凌厉,扫了眼房内,能躲人的地方只有衣柜,没有犹豫的躲了进去,轻轻关上柜门,控制呼吸的频

率,尽量不让来人发现。

门“咿呀”地被推开,“公子,您好好休息,小的下去了。”苏木点点头,小厮退出门外关上了门。房内的空气有着淡淡的血腥

味,不动声色的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慢慢的喝起来。

黑羽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耳上,屋内的人似乎关上了门,倒了杯茶就没再有任何动静了,寂静的空气流动着一股让人烦躁的感

觉。

半响。

“你还要躲多久?”黑羽冽一听那平淡的声调,顿时警觉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推开衣柜,拉起坏笑的嘴角:“我说,我们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谁跟你相会。”

“现在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黑羽冽唇边的坏笑逐渐扩大了。

黑羽冽突然感觉身体急剧异变,仿佛是心脏在震动一般,剧烈的颤抖着,掩住嘴,胸口有种呕吐的感觉向上涌去,呼吸越发困难

,视野在旋转,脚无力,眼前一黑,便失了知觉。

“无……”苏木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黑羽冽砰的一声昏厥在地。苏木站起身来,心底没由来的紧张起来,走到黑羽冽身边蹲下把

上他的脉搏,“遇上我,算你命大。”将黑羽冽搬上床,苏木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有股想要将其抹平的欲望。

很严重的内伤啊,苏木掏出怀里的凝露,凝露是治愈内伤的灵药,给黑羽冽喂下,将他扶起,坐于他身后,开始为他运功疗伤。

一盏茶后,收回掌,搭上黑羽冽的脉搏,嗯,气息已经平稳,看来是没问题了,下了床,将黑羽冽放平,盖上被子,休息一夜也

就无碍了。

苏木打了个哈欠,好困,扫了一眼屋内,没办法了,除了黑羽冽睡的那张床,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了,苏木显然不会亏待自己,

将黑羽冽往床内推了推,脱了鞋子躺在了黑羽冽身边,挥手一弹熄灭了烛光,拉了一半的被子盖在身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萧言夜走入大厅,萧瀚坐于主位,神色严肃,被他请来保护仙灵草的天昭、北丹、锦盛、元泰四兄弟坐于下位,颜色苍白,神情

冷冽。

“出什么事了,爹?”萧言夜走到萧瀚身前问道。

“仙灵草被盗了。”萧瀚叹了口气说。萧言夜一听顿时神情大变,喃喃道:“这么巧?为何偏是此时。”

“怎么了夜儿?”萧瀚一听儿子的口气,不对劲。

“今日孩儿在外遇到一名少年,他说能解我体内的毒,此毒为蚀骨,我已服下一半解药,但他说,剩下的解药,要我拿仙灵草来

交换。”萧瀚和四兄弟一听,顿时脸色更差了。天昭把上萧言夜的脉,冲萧瀚点点头,证明不假,本想用仙灵草来压制萧言夜体

内的剧毒,可是,如今,这该如何是好。

“那少年现在何处?”

“孩儿已将那人安排在别院厢房。”

“如此,只能拖,只能强留了,必要时,用上一些强硬手段吧。”萧瀚不想这么做,只是为儿子,这老脸丢了又如何呢,萧家三

代单传的唯一男丁啊。

“孩儿知道了。”萧言夜点点头。

唔,什么感觉,身体被挤压的疼痛一下让黑羽冽惊醒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苏木的一只手一只脚压在他身上,难怪会觉得那般难

受。嘴角还带有晶莹的液体的苏木正呼呼大睡,微微张开的嘴唇饱满红润光泽。咦,他常带的面具此时不知所踪,那面具下眉宇

,英气,娇柔,双眸紧闭,很可惜看不见那双清澈的黑眸,挺直的鼻子小巧,衣领大概是因为睡相过差大开着,随着胸膛的呼吸

,若隐若现的锁骨,黑羽冽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氛一下变的暧昧起来。

黑羽冽不自觉的伸出手右手,手指轻抚上苏木的脸庞,拂过眉宇眼眸鼻梁,拇指摸着唇,沿着唇形缓缓移动,睡梦中苏木扭捏了

下,嗒吧了嘴,无意识轻吸允起黑羽冽的拇指来,舌尖无意的划过,从皮肤表层微微流窜过一种让人焦躁的刺激。黑羽冽浑身只

觉酥麻,下腹燃起一股热流,顿时全身僵硬。

睡着的人儿睫毛忽闪了几下,黑羽冽知道苏木大概要醒了,抽出手指慌忙躺下身,开始闭目养神,刚那被含住的手指还伴随着苏

木的允吸带着些许余热,感觉很烫,一种的很奇妙的感觉,伴随着呼吸,有什么东西窜进黑羽冽的心底。

苏木眨巴眨巴眼睛,醒了。看来身旁的人还在入睡中,把上他的脉搏,嗯,恢复的不错,再吃几天的药就痊愈了。抬眼看去,睡

着了的黑羽冽一张温和的脸,没有平时的戏谑,脸色有些惨白,苏木突然轻笑起来:“活该。”声音意外的温柔,用很轻的低喃

吐露出两个字,让黑羽冽的心跳扑通扑通跳跃起来。

见黑羽冽的睫毛忽闪几下,苏木别开了脑袋,拿起枕边的面具戴起,下了床整理衣裳,黑羽冽实在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睛。看

着苏木的侧影,身材很织细,有一双白皙细腻的手,个性冷淡,为何他会对这样的人起了反应,而且还是个男人?黑羽冽沉思着

,忽然门被敲响:“苏公子,起了吗?”苏木正欲开口,想起和他在屋里还有个贼,瞟了眼黑羽冽无声的说:“藏起来。”黑羽

冽快速的穿起鞋躲进了衣柜,感叹着他和这衣柜还真有缘。

苏木嗯了一声,进来一名小厮,端着清洗的物品:“苏公子,请先梳洗,少爷在大堂等着公子一起用早饭。”苏木点点头,说了

句:“有劳。”梳洗后,小厮领着苏木来到萧家大堂。

“早,苏公子,昨夜睡的可好?”萧言夜微笑地迎上。

“嗯。“苏木淡淡的回了句,就坐在桌旁。萧瀚和萧言夜对视一眼。

“苏公子,这是家父。”

“嗯。”

“苏少侠年轻有为,不知师从何人?”萧瀚没有介意,笑着问道。

“自学。”苏木吃了些许早饭,抬眼与萧言夜对视:“仙灵草。”

“苏少侠,你看这样可好?先为夜儿将毒解了,仙灵草随后奉上。”萧瀚说道。

“这与我和令公子的约定不同。”苏木的视线对上萧言夜,萧言夜心虚地移开目光。“你不交出来也没关系,那令公子身上的毒

也就只能这样了,虽然解了一半,但那只是暂时压制毒性而已,”苏木站起身来,看了看周身的人,俨然一副要强留他的架势,

淡淡地接着说:“我不介意使用些非常手段。”

第十二章:一路上的风花雪月

“苏公子,请勿生气,事情是这样的。”萧言夜按下苏木肩膀,说:“其实,其实那仙灵草昨夜被人盗走了。”大堂内顿时安静

下来,苏木一掌拍下萧言夜的手,坐了下来。

昨夜萧家进贼,仙灵草被盗,黑羽冽受伤,在此之前,黑羽冽问他是否知道仙灵草在萧家的消息,又问他需要帮助吗。原来如此

,看来,那仙灵草多半是在黑羽冽的手中了。

“原来如此,倒也不能责怪你失信。”苏木点点头。“这样吧,今日我且为令公子将解药配好,你们继续追寻仙灵草的下落。”

萧瀚等人一听,顿时笑颜开来:“多谢苏公子,多谢。”苏木点点头:“我先回房。”萧瀚点点头:“送苏公子回房。”苏木摆

摆手,表示不用。

推开屋门,顺手带上门,嗯?黑羽冽离开了?苏木抿着唇,突然一股气息冲向他,随手接下,是一把飞刀插着纸条。打开纸条:

“仙灵草——黑羽门。”苏木将纸条用内力震碎,抬起头望向窗外,双眼满是趣味的笑意,喃喃道:“黑——羽——冽。”拉开

门唤来一名小厮,从怀里掏出药瓶,对小厮说:“这是解药,带我转交,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说完,几个纵身,消失在小厮

面前。

天香楼。

武痕和凌冉陪着苏锦乐吃早饭。见苏木走入店内,二人迎上前,武痕微低着头,带着轻松的笑颜:“主子,您可回了。”苏木点

点头,苏锦乐见苏木来了,跳下饭桌,奔向苏木:“爹爹,你去哪啦,乐儿想死你了。”抱着苏木的大腿使劲蹭,苏木将儿子抱

起,带着笑意的脸,温柔的擦拭儿子嘴边的油脂:“乐儿,吃饱了吗?”苏锦乐拍拍肚皮,笑道:“爹爹,好饱的。”苏木倒了

杯睡慢慢喂儿子喝下,开口道:“过两日,我们启程去极北黑羽门。”武痕凌冉一听对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连忙应下。

“武痕,你说主子去黑羽门干什么?”凌冉揽上武痕的脖子问道。

武痕拍下凌冉的爪子,说道:“不知,主子自有打算,不过那黑羽门向来神秘,你我保护好主子和小少爷也就是了。”

凌冉嘀咕道:“主子还需要我们保护吗?”

苏木牵着儿子逛集市,后面跟着武痕和凌冉,手里捧着大件小件,苏锦乐迈着小短腿使劲拉着苏木东串西串,一对星星眼忽闪忽

闪,脸颊红扑扑地,一身红衣让经过的人们不免多注意两眼,暗道,好可爱的孩子。在这人声鼎沸的集市里,有一个摊位十分引

人注目,招牌是一副奇怪对联(!?)的写着:“你出谜,我来猜。” 摊主是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双目炯炯有神,穿着一

身青色长衫,手拿折扇,颇有些书生气息。

“你出什么,我来青,爹爹,那是什么意思?”经过摊位苏锦乐小手指着招牌,仰起可爱的脸蛋,稚嫩的嗓音,扯扯着苏木的衣

角问道。苏木摸摸儿子脑袋,抱起:“乐儿,这意思是说,我们出题,那人来猜。”苏锦乐一听,来劲了,挣扎的从苏木的怀里

跳下,跑到那摊主的跟头,踮起脚问:“叔叔,是我出题,你来猜吗?”摊主一看,是位小公子,笑着说:“没错,是要和老夫

猜猜看吗?”苏锦乐点点脑袋:“嗯,但是你要是猜不出来,我有什么奖励吗?”周围的群众一听噗的一声笑了开来。

摊主点点头:“如若老夫猜不出,这些随你挑。”苏木等人一看,好家伙,有古玉,有人参,还有乐器之类的。“不过,要是老

夫猜出来了,你就要输一件物品赠与我。” 摊主摇摇纸扇笑道。苏锦乐看了看苏木,见苏木点了头,一声应下:“好。”摊主

合上纸扇:“好,如此说定了,小公子,请出题。”

“前面有一片草地——猜一植物。”

“梅花(没花)。”

“前面又有一片草地——再猜一植物。”

“野梅花(也没花)。”

“那片草地来了一群羊——猜一水果。”

“草莓(草没)。”

“突然又来了一群狼——再猜一水果。”

“杨梅(羊没)。”

“接来了一个猎人。”——还猜一水果。

“杨桃(羊逃)。”

“米的妈妈是谁?”

“是花,因为花生米。”

“米的爸爸是谁?”

“是蝶,因为蝶恋花。”

“米的外婆是谁?”

“是妙笔,因为妙笔生花。”

“米的夫君是谁?“

“是柴,因为柴米夫妻。”

几个问题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往往是刚听到题目,那摊主就脱口而出,大家听的乐呵,看的起劲。

“米的老家是哪里?”

“是“鱼”,因为鱼米之乡。”

“暗恋米的人是谁?”

“是炊,因为无米之炊。”

“米是蝶的亲生女吗?”摊主停住了,纸扇轻敲手心几下,来回踱步,停下:“老夫认输,请小公子指教。

“不是,米的亲爸是海,因为海上花。”【好吧,桃子承认XE了。掩面……】苏锦乐笑了起来,转身扑入苏木怀里,“爹爹,人

家赢了。”苏木亲亲儿子的脸蛋,“乐儿好生厉害。”这些谜题是他和儿子大闹嬉戏地时候说给儿子听的,一是谜题有意思,二

也能锻炼下儿子逻辑能力。

“小公子好厉害,老夫佩服,来,愿赌服输,随意挑。”摊主很大度,无所谓的笑起来。苏锦乐看向苏木,苏木点点头,示意让

儿子随便选。

眼花缭乱的物品陈列着,苏锦乐东摸西摸,一时拿不下主意,卷这衣角的手指,哀怨的双眼看着苏木,诺诺的喊了声:“爹爹…

…”苏木抱起儿子,看向琳琅满目的物品,唔,东西很多,大多无用,咦?苏木拿起一方锦盒中的奇怪物品,看不出究竟是花是

草,是植物还是别的什么,形状很像生姜,颜色赤红如血。苏木暗自一愣。

苏木盖上锦盒,“就要这个。”众人一看,楞住了,这么奇怪的东西会是什么呢,为何不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摊主也有些为难

的说: “这位公子,不如选别的?您手中的是我无意从他人手中赢来的,那人也未说明到底是什么,只说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

西,我看那大爷诚恳也就收下了,公子?”

苏木摆百手,“就它了,走吧。”众人见热闹没了,也就散了。

“主子?这到底什么东西?”凌冉忍不住的先问。武痕和苏锦乐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苏木,“好东西。”苏木淡淡的回答。顿时

三人哑然止住,纠结的盯着苏木,恨不得将他怀里的锦盒望穿。

第二日,几人就起程去黑羽门,一路走走看看,游山玩水,好不乐乎。虽然中途苏木的一滴香发作了一次,但也并没有大概,苏

木想着这次去黑羽门无比要将那仙灵草取来,想来这该是最后一次毒发吧,只是解毒的方法,唉,也许到时有求那黑羽冽也说不

定,不知他可会答应,想到那张戏谑的笑脸,苏木的心底有股莫名的感情栖息着,流动着。

就这样走了几月,终于到了黑羽门的势力范围之内。北国。

第十三章:巧遇冰城缘重重

雪乱飞,浪花有意千重雪。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踏入这北国之地,几人换上了不同的保暖衣物。苏锦乐身着红色貂皮裘,这貂皮裘很珍贵,要二十只的貂才能做以此貂皮裘。武

痕和凌冉都是藏色狐裘披风,苏木则是一间白色裘袄,他不畏寒,内功深厚倒也无碍,只要儿子不冷也就是了。

这北国美好苍茫无限,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一座白玉雪峰将这北国一分为二,雪峰的另一边没人去过,要去那边必须过那黑羽门

,这黑羽们神秘诡异,下有四门,分别是风花雪月四使,四门各司其职,有不少江湖人士前来探讨,只是无人能归。

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这苍白大地上,坐在马车上赶马的是凌冉,“他奶奶的,冷死了,风也太大了。”凌冉哆嗦的说道,

将厚的布衣撕成布条圈在脖上,却还是挡不住冷冷寒风。马车内温暖无比,数个暖炉放在车内,苏锦乐手握暖壶还嚷着冷死了,

苏木常常将真气灌入儿子体内,心中暗骂黑羽冽,不是他的话,儿子也就少受了这份罪。

马车忽然停住,武痕撩起车帘,询问道:“怎么停了?”只见车前一大行人经过,几辆马车后面的粗长链子拉着数十人,身穿破

烂的布衣,每个人带着手脚链,哆哆嗦嗦地缓慢的走着,武痕皱起眉,凌冉切了声,鄙视的说:“大概是奴隶吧,不知要贩卖去

哪,这种事我见太多了,如今这世道,这样无人道的事到处都有,且等他们过去,我们再走吧。”

武痕自然是气,上天有好生之德,怎可如此对待,这冰天雪地的不死也算命大,正欲跳下车,却被凌冉一把揣住,凌冉神色严肃

的摇摇头,武痕咬咬牙,瞪着前方的马车,握剑的手颤抖不已。凌冉见武痕啊了一声,双目一愣,满眼怒火,跃身下了马车,往

那行人冲去,连忙唤:“武痕,武痕,你干嘛,主子,武痕大概是要动手了。”车内传来苏木平淡的语调:“你去帮帮他。”

武痕抽出剑,舞了个剑花,砍断了连接马车和手脚之间的连锁,慌忙冲向一人,砍断手脚链,一把将那人搂住,泪眼花花,心疼

的叹道:“武艺,你怎会如此?”被人武痕抱住的人是他弟弟武艺,三年多前,武痕跟随了苏木就再无寻找武艺,他以为他会好

好的,他以为以武艺足以自保的武功不会有事,但是,怎会如此,武痕落下眼泪,身体发抖。

前方的马车停住,车内跳出数十人,其中一人吼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劫我安阳北的车队,动手。”凌冉一听,暗叫不好,

这安阳北是北国的强盗的头目,处事下流,手段狠毒,多少人被阴被抓,到不是那安阳北的武功有多好,只是他身后有着炎国丞

相安北末作为靠山,让人动手前也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武痕一把将武艺推到凌冉身边,“凌冉,将我弟弟安置车内,且让我会会。”凌冉没办法,将武艺带入车内,“主子,武痕说是

他弟弟。”然后将车队的来头告知了苏木,苏木一听,想起确实武痕有一兄弟名为武艺,年岁和他差不多,性格直接,不讨喜。

“嗯,你去帮下武痕。”凌冉应下,车外传出兵器碰撞,人生嘈杂的声音,让苏木皱眉。还沉静在和武痕重遇欢喜中的武艺,看

到苏木的脸顿时醒悟过来,颤抖的手指着苏木:“是你,竟然是你,我哥竟然为了你丢下我,你,好恨的心。”武艺顿时泪如雨

下,泣不成声。

苏木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武艺一眼,对怀里的儿子说:“乐儿,爹出去下,你乖乖的呆在车内。”苏锦乐点点头。

武艺瞪大了双眼,哈,这人竟然有儿子了?武艺看了眼苏锦乐,问道:“他是你爹?”苏锦乐点点头,武艺眼转一转,沉默下来

,如果不是那人,他不会和哥哥分离,如果不是那人,哥哥不会抛下下,他也不会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哼,既然如此,你

别怪我。

“你娘呢?”武艺问道。“爹爹说,娘去天上做星星了。”苏锦乐指了指车顶。“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你爹做什么去了吗?”苏

锦乐摇摇头,双眼透着想知道。武艺心里冷笑,嘴上淡淡地说:“我猜你爹去杀人了。”苏锦乐一听,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暖壶

砸向武艺:“我爹爹才不会呢,哼,我爹爹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好的人。”武艺听到,冷笑起来:“你爹温柔?哈哈,真是可笑,

你可知,三年前我和你爹初见,你爹便在一瞬间就杀了二十来人,死相凄惨,说不定你娘也你是爹杀的,哈哈,不相信的话问问

你爹。”苏锦乐一听霎时脸色苍白,嘴唇哆嗦。

不会的,爹爹那么温柔,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疼我爱我,这人肯定是胡言乱语,苏锦乐的脑子顿时炸开锅来,这人肯定是胡说

,一会爹爹回来,我问问就知道了。苏锦乐点点头,靠着车角安静下来。

苏木跳下车,看着武痕和凌冉在人群中厮杀,奴隶因被绑住无法逃离,只能尖叫。这安阳北的靠山着实让你头疼,杀了的话,恐

怕会有麻烦,那些奴隶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嘴严,只能全杀了,苏木的眼神一暗,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只能这么做。

“武痕,凌冉,你们先回车内,驾车先走,我随后跟上。”武痕凌冉一听,点点头,齐声说了句:“主子,小心。”两人飞身回

到车上:“驾……”马车开始移动走远。

苏木掏出怀里的化尸水和强烈迷药,看着冲向他的人,伸手将迷药撒向人群,动作轻柔,有一种别样的娇媚,一人接着一人开始

倒地昏迷,将化尸水滴上,身体开始泛出难闻的气味,不一会就剩下浓浓一滩血水。苏木冷眼看着,脸上没有表情,连眼神都沉

静的可怕,没有放过一人,全部消失。

苏木转身,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走着,身后没有脚印,越走越远,渐渐看不到人影。两人出现在刚才的地方,一男一女,年纪约

莫二十五,看着白色人影的消失,又低头看了看血水,女子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人可真狠,跟门主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男子看看前方没有脚印的地面,说:“好高明的轻功,如若没猜错,是颞叶吧

,和门主修炼的飞花,齐名天下。”

女子点点头:“大概不会错,走吧,再呆下去,我真受不了了。”男子点点头,两个纵身飞起上了马,没一会也没了踪迹。天空

开始下雪,渐渐大片的雪花飘落,转眼血水被掩盖,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木追上马车,“主子,没事吧。”苏木嗯了一声进了车内,看见儿子缩身在车角,看了眼武艺伸手想将儿子抱起,谁知苏锦乐

抖了下身子,眼神透丝拒绝,诺诺的说:“爹爹,我想睡了。”苏木点点头,将棉被盖在儿子身上,轻轻拍打背部,温柔的眼神

让武艺顿时诧异,低下头,也开始睡觉。

武痕想了很久,终究是他弟弟,不能就此把他扔下,犹豫的开口:“主子,请允许属下留下舍弟。”苏木看着儿子的睡脸,点了

点头示意答应了。武痕欣喜的说:“谢主子成全,离黑羽门只剩半天的路程,主子先休息下吧。”

苏木闭上眼,想着乐儿刚才的举动很不对劲,可是那武艺对他说了什么吗,为何心中如此担忧,唉,儿子刚才有丝拒绝他的感觉

,让他有些小受伤。苏木在心中叹息着,乐儿啊,爹希望你给你带来最好,世间的丑恶让爹为你挡住,你只要去看那些美好的,

美丽的东西就好了,乐儿,你可知爹的良苦用心?苏木渐渐睡进入梦乡。

第十四章:夜雨滴愁越更愁

才到白玉峰下就被黑羽冽派来的人迎接上了山。

黑羽门位于山腰间,三面环绕着雪山,大门悬挂着黑漆匾额,上书金色“黑羽门”三个大字,笔走龙蛇力透匾额,横平竖直入木

三分。门口站着位年轻女子,柳眉大眼,身姿绰约,笑脸盈盈,声音优美,对苏木作揖道:“苏公子有礼,我家门主在内堂等候

,请随我来。”凌冉红着脸傻乎乎回礼:“姑娘有礼。”武艺白目了下凌冉讥笑道:“傻子。”

苏木点点头跟在女子身后,以往小少爷肯定是赖在主子身上不肯下来,今日却自己跟随在身旁,虽然小手被主子牵着,可是,武

痕却感觉主子和小少爷之间有些违和感,摇摇头,他肯定是想的太多了,想必是和弟弟的相逢让他有些欢喜过头了。

苏木远远看着一熟悉的身影站立雪中,一袭黑衣锦袍,身后的梅花轻摇着身姿,此景美的犹如一幅画,让苏木恍然失神。黑羽冽

迎上前来,带着些许别扭的口吻:“怎么这么慢,早该到了的。”

“抱歉啊,让你期望过高了。”

“你这人,我还不是担心你的毒。”

“若是担心,当日就该留下仙灵草。”苏木清淡的眼眸对上黑羽冽的视线,黑羽冽轻笑:“进屋吧。”

黑羽冽唤来小厮,对武痕等人说:“我先吩咐人带你们去休息下,我有事和你们主子商量。”转身不管武痕等人的反应就带着苏

木进了内堂。苏木蹲下身来:“乐儿先去休息,爹爹去去就回。”苏锦乐点点脑袋,转身跑到武痕身边,苏木叹了口气,眼神黯

下,起身跟上黑羽冽。身后的武艺冷笑起来。

苏木踏入内堂没等黑羽冽开口,就坐下了。黑羽冽身侧站分别各着二人,两男两女,红衣女子正欲开口,被一旁的蓝衣女子拉住

,示意让她看门主脸色,门主脸色如常,眼带浓浓笑意嘴角上扬,红衣女子这才不愿的闭上了嘴。蓝衣女子和其中一男子对视了

眼,轻点了下头,不会错,这人俨然是那天杀人的少年。

“什么事?”苏木喝下口茶,淡淡的问。

“自然是为你解毒。”

“你要帮我?”

“不愿?”

“为什么帮我,我不认为我们很熟。”

“自然是有条件的。”黑羽冽一听,笑意更浓了,轻然开口:“解毒后,我要你呆在我黑羽门,直到我让你走,你方可离去,可

答应?”苏木一听,冷哼道:“解完毒,我还有要事在身,等我办完事,可回。黑羽冽,如何?”

“我知道你要报仇,我黑羽门所属势力你随意使唤,我也会助你。”黑羽冽走近苏木,对上他的黑眸。

“你……你为何……”苏木看着黑羽冽的眼睛,心跳骤然鼓动。

黑羽冽凑近苏木,轻声在他耳边吐息:“我要你。”苏木愣住了,这个人真是……直接,轻笑道:“为什么。”

“我被你吸引了。”

“我期待着。”两人对视着。

同一时间。别院厢房。

苏锦乐揉捏着衣角,心中忐忑不安,今日他都在躲着爹爹,不知道爹爹会不会生气,正想着,有人推门而入,苏锦乐抬头一看,

别开头,哼了句。武艺也不气,坐在桌旁,慢慢的开口:“怎么?还不肯相信我的话?刚才你爹回来时身带血腥味,味道很轻,

你没闻到我不怪你,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苏锦乐大叫起来:“你为什么说我爹爹的坏话,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武艺不恼,喝了口茶,说:“你讨厌我管不着,不过,

你已经有些相信我了吧,看你今天那般疏离苏木,我就开心,哈哈……”武艺边笑边走了出去。苏木,你且等着,我绝对不会让

你好过,你当年夺走我什么,他日我武艺必会让你奉还,不会让你好过,我要你生不如死。走出屋外的武艺这么想着,脸上挂着

渗人的微笑。

见武艺走后,苏锦乐趴在床上哭泣起来,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呼吸平稳,眼角带着泪水,红着鼻子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不住抱入

怀中。片刻后,一个身影窜入房间,迅速关上门,走进正在睡眠中的孩子,来人黑衣蒙面,点上苏锦乐的睡穴,从腰间掏出一个

小药瓶,拔开布塞,将药瓶内的液体全数倒入他的口中,抬起下巴让他咽下,擦干嘴角的残留,然后就再次没入黑暗中,消失。

内堂。

或许是对视的时间过长,苏木看着黑羽冽的眸子,那双眸子展露的是毫无疑问的认真与坚定,透着温柔的波澜缓缓侵袭着苏木的

心脏。两人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黑羽冽的唇贴上苏木的唇,只是轻柔地浅浅一啄,苏木的呼吸顿时一蹙,暧昧的扉靡空气在两

人的周围泛滥着,内堂出奇的安静,苏木感觉到黑羽冽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一声声敲在苏木心头。蓦然,一声低浅、尴

尬的咳嗽打破内堂的平静。

咳嗽的是四人中穿青衣袍的男子,其他三人也是极其尴尬的低着红着脸的脑袋。黑羽冽看了一眼青衣袍男子,男子的身体顿时一

颤,垂下眼。拉开了和苏木的的距离,以一种极优美、霸道动作坐到主位,开口说:“明日,解毒。”似是在询问苏木,却又在

是帮苏木做了决定,苏木嗯了一声便起身走出了内堂。

黑羽冽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托着脸颊,平淡的看着青衣袍男子,男子不寒而栗地跪下:“风,请门主责罚。”两名女子,着蓝衣

的是雪,红衣的是月,而最后一个男子是花,这四人便是黑羽门的四使。花使心里不住打鼓,门主看似平静的语气后,是令人寒

颤的畏惧,门主生气了,几人了然于心。三人齐齐单膝跪地,哀求的语气不言而喻:“请门主手下留情。”

黑羽冽冷冷的开口道:“自行去刑堂领鞭一百,下去吧。”

“谢门主。”风领命退下,其余三人大气不敢出的直立一旁。

苏木被小厮带到苏锦乐的住处,轻推开门,见儿子躺在床上睡着了,眼角有些许湿润。苏木脱了鞋子躺在儿子身旁,轻轻将人儿

搂入怀中,心疼的伸手将他眼旁的湿润抹去,这一举动惊醒了苏锦乐。

“爹爹,你回来了。”刚睡醒的苏锦乐,也许是睡前的哭泣,诺诺声音带着嘶哑,两眼红红的看着苏木。

“乐儿,为什么哭?”苏木决定和儿子好好谈一谈。现在让苏木挂心的事情只有三件,一是解掉自身的毒,二是为家人报仇,三

便是儿子苏锦乐。他希望儿子能远离丑恶,远离是非,无忧无恼的长大成人,也许自己还太过年轻,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的他,

都还是个少年,苏锦乐没有母爱的滋润,但,苏木希望他能给予儿子最大的幸福,来弥补那份母爱的缺失。苏木在心里叹息,到

底儿子是怎么了,他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他个性偏冷,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苏锦乐低垂着脑袋,咬着唇不发一言。

苏木抬起儿子的脑袋,叹息着将儿子拥入怀中,“告诉爹,到底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嗯?”

苏锦乐听着爹爹急切的声音,不由得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泪水顿时落下,号啕大哭的说道:“爹爹,你是像武艺叔叔说的那样吗

?是个坏人,是个狠毒的人吗?爹爹,他跟我说了好多你的坏话,还说你杀了很多了,还杀了我娘,爹爹,我好怕,我好怕,爹

爹。”

苏木听到儿子的话,顿时哽住,半响,才开口:“乐儿,你相信爹吗?”苏锦乐使劲的点点头:“我当然相信爹爹,可是我不懂

,为什么要杀人?爹爹一向温柔,是我在世上见过最好最温柔的人,为什么他要这么说爹爹?”

第十五章:解毒

苏木的眉眼舒展开来,将儿子抱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儿子说道:“爹从不杀无辜的人,爹也许不是个好人,但不是坏人。乐儿,

在这个世上,我用性命去爱护的只有你,所以爹绝对不会做出让乐儿不开心的事情,你要相信爹,只要你相信爹就够了。”

苏锦乐舒爽的躺靠在爹的怀里,温暖的体温,温柔的气息让他顿时释然了,对啊,只要相信爹爹就是了,爹爹只有我,我只有爹

爹,如果连我都不相信爹爹,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做爹爹的儿子呢?想到这里,苏锦乐一把爬了起来,搂上苏木脖子,在他脸上

使劲亲了一下,说:“我相信爹爹,所以,乐儿先向爹爹道歉,白天的时候不该那么对待爹爹,请爹爹原谅乐儿,好吗?”苏木

温柔的将儿子抱住,喃喃道:“爹怎么会怪乐儿呢,乐儿可是爹的宝贝,呵呵,去沐浴然后陪爹一起休息了好吗?”父子两亲亲

热热的沐浴去了,一夜安然入睡。

第二日。

早上在儿子的闹腾下苏醒过来,苏木帮儿子穿好保暖衣物,接着在院子里打起雪仗,堆雪人,儿子的笑颜灿烂夺目,苏木吐出一

口腹中的浊气,便放下心来。院子里的传出阵阵欢笑声,让附着在屋顶的雪掉下来,砸在柔软的雪地上。

中午。饭厅。

饭桌上只有三人。苏锦乐坐在黑羽冽和苏木中间,吃着香喷喷的鸡腿,苏木则是在一旁替他夹菜,偶尔几句温柔的斥责,让他吃

慢一点。黑羽冽看着此时此景,顿时满胸涌起一股温馨的感觉,笑眯的眼,上扬的唇,无不显露的表示黑羽冽的心情俱佳。一旁

的家丁诧然而立。

也许是察觉身边的黑衣叔叔的眼神过于灼热,苏锦乐抬起头,望向黑羽冽,稚嫩的嗓音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叔叔,果然我一个

人吃鸡腿,太过狡猾了吗?”【注:这里的台词出处是《天上掉下个小册册》,L对月说的话,戳中某人萌点啊,呃,会不会很

不厚道?爬走】

说着便把手里吃了大半的鸡腿递向黑羽冽,黑羽冽顿时嘎然,笑了起来,摇摇头,揉揉苏锦乐的脑袋,轻言道:“你吃吧,鸡腿

油多,叔叔不爱吃。”苏锦乐一听果然听话的继续啃着冒油的鸡腿。苏木则是在一旁笑意盎然的吃着饭菜,带着他未察觉的笑意

擦干儿子的嘴角,苏木对儿子说:“这三日爹会不在,你好好跟着武痕和凌冉,吃好睡好,能答应爹吗?”苏锦乐使劲点了两下

脑袋,拉着苏木的衣角:“爹爹要去做什么?”苏木宛然一笑:“去处理一些事情,乐儿可放心。”苏锦乐将脑袋蹭上苏木的胸

膛,一双温暖的手臂将他拥住。

苏木唤来武痕和凌冉,淡淡的开口:“这三天我会不在,你们好生照顾乐儿,可明白?”眼神是说不出的凌然,口气不过是平淡

清冷的语调,却让武痕凌冉顿时一愣,连忙应下,凌冉在心里大呼,主子,来到这白玉峰,您的性子就更冷了,还连带着口气,

唉,做人下属的感觉不好过啊,想当年他当山贼头子的时候,那股威风劲早就没了,虽然感慨,但凌冉却相当佩服苏木,性子虽

冷、狠、绝,却不失温柔,凌冉在心里感叹道。

见武痕凌冉退出去后,黑羽冽开口道:“解毒的过程我已从墨五处得到,我先让下人把仙灵草九碗水煮成一碗水,你喝下后,我

带你去我黑羽门的禁地——寒玄池,在那里为你解毒你会好过很多,毕竟高热难耐,我怕你到时会走火入魔。”

苏木闻言,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解毒过程的辛苦,三天无法动弹,高热难耐不说,体内真气乱串,稍不注意便会走火入魔。不过

有在黑羽冽在一旁为他导入真气,他会好过很多,十三年他都熬过来了,何况这是最紧要的三天呢。

喝下药汁后,黑羽冽领着苏木往寒玄池走去。它位于黑羽门深处,是一处天然的洞穴,洞内冒着冰凉的气体,朦朦胧胧使人看不

清前面景致,苏木小心翼翼的跟在黑羽冽身后。体内的真气开始加速流动,体温开始上升,手脚有些发软发麻,仙灵草的药效开

始发作了。黑羽冽停下脚步,苏木一个没注意撞上黑羽冽的后背,摸摸发疼的鼻梁,看着黑羽冽。

黑羽冽指了指眼前的池水,说道:“脱衣服,进去。”苏木赤身裸体的缓缓踏入刺骨的池水中,看着苏木红果果的身体,小麦色

的肌肤搭配着精致的腰身线条,让人不觉眼前一亮,那绕缠在右手的布条下的手是完美的,干净细腻,让人奇怪为何要缠上多此

一举的布条?黑羽冽拉回自己的心智,着里衣随着苏木踏入寒池内。

苏木被惊的打了个哆嗦,坐入池水中,闭上眼,开始缓缓收纳心神,黑羽冽坐于他对面,一掌将真气打入苏木的体内,为他抑制

四处乱串的真气。此时的苏木没有戴面具,眉宇间带着英气透着俏皮的娇媚,清秀的脸庞带着些许稚气,一抿薄唇失了原有的饱

满红艳,苏木大概是有些难受,低浅的呻吟自唇中倾吐着,一些气息喷洒在黑羽冽胸膛。

心脏就这样愉悦地跳动起来,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溢于胸中。他与这个人见面次数不多,屈指可数,从开始的兴趣到现在的不明理

由的感觉,黑羽冽觉得自己整个人就这样被这个少年蛊惑了,这个人似乎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这是一种陌生的情感,

促使着黑羽冽几近宠溺的付出,只是几次的相遇,他便沉沦了,对着这个人他不冷漠,他不霸气,他温柔,他笑,他希望眼前这

个人的心完全属于他,而他成为这人无可取代的存在。

洞外。风花雪月在护法。

四人时时对视,视线有时有意无意的瞟过洞内,欲言又止的张嘴却又紧闭嘴巴,气氛是强烈是纠结。

“我受不了了,你们说门主和那苏木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开口说话的是月。

……

半响的沉默。花看着雪开口说:“那日的人,是他吧!”雪点点头,心有余悸的回道:“不会错了。”两人说着其他两人听不懂

的话题。

花接着说:“其实,我觉得,门主现在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也许你们也发现了,三年多前,墨五随门主出了趟门,回来后的门

主有时会发呆,几个月前,门主受了伤回来,神情竟带着情窦初开的感觉,咳……我想说的是,其实这样挺好。”

月一听却扭捏起来,犹豫着淡言道:“两个男人,感觉怪怪的,再说,老爷夫人那边也很难过关的吧。”

三人闻言点点头,便没再说话。

时间缓缓流动着,让等待的人担忧;时间又如刹那芳华,转瞬即逝。三天的时间在不同地心境中过去了。

黑羽冽收回掌,孕出一口气吐出,调息片刻,便睁开眼看着对面的苏木。苏木还没有清醒,三天里,这人只是偶尔发出难耐的轻

吟,时而皱起好看的眉宇,黑羽冽很佩服苏木的隐忍,若是普通人怕是挨不过去的吧。

叹气一声,起身将昏迷的人弯腰抱起,走出寒池,在墙上摸索了下,墙壁竟打开一处入口,黑羽冽走了进入,身后的门缓缓关闭

第十六章:触动跳跃的心

寒玄池内别有洞天。

光洁的玉石铺在地上,润洁光泽,墙壁的棱角被打磨掉,黑石的墙壁上挂着装饰物,几盏石灯镶嵌上面,青色的烛光照耀出室内

的光景,屋顶上垂下落地的白纱挡住一顶床榻。

黑羽冽把怀里的人轻放在衣柜旁的贵妃椅上,打开衣柜,拿出备用的毛巾,(古人是叫毛么,)黑羽冽为苏木仔细擦干身体,当

擦到小腹的时候,手却不自觉的停住了,慌神了一会儿,慌张的把其他部位擦干。放下毛巾。抱起苏木,放在不远处的床上。

黑羽冽换了身干净的里衣,转过身看着昏迷的人儿迷迷糊糊的像猫一样,蹭蹭锦被,黑羽冽笑出声来,将他的脑袋放置在腿上,

将锦被盖上,拉过一条毛巾轻柔的擦拭他湿润的发梢。脸色有些苍白,气息虽稳却有些弱,只要好好安养断时间便无大碍了。苏

木的睡颜他不是第一次见,上次的他呈现的是可爱,这次的他安稳柔和,不可否认的杀伤力,让黑羽冽自嘲的翘起嘴角。

苏木悠悠转眼,张开迷离没有焦距的双眸。眼前的是黑羽冽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正在给他认真擦拭头发的他没有发现醒过来

的苏木,感觉锦被下的他赤条的身体,黑羽冽只穿了件里衣,他那强烈的温热不住的传给苏木,顿时清醒过来,啊的一声叫出来

,慌忙的想要起身。

黑羽冽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的来的苏木,“你要起来?”苏木愣住,身上没有衣物,起来表示曝光,虽同是男人,但他却介意,尤

其是刚才黑羽冽那温柔的眸子透露着一种不明的感情,让他害怕的想逃离。他不是扭捏的人,只是,此时此刻他竟然萌生了一种

羞耻感,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感觉自己红透的脸颊,心脏狂跳着,一声一声,砰砰砰……

“我的衣服。”咬咬牙,没有起身,将自己包容在柔软的锦被中,只留下脑袋。看着眼前的人,低着脑袋,红着脸,双唇紧咬,

别提有多可爱的苏木,“在外面,自己去拿。”黑羽冽戏谑的开口。黑羽冽只想逗逗这人,还能看见什么表情,还能发现什么可

能性,他很期待。

“你……”抬头看着黑羽冽那满是戏谑的双眼,满眼承载着笑意,张扬的笑容顿时让苏木想起身也不是,继续这样躲在被子里也

不是,有点惊慌起来。

黑羽冽憋着笑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里衣,递到苏木的眼前。苏木正低头纠结着,忽然一只大手递过衣物让他惊醒过来,

顿时明白这人根本是在逗他玩,伸手想拿过衣物,却不想刚解毒完的身体,尤其软弱无力,顿时与床榻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着苏木摔趴在床榻上,黑羽冽正想上前扶起他,却止步了。现在的苏木的坦露着光洁的背部,锦被恰到好处的挡住腰下的景致

,修长的双腿,黑羽冽顿时脑子里一根玄,啪的一声,断了。

苏木正想爬起身,努力半天却是徒劳,突然有什么东西靠近,触碰着他的耳畔,温热的带着灼热急促的呼吸,湿润的舌尖轻舔着

耳廓,随后身体被一股力量压住,顿时无法动弹。苏木呼吸一顿,挣扎着:“黑羽冽,你干什么。”压着自己的人没有说话,仿

佛他的耳朵很有趣,他舔舐着苏木耳垂,一口吞下,耳垂没入温热潮湿的口腔内,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苏木挪动身子,身后的

人环抱着他,将他侧抱着。

身后的人松开耳垂,唇沿着完美麦色的颈脖亲吻着,灼人的气息喷洒在脖子上,身子微微发颤,有些痒,还有些揪心,他的心脏

扑通扑通跳动声越来越大,紧紧闭上双眼,不让自己的唇发出奇怪的声音。贴在胸口的手掌缓缓移动着,拂过细腻的皮肤,手指

掠过很柔软的突起,苏木的身体一抖,身后的人轻笑起来。

……

苏木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喉咙发出呜咽的声音,纠缠的唇收回了炽热的吻,两人的唇离开之际拉起一道银丝。苏木粗喘着气

息,水润迷离的双眸,饱满红肿的双唇,唇角还留有两人扉靡的透明,身体透着别样的红晕,此时的苏木在黑羽冽眼里极具诱惑

……

舌尖顺着腰身慢慢往下舔吻着,留下一阵湿漉的痕迹。

……

黑羽冽看着过后的苏木喘息着,身体透着一种红晕,性感十足。俯下身子吻住还在喘息的红唇,舌很自然地滑进,身下的人很青

涩的回应着,黑羽冽握上自己正在叫嚣的炙热。心里暗道,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何曾自己动手舒缓过,不过,谁让他发情在

先呢!谁让他面前的人是他可爱的瑜儿呢!

过后,黑羽冽拉过湿布巾擦拭两人的身体,苏木已经累的睡了过去,将里衣给他套上,将人抱入怀中,也睡了过去。

本该三天出寒玄池的两人,没有出来。风花雪月死人着急不已,在洞口翻来覆去的走来走去,却不敢进洞询问。

而答应苏锦乐三天回来的苏木没有回来,武痕凌冉也是急的跳脚,苏锦乐一直啼哭不停,让本是焦急的两人急上加急。

两人这一睡便又睡了两天。黑羽冽睡得安稳,苏木则是累上加累,两人就这么安逸的睡着,外面是如何,也暂与他们无关。只是

醒来后的苏木,会让黑羽冽好过吗?我们拭目以待。

第十七章:风雨欲来(一)

苏木悠悠转醒,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一一闪过些画面,嘴里轻吐出三个字:黑羽冽。黑羽冽还在睡梦中,忽然一阵凌厉带着

杀人的掌风向他拍来,一个闪身跳下床榻,才发现拍掌的人是正在发怒的苏木,黑羽冽明白过来,笑起来:“你,这算是恼羞成

怒吗?”

苏木一听更是气上加气,挥着凌厉的掌风,拍了过去,肚子经过两天的休息,让苏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脚下一软,掌风偏

了,黑羽冽站在那里没动,嬉笑起来,“瑜儿,可是饿了?”苏木一听“瑜儿”两个字,身体一滞。脑袋突然闪过,黑羽冽在他

耳边轻声呼唤的画面,也是这般轻柔的声调,顿时红晕染满脸颊,连耳廓也发红了,撇开头说了句:“无赖。”

见自己只穿了件里衣,便想到他的衣服大概还在寒玄池那里,环顾了四周,没有入口,却发现衣柜,走了过去,拿出件黑色袍子

穿上“黑羽冽,我要出去。”黑羽冽没有回答,他只是躺靠在贵妃椅上,看着苏木。那双眼里透着戏谑,还有些温柔的气息,还

有些他看不懂道不明的情感。

黑羽冽看着微微撅嘴的苏木,很愉悦,挑逗要适可而止,起身在墙壁上按下开关,带头走了出去,苏木也跟着走了出去。

二人走出寒玄池已是五天后。

风花雪月焦急地来回踱步,当看到黑羽冽熟悉的身影走近时,四人齐齐跪下:“门主,您没事吧,是否出什么意外,为何五天后

才……属下们很担心门主。”

黑羽冽瞧苏木看了一眼,被对方暗瞪了眼,微笑起来:“无事,让下人准备饭菜,还有,我和瑜儿要沐浴。”四人应下。黑羽冽

拉起苏木的手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没有转身,用着威严的语气说道:“瑜儿就是苏公子,他以后便是你们的主子,明白?

”四人心底一愣,应下了。

等二人走远,四人起身齐齐对望,不明白。月首先跳脚:“门主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人以后是我们的主子,凭什么?”雪安抚着

说:“门主这么说,该是有决定了吧,月儿,以后你可不能在主子面前无礼,小心自己的性命,我看门主不是说着玩的,而且以

门主的个性,想必是肯定了吧。”风花二人没有说话,门主的命令他们作为下属的只有服从。

别院厢房。

“呜呜……爹爹,你去哪啦,乐儿想你……呜呜……”苏锦乐趴在床上大哭着,武痕在一旁轻声安慰着,凌冉围着床沿走来走去

,一边无奈的叹气:“我的小少爷哦,您别哭了成不,我老凌的耳朵都快被您给闹疯了,我知道您担心主子,我和武痕同样担心

,要是主子回来看到您哭成这样,不定会怎么责怪我们了。”苏锦乐很显然不买账地自顾自的继续大哭。武艺则是在桌边悠闲地

喝着茶水,丝毫不理会武痕时时投来不满的眼神。

苏木走到别院门口就等见苏锦乐的哭声,快步的推开门走进,“乐儿,为什么哭,可是有人欺负你?”一把抱起儿子,轻轻拍打

着背部。“爹爹,你可回来啦,哇……乐儿……想死你了。”苏木擦干儿子脸上的泪痕,红肿的眼神,想必是哭了很久,苏木心

疼的亲亲儿子的额头:“爹的错,耽误了时间,乐儿要怎么罚爹?”

苏锦乐摇摇头,在苏木的胸口蹭着。苏木无奈的摇摇头,儿子这般依赖他是好事,只是,一两年内,他肯定是要离开儿子很长的

一段时间的,他不能再这样安逸的过活下去,乐家的仇不共戴天,他不会忘记。他要怎么跟儿子开口,他根本说不出口的吧,大

概。

“主子,您回来了。事情解决了吗?”武痕倒杯茶给苏木,苏木接过来就手喂儿子喝下。苏木点点头,示意无碍。武痕明白了,

凌冉自然也是明白了,放下心来。

“嗯,没事了。”说话的人语气平平,只是脸上些许喜色表露无遗,他是高兴的,今日,苏木没有戴那半张面具,温雅清秀的容

貌,黑玉般的双眸下透着些奇怪的味道,嘴角有些含羞带涩。

“乐儿,可想爹?”苏锦乐一听,立马抬起脑袋,闪着亮亮地眼睛看着苏木:“想,想死了,爹爹这样真好看。”苏锦乐蹭上爹

爹温热的胸膛。扑哧,苏木的唇角扬起一道美丽的弧线,让武痕看着失了心智。

武痕看着苏木,什么时候那颗要守护主子的心,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悄无声息地变了质,原本那颗纯粹的心,竟然有了欲望。武

痕捏紧双拳,目光有些闪躲,他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不可以亵渎主子,主子高傲清冷,他只是区区下人,不配亦不能够。双眼

渐渐沉稳下来,目光一如以往的坚定,如此就好,如此便好。

武痕没有察觉身后的人,那人炽热的视线看着他的背影,嘴里低喃的说着:“哥,你何必如此?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心?”声音

轻的只有这人自己方能听见,似叹息似悲叹的低喃,让人不由心生触感良多。

此刻,在外四处游玩的黑羽门上一任门主,黑羽奕和他的夫人水淼淼二老结束了游玩,喜滋滋地往家赶,这么久没见他家的臭小

子,不知道那臭小子可还记得他爹娘呢。

书房内。

黑羽冽坐在书桌旁的靠椅上,看着穿的厚厚的苏木慢吞吞的喝着药汁。黑羽冽一把夺过药碗,说了句:“我喂你。”苏木哼了声

,“不用。”说完要抢过药碗,黑羽冽拦住他的手,语气有些霸道:“我喂你。”苏木闻言,没有吭声。

看着黑羽冽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起调羹给他喂着汤药。他边喝边瞟着黑羽冽的十指,和他的手指不同,他的干净细腻,不像习

武人的手指,而黑羽冽的骨节分明,修长,右手食指有明显的指茧。嗯,是双漂亮的手。

从寒玄池出来,当天夜里苏木就开始发低烧,感觉解了毒,身体的抗体却一下跌入谷底。然后,低烧转为高烧。滚烫的额头灼伤

了黑羽冽的手掌,急忙让人去唤黑羽门医怪——清奇老人。此人医术和隐退的神医白一一同齐名天下。清奇老人性情奇怪,要他

医治人,可以,但是需要跟他说件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管是江湖事,国事,亦或是任何事,只要有根有据,他老人家听的开心了

,也就医治你了。

“神医?我不就是了?”发着高热的苏木,眼神清明,如若不是那散发着高热的额头,他根本不似病人。有些撅起的红唇,似在

闹别扭,泛着有些血丝的双眸看着他,拉着他的衣角的手指,不让他离开。黑羽冽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跟喝了酒,酒醉后的感觉

黑羽冽将人按下被褥中,盖好。哄着:“瑜儿乖,你在生病,好生躺下,乖一点。”床上的人冷哼一下,没有说话,被褥下的身

子在东蹭西蹭,这人在闹别扭,很明显。

黑羽冽咬牙的看着苏木,心里恨恨的,该死的。他居然对着在生病的瑜儿发情了,那因高热而晕红的脸蛋,双眸有水润,额头丝

丝汗滴,唇红艳,呼吸重而浊。还有那因高烧引起不明的怪异性格,都一一勾引着他,低头狠狠亲了下床上的人儿,在他的唇上

咬着,心疼地叹道:“瑜儿,快好起来吧。”

是的,快好起来。黑羽冽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了吧。

第十八章:风雨欲来(二)

“这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散了热也就没事了。”躺着人很冷静的分析他自己的病情,只是那“感冒”是什么意思?黑羽冽没有

多想,想必是人烧糊涂了,啧,那个老头怎么那么慢。

苏木从床上跳起来,在桌上刷刷写了药方,甩手给门前把手的人:“去抓药,用文火三碗水煮成一碗水。”那人似有为难的看了

看黑羽冽,黑羽冽轻点了下头。等苏木那药煎好了,端进了苏木的房间,而清奇老人也踏入了房内。

黑羽冽一看来人,冷言道:“您可真是难请。”老人家没有生气,反是大笑起来,鼻子闻嗅到一股药香,嗯,是治疗伤寒的好药

方,还能固本培元。抚了抚胡须,笑道:“不是已经开了良药?老夫多此一举啊。”黑羽冽咦了声,看看了老头,有看了看正在

慢慢喝药的苏木,莫非他还真是神医?

苏木喝了药,丢开了药碗,躺下盖被,皱眉道:“我要休息,出去。”说完闭眼,没一会呼呼入睡了。老头拉着黑羽冽出了门,

说:“别担心,他没事,看来他精通医术,等他好了,我与他切磋切磋。嘿嘿,黑羽小子,老夫走了。”说完双手背后,迈着悠

闲的步伐走了。

黑羽冽转身又进了房内,上了床,将人揉在怀里,缓缓入睡。第二日,苏木的烧果然退了些,只是身子还有些虚脱,要好好补补

。那天夜里,他儿子苏锦乐闹着要看他爹,苏木说是怕传染给他宝贝儿子,硬是让武痕给带回了别院。黑羽冽心里别扭,我还在

你身边呢,你怎么不心疼,光心疼你儿子。

苏木一瞅,顿时轻笑。黑羽冽一看,顿时气也就消了。

“啪……咯吱……”书房的门被推开,黑羽冽皱起眉,除了他的二老,还有人这般大胆呢。见怀里的人朝他冲着门口的人示意,

黑羽冽点点头,“爹,娘。”黑羽冽没有起身,只是冲着二老很平淡的喊了声。

黑羽奕和水淼淼进屋,就看到一名少年坐在儿子身旁,那气氛暧昧,儿子常年冰山的脸在那少年前,竟然融化了,不可思议。夫

妻两严肃的对视一眼,坐了下来,看来,儿子对这少年不大一样啊。

室内一阵安静。

苏木连续的几声咳嗽打乱了这股安静。黑羽冽轻拍他的后背,接着端起桌上的热茶,温柔的喂他喝下些茶,语气有些担忧:“慢

点喝,怎么样,好些了么?”黑羽奕看着儿子温柔的关怀,别说他,就连他娘也享受到此等待遇啊,这少年,到底什么人?

苏木看了眼黑羽冽,着实心里觉得很诧异,这几日,这人对他温柔不说,还处处体贴,让人猜不出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苏木眼底

一暗,既然那墨五是他的手下,那么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他打的什么主意,看来自己要看看清楚了,提醒自己,不

要被表面骗了。

“冽儿,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叫声娘就把娘打发了吗?这位少年好气质,不知这位是?”水淼淼娇嗔地发怒道,眼里闪过一丝受

伤。

“娘,这是苏木。”

“什么人?”黑羽奕不快的说道。

“我的,特别朋友。”黑羽冽的脸上挂起似笑非笑的笑容,让苏木顿时感觉不大妙,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简直是不知所谓。”黑羽奕一听,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气的直拍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那又如何?”黑羽冽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让黑羽奕气的直喘喘,正要说什么,被水淼淼拦下。

“相公,稍安勿躁,”水淼淼安慰到自己的丈夫,“冽儿,你的意思可是?。”黑羽冽看向苏木:“嗯。”苏木浑身一抖,那什

么眼神,怪怪的。

水淼淼点点头,“那就好,好了,相公,我们出去吧,走吧,快点。”黑羽奕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夫人拉出门去。

“哎呀,夫人,不要拉我,放手啊。”黑羽奕甩开水淼淼的手,眼神一暗,心虚的说:“你拉我干什么,他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

思?啊,我还没死呢,呃……”声音越说越小,渐渐低下的头,时不时瞟着夫人脸上的神色。

“啪……呜!”夫妻两听到声音转身一看,一个瘦小的身影倒在雪地上,二老的眼睛顿时一亮,走了过去。

苏锦乐知道爹爹的风寒好了很多,就瞒着武痕凌冉他们悄悄出了别院,出门找爹爹去了,由于跑的有些快,雪比较深厚,啪的一

下,苏锦乐摔倒了。唔。苏锦乐皱起眉,手掌和左脚膝盖有点疼,好像擦到埋在雪下面的石尖上面。

身体被一双大手扶了起来,“有没有摔到?”说话的是水淼淼,满眼喜爱看着苏锦乐,他摇摇脑袋,“谢谢您奶奶,我没事”。

很可爱的小孩子,红嘟嘟的脸蛋,红色皮袄穿在身上。她记得在黑羽门,好像没有哪个下人生了这么个可人儿吧,疑惑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孩子?”

“我叫苏锦乐,锦瑟的锦,快乐的乐,我爹叫苏木,是世上最好的爹爹了,不过最近爹爹得了风寒,乐儿很担心,爹爹不让乐儿

靠近,说是怕传染给我,今天听说爹爹好了很多,所以乐儿要去看爹爹。“苏锦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说到后来,眼睛一红眼泪

就掉下来了。

夫妻两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水淼淼将他包起来,安慰道:“你爹没事的,乐儿乖哦,不要哭了啊。“黑羽奕心里也是一揉,心

疼起来,从夫人怀里接抱过苏锦乐,拍拍他的后背:“你爹好好的,我和奶奶带你去找你爹可好?”心里嘀咕道,苏木?看向夫

人,水淼淼心里大概有底的点点头,开口说:“你爹在书房,奶奶带你过去好吗?”苏锦乐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苏锦乐被二老抱在怀里,走向黑羽冽的书房,靠近房门之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又谁温柔的说着话:“瑜儿,喝药

,乖啊。”

“我自己喝,放手。”

“别闹,来,我喂你。”

“你……”

苏锦乐一听,连忙从黑羽奕怀里跳下来,惊的二老一阵惊呼,苏锦乐迈着小短腿有些踉跄的跑到门口,推开房门,声音喏喏的委

屈道:“爹爹,你的病不喝药不会好的,以前乐儿病的时候爹爹也是这么说的。”苏木一看来人是宝贝儿子,连忙推开黑羽冽,

走向门口。

抱起儿子坐在靠椅上,“乐儿,怎么不乖乖的在房里呆着,跑到外面来呢,天气太冷了,要是乐儿也风寒了,爹要心疼的,嗯。

”苏锦乐一听撇着嘴:“爹还不是不乖,都不乖乖喝药的说。”黑羽冽顿时笑起来,端起药碗走到苏木旁,递了过去。苏木瞅了

一眼,接过来快速喝下,真苦。

二老在一旁听的也是轻笑起来。

“唔……”苏锦乐叫唤了声。“怎么了,乐儿?”苏木问。

“爹爹,乐儿的左脚膝盖好痛。”

苏木拉起苏锦乐的裤子,发现左脚膝盖脱到一层皮,血丝沾着皮肉,苏木皱起眉,“怎么弄的?”苏锦乐低下头:“刚,刚才摔

了一跤。”苏木接着问:“还有哪里疼,告诉爹爹。”苏锦乐摇摇头,“没有了,乐儿下次不敢了。”

苏木正要继续说话,腿上一轻,怀里的苏锦乐被人抱起,苏木抬眼一看,只见黑羽奕抱起苏锦乐,瞪了一眼苏木说道:“他都认

错了,你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来人啊,赶紧让清奇过来趟。”门外的属下应声接下。苏木一听,不乐意了,正要抱过儿子

,黑羽冽拉住他的手,冲他摇头。

苏木一看,气就上来了,把儿子抱了过来,平淡的说:“儿子我会照顾好,还有,他的伤不劳你烦心,乐儿,我带你去敷药。”

苏锦乐点点脑袋,可是为什么爹爹的脸色这么难看呢,是他做错了什么吗?黑羽奕顿时脸色一黑,哼了声甩手背对着苏木。

苏木抱着儿子正要踏出房外,身后的水淼淼开了口:“苏公子,不知你是从哪来的,家中还有什么事,不知以什么为生呢?”黑

羽冽一听,皱起眉来,娘到底什么意思?苏木没有理会的走了出去,留下屋里的二老和脸色不太好的黑羽冽。

苏木一边轻吹着儿子膝盖上的伤口,一边上着药,苏锦乐呲牙咧嘴的叫唤着,苏木包扎好伤口,拉下裤子,将裤脚塞进靴子里。

“下次小心点知道了吗,走路不要跑,慢慢走,知道了吗?”苏木揉着儿子的头颅,满眼都是心疼,连带着语气都是担忧。“爹

爹,乐儿知道了,以后定会小心。”苏木打定主意,等儿子伤好了,就给师傅修书一封,让师傅他老人家帮忙照顾乐儿,而他则

要好好办自己的事了。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武痕在屋外唤道。

“进来,”武痕走进屋内,“讲。”武痕凑近苏木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苏木一听,脸色惨白起来,手的关节咯吱的响着。

挥手让武痕退下,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第十九章:风雨欲来(三)

“乐儿,听爹说,”苏锦乐听见爹爹的语气严肃,知道爹爹要讲的话很重要,点点头,竖起耳朵:“乐儿,过几日爹会修书给爹

的师傅师娘,你暂时跟着他们,爹有事要办,带着乐儿的话,会让你陷入危险,爹不想分心。好吗?”苏锦乐听懂了,很懂事的

回答:“嗯,我知道了,乐儿会乖乖的跟着,嗯,乐儿喊他们师公师奶可对?”见苏木点点头,接着说:“爹爹万事小心,乐儿

会乖乖的。”苏木知道儿子懂事,这几年有了儿子的陪伴,他才没有那么孤单寂寞,呵,真离了儿子,估计他才是最不习惯的那

个吧。

“爹爹,我跟你说,这几天老是有个漂亮姐姐过来找我玩,然后给我吃好吃的糖果,姐姐人可好了。”苏锦乐开心的说。苏木整

理着药箱,回话道:“嗯,是吗,你有跟姐姐道谢吗?”苏锦乐点点头:“当然谢过了。”苏木笑着刮了下儿子的鼻梁,“知道

你乖。”

“苏公子,我家门主请您去饭厅吃晚饭。”门外的小厮敲敲门,在门口尊敬的说道。想着儿子的膝盖受了伤,抱起儿子走向饭厅

到了饭厅,黑羽冽坐在主位,黑羽奕夫妇坐于他身旁两侧,风花雪月四使站在门侧,连武痕和凌冉也在。黑羽冽看见苏木进来,

说了句:“来了,坐吧。”苏木坐下,将儿子放在身旁。黑羽奕黑着脸看着他,听见苏锦乐甜甜喊了声:“爷爷奶奶好。”脸色

顿时温柔起来,点点头:“乐儿,真乖。”水淼淼也笑着说:“乖,开饭吧。”

下人端着些山珍上桌,几人动起了碗筷。

苏锦乐轻声“唔”了声,膝盖有些痛,好像还有些暖热流了出来的感觉,难道是膝盖的伤口裂开了?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太好,

苏锦乐没有吭声,咬牙忍着痛吃饭,额头有些汗珠。苏木把鸡腿放入儿子的碗里,儿子喜欢吃鸡腿,咦。

“乐儿,可是不舒服?”苏木见儿子脸色有些发白,吃饭也不是很起劲,以往儿子看见鸡腿都是兴高采烈的,今天,怎么回事。

“爹,乐儿的膝盖好痛。”苏锦乐痛的抽了口冷气,手里的筷子掉了下来,顿时身子往后一倒。苏木连忙接住儿子,蹲下身子脱

下他的鞋子,拉起裤子,只见刚才包扎好的绷带已被染红,裤子上也是血迹斑斑。不应该啊,明明上过上好的金创药,为何伤口

会裂开。黑羽奕和水淼淼急忙走了过来,看着苏木将绷带解开,被伤口吓了一跳。

刚才在书房看见的伤口只是掉了些皮肉,血流的不多,只是现在的伤口已经溃烂,伤口还扩大了,整个膝盖感觉掉了一大肉,血

往外直冒,触目惊心。二老一看,这伤口,太奇怪了,急忙说道:“风,去请清奇老人来一趟。”风领命运起轻功直奔风陵园去

武痕打了盆热水,将毛巾打湿,擦拭起伤口涌起的血水。苏木给儿子把脉,脉象很乱,是中毒之相,怎么会这样,如果没有把错

脉的话,刚才儿子的脉象并非如此啊。苏木抱起儿子走向别院,却被黑羽奕一把揣住,“你干什么,你要把他抱到哪去?”苏木

抬眼一看,继续走:“与你无关。”黑羽奕气的直跺脚:“这伤口奇怪的很,清奇就快到了,你让他给乐儿把把脉。”苏木停住

脚:“乐儿身中奇毒,我已有解法,不劳费心。”武痕凌冉跟在苏木身后,离开了。

“那个什么苏木,真是岂有此理,如此目中无人,气死我了。”黑羽奕气的直拍桌子,水淼淼连声安慰。黑羽冽也跟去了别院。

“爹爹,乐儿……好痛。”苏锦乐痛的满头大汗,脸色越发苍白。苏木施展轻功,转瞬间便到了别院。

轻轻把儿子放在床上,对身后的武痕凌冉说道:“武痕,去将我的包袱拿过来,还有我们马车上的药材。凌冉,你去烧热水,将

浴桶抬进来。”两人应下慌忙的一个人拿东西,一个去烧水。

苏锦乐痛的直哼哼,苏木心疼的要死,接过武痕手里的包袱,掏出里面的一套银针。脱掉儿子的全身衣物,抽出几根,插在几个

大穴上,以免毒气攻心。苏木走到桌前开出一张药方,让武痕赶紧抓药煎药。

黑羽冽带着清奇老人到了别院之时,苏木正在吩咐武痕:“五碗水熬成一碗水,快去快回。”“是。主子。”武痕握拳急忙退了

出去。苏木看见来人,也没理会,几步走到儿子身边,“乐儿,忍忍,一会喝了药就不痛了。”苏锦乐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微

笑点点头。

惨白的笑脸刺痛了苏木的眼。清奇进来后也没说话直接把脉,脉象乱絮而杂,不过毒性暂时稳住,看来是银针起了作用,看来这

个叫苏木的小子医术很不错,只是这毒,怕不是那么容易解了。清奇收回手,黑羽冽走上前来,问道:“如何?”

清奇摸了摸白须,摇头道:“此毒乃是奇毒,小公子先中了隐霜,接着中了落瑶,这两种本是小毒,可如果同时身中两种毒,那

就成了奇毒,要解此毒,难。我想那位苏公子已有办法,黑羽小子不用太担心,嗯,我看你可以把你黑羽门的圣宝——紫陌莲贡

献出来。”

黑羽冽一听,对身后的风说道:“去密室将紫陌莲取出。”风花雪月四人顿时跪下身来:“门主,请三思。”紫陌莲是黑羽门的

圣宝,此物乃是解毒圣药,模样是五片花瓣,雪白色中透淡紫色,此物奇特,不需泥土栽种,生长在水中,直至开花需三十年。

以黑羽门独特的炼制手法可制成紫陌丸,服用可长十年功力。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还不快去。”四人齐齐对望,不敢应下。

“不用,我有更好的解毒宝物,你的东西我不需要。”苏木淡淡的说。苏木喂儿子喝下药,苏锦乐昏昏睡去。苏木拿起药材往浴

桶里丢,不一会飘气淡淡的药香。将儿子抱入药桶内,一掌拍在他身后,为他运功逼毒,约莫半个时辰后,苏木收回掌,“凌冉

,换个浴桶进来。”凌冉抱着浴桶进来,放在屋内,将热汤药倒入。

苏锦乐坐进干净的浴桶内,苏木抽出银针,刺在后背的穴道,苏锦乐哇的一声吐出几口的乌黑的血液。清奇老人在一旁看的直称

赞,“好稳的扎针手法,啧啧,内功也深厚,这小子到底师从何人?”像是自言自语般。黑羽冽坐在靠椅上看着苏木,单手支着

下巴撑着扶手,双眸透着欣赏和赞扬,苏木刚才的手法确实让他惊讶,很冷静的人,不愧是让他在意的男人,黑羽冽的脸上挂满

笑颜。

苏木一个踉跄扶在浴桶边沿才稳住身体,苏木喘着气,深深的呼吸,好累,可是他还不能休息,儿子的毒才解了一半,接下来喝

了药应该就解了。黑羽冽自然看见苏木的虚弱,一个转身过去将他搂在怀里,又坐回靠椅之上。苏木抬眼对着武痕说:“上次我

们在积羽城赢回来的那个锦盒,拿出来。”武痕点点头,从包袱里拿出那个锦盒放在苏木旁边的茶几上。

打开锦盒,盒内的是一个赤红如血、形状怪异的物品(!?)清奇老人一看,双眼发亮,惊叹道:“居然是血珊瑚啊,这可真是

解毒的宝贝啊,难怪他不要你那紫陌莲了。苏小子,你若是相信我,这血珊瑚交给老夫,我为令郎亲自熬药。”苏木现在确实没

什么气力,这血珊瑚熬起来,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而且每隔一盏茶的时间翻转一次,苏木点点头:“有劳先生,苏木不甚

感激。”清奇不以为然的摆手,拿起锦盒走出门去。

苏木累极了,靠在黑羽冽胸膛前,声音很小,眼皮直打架的说道:“武痕,一刻钟后将乐儿抱出,让他好好休息,等老先生将药

熬好了,你们服侍他喝下,我很累,要休……息……下。”苏木的声音越来越轻,安然睡去。武痕正欲说话,被黑羽冽拦下。

“风花雪月,去查查乐儿如何中毒的。”冲着四使说完话,抱起怀里的人儿,走向他的厢房。

苏锦乐喝下药后,清奇把过脉后,点点道:“已无大碍,好生调养着些时日,也就痊愈了。”武痕凌冉放下心头大石。

黑羽冽的卧室。苏木睡的云里雾里,黑羽冽将他拦在怀中,满眼透着心疼,这人如此倔强,如此好强,唉。瑜儿,我该拿你如何

是好呢……

第二十章:风波后暧昧事件

唔!很温暖的感觉,有一股暖热传了过来,揉蹭着身体靠近它,唔!很不可思议的感觉,是了,那时他还很年幼,他窝在娘的怀

里睡觉,嬉闹,被爹,哥哥和姐姐抱着,也都有这种温热的安心感。耳边有人在轻唤:“瑜儿。”一些气息喷洒在耳廓上,声音

很轻柔,很窝心,很安心。

此时的苏木半梦半醒,半张的双眸没有焦距,意识忽近忽远,“娘。”唇,吐露出一个字。黑羽冽看着他,眼底透着心疼,此刻

的他没有防备之心,没有竖起宫墙,完全的展露着真实的自己。抚上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皮肤的细腻嫩滑,他不知觉的紧贴他的

掌心,黑羽冽着实内心一颤。

是谁的脸在他的眼前,是谁温暖的手掌,温柔的抚慰他的脸颊,视线有些模糊,眼前人的脸模糊不清,苏木睁大眼睛盯着,视线

越发清晰,终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的脸是谁。黑羽冽。那双黑眸,温柔,心疼,怜惜,担忧,皱起的眉宇,拉起的额头,拧成了个

川字。抬起手正想抚平那拧结的眉宇,却在一步之遥犹豫了下,手指还是凑了上去,轻柔的按压它,眉宇渐渐散开。

黑羽冽一把抓住他的手,用一种很轻很柔的声音说:“瑜儿,你觉得好些了吗?”苏木点点头,听见他放心的叹了口气,将他拥

入胸怀:“我希望你能依赖我。”苏木闻言,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人总在他的身边给予他支持。当年毒发之时,是这个人将他拥

在怀里给他力量熬过,几年后的再遇,他为了帮他盗取仙灵草身受内伤,而后又助他解毒,在得知他儿子苏锦乐中毒后,还愿意

拿出他黑羽门的解毒圣宝。是的,怎是感动二字可以概括这人对他的好。

“谢谢你。”

“瑜儿……”

下巴被他勾起,唇被贴上,起初只是轻啄,温柔的举动让苏木闭上迷离的双眼,唇被鼓舞了,舌滑入口腔内,湿润的唇舌亲吻着

他,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焦躁感刺激着感官,喉咙深处发出浅浅的低吟声。“有你在身边……很好。”嘴角的唇低喃着

:“不是你……就不行。”苏木感觉胸口好像快要裂开般,刚刚真正的察觉到这人对他的心意,那感情已经开始侵入他的心脏,

并向全身溢开。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这样的满足感忽然让他觉得很想流泪,会有这样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苏木抬起手抚上黑羽冽的后脑,压向自己,唇贴的更进了,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黑羽冽的舌,笨拙的回应他,心里有种感觉,想

传达给他,是的,想传达给黑羽冽他真正的感情,想回应他。

传达给他了吧。

黑羽冽的身体抖动了下,吻加深了,舌相互触碰,相互纠缠,身体开始发热,嘴唇终于离开,苏木大力地喘气着。黑羽冽的身体

压向他,他的手轻触着苏木的颈脖,抚摸着,轻柔着,一股酥麻的感觉游离全身,让他的身体微微发颤。两人的双眼对视着,黑

羽冽的唇角扬起弧度,轻笑的出声:“对不起,现在我真的停不下来了。”

苏木感觉近在咫尺的体温,呼吸,不由的说道:“我也停不下来。”

说着便将黑羽冽压倒在床,他跪压在黑羽冽腰上,吻上他的唇,青涩如他,只是笨拙的啃咬着他的双唇,黑羽冽引导着苏木的唇

舌与他缠绕,舌扫荡着他口腔内部,手揽上他的腰身,轻轻揉捏着,腰带被解开,苏木却浑然不知被吻的晕乎乎的。

……

龙腾床,青纱帐。

满室春光。

一段时间内,糜烂的室内只有两人凌乱的呼吸声。

苏木从黑羽冽的肩头撑起身来,体内的饱满慢慢被移出,黑羽冽一把按下他,“唔。”体内又被塞满,怒眼瞪着黑羽冽。黑羽冽

嘴角扬起坏笑,托起他,起身下床。

随着走动,身体深处蠕动着,苏木轻声的呜咽着,拍打着黑羽冽的后背,“放我下来。”

“我带你去沐浴。”

一段柔情戏水般的温情后,苏木已然陷入昏睡。黑羽冽将两人清洗完毕后,回到床上将人拥入怀中入睡。

一夜过去。

第二十一章:风雨所谓何来?

苏木是在醒过来时他正被黑羽冽搂在肩头,姿势暧昧,黑羽冽摆弄着他的手指,见他醒了微笑说道:“瑜儿,醒了。”没说话只

是点点头,没有挣扎起身,看着床顶上复古的雕刻。

“乐儿中毒的事情,我让人查去了,无须担心。”

“乐儿中毒前曾有一名女子接近过,乐儿说那女子还连续几天给他吃糖,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苏木想起在给儿子上药时曾提

过的女子,如若不错,那女子很可疑。

“嗯,我知道,瑜儿,对方不知道什么目的,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和乐儿,无须担心。昨日,我可有伤到你?”黑羽冽一

副关心的神态,让苏木的脸一阵泛红,冷冷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反问道:“昨日,我可有伤到你了?”

黑羽冽哈哈一阵大笑,搂近怀里的人,脸色转为凝重,“瑜儿,我有些担心,怕是我这黑羽门被人混入内奸了,你要多多小心,

毕竟你的身份,唉,你这般好强,也不知能否将我的话听进去呢。”说话的人叹息般的担忧,让苏木的胸闷,这人没有担心他自

己,反而担心的是自己,这人难不成真喜欢上自己了吗不可否认,黑羽冽很有魅力,他用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编织了一张大网,

牢牢的困住他,毫不遮掩的语言和眼神,坦露着他的情感,这个本该冷血无情的男人竟对他绽放所有的温情,他承认,他确实被

打动了。

曾经对黑羽冽的不放心,竟早已被这人的温柔话语所淹没,这个温柔的男人,很可怕。直觉告诉自己,应该远离,只是看着这人

有时露出的失落眼神,却又无法狠下心来。

只是乐儿被下毒,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只是为何是乐儿,他才进黑羽门没多长时间,是有人得知了他的身份,无法在他这里

轻易得手,于是才将毒下在乐儿身上,亦或是和黑羽门有关?见黑羽冽对他不一般,于是从最简单的人下手吗?

苏木皱起眉头,唔,看来,果然还是尽快让乐儿跟随师傅师娘吧,他也好放宽心办自己的事情。但若是因得知他身份的话,事情

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只是,他一向低调,还改了名字,那人是如何得知他的真实身份的呢。

昨日武痕说,他乐家的藏宝图重临江湖,被水之国的萧家的得到,并放出话来,说是于八月初七召开武林大会,选出武林盟主,

并将宝图双手奉上。那宝藏早在三年多前他就挖了,何以他萧家得到了?是如何得到的?是真是假,打的什么主意?萧家,没有

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萧家吧。萧言夜,萧瀚。

萧府。

“浩宇,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相信那个人知道了,就算不自己来,也会派他亲信的人来的,我们等待便可。”萧瀚坐于主位,

对着一白衣男子说道。那男子,三十上下,身着白色长衫,眉宇间透着书生气,眼神温润晶亮,唇角挂着有意无意的笑意,手握

折扇,手指白皙。

“浩宇知道,萧伯父。”自称浩宇的男子回道。

“夜儿,你陪着浩宇去一趟,务必照顾好他。”萧瀚转脸对着萧言夜说。

“孩儿知道,请爹放心。”萧言夜点头。

“现离大会还有三个月时间,你们三日后启程吧。”

“是,爹。”

“是,萧伯父。”

三日后,两人启程,目的地——炎之国,安阳城,义凛山庄。

义凛山庄,是武林盟主司空凛一手建立的。

三个月后,在这里会举行一个盛大的大会,各路人马都往这里涌来。

十天后。黑羽门,通往春之国和炎之国的分界地。

“乐儿,一路上听武痕和凌冉的话,知道了吗?”苏木将儿子搂入怀中。

“放心吧,爹爹,乐儿会乖乖听话的。”苏锦乐搂着苏木的脖子,甜甜地说道。

“还有,到了爷爷奶奶那里,记得听话。”

“嗯,乐儿知道。”苏锦乐继续点脑袋。苏锦乐的毒解后,在苏木精心的调养下,很快恢复了元气,他决定尽快把儿子送到师傅

师娘那里,这样,他好办自己的事情。武林大会,乐家宝藏,此行前去,不知是福,是祸。

“武痕,凌冉,好生保护好乐儿,将他送到后,你二人自行离开,何去何从,自己决定,我这里,自然也不必回来。”苏木将儿

子抱入马车,转身对这二人淡淡的说道。

“主子,为何?”两人对视,齐声问道。

“碍事。”二人哑然,便也不吭声了。

凌冉狠抽马屁股,马车跑的飞快,很快便消失在苏木的眼前。苏木转身离去。没有回头的苏木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黑羽冽遥

遥看着他,手里握着的是苏木留下的字条,“有要事,勿担心,必归。”

“瑜儿,其实,你可以多依靠我一些的啊。”唇喃喃吐出的话语,有些失落,有些悲伤。看着那人毫不回头的离开,心房某处隐

隐作痛,轻轻叹出一口气来:“墨一,你去保护他,如若他有一丝不对,提头来见。”

地点:春之国皇宫上书房。

“太子,朕让你去炎之国三个月后举行的武林大会,务必夺得盟主之位,乐家的宝藏朕势在必得,可懂?”

“父王,儿臣知道。”

“小心行事,退下吧。”

“儿臣告退。”坐在皇位上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年约四十几,一身黄袍在身,更显威严,眼神冷寒,下巴些许胡须,中年男人自

言自语地说道:“乐擎宇,你不把东西交给朕,朕自有法子得到,哈哈哈哈……”上书房传出一阵大笑。

——卷一·完——

卷二

第二十二章:武林大会前夕(上)

二个月后。炎之国。

安阳城。

苏木身穿深蓝绸衣,袖口只到手臂,脸上半张面具,发丝被一条白丝带绑着,脚踩黑色长靴,腰间插着双绵。和三年前的装扮差

不多,只是稍微长高了些,头发长了些罢了。

苏木留下纸条,拿了双绵,没有当面告诉黑羽冽便离开了黑羽门。只是在一个多月前开始,感觉有人跟在他身后,隐藏的很好,

想必是黑羽冽派来的人吧,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不想让黑羽冽卷入进来,那夜的欢愉还历历在目,啧,大概他会责怪自己的

吧,明明让自己多依赖他一点。

苏木走进天上楼,掌柜的便认出是主子来了,早前就收到主子的飞鸽,让小二带主子上了二楼坐于窗边的位子,小二在掌柜的示

意下,端上几道可口的拿手菜和一壶竹叶青。酒楼内很热闹,来的都是些江湖人士,讨论的是二十天后天武林大会。

二名男人在他的桌前停下,一人开口道:“这位兄台,不介意的话可否拼桌?”苏木喝下杯中酒,冷冷开口道:“介意。”男人

大概是觉得苏木不近人情,看清苏木的面目后,惊喜的开口道:“苏兄,我是萧言夜。”苏木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理会。

萧言夜尴尬的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白衣男子拉下萧言夜坐了下来,苏木也没理会二人,自顾自的喝着酒。

“苏兄,可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白衣男子自来熟的亲切问道,嘴角带着笑意,声音淳厚。

“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苏木冷淡的说。两人坐下后,便又不少人来到桌前与萧言夜寒暄:“萧公子。”萧言夜一一握拳回礼

。萧家是武林世家,在江湖上颇有威名,武功不弱的萧言夜自然是有一定的江湖地位的。向来人一一介绍身旁的白衣男子:“我

表兄,萧浩宇。”几句寒暄离开后。萧言夜有些郁闷,他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江湖上的人见到他多少给三分薄面,为何这苏木对

他如此冷淡,他性格自大,当然,他有自大的资本。觉得苏木不太尊重他,便也不予理睬,冷着脸吃着饭菜。

萧浩宇凑到苏木边,笑嘻嘻的问道:“苏兄,我是萧浩宇,敢问尊姓大名,多谢之前搭救我表弟之恩。苏木瞟了他一眼,半响才

吐出两个字:“苏木。”

萧浩宇原来有些尴尬的脸,在听到苏木的回答后,脸上展开笑颜,这人虽然性子冷,但他感觉这人却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如若弟

弟还活着,也该这般大了吧。手掌不由的搭上这人的脑袋,揉搓几下,唇角的微笑感染着苏木。

苏木愣住了,很熟悉的亲切感,有什么在触动着自己的心脏,有什么在侵入自己的感官,有什么很熟悉的气息冲撞着他。愣愣的

看着他,似有一股冲动,想扑入这人的怀里。苏木被自己的冲动吓到,慌忙灌下一口酒,这才收回了心智。萧浩宇浅酌着酒杯,

满眼笑意的看着有些脸红的苏木。

子夜时分。人们都已陷入梦中,草丛中传来些许虫鸣声。

感觉一丝异样,萧浩宇的睡眠一向很浅,立刻清醒过来。房内被人放了迷香,他没有武功,只是文弱书生一名,好不容易从床上

爬起,挥掉桌上的茶碗就昏迷倒地。啪的一声,惊醒了隔壁的萧言夜。

萧言夜抽出床头的剑,剑身在月光的照射下呈青蓝色,发出嗡嗡的声音,房内闯入四个黑衣蒙面人,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萧言夜冷静的看着对方:“什么人?”对方自然没有回答,丢了一把暗器过来,挥剑挡下,暗器纷纷掉地。对方似乎是想缠住

他,他很担心隔壁的人,那人没有武功,不知此时如何了,有些急躁地想跳出窗外,被两人拦下,对方狠狠的缠住他,让他分身

乏术。

窗外传来一声鸣叫,四人顿时收回手,纷纷跳窗离去,萧言夜没有追去,拉开门跑到隔壁,屋内有一股很淡的香甜味,是迷香,

皱起眉,发现萧浩宇的行李被人翻乱过,对方在找东西?屋内没有一丝线索,萧言夜着急了,怎么办?出门前,被爹千叮万嘱要

照顾好他,他失言了,那张笑脸,那清亮的嗓音,还有迷人眼眸,萧言夜的心狠狠揪起,痛的他差点无法呼吸。转身出门,找寻

刚跳出窗外的黑衣人。

今夜的月亮很清冷。

月光洒在坐在屋顶上的苏木身上,很舒服。懒懒的喝着酒,今夜似乎有些失眠,在床上辗转反复,想儿子,还有那个温柔的男人

,终是睡不着,只好跃身到屋顶,喝酒。赏月。

下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木立起身朝下看。之间一名黑衣人背着一人,快速奔跑着,身后之人穿着里衣,在月光的照射下呈现

的是一张认识人的脸。这名黑衣人刚跳出客栈大门,随后又有四名黑衣人跟在其后。苏木想了想,跟了上去。

苏木很轻易就追上五名黑衣人,扔出数枚银针,二人倒地身亡,其他三人躲开了,一人朝其余二人打了个眼神,背着萧浩宇的人

点头,转身向前奔去。苏木脚尖轻点,跃过他,站在他前面,一掌拍去,这黑衣人因为背着人,所以手脚无法施展开来,只能躲

闪,稍不注意之下被苏木一掌击中胸前,吐出几口血来,后面的二人也加入打斗中。一人纠缠着苏木,一人抓起萧浩宇施展轻功

向前奔去。苏木哪能让他如愿,几枚银针脱手而出,击中他的身体大穴,倒地,妄想纠缠他的黑衣人很轻松的被苏木制服。

将昏迷的萧浩宇扶到树旁,把脉后知道只中了迷香,几个时辰后就会苏醒,便放下心来。看着他的脸,苏木觉得很奇怪,明明只

和他见了一次面,为何这人让他觉得,有种很熟悉很怀念的感觉,看着这人笑盈盈的眸子,让他忆起爹娘,哥哥和姐姐,他们总

是带着透着宠溺的眼眸,抱着他,爱着他。

天际已渐渐发白。

听到微微的脚步,苏木站起身点点脚尖,消失在树林中。

萧言夜在树林里转悠,发现了两名黑衣人的尸体后,随着痕迹终于找到还在昏迷中的萧浩宇。一把揽住他,心脏终于停止揪心的

疼痛,萧言夜轻轻的喘着粗气,还好,他没事,还好。仔细的查看他的全身,发现他没有受伤,只是迷香还没退下,仍是昏迷中

。将人抱起来,走向安阳城。

萧浩宇缓缓张开眼,头有些疼痛,动动手,发现手被人握着,温暖的掌心丝丝传递着些许暧昧。转过来看到的人是萧言夜,他已

然靠着床边睡着,嘴角扬起笑意,身上的衣服有些泥土,萧浩宇就这么看着他,心里很感动,手悄然的回握着这温暖的手。

墨一一直都是暗中保护门主黑羽冽的人,可是二个多前,门主下令让他去保护一名少年,他隐藏气息,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只

是一个多前,他好像被发现了,少年没有行动,墨一很奇怪,门主为何让他保护这名少年。

昨夜他藏身在树杆上,看着少年在屋顶喝酒,眼神有些寂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在其中。少年并不是弱不

禁风,这点他是知道的,只是在见识过他快速的掌风,急速的暗器,卓越的轻功后,墨一对他已经是肃然起敬了。

只是他看那名白衣男子坦露出怀念的眼神,让人感觉忍不住想上前安慰,墨一在飞鹤传书上,把这件微乎其微的事情写上了,几

天后,门主赶到了安阳城,门主的眼神冷冽的看着他,周身是骇人的压迫感,他只能咬牙挺住,门主冷冷的语气让他不寒而栗:

“墨一,你回去。”半响才又加上一句:“去惩戒堂,能活下来的话,就回来吧。”墨一自然明白了,黯然的转身,惩戒堂,他

还有命回来吗?

第二十三章:武林大会前夕(下)

萧言夜在萧浩宇醒来后,终于放下心来,疑惑的问道:“知道是谁救了你吗?”萧浩宇摇摇头,不知。他当时还在昏睡中,怎么

可能知道呢,只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迷惑不已。

几天后的中午。

天下楼二楼,苏木靠窗而坐。舒逸的喝着上好的竹叶青,很满足。其实已有不少人上了义凛山庄,山庄会安排好江湖人士的住处

,苏木决定在大会前一、两天在上山庄,他只是舍不得这天下楼的酒啊。酒楼里的食客小声的纷纷议论着什么,苏木没仔细听,

自顾自的喝着酒。

萧浩宇一上楼就看见自饮自酌的苏木,微笑的坐下,笑道:“苏公子,不介意的话我陪你一起喝吧?”苏木看了他一眼,嗯了一

声算是答应了。萧浩宇拿过酒杯放在桌前,斟满,喝下,感慨地说:“这天下楼的竹叶青,不愧是远近驰名啊,好酒。”苏木听

了,一抹笑颜绽放,看不清面具后的眉宇,眼里有些笑意,上扬的弧度,让萧浩宇也笑了起来。顿时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很多,

很奇妙的感觉,就像他们是认识多年的挚友,或是上辈子是亲人的感觉。

和萧浩宇一起喝了不少,回到房里的时候,苏木感觉头重脚轻,有些踉跄的推开房门,脚下一软,身体向前倾去,安心的等着与

地板亲密接触,不想落入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轻笑:“瑜儿,多日不见,一见面就投怀入抱?”身体被人抱起,放入柔

软的被褥中,看到熟悉的脸,呼吸间能闻到熟悉的气息。

“黑羽冽。”

“是我,瑜儿,来,喝点茶醒醒酒。”黑羽冽端起茶杯放在苏木的唇边,浅浅一低头,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脑袋舒爽不少

。脱光衣服的他,被黑羽冽抱入浴桶中沐浴,苏木无力反抗,只能看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只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气愤,让苏木

疑惑不已。

坐靠在黑羽冽的胸前,黑羽冽给他擦着湿漉的发丝,扭过头,望着黑羽冽,问道:“你在气什么?”手顿住,叹气着将他的脑袋

按在胸前,他挣扎的扭着脑袋,一把抓住黑羽冽的手,继续问道:“你到底在气什么?”黑羽冽运气将苏木的头发烘干,将人抱

上床,盖上锦被,转身预备离去,却被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抓住袖口。

“怎么了?瑜儿?”

“你在生我气?气我不告而别?”黑羽冽听着酒后上头,带着醉意的撒娇,亲吻着他的额头:“没有,怎么会。”

“那你……?”他的手拉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

“呵……瑜儿,你是在邀请我吗?”黑羽冽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谑,脱下长靴,翻身上床,将人搂入怀中,轻言道:“睡吧。”苏

木很快在黑羽冽温热的怀抱中睡去,抓紧他胸襟的手没有松手,这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开始依赖我了呢?瑜儿……黑羽冽看着他,

喃喃低语:“瑜儿……”

苏木在头痛欲裂中醒过来,耳边有人轻语:“瑜儿,喝下去会舒服些。”鼻息间是淡淡的药香味,眼前有一碗醒酒汤,就着喝下

,头疼缓解不少,抬眸问道:“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在这。”语不惊人的几个字让苏木胸口灼热起来,一抹红润染上脸庞,别扭的说道:“你这人怎这般无耻。”语气带着

娇嗔,加上红润的脸颊,让黑羽冽感觉这人无时不刻的在散发一些让人怦然心动的强烈气息。

“起吧,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嗯。”

苏木洗漱完了就被黑羽冽拉到天下楼吃早饭,清香的粥,热腾的包子配上几道爽口的小菜,让苏木很有食欲。黑羽冽只是喝了几

口粥,就没动筷了。“你怎么了?没胃口?”苏木见黑羽冽点头,拿起个包子塞到他嘴里,嘴里嘟囔着:“早上不吃早饭,对胃

不好。”黑羽冽拿下有些烫嘴的包子,笑道:“你在关心我?”苏木瞟过一眼,那眼神分明传递着,当然是在关心你,黑羽冽咧

嘴笑着,重新动起筷来。

早饭吃过,二人点了壶茶,慢慢喝着。正喝着,萧浩宇和萧言夜也从后院进入大堂,看见苏木,萧浩宇笑嘻嘻的跑过来,不客气

的坐下,神秘兮兮的冲苏木咬耳朵:“木木,木木,你知道吗?昨夜义凛山庄出大事了。”装作没看到苏木抽搐的嘴角,继续说

道:“少林的智禅大师几日前,突然昏迷不醒,而昨夜又有两人昏迷不醒,一人是武当掌门长微道长,一人是青山派掌门青威,

据说是中了毒。”

萧言夜见萧浩宇毫不客气,无奈的摇摇头,看到苏木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失笑的冲着苏木和黑羽冽点头也坐了下来。黑羽冽看着

脸色有些强硬的苏木对这些事毫不在意,继续喝他的茶,萧浩宇丝毫不在意苏木的无视,说:“他们都是这次大会的评审,三人

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武功修为自然不低,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目的,怎么做到的呢?苏兄,你不好奇吗?”

苏木意外的淡淡说道:“这出手的人真是奇怪,如果是我,就会把这次参加武林盟主的候选人,要么杀掉,要么嘛,无法出席大

会。可是这人偏偏对那三人出手,真是不解。”苏木的一席话让店内的人沉寂下来,带着很诧异的目光看着他,黑羽冽微眯着双

眸看着苏木,暗想,瑜儿的话很有道理,看似无心,却真真点破这次事件的中心点,究竟这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智禅大师是这次大会的评审人,其身份资历乃是让人尊敬之人,大会前发生这样的事,无疑的有人故意为之,司空凛请来不少大

夫却无功而返,说是无能为力,如若想解此毒,除非找到清奇老人或白一一其中一人。只是他们一人早已隐居避世,一人为黑羽

门效力。

司空凛很焦急,踱着脚步,沉稳的想着法子,还没等他想到,下人来报,又有两人中毒昏迷。司空凛顿时慌了,中毒三人都是在

武林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而且武功不俗,到底是什么人所为,轻易下毒于他们。义凛山庄的议事厅,几百人商量着办法,有人说

不然去恳求下黑羽门的门主,虽然黑羽门主亦正亦邪,想必也有慈悲之心的,或许能请到清奇老人也说不定,也有人说,不然用

内功逼出,司空凛摆手,“不知是什么毒,是否可以用内功逼出,万一的话,我们不能拿三位的性命开玩笑。”一连数日,义凛

山庄广招神医,若有人能医治好三位前辈,重金酬谢。

萧浩宇玩笑道:“木木,不然你去试试?重金啊……”闪着黄金的眸子,让萧言夜无奈的叹息,而萧浩宇喊木木却是愈喊愈顺口

。苏木冷冷开口:“没兴趣。”说完看了眼黑羽冽,“不是说要出去走走?”黑羽冽暗笑的跟着苏木身后走出天下楼。

第二十四章:只是过渡

黑羽冽和苏木并列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瞅到身边的人有些发黑的脸,黑羽冽不由得安然失笑,“呵呵……”苏木瞪了一眼黑羽冽

,哼了一声:“笑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你这摸样,呵,很可爱。”毫不掩饰的戏言让苏木原本有些发黑的脸更是雪上加霜。

“木木,等等我嘛。”一个不慎,苏木被人从身后搂住,正欲拍掌,发现挂在自己身上的是萧浩宇,腰间感觉一紧,苏木有些僵

硬的放下手,黑羽冽提起萧浩宇颈口的衣领,将人往后一仍,被萧言夜敏捷的接住。萧浩宇跳下来,郁闷的冲黑羽冽不满的哼哼

:“你干什么啊,你要杀人啊,啊?还好我表弟在,不然,哼哼……”

黑羽冽的眸子微微上扬,透着蚀骨的寒意,看着萧浩宇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不要再有下一次。”萧浩宇顿时感觉脊梁骨发寒

,慌忙躲到萧言夜的身后,张嘴吐出的是有些发干的嗓音:“知,知道了啦。”萧言夜拉出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带着宠溺般责怪

的口吻:“你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萧浩宇摸摸鼻梁,嘿嘿的笑起来。

“嘿嘿,小姐,你长的真好看,要不跟小爷回去做我的姨太太,以后吃香喝辣,想尽荣华富贵,哈哈。”传入四人耳中是下流的

话语,转过身看见一个露着不堪眼神的男人,在当街调戏在摊主大爷身边的年轻女子。

“这位公子,请你庄重点。”女子不为所动的拍开男人的手,收拾着摊位上的杂货,“爷爷,今天我们早点收摊吧。”摊主大爷

只能点头,这个调戏自己孙女的男人是安阳城出名的恶霸流氓,叫刘枫,仗着他爹刘健为是城中首富之一,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无一不让人发指,虽是如此,却也无法让他绳之以法。

“哼,小娘子,不要禁酒不吃吃罚酒,惹火了小爷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女子闻言,顿住忙碌的手,狠狠的瞪着刘枫。

“看来,不让你知道小爷我的手段,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动手。”示意打手上前,几个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把爷孙两围住,

一人将女子拉住,另外几人将摊主大爷推到在地,开始拳打脚踢,受不了疼痛的大爷叫唤起来:“啊……啊……”女子的脸上挂

满泪珠,哽咽的放下姿态,哀求出声:“请刘公子手下留情啊,我爷爷他受不住的,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放过我爷爷吧,呜

呜……”

刘枫没有理会女子的恳求,猥琐的眼神看着哀求的女子,摸上女子的纤纤玉指,揉捏着,满意的开口:“早这么做不就好了嘛,

何必呢。哈哈,住手。”一群人停住了手,摊主大爷早已头破血流,浑身丝丝血迹,昏迷过去卷缩在地上,模样惨不忍睹,让周

围的人无不叹气着转身看不下去,有的人还抹着眼泪红着眼眶。

“哼,无法无天,还真以为没有王法了吗?”萧浩宇不满的开口,正要上前,被萧言夜拉住,“你又不会武功,你去能有什么用

?”萧浩宇眼珠一转,笑道:“我没有,你有嘛,表弟,你去救他们吧。”萧言夜微笑着点头,上前一步,刚欲开口。

一道火红的身影闪过,轻轻落在他面前。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面容娟好清丽脱俗,身材高佻勺衬,一袭红色流裙衬的她别外出

眼。女子怒言道:“大胆恶徒,光天化日,你不知耻吗?”刘枫看见女子姣好的容貌,眼里流露出下流的神色,“姑娘好相貌,

哈哈,不如换你陪我如何?”打手起哄的笑出声,女子抽出腰间的鞭子:“不知死活。”

鞭子在女子的手中,仿佛是活生生的蛇一般,所到之处,打手和刘枫的身上,脸上都被留下了鞭痕,刘枫见这女子不好惹,狠狠

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得罪了小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给我等着。”转身灰溜溜的跑走,打手见形势不好,便尾随着刘

枫离开了。周围的人鼓起手来,称赞着女子路见不平,爷孙俩也感激的握住女子的手,不住的感谢。

“小事一件,不用客气。”女子说完,转身就走,被身后的声音叫住:“瑶儿,你又闯祸了。”声音泛着点点责怪之意,被叫瑶

儿的女子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哥,我哪有,是那人过分,我这是做好事呢,路见不平,拔鞭相助。”说完笑盈盈

的走近开口说话的男人,他二十来岁,身着藏青色长袍,一张娃娃脸,带着丝丝笑意,步伐轻盈,手里一把剑,身后几名随从,

看来不是泛泛之辈。点点女子的额头,没好气的说:“就你道理多,走吧。”几人走后,围观的人们也就散开了。

萧浩宇不爽的瞪了眼萧言夜:“表弟,你看看,风头被人抢了吧?”萧言夜无语看着他:“你真是……”

“咦,木木呢,他们人呢?”萧浩宇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苏木和黑羽冽的身影,好奇的问身旁的萧言夜。“大概走了吧,那两

人性子都十分诡异,就说那个黑衣锦袍的男人,眼神过于凌厉,连我都感觉不到这人武功的深浅,浑身带着高贵的气质,怕不是

平常人家。至于苏公子,性子冷漠,不爱说话,武功造诣估计不在我之下,浩宇,你还是离那两个人远点的好,临行前,爹让我

好生照顾你,你乖一点,听话,嗯?”萧浩宇听着身边人的啰嗦,眼眸渐渐转暗,笑容一敛,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木木很像瑜儿,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明明已经夭折了啊……若是活着,年纪也该这般大了。”萧

浩宇低喃的话语传入萧言夜耳中,大吃所惊的望着这个带着无比心疼的眼神的男人,不由心头的将他拥入怀里。

“不要难过,你还有我,不是吗?”

“啊,还好有你。”

第二十五章:萧浩宇的过去

两人回到天下楼,没看见苏木他们。萧浩宇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萧言夜跟在他后面。萧浩宇一言不发的坐在床头发呆,萧言夜

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看着他。

萧浩宇这般让人心疼的眼神,已经很久没见了,这个快要而立之年的男人,身材过于娇小,举手投足正好相反,不太稳重,有点

孩子气,很聪慧,喜欢作弄他,笑的时候很好看,睡眼很养眼。不可否认,萧言夜,你爱上这个比你大的男人了,被他吃的死死

的,只想宠着他,爱着他,这个人大概还不知自己对他的心吧。

还记得……

十三年前的乐家。

屋外是熊熊火焰,嘈杂的人声不断起伏,啊啊的救命声,让乐浩宇捏紧拳头,只是自己这般狼狈,怕是自身难保不说,他乐家也

是在劫难逃了吧。他学武没有几年,在官兵的连番攻围下,他受伤不轻,腹部被利刃刺穿,鲜血不要命的从体内流出,他怕是…

…呵!无谓的笑颜在唇角扬起,那又如何呢?人生在世,总有一死。

再说娘、姗姗和瑜儿已经逃了出去,他当然不会认为她们没事了,那未免也太过天真了,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令人呕吐的林公

公,他就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好了,乐擎宇,你的妻儿已经出城了,是时候把东西交给我了吧?”林公公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进屋的家丁冲着他点点头

,他安下心来,什么出城,分明是去了黄泉路。

乐擎宇抬起头看着林公公,哈哈笑起来:“你当我是傻瓜吗?你违背约定,怕是我乐擎宇的妻儿已经死了吧?”林公公没想到乐

擎宇也不笨,只怪自己,若是先将人抓起来,也许说不定,啧,正想着,屋中闯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官兵们顿时拔出腰间的刀

剑,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也不俗,其中一人窜入乐擎宇身边,低声道: “我等是萧老爷派来你的。”乐擎宇闻言眼神一亮,沉言

到:“先救我儿子,给我把刀,足以自保。”黑衣人点点头,将手中的刀递给乐擎宇。

乐擎宇接过,站起身来,嘿哈。舞了几下,朝着太监砍去,林公公大叫着:“莫晚风,保护我,不然你妻女必死无疑。”莫晚风

叹息一声,拦下乐擎宇的攻击,与他周旋起来。

脱离了牵制的乐家兄弟,也加入战局,乐浩宇身受重伤在前,有些气喘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乐皓轩也好不到哪里去,无奈敌人太

多,两人是伤上加伤。

虽然黑衣人的武功不弱,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人多不少的官兵,现在是救得一个算一个,不能恋战。大喊一声:“撤。”提

起乐浩宇的脖子,纵身跃起,翻过屋顶,转眼不见。乐擎宇见状,神情一霎,被莫晚风一掌击中胸口,哇的一声吐出几口血来,

倒下地来,心脏的跳动越发无息,嘴唇张开,无声的说了什么,眼皮终是闭上。

“爹,爹……”乐皓轩发怒的对着莫晚风冲去,无视那些对他身上乱刺的官兵们,等他倒在乐擎宇身旁时,已经是奄奄一息。身

体被无数把刀捅入,拔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微弱的喊出一声:“爹。”死去。

“哈哈……哈哈。”刚刚还怕的要死,躲在桌沿的林公公见乐擎宇已死,爬起身来,冲着乐擎宇的尸身踹了几脚,解气的大笑起

来。莫晚风心中内疚万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个飞身,消失不见。

乐浩宇被黑衣人抗在肩上跳跃着,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伤口折磨着感官,侵蚀着神经,终是昏迷过去。清醒过来时已经三天以后

,得知皇帝下令,将他乐家一百二十余口悬尸于城门,变装后的乐浩宇站立在人群中,看着悬着的尸体,心痛的无比,更多的是

对皇上的失望,他乐家给皇上的钱银还少吗?还不知足吗?竟要我乐家死无葬身之地吗?越想越气,身体向前挤去,被身后的力

量拉回。

被人拉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乐浩宇靠在墙壁,怒火中烧,拳头握得生紧,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在颤抖,牙齿在打架,嘴唇被咬

的不成样,眼泪就这样无息的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乐浩宇的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软下,坐在地上的他,将头抵在膝盖

上。

身边的人心疼的叹息着,蹲下,轻搂乐浩宇的肩膀,“浩宇,现在只能忍,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乐浩宇在这次身受重伤后,而后伤上加伤,却无法继续习武了,他没有放弃,谁说报仇,一定要用武功呢,智慧一样可行。你不

是要我乐家宝藏吗?好,我给你。你这个贪婪的皇帝啊……

救了乐浩宇的便是如今陪在他身边的萧言夜的爹,萧瀚。萧瀚与乐擎宇是八拜之交,乐擎宇的女儿乐珊珊更是与萧言夜定下婚约

,只是,在乐擎宇修书与萧瀚,信中提到,他乐家也许不久会有一场灭门之祸,希望萧瀚出手相助。无奈,萧瀚来迟一步,只救

下萧浩宇一人而已。

记忆的阀门就这样打开了。

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一般,萧浩宇低喃着:“快了,就快了,不要急,乐浩宇。”身体被一双温柔的臂膀搂住,萧浩宇贪婪的

吸着这个男人的气息,让人安心不已。

耳畔是温热的气息,抱着自己的人呼吸有些焦蹙,能清晰感觉他有力的心跳,手掌温柔的附着他的后脑。他埋在这个人的胸前小

心翼翼的呼吸着,很想让这种安逸的氛围多停留下,多感受下。生怕自己的小举动会让他逃离开去,自己憋着呼吸,耳旁传来他

的轻笑声,嘴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触到他的耳朵,“你要憋死自己吗?”

脑袋被人抬起,很小心的呼吸着,抬眼看着这个比自己小,比自己高的男人,萧言夜的唇贴上他的,只是轻轻一点便离开。萧浩

宇掩住自己的口鼻,手被抓下,“怎么了?”声音有些低沉暗哑,像是压抑着什么才能说出的话语,让萧浩宇看着萧言夜的脸。

眼睛被温暖的手掌掩住,“别这么看着我,晚了,你早些休息,我走了。”说完,萧言夜松开他,转身要走,被萧浩宇拉住手臂

,“夜,晚上我们一起睡吧,像以前那般。”

萧言夜有些为难,光是压制自己的欲火已不是易事,若是……摇头拒绝:“早点休息,晚安。”挣脱开萧浩宇的手,迈出的他,

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眼身后的房门,走向自己的房间。

第二十六章:不请自来的男人

武林大会头一天,苏木清早起床后就没看见黑羽冽,不知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起床气围绕着苏木,让他的心情很压抑。被萧

浩宇拉着上山。

义凛山庄位于安阳城二十里的枫树崖顶,整个山庄被枫树环绕着,蜿蜒小道一路盘旋而上。萧浩宇一路说说笑笑,苏木异常安静

,没怎么搭理他。

萧浩宇瞄到苏木后腰间的双绵,眼前一亮,苏木此时正在分神,根本没有注意到萧浩宇的小动作,被他得逞。抚着双绵,被前端

的玉质的花瓣吊坠吸引,心脏跳起,按压着心底的期盼,轻声问道:“木木,这个吊坠,你怎么来的?”

苏木拿过双绵,淡淡说:“家传之物,怎么?。”家传之物,萧浩宇欣喜的看着苏木,一把抓住苏木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是无

法开口。真的是瑜儿吗?萧浩宇不敢肯定,分开那会,瑜儿才五岁,他不敢肯定这个幼小的弟弟是否还记得自己,是要相认还是

……

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让瑜儿卷入进来,萧浩宇看过苏木那清澈干净的眼睛,他不想让弟弟被染上杂质,做哥哥的就要在

前面挡住不好的,丑恶的。等事情了结,再相认也不迟。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吊坠很别致,随口问问。”萧浩宇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就粘上苏木的胳膊,不肯放手。萧言夜远远的

跟在后面,前些天的那件事,让他无法释怀,那夜差点就把持不住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不能再这个时候左右浩宇。

到了义凛山庄,他们被领入议事厅。此时厅内有很多少在商量着什么,听了会才知道,司空凛在说前些时日中毒的三位前辈。到

了今日仍在昏迷中,未能清醒,今日大家集聚一堂,希望有能之人能出手相助,半响,无人应答。

萧言夜想了想说道:“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司空凛顿时大喜,“萧贤侄?”萧言夜点点头,继续说道:“几个月之前

,我被人下了蚀骨,被一少年所救,只是这人性格冷淡,怕不是那么容易说动他的。”萧言夜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出来,厅

内一阵嘎然,蚀骨,乃是奇毒,不少人知道此毒霸道非常,能解此毒,想必三位前辈有救了。

司空凛问道:“是什么人?”

“苏木,苏公子。”萧言夜指了指站在萧浩宇身边的少年。

司空凛点点头,笑着走上前来:“苏公子,你好,老夫有一事相求。”

苏木看着他,没有说话。

“事情是这样的,智禅大师,长微道长和青威掌门中毒昏迷,想请苏公子出手相救。”司空凛握拳对着苏木说。

苏木眼内一冷,看向萧言夜,冷冷开口:“与我何干?”众人一听顿时怒气,一人气红了脸怒言:“你既学医,自当悬壶济世,

便该出手相救。”众人点头。

苏木冷笑道:“无稽之谈,何况我学医不是为了救人。”

司空凛挥手示意让众人安静:“苏公子可是担心酬劳,且放心,义凛山庄不会亏待苏公子的,只要你肯出手相救。”

“呵……”苏木轻笑出声,众人疑惑的看着他,“我有五不医,一:皇亲贵胄,不医,二:名门望族,不医,三:对方没有我想

要的,不医,四:被人威胁,不医,五:心情不好,不医。”他转身走出门去,被门口的龙套甲乙丙丁拦住,苏木眼神冷冷看着

,说道:“让开。”司空凛走上前来,脸色有些发怒:“苏公子,可否看在老夫的薄面,留下为三位前辈解毒呢,如若苏公子还

是拒绝,休怪老夫出手强留。”

一众武林人士纷纷拔出刀剑,对着苏木散发着丝丝杀气。苏木冷哼一句,正欲出手,忽然感觉一道灼热视线,停下手来,看向首

座。

“哈哈……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人士?今日,本座真是大看眼界。”众人闻声转身,只有一名黑色华丽锦袍男子慵

懒的躺坐在主位,眼神冷冽,面容俊美,周身散发一股压力,身侧站有一男一女,众人顿时脸色暗下,此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竟然无人得知,可知此人武功卓然。

司空凛转回身来,脸带笑容握拳说道:“如今武林有一庄一门一阁二楼五派,一庄是我义凛山庄,一门乃是黑羽门,一阁是天水

阁,二楼是天一楼,明月楼,至于五派是,少林,武当,青山,点仓和五庄。敢问阁下可是黑羽门门主还是天水阁宫主呢?”众

人顿时议论纷纷。男子站起身来,踱步走向苏木:“瑜儿。”眼带笑意,语气温柔,走近苏木。苏木冷眼看着他:“黑羽冽。”

众人一听,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黑羽门向来诡异,亦正亦邪,霸占着极北之地的黑羽门门主黑羽冽今日来到义凛山庄,不知是

福是祸!

萧浩宇听见黑羽冽喊苏木瑜儿,脸上微变,看向苏木,他果然是瑜儿。没想到黑羽门的门主竟然认识瑜儿,怎么回事?是瑜儿告

诉他的,还是那黑羽冽有所图谋,太多的担忧困扰着萧浩宇,神情有些怪异的他让萧言夜担心不已。

司空凛见黑羽冽没有理会他,颜色虽然不太好看,但为了三位前辈,如今只能稍作忍让:“黑羽门主,不知道此次出门,可有带

清奇老人一起,如今三位前辈在我义凛山庄中毒,不知黑羽门主可否?”黑羽冽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他们的生死,跟我黑羽门

没有关系。”司空凛看了眼苏木和黑羽冽,这二人估计是识得的,开口道:“那不知黑羽门主可否劝劝苏公子,为他们解毒呢?

黑羽冽的双眸透着寒意,冷笑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揽住苏木的腰,将人护在怀里,凑近耳边,轻言说:“瑜儿,不用

理会他。”一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语气轻柔,透着万分的宠溺,几乎被这人温柔的语气给蛊惑了,差点就昏了脑袋。

“司空盟主,若是可以,让在下姑且试试。”门口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入厅内,身旁一

名红衣少女,身后跟着四名随从。

“不知阁下如果称呼?”司空凛迎上前来,握拳道。

“在下白灿,师承白一一,这是令妹白瑶。”听见师娘的名号,苏木的眼神一冷,从未听师傅师娘提过在这五年收过徒弟,此人

,意欲何为?

“原来是神医的高徒,白少侠,不知刚才所说的……?”司空凛试探道。

“嗯,请盟主带路。”

“老夫先待三位前辈感谢白少侠相助之恩,不管能否解毒,老夫定当重谢。”

“盟主客气了,不敢当。”白灿莞尔一笑,跟在司空凛的身后走向别院。

把过脉后,白灿缓缓说道:“是醉生梦死。”司空凛连忙问道:“此乃何毒?可有解法?”白灿站起身,坐于桌边,接过白瑶递

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醉生梦死,顾名思义,中者昏迷不醒,脉象虚无,是中毒迹象,是毒非毒,呵……真有意思,此

毒会让人在睡梦中睡死去,至于解法嘛,很简单,只需司空盟主在他们身上最痛的穴位上,运用真气,痛上加痛,也就无事了。

”司空凛大喜,连忙按照苏木说的话去做,一盏茶的时间,三人转醒。

司空凛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抱着万分感谢的神色对白灿说道:“白少侠,多谢,老夫会让人准备酬金,以答谢白少侠救命之恩。

”白灿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白瑶跟着他走出门去。

第二十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黑羽冽陪着心事重重的苏木回到客栈,一踏入大门,一人跪在苏木面前,神色慌乱,身上多处伤痕,十分狼狈,他哆嗦的开口:

“主子,属下,属下对不住主子,少爷被人劫持了。”跪在苏木面前的俨然是凌冉,那个豪爽的汉子如今却是一副不堪的模样。

苏木听到儿子被人劫持,第一反应是冷静,第二却是疑惑。扶起凌冉,将人带进房内,给凌冉包扎伤口,让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后背,低下头摸着杯沿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武痕呢?”凌冉的身体开始颤抖,这个七尺男儿竟是

落下眼泪,缓缓诉说。

三个月前。

武痕凌冉护送苏锦乐去苏木的师傅师娘那里,离开极北之地不足半月,刚进入春之国境内的他们却被一群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抓住

,等凌冉清醒过来时,发现他和武痕被囚困在一个地下室里。两人双手双脚带着手脚铐,铁链被固定在身后的墙壁上,浑身乏力

,真气全无,看来暂时武功尽失了。武痕还没有醒来,怎么没有看见少爷,怎么办。

过了半刻时间,凌冉听见门栓被开启的声音,接着走进几个蒙面黑衣人,两个人端进一把椅子放在两人的面前。一名身着锦衣华

服的男人坐在上面,身影很快,男人带着一副银色面具,挡住了颜容,只露出两只眼睛,凌冉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富

态的手的男人,虽然手有些皱纹,但看起来保养的很好。

男人轻笑起来,看着凌冉的眼神露出一种怜悯,声音嘶哑,像是故意掩饰般的开口:“凌寨主,我的手下有些粗鲁,未免二位反

抗而受伤,所以给两位下了一点药物,放心,只是暂时的失去武功。”铁链很长,凌冉懒得站着,席地而坐,“凌寨主?很久没

人这么叫过我了,更何况我早已不是什么凌寨主啦。阁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说,还用此下三流的手段将我们抓来,我警告你,

我和武痕无所谓,但是我家少爷还请阁下客气对待,不然后果如何,哼,别怪我没有提前告知。”

男人没有发难,敲打着扶手的食指停了下来:“放心,我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凌冉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武痕,他还没有醒过

来,皱起眉头,“你抓我们来,到底是为什么?”

“不要急,很快你就会知道。”男人的声音有些愉悦,有些亢奋,拍了两下手掌,从屋外走进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穿着有些异

国风情,打着赤脚,手腕脚踝系着小巧的金色铃铛,随着她的走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女人走进凌冉和武痕,闪着寒光的匕首在他的手腕出割出一道血痕,然后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瓶口对着伤口,

从瓶内爬出一直蠕虫,全身赤青带着丝丝寒气,它慢慢的爬近伤口,伤口周边的血液随着它的爬行渐渐消失,它钻进伤口,随即

消失不见,伤口也随之不见。凌冉无力反抗的看着它进入身体,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开始蔓延直达心脏处,

女人站起身来,摇摆着腰身,在两人面前轻盈的跳起舞来。

视觉像是被蛊惑般的跟随女人的身姿,随着她的舞动,心脏渐渐恢复平稳,大脑有些空白,女人满意的看着两人的眼神变化,那

空洞的眼神,说明下的蛊毒已经成功。

“如何?”

“主人,要让他们完全放下戒心的话,还请多给属下一些时间,不用多久,属下就是让他们杀他们的亲人,也是可以的。”女人

自信的抬起闪亮的眼睛,看着男人。

“好,这里就交给你。”

“是,属下不会让主人失望。”男人的身体有些摇晃的站起身,身旁的一名年约六十多的老人扶起男人,“皇……爷,您慢点。

”男人的步履有些老态,走出地下室。

“看来,朕是真的老了。”男人有些自嘲的开口。

“皇上,没有的事,您还……”老人的声音有些尖细,被男人摇手止住,老人停下话语,男人好笑的开口:“小林子,别说那些

好听的给朕,自个的身体,朕心里有数。”男人叹了口气:“小林子,你说朕是个好皇帝吗?”

“当然,自皇上登基后,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朕希望在这有生之年,把极北之地握在我春之国的手中,黑羽门必须除掉,这么多年来,我派多少明探暗探进去,死伤无数,

但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至少他算是成功了,总算让我抓到黑羽门的痛脚,这一次,朕就不相信不成功。”

“皇上,太子那方面……?”

“不用担心,我相信太子会处理好的,只要太子那边成事,双管齐下,还怕我大春不流芳百世吗?哈哈哈哈……”

“是,我春之国千秋万代,万古流芳。”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黑羽冽,这一次,朕要你黑羽门一干上下……鸡犬不宁。”

只是他没有想到,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那武痕和凌冉没有卸下心房,意志强悍的让人佩服,在一番折磨后的他们,眼底仍然

保持着一丝清明。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两人没有服软,不能透露对主子不利的话语,不能,就是这个坚定的信念让他们扛过一次

有一次的毒发。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我且与你们慢慢耗着,看见是我的时间多,还是你们的时间多。春之国的皇帝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不是,不是还有人在吗

“武艺,让我和你谈一笔交易吧?”带着面具的皇帝来到困在另一处地牢,对武艺说道。

“交易?我身无长物,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图谋的?”武艺随意的坐在地上,毫不介意地板上的尘垢,他很奇怪,他被困大概有

两个多月,只是在最初的半个月,天天有人来找他问话,问的都是关于苏木与那黑羽门的门主的事情。他本就是恨透了苏木,自

然是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他没有受苦,只是不知哥哥如何了呢?他很担心武痕。至于无关紧要的人,不在他的担心范围之内。

“我要你化成凌冉,去接近那苏木,然后……”武艺看着男人,笑了,“好,我答应,事成之后,把我哥还给我,放我们离开,

如何?”

“自然,那么,我希望你马到成功,嗯?”男人笑了起来,与武艺击掌。

“呵呵,自然。”武艺的眼中露出一抹快感,苏木啊苏木,我不对付你,自然有人对付你,你且等待,我说过,会让你不得好死

的。

第二十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照你这么说,你是自己逃出来的?”听完凌冉的话,苏木开口问道,“是的,主子,但是未免也太多简单,好像是……”

“好像是故意放你回来的,哼……!”苏木当然察觉到对方的用意,分明让他亲自去闯闯这所谓的龙潭虎穴。儿子那边刻不容缓

,可是武林大会明日也会开始进行,他无暇分身,该如何是好?

“瑜儿,我代你去一趟,你安心留在这边,看看这武林大会到底有什么猫腻。”说话的人仿佛从空气中突然冒出一般,让凌冉吓

的跳起来,伸手抓向腰间,发现自己的刀不知所踪,尴尬的放下手,嘿嘿的笑了两声,“主子,我先出去了。”苏木嗯了声,凌

冉走出门后,黑羽冽走到他身边,“可信我?”

苏木抬起脸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黑羽冽,还是那双笑意昂昂的眸子,露着透骨的温柔,一波一波袭来,毫不掩饰,那如沐春风般的

温柔包围着他,“我信。”

黑羽冽听到苏木的回答,温柔的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向胸膛,声音低沉不乏温柔,有些嘶哑带着点点高兴,“很好。”蛊惑的声

音让苏木不由的回搂黑羽冽,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连呼吸开都始浑浊,这个温柔又有些霸道的男人,从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感情

,也从不勉强他。那颗曾经因为家门之祸而黯淡的心,不知不觉间,竟然被黑羽冽的浓情给化解了,是件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的,这个温柔的男人,很可怕。

唇被亲吻着,苏木慢慢的回应着,与他纠缠,喉咙发出很小的呻吟声,唇舌几经缠绵才放开苏木的唇,黑羽冽喘息着,有些粗哑

的声音:“虽然我很想继续下去,不过今天还是饶了你,瑜儿,等我回来再继续今天没做完的事情。”说话的人扬起狡黠眸子,

嘴角拉出一定的弧度,弯弯的上扬。

被黑羽冽搂坐在他的大腿上,暧昧的姿势让苏木很黑线,想挣扎出来,却舍不得那温暖的胸膛。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凌冉这次回

来有什么不同,到底哪里不对劲,苏木眼神一暗,是了,那光洁的背部,那些伤口,虽然严重,但是很奇怪,不会致命,很可疑

从黑羽冽怀里跳出来,从腰间掏出一颗珠子,递给黑羽冽。“瑜儿,这是?”

“没有名字,药效是保你心脉,是我自制的。”说话的人有些自傲的回答,“吃了。”将药丸递到黑羽冽眼前,黑羽冽笑了起来

:“呵……!”张嘴吞下,味道有些涩又带些甘凉,意犹未尽的舌舔着苏木的手指,舌尖顺着手指的线条舔舐着,接着含入口腔

,那潮湿温热的热度,黑羽冽双眸闪着一丝怪异的情愫,无一不让苏木的身体颤抖,抽回手,白了一眼发情的男人,“无耻。”

黑羽冽没有生气,哈哈的笑起来,笑容很好看,让苏木看花了眼,哼了一声说道:“你,嗯,多加小心。”

“我知道。”他的瑜儿在担心他,发现这一点的黑羽冽很愉悦,微热的薄唇在苏木的额上,轻抚而过。人影一闪,消失在屋内。

摸上自己的胸膛,这是什么感觉,看着离开的黑羽冽,苏木竟有种拉住他的心情,心头涌出有种不好的预感。苏木的感觉是对的

,黑羽冽这一次的离开,自己差点与他生死相别,只差一点,他就会与这个人永远分别。

黑羽冽带着风和雪,跟随凌冉先前留下的记号,来到距离安阳城五十公里处,这里甚为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却奇怪的屹

立着一处庄园,大门只是轻轻掩上,那不需言语便可以传达的讯息,让黑羽冽竟有些好笑,倒是风月二人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

“主子,还是让属下联系黑羽门召集人手,门主先在安阳城等候段时日如何?”

“不用,我怕迟则生变,若是不早点把我的乖儿子(这里指的是苏锦乐)救回来,只怕我难以面对瑜儿了,无须担心,你们先去

里面探路。”黑羽冽丝毫不担心这庄园的诡异,只担心自己无法向瑜儿交代,那个让人挂心的人儿,不知现在在干什么呢,心里

可有想他,想到昨夜的瑜儿那恋恋不舍的眼神,他就恨不得将这人按压在床,好好疼爱一番。想到这里,黑羽冽轻笑起来,冷厉

的眼眸看向庄园,且让看看你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

黑羽冽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而入,庄园内外是天然之别。

一进门,长廊围着大门的左右将院子围成了正方形,院中摆着一些花色鲜艳的盆景,散发着阵阵清香。对面是紧闭的门,四角是

四根高耸的柱子,柱子上的雕刻让黑羽冽眼底一暗,是的,上面雕的是金龙。看来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则贵,也许……呵,黑羽冽

踏着步子慢慢向前走。

“出来。”感觉到一丝杀气的黑羽冽停住脚步,冷傲的双眸发出些许不屑,刷刷几声,八名黑衣人跳出,剑,欲出。八人齐齐冲

上前,剑身发出噌噌声响,黑羽冽敏锐的闪过,抽出腰间的软剑,一个转身,一人倒地身亡。黑羽冽没有停下手中的利刃,转瞬

间,七人纷纷倒地,没人看见黑羽冽是如何出手的,“呵呵,黑羽门的流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黑羽门主年纪轻轻,武功竟有如

此造诣。”

门前站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妖艳男子,长发披肩,柳眉凤眼,吹弹即破的肌肤,直挺的鼻梁,一张薄唇带着笑意,一袭紫衣长袖衫

将男子的腰身展现无遗。

“不中用的手下倒是让黑羽门主看笑话了,失礼失礼。”男子笑脸盈盈的走向黑羽冽,黑羽冽看着男人,收回剑放入腰间,冷冷

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可不就是我了嘛,多年不见,看起来你过的不错。”男子站在黑羽冽跟前,有些不满的说道,还瞪了黑羽冽一眼,怎么看怎么

奇怪的男子,好像在对黑羽冽撒娇般发怒。

“呵,看来你的伤是好了,展倾情。”黑羽冽淡淡开口,眼底不见动容。

“还记得我的名字,那就好,至少我在你黑羽冽的心里还是有少许地位的嘛,只是为何这次来的是你,而不是他?”展倾情叹气

道。

“你该庆幸这次来的是我。”黑羽冽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哼,废话少说,把人交出来。”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展倾情无奈道,“能不能把人带回去,就看你的了。”

“哦?”黑羽冽挥掌向展倾情拍去,展倾情没有闪避,被黑羽冽打中肩膀,呕出几口血,苦笑道:“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

“你这是何苦。”黑羽冽皱眉看着展倾情,半响吐出几个字。展倾情笑起来,拉近黑羽冽凑近自己,低声说道:“你要找的人在

里面,冽,记得,你欠我个人情。”纵身飞起,人已离去。

“冽,给你个忠告,小心身边人。”远处传来展倾情的声音,黑羽冽听到展倾情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

第二十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黑羽冽找到苏锦乐的时候,苏锦乐正躺在厚床软枕上呼呼大睡,嘴角挂着不明的晶莹液体,看样子没有受苦,将他抱起,正准备

离开,“黑羽门主,既然来了,不多坐会就走,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从屋外走进几个人来,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脸带银色面具

的男人,嘶哑的极其怪异的声线。

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黑羽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黑羽冽的眼神在男人身上只是停顿一下,就转身坐到窗边的靠椅上,脚踩在

椅踏上,将苏锦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搂在自己的怀中,手指玩弄着苏锦乐的发梢,有些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主人如此好客,本

座留下又如何?”

“难怪黑羽门能常年在江湖屹立不倒,黑羽门主你接管黑羽门不过区区十来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男人看着黑羽冽,说着

一些不着边际的客气话语。

“看来,阁下对本座的黑羽门倒是关心的很哪。”黑羽门似笑非笑的抬起头,看着男人说道。

“我希望黑羽门撤离极北,把极北的地图交给我。”男人迎上黑羽冽的目光,说道。

“哦?若是我拒绝呢?”

“拒绝也没关系,我自有其他法子,反正你就快死了,黑羽门主果然内力深厚,中了我的毒,还能压制如此之久,你一天不死,

我便是一天不能安心。”男人的语气有些高兴,目光带着丝丝恨意。

“呵……这种毒,能耐本座如何呢?”黑羽冽点上苏锦乐的睡穴,看向男人。一股凌厉的掌风拍向男人,男人坐在那里不动不移

,看着眼前的人,眼光轻蔑。

数人接下来人风的掌风,雪走到黑羽冽身边,“门主,属下来迟了。”黑羽冽将怀里的苏锦乐交给雪,低声道:“安全的将他交

给瑜儿,顺便告诉瑜儿,我没事。去吧。”雪点点头,闪出屋内,有两人正想去追,被黑羽冽拦下,两人的武功根本不是黑羽冽

的对手,数招之后便死去。

黑羽冽见风不敌对方,跃入其中抓起风的衣领向屋外抛去,“走。”风从地上爬起,提气,脚尖在地上连点数下,跃身不见。

黑羽冽挥袖将数人的攻击化去,暗暗咽下口内的血液,抽出腰身的软剑,银光一闪,发出刀剑撞击的声音,“黑羽门主,我劝你

还是放弃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想你体内的毒已经发作了吧。”黑羽冽冷笑起来,“要留下本座,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

事。”

暗自压下体内的翻腾,真气在乱串,黑羽冽试着调息,发现自己中的毒很奇怪,仿佛腹部有什么在不停的吸入他的内力,越来越

少,越来越稀薄的内力开始让剑招变的有些迟缓,黑羽门的流云剑法以快着称,独特的内功让它更是快上加快,没想到,内功的

逐渐消散,让它只能发挥其十分之一的作用!

果然,在数十人的连番攻围下,黑羽冽渐渐无法招架,发作的毒让他不仅内力全失,连他的身体都开始发软,他无法在这数十人

的手下突围,其中几人看中时机,手中的利剑纷纷刺中黑羽冽。

是的,黑羽冽被擒了。

话分两头。

今日是武林大会的第一天。清晨。

距离黑羽冽离开已有一日,苏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仅是凌冉那光洁的背部,还有他的话,他的语言神情都让苏木觉得他整个

人的不对劲。苏木对凌冉并不陌生,相处近三年,虽不胜了解,但也有几分。

这次回来的凌冉,感觉总有些不对。正当苏木想事情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进来的是抱着苏锦乐的雪,和雪肩上全身是血的风

,苏木正准备说话,雪将怀里的苏锦乐交给苏木,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主子,门主让属下送小少爷回来的,属下斗胆,请主

子救救风。”苏木点点头,将风扶到床上躺下,把脉。脉象浮大中空,如按葱管。

“只是失血过多,没有性命之忧。”苏木熟练的一边给风上药包扎,一边问道:“黑羽冽呢?”雪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又快速

的低下头,那隐藏在额前刘海下的眼眸,暗淡、担忧,压下喉咙的哽咽,开口道:“门主没事。”

“那他人呢,可有受伤?”苏木给风盖上锦被,看着雪问道。

“属下……额,属下不知。”雪紧握着手有些发抖。

“他,可是出事了?”苏木看着她的身体微微发颤,心底没由来的担忧越滚越大,是了。若是无事,为何没有回来见他,以那人

的性格根本不会这样,除非,除非是他出事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苏木抓起雪的手,力度也许有些过,让雪的眉紧紧皱起,微微定神,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

苏木。忽然,雪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怪异,内功莫名的开始消散,身体开始失去气力,只能趴在桌沿。

苏木赶忙把上她的脉,咦?脉象极轻极软,似有似无,欲绝非绝,是中毒之象。苏木从怀里拿出银针在曲池和凤池穴上扎针散毒

,雪渐渐感觉好了很多,苏木点点头:“已无大碍。”雪正想说话,苏木示意她休息,将她放在一旁的贵妃椅上,盖上薄毯让她

好生休息。

解开苏锦乐的睡穴,唤醒他,轻声问道:“乐儿?”苏锦乐睁开眼,看见苏木,高兴的楼主他的腰,脑袋在胸前蹭啊蹭,“爹爹

,乐儿好想你哦。”

“嗯,爹也想乐儿,告诉爹发生了何事?”苏锦乐娓娓道来,“二个多月来,我几乎都在睡梦中度过,只有在刚被抓住的那几日

,被一个带面具的叔叔问了很多问题,问的都是关于黑羽叔叔和爹爹的,问了好多好多,乐儿好多问题都不会回答,叔叔还生气

了呢。

“那武艺呢?可有印象?”苏木问道。

“武艺?那个坏人乐儿不知道。”显然,苏锦乐还记恨着对几月之前,辱骂他爹爹的事情。苏木点点头,他大概知道事情是怎么

回事了,对方显然是冲黑羽冽来的,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才分开一日,苏木就想那个温柔的男人了。

拉起儿子的手走到萧浩宇的房门前,敲门。

开门的萧浩宇看到苏木,一把将他拉入屋内,亲热的说:“木木,进来再说。”

“萧浩宇,我有一事相求。”

第三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四)

“乐儿,爹要去救你黑羽叔叔,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好吗?”苏木的额头顶上苏锦乐的,苏锦乐点点脑袋,“爹爹小心,乐儿会

乖乖的。”

“嗯,乖。多谢你了,我屋里还有两人,你帮我照顾下,我去去就回,若三日不归,帮我照顾好儿子。”苏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

般信任萧浩宇,只是认识数十天的人,别说交心,他们之间堪比泛泛之交。但此时,苏木却愿意将自己深爱的儿子交给这个人。

萧浩宇收起笑容,严肃的说到:“木木放心,你只管去办事,有我萧浩宇一天,保证他们的安全。”苏木点点头:“多谢。”继

而推门离去。萧浩宇看着苏木的背影,暗暗道:一切小心。

苏木推开凌冉的房门,凌冉的震惊的差点出拳,一看来人:“主子,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苏木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凌冉

,干净清澈的黑眸安静的看不到边际,深潭一般的眸子散发着一丝杀意,就这么不发一言看的凌冉毛骨悚然,凌冉的身体止不住

的颤抖起来,哆嗦的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主子?出什么事了吗?”

半响。

“带我去关押你的地方,我找不到标记。”苏木移开视线,冷冷开口。

“主子为何去那?”凌冉眼里闪过一抹不解。

“自然是去救我儿子和武痕。”依旧是平淡的声调,没有起伏。

“是,主子。”凌冉心中奇怪,昨天那黑羽门的门主不是已经去了吗,为何这人还要去?是他不小心暴露什么还是这人发现了些

什么呢?凌冉心里安耐不住,“请主子先在外等候,属下换件衣服。”苏木嗯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凌冉心里七上八下,见苏木出去后,连忙关上房门。拉出床底的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是一只白鸽,凌冉快速的在桌上写了些什

么放入鸽子爪旁的细管内,推开窗户将信鸽放了出去才松下一口气。

换了身衣服的凌冉急急走到苏木身侧,“让主子久等,咱们这就出发。”苏木点点头跟在凌冉的身后,凌冉没有发现身后苏木的

眼神是多么的冷冽,眼底是透骨的寒意,上扬的唇角带着冷笑。凌冉只觉得背后的苏木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后,不禁冷汗大作,却

又不敢回头。

二人策马狂奔,等到了目的地时,天色已渐晚。

苏木跳下马,看着眼前的庄园问道:“就是这里?”凌冉也下了马,走到他身边,“是,主子。”苏木看了凌冉一眼,笑了起来

:“这兜兜转转的路途,亏的你认识路。”凌冉自然不懂苏木的暗喻,抓抓头,有些尴尬的说道:“谢主子夸奖。”苏木眼神一

冷,“带路吧。”

凌冉点点头,脚踏着门前的狮子跃入庄园内,将大门打开,苏木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吞下一颗,将另一颗递给凌冉:“防毒。

”凌冉不疑有他,说了声:“谢主子。”便吞了下去。

愈走愈深入的庄园,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苏木眯起眸子瞟了眼放在院中的几盆盆景,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心里却大概

猜到黑羽冽中了毒,这盆景的散发的香味与儿子身上衣服的药粉,合起来却是一种毒,能让人内力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并且无力

,内功造诣越高的人,其作用越大。想到自己在黑羽冽临行前吃的那颗药丸,却也放下心来,不但能护人心脉,而且任何毒碰到

了它,十二个时辰后必除之,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凌冉带苏木带到庄园的地牢前不远处,低声道:“主子,就是这里了。”苏木看着门前把守的四人,不知何时手指间夹着数枚银

针,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四人倒地,晃眼间,苏木已经站到了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凌冉心里暗惊,这个人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凌冉正想跟上,却感觉自己无法动弹,怎么回事?

地牢里很暗,只有几盏摇曳的烛火点亮着地牢,视线变的狭隘。说是地牢,其实里面没有牢门,一眼便可看到头。尽头的墙边靠

着武痕凌冉两人,两人何止用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身体各处是鞭伤、烫伤,脸色惨白,苏木快步走了过去。内力震断铁链,两

手把起两人的脉,竟然下了问心蛊,连续长时间的用刑逼迫,眼里还保有几丝清明,苏木悠悠的叹了口气。

从腰间掏出两颗药丸,给他们喂下,让他们盘膝而坐,两手打入两人的后背,以内力来催化药效,不一会,苏木收回手来,接着

用银针开始给他们打通身体的八大穴位,这样的话,足以让他们自保。

二人很快清醒过来,看到苏木便下跪下行礼,苏木道:“什么时候了都,还讲究这些干什么?”武痕惭愧的低下头,“主子,属

下有付主子之托。”

“乐儿无事,已经救回来了,门前有马,你们二人速速离去,前往安阳城天下楼,找到一个叫萧浩宇的人,他可以相信。”苏木

边说边往外走。

二人已经恢复六成功力,跟在苏木身后走出牢房。武痕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和凌冉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凌冉也是一头雾水的

看着苏木,问道:“主子,这是?”

“我猜他大概是武艺。”苏木开口说道。

“什么?是武艺?为何他要扮作凌冉的模样?”武痕大吃一惊的走到“凌冉”面前,在他的脸上摸了一番,找到人皮面具的一角

,揭下,果然,是武艺。

“武艺,你这是何故?”武痕痛心疾首的问道,武艺此时无法开口,只能恨恨的看着苏木,苏木看着武痕说道:“他,你一并带

走,等我回去再说。”武痕知道主子还有事情要做,咬牙吞下一堆问号,凌冉扛起武艺向庄园外奔去,武痕低下头:“主子多加

小心。”便头也不回的跟在凌冉身后。

第三十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五)

苏木看着几人走远,转身向厢房走去。

“苏公子,来啦。”只见一名紫衣长袍的男子倚在厢房外的石柱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木。

苏木看着男子,“你是谁?黑羽冽呢?”

“那你可来晚了,冽早就被带走了,至于我,姑且算冽的朋友吧。”男人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朋友?居然直接叫着黑羽冽的名

字。苏木冷眼看着男子,“他被带到何处?”

“啊?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受人之托,要我留下你而已,所以,你乖乖的,被我抓住就好了嘛,我可不想弄伤冽的小情人啊

。”男子颇有些为难的开口道,看着苏木的眼神有些得意。

“留下我?哼。”苏木冷哼道。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等下就知道啦。”男子缓缓走下阶梯,站到离苏木数步之遥。

苏木冲着男子扔出数枚银针,一波接着一波,快速的将手指处的一颗药丸捏碎,洒向空中,药粉慢慢消失在空气中,男子看着苏

木的举动,笑了起来:“原来是我们是同门啊。”男子手掌一挥,一些白色粉末散发开来,苏木眼底一暗,原来是遇上了用毒高

手。

男子一边躲闪着苏木的银针,一边挥着掌风拍向苏木,苏木的轻功造诣不在黑羽冽之下,脚法忽闪,拦下男子的掌风。两人没用

再用毒,以掌对掌,苏木毕竟不是用掌高手,闪身躲开男子凌厉的掌风,站立一旁,将腰间的双绵抽出,按下后端的机关,向下

使劲一挥,双绵长了一倍左右,拿在苏木的手里,周身散发着通透的光芒。

“哦,这是你的武器?倒是别致的很,且让我来会会。”男子的眼神灼灼,拳风扫到苏木的发丝,苏木后倾身体躲过,挥着双绵

打下男子的拳,左手仍出银针,男子翻转着身体闪过。气吁的站定身体,大喊道:“不打了,不打了。”肩膀隐隐作痛,显然,

昨天黑羽冽的掌风凌厉,留下了隐患。

“原来你肩上有伤,告诉我,黑羽冽被带到哪里?”苏木收回双绵,轻轻一抖,双绵恢复原样。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以冽的武功,没人能拿他怎样,没想到……”男子担忧的眼神是真的,苏木直觉的认为。“那么,这

庄园的主人是谁?又是谁让你留下我?”

“主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黄,听他的下人唤他主人,让我留下你的人也是他,他大约五十来岁,带着银色面具。”

男子捂着肩说道。

这么说来,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啊,扫过男子身后的石柱,一愣,只是,黑羽冽你到底在哪里?苏木扬起头,看着刚刚露角的月

亮,眼神清冷,悠悠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男子看着苏木离去的背影,“冽,若是我早知道你会被擒,我是怎么都不会帮助他的啊,只希望你,唉,说句俗话,吉人天相吧

,你的小情人可是在担心你啊。”

黑羽冽,黑羽冽,黑羽冽……

苏木摸着胸口心底不住的呼呼那个温柔男人的名字,心里揪心的疼痛,让呼吸都能感觉疼,缓慢的走在这不拔之地上,苏木第一

次觉得自己的无能,那个人若不是为了自己,怎么会出事呢。一直一直以来,都是那个人对他的付出,而他每次都是冷言冷语,

苏木脚下一顿,十几年未流泪的眼,眼泪就掉了出来,他是真的想念那个男人了。

无助的感觉缠绕着苏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脑子扭成一团,思绪无法思考,大口的呼吸着,呜呜……大颗的泪珠落下,

苏木跪在地上,身体发着抖,喉咙发出呜咽的呻吟,记忆开始倒转复苏,回到那灼热的大火中。不要,不要再经历那种过往,那

种钻心的疼痛他不要再受一次,既然不愿再受,那么此时此刻,他必须站起来,

想办法,想想看。藏宝图,武林大会,萧浩宇险些被人掳走,黑衣人,雕刻着金龙的石柱,面具男人,姓黄,五十多岁,下毒,

中毒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不是直接杀掉他们,而是下毒,不请自来的白衣人,自称是师娘的徒弟,解毒,得到武林盟主

司空凛的信任。

苏木抬起头,眼里带着了然的神采,新仇旧恨,且让我们来算算吧……!苏木拍拍衣摆上的灰土,站起身来,脚尖在地上轻轻一

点,腾空而起,转瞬即逝。

苏木施展着轻功回到客栈已是月上梢头,戌时时分。

推开房门,看到屋里几个人,原本很大的房间竟显得有些拥挤。儿子苏锦乐在床上呼呼大睡,风雪两人分别坐在茶几的两侧,武

痕凌冉和萧浩宇萧言夜坐在桌旁,而武艺则被捆绑着丢在墙角。六人见苏木推门而入,纷纷站起身来,风雪两人走上前来,看向

苏木的身后,疑惑的问道:“请问主子,门主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黑羽冽被擒,我去迟了。”苏木接过武痕递过的茶杯,咽下,原本有些甘甜的茶水竟有些苦涩,苏木咧咧嘴角,有些无力的坐

下,缓缓叹出一口气,“我已有些头绪,你们切勿冲动。”

雪欲言又止的想开口询问,被风拉住,示意他看苏木,雪看向苏木的脸,额头有些汗滴,眼神坚定无比,透着决然,还有那暗藏

不住的担忧,握着茶杯的手指有些颤抖,茶杯里的水晃动着。“请主子保重身体。”苏木嗯了一声,开口问道:“今日的武林大

会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萧浩宇摇摇头:“无事发生,你,没事吧?”

苏木迎上萧浩宇担心的目光,点点头:“今日的事多谢你。”萧浩宇咧嘴一笑,“客气什么,我们可是朋友,而且我也很高兴你

相信我。”温柔不乏担心的语气让苏木笑了起来,“好。”萧浩宇点点头,拉着萧言夜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武痕二人体内的问心蛊被苏木用寒冰术封起来,苏木没有法子将蛊引出体外,只好用寒冰术让蛊沉睡不起。

第三十二章:形单影向谁去

苏木倒了杯茶杯,喝下一口,开口道:“把武艺带过来吧。”

武艺被凌冉一把抓起,扔在苏木的面前,武艺呜呜的挣扎身体的不适,身体仍然是无法行动,也无法张嘴说口,只好昂起头看着

低头的苏木,看不见他的眼神,武艺心中有些发虚。屋子里寂静的可怕,武痕有些为难的看看弟弟,看看主子。

半响,苏木抬起手,隔空解开了武艺的穴道,淡淡的说:“武痕,带着他,走!”武痕闻言,愣住,双膝狠狠砸在地上,“主子

,属下不走,属下要留在主子身边,请主子允许。”额头就这样磕在地面,发出咚咚地声音。

苏木连眼皮都没有抬起,只是静静的看着茶杯,冷冷道:“武痕,你大可不必如此,去吧。”武艺站起身,拉上武痕的胳膊往上

提,轻言说:“哥,我们走吧。”武痕一把甩开武艺的手,“请主子开恩,属下不想走。”

“走吧。”淡淡的两个字从苏木的口中说出。武痕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苏木抬起头,看向凌冉:“你也走吧。”凌冉

一愣,“主子,您让武痕离开,我能明白,可是为何让我也走?”

“没有原因,去吧。”凌冉一向有些嬉皮笑脸的神色暗下,一屁股坐在椅上,冷哼言:“主子,反正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走

的。”武痕接着说道:“属下也不走。”苏木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只蝴蝶,有节奏的忽闪着翅膀,对着风

雪二人说道:“你二人,谁的轻功谁好些?”风雪对视一眼,风走上前一步,“是我,但雪的追踪比我强。”

苏木点点头,把盒盖掩上,递了过去,说道:“这个是追踪蝶,黑夜里能发出荧光,我日前让黑羽冽吃下我独门的药丸,这只小

东西会跟着那独特的味道,意思你懂了吗?”风雪惊喜的看着苏木,齐齐点头。

“既然知道了,打点下,去吧,务必小心。”风雪二人作揖退下。苏木看向凌冉:“罢了,既然如此,你先去休息,明日我有事

情让你去办。”凌冉脸带喜色的说道:“是,主子。”说完,也离开了。

苏木看向武痕兄弟二人,“还不走?”武痕摇摇头,不吭声。武艺走到苏木面前:“你什么意思?”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武艺撇过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惨笑道:“我不要这样的方式,你在可怜我吗?告诉你,我不

需要。”苏木点点头:“随便你。”说完起身,走到床边,抱起儿子,走向屋外。武艺一阵语塞,看着苏木的背影,开口道:“

我不知道那人姓谁名谁,只是有一次,听见他的下人唤他‘皇上’,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木脚下一顿,没有回头。

武艺关上房门,走下武痕的面前,蹲下:“哥,你何必如此呢?”看着低头不说话的男人,武艺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捧起他的脸

,看着他的眼,眼眶里有些水润,唇被咬的惨白,武艺嘴角拉起一道苦笑:“哥,你这是何苦。”

似叹非叹的口吻,很浓的悲伤,武痕的视线终是落在武艺的脸上,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武艺点了穴道,身体顿时无法动弹:

“武艺,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武艺像是做了某个决定,抱起他,将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手撑着床榻,低头看着他的哥哥,这个如沐春风的男人总是温柔的对待他,可自从遇上他嘴里所谓的主子,眼里心里都是那个人

,那眼里的温柔与忠诚,让他越是看的明白,心里就越是痛。唇轻轻唤着:“哥……哥……”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地,柔柔地

,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他,弄碎了他。武痕看着武艺,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害怕,武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眼里像是有千

言万语般,“武艺?你,你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不行,不能解,解了,哥哥就要从我的身边跑开了吧?”武艺笑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低头,吻上武痕的唇

,武痕愣住,看着眼在眼前弟弟的脸,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在武痕发呆的时候,武艺将那药丸渡了过去,武痕不小心竟是吞了下

去。

武艺松开他的唇,吃惊的看着他,“你给我吃了什么?”不是问,你为什么吻我?而是问,你给我吃了什么,武痕啊,你迟钝也

该有个限度啊,话说该在这里吐槽吗?

没有回答他的话,武艺解开他的腰带,捆绑住他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并解开了他的穴道。武痕挣扎着,浑身莫名的开始渐渐发热

,从脚趾开始蔓延的欲火侵蚀着他,“武艺,你要干什么?”武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拨开他的衣服,露出肌肤,手指轻轻

触碰着他的胸前的突起,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涌起,手指只是轻压着它,打着转的按压,武痕唔了一声,便死死咬住唇,狠狠看

着武艺,吼道:“武艺,放开我,听到吗?”

武艺没有理会他,低下头,伸出粉色的舌,舔上胸前的突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让武痕的喉咙深处发出呜咽的声音,身体忍不

住的抖起,武艺轻轻的笑着,很满意武痕的反应,舌尖更卖力的玩弄着胸前的突起,从柔软变的硬挺,红肿肿胀,武痕扭捏着身

体,不让自己发出可耻的声音。

胸前的突起被舔舐的又肿又胀,武艺仍然没有放过它们,继续舔舐着,很使劲,时而用牙齿咬着,武痕忍着那种无法言语的难受

,而呼吸不知何时变的喘息起来:“武……艺,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是你亲哥哥,武艺。”

武艺抬起眼,看着脸色娇红的武痕,说:“我估摸着,药效差不多要发挥了。”果然,他的身体深处开始涌上一些渴望,一种渴

求,从脚趾尖开始蔓延全身的酥麻感,空虚感,开始侵蚀着武痕。

武痕开始急促的喘息,双脚开始左右摆弄,试图摩擦减轻欲火,房间的空气逐渐蔓延着一种扉靡的气息。武艺看着双眼润水的武

痕,大腿伸进武痕的双腿间,顶上。武痕发出压抑的呜咽,双眼含怒的看着武艺,唇哆哆嗦嗦地,竟是无发言语。

武艺的唇舌,开始肆无忌惮的侵略武痕的身体,所到之处,湿漉一片,也引起武痕惊呼的呻吟声,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却也

止不住的渴望着,“唔……啊……!”武艺的手指顺着他的肚脐向下,隔着衬裤轻抚他的渴望,带起他身体的惊栗,“不要,武

艺,住手。”

“哥哥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呀,呵呵……”武艺抚弄着,他喘息着,尖叫着,终在武艺的手中倾泻而去。原本以为过后,欲热

会减轻,但是他的身体仍在叫嚣,不够,还不够。武艺看着他的身体,看着他眼里的欲火,轻笑着,那一刻,武痕觉得,他好像

从未了解过他这个亲弟弟。

武艺下了床,出了门。片刻后,回来时,手里却拿了个包袱。眼带笑意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打开了包袱,里面却是些武痕从未

见过的物品。武艺颇有些为难的挑选着,拿了几样东西走向他。

武痕看着愈走愈近的武艺,身体不自觉开始挣扎,无奈手被捆绑住,腰身发软,无法使力。武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拿起一

条精致的链子靠近武痕,他的手指捏起他胸膛的红果实,武痕唔的一声,摇晃着身体表示不满:“武艺,你若还不放开我,我真

的要生气了。”

突起被链子的两头夹住,武艺轻轻拉拉链子,刺激感很浓烈,武痕喘息着,喉咙发出的呻吟不知是满足,还是不适。武艺的舌尖

舔了上去,那红肿充血的突起,就这样被自己的弟弟玩弄着,舔舐着。武艺很有耐心的开发着武痕的身体,武痕能感觉到自己的

渴望弄湿了他的衬裤,那让人尴尬的一团湿漉,让他的红透了脸。

武艺脱下他的衬裤,啧啧的嗒吧着嘴,赞叹着哥哥泛着红润的肌肤,手指触碰着武痕的渴望,耳边是哥哥细小的娇喘声,笑道:

“看来哥哥是等不及,本还想让哥哥多吃些苦头,看在哥哥如此难受,做弟弟的也就不为难哥哥的。”说完挥下床边的东西,吹

息烛光。

月色透过窗纸照进房间,床帘上照出两个身影。房内只传来急促的喘息,呻吟声,吧唧声,水渍声,撞击声,这一连串的声音合

奏了整整一夜。

武艺给昏迷过去的人清洗了身体,换了套干净的衬衣,抚摸着他的脸,武艺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若是这人醒过来后,怕是无法面

对他了吧。武艺苦笑着,叹了口气,给这人掩上被褥,拉开门,走了。

天大亮了。

武痕醒过来时,只觉得全身酸痛难忍,动了动身体,被束缚的手腕已被松开,而武艺不知所踪。艰难的爬起身,衣裳以被人换过

,身体也被清洗过,是武艺吗?武痕看着身体上的红印,羞红了脸颊。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啊,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弟弟对他抱

着的,竟是这种感情。

昨夜被武艺要了一夜,许是那颗药丸,他清晰的记得,从他嘴里吐露的是想要,想要更多一些。从不知道男人间也可以到达那种

愉悦,唉,抚上额头。想着想着,浑浑噩噩的又睡了过去。

这一天,武艺兄弟先后不知所踪。

第三十三章:武林大会的落幕

清晨。

苏木还在给儿子穿衣,凌冉便冲了进来,喊道:“主子,您昨夜不是说有事要属下去做的吗?我都等不及了。”苏锦乐看见凌冉

,展露着璀璨的笑容,甜甜地唤道:“凌叔叔早。”

“小少爷早。主子?”

苏锦乐乖乖的跳下床,去洗漱。苏木说道:“今日,随我去武林大会,让你认个人,这段时间你便监视着他,一举一动都要回报

。”

“好嘞,主子。那我先下去了。”

“嗯,去吧。”

武林大会的第二天,苏木等人上了义凛山庄的后山,那里有一处很大的平地,中间搭着比武平台,大会便是在那举行着,人山人

海的,各个门派都派出了佼佼者参加大会,竞选那武林盟主之位。

苏木示意的瞟了眼坐在对面的白灿,凌冉点点头。自从白灿救了三位前辈后,司空凛便待白灿等人为上宾,连座位都被安排在身

旁不远处,而他本人也参加了这次的大会。

一连数十天的武林大会如火如荼的举行着,逐渐接近尾声,那个白灿武功不错,只是每每和他比试的对手,总是很怪异的赢过对

手,而他的对手大多都是认输。苏木冷冷的看着白灿的娃娃脸,那张脸上带着昂扬的笑容,让苏木觉得很不快。

风雪二人自那夜去追寻黑羽冽的下落,直至今日,毫无音讯,苏木有些烦躁,坐在他身边的萧浩宇拍拍他的肩膀:“木木,你为

什么不参加呢?”苏木看了眼萧浩宇,意味深长的说道:“没必要。”萧浩宇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苏木却没有再说话。

萧浩宇只好作罢。

“主子,我跟着白灿半月,发现他身份很有问题,他自称是神医白一一的弟子,但是很奇怪,他常与一个面具男人暗中相见。”

面具男人?这么说来,他估计便是那无名庄园的主人,还是抓走了黑羽冽的人了,如若他的猜测没错的话,苏木轻轻的笑了起来

凌冉疑惑看着主子的笑容,他,好像没说些什么让人发笑的话语吧,主子这是这么了?

“凌冉,那二人是约在哪里见面的?”凌冉点点头说,“他们每次约在枫树林的后山,时间是子时。”苏木点点头,“知道了,

下去吧。”

苏锦乐睡完午觉醒来,跳下床,爬上苏木的膝盖,蹭着苏木温柔的胸膛,蹭啊蹭:“爹爹。”苏木看着怀里的儿子,发笑的揉着

他的乱糟糟的头发,“乐儿,醒了。饿了吗?”苏锦乐蹭的爽爽的,扬起灿烂的笑容:“不饿,爹爹啊,这几天都没见到黑羽叔

叔,他去哪了?”苏木梳着儿子的发丝,手下一顿,眼里承载了忧伤和期盼,问道:“怎么会问到这个?”

“乐儿觉得奇怪啊,他不是一向跟在爹爹身边的吗?真奇怪……”苏木的唇角弧起一道笑容:“他没事,乐儿很快会见到他的。

今日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偌大的比武平台旁,围着人山人海,台上,一边站着白衣飘飘的白灿,在他对面站着的是新生代的

年轻高手莫无烟,一人持剑,一人持刀,二人各有风采。

“请。”二人握拳,白灿舞了几个剑花,右脚向前迈出一小步,很风雅的向莫无烟刺去,莫无烟双手握刀,挥舞着手里的刀刃,

挡下胸前的剑击,眼神很平淡,似乎不是很把白灿放在眼中。二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三百个回合下,竟然还没有分出胜负。苏木

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着看台。

“主子,没想到这白灿的功夫挺不错的。”凌冉低下头,在苏木的耳旁轻声说道,“不过那个莫无烟也不差,只是为何未能分出

胜负呢?”

“呵……他就快输了。”

“哎?不会吧。”凌冉不相信的说道。果然,一刻钟后,莫无烟渐渐败下阵来,被白灿的利刃刺中胸膛,握拳道:“白兄武艺高

强,莫无烟甘拜下风。”说完跳下看台,离去。

“好,好,白少侠果然技高一筹,恭喜白少侠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司空凛上前恭贺道。

“司空盟主过奖了,只是在下一时侥幸。”白灿谦虚的说道。

“哎,白少侠过谦了。”不少围住白灿等人恭贺。

接下来,白灿在司空凛为首的见证下,接过了武林盟主的信物。随后,司空凛秘密回见了白灿,苏木猜,大概是把那所谓的乐家

的藏宝图交于他了吧。

月夜皎洁,子时时分。

后山。

“不负父皇所托,宝图已经到手。”白灿半跪在面具男人的身前。

“灿儿,果然没让我失望,可有研究出宝藏所在?”

“是的,明日会在萧家兄弟的陪同下去寻找宝藏。”

“好,好的很,灿儿,这次你的功劳很大,回宫后重重有赏。明日,我与你们一起去。”

“是。”

树影婆娑,他们不知道,到底有谁在冷眼看着一切。

第三十四章:手刃

“爹,娘,大哥,小妹,瑜儿,我乐家一百二十余口,请保佑浩宇明日大仇得报。”萧浩宇跪在地上,面前是燃烧的纸钱,几柱

清香。萧浩宇三叩首,额头磕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声音。跪在一旁的萧言夜,烧着纸钱,看着黯然流泪的萧浩宇,他心疼不已,

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着自己,他在心里自嘲的笑道,萧言夜啊萧言夜,你也有今天,你也有真正爱上一个人的一天,要

知道,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苏木哄了儿子入睡后,上了客栈的房顶,不知何时起,上房顶喝酒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抬眼看着明亮的月,心却无比落寞,熟

悉的月光洒在身上,有些凉,有些伤。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看来是这如此月光如此月,也不禁让人感伤起来。

今夜好漫长。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

第二日。

在萧家兄弟的带领下,白灿带领着护卫,一行数千人向宝藏的所在地行去。

苏木让凌冉保护着宝贝儿子,一人远远的跟在人群的后面。

行走十来日,过大河,翻越大山,终是到底目的地。

白灿看着眼前隐约的洞口,很有年代感,上面还布满了青苔。若不是萧家兄弟的带领,也许他根本无法找到。

萧言夜移动洞口处的石块,左四,右三,左一,右七。

轰隆隆。

洞口缓缓打开,萧家兄弟两率先走了进去,洞内很黑,很窄。一个接一个进入,各几个人一个火把,视线很狭隘,不知走了多久

,也不知绕了多久,路线相当复杂,岔口很多,稍不注意就会迷路。远远走在前面的白灿和换装的面具男人不知道,他们带来人

在这繁琐的迷宫中,渐渐减少。

转过无数个弯道,走过一条直而长的过道,到了尽头。

尽头处一扇重石门,合几十人之力才推开。众人走了进去,沁入眼帘的是晃眼的光亮。嚯,可不得了,数百平方米的室内,全部

是金银珠宝,黄金白银,珍奇异物。人群一哄而上,那眼里充满了贪婪的欲火,手捧着那些真金白银,身体发出兴奋的颤抖。

“金子,好多金子……”

“我的天,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我们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这些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

萧言夜,萧浩宇冷眼看着发疯的人群,听着他们嘴里的话语,冷笑着,只怕你们没有这个命享用,二人慢慢后退,退到石门外。

室内开始爆炸,冒烟,白灿眉头皱起:“大家注意,是毒烟。”只是还是说晚了,一些内力的低下人晕倒在地。一群黑衣人涌入

其中,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利刃,接着他们开始大开杀戒,很明显他们事先服过解药了。呼救声,刀剑碰撞声,繁乱的脚步声,充

满在这有些渐渐稀薄的毒烟中。

视线开始明了,数千人的队伍,在一番厮杀后,只余下几百人,可见来的黑衣人,武功很高,下手狠、快。

萧言夜抽出剑,一跃而起,立定时,已站到白灿面前。白灿忙抽出剑来抵挡,你来我往,剑身碰触时发出小小的火花,嗡鸣声,

萧言夜渐渐占于上风,白灿在腰间一摸,一把药粉洒向萧言夜,萧言夜转头躲避,吸入少许,提气察觉无异,放下心来。白灿趁

着萧言夜分心之余,手中的暗器发出,刺入萧言夜的腹部,

萧浩宇惊呼一声,欲上前,却仍是停住脚步。

隐在暗处的苏木手在腰间一抓,手中的银针发出,快如闪电般的打入白灿的体内,跪倒在地,没有断气。面具人走上前,扶起他

,一声唤道:“灿儿,你怎么样?”白灿早已疼的无法开口,连连摇头,一群护卫围上前,将二人护在身后,几人冲着萧言夜而

来,萧言夜咬着牙,有些吃力的抵挡。

保护着萧浩宇的两名黑衣人,看着焦急的萧浩宇,一人请命:“表少爷不用担心,属下这就去保护少爷。”萧浩宇感激的点头,

那人冲到萧言夜身边,挡下惊心的一剑,拉着萧言夜就地一滚,样子虽有些狼狈,总算有惊无险。

苏木看着在护卫的保护,慢慢撤退的二人,抽出腰间的双绵,眨眼间,笛身长一倍,一个飞身,挡住他们的退路。二名护卫上前

,想要将苏木缠住,不过他们低估苏木的实力,这二人还没走到苏木面前,就倒地身亡,没人看到苏木是怎么出手的。

面具男人隔着人群看着苏木,短粗布衫,白裤黑靴,带着半张玉质面具,发丝被挽起,被一根丝带缠绕。黑色的眸子散发着沁人

的寒意,仿若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经后背发凉。就在他打量苏木的时间,他的护卫人数减少到只有数名。

苏木快速的甩出银针,最后几名护卫也捐躯了。苏木走进面具人,看着他的眼,说道:“是你抓走黑羽冽的?”面具男人听到少

年这样问道,语气冷漠,眼神凌厉,一股骇人的气魄压向他,可是他是什么人?他是堂堂春之国的皇帝,怎么会被这黄口小儿威

慑到。

“是又如何?”

“他在哪?”

“不知道。”苏木的双绵抵上面具男人的颈脖,说道:“十三年前的乐家灭门,可还记得?”面具男人从容的回答道:“啊,当

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嗯,记得就好,乐家四子,送你归西。”没等面具男人开口,苏木的笛身穿透了他的颈脖,那有些胀大的瞳孔,似乎带着惊诧

,白灿看着倒下地的父皇,惨叫到:“父皇,父皇……”唤了几声,气息越来越弱,体内早前被苏木刺入的银针开始吞噬他的生

命。

一地的尸体,一地的血,弥漫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室内。

活着的人只剩下萧家的数人。还有苏木。

萧言夜早已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萧浩宇声嘶力竭的冲着苏木唤道:“木木,木木,救救言夜。”看着这个在哭泣的男人,苏木觉得自己的心,根本无法拒绝,那

是一种该怎么形容的感觉,只从于这个相识,这种莫名的感觉总是环绕着他,他依恋,他感受着,一种让人无法放手的情感,却

无关风月。

“木木,你救救言夜吧,我求求你。”哭泣的萧浩宇拉扯着苏木的衣摆,声声萋萋。

“我会尽力,放心。”苏木看着萧浩宇哭泣的脸,忍不住的安慰的拍拍萧浩宇的手背。把上萧言夜的脉搏,苏木的眉头皱起,这

毒……“怎么样,木木?”萧浩宇急切的问道。

苏木喂萧言夜吃下一粒药丸,说道:“暂无大碍,先找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我再想想,怎么为他解毒。”

萧浩宇点点头,脸上眼里全是感激的笑。

其实他们二人都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对方,只是这个时机不对,苏木放弃了心理的疑问,萧浩宇全身心都放到萧言夜身上,一人

背上萧言夜,萧浩宇拉着他的手腕,走出这个所谓的乐家宝藏。

死去的人们不知道,这个宝藏的真伪,那只是表面一层的真金白银,在其内的却是假的。

最近江湖中却流传着几件大事。一是,黑羽门门主黑羽冽失踪。二是春之国的皇帝与太子轰毙,登位的是二皇子。三是春之国的

皇帝登位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为十三年前灭门的乐家,平反。

第三十五章:断肠人在天涯

一个月后。

萧府。

萧瀚老眼纵横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萧言夜,心痛不已,握着苏木的手颤抖,“苏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救夜儿,求求你。

”说着就要下跪,苏木忙扶起这个一夜老了十来岁,几乎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道:“放心,我自当尽力。”

萧言夜中的毒其实不难解,只是,解了却会让很多人伤心的吧,他一直没有说出解毒的后果,只是不解这毒,只怕萧言夜时日无

多了,他只能想尽办法,吊着他的半口气。许是他的沉默,萧浩宇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找到他,问道:“

木木,你实话告诉我,夜他是不是,是不是会死?”

苏木沉静半响,叹气道:“我也不瞒你,这毒,我能解。”话刚落地,萧浩宇喜上眉梢,拉着他的手说:“真的吗?真的吗?我

就知道你有办法的,我就知道,木木,谢谢你,谢谢你。”

‘只是’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吞下,苏木抚上萧浩宇的手背,轻声说道:“你听我说,这毒我的确能解,但是,解毒的后萧

言夜,会忘记过往,他什么都不会记得,包括他自己,他的过去将会是一片空白。如此,你还要我解毒吗?这些时日,我都能看

出他对你的情意,何况是你?”

萧浩宇睁大的双眸,从吃惊,到失落,再到落寞,最后平静下来,笑道:“就算如此,只要他活着,就是好的,木木,解毒吧。

”那笑容笑的让苏木心疼,那双眸透着让人窒息的心痛。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接着,萧浩宇去找萧瀚,让实情一五一十告之,萧老爷子也是万般无奈的点头了,三人来到萧言夜的房间。

“夜儿,苏少侠有法子救你,很快就没事了。”萧言夜听了他爹的话,很诧异,如果那苏木一早就有发子的话,为何拖到今日才

说有办法解毒?是不是解毒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果?萧言夜很聪明的猜到事情并非他爹说的一样简单,他爹的双眼透着心痛,

装满了很多话,他爹却只说这么一句,到底为什么?

头转向萧浩宇,看着这个他深爱的男人,萧浩宇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微微拉扯的嘴角透着苦一般的笑容,双眸有些水润,有些血

丝,眼有些肿,他的身体还带着一丝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

吃力的抓住苏木的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苏木的身体一顿,抬起头看着他,缓缓说道:“解毒后,你会忘

记一切。”萧言夜的手僵住,摇头道:“我不解毒了,我不解毒了。”

“不行。”

“不行。”萧瀚和萧浩宇齐声说道。萧浩宇走上前,抓住萧言夜的手,说道:“不解毒,你会死的。”语气很决绝,声音承载着

痛苦。萧言夜摇头苦笑:“我宁愿死,也不要忘记你,浩宇,我,我对你……不行,说什么,我也不答应后。”

“你们商量好,再来通知我吧。”苏木放心手中准备的解毒用具,走出房间。

萧瀚坐在床尾,看着儿子急切的神情,他怎会不知他儿子对浩宇的情感呢,那是他的儿子啊,可是,他有能怎么办,说他自私也

好,什么都罢,他只想他的儿子活着,好好的活着,哪怕会忘记一切,忘记他是他的爹。“浩宇,你劝劝他,我出去了。”萧浩

宇点点头。

萧瀚走后,萧浩宇坐到床边,“夜,你一定要解毒,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我不能,我不想,我不想忘记你,浩宇,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为何还要逼我?”萧言夜握紧萧浩宇的手,发着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吗?如果你死了,你叫我怎么办?”

“我……”

“夜,活着就有希望,就算你忘记一切,我也会在你身边,放心吧。”

“不要,我不答应,我死也不肯。你不能这么做,我不要忘记你。”萧言夜说什么也不答应,萧浩宇有些急了,再这么争论下去

,也不会让这个倔强的人松口的。

“木木,木木,你进来。”萧浩宇转头冲外面大声喊道。苏木推门进来,“木木,给他解毒,他不肯的话,你强制解毒吧。”说

完,便走了出去。

“萧浩宇,你怎如此狠心,我不解毒,苏木,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萧言夜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拉住走出房间的萧

浩宇,萧浩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说道:“恨我吧,我就是这么狠心的人,所以,你就安心解毒吧。”萧浩宇深吸一口气,走

了出去。

萧言夜中毒的身体,根本无法爬起身,苏木一把按住他,银针扎入他的身体,一下就让萧言夜进入睡眠状态。

“你不后悔的话,那我解毒了。”苏木轻声说道。

“解吧。”屋外传来的哽咽的声音。

几个时辰后。苏木走出房间。

萧瀚和萧浩宇看着苏木,苏木点点头。二人齐齐叹了口气。

萧瀚拿着苏木开的药方,喊来下人去厨房煎药。

苏木正想离去,身后的萧浩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去杀他们?”苏木自然明白萧浩宇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没有回头,冷冷

说道:“家仇,不得不报。”

“那么,你是乐瑾瑜吗?我的小弟,瑜儿吗?”

乐瑾瑜,瑜儿。多么熟悉的称呼,他为什么会知道?苏木转过身,看着萧浩宇,轻轻点点头。

萧浩宇快步走过来,抱住他,抱着他的人,身体在发颤,连声音都连带着颤抖:“我是你二哥,乐浩宇啊,瑜儿。”苏木听着他

的话,手,覆上他的后背,轻声唤道:“二哥,你如何知道是我,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一早就认出你来了,只是没敢相认,别气,听我把话说完。”乐浩宇拉着苏木的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开始慢慢告诉他

的弟弟一切的一切,告诉他,为什么在认出他的那刻,没有相认的真相。

苏木静静的听着,听到爹是怎么死的,大哥是怎么死的,他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被乐浩宇握住,温暖的大手抚在他的手背上,温

暖,安全,安慰着他发抖的双手, “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真好,瑜儿,真好,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告诉二哥,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可有受苦?”

苏木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说:“没有,这十几年,我过的很好。当年,我和姐姐落下悬崖,被两个世外高人所救,他们传我功

夫和医术,还好好安葬了姐姐,他们还解了我的毒,然后三年前,我出了竹林,踏入江湖,……”苏木只说了一半的真实,他受

的苦,他没提,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乐浩宇听着弟弟的话语,点点头:“真好,我的瑜儿还活着,若爹娘,大哥,姗姗,泉下有知,该安慰了,呵呵。”说着真好的

人,泪从眼眶中溢出,落在苏木的手背上,一滴,两滴。苏木的泪也这么落了下来,乐浩宇伸手擦掉苏木脸上的泪水,嬉笑道:

“瑜儿,乖,不哭。”苏木破涕而笑,也伸手去擦乐浩宇脸上的泪痕。

和苏木的相认,让乐浩宇的心好过很多,暂时忘却了萧言夜的事情,一整夜,都和苏木交谈着,哭泣着,笑着,叫着。只是到了

第二天,乐浩宇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痛,占据了他。

第二天。

萧言夜苏醒过来,解毒后的他,脸色好看了很多,不再是惨白一片,只是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有些干燥的唇说着,让早已知道事

实的,做好心理准备的人,还是疼痛不已:“你们,是谁?我,是谁?”

萧瀚冷静的说道:“你是萧言夜,我儿子,我是你爹萧瀚,你大病一场,失忆了。”

“萧言夜?我失忆了?”萧言夜疑惑的眸子看着萧瀚,空洞的眼神,少了自大,骄傲的神情。

“是的。你好好休息,爹去让下人给你炖些补品,好好补补,你这一病,消瘦不少。”说着,萧瀚便出去了。

苏木把完脉,“没事了,好好养着。”也出去了。

乐浩宇压下心理的疼,眼里的痛,坐到床边的凳上,笑道:“萧言夜,我是乐浩宇,你表哥。”

“乐浩宇。”萧言夜重复着乐浩宇的话,说的很慢。看着乐浩宇的眸子很淡然,平静的眼眸透着陌生的气息。

“是的,乐浩宇。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走出房间的乐浩宇,靠在石柱上,身体一下软了下来,顿靠在石柱旁。低垂的头颅

,握得很紧的手,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呵呵……呵呵……”乐浩宇抬起头的脸,充满泪水的眼,望着天空,那悲伤的双眸,如死海一般的沉静,死静。

第三十六章:三年

黑羽冽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内力又回来了,暗暗运了运功,发现已然恢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水牢里,水深半腰,浑

氲、阴凉、潮湿。只有一支火把照亮整个狭小的空间。

四肢被铁链束缚着,大概困着自己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毒解了,黑羽冽猜到大概是苏木给他吃的药丸起了作用。想到那个人,黑羽

冽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思念他了,清冷的脸,清澈的黑眸,有些别扭的性格,临行前,染起有些红晕的脸颊,让已深入骨髓。

这一次是他轻敌了,他自大的结果。他在这里被困了多久了呢?黑羽冽试了试铁链的长度,发现右手刚好够到左手,运劲劈断铁

链,看来困着他的人小看了他,居然没有用汗锁铁链来招呼他。

活动了四肢,发现无碍。

四周没有出入口,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黑羽冽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意,看着脚下的水。

潜入水中,发现水很浅,但是有一处暗门,水中无法使力,顶有机关,四处摸索,手触摸到一处凹凸,按下,暗门开启。顺水游

出。上岸后,运功将湿漉的衣衫烘干,黑羽冽这才观察自己所在的环境。四周一处破旧的阁楼,花草枯萎,跃到高处,往远处看

。入眼处几乎金碧辉煌,繁华一片,把守严谨。

呵,没想到,他居然在皇宫。黑羽冽轻笑起来,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把他囚困在皇宫偏僻处,看样子,这

里很少有人来,没有人把守不说,连个人影也没有。

黑羽冽运起轻功,连番跳跃,转眼已消失不见。

出皇宫对黑羽冽来说,根本是小儿科。

出了皇宫的黑羽冽放出黑羽门独有的暗号,没多久,便有暗卫前来接应,“门主,您没事吧?属下失职,请门主责罚。”黑羽冽

双手背在腰后,冷冷道:“本座无碍,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发生?苏公子如今在何处?”

“回门主,武林大会已结束,白一一的徒弟白灿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一月后,春之国皇帝与太子同时死去,随后是二皇子登位,

萧家萧言夜中毒失忆,苏公子为他解毒后就不知所踪。”

“瑜儿……”低喃的声音很轻,只有黑羽冽能听见。

“回黑羽门。”

北国。黑羽门。

“吩咐下去,全力搜索苏木的下落,找到立刻回报。”黑羽门高高在上的说道。

“是,门主。”低下一片呼应。

苏木带着儿子苏锦乐离开了萧府,武痕跟随其后。苏木担忧黑羽冽,给下面的吩咐也是全力查询他的下落,便带着宝贝四处走走

,若是有缘,纵然相隔千里,也是能见面的。

如此三年过去。

苏木和黑羽冽好几次生生相错,明明近在咫尺,却错过了。

春之国。杏子林。

兜兜转转,苏木回到最初的地方。

清明已到,他要去竹林给姐姐上香。

苏木如今已二十有一。清秀的脸,清澈的眼,半张面具挡住半边面容,长到腰身的发丝被蓝色丝带绑住,着黑色长衫,后腰插着

双绵,骑着一片马悠哉的漫步在这无埂杏子林。

对面渐近渐近的马蹄声,传入苏木的耳里。

黑色的长袍,墨色的发丝被一根玉簪固定,脸颊旁留下些许发丝,剑眉星目,嘴角蹙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男人胯下的马在苏木跟

前止住。

“瑜儿,终于找到你了。”

“黑羽冽。”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

经过三年的洗礼还是那般让人心动。

相对而笑。

相视的两人,眼里是满满情意。

“终于见到你了。”

相拥。

无法抑制深入而炽热的吻。

共骑一马的两人渐行渐远。

这一世,开端和结束,都是你,只是你!

孤独的凄苦,终于结束。

——正文完——

番外一:黑羽冽和苏锦乐的插曲

这件事发生在黑羽冽被擒之前。

话说某年某月某一天。

黑羽冽和苏锦乐聊天。

“你醒啦?你可真够能睡的。”

“爹爹说过,能吃能睡是福气。”

“哦,你爹还说过些什么?”他觉得有必要和他未来的儿子套套近乎。

苏锦乐抬起头看着黑羽冽,“我认得你,你是那个黑羽叔叔啊,我爹爹呢,对啦,武叔叔和凌叔叔呢?”

“你马上就能到见到你爹,我叫你乐儿可好?”

“嗯,可以哦。”苏锦乐点点脑袋。“叔叔,爹爹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过多的喝酒?唉,我

那个爹爹啊,好酒,可以酒量又不好,稍微多一点就会醉,叔叔啊,如果以后乐儿不在爹爹身边,你要好好看着我爹爹啊。”苏

锦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让黑羽冽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乐儿啊,你为什么把这个重任交给我?”

“那是因为,叔叔你喜欢我爹爹吧?”苏锦乐抬起来脑袋看着黑羽冽,一副认真的样子,让黑羽冽一愣。

“乐儿,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情。”

“乐儿不小了,知道很多的事情。你看我爹爹的眼神就和以前一个姐姐看爹爹的眼神一模一样,凌叔叔告诉我,那是因为那个姐

姐喜欢我爹爹,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哦?那后来呢?”黑羽冽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寒光。

“后来?没有后来,爹爹都没搭理她的说。”苏锦乐撇撇嘴说道。

“呵……是你爹的风格。”黑羽冽轻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爹爹也就是表面上冷冷点,不过乐儿知道,爹爹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苏锦乐眼带幸福的笑着。

“嗯,没错。”

“所以,你是喜欢我爹爹的吧?”苏锦乐一本正经的看着黑羽冽,认真的问道。

“是,大概比喜欢还喜欢。”黑羽冽开口说道。

“我就知道,所以,你能做到的吧?”

“当然。”

“那,击掌为誓。”苏锦乐举起手,示意要和黑羽冽起誓。

一只大手,一只小手,三声击掌声,誓约就这样成立了。苏木大概不知道,他自己就这样被他的宝贝儿子给变相的卖了。

“叫声爹来听听?”

“不要。你不是我爹,叫叔叔就够给你面子了。”

“叫嘛,叫了,爹给你买糖吃。”

“叔叔,你在骗小孩子吗?”

……

……

番外二:兄弟“情”深

话说那一夜后,武艺离他亲爱的哥哥而去,武痕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的弟弟抱了他之后,居然一走了之,好你个武艺,你可真是

个好弟弟啊,武痕气的直磨小刚牙。二话不说,跳下床就去追寻武艺。要知道武艺没地方去啊,武功也就算个二流而已,抱了他

哥之后,他觉得没脸见他哥哥了,玩起了闹失踪,把武痕急的跳脚。

这一天,二人冤家路窄,在某天夜里的某个地方遇上了。

武艺走在夜路下,朗朗星空,秋风送爽。

武痕突然从树上跃下,负立在武艺的面前,吼道:“武艺,你丫的,你什么意思?吃干抹净就就扔下我?你丫的,我今天不教训

你,我就跟你姓。”

武艺抿嘴一笑,“话说,我们本来就一个姓。”

武痕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啊,那怎么办,“你个破小孩,为什么丢我下我一个人?”

武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侧过身,正言道:“哥,你就当那天是个错误吧,我知道你讨厌我了,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见你。”语

气有些委屈,声音有些哽咽。

无痕一听,心一揪,叹道:“我没有讨厌你啊,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了,你别自作聪明好不好。”

武艺的余光瞟了一眼武痕,哥哥的脸有些微红,低垂的脑袋,貌似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大笑,嘴上却说着:“哥,你就别骗我了

,我都知道,我都懂。”

武痕郁闷了,冲了过来,一把拧起武艺胸前的衣衫,吼道:“你丫的,我说的不是中国话吗?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没讨厌就是

没讨厌你。”

武艺轻微挣扎了下,“你真的不讨厌我?”

“真的。”

“我不信。”

“你丫的,你想怎么样?”

“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先亲我一下。”

“啾,亲了。”武痕亲了下武艺的脸颊。

“再亲亲我的嘴。”

“啾。”武痕乖乖的亲了下。

武艺心里很开心,脸上却还带着丝丝委屈,低声问道:“哥,那你怪我那天对你做的事吗?”

蹭的一声,武痕的脸红透了,小声说:“怪你,怪你你丫的还不是我亲弟弟,我能怎么怪你。”

武艺的眼珠子咕噜一转,问道:“那,那天你有什么感觉?”

武痕松开手,不吭声。

武艺凑了上来,双手圈住武痕,轻舔武痕的耳垂,魅惑的声音侵蚀着武痕的感官:“哥,告诉我。”温热的舌带着灼热的温度,

让武痕的身体发软发烫。

“很……”

“很什么?”邪恶的手抚上武痕的胸前的红果果,惹起一阵喘息。

“很……很……”

“告诉我,哥。”低头,将红果果吞入口腔,引起某人的战栗。

“舒服。”比蚊子还小的声音。

“这里呢?”唇亲吻了他整个身体。

“唔……啊……武艺,这里,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这样?”

夜半无人私语时。

滚床单,额,不对,应该是滚草地。

连月亮都羞涩的躲进云层里。

武痕再一次被武艺吃干抹净。

此后。

二人欢欢乐乐种田去,夫妻双双把家还。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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