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香情同人)【香情】倾城姬 作者:留空【完结】(3)

2019-06-08  作者|标签:留空

  富长贵拿他没辙,只得随他去了。

  香独秀依然在馆内走马观花,此时雨势渐大,他忽然听见雨滴落在纸伞上的声响,同时也闻见一丝被雨水打薄了的香气,不知是路过了哪棵香花。

  侧目看去,有个黄衫男子执伞,隔着几排修竹,与他同向而行,伞沿遮住了那人的相貌,不得而见。

  香独秀心内莫名在意了这个同路人,不住望向那头,想要从竹林之间穿行过去与他近些。那人并未停步,却也出声叫他,“阁下,必是集境名士香独秀。”

  香独秀说,“哦?你认识我?”

  那人道,“现在薄情馆中,无人不识香公子。”

  香独秀自也请教他的姓名,那人答道,“慕容情。”

  香独秀将这名在口中念了两遍,就此发表了一通感叹,无意间说中慕容情苦恋不得的心事,而“情在不能醒,痴又何妨”之言,却是深得其心。

  话头转回阿多霓的身上,慕容情说,香公子这些话说得明确,付出却无索求与期待,难怪明知阿多霓从不见客,公子也是不会放弃了。然而阿多霓虽然艳名远播,然而她心里却是凉薄,再好的人也都不见她不上心的。公子一片痴心,错付这无情之人,却是不值。

  香独秀毫不在意地轻笑,无情何必生斯世,有好终须累此生。

  话锋一转,他对着慕容情说,不过听方才的话,似乎你和阿多霓是相熟的?

  慕容情淡然说,倒也不是相熟,只不过,我正是薄情馆主。

  香独秀自然就激动了,慕容情有些不悦,香公子这么想见阿多霓,但她不作人言,也不爱为专人献声,我想香公子该也不是不识风雅的俗人,有什么别的企图吧。所以见了又如何呢?

  香独秀说,不如何,既然是倾心了,自然就是想着见面,不说话也是好的,安安静静的看看她也是好的。

  两个人又隔着伞和竹子,默默地走了一小段,慕容情终究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好罢,今日一会,我对于香公子总算是有些了解。我便为你美言几句,我的话,她总是会听的。

  香独秀大喜,慕容情提醒他说,千两约见不可免,时间也不会太长,香公子到时候切莫觉得吃亏。

  打水漂都不在乎了,香独秀哪还在乎这。

  慕容情最后提醒他,你也别告诉旁人,毕竟这没有先例,如果闹起来,人人都要见,我这里就不好办了。

  香独秀此时自然是说什么都好。

  到了一个转角,慕容情便向他致意,要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香独秀绕不过竹林,一直都不得见他的面貌,只能叫他馆主,听说薄情馆除了醉太平还有一种茶品云上清露,不知何时能否叨扰一杯?

  慕容情轻笑,“好啊,等我闲下来,会让人去找香公子。”

  不过,慕容情本以为,这个随口应的话是没有兑现的机会的。

  香独秀得了慕容馆主的允诺,喜不自胜,当晚就在薄情馆住下了,好酒好菜享受一番。谁知乐极生悲,半夜就发起烧来,到了早上病情加重,竟是连神智也不清楚了。

  富长贵向馆主禀告此事,慕容情叹了一句,看来终究是无缘的。富长贵不明就里,慕容情让他无须多问,派个人留在香独秀房里,喝水吃药照顾着吧。

  到了傍晚,富长贵又来报告,香独秀高烧不退,人还不老实养病,依然闹腾着要见阿多霓。

  慕容情皱了眉,思索片刻,说,给他碗宁神汤,让他安静。

  富长贵心有戚戚地走了,慕容情也觉得心中烦闷,喝了一杯茶之后,便在馆内人迹罕至的地方散心,路上正听到薄情馆的其他寻芳客们在拿香独秀的事情耻笑。

  他们都讨厌香独秀,说此人无礼又自负,不过就是仗着剑法高些,腰包鼓一些,就成天作出那样舍我其谁的派头。哈,结果呢?阿多霓天仙一般的人,怎可能垂青于他,都屡次三番说了不见他了,他还那样不识趣,还那样厚颜地纠缠不休,当真是有些恬不知耻。

  慕容情听了这话,心里就恼怒起来。

  一来,他虽然不怎么搭理香独秀,但所见所闻,心里毕竟也是有了些好感;二来,慕容情本也是“不识趣”的人,虽然话说的不是他,他却忍不住往自己身上想。

  他一怒之下,拂袖回房,招富长贵来问,香公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富长贵说已经诳他喝了药,应该不多时就会睡去。

  慕容情吩咐道,带他去天之间睡,把左右的房都空出来,跟外面说,任何人不准靠近。再跟那些人说,今夜阿多霓见他了。

第三章

  香独秀烧得迷迷瞪瞪,又喝了宁神汤药,脑子里糊成一片。被带到天之间后,其他人都走了,他便躺在床上扶着额头上的冰袋昏昏欲睡。

  他自然是没听见,在外面大堂里当阿多霓的华服缓缓经过时众人一片艳羡之声。那锦缎摩挲,以及步摇佩环的声响,泠泠淙淙,缠着一丝幽香,从外面渐行渐近,停在他的床边。

  香独秀勉强睁眼去看站在他床前微微向他俯下身来的人影,视线虽然烧得模糊,依稀却是朝思暮想的倾城姬。

  他顿时有如回光返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跳起来,将人拥了个满怀。他起得太急,眼前一暗,又栽倒下去,偏偏他倒还知道此次见面得来不易,硬是不肯撒手,竟将怀中的人也一并带着倒回床上。

  这可就太逾越了!阿多霓便也抗拒起来,那身繁复的华服此时却是累赘非常。

  香独秀平素风度翩翩,绝不至于如此唐突佳人,然而此时脑子仿佛是煮沸了的豆腐花,只想着不能让她走了,一边抱得更紧,一边迫切地语无伦次,“自从那日一见钟情,对你的相思便无法自拔,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阿多霓似乎真是不能言语的,在这种情况下既不回应,也不出声呼救,只是默不作声地奋力与这个登徒子以及自己的华服搏斗。

  香独秀纵然抱病,然其身负剑葩之名,修为不凡,见招拆招的动作已是动在意先,完全不需过脑子,行云流水一般化了她挣扎的招式,本能地一翻将人压在身下,扣住了。

  他体温烧得极高,呼吸急促,此时鼻息间尽是令人心醉的异香,香独秀忍不住埋首在阿多霓颊边发间,深深地吸着气,仿佛是细碎地吻着她的耳际一般,“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香独秀虽是优势占尽,但实则对心上之人十分珍惜,只想着留人,绝无强行冒犯之意。

  他的嘴唇触到她的耳骨上的一弯镂金饰链,只是絮絮叨叨地诉说着恋慕之苦,直到三十三离恨天,四百四相思病……

  感念他如此痴心,一只微凉的手虚掩在他的额头上,在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之后,忽然一缕轻柔的歌声如焚香上萦绕的细烟一般蜿蜒而起……

  千金一曲,唱得与在高台之上的祝祷全无相似之处。

  无词之歌,只在香独秀的耳畔为他一人低声吟唱,然而那音色如月夜吹箫,虽然极细,却传得极远。

  饮者停杯,饕客止箸,整座薄情馆舍,皆为捕捉这一丝渺茫的歌声而渐渐静默下来。

  这一晚上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去了……

  待到香独秀再睁开眼的时候,窗外日头已高,昨夜种种恍如一梦,只当是日有所思,竟连是真是幻也分不清楚。

  他起身下床,发现头不疼眼不花,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只是身上可能是昨晚吃药发了一身汗,黏糊糊地让他受不了,于是推开房门直奔雪非烟而去。

  作为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与阿多霓独处过一夜的人,旁人看他的眼神自然多了几分暧昧和好奇。

  若是换了别人,有如此艳福,早就该洋洋得意提诗写赋四处吹嘘了吧,不过香独秀向来目中无人(倒不是说有多傲慢,而是天然地看不到旁人),自然是察觉不到,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泡澡去了。

  到了外围,却撞见富长贵拦路,说今日雪非烟不开放,香公子请回吧。

  香独秀对雪非烟的执着绝不下对阿多霓,追问理由,富长贵缠不过,只好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香独秀给了一个完全迷茫的眼神。

  富长贵十分受不了,只好把话挑明了,你自己早上起来知道要沐浴,昨夜陪你的人就不用沐浴的吗!

  香独秀可说是震惊非常,原来竟不是梦吗?

  富长贵见他目光上下飘忽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一些事,接下来竟是抬脚仍打算进雪非烟,急忙又拦住他,说你这是干什么?

  香独秀说,昨夜烧得头昏,太过失礼,我要向她道歉。

  富长贵心说,你现在进去不是更失礼嘛,这人真的不是故意装疯卖傻耍流氓吗……于是只好不断强调,总之不准进入,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香独秀正要理论,却见到一袭暖黄的身影从烟水间朦朦胧胧地走出来,墨蓝长发解散了,依然滴着水,洇s-hi了浴衣,身形清癯,分明是个男子。

  他指着那个方向,说,“为什么他就能进去?”

  富长贵支支吾吾说,“那个……那自然不一样,他是慕容馆主啊。”

  香公子真要去哪里的时候,岂是富长贵能拦得住的,只觉得那人跟鬼影似的在眼前一晃,就不见了,猛然又听身后电光轻呲,心知事情大条,回头果然,香独秀和慕容情已是对上了。

  慕容情手指上仍浮出一道道蜿蜒紫电,嘴角虽仍带着笑,笑意却是凉薄,眼中的怒意已是毋庸置疑。

  香独秀说,“慕容馆主,你身上还s-hi着,当心导电。”

  慕容情说,“不劳公子费心。”

  香独秀一时忘了主题,说,“上次未得照面,倒不知慕容馆主生得这副好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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