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年轻时没他妈爱过一两个人渣 by 尚在否(天堂可待3)【完结】(5)

2019-05-31  作者|标签:


允浩他已经。
不要我了。

29.
我回到S城当天是《爱之一字》的首映日,黎晗送了票过来,说是自己做的片子一定要在电影院看。
从飞机场直接飚到?城最顶级的影院,Boss和几个同事正在VIP包间里等着我。
不愧是星级影院果然让我享受了一场两个小时的盛宴,剧情结束之后大家都起身然后往外走,我们却仍然坐在原处,看着屏幕上流水般划过的工作人员。
黎晗的名字过去之后紧接着就是——
特效总监 金在中
醒目的黑体字。
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真实地出现在银屏上,虽然我知道这一段演职员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看,却还是激动地不能自己。
最后的赞助商也过完,屏幕变回了白色,影厅中灯光彻亮我站起来正要离开,透过包间的玻璃却看到普通坐席的倒数第一排还坐着一个人。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他还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幕布,仿佛一尊雕像般。
那瞬间我很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他在想什么,他依然会发自内心地,以我为荣么。
我看着他宽阔的,挺拔的背影,从这个视角看过去,那是我人生中最熟悉,最深刻的画面。
那是我的墙,那是我的支柱,那是我的伊甸,那是我的一切。
曾是。
但因为这个时态词,我却只能转身。
就好像被巨大齿轮卡住的机械,悲哀地**着,痛苦地骨肉摩擦,却还是要转过去,无法回头。
回去的时候黎晗问我假期如何。
我没回答,反而问他你的前妻和小夏你真心爱哪一个。
他说后者。
我问为什么,他缓慢地说因为我需要的其实并不是爱,而是谅解。
我透过后视镜表示茫然。
他笑了笑,说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把爱情和家庭摆在工作前面,能允许我这么安排的那个人,我就爱她。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觉得我跟他果然可怕地相像,在如此无龘耻的方面。
我冷漠地说这样的人恐怕很少。
黎晗耸肩,所以要感谢你没把夏琦占去了。
我说不用谢。
我咀嚼着他关于那句我要的不是爱而是谅解的话想琢磨它的意思,却很徒劳。
我早已习惯只爱一人,失去他,恐怕也没有以后。
似乎是因为这十年来我实在太过于奋不顾身。
所以似乎把一生的爱情,都透支殆尽了。


30.
我开始策划逃离这里,孤身一人在这城市让我越来越感到窒息。
黎晗实在对我无头苍蝇一样的行径大感无奈,怕我一激动再跑到什么深山老林里拍纪录片变成野人,只能帮我给昂西动画电影节的重头主办方高步林动漫学院后期合成专业发去了深造推荐,那位教授还记得我,他很快回信说欢迎我入学。
就这样,我又要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了。
小夏来问我为什么,我只说自己不想再做电影了,我觉得人类演绎的感情再怎么修饰和加工,都无法掩盖它本身的脆弱和虚假。
我想去做动画,动画是干净的,那里的爱恨只由单纯的线色组成,说一不二。
去巴黎的机票订在黎晗和小夏婚礼第二天,黎晗要我当伴郎,我同意了。
然后在婚礼前一天,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我要出国学习,大概两三年不会回来了。
妈有几分钟没明白我说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就哭了。
我笨拙地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听她在那边翻来覆去说你这孩子的心怎么就,怎么就那么大呢。
十八岁的时候家乡没留住你,二十二岁省城没留住你,现在就连这么大个中国,都留不住你了么。
不是这里留不住我。
只是对不起,爸妈。
实在是我自己。
没有留下的勇气了。
在收到黎晗和小夏结婚请柬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清晰地,完整的梦。
我梦到到自己从门缝里抽出一张大红的纸来,上面烫金印着允浩和蓝霏欢的名字,下面是一个日期,然后是请金在中先生出席。
我盯着那张纸,无法叫喊无法呼吸。终于在浑身冷汗中醒来的时候,脖子两侧已被自己抓出了流血的痕迹。
挂电话之前妈在那边长长地叹气,说你周姨前些日子还跟我唠叨,以前觉得孩子们在外面闯荡挺好,但现在才知道还是留在身边最重要。你周姨也是太要强,以前从没说过这种话,人一病就撑不住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这是在说什么。
妈呆了一下,你周姨病了的事情你还在这瞒我啊,这小半年不是都在你们那治呢么?
我如坠冰窟。
31.
最可怕的不是我母亲口中的这位周姨是允浩的母亲。
而是她在?城治病半年多,我却无一所知。
我费了很大力气找到允浩母亲治疗的医院,医生说是脑溢血,虽然现在病情已经稳定如今也能正常行动,但刚送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全瘫的。
我站在病房外面不敢进去,透过玻璃能看到那个坚强抚养独子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外头,瘦了很多,神情却也比年轻时柔和了很多。
其实我一直很怕她,她是个严厉的长辈,很少看到她笑。
而我在家乡读书的那几年也因为对她儿子有着不单纯的觊觎所以总是愧对她。
虽然不知道会遭至怎样的仇视,我却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周姨回头看我,她愣了一下,我本以为她会咒骂我至少漠视我,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冲我绽放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脸。
她有着与允浩如出一辙的细长的眼睛和嘴巴,这么直朝我笑的时候,我全身都在颤抖。
周姨转动轮椅过来,柔声说小在你终于来了啊。
我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僵硬地点头。
她又笑了,看我身后说小浩没来么?
我说嗯我是自己来的。
好孩子。
她似乎心情很好,拉着我在床边坐下。
我不敢坐,握着她冰凉粗糙的手蹲在她旁边。
不知道允浩到底怎么说的居然让周姨还能这么亲密地对待我,这些事情他还没有跟他母亲说么,可无论说与不说,她和她的儿子不是都应该恨死我了么。
她没注意到我尴尬迷茫的表情,自顾自说我都问小浩好多次了,每次他都说你忙没办法过来,我知道他糊弄我,再忙也不能半年不见人吧,我还怕你被他气走了呢。年前我给你母亲打了电话,告诉我你带小浩回家去了,说你俩还是跟以前一样好,我才安了心。但我又想你都有空带着小浩回老家,为啥就是不来看我呢,你是不是还因为周姨的事儿生气呢。
我好多话没明白脑子里一团糟,却还是赶紧摆手说没有没有。
周姨抬手慢慢摸了摸我的发顶,又说你别怕我知道你跟我家小浩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看出端倪,再说你跟你爸妈闹得那么厉害我能什么都不知道?那次小浩把我接过来说有事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他要跟我坦白了,其实我不是怕小浩不成家,我怕的是你们到最后坚持不下去了再分开,那谁受的了啊。可那天到最后也没见着你人,小浩说你去新疆去了,我不信就问他是不是逼你跟他在一块的,他就跟我急,跟我大喊大叫。
我一慌低头解释说,周姨允浩没骗你,我真跟剧组去了新疆。
嗯,我也知道。
周姨笑了,温和地说其实这病是因为我那段时间一直就不太舒服又坐太长时间飞机才犯的,真的不怪你们俩。
我的脚已经发麻,太多的现实放肆地在我的脑子里冲撞,它们渐渐组织成清晰的一面镜子,那面镜子照映着我的脸,让我看到我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的丑恶表情有多么的可憎。
我摩挲着周姨皮肤松弛的手背,低声说对不起。
她用带着心电监护的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说没事,已经没事了。只要你俩好好过,周姨和你爸妈,我们怎么样都能撑下去的。
我跪下去抱着这个最终还是妥协了孩子的母亲放在轮椅上有些萎缩的双腿,几乎又一次泣不成声。
我根本不敢想半年前在我匆匆登上去克拉玛依的班机的时候,允浩是用怎样的心情接到我那条短信的。
只说:对不起,昨天有事,我已登机。
而那个时候,非但他想让家人承认恋情的盼望破灭,他还不得不独自忍受母亲病危的噩耗,甚至忍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煎熬。
我终于知道允浩那时候为什么会发怒,为什么会让我滚出去,为什么会对我砸过去的拳头报以同样的反击。
真正痛苦委屈的那一个,从头到尾就不是我。
那天我推着周姨在医院的花园里转了很久直到护士来驱赶我,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她拜托我包容她寡言任性的儿子,她拜托我扶持他,照顾他。
其实我很想告诉周姨,她的那个儿子,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孩子,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是他在一直包容和照顾我,我却在肆无忌惮地不断伤害他。
但我最终也没有开口,因为我贪婪地享受着跟允浩母亲之间亲密的氛围,我从未想象自己能得到她发自内心的认可,如果这认可早来一年,我能感激地合十跪地。
在所有人鄙夷我们中伤我们要分开我们相握的手的时候,我们宁死也不肯妥协和低头。而在他们为我们的坚持动容,都投以祝福和期待目光的时候,我们却又要百般作假,粉饰这不知何时脆弱苍白的感情。
这才是最最辛辣的,命运讥诮的玩笑。


32.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公寓里打包好的行李就像大山一样压着我,我从医院出来不敢回去只能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直到黎晗打来电话,让我去公司取明天婚礼的戒指。
我打车回公司,拿了戒指下楼之后才发现写字楼的背风侧有片我很熟悉的阴影,刚才着急上去没注意,似乎是一辆已经泊了很久的车。
那是允浩前不久刚换的型号,停在那个他一贯会泊车等我下班的角落里,因为新车比原先的那一辆要大一些,所以没有完全摆正,歪斜斜地露出大半个轮胎来。
我恐怕这只是个巧合,也确实不敢奢望这是什么别的惊喜。
但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驾驶座上允浩抱着手臂熟睡的侧脸,路灯的光柔柔地打在他的面颊上,有一种近乎圣洁的疏离感,让我对于这个人的宽恕突然更加渴切。
我转到副驾驶座那一边试着拉了一下车门,竟然像以前那样轻松地拉开了,我几乎以为只要我坐进去,然后摇醒他,他就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探过来吻我的嘴唇和下巴,然后带我穿过城市迷离的夜景,带我安然无恙地回家。
而我此时必须动用十二分的自制力才能不凝视他的脸,不在这车内坐下,不靠过去,不渴望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亲吻他。
不管怎么样睡在这里不好,我探身进去拍他的肩膀,他动了一下,头过来,嘴里含糊地喃喃着,却没有醒。
我俯下去看着他粗直的眉毛英挺鼻梁,那张脸却在我的注视中哀沉下去,仿佛意识到什么很难过的事情。
我怕他真的醒了看见我尴尬,就迅速退出来关上了车门。
在远离他,车门轻轻闭合的前一瞬,我听清了他痛苦地,反复呢哝着的那句话——
我们在中……
为什么……
不回家了呢……
33.
瞪着眼睛度过一夜,天亮之后我爬起来换了正装去参加我Bos?的第二次婚礼。
要说为什么跟黎晗做朋友让我颇感压力,那就是因为你跟这么一个人如果关系亲密的话,那你就永远不要想着能清白地解释「我不是为了他的钱」这句话。
因为你必会收他恩泽,而且永远无法用同样的方式回报。
连我都是这样,更不要说平民女出生,跟黎晗足足差了九岁的夏琦。
我去看小夏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婚纱正提着裙子在总统套房里反复转圈,紧张地几乎抱头痛哭,屋子里都是女眷,我只能低声安抚了她几句,就转而去找新郎。
果然一回生两回熟,黎晗站在一帮朋友中间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任何局促。
我走过去把他拽出来,黎晗咧着嘴笑,问我怎么了。
我说Bos?,我突然发现自个就是个人龘渣。
黎晗脸色一沉。
金在中你是不是把我的戒指搞丢了。
我说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很渣,然后觉得你也一样,Bos?。
黎晗很诧异地扬眉问,你说什么?
我冷笑说你不是说你没办法把家庭排第一位么,你不是只想要谅解而不是爱么,那就听午夜谈话不就够了么,你大费周章地结个什么婚?
黎晗愣了一秒,说你这是干嘛呢。
我认真地跟他说我昨晚上刚想明白,在一起过日子是要有诚意的,别拿忙这忙那当狗屁借口,耽误别人感情最后还落个孤独终老。
他似乎被我震动,沉默半晌却又大笑起来,说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你只要让他知道在你心里他是所有人的第一位不就够了么,工作和爱情本就不在一列,那个人是第一,你的事业也是第一,不过另起一行而已。
我瞠目说Bos?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渣,这算什么意思。
黎晗耸肩,就是那个意思,你不一样么,玩命工作现在一声不吭又要去法国,你不也是把那人放第二行了?是你自个没把你那口子安抚好,别在这跟我讲大道理。
我心头火气,一把扯掉伴郎的胸花。
妈的我不做了!我辞职!什么叫另起一行,我跟你不一样Bos?,我没那么大野心,法国我不去了,深造我不造了。我金在中心窄,我这就一行!
我说完就往外走,径直却撞到了一个穿着宝蓝长裙挽着发髻的姑娘。
那姑娘衣着典雅脸蛋柔美,抱起手臂看着我笑的含义不明。
我大吃一惊,还没说出话来就见她越过我朝黎晗招手,嘴里喊着,哥。

34.
我扭头怒视黎晗,他举起双手,用嘴型说我也才知道不久。
蓝霏欢对我的态度却好了很多,从地板上把我扯掉的胸花捡起来,拍掉上面的尘土又递给我。
我昨天在医院看到你了。她说,我伸出的手顿在了空中。
她把胸花塞在我手里,又笑起来,凑过来低声说。
你别这么看我啊,就像你崇拜我表哥一样,我只是崇拜郑允浩而已。
我冷笑着想绕过她,这话鬼才信,我可没跟黎晗成双入对,大半夜在公寓下面亲的如胶似漆。
蓝霏欢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没有背叛你,他跟我一起是因为他以为你背叛了他。
我僵在原地。
一出差就好几个月没信儿,电影杀青全剧组都回来了你却没有回来,允浩看新闻才知道你跟你那个张口闭口不离的Boss,两个人独自去了巴黎。你可以跟我哥一起去澳洲去新疆去昂西去法国,可我哪都不会去,你不能照顾的人我来照顾,你不能全身心爱得人我来爱,金在中,这行么。
我浑身发冷,咬着牙说,不行。
蓝霏欢轻声笑,不是你要分手的么。
那时我以为他爱上你了,蓝小姐。我逼视她。
你们总是让我有这个错觉,我才会说那样的话。但我昨天才发觉似乎并不是这样。其实我们都没有变,只是生活玩弄,误会太多,我们都做了错事而已。他没有移情别恋,我也没有另起一行,我十七岁就追过他一次,我不在乎二十七岁再来一回,如果你要帮我加大难度,我也欢迎。
我说完还以为蓝霏欢会反击至少会迎战,却没想到她转头朝向黎晗,说哥,搞定。
什么情况。
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都是哪个戏剧学院毕业的。
那种面瘫古董保姆男还是留给您吧金先生,我消受不起。
蓝霏欢摊手。
果然偶像是只能远观不能深交的,你现在不是也朝我哥大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渣」么。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可我即使能将就一个不那么完美的人,我也不允许自己将就一颗被其他人填充到毫无缝隙的心。
我看着这个女孩年轻的骄傲的脸,那瞳仁里倒映了我呆滞的表情。
黎晗走过来猛拍我的肩。
我刚才给郑先生去了电话,说我今儿要结婚希望他能赏个脸。
我脊梁一凉,发颤地问他说什么没。
什么都没说,不过他一定会来的。
为什么。我有点不详的预感,又问。
黎晗笑意满满。
因为我暗示他我是跟你结啊。
所有人石化。
What’s the ?uсk!
这词终于轮我了。
35.
允浩冲进休息室的时候我正扒着落地窗准备跑路,黎晗在后面揪着我往回拖。蓝霏欢举起手机正要叫保安,看见一脸煞气的来者便又放下了。
他两个箭步奔过来,一巴掌把黎晗推开,拽着我的领子把我拉了回来。
我几乎被他勒死,正想喘气他又伸手过来,吓得我缩着肩膀躲,他却把我手里攥着的胸花伸手夺过,转身指着黎晗开骂。
我跟他在一起十年都忍着没逼他嫁我,你这是干嘛,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不把人当人看啊!去法国有什么,在中想去哪学我也不是供不起,我他妈是舍不得,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我他妈不过是怕他出去了被你这样的人龘渣鬼佬骗!
全场愕然,我赶紧爬起来拽允浩衣服喊他,他却义愤难当,回头吼了一声让我安静。
门突然被推开,小夏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们,说这是吵什么呢,典礼都快开始了你们倒是下楼去啊。
允浩刚要接着骂却看见婚纱曳地的夏琦,高大的身躯顿时晃了一下。
黎晗站起来无所谓地拍了拍西装,留了一句备用装在更衣室,你们快点下来,就带着蓝霏欢和夏琦出去了。
我看着他们关上门扭头瞅满脸窘迫的允浩,他正慢慢把手张开看着那皱巴巴的攒珠胸花上的绸带。
红底金字——伴郎。
他仰起脸把攥着胸花的手挡在额头上,露出一个自嘲的无声的苦笑来。
然后他很快转身走到更衣室里,我尾随进去。他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了椅背上。
我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喊他的名字却听到他头藏在t恤里的声音——
这次是多久。
他说着,把衬衣拿起来套上。
而我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不是要去巴黎么,这次是多久。
他扣好纽扣,走过来把胸花抻平了小心翼翼地给我别在口袋上,我看到那细长手指在我眼前颤抖。
我不去了。我说。然后将他发凉的双手攥住。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允浩,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想法总是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失去你的,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却将手抽了回去,他看着我苦笑起来,眼中写满疲惫。
你太高估我了,金在中,你真的,太高估我了。
我胸口一窒,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子。
其实我们都太高估彼此了。他接着说。
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玩弄我们的感情。
我同意他的话,他怀疑我跟黎晗有染,便用蓝霏欢报复我。而我却深陷误解连挽救都不曾尝试,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分手。可从这话里面,我还是听不出任何感情,丝毫原谅。
他再一次把手收了回去,转身从衣柜里拿了西装。
我僵在原地,全身都冷了。
他绕过我从自己的外衣里掏出手机,要从另一边口袋拿其他什么东西的时候,带出来两张皱巴巴的纸,轻飘飘地落到了我脚下。
我顺势蹲下将它们捡起来,然后我再无力站起。
那是两张电影票的票根,上面印着的宣传海报我非常熟悉,我下意识去看场次信息。
都是午夜临近的时间,一场是昨天,一场是前天。
我全身战栗,然后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其实这么多年看你累的形销骨立还要应酬出差回来还要大半夜陪Bos?喝酒,我就后悔当年怎么就让你做了这个工作。
他说着,在我身边也蹲了下来。
没想到我陪Boss唯一喝过一次酒就被他看到,更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他说的是「我当年怎么就让你做了这个」,却被我截断然后接的一塌糊涂。
我慢慢转头看他,他也看着我,用那双这世上我最迷恋的瞳孔。
可你一直给我惊喜和震撼,你让我知道我的选择和坚持是正确的。
他摸着我湿透的眼角,然后把我拉起来,附耳轻声说。
我爱你,在中。
以此为荣。

Fin.
玻璃花道尽头穿白袍的教父,矢车菊攒成高大的拱门,香槟的香气和赞美诗的合唱交杂围绕着。
我们并肩站在教堂庄严的穹顶下面。
我悄悄探出胳膊握住他的手。
他便很娴熟地翻转过来。
反将我牢牢扣紧。


《天堂可待》系列第三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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