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沈谢/夜初] 以吻 作者:是耶非耶【完结】(34)

2019-06-08  作者|标签:是耶非耶

犹记当年他穿着一身青色祭司袍跪在自己面前,眼含痛惜地说,偃甲毁去后还可以重造,生命却永不重来。

……不肯伤害别的生命,却肯为之舍去自己x_ing命。

如今日这般在一起,算不算得自欺欺人,又和强求相差几分?可是他却还会说出那些让他意外的话,令人震动心悸,胸口仿如热流穿过,心脉肺腑都是烫的。

也许只是未能察觉。

这为情所困的迷障之中,终究是两个人。

返回寝殿时又已入夜,殿中只亮了一盏灯火,照得帘幔深处一片深深浅浅的暖黄。

初七进了殿门便现出身形停下脚步。

他取下面具看沈夜背影,日间在中庭的那一幕依稀还在眼前,搅得他这大半个晚上都一直分神。好在也没有影响什么,后来沈夜并未交代他什么任务,偶尔将视线有意无意从他隐匿的地方扫过,那目光好像也是黏稠的,扫一眼转开去,隔不了一时半刻便又转回来,往复流连。

多么奇怪的事。

日日相见,相隔不过数步之遥,就算不在眼前也无非片刻。

却不曾像今日这般。

初七垂首等候吩咐,姿态一如往常,然而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个靠理智维持的表象而已。殿内的空气干燥柔和,神经一放松下来,残留在知觉中的片断就又侵占了思维。

雪的冰凉和体温的热。

两人相拥着翻滚时的眩晕。

并不是没有过更近更直接的接触,然而这一次却让他觉得不同,若要形容,或许可以叫做……亲密?

……怎么会生出这些念头。

他微微摇头,想把脑中的念头摒开,回过神却发现前一刻想着的人此时正站在面前。要行礼的手臂尚未展开已被拢紧,他听见他的声音,又是那个轻柔的仿若催眠般的语调,于是还不等他从回想中清醒过来就又重新沦陷进去。

竟然会这么急迫。沈夜暗暗叹息。

一个晚上都等过来,此时却将他困在刚进殿门不到三步的地方,好像惟有身体切实的触感才能确认他的存在。

殿门隔断了寒冷与外人的视线,就只剩下两人相对。一面厮磨着一面将衣衫扯乱,面前的人站立不稳连连倒退,他就步步紧逼过去,解下的腰封束带蔽膝罩衫在身后扔了一地。

直到初七背后咚地一声响。

是寝殿中央的一张桌台。

几卷书简摞在边沿处,一撞之下纷纷震落,旁边的落地铜灯也受了牵连,摇晃着便朝外倒下去。

初七反应尚算敏捷,察觉身后响动便要转身去扶,却被他一把拉住。

一声脆响在殿中回荡,是金属隔着一层织物撞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灯架因无人拯救而顺利翻倒,整间殿里的光线都跟着颠倒摇晃起来,闪了几闪,瞬间全暗。

像漆黑的无形无迹的海洋,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漫过。

没有光的时候,眼前所见全部都不算数。

却也有些什么,要在看不见的时刻才能被感知。

黑暗里呼吸声交错起伏着,肌肤相互挨蹭,衣物褪去发出轻微的窸窣。

揽在背后的手抚着后颈,又沿着背脊的曲线一路下滑,引得紧致的腰腹不自禁前挺。身体贴得更紧,于是下身相接处某个灼热的形状迅速清晰起来,膝头嵌进对方腿间来回磨蹭,立刻换来激烈的回应。

气息乱了,心绪乱了,神智便也跟着不知所踪。

两人便如日间那样相互环抱着倒下去,在地毯中央拥吻着,翻滚着,触抚着,这一次再没有什么顾忌。

只剩下对对方身体的渴求,像铸剑炉中两道化了的铁,要融在一处。

这样的情事其实并不在初七的认知范围内。如果只是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产生这样逾越的念头。然而就如同重生之后沈夜第一次吻他一样,一旦接触,他就渐渐发觉自己是熟悉的。

他的主人似乎对他的身体了若指掌,而这一次更比以往来得温存体贴,三下两下便勾起他的欲望,而他自己也在无意识地应和,那感觉非但熟悉而且自然,仿若天生。

好像心里埋藏着沉眠的种子,听到东风召唤就要破土而出。

他在沉沉黑暗中仰起头,有s-hi暖的舌尖贴着胸口逡巡逗弄,在某个点上轻轻啮咬,每一下都牵得全身一阵发麻。他忍耐着不肯呻吟,喘息却一声比一声更急促。

空虚中生出渴望,于是等待的每一分都无比漫长,双足曲起来,徘徊的手指将他的内里开拓得s-hi润松软。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主人,声音喑哑得不像话,几乎听不出是他自己。

他是残损的。记忆空白着,胸口听不到心跳,魂魄要有体内种下的蛊帮助才能合在身中不至脱离。甚至这副身体……左肩下那道抹不去的伤疤,都在时时刻刻证明着这件事。

可是又有什么要紧。

沈夜听见他的声音,他在喊他,语声里混合着焦灼与渴望,他就在面前,有温度,有触感,活生生的。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这样进入他的身体,被他的紧致暖热包裹,快感直冲上来,让他忍不住抓紧他朝更深处连续顶进去。

要是抱他,他会将手臂朝自己伸过来。要是吻他,他的舌尖也会跟随缠绕着自己的。要是按牢了他朝他身中最不能忍耐的地方撞进去,一次再一次,就会听见他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

毫无掩饰也无法掩饰的反应。

这样的时刻他无法自控,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寂静中的声响清晰可辨,交缠撞击,触感更无比真实。欢愉的潮水一遍一遍冲刷神识,热烈又温柔,令人无可抑制地战栗。

即便是释放之后也没有清醒的机会,喘息尚未平复,辗转来去,周而复始。

就在这暗夜之中沉溺到迷乱疯狂也好。

将所有记得的,不记得的,丢弃的,留下的,想问又无从问起的统统都抛开。那条漫长而冷寂的血路,终究还是有人相伴,在这茫茫无涯的长夜之中守着他,寸步不离,相濡以沫。

将破晓时天边渐渐泛青,殿中的一切显出灰蒙蒙的轮廓。

床边的帘幔未落,沈夜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时辰尚早,怀里的人仍在沉睡。他看他睫毛低垂的睡脸,知道他这一夜累极,轻微响动大概都不会醒来,注视片刻,试着俯在他耳边唤了一句,初七。

梦境有一点模糊。

眼前所见都是暗的,却能感觉到和自己相贴的那个身体,那里面有一个声音嘭咚嘭咚一直响着,是他所不能拥有的东西。他就在梦里一动不动地听着,觉得安宁喜悦,而时间也变得缓慢悠长。

后来……后来好像有人在喊他。

他依稀知道是谁,神智还困在梦里,仍旧下意识地回了一声。

属下在。

十三

[逝水]

太初历六千六百三十七年。

流月城主神殿中发生了一次变故。

对族民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然而对整个烈山部权力结构却不啻于一次全盘震荡——长年以来一直觊觎统治权位的某派系忽然倒台,罪责明文载入生灭厅,数名首领一夜之间全被处死,手法干净利落,无人知晓是何人所为。

与城主有血缘的一派之中,巨门与太y-in祭司接连被撤去席位,十日之后,身为沧溟城主堂弟的年轻后辈雩风接任巨门之职。

雩风个x_ing骄横,颇爱炫耀却少有心机,担此职位其实不足为虑。

至此时为止,整个流月城的局势终于彻彻底底平定下来。

直到数十年后族民全部迁徙离城,再未起过一事。

城中日月自此稍显安稳。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岁月像刀刃上余留的薄薄残血,一挥手臂便消失无踪。

神殿区的中庭里几度花叶落尽,转眼又被次年的春风吹醒。

太初历六千六百六十三年。

西域捐毒国与敌国几次交战都大获全胜,青年将领兀火罗屡立战功。

国主浑邪王论功行赏,将国库中封藏的古剑晗光取出相赠。

从此晗光成为兀火罗随身佩剑,后来的二十年间,晗光随之征战沙场,饱饮鲜血,死于剑下的亡灵成百上千,令西域诸国闻风丧胆。

太初历六千六百七十八年。

流月城族民已有近七成成功感染了魔气,虽然浊气所致恶疾仍旧无法痊愈,健全的人却鲜少再有患病之事发生。然而有一利亦有一害,与之同时,魔化人的关押数量也成倍增加,渐渐成了城中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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