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欺负人! by 开花不结果【完结】(11)

2019-05-31  作者|标签:


  于鱼没得到答案,在饥饿的驱使下不屈不挠道:“我饿了!”他甚至还放肆地拍了拍桌子显示不满。
  柳施逄沉下脸,还没有谁敢跟他拍桌子叫板,他刚准备给这不知好歹的人类一点教训,于鱼已经先发制妖,就见他嘴一瘪眼眶一红,哇哇道:“我饿了!饿了饿了!要吃的!呜……”
  “……”柳施逄如今的表情,真该叫施岩曹毛毛来瞧瞧,绝对是今后用来要挟他的必胜法宝。
  哭,他是见过的,施岩三天一哭五天一闹,不外乎嘤嘤两下,实际上是雷声大雨点小,没多少眼泪。就是眼前人类哭他也见过,又哭又嚷,眼泪鼻涕抹了一脸,实在不好看。可现如今这个哭法,眼泪汪汪地流,一边拍桌子一边指着他,好像他柳施逄才是让他哭的罪魁祸首,这样委屈又理直气壮的,还真没见过。
  柳施逄自问从没有刻意把谁弄哭,他很少欺负别的妖怪,就算有也是直接弄死搞残,哪会给他们哭的机会,可如今他被个人类指控了,这感觉,实在微妙得很,乃至于他的脸有那么一瞬扭曲了一下。
  
  于鱼还在哭,他觉得很委屈,凭什么不给他吃的,他饿了这么久还要走这么长的路,不就是因为来到这里后有吃的么,但结果却没有,他被骗了,他这么饿还被骗了。只要这样一想,他就委屈得不行,“骗子,骗子……”
  


27、于虎的承诺

  柳施逄脸都绿了,面前这胆敢跟他撒泼的如果是个妖怪,早被他一掌拍飞到天边再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般人类,被他瞪一眼也不敢再放肆,可偏偏这从前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人,竟敢无视他的坏脾气跟他犟,这可真是……打不能打,开口骂有**份,随他去吧又不成体统,难道要他哄?笑话!他柳施逄还不知道哄字怎么写!
  坏脾气的大妖怪飘下巨石,在地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最后被那蚊子般嗡嗡不绝于耳的‘骗子’吵得心烦,不顾形象拍了拍桌子,冰冷冷道:“闭嘴!”
  只是被饥饿攻占了大脑,如今智力不比三岁小孩高的于鱼胆子比胃肥,以毫不逊于他的气势瞪回去,明明泪眼朦胧却强撑着撅嘴嚷道:“我饿了!你这骗子!”
  “……”柳施逄差点噎死。
  于鱼瞪着眼,眼泪啪啪地掉,没一会瞪累了,摸摸肚子,又趴回桌子上,委委屈屈小声啜泣,“骗子,都是骗子,都来骗我……我好饿呜呜……”
  
  柳施逄憋了一肚子气,从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看让别人不痛快,什么时候这么憋屈,比上千年找不到对手还憋屈,他忍了半响没忍住,纵身飞到半空,以手为刃狠狠一挥,真气从袖子飞出,所及之处竹子跟韭菜一样整整齐齐砍倒一片。等到偌大的竹林被他狗啃一样东边砍倒一茬南边祸害一丛砍得差不多了,他才飞回原处,脸上是与暴戾作为全然不符的冷静。
  于鱼完完全全被吓住,眼看柳施逄夹着满身冰雪般的气息向他走来,他只能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连哭都不敢哭,闭紧眼睛满心恐慌,被饥饿打败的理智终于渐渐回笼,连带一同回来的还有变为原本大小的胆子。
  他以为这下完蛋了,这妖怪平时就不好相与,发怒后还不知要把他怎么样,不知可否看在那一丁点可怜的交情的份上放他一马,呜……他再也不敢放肆了。
  
  柳施逄撒完气,已经找回平时的自持,再看看不敢聒噪乖乖闭嘴的于鱼,更是满意。他甩开袖子做到石桌边,眼角瞥见于鱼抖了抖,在心里稍一反省,莫不是又把胆小如鼠的人类吓着了?虽然目的达到,但这不是他的本意。柳施逄微微迟疑,见那人类实在抖得可怜,难得放缓了语气,道:“吃食稍后送来。”
  
  什么?
  于鱼咀嚼着这句话。
  意、意思是不打他了?还给东西吃?
  
  就那一下,柳施逄眼见这人类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展开眉目,方才哭丧的脸瞬间挂上个大大的笑容,眼角甚至还有没干的泪,但确实已经是眉开眼笑了。
  于鱼抹把脸,笑容撑得更加灿烂,前一秒的恐惧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湿漉漉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连话里都含着兴奋和让人惭愧的真诚,“柳先生,你真是个好妖怪!”
  前一刻还是骗子,现在就是好妖怪的柳施逄千万年来头一次无奈得想叹气。
  
  竹林里微风拂过,唦唦响声中倒了一地的残枝断竹凭空消失,拦腰截断的竹子打了鸡血一样噌噌往上长,只一会竹林便恢复原貌。
  于鱼惊得目瞪口呆,“柳、柳先生,这也是法术?”他愣愣地拿手在腰上一划拉,做个砍断的手势,“人断了也能复原吗?”
  若是真的竹子断了,当然不能这么简单就接上,只是这片林子本身就只是个幻境,是柳施逄意念所化,即便因为日子长久有了一点自己的意识,还渐渐开始不老实起来,仍是个虚幻没有实体的存在,所以才能肆意变动,想来风就来风,想生长就生长。
  这些话柳施逄懒得解释,只是凉凉地看了于鱼一眼,于鱼仿佛被盆冷水泼醒,回过神来,也认识到方才问了个怎样蠢的问题,人砍成两半就死了,就算接上也只是具尸体,不可能再活过来,不然哪还有这么多鬼魂呢。
  他讪讪笑了笑,赶紧闭嘴,省得又闹出什么笑话。
  
  姗姗来迟的柳叶终于在于鱼又要坚持不住前带着吃的回来了,于鱼饿得眼泪汪汪,他的到来简直是人生一大喜——久旱逢甘霖啊。
  这下顾不得边上还有两只妖怪看着,于鱼敞开肚皮狼吞虎咽,实在是饿得狠了,跟面子比起来,还是肚子比较重要。
  柳施逄对他这不雅观的行为没说什么,只说:“吃完后跟他离开。”
  于鱼忙里抽空看看柳施逄,又看看一旁待命的柳叶,连连点头,“唔……我知道了。”
  柳施逄淡淡颔首,起身步入竹林,身影很快消失。
  
  于鱼跟着柳叶出了林子,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他忙找准方向回到之前住过的房间,洗洗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曹毛毛算账,昨天要不是听了他的话去竹林,也不会出那样的丑,不管曹毛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都太可气了。
  结果他在房子里转了半天,把自个转晕了都没看见个妖影,平常总蹦蹦跳跳哪都有他的曹毛毛竟然不在,于鱼万分纳闷去问了施岩,结果老妖怪神秘一笑,却不回答。
  于鱼闲极无聊,只好坐下来看他摆弄花草。
  “施先生,你真的要再收个徒弟吗?等他们化出形要很久吧。”
  施岩点点头,颇为感慨叹道:“能让我收到两个徒弟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事讲究机遇,求是求不来的。想当初收下小柳和小草纯粹是无心为之,现在我整天扎在草堆里想再找一个,却偏偏遇不上,或许这么过了一千年还是遇不上,你说是不是要讲缘分。”
  于鱼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昨天柳先生说你要见我,是为什么呢?”
  “呃……”
  施岩卡壳,他原本就是找个借口想让柳施逄出去转转,跟于鱼多处一处,看看能不能处出什么猫腻来,结果昨天半夜柳施逄突然让柳叶来通知他,说要闭关几天,别去打扰,施岩的算盘一下就空了。再加上今儿一早曹毛毛带着大黑出门,不知道去了哪里,害得施岩连个临时借口都找不到。
  “施先生?”
  “呃……啊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你看啊,我们在人界也没什么朋友,这么多年了除了梅家小子就只跟你来往,我就想着这也是缘分,所以便跟小柳说请你来住两天,哈哈哈,实际上没什么事、没什么。”
  这么牵强的理由,也就于鱼信了,“其实我也没什么朋友,施先生能想起我我很高兴。”
  施岩忙点头,“那正好那正好,以后你有空就多来住住,不用客气,当成自己家、自己家。”
  于鱼笑道:“您太热心了。”
  
  两个又坐一起东拉西扯扯了一会,于鱼看看时间,带着几分犹豫道:“施先生,今天是周末,我哥哥可能会来找我,您要是没什么事,我想回学校去,可以吗?”
  施岩没有借口不好留人,只好说:“你要回去当然没问题,只是现在大黑不在,要不你再等等?”
  “不用,我坐公交车就行,昨天来的时候我在外边路口看见站牌了。”
  话讲到这,施岩只能放人,他不死心又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常来,别客气啊。”
  “哎,我知道的,再见施先生。”
  
  于鱼一路赶着车子回学校,到后来下车后直接用跑的了,他有预感,今天一定能见到哥哥。
  果然,等他跑回寝室推开门,一下就扎进一个怀抱里,他看也没看抱住人,兴奋道:“哥哥!”
  蒋原原本满脸不痛快,等见到活蹦乱跳弟弟,那些不痛快就烟消云散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于鱼扯着哥哥看了看,虽然对着蒋原的脸有些别扭,他还是仔细观察了一阵,满脸担忧道:“哥哥,你瘦了,在那个家过得不习惯吗?”
  
  蒋原摸摸脸,他也觉得最近憔悴不少,都是被那一大堆书祸害的。在他还是于虎的时候,他就不喜欢读书,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干活了,现在陡然让他学什么经济学,不是为难人吗,他连字都只勉勉强强能认全,幸好这个脑子比当初那个好使一些,那么多枯燥难懂的东西一点一点慢慢地也就装进去了,不然今天还不能争取到两小时自由时间。
  蒋原暗地里恨得牙痒痒,蒋太太如今简直不把他当儿子看,天天盯着他看书不说,还派了两个保镖全天跟随,一点空闲都不给,不然他也不至于跟鱼儿在一个学校还一星期见不上一面。
  于鱼摇摇他的手,“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伤口没好全吗?”
  蒋原回过神来,亲昵地拍拍于鱼凑在眼前的脸蛋,笑道:“没有,伤口早就好了。哥哥最近忙,没时间来找鱼儿,鱼儿不会怪我吧。”
  “才不会呢,哥哥正事重要。”说是这么说,于鱼却不自觉撅起了嘴。
  蒋原在他脸蛋上捏了捏,哄道:“鱼儿乖乖的,哥哥要努力学习,等以后才能赚钱养你。”
  “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于鱼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也可以养哥哥。”
  蒋原失笑,“哥哥要弟弟养,那我的面子不是得丢光了。鱼儿放心,哥哥以后一定赚大钱,让你过上好日子,谁也不敢看不起你,我要我的鱼儿得到最好的,哥哥一定为你做到。
  


28、异性缘

  蒋太太只给了蒋原两个小时时间,这其中除去来回路上所花时间,他在寝室等待时间,就没剩下多少了,两兄弟才坐下来没说几句,蒋原手机就响起,他拿出来一瞧,不耐烦地按掉。
  “是谁的?哥哥今天还有事吗?”
  蒋原脸色不豫,蒋太太逼得太紧,恨不得一夜就能让废材儿子成才,要是蒋原还是当初的蒋原,早就奋起反抗了,只可惜他现在实力不足,又怕于鱼受牵连,只能憋着气被一个女人牵制。如今他白天学习人类的知识,体内的魔性也要在夜里练功加以控制同化,可以说忙得连睡觉的空闲都没有,一门心思想着早点变强更强,才能保护于鱼。
  “哥哥?”于鱼担忧地凑近,“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今天一开始就不对劲,哥哥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家人发现你的不对了吗?”
  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就凑在面前,里边满满的担忧,蒋原笑了笑,握住于鱼的手背,安慰道:“不要担心,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那个家家里人来电话,让我回去,我又舍不得鱼儿罢了。”
  于鱼听了也是一脸失落,“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下一次……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蒋原虽然不忍,却还是得强笑道:“鱼儿相信哥哥,一有空闲我马上就来找你,别不高兴好不好?虽然我们平时见不上面,可哥哥一直跟你在一个地方呢,或许下学期咱们就有哪一门课能一起上了,到时天天都能见面,见到你烦了腻了还是得见。”
  “才不会!我才不会烦!”于鱼撅着嘴,“哥哥你回去吧,别让他们催了,正事要紧,我正好也要出门去图书馆了,下个星期期中考试,我得好好复习。”
  虽然还是不舍,但毕竟蒋原是个内里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了,太多腻歪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站起来,离开前咬着牙下手却轻地捏了于鱼脸蛋一把。
  
  于鱼目送他下楼,回身关上门,开始收拾书本。刚才说要去图书馆不仅仅是为了让蒋原安心离去的借口,下星期确确实实要考试了,这是上大学来第一次测试,他得充分准备一番,努力考个好成绩,顺便也看看自己在班里处于怎样一个阶层。
  翻书架时翻出一个笔记本,他拿起来看了看,是胡风的,他们两人同属化学系,虽然不同专业,但还是有几门课相同,当初于鱼不适应大学教学方式,跟不上老师的节奏,胡风就把自己的科目笔记给了他,成功帮助于鱼度过万事难的开头,后来于鱼自己也开始做笔记,这个本子就被冷落了。
  想起胡风,就想到他昨天说要来查寝的话,于鱼无意识发笑,他从屉子里拿出电话卡要给胡风打个电话道声平安,只是号码拨了三遍却没人接,于鱼奇怪地看了眼时间,想他大概在吃饭或是陪女朋友,只好耸耸肩撩了话筒。
  
  这整个周末他都泡在图书馆理,把几门课目前所教的知识点都整理出来抄在本子上,接下来只要背就行了。
  星期日晚上照常去小饭馆,却在进门时愣住了,因为有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孩正穿着他平时用的围裙热络地在各桌间跑来跑去,做着他的工作。
  柜台上老板看见他搓搓手讪讪地笑了笑,说句:“小于来了啊。”就没了下文,于鱼不尴不尬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板娘这会从后边出来,如往常一样笑得热情,却跟没看见于鱼一样,端了碗筷回到后厨前还催促地瞪了老板一眼。
  老板搔搔脑袋,从柜台里拿出几张红票子塞到于鱼手中,颇为为难道:“小于啊,你也看见了,我这饭馆小,要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委屈你了。你是大学生,以后是要做大事的,哪能窝在这小饭馆,嘿嘿,我这小地方供不下你,你、你还是去别处吧。”
  
  于鱼呆呆接了钱被老板半推半忽悠送出门,等回到宿舍才认识到一点:他失业了。
  他满心失落对着账本发呆,人生第一份工作,历时两个月,收入一千七百一十块钱,然后就没了,要不是几天后胡风跟他说小饭馆新来的服务生是老板娘娘家表弟,他还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只是失落归失落,工作没了,日子还得继续。于鱼在账本上涂涂画画,又把所有积蓄拿出来算了一遍,发现他还有近两千块钱的财产,比当初刚开学时还多一百多,看来打工是很有必要的。不过考试在即,他准备等考完试再去寻找下一份工作。
  
  这几天图书馆总是爆满,于鱼不得不比平时早半小时爬起来去占位,他喜欢坐在那个靠窗又属于角落的位置,按理说已经很不惹人注意了,可不知为什么,好像图书馆里越是这种偏僻的地方越有人光顾,于鱼一边郁闷,一边又再提前十来分钟起床。
  本子上的知识点已经背得差不多,他现在反反复复翻着课本后边的习题做,练练手,希望老师出题时不要超出这些题型。
  有人来问他对面那个位置是否空着时,他正努力地用氧化还原法配平一个复杂方程式,来人问了好几遍他才意识到,带着几分僵硬慢慢抬头,反应有些迟钝:“啊?”
  对面是个女生,长发卷成大波浪披在肩上,透着女孩子特有的婉转和温柔,于鱼没转过来的脑子被对方盯着盯着回神了,他慢慢红了脸,不自在地捏紧了笔,“请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女生一点没有不耐烦,笑道:“这个位置有人吗?”
  于鱼猛摇头,“没有、没有。”
  女生大大方方坐下来,她状似不经意瞥过于鱼码在桌上的课本,压低声音惊讶道:“你也学无机化学和化学分析方法吗?你是化学学院的?”
  “对……”于鱼红着耳朵点头。
  “真巧,我也是,我是大一应用化学专业,你呢?”
  于鱼愣了,“我、我也是……”
  “真巧!咱们竟然是一个班的,我叫朱倩,你叫什么?”
  “好、好巧,我叫于鱼,你好。”
  “于鱼、于鱼……哎呀我记得你,那天认识班会上你上去自我介绍过,你的名字真有意思。”
  她说的认识班会,就是于鱼结结巴巴被人嘲笑‘鹅鹅鹅’的那次,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被提起来,于鱼便笑得有些尴尬。
  “是、是么。”
  女生十分敏感地觉察了,马上蹙起细细的眉头,带着几分歉意和小心道:“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觉得你的名字真的挺有意思挺好听的,你……不会在意吧?”
  于鱼连忙摇头,跟从小到大他受过的难堪比起来,这简直不能算什么,况且朱倩确实没说过分的话,他是自个儿太敏感,“不不,我没在意,也请你不要在意。”
  朱倩笑了笑,适时转移话题,“你复习得怎样了,我还没开始呢,内容会不会很多?”
  “没有,不算多,”于鱼想了想,迟疑地递出本子,“这上面是我从书上摘抄的知识点,你要看一看吗?”
  朱倩一脸惊喜接过去,“谢谢!你太厉害了!”
  于鱼又脸红,从小到大他就没跟女生说过几句话,更别提是这么热情的女生。
  分开时朱倩很自然地问他是不是每天都来,得到肯定答案后玩笑般道:“不然你明天也帮我占个座好了,最近图书馆位子竞争实在太激烈了,我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呢。”
  于鱼不懂得拒绝,虽然觉得占位的行为不太好,却没好意思拒绝,“可以的,反正我每天来,也是顺便,明天还是这个位置可以吗?”
  “真的吗?!当然可以,太谢谢你了,你人真好!”
  于鱼红着脸说了句“不谢”。
  朱倩没吃早餐,再次跟他说了谢后便离开吃饭去了。对面很快坐下一个不认识的学生,于鱼又解开两道题,看看时间,赶紧收拾书本去教室。
  
  第二天他六点半就到了图书馆,将一摞书放在给朱倩占的位置上,自己在对面坐下。
  一直到近八点朱倩才来,这期间不断有人来问位置是否有人,于鱼每次回答“有”都心虚又愧疚得直冒汗,朱倩的出现让他松了口气。
  “抱歉,上午一二节没课,懒病犯了。”她一坐下来便率先笑道。
  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她坐下的动作飘过来,于鱼说不清是什么气味,总之挺好闻,那是跟他在外婆身边闻到的不一样的女性气息,年轻的、富有活力的,让他耳廓发红的味道。
  “没关系……”
  “你来了很久吗?”
  “嗯……没有,不算早。”
  “那就好,我还怕你等急了呢。对了,昨天书上几道例题我没看明白,你知道这是怎么做的吗?”
  “哪里?我看看……唔,这个书上的方法太复杂了,老师讲了另一种简单易懂的,喏,这是我的笔记,你看看吧。”
  “哇,跟你在一起复习真是太给劲了!有你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谢、谢谢。”
  
 


29、爱情【含入V公告+小剧场】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两人在同一班,上课科目地点都一样,又总在一起复习,难免在同班同学面前就有点出双入对同进同出的感觉。
  于鱼只管埋头读书,对感情方面迟钝,又不怎么与人交谈,班里关于两人的传言都满天飞了,他还迷迷糊糊一点不知道,每天照常给人占位置,照常动不动脸红。
  
  要不是那天放学回宿舍半路上被胡风逮到,只怕事情过了他还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考试临近,胡风也忙着复习,加上学生会的事,还要陪女朋友,于鱼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还是那样不甚正经,一边走一边就扒着于鱼的肩,笑眯眯道:“行啊鱼鱼同志,我以前只道你老实,没想到你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家伙呀。”
  于鱼满是迷惑,“什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师兄你说什么?”
  “哟,装,跟我你还装。我问你,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朱倩的女孩,长得挺漂亮的那个。”
  “有的,你怎么知道?”
  
  胡风脸上露出个怪异的表情,嘴巴里调调也怪怪的,“咱们化学系谁不知道她,一来就搅得风风火火的,她那么爱出风头的人,呵,别说我了,大三大四的人恐怕也都认识她。”
  他见于鱼还是迷糊,就解释道:“咱们系系花是谁知道吧?就是她。要我说一女孩子,怎么就那么高调呢,开学没一星期就听说她给原本的系花下战书了,以为演泡沫偶像剧呢这是,竟然还有人跟着起哄。一群大脑发育没完全、荷尔蒙倒是十分充足的小男生被她忽悠着,整天瞎嚷嚷她朱倩才是真正的系花,原本那个算什么。人家根本不愿意理会,系花这名头给就给了呗,以为真是在选美赢了就是世界小姐呐?简直幼稚,俗,俗不可耐。”
  他说得不好听,于鱼忍不住道:“我看她人还不错,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胡风闻言眯着眼睛摸着下巴打量他,把于鱼看得不自在了,才慢条斯理道:“我说鱼鱼同志,你老实跟组织交代,是不是被敌方美女特工迷惑了要背叛革命啊?”
  “……你瞎说,我才没有。”于鱼窘迫。
  “真的?哎我怎么听说你跟人家有点故事有发展前景啊,流言都传到我这儿了,总不至于是空穴来风吧。”
  于鱼急了,“没有事的,我就是、我就是跟她一块复习了几天,才没有什么、什么故事,你别瞎说!”
  胡风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又不是我瞎说,都是别人传的,说什么大一的朱倩又找男朋友了,这次还是个书呆子,嘿,要我看书呆子还真没说错。”
  于鱼脸都憋红了,又急又窘,“怎么会这样,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是谁传的,这、这对她名声多不好。”
  胡风溜着眼看他,半天叹口气,颇有点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意思,“你呀你呀,说你书呆子你就真呆上了,这种时候了还给别人担心,她的名声?她还要什么名声啊,难不成还是贞洁烈女得立个牌坊?”
  “师兄!你、你别这么说。”
  “……好好好,不说难听话,我公平公证公开地说行了吧。你不是奇怪谁传的吗?这种事,当事人如果没有刻意去做,别人还能瞎编不成。”
  “什么意思?”
  “我说,你别管谁传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朱倩要干什么。那什么,明星搞绯闻搏上位那一套你晓得吧?”
  
  于鱼摇摇头,掏出钥匙开门,让胡风坐下,“不知道。”
  胡风见怪不见,“我打个比方说啊,某个女明星最近拍了一部戏,要做宣传,她呢就跟别的男明星搞点**特意让狗仔队拍到,然后娱乐新闻就报导了,你知道民众都是八卦的,别人家有点事特别爱议论,更别提是明星了,议论议论着,顺便呢她的戏别人也就被注意了,宣传目的就此达到,这就是种手段知道吧,朱倩现在用的就是这一招。”
  于鱼恍然,“她也要拍戏吗?”
  “你!……唉!联想联想!鱼鱼同志你是理科生,要懂得联想知道不?!她不拍戏,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照样可以用这招!”
  “可是、男明星呢?”
  胡风气急败坏直瞪眼,“你!那个被炮灰的就是你!我这么委婉表达你听不懂,非得让我讲明了是吧?我这么辛辛苦苦怕伤了你的自尊心到底是为哪般啊?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于鱼被他说得直缩脖子,胡风还在口沫横飞,“总之一句话,她朱倩跟男朋友闹别扭了,特意跟你搞**想让她男友生气吃醋进而跑来关心她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于鱼猛点头,他要再不知道胡风恐怕得撬开他的脑袋。
  “唉!累死我了,快给我倒杯水去。”
  
  “哦。”于鱼乖乖拿了杯子去接水,哗啦啦的水流下来,他也慢慢理清了思路,后知后觉道:“朱倩她有男朋友了?”
  “对!还跟我一届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一个花心一个爱耍心眼,都是讨人厌的家伙,他们的事你别瞎掺和,要不是怕你吃亏,我才懒得这么八卦。”
  “哦,”于鱼应了句,半天后补充道:“我没瞎掺和。”
  胡风斜着眼看他,“就怕你掺和了你还不知道,就比方现在,你天天跟人出双入对的,流言一传出去,你就成事件中心了,还叫没掺和?”
  于鱼窘迫地抿起唇,“那是我不知道……”
  胡风摇摇头,他喝了两口水,心思一转,又回头问于鱼道:“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觉得人朱倩挺好,是不是小心肝开始乱蹦乱跳了?”
  “没有!你别瞎说。”于鱼满脸通红。
  “哟呵,还我瞎说,你小样我还不知道,没谈过恋爱吧,女生的手没牵过吧,小嘴没啵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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