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系列之鬼眼 第一部 by 卫风无月/卫风/五月/水遥/云芊【完结】(12)

2019-05-31  作者|标签:


门被敲了两下,贺瑞博站起身来,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
门被推开了,於雪提著保温饭盒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喂,我来探病啦。"
景文看看贺瑞博。
贺瑞博摸了一下头:"嗯,早上......我给你请的病假......"
於雪把饭盒放在桌上,笑著说:"我让食堂的师傅给熬了鸡汤,感冒喝点这个再好不过了。"她看看贺瑞博,又看看景文:"你们......怎麼了?脸色这麼难看?景文,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贺瑞博替他回答:"就是淋雨感冒了。你怎麼进来的?"
於雪一笑:"我说同学生病了来探病嘛,看门的就让我进来了。不过你们要想进女生宿舍,估计可没这麼简单。景文,你现在觉得怎麼样啦?下午的课能上吗?要是没精神就好好休息。"
"我没事。"
"唔,那就好。注意吃药,保暖,可别越弄越严重。"於雪把饭盒打开,浓郁诱人的鸡汤香味儿冒出来。她说:"有勺子没有?"
贺瑞博急忙翻出景文的勺子来递给她。
於雪接过去,把饭盒裏的汤搅了搅,让沈在底下的鸡肉被翻上来。
"咦?这勺子倒是真精致啊。"
景文勉强一笑,於雪已经把鸡汤端到眼前来了。
贺瑞博还主动的要求喂他,景文摇头说不用。
他又没有真的生病,两手也都好好的,哪裏需要人喂。
於雪坐在那裏,看看贺瑞博,又看看景文,眼睛骨溜溜的转动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对了。"景文喝了几口汤,忽然想起来:"瑞博,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贺瑞博低著头,好象在仔细的研究地砖的花纹,嗡声嗡声的答应了一声。
"太麻烦你了。"
一旁於雪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
鬼眼35
"那个啊,"於雪清清嗓子:"请半天假没什麼,不过要是下午还是不能去上课的话,得从医务室拿个假条才行。景文你觉得......"
贺瑞博一口说:"上什麼上,等桥修好我们就走。"
於雪睁大眼:"怎麼了?"
看景文的样子,虽然显得挺虚弱,可是又没烧什麼的,也不至於因为这个就要回家去休养去吧?难道,难道,感冒是假,其实他们......
於雪忽然间两眼精光闪闪,贺瑞博和她的眼光一对上,不知怎麼的就觉得背上有点冒寒气。
那是什麼眼神儿啊?
唔,好象......好象动物世界裏面拍的,饥饿的狼,突然发现猎物似的,眼睛裏那冒的是不是绿光......
"哎呀,你们俩到底有什麼事儿瞒著我呀?"於雪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一双眼死死盯著景文,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恨不得把他盖在腰间的薄被都盯出个洞来好仔细窥探内裏玄机似的。景文忽然有种感觉,好象自己变成了一只青蛙,被蛇盯上的那种......
"这麼著吧,大贺你去医务室开个假条,回来我走的时候捎走,下午替你们交上去。不管怎麼说,在学校一天总得守校规吧?你说是不是?"
贺瑞博本来不想离开景文半步,架不步於雪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终於还是有点不情愿的站起来:"那我快去快回,你......你自己多当心。"他又看看於雪:"你......你多照看他点儿。"
於雪简直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往头顶冲去!
不就是个小感冒吗?这难舍难分的情分,这依依不舍的眼神,这**难明的气氛,要说没有那啥啥的,谁信啊?
谁信?
反正於雪自己是不会信的。
贺瑞博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於雪立刻张罗:"哎,你是不是出汗了,要不要换换衣服?"
景文说:"不用了。"
"哎呀,别客气嘛,我帮你拿过来。你柜子是哪个?"
景文无奈:"真的不用了。"
於雪再三劝之,景文不从,无奈,又复在床边坐下。
"你是不是昨天淋了雨啊?说实话,昨天那雨是下的挺大的。"
景文含糊的嗯了一声,没说话。
"那个,你们同屋的人呢?"於雪纯属没话找话说--也不能这样讲,打探一下环境也是很有必要的。
景文又含糊的唔一声:"他......在医务室呢。"
於雪意外:"也病了?"
心病......也算吧。
贺瑞博说,离开这裏,就好了。
可是,真的就这麼简单吗?
门被轻轻叩了两声,於雪站起来去开门。
庄颖站在门口,依旧穿著白色的衬衫。於雪楞了一下,庄颖同样愣了一下。
双方都没想到,开门以后看见的人完全出乎意料。
於雪先反应过来:"庄老师。请进。"
庄颖先闻到了屋裏浓浓的鸡汤的香味,看看於雪,她说:"我来看看景文,听说他感冒。"
庄颖点了一下头,没说什麼。
景文掀开薄被,坐起身,可是想下地却床前却没有他的鞋。
庄颖说:"不用起来了,你躺著休息吧--觉得怎麼样?"
"挺好的,谢谢老师。"
庄颖来,显然不是探什麼病--本来也就不是生病。
可是因为於雪在这裏,他的话就不方便说了。
景文看看他,又看看於雪。
於雪看看庄颖又看看他,眼睛又闪闪发光。
又来一个啊......斯文儒雅的庄老师,和高大阳光的大贺,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可是,也显得非常适合啊。
这......这是师生?年下?年上?
不,不对......庄老师看起来太斯文了,斯文的都不象个......呃,两个人在一起看起来是挺协调,可是,两个人都不强势,怎麼办?
还是景文开口:"於雪,谢谢你的鸡汤。唔,我没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不行。"於雪一口回绝:"我答应大贺好好儿照看著你的,哪能提前走了?那他回来还不得找我麻烦啊?"
有问题......
於雪又是狐疑又是兴奋。
肯定有问题!要是单纯的老师来探病,那有什麼话还不能当著她的面说的?还要把她支开了说?
绝对绝对的不对头!
年上?年下?
於雪抱定宗旨绝不肯走,景文低头想了想,问庄颖:"庄老师......您认识一个叫简路明的人吗?"
庄颖怔了一下,一惯平静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是惊讶,是疑惑,是惆怅,是......似乎什麼都有一些。
"你......也知道他?"
景文没兜圈子:"他现在人在哪裏?"
庄颖摇头:"你怎麼知道他?你......是不是在哪裏见过他?"
景文说:"我没有见过他。那本子是他的吧?"
庄颖有些出神,慢慢的说:"他......失踪很久了。"
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意外,只是......只是看来这条线索也不是太有用了。
景文看了一下庄颖手裏拿的东西:"那本笔记在你那儿?"
庄颖没说话,他手中拿了两册书,中间夹著的,就是那本笔记。
鬼眼36
简路明。
这个人是谁呢?
景文沈默了一会儿,慢慢说:"这件事,应该是从上周五开始的......我们打扫宿舍,来检查的老师说,我们这间宿舍应该是住四个人,可是我们一直只有三个。他说还有一个人,没露面的,叫简路明。"
庄颖立刻说:"这不可能。"
景文看他一眼:"为什麼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庄颖似乎对这个名字反应过激,重复了几次,只是没有说理由。
"庄老师,兴许是同名的。"
庄颖看看他,闭上嘴不出声。
於雪这会儿是没有什麼绮色的联想了,但这个人绝对不迟钝。景文苍白,沈默,身上带著压抑和令人觉得......觉得有点莫名的心慌的眼神。
"你们在......说什麼?"她试探著问了一句。
景文看著她没说话。
这种沈默,其实已经坐实了於雪的猜测。
"景文,是不是......你......"於雪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她退了一步,坐在了身后的板凳上面。板凳被撞的在地下一滑,发出刺耳的响声。
"於雪,你回去吧。"
脸色已经隐隐发白的於雪看看他,却摇摇头。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的......"
"你是我朋友啊,怎麼说叫没有关系?"
景文愣了一下。
朋友......
这个词让人觉得那样温暖真挚。
贺瑞博是一个,於雪也是一个。
好象......身上突然觉得温暖了很多,那种一直以来的,心底裏冷森森的感觉......
现在已经很淡很淡,几乎感觉不到了。
"那个,和我说说,虽然说我可能帮不上什麼忙,不过人多主意多啊。"
庄颖站在那儿,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们。
"庄老师,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吧?坐下来咱们一块儿商量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不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了啊。"
庄颖显然很意外。
景文有点不自在,低下头。於雪说:"我们毕业之前,也遇到过一次蹊跷的事情呢。"
是啊,就是那一天,景文认识了贺瑞博,也认识了於雪。虽然......
景文忽然抬起头来。
那一天也遇到了没法儿用道理解释清楚的事情。在黑暗裏他失去了意识的半个钟头裏,似乎是看到了过去了的情景,那地下的商场,失火,混乱,还有......
那个带著他逃跑,给他吃糖的人。
那个人姓什麼?
景文有点记不清楚了那时候实在是太忙乱,那个夜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个只说了一次,他应该是记得的,可是突然之间想不起来。
"......就是这样的,我们有个同学,到现在也还没有醒过来。"於雪说。
景文发呆的这麼一小会儿功夫,於雪已经用最概括的语言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景文觉得她有点鲁莽--并不是每个人都象她和贺瑞博一样,觉得自己的这种异能是自然的,正常的,可以理解并接受的。
庄老师他......
景文看看庄颖,庄颖也正好转过头来看他。
那双眼裏似乎并没有恐惧,排斥,怀疑或是别的什麼让人不舒服的情绪。
好象,只是有点惊讶,还有点......
期待?
期待什麼?
景文犹豫了一下,说:"那本笔记......请给我看看。"
於雪的目光也跟著,移到了庄颖的手上。
他的手很瘦,手指很长,有点用力的握著那本缎面的笔记本。
似乎那东西十分重要,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而是一个一定要保护的想念,一个不能失去的宝物。
景文说:"我心裏有点事不大明白,请借我看一看,或许可以弄明白。"
庄颖慢慢把笔记递过来,景文伸手接过。
缎面本来应该是凉的,但是或许被庄颖握的时间久了,摸上去反而是有温度的。
景文翻开封面,果然扉页是上写著名字的。和他看到过的,记得的,一模一样的名字。
这本子最初出现,拿到手翻开的时候,上面却是没有字的。
庄颖有些紧张的看著景文的动作,似乎害怕他会损伤这本笔记本一样。
景文再向裏翻。
日期,五月三日,晴......再向后,再向后,他没去看那些日期下面都有什麼内容。这本子是简路明的,但是却由庄老师保管,看他的神态,这裏面的内容他一定看过,而且,这本子对他的意义,并不止一个故友的信物这麼简单。
找到了。
景文停下动作。
眼前这一页的日期是九月四日,晴,星期二。
景文精神一振,仔细看这一天下面的记述。
"今天,四班有个男生摔下楼,死了。
很奇怪,我说不上来奇怪在哪裏,可就是觉得不对头。
学校很快把人移走,并且把出事的那一层楼封掉了。
再经过楼下那一块地方的时候,我好象总能听到什麼声音,可是再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又什麼也听不到了。庄颖说我神经过敏,大概是因为心裏有点惧意,才会疑心生暗鬼,把什麼风吹草动都当成鬼声呖呖。
也许他说的有道理。"
是了,景文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有个男生摔下楼,死了。
他看到的,正是那一天。
日记不是每天都有,似乎是在有值得写的事情的才写,但是一周平均下来也有三四篇。
十一月七日,小雨,星期三......
景文急切的翻著纸页,刚才在眼前出现过的那几个日期,他记得前三个,后面的印象就不是那麼清楚。但是之后的两个日期下面也都有记述。
"体育教室裏那些杂物早就应该清理了,但是却一直没有人过问。如果那裏不是那麼危险的话,如果周萍不是一个人去拿那些垫子,如果......可是一切都没有人预先知道,她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记得在开学登记资料的时候,她是全班最小的一个......"
景文抬起头:"庄老师,本子上的内容,你都看过吗?"
庄颖有点僵硬的点点头。
"上面记录的这个学期,是不是有好几起意外发生过?"
"是,有好几次。"
"都出了人命吗?"
庄颖沈默了。
景文和於雪互相看了一眼,景文的表情是沈默,於雪眼裏则是疑问。
"不,最后一次,不是死亡事件。"庄颖深吸了口气:"是失踪。是我的朋友,简路明,他失踪了。"
"为什麼?"
"我也想知道。"庄颖抬起头来:"我一直都想知道......为什麼他忽然就不见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那天本来是要模拟考试了,可是早上起来就找不到他。他的外套鞋子书包鞋包都还在,只有人不见了。只穿著拖鞋和衬衣他能去哪儿?那是冬天啊!我开始以为他是不是去外面背书,又或者......去做什麼别的事情了。可是那天考试他就没来,从那以后......也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没找过吗?"
"学校的结论是,说他因为学习压力大,临近考试尤其紧张,所以......就逃走了。这个结论真是很不负责,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到处都找了,他没有家人,舅舅对他的去留一点也不关心。我一直在想,一直想......他那麼开朗的一个人,我也没有看出任何他受不了压力要逃避现实的迹象啊,就算是,他为什麼不能告诉我一声,就那样,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我们是好朋友,一直都是。"
"后来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庄颖低声说:"我被保送了大学,毕业后又回到这裏来任教......"
景文唔了一声,眼睛虽然在看著庄颖,可是焦点却好象并不在他身上。象是穿透了他,看著别的什麼地方。
於雪忽然出声:"庄老师,你是不是还想找到你的朋友,才回这裏来工作的?"
庄颖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很了解他......他那麼聪明,我从来没见他把学习当成一回事儿,更不要说惧怕考试。就算全校学生都害怕考试跑光了那他也不会跑。那天那麼冷,他穿著衬衣能去哪裏?"
这样说话的时候,庄颖有点疑惑......那天早上,他醒过来......上铺上没有人。然后,他去开门出去......
那门闩是销著吧?
时间太久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会突然想起这个细节来。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很难用常理来解释......其他的事情不说,就是眼前的这个学生景文,还有在医务室的那个男生,为什麼会出现在已经封楼很久的,加著重锁的教室裏?而且门窗上,锁头上的积尘一点也没有动过,就好象......他们是凭空的出现在了那裏。是一种解释不清的力量把他们放进的。
景文忽然坐直身,脚伸进鞋子裏面,扶著床架站了起来。
於雪问:"喂,你干什麼啊?"
景文短促的说:"我有点事,要出去看看。"
"看什麼?"於雪:"我可答应了贺大个儿,要好好看著你的。要是你出去了,我可没法儿跟他交代。"
景文看看她,又看看庄颖:"这事儿很要紧。"
於雪抿下唇,回头看看窗外:"非得现在去?外面又要下雨了呢。"
景文回头看了看。
外面的太阳不知道什麼时候消失了,阴云一重重的压了过来,凉风吹著桌上摊开的一本书,纸页哗哗的响。
鬼眼37
景文开始觉得,雨天令人厌恶。
身体疲倦无力,也许是因为前天晚上的遭遇,也可能是大雨将来之时,气压特别低,胸口闷的象压著一块石头。
"景文,你要去哪儿?"
"有个地方,我想去看看。"
贺瑞博抿著嘴,抿成了一条有点泛白的线。
他不是不想阻拦的,但是景文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决。
"好。"
於雪出门的时候,摸了把伞在手裏。虽然心裏有点打鼓,不过她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一定是有惊无险,晴天白日的......唔,MS日是没有,但是仍然是白天......唔,怎麼天色黑的象傍晚?这才刚到中午啊。看一眼手表,12点15分。
看看外面这麼昏天黑地的,就象下午六七点钟一样。
景文回过头:"庄老师,你也去吗?"
庄颖拿著那本笔记,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四个人裏,三个都是懵懂的跟著。
景文呢?他真的明白自己要去找什麼?
不,他也不是那样明确。他只是觉得,整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一定与他看到的有关。
那栋废楼,那个他在梦裏看到的出事的地方。
写日记的简路明,他是不是也有一点这种能力呢?
他说他从那以后每次经过那裏感觉都不太舒服,庄颖说他是心理暗示的问题,因为觉得同学惨死不能释怀所以才会觉得心中怪异,但是如果简路明也和自己一样有一点可以感应到的能力呢?
明明是中午,天却黑的象傍晚一样。黑压压的雨云象是就压在头顶,每个人都觉得憋闷,可是又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
这种等待著暴雨到来的感觉,既有些忧虑,又有点期待,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压抑。
景文他们要向左转的时候,庄颖说:"有条近路。"
他指指旁边,被一片密密的林子遮住的小路,这简直不是一条路。要不是他指出来,别的人都不会注意到。
他们跟著庄颖拐上了小路,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这条路看起来很少有人走,已经荒了,草长的很长,被踩踏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天色昏黑,树林裏枝叶茂密,把仅有的一点点天光也遮的看不到,虽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是看著前面的人的身影都模模糊糊了。
於雪手裏的伞又碰到了一边的树身上,她咕哝一声,把雨伞举高一点。早知道要抄这样小路,她应该拿一把手电筒出来,而不是拿一把雨伞的。现在这种情况,手电筒要更有用的多。
她听到前面景文忽然说:"庄老师,我们现在上课的地方叫做榆园,那麼那幢楼......它以前应该也有名字吧?"
庄颖回答:"有的。"
但是他却没有马上说出来。
庄颖停了一下才说:"那裏叫槐园。楼上的匾已经摘掉了,原来那栋楼叫叫思槐。"
槐园?
景文有点恍惚。
槐树吗?真巧啊......
他和贺瑞博到处乱闯的,开学的那天,倒真的没有注意那栋楼旁边都是什麼树。
去世的爷爷曾经说过,槐树的阴气重,民间也流传著槐木不宜做门窗的话。
这其间,有什麼联系吗?
於雪也听到了前面的人说的话,心裏难免小小的咯!一下。
然后她再抬起脚的时候,忽然鞋子从脚上滑脱了,被凸起的树根给绊住,留在了原地。
於雪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回过头去捡鞋子。顺口喊:"帮我拿下伞,我穿鞋。"
有人把她的伞接了过去,於雪低下头在草裏摸著了自己的鞋子,忽然间眼前白光一闪,一道电光闪过,亮的几乎让人什麼也看不到。一瞬间的光亮之后周围更加黑暗,几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糟。"
闪电越亮,跟著雷声就越响。
於雪赶紧捂起耳朵蹲在原地不动。她的决定十分正确,刚把耳朵捂好,一个炸雷就在头顶上劈开了。周围的树,甚至脚下的地面都被震的颤抖起来,更何况人。
於雪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她脱口哎哟一声。但是即使捂住耳朵,雷声也淹没了她身周的一切声响,包括她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黄豆大的雨点骤然落了下来,顷刻间所有人全身上下都给打湿了。
"什麼鬼天气!"於雪扶著身边的树站起来,前面的人把雨伞又递给她。於雪摆摆手:"算了,你帮我拿著吧,打不打伞都一样,反正都湿透了。"
"还是不一样的,这雨浇的人眼都要睁不开了。"
大雨裏贺瑞博的声音听起来很怪。
於雪也没在意,把伞接了过来撑开。雨太大,伞根本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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