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快去吧,别误了正事,”我笑道,“我要去接小夜,方向正和你相反。”
他“嗯”了一声,却没走,我疑惑道:“还有事?”
他又“嗯”了一声,踌躇半天道:“今年春节我要回加拿大述职……”
……和我有关系?
他扁扁嘴:“不能和你一起过了。”
我笑了:“叔叔不是说过,你要是混不出个样来就别来见我嘛,”见他脸蛋红红的,也带上了真心,“你还年轻,只要努力,总会出头的。”
他第三次“嗯”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说了再见。
作家的话:
小剧场:
叶老爷:你考虑一下,加一点我的戏份,我是主角。
小隙:……您出现也是会引起公愤的,何必呢。
叶老爷:那也不能便宜乔延那小子!!!=皿=!!!
小隙:……何必呢,何必=。=……
第六十五章
日子淡然的过,儿子很贴心,学习虽算不上拔尖,但成绩还过得去,还交了两个小伙伴;朋友很义气,时常带着小叶去谢叔叔家蹭吃蹭喝,还会收获白眼两枚;至于乔延……还是挺不好意思,所以并不时常主动联系他。
公司给那位红的冒泡的歌手安排了数次采访,其中在一次收视率比较高的节目中顺便把我也捎带上了,虽然只是在节目最后出现短短的十分钟。
没有问什么犀利的问题,只是常规的,围绕歌手展开的,比如她的声线如何、录音时遇到哪些障碍,最不靠谱的也就是她在公司有哪些趣事。
老子一路面带微笑,录完节目后脸都要抽筋了,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歌手的面部调蓄功能。
四月末的时候,顾芷晴怀孕了。
作为损友我当仁不让地损了谢景澄一番,谢景澄得了准爸爸焦虑症,不肯离开顾芷晴片刻,哪怕被顾芷晴骂年糕都不肯离开。
按照当地老一辈人的传统,是要去寺庙为准妈妈求福的,顾芷晴对这些嗤之以鼻,谢景澄当然是跟他老婆妇唱夫随一条心,我抽抽眼角,在周末空闲的下午,带上小夜去了全新加坡最大的观音庙。
出门之前接到了乔延的电话,听我要去观音庙,他说了句我们在那见,然后单方面挂了电话。
我叹口气,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观音庙游人如织,这里应该是每一天都最忙碌且全年无休的地方了。小夜没来过,一路左看右看东张西望,排着祈福的长队倒也不像其他孩子闹腾得欢,反而是规规矩矩很有耐心。
轮到我时告诉小夜乖乖站在我身后不要乱跑,三跪九叩完成后起身正要取福囊,一转身小夜不见了。
我惶惶不安,庙里讲究静,不可大声喧哗,我只能一个人一个人挨个的看去,打听有没有见到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
没慌张几分钟,就在殿外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看到了小夜,他背对着我,仰头看着一个僧人,真正让我放下心的是小夜身边的乔延。
我跑过去,那位僧人抬眼对我远远一笑,眉宇间的不羁和淡然很是熟悉。他双手合十向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离去,步伐并不是很快,但等我跑到小夜身边时他已经不见了。
乔延见了我有些愣愣的,我急着去看小夜,也没理他。
小夜手里捏着一张纸片,抬头道:“爸爸,那个人让我给你的。”
我接过,展开一看,熟悉的字体刺入眼底:情深不寿。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么熟悉,那位僧人不就是七年前在B市的一个破旧小寺庙里的那位嘛。
有些不太确定的朝他离去时的方向看去,这是给我的忠告?还是……警告?
乔延凑过脑袋看了眼字条,又看了看我,我把字条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对他笑道:“你来得太慢了,我都求完了。”说着把福囊冲他得瑟得瑟,“是不是要请我们吃冰淇淋赔罪啊。”
冲小夜丢了个眼神,他微微笑了笑,仰起脸和我一起看向乔延。
乔延无奈道:“走吧。”
十二月初,顾芷晴生下了一个小男孩,腰肥腿胖像个球。小夜对这个小弟弟一见如故,很是喜欢——虽然他没有说,但是能用不离手的泰迪熊逗弄小婴儿,足以说明问题。
年底为了迎新年,公司每个人都是焦头烂额,为了推出一名男性歌手,他的第一张专辑必然是能闹的所有人人仰马翻,我也抛掉了笑眯眯的面孔,在录音棚里对着尾音发虚的歌手大吼大叫。
次年二月,专辑发布,但是销量一般,全体员工被叫来开会,上司发火,下属就要拼命,我把歌手试唱的demo抱回家一遍一遍的去听,他的音色比较独特,音域不宽,但是声音意外的很舒服。我又临时写了一个安静的慢歌,第二天拿给他唱,晚上录好之后果然惊艳全场。
调音师欢欣鼓舞,用他的大身板给了我个熊抱,差点没把我压死:“杨!你是个奇迹!”
第二张专辑全张慢歌,歌词也是心碎到死的那种悲伤歌曲,歌手一炮而红,我忙着数钱,看着存款乐呵呵。
但任何事到了巅峰都是要走下坡路的。
那天晚上我正准备第二天的个人采访,电话铃声响,我接起,好心情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