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君三千场 by 沿街卖字(下)【完结】(19)

2019-06-08  作者|标签: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过年假期回家终于有电脑有网有BALABALA的卖字同学
在终于拼死拼活折腾到后半夜但是只写完三分之二章的现在我感觉很费解,我的一章为啥要那么长呢……

米错= =现在这里是三分之二章,余下的三分之一请大家虎年的时候再过来看

再:作为一个接近一个月都没有更新,突然被编辑通知上榜外加“你再不更新就抽死你”的作者,我感到压力很大……
再再:本文八十章完结,72~80章已经基本写完,但是59~71还没有,抱头逃窜
顺便: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能装VISTA系统的电脑却装不上XP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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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终于平安拜年回来括号因为吃榛子夹伤了手其实还在挂彩括号完毕的卖字同学
今天终于更新了过年免费放送的后面三分之一章,价值一毛钱……我现在也只能写出一毛钱|||
少年们不要声张,被责编知道我要被殴打致死的
当然了,只有之前买过了这一章的才能免费看到增加的这部分……

距离反攻倒计时,两章
这个玩意算众人翘首以盼的吗?

最后一次大波动马上就要开始,承受能力比较差的少年请准备好速效救心丸以及烂西红柿和臭鸡蛋
我已经准备好锅盖了,真的……

第六十章

  林凡大夫最近很费解,他认识的某个医生同志自从过年之后就好像霜打了的茄子,每天半死不活在病区晃来晃去好像回到从前住院医轮科的时候。病人一招手他就屁颠屁颠上去给人量血压,几个正经轮科的小孩儿看他这样吓得半死,恨不能二十四小时吃睡在病房泡在书本里,就怕哪天临时兴起大查房的时候被平常总没什么正形的某个副主任医师一个问题毙倒在病床前。
  平日好说话归好说话,真到查房的时候要瞬秒几个住院医对于袁显奕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你差不多就行了,看把那帮小崽子吓的,差点把整个图书馆都背身上随时翻阅。”
  “啊?”刚吃了午饭回来的袁显奕正坐沙发上闭目养神,被林凡一把拍在肩膀上两分钟才缓过神来,“我干什么了?我对他们多平易近人啊我。”
  “平易近人就把那帮小崽子吓成这样?”林凡手指头一指,身后两三个缩在角落里趁着午饭后这么两三分钟还要看着书练打结恨不能一秒钟劈成八瓣过的半大小子,“上个礼拜查房你一个问题把主治以下所有人都毙掉了,根本没用上老爷子开口,再这么下去这帮小崽子非吐血不可。”
  “学而不精者,不得怨天尤人。”话音才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袁显奕揉着脑袋抱怨,“是他们没完成共产主义建设目标,你打我干什么?”
  “发神经也别拿孩子开涮,挺好的孩子回头全让你吓跑了。”看他回过神来,林凡终于安稳坐下搂着他肩膀,“你那神经病到底去看了没有?”袁显奕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个相熟的年轻医生都建议他找个心理医生聊聊,眼看他在空总临床心理门诊门外转了七八圈,也不知道究竟进去过没有。
  “不是神经病。”袁显奕晃着手指头纠正,“人家董主任说了,他们那是临床心理科,跟神经科完全两码事……她说我有点抑郁症的嫌疑。”
  “嫌疑?”
  袁显奕点头,“就是嫌疑。因为我没舍得挂她那专家号,她不给我确诊。”
  “袁显奕,真的,你抠死得了。”
  下午病房里稍微清闲了几分,连续四台手术袁显奕跟着在病区和手术室跑上跑下,院办公室的主任跑了四五趟才把他从一台手术走向另一台手术的路上拦住,平常对自己医院里的人板得像刚死了爹妈的脸上堆满了笑。
  “袁大夫,你看我这找你好几趟了,院长跟你们家老爷子在下边等着你呢。”
  “院长跟我们家老爷子?”这组合等着他现在听在袁显奕耳朵里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可能被调去其他科室其他病区的事情还没说定,这段时间他简直是天天躲着韩雷,就怕一个调职令下来他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都等了你一个下午了,快去快去。”
  “什么事?”
  “放心,绝对是好事。”
  “什么事到你嘴里都是好事……”一路抱怨着,勉强在刷手衣外头套了件白大褂,袁显奕晃晃悠悠下楼去,扣子还没扣齐的时候他已经敲敲门站在韩雷跟院长眼前。
  明显俩老头在他进来之前正相谈甚欢,一见他进门两张老脸上简直乐开了花,就这么盯着他笑了足有五分钟才严肃下来,一替一句夸他“你可是我们医院的未来”云云。
  袁显奕摇着手,“你们俩可别给我灌迷汤,我这刚从台上下来脑袋还晕着呢,满眼睛都是大肠,现在看你们长得都像大肠。”
  韩雷起身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怎么跟院长说话呢?”
  眼看这爷俩又要杠上,院长赶紧起来打个圆场,顺手丢一叠文档到袁显奕手里。
  标准的A4打印纸摞起来有一厘米多厚,上面所有的遣词用句、摘抄引用、表格图文都是袁显奕再熟悉不过的。院长就站在办公桌后边,老奸巨猾看着完全不清楚状况的袁大夫。
  “袁副主任,这篇论文,你还记得吗?”
  
  下班回家的袁显奕基本是飞进门来。
  来福正闲极无聊在厅里转来转去推着袁显奕前几天买给它的烟熏牛骨满地打滚,看见袁显奕飞进来赶忙躲开才没被砸成狗饼。厨房里袁显思还在准备晚饭,听见大门响动只探出个头来跟他打招呼,结果被袁显奕冲过来整个人挂在他肩膀上。
  “你作死呢?”
  “我要去参加峰会了,下个月!”
  医学高峰论坛这个词袁显思顶多在电视上听说过,但是袁显奕明显把这个词当成跟吃饭睡觉一样的东西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再解释一遍,只是拉着他哥拼命帮他回忆那篇派上大用场的论文:“你还记得我帮老爷子弄的那篇论文吗?就是我们俩那次吵掰之前我休假的时候弄的。”
  说起那篇论文袁显思也许完全没有印象,但是提起这个时间节点他就无法不印象深刻。
  那个时候袁显奕手里的一个病人刚刚自杀去世,韩雷批了他一段长假在家调整状态顺便帮忙写一篇论文。袁显思把这个窝在家里写论文的少爷从头伺候到脚,然后在论文初稿完成那天发生了点流血事件,从那之后兄弟再次决裂。
  回想起来袁显思就满脑子都是袁显奕被他揍得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可怜样。
  其实事情过去还没那么久,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就好象上辈子发生过的。
  真正回忆起来的时候袁显思完全不觉得后悔或是怎样,只是单纯很费解,在并不是很久以前的那天,他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下了那么狠的手。要知道他这辈子就算是跟任少昂出去打架的时候都从来没有那么心黑手狠过。
  咳嗽一声缓解根本没人发现的尴尬,袁显思看着跟他一模一样现在写满兴奋那张脸,“论文我记得,然后呢?”
  “老爷子说这论文是我的,峰会让我去。”袁显奕的状态一看就知道他还在天上飘着,描述个很简单的前因后果也说得语无伦次——本来这次论坛的邀请函下到了韩雷手里,指名要的就是袁显奕帮忙做的论文,两个老头私下一商量决定把袁副主任推出去顶缸,毕竟论文是正经出自他的手里,就算论坛上问起点深入的东西他也绝对应付的来。
  再说医学界的那点猫腻谁心里都明白,对于袁显奕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辈来说,能早一年露脸就能早一年混出名堂。
  这种半学术交流半公费旅游性质的会议,比上一百台手术都要来得有力度。
  囫囵听着他根本没头没脑的解说,袁显思只能知道这是件好事,并且这小子又很没皮没脸地借了韩雷的人脉和面子,现在一方面得准备破财请韩雷和院长吃饭,另一方面要准备好峰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向更多连见都没见过的“前辈”们请之以饭劝之以酒。
  到人际关系打点的档口,也就由不得袁显奕舍不得他兜里那几张票子了。
  “我知道了。你先自己坐这慢慢乐,我去把晚饭弄出来。你手里钱估计不够用,出发之前我再给你准备点。”说完袁显思扔下他向着厨房扬长而去。
  剩下袁显奕自己坐在沙发里突然愤愤不平起来,追着来福满地打滚终于搂住来福脖子一连声的抱怨:“他都不跟我说句恭喜。来福你跟我说,快说恭喜,快点。”
  来福仰着脑袋朝天喷气。
  它不屑于跟只能欺负狗的混蛋交流,真的。
  晚饭后上了床袁显奕明显还在那兴奋过度,非拖着打算早睡早起的兄长把人家**个半死才罢休。看他好不容易摆脱前些日子半死不活的状态,袁显思也就没心思再跟他计较些有的没有,挨着枕头挺尸任凭他一开口从天南扯到海北。
  过了几分钟,袁显奕才发现他自己说个不停,袁显思半点反应都没有。
  “哥,你睡着了?”
  “没有。”
  “那你听我说话了吗?”
  “没有。”
  袁显奕气结,“你好好听人说话不行吗?我问你我去参加峰会,带点什么东西回来给你?”
  阖着眼睛半睡半醒的袁显思静了静,眼睛张开一条缝瞄着好像要出去做点什么大事业的袁显奕,“你什么也不用带回来,只要别把你自己丢了我就谢天谢地。”
  “你瞧不起我,你这是阶级歧视,赤果果的歧视!”暴跳一会儿没跳出什么结果来,袁显奕死赖在兄长肩膀上嘟囔“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明天我就问问那边有什么特产”。
  这一嘟囔,就是一个月。
  每天晚上睡前都是翻来覆去这么几句话,听得袁显思几乎怀疑他这弟弟得了强迫症,每天不说上几遍就没办法睡觉。等到终于有一天睡前没人嘟囔这几句话了,袁显思坐在客厅沙发里拿着电话听彼方袁显奕跟他报备这次出远门的各项零碎事务,眼看已经接近午夜也还是半点睡意也无。
  “军装穿利索了再出门,别给军医院丢人。千万别忘了吃早饭,喝酒之前多垫点菜,胃药我给你放在箱子里扛不住就吃几片。尽量喝瓶装水,不然又要闹得水土不服上吐下泻……”
  “哥,”袁显奕那边刚下飞机还亢奋的不行,这会儿嘿嘿直乐,“你啰嗦起来比少昂话还多。”
  “当心回来我抽死你。赶紧睡觉去。”
  彼方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大概是袁显奕大夫正脱衣服上床,“刚下飞机我且睡不着呢。”
  “那也躺着去,不然明天上台你那一脸黑眼圈没法见人。”
  “我又不是小姑娘,黑眼圈怕什么的……再说,你也没睡呢。”
  袁显思转转眼珠,招手让来福趴他腿上,“我不困,陪来福玩一会儿。”
  “瞎扯。”袁显奕还是嘿嘿嘿的笑,“分明是我走了你睡不着。”
  这句话说完袁显思就没了回应,袁显奕在彼方“喂”了半天也只听见电话这边袁显思还算均匀的呼吸,偶尔□一两声来福睡觉被人骚扰时候时常会出现的哼哼。袁显奕在彼方等不到回应,担心他突然没了声音的兄长有什么意外,一连串的问过来恨不能马上买机票飞回家来看看究竟。
  那边袁显奕八成要急哭了,这边袁显思才抿抿嘴,说话的声音极低。
  “确实挺想你,开完会早点回来。”
  
  第二天清早袁显奕就被住在他隔壁房间的空总外联主任拎出去批斗:“昨晚大半夜你在屋里翻什么跟斗,我在你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咱们空总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袁大夫低着头表示洗耳恭听坚决不改,又连声打探清楚峰会这几天的日程安排,三催四请的哄着主任去把回北京的机票订得提前点,再提前点。
  袁显思在北京当然没有渠道得知这些事情。
  他这一个礼拜间袁显奕的消息来源就只有每天晚上兄弟俩通的电话,还有周四时候林凡从普外科室全体会议上带回来些许韩雷的嘴角里流出来的小道消息。
  袁显奕这次自己出去过得还算滋润,一日三餐即使没人督促也吃得相当定时——早饭酒店免费供应,遇上免费这茬就别指望袁大夫能放过任何一顿;午饭是主办方提供的圆桌会议,这种台面上的场合一群老一辈革命家互相恭维吹捧完全打扰不到袁显奕这个后生趴在桌上埋头苦吃;晚饭就留给各自想勾搭的老老少少自行解决,袁显奕被外联主任带着把所有能攀上点关系的“老师”级人物都请了一遍。
  也幸亏袁显奕嘴甜并且没皮没脸,遇上谁都能去套套近乎,把酒店里上上下下听来的八卦串换起来聊天的时候好像跟人家已经认识了大半辈子。
  说他这一个礼拜过的如鱼得水都毫不为过。
  “他请的这帮老头子,能有三五个看他顺眼了,饭桌上说两句没发表过的经验,就够他少奋斗五年。”林凡如是说。
  转天袁显思开始担心给弟弟带的钱够不够,整天惦记再给他打点钱过去,弄得袁大夫最后无奈打电话给林凡哭诉,说他这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多钱……
  又过两天就是周末,一大早林凡绕路过来送了张光盘给袁显思。盘里面是袁显奕大夫上台那天的实况录像,院长刚拿给韩雷老爷子就被他抢过来复刻了一份。用任少昂的话来说,这也算“看个影听个声聊解相思”。
  毕竟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袁显奕大夫被安排上台的时间实在不怎么好。下午三四点时候台下八成的人都昏昏欲睡,前面那几个小时冗长并且完全听不明白的医学报告听得袁显思都有几分头晕脑涨,如果不是听见“空军总医院袁显奕”这么几个字,他必然还会昏昏沉沉一直到光盘播完。
  画面上是摄影师追着袁显奕从念到他的名字时候开拍,一路跟着他从听众席走上演讲台。从头到脚的空军蓝端正笔挺,这么一道影子站在演讲台上下面半昏睡的会场就一阵躁动。大概是许久没有过这么年轻的面孔在这种级别的台面上出现,还没被袁大夫请过晚饭的老爷子们在底下交头接耳打听这是谁家的学生,八成还要感叹两句后生可畏。
  论文很长,袁显奕恐怕私底下还精简过不少细节。
  饶是如此这篇论文也被他讲了将近两个小时。
  身后大屏幕上随着他讲解的进度不停变幻着图像,有数据对比的表格,有平面模拟的解剖图,还有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清晰的术中照片。没上过这种场面的袁显奕站在那里还有几分紧张,一丝不苟把论文从头讲解到尾,幸而台底下的老爷子们对他印象还算不错,没人中途就拉出问题来把他毙在讲解途中。
  袁显思坐在电视前,完全有听没有懂地继续看着,偶尔摸一把在他面前路过的来福。
  讲解之后的提问讨论时间,明显军装底下已经汗流浃背的袁显奕时不时偷偷抹一把顺着颊边淌下来的汗珠,好像又回到轮科时候的大查房,被台底下老爷子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打得站都站不稳,拼命挖空脑子里的所有书本知识和临床经验有条不紊开口应对。
  看见他这副样子,袁显思不由自主地咧嘴开乐。
  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既算不上狼狈不堪又算不上意气风发的窘迫模样,这个时候想起袁大夫平常要么缩手缩脚要么不可一世的孩子脾气,就只能感叹他这副模样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视频还没放完就听大门响动,袁显思还没反应过来门锁已经响过,拖着行李箱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土产美食的袁大夫正经狼狈不堪地顺着门缝钻进来,完全不是电视上正播到的他战胜台下的枪林弹雨,昂首挺胸离开讲演台的嚣张模样。
  袁显思愣在那,“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据说明天才能回来的袁显奕把肩上手上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儿扔进厨房,噔噔噔三步扑到他哥怀里,“我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惯例,逢肉必卡,我……
我先奋发看看……

其实这个肉可以不写吗可以不写吗可以不写吗……

第六十一章

  我想你,所以提前回来。
  袁显思脑子里甜蜜了顶多三秒钟就觉得这理由根本算不上理由,把他推开几分,“少在我这打糖衣炮弹。你行程不是一天一天都安排好的?现在回来算怎么回事?”
  袁显奕缩着脖子,“本来定跟我吃最后一顿饭的那位是我们俩老爷子的旧识,十二年的老同学,人家要到北京见面再亲热亲热就带着我提前回来了。他们俩老头往饭桌上一坐就开始陈述革命情谊,我在那作陪根本插不上话又讨人嫌,还不如回来陪你。”
  袁显思没来得及插句话,还风尘仆仆的袁大夫已经一猫腰搂住从身边路过的来福,一人一狗在地上滚成一团,“来福,后爸想死你了。”
  他们俩腻歪起来没有半个小时不可能分开,袁显思索性先去厨房收拾他带回来的那些美食土产,顺手把晚饭做了,拎着袁大夫进卫生间洗洗他那满身风尘,填饱肚子才坐回沙发里继续跟袁显奕大夫讨论关于这一次出门的心得体会。
  从本质上来说,袁显奕这次出门出得相当腐败,好吃好睡专人作陪还有袁显思在他背后输油管道似的送钱,明显能看出来短短六天他圆润了一圈,连眼睛都比出门之前亮。
  “看来你之前半死不活的就是缺乏旅游的滋润。”袁显思如是说,“以后每年假期我带你出去玩一圈?”
  一想到出门旅游花钱如流水袁显奕的小心肝又开始抽抽,赶紧驳回:“打住,让我掏腰包一年出去玩那么一趟,我宁愿三百六十五年跟你一块儿腻在北京城。”
  “你至于小气成这样吗?”
  刚花钱如流水请过无数老头子吃饭的袁大夫很是捶胸顿足了一下,转眼又好像根本没发生过这事儿似的去找东西转移话题。摸着摸着就看见袁显思看完还没来得及找地方收起来的光盘,抓起来就问是什么。
  “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看什么刺激片子了?”
  袁显思看着他那神经兮兮的模样嗤笑一声,把影碟机遥控器扔给他,“自己看。”
  视频很快开始重新播放,电视上出现的会场布置、开场讲话、打在屏幕上的一张张图片甚至是会场空气中隐约的来苏水味道都让袁显奕觉得再熟悉不过。这些全都是几天之前曾经出现过的东西。
  看见这些他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一路在沙发上蹭着靠到袁显思肩膀上去,“你都看过了?感觉怎么样?”他哪里想得到兄长这么快就拿到一手材料。
  “感觉?”袁显思抬手,刚好能摸到他刚刚洗完还透着点水汽的头发,“感觉我这个弟弟不撒娇不腻歪的时候,居然还挺帅。”
  有这句话袁显奕立马飞扬起来,“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袁显思觉得好笑转头去瞟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结果再也移不开视线。
  入夜时暮色尚薄,客厅里只点了盏昏黄的夜灯,带点橙色的光披洒下来就在袁显奕脸上描出一幅眉目如画。被这一趟峰会之旅滋润得脸色都明亮几分的袁显奕靠在他肩膀上,从袁显思的角度看过去眉梢眼角脸颊边甚至家居服领口里露出来的锁骨都湿漉圆润,或者更主观一点来说,叫做春情荡漾。
  或者再主观一点,叫做……秀色可餐。
  “显奕。”
  还美滋滋沉浸在兄长夸奖中的袁大夫闻声抬头,完全没发觉袁显思声音已经有几分变调。
  袁显思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动,表情深沉,“那么远刚回来,累了吧?”
  “不累,一点都不累。咱俩可以多聊一会儿。”袁显奕把脑袋摇的好象波浪鼓,丝毫没有正羊入虎口的自觉,“我飞机上睡了一觉,出租车上也睡了,明天还不用上班……可能得去送送韩老爷子的同学。”
  袁显思抿了抿嘴没应声,瞄着他身上那件单排扣的纯棉家居服算计一会儿怎么下手。
  袁显奕拿着遥控器给视频快进,台上的人每换一个就兴高采烈给兄长讲解起上台的这位前辈是如何的身份,有怎样的专业成果。如果他这时候知道兄长已经在脑子里把他扒光了摁在沙发上这样那样,大概他那神采飞扬的表情还能收敛几分。
  “显奕。”袁显思沉着声音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说这些我都听不懂。”更何况他现在也没心情听那些心肝肠肚肺相关的话题。
  “……哦。”袁显奕一愣,明显被他这句话弄得有点扫兴。
  这个要命的当口袁显思顾不上他那么多细节,只是像猫科动物捕猎似的稍稍弓起背,拼命让自己再培养点耐心,“咱俩干点别的怎么样?”
  悻悻跑去退碟的袁显奕听见这话回头,“干点什么?”大半夜有什么可干的?
  他这一回头,就对上袁显思的笑。
  那张笑脸怎么看都带着点吃人不吐骨头的残忍。
  袁显奕同志再怎么迟钝这时候也该发现情况不对劲,尤其眼睛往下一扫就能看见袁显思明显已经起了反应的下半身。反射性喊了一声来福救命,掉头就跑。
  但是还没跑出去两步衣领已经被人揪住,然后就是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整个人被拎起来,眼前景物一花肩上一痛,重重摔进沙发里。袁显思几乎是与此同时压上来,一手制着他肩膀一手解他家居服的扣子,横着膝盖把他两条腿死死压住。
  如果他知道袁显思这招擒拿制敌是跟姚峰学的,他大概要恨姚峰至少半辈子。
  那边来福被人喊了一声刚警觉站起来就看见沙发上袁显思压着袁显奕,跑过来凑了个热闹上下嗅嗅,又缩回旁边垫子上去睡它的大头觉。
  “来福你这没良心的我恨你!”如此喊完,袁显奕换了张笑脸对着压在他身上的兄长,打定主意撒泼打滚也得逃过这一劫,“哥,我刚下飞机回来都没睡觉,累着呢。”
  袁显思摇摇头,动作麻利把他上衣扒下来扔到一边,“现在改口,晚了。”
  袁显奕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问的那句“累了吧”究竟是为什么。
  “我刚才是骗你的。”袁显奕如是说。
  袁显思居高临下盯着他,本来就相当深沉的脸色听到这句话之后愈加不好,“你说反了吧?”
  “我现在很认真。”说是很认真,袁显奕却没敢摆出很认真的表情。压在他身上的袁显思这次像换了个人,袁大夫隐约觉得,这次撒泼打滚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
  更何况,据说一件事情可以有第一次第二次,但是从第三次开始就不那么容易……
  袁显思放开他肩膀,但是紧接着整个人压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还有熨烫着皮肤的温热呼吸。
  “袁显奕,我也很认真。”他又笑得有点残忍,“这次不可能再放你跑了。”
  准备实施暴行的袁显思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你哥跟任少昂一样,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以力气体能还有心理来说,只要袁显思打定主意要对袁显奕做点什么,基本上袁显奕绝对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即便不提手术台上拉钩子挪病人扛大腿之类的体力活根本没办法跟部队服役的运动量相提并论,单只是袁显思把脸板下来说句重话,袁显奕就能泪奔着弃械投降。
  他缴械之后袁显思连继续压制他的必要都没有,三下五除二把他跟自己都扒个精光。两个人裸裎相对肌肤相亲的温暖粘腻感觉泛上来袁显奕就把自己缩成一团,大概是眼见逃跑无门准备充当鸵鸟。
  袁显思看他这模样挑眉,“你这什么态度?”
  袁显奕肩膀顶着沙发扶手直哆嗦,“我怕疼。”
  “放心,”袁显思的眉毛已经拧到一块儿去,俯下身轻吻他额头,“弄不疼你。”
  弄不弄疼又不是你说了算了……袁显奕想了想,不对,好像真是他说了算。
  他还在胡思乱想的功夫已经被人攻城略地,从胸前到脐下三寸都落入魔掌,带点半强迫性质的唇舌纠缠激烈到舌尖几乎能尝到血腥味。袁显思滚烫的指尖贴着腰胯的皮肤向上侵犯,修剪得干净圆滑的指甲偶尔刮过肋侧的凹凸留下一片克制不住的战栗。
  袁显奕撑着沙发柔软的表面下意识向后逃却被人压住膝盖,袁显思的吻贴到脖颈变成细细啃噬他上下浮动的喉结。颈侧埋得很深的动脉搏动此时好像浮到体表,一次一次弹在袁显思偎着他肩颈弧线里的鼻尖和脸颊。
  袁显奕仰在沙发扶手上,一抬眼对上来福怎么看都狡诘无辜的眼神居然害羞起来,刚想转身避开却被兄长一把翻过身,随着灼热的吻落在肩胛骨上,不管怎么看都还相当干燥的指尖已经抵在入口。
  “哥,不行!”声音还没冲出喉咙,指尖已经相当极色地挤进去,虽然不至于受伤,但是黏膜摩擦着干燥的皮肤瞬间一股火辣辣的痛从下面一直传到发梢,袁显奕痛得整个人都缩起来,“疼……”
  袁显思好像听见他这一声又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在他身后带着沉重的呼吸声动作,听不见半点歉意,但是侵入进去的指尖顿了顿便退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他或许再熟悉不过的湿润柔软的舌尖。
  后面被这么柔软地侍弄着,袁显奕几乎是瞬间缴械,整个人瘫在沙发扶手上无力动弹。
  袁显思却不给他这么轻松舒服的机会,抬起他的腰来径直伸手握住已经有抬头迹象的器官,随着舔吻已经开始松动软化的入口的动作的节奏慢慢抚摸揉捏起那个曾经许多次侵犯到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几乎是人身上最细致部分的皮肤触感细致柔软,仿佛上等的丝绒绸缎。
  袁显奕被他这样前后夹攻得膝盖都有些发抖,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被熟练动作揉搓照顾得已经滚烫的前端,分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什么时候已经贴过来。
  不知道一直温柔舔吮的舌尖什么时候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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