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人 by 寒衣【完结】(5)

2019-05-31  作者|标签:

“好了,就留在我这里吧。周末正好带你出去玩玩,你来巴黎还没怎麽出过圈吧?虽说枫丹白露的枫叶还没怎麽红,不然去看城堡好了……”Bernard已经开始规划。

满脑子“**”想法的初夏忍不住愣了下:难道不是**,而是多夜?

这样,算是交往吗?

15

两人脑中概念终於同步,开始了交往的过程。

初夏从来不知道,日子可以这麽轻松地度过,他可以这麽开心地笑,完全不用顾忌什麽人。

是不一样的。在国内,他从来不争取什麽,因为他的一切都被父母安排好了。现在,他也不用争取什麽,可以随随便便偷懒,因为一切都被Bernard安排好了。但这两种安排,是不一样的。父母的安排只是以爱为名的操纵,Bernard对他,却是建立在尊重基础上的照顾。

Bernard长假,初夏过了两周也开始放假,学生的暑假。其实他半年的课时已经满了,现在完全可以另找一所语言学校,然後去换居留。

他本来也不太想在父母安排的地方住下去了,干脆连住处带语言学校一起换。华晓正好也打算换一所,两人找了同一所,连住处都找在附近──离语言学校比较近的公寓。

初夏和Bernard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华晓,华晓这种可怕女人是就算没关系都会观察出奸情来的人种,何况真的有奸情。

华晓听了初夏判定自己性取向的原因後,翻了好几个白眼给他:“闭上眼睛接吻,男女基本是分不出来的,不是说女人嘴唇就一定比男人甜,除非吃到唇膏。你这种初哥,谁吻你你都会感觉不错的,只要对方技术好。”

初夏汗颜:“可是普通取向的……呃,你说的直人,不是会恶心吗?”

“你顶多也就是一个双的,其实这年头,也没多少真正意义上的直人。你心理上没有太大障碍就格外容易bi。”华晓叹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就没什麽好埋怨的了,你觉得那个人怎麽样?”

初夏低头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傻笑。

“反正你也没什麽可被骗的,上床这种事,只要你自己也爽到,就没有骗身这一说法。就是注意点,让他交个健康报表,否则一定要戴套。”华晓认命地说。

“知道,aids很危险。”

“我是说性病,谁特指aids了?”华晓瞪他一眼,“一会儿我给你拷(copy)点学术文章,给你增加点专业知识,不要丢人地认为同性恋就艾滋病,异性恋得艾滋的更多好不好。”

初夏摸摸头:“是吗?”

“别太认真了。”华晓看他一会儿,忽然说,“你也听说过那些前辈的例子,不管是真心或只为了个身份的假意,跨国爱情和婚姻都太危险,越是知识程度高的越容易出问题,倒是那些为了拿长居入籍而嫁给四五十岁劳动人口的大妈们,相对没什麽大波折,反正一个为身份一个为**……”

“我知道。”身边的,耳闻的,这种故事层出不穷。文化差异永远是迈不过去的坎儿,幸福在同样背景的人面前都如此虚幻,何况是连语言都不太通的两人。

“这是一个总统可以正大光明有**正大光明和私生女吃饭的国家,连竞选都不用像美国那样标榜自己的家庭幸福。不要对这个国家国民的感情忠贞度抱有太大的幻想,**就好。”华晓点他一句。虽然博览群书的她经常看那种做著做著就爱得无法自拔的故事,但那毕竟是故事。她只希望这个已经被她视为弟弟的孩子,不要遇上同样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她多虑了。这麽可爱的小受,什麽小攻能忍住不爱呢?

华晓正经了一会儿,终於忍不住露出狼笑来,开始诡异地盘问起初夏的夫夫生活来。

16

夫夫生活还是很幸福的。整个假期,两人几乎都泡在一起。Bernard开车带初夏几乎跑遍了巴黎以及附近的景观,法国这地方,至少北部还是很开放的。兴致来了,Bernard也会在街头表现一出热吻戏,初夏想反正周围也没有人认识自己,倒也不怕丢人。

租的房子几乎没怎麽回去,就在假期借给别人暂住──在国内一起走中介学法语的同学很多都来了法国,但大多数都是在外省。有些人就会趁暑假来巴黎做事或打工,借出去两方方便顺便赚点钱。

初夏其实不太想住在Bernard那里,因为管家对他态度实在很冷淡,有时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排斥和鄙视。初夏能理解年纪大的人对同性恋的反感,但明明他家少爷也是个同,为什麽管家只鄙视他?

两人在一起了一段日子,初夏才想起来问Bernard,当初他身边那美女是他什麽人。Bernard先是愣了半天,然後大笑。在恼羞成怒的初夏圆圆馒头掌捶打之下,方才打开电脑,把里面的照片给初夏看。

“很帅啊……和那女士有点像,兄妹?”初夏问。

Bernard又是一阵笑:“同一个人。”

“啊?”初夏瞪著圆圆眼睛,不解地看著Bernard。

真可爱。Bernard忍不住从椅子後面伸过来,手固定住初夏肩头,在他唇上咬了半天:“gay,les,bi,还有什麽?”

“……变性?”

“答对了!”作为奖励,在他额上吻一下。

初夏歪头:“那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男人。”Bernard回答,“不喜欢变成女人的男人。”

手从初夏领口探进去,Bernard蔚蓝的眼颜色变深:“我喜欢你这样的……”

团团的可爱,裹在被子里露出小小的头,或者缩在椅子里沙发上那麽一点点,圆滚滚的眼吃惊时会更加圆,像小老鼠一样可爱。又经常很脱线,有时又漫不经心的,躺在床上大伸四肢,露著小肚皮,就像吃饱了的小猫。被照顾得不好意思了就会去下厨,结果是拿出两个加热披萨和超市里买的沙拉,推到他面前说“这个也很好吃”。每次说错单词搞错语法就会嘟起嘴,下一次用到就会用很长时间去思考。但不告诉他错误还不行,他会不高兴地背对著自己,说自己这是纵容错误。

说真的,Bernard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交过这麽可爱的**。虽然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对随便的人太用心,但不知不觉的,眼光怎麽也离不开这人。

算了,反正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家夥跟别人有纠缠,他也没提过什麽过分要求,两人在一起很愉快,也就这样下去吧。

等到这男孩出轨,或是提出其它要求,再分手也不迟。

Bernard确实和不少人一起过,但



找一个人 正文 第5章
章节字数:7687 更新时间:07-09-25 17:24
他的要求是,两人在一起就要真的只有两人,外面不能再有**。自然这样的要求一部分是出於自傲,Bernard自认条件非凡,如果让**在外面另找,是对他的侮辱。

不是没交往过性方面很随便的人,只是每次看到初夏被逗得通红的脸,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时候觉得这样可爱的人怎麽会放纵,明明这样害羞。有时候又觉得这样随便的人怎麽会装得这麽羞涩,明明一钓就上手安全套随时随身带。

即使有著这样的念头,两人生活依然很不错。初夏语言突飞猛进,在新的语言学校连跳两个班。语言学习课比较少,空闲时间经常和Bernard一起,反正法国一周35小时工作制,时间大把。

对初夏而言,唯一的问题在於,这样就很难挤出时间打工。而且他始终记得那次黑工Bernard的反应,Bernard应该是瞧不起这种行为的,初夏并不想被他鄙视。

时间短的正式工作,却不是那麽好找,尤其初夏还没有工作经验,闲著的时间也是大多数工作最清闲的时候──一般是下午两点到五点。

可是不找工作却也不太可能了,他交上一个“男朋友”的消息渐渐传到国内,到他父母耳中。

其实并不出奇,艺术家圈子里这种事甚至都算不上丑闻,有时候都可以当作名人轶事来处理。

可初夏的父母其实不算艺术家,他们顶多算是卖艺术的──还是卖别人眼中的艺术。

得知儿子搬出他们安排的住处,离开他们安排的语言学校,又和男人在一起,初夏父母怒了,长途电话打过来说你这样小心我们断你生活费。

初夏一梗脖:断就断。

嘴上说得潇洒,想到这样就是自己的父母,还是有点悲从中来,几天都心情不好。

Bernard见自己粉嫩的中国娃娃失了精神,也是大为心疼,又逗又哄又带人游玩,忽然想起一事,问初夏:“你搬来和我同住,如何?”

初夏惊讶:“同居?”

“是啊,总这麽跑来跑去的也挺麻烦,不如一起住算了。我下班直接回家就能看到你,都方便不是吗?”Bernard说。

说得初夏颇为心动,两人平时总是腻在一起,初夏那房子本就只是个睡觉的旅馆一样。一起住的话,还可以省下居住成本……诶,不对。Bernard这房子就算一半租金,也比自己那小破屋的全部租金多得多吧。饭钱更是,虽然人尽皆知吃的人越多饭钱越省,但那是在相同生活标准前提下。

初夏於是拒绝:“不要。住不起。”

“谁要你花钱了?”Bernard低头凑到他脸前,“我就算再穷,也不缺你那点钱……”

可是他会感觉不太舒服,**这种东西是两个人的享受,没理由说就他该被包养状,又不是担负生儿育女职责的女性。

虽然如此,初夏毕竟很不擅长拒绝人,尤其是和Bernard这种关系,让他也有些无从拒绝起。最後,他还是点了头,把家搬到Bernard那里──其实也没什麽可搬的,一点点行李外加他这个人而已。

分明感觉到管家的不悦视线,但他是和Bernard在交往,其他人可以无视。

如果三个月前有人跟他说他会和男人同居,他铁定瞪大眼睛问对方是不是神经错乱。

但是生活,往往更加的错乱,而且让人无法抵挡。

17

时间慢慢流逝,和Bernard在一起,初夏的法语自然得到长足进步。语言学校是注册了一年没错,课堂上那些却已经不在他话下。他上的反正也是一个野鸡学校,不太要求出勤率。初夏缺钱,干脆找了个中午的工作,逃课去打工。

人既然恋爱,很多事情就不能全由著自己。初夏知道Bernard性子,便不去打黑工,也不在他面前说自己逃课的事情──法国人在散漫之外,有时也是非常固执坚持原则的。

他并不想让睡在枕边的人看不起。尽管他知道,在门外楼下睡著的管家,已经很瞧不起他了。

但是关系是不同的。

初夏没有和其他人接近过,他总觉得像父母那样控制与强烈的人,会把孩子的朋友和配偶一起包办。不过到了国外,应该是鞭长莫及了吧。

第一次感觉到自由味道的初夏,顺便把这种快乐和Bernard直接联系起来。两人感情也便越来越好。

虽然说会有很多不同的生活习惯,有时也会有冲突,但一来初夏被父母压抑惯了,表面上看上去性格柔顺。另一方面,别说语言尚不太好的初夏,就算是精通外语的人,吵架的时候也会忍不住骂中文,正如半夜做梦说梦话一般。

Bernard是很会生活的人,初夏跟他跑了不知多少地方,可以说是开了眼界的土包子。当然,两人拥吻的镜头,也留在了各处。

日子就这样平静过去,平静而甜蜜。尽管有著种种波澜,也只是必要调料。

春天初夏去考法语,成绩尚可。然後申请大学。

虽然他口语已经很不错,毕竟考试主要是读写,而他底子并不厚,分数也谈不上很高。偏偏为了Bernard,他不能去巴黎之外的大学。

巴黎的大学申请起来非常诡异,有的时候招生老师看著材料顺眼就收了,不管条件如何。有的时候明明A条件比B好得多,偏偏A被拒B被招。这经常是一个运气问题。

初夏显然运气不佳。

“又是拒绝信。”初夏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拉著床单,“还让我附上两个回邮信封,结果只用到一个,居然还把另一个放到信封里退给我……”难道是让他明年省一个信封?

Bernard见他垂头丧气,便坐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别沮丧,明年再申请好了,你刚来一年多,又是换专业……”

“可是下一年的居留……”初夏郁闷,“还上语言去续吗?不想上那个野鸡了……”

本国人民Bernard当然无法理解初夏这种外来人口的辛苦,就像生活在土生土长的城市里的人不能领会当年的暂住证的意义一样──当然,後者比较好拿。不过前者是免费,且如果真的没有了被抓到,前者是不用自己掏钱买飞机票的。

初夏说这话本只是无意识地唠叨,但听多了“留学生找本地人结婚几年入籍离婚”之类事情的Bernard还是皱了下眉。

他是很喜欢初夏的,喜欢到了破坏了一直以来的**惯例,和他在一起这麽长时间,并且带到家里同居。

但再怎麽喜欢,也只是**的标准。彼此都是为了**,就谈不上更深的感情。

──虽然,似乎有越界的危险。

Bernard很小心,他永远守著他自己的原则,该给的给,不该给的,越界就要下场。

这是一个号称热情浪漫,**换得异常勤快的国家。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热情。

热情足以使他对一个人嘘寒问暖常常相伴,但不足以做公证结婚──当然法国也不能同性结婚,顶多是“互助”。而如果这男孩有那种意思的话,Bernard会很失望。

不过初夏这种迷糊的人根本就是无意识地出语,随後马上忘掉,继续发愁眼前现实。最後,在续居留之前,索性跑去一家野鸡商科,注册了个预科上。钱也还好,并不多,他还负担得起。

他们的同居生活,稳步步入第二年。

18

两人既然同住,生活习惯就要彼此迁就。初夏起初是融入法国社会期,因此暂时抛弃自身特色。但习惯了法国生活方式之後,他还是脱离不去骨子里的标签。

有时候就跟管家抢一下做饭权,遵照网上菜谱自己尝试做些东西。做了几次,管家意见很大,因为比起法国菜,中国菜通常油烟太大,弄得厨房很难清理。

初夏是个懒散而随遇而安的人,但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非常敏感的。他很快收手不干,宁可自己出去花点钱自己吃。

由於恋爱,他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Bernard身上,并没有太多朋友。打工的地方,也是很少参与同事们的集体活动,和他人关系很一般。

於是有时会去找华晓吃饭,华晓现在依然在学习语言,时间大把。

不和Bernard一起,是初夏总觉得他并不喜欢中餐。而且中餐馆卫生本来就总上电视,初夏也不想把脸丢到国外来。

结果这天晚上,在Bernard露出尖牙耳朵准备用餐的时候,床上那道小菜初夏忽然捂住肚子,一张小脸煞白,眉头皱著,看起来非常难受。

“怎麽了?”Bernard有些慌乱,忙俯身看这人。初夏眉头锁得极紧:“我肚子疼……”

连忙把人抱起来,Bernard体力强劲,独自把初夏抱到车库。初夏低声提醒:“我的医疗卡……”

“你不是没有常规医生吗?”初夏办的是学生医疗,但是他一贯身体不错,也就懒得去找什麽固定医生。而且他并没有买贵的保险,报的额度并不高。

初夏迟疑了下,看看时间有八点多:“那去急救处吧,开慢一点,听说九点之後不要钱……”

Bernard怒了,声调拔高:“你给我老实闭嘴!”

初夏觉得委屈,被放到副驾驶座上之後不言不语,白著小脸靠在座位上。

Bernard开著车,心下异常烦躁,车内安静无比。他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故意要凶你……身体最重要,这点钱无所谓。”

对你无所谓,对我有所谓啊。初夏心里嘀咕,不高兴,不跟他说话。

红灯停车,Bernard伸手摸摸初夏肚子,凑到他旁边吻他脸颊:“不生气不生气……揉揉不疼,嗯?”

初夏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疼,又皱眉。Bernard觉得这样忍著疼的小初夏可爱又引人疼,把他抱著靠在自己身上,开车的时候让他靠著,偶有停下就把手放到他肚子上,用热度驱走些难受。

终於开到Bernard相熟的诊所,私人诊所还有轮晚上的,把初夏接近去。Bernard很爽快地一插银行卡,询问初夏情况。

“食物中毒。”病情显著治疗简单,很快搞定,开药,交代注意事项,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不用住院吗?”Bernard有些唠叨地问。

医生很坚定地回答:“真的不用,轻微中毒而已。”

开车回去路上,Bernard去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药。到家把人抱回床上,Bernard喂他吃完药,叮嘱:“你先躺著,我去找管家。”

“找管家做什麽?”初夏疑惑。

Bernard咬牙:“问他今天食物怎麽买的,居然让你食物中毒。”

初夏愣了一下,连忙拽住Bernard衣服:“是我中午出去吃的……”

“不是说让你带饭吗?”

带饭的事情Bernard一直很坚持,怕初夏被人拐走了──事实上,初夏的生活圈子一直比较窄,主要原因就是Bernard不放心。

他的合则来不合则散的原则,似乎对初夏没有贯彻到底。

初夏低头:“可是我想吃中餐。”

Bernard一愣:“这是我疏忽了……不然请个中国厨子?”

初夏吓一跳,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会做。”

“那怎麽不见你做?”Bernard听他这麽说,笑了笑,“我也想尝尝你手艺呢。”

“我做得很难吃……”初夏小声。

摸摸他的头,Bernard说:“那有什麽关系,是你做的我就吃。”

“小心毒死你。”初夏裹在被子里,露出黑亮亮的眼。

“总之以後不要去餐馆吃饭……那家饭店叫什麽名字?”Bernard眼光一闪,“我明天下班去找他们。”

“算了,不就是轻微中毒嘛,可能是我吃得太多的关系……”初夏故作轻松说。

他很不喜欢跟人争执,尤其这种情况,感觉像是要讹人一样。

Bernard眉头竖起来:“这怎麽可以,你疼成那样子……”

“疼过就好了嘛。”初夏说,“而且我今天是现金结账,也没什麽凭据。”

Bernard觉得自家孩子受了欺负,一定要让欺负他的人得到教训才行:“你指证就好……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初夏有点心虚,人一心虚就会用生气来掩饰,他转身把被子盖上:“我不要去,好丢人。”

“这是原则,你这个样子,难怪饭店敢毒你。”Bernard也不高兴起来,“法国的秩序就是让你们纵容出来的!”

他把话上升到国家民族国人性上去,初夏是真的生气了,把自己埋到被子里,不理他。

肚子好像又疼了,嘟著嘴,额头冒著汗。

过了一会儿,Bernard躺下来在他身边,从後面抱住他:“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别生气了,ok?”

“我们这些人里也有什麽亏都不吃的,我也不是什麽原则都没有……”初夏低声,生气之余的声音都是软软的,像是撒娇。

Bernard为他擦汗,揉揉肚子:“好了我知道,以後不要出去吃了,好吗?”

初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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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虽然会争执,有时候会感觉在生长背景、人生观都差得太远,也会有“不合适”的感觉。但两人性格其实比较互补,Bernard向来风度,不会口出恶言。而初夏随性宽容,生气就裹在被里不理他。偏偏Bernard最吃他这套,就算生气也会很快过来哄他──反正初夏也好哄。

虽说国家民族总是问题,尤其在文化差异较大,国家和人民情况也差异较大的前提下。不过Bernard好歹是高素质人口,不会以偏概全,把同一地域的人统统打上同样标志。

初夏尝试下厨之後,Bernard倒是吃得很高兴。不管是真的喜欢吃还是为了鼓励他,初夏都很开心。他越来越有主夫气质了,除了上学打工,就是在家里和Bernard甜甜蜜蜜,做饭做爱。周末和假期开车四处玩,把法国玩了个遍。

两人并没有什麽轰轰烈烈,Bernard开始是玩伴心态,初夏又是个脑子里少根弦的,相处开心就好。倒是华晓颇为担心──就算是养只乌龟,养了两年也会感情深厚。

何况是人。

不过初夏并不会想到那麽多,他只是努力学习和打工,打工的钱,倒有一大半花在和Bernard一起游玩上了──虽然Bernard并不要他花钱,但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让一个人掏钱当然是不好的。就连住处,虽说房子是Bernard的,不存在分摊房租的问题,Bernard也不向他要钱。不过初夏还是尽量用自己微薄的工钱买些对他而言的奢侈品,以及很贵的食材。

两人其实只差五岁,但就算往前数十年,Bernard课余打工赚的钱也远远超过初夏现在。不只是技术工种的差异,重要的是,Bernard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的,在他出去自己赚取学费的岁数,初夏还顶著考试的大山,在父母鞭策下努力学习。

并不是说真的那麽没用,如果要Bernard去参加国内考试,哪怕只是中考,恐怕初夏都可以得意拍胸完胜。

毕竟一开始走的路就不一样,初夏是现在这样的初夏,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

基本不跟家里联系了,自由的味道如此之好,让他不可能再回去被约束的生活。也是因为自由味道太好,他难免不自觉地贪恋了享受──也是因为Bernard太会生活了,由简入奢易,众所皆知的道理。

野鸡学校寒假放得时间比较长,Bernard却只是一个圣诞假,因此初夏有一个多月比较空闲的时间。想到水煮鱼,他扭扭捏捏地问Bernard,他能回国不。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Bernard摸他头,“乖,等我夏天休假和你一起去。你不是该做实习吗?到我们公司来,我给你安排一下吧。实习工资虽然不高,总是个锻炼。”

初夏更扭捏:“这样不好吧。”

“实习生就是廉价劳工嘛,有什麽不好,你不想和我一起工作?”Bernard挑眉,“不过我主管技术这边,可能杂务比较多,你会累一点。”

一起工作,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於是懒散的初夏跑去Bernard公司里勤劳,不过事实上,和法国人比起来,大多数中国人都是勤劳的。当然,或许应该说是人家会享受会工作,7个小时就是7个小时,多一点都要加班费,且人家还未必要拿那钱。

多出来钱给我多好,我可以加班,加三个小时四个小时都没关系。初夏偷偷说。

当然Bernard是绝对不会放他一个人的,两人一起上下班,招来目光无数。

政府在这方面相对保守,民众却很开放,大多不以此为意。初夏也算受照顾人群,工资不高倒也还好。

转商业的话,实际上是私立学校比较好。只是私立价格有点高,初夏攒了一年,也就是勉强够学费和换居留的账面金额。

申请上的是研究生第一年,由於学制不同,实际上相当於国内大学第四年。漫长的求学生涯终於看到终点,初夏还是高兴的。

两人的同居生涯稳步进入第三年,夏天由於要打工筹生活费,初夏还是没有回国,继续两个人腻在一起。感觉上已经是老夫老妻,甚至给人会一直这麽生活下去的错觉。

20

快到夏天,初夏又开始发愁。

下一年永远是一个难题,初夏这一年和Bernard出国游玩两次,压根没攒下多少钱。两人生活时间长了,初夏也不由被感染上一些花钱和生活的习惯,尤其两个人一起的时候。

想想发愁,初夏便趁休息去找华晓聊天。打手机的时候正好华晓就在他家附近,初夏一懒,就让华晓来家里,他亲自下厨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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