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字心中白 作者:天痕壹月/天恒有月【完结】(4)

2019-05-31  作者|标签:天痕壹月 天恒有月

第二章

  一连两日,都风平浪静。

  江晓阳听说书的已听烦了,伤好全了,又开始琢磨那些风月之事。派去林府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早上的时候,他却接见了他父王谴来的信差。江晓阳看了信,便知道林府夜晚走水的消息,心中暗爽,登时长出了一口气。他不在乎林府损失了多少,也不定要林府烧个精光,但是,膈应到了林舒已,他便浑身舒畅!

  江晓阳义正言辞地在回信中表明自己和此事毫无关系,当天,便哀求春梅给他找个可心的姑娘来。春梅这几日提心吊胆得厉害,听了他的要求,登时横眉倒竖,严词拒绝了他的哀恳。江晓阳前不久得了一些c-ui情香,正是心痒难耐的时候,他从前并不去青楼楚馆,也不敢找红伶娼妓入府。出身缘故,他眼光高得紧,总不喜欢那些地儿被众人观赏的美人。他喜欢的,往往都是偶尔见到,清丽脱俗的——最好,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贴上来的美人。现在被拘在府里,无法去到外头,江晓阳得了好物又无法施展,府里的婢女,他又不喜欢,当真是心中痒痒,无计可施。每天夜晚,便点燃了c-ui情香,自己在被窝里捣鼓。

  阮玉涵趁着夜色潜入常乐侯府,背上用布裹着一柄长剑,另外一柄,则是将剑鞘暴露在外。

  避开巡逻侍卫,穿过九曲回栏,猫了腰,在侯府内部穿行。

  待得到了地方,阮玉涵一手打开窗户,一个翻身,便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啊……谁?”江晓阳正想着美人弄手活呢,听见窗户打开了的响动,立刻坐起了身,抱着被子往外头看。

  窗户大开,月光如炼。

  星子似棋子一般镶嵌在夜幕中,夜风似水,静静悄悄,竟然,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难道是风吹开的不成?

  江晓阳歪了歪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床去把窗户给关了。

  阮玉涵藏在屏风后,缓缓握住右肩肩头露出的剑柄。

  江晓阳回了被子,一阵呻吟滚动,裹着被子,竟是不断地叫唤喘息。

  果然是 y- ín 徒贼子。阮玉涵冷笑,长剑在手,借着夜色走到床边。撩开床帘正打算一剑刺过去。江晓阳抱着被子露着脑袋,含水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仿佛早已察觉房内有人。

  阮玉涵对上他的眼睛,竟然没立刻便动,江晓阳盯着他半晌,看他一身白衣,发长过腰,一双眼睛仿佛星星一样,暗夜中亮得惊人。眉毛细长,鼻梁高挺,额前最中心的发束于脑后,两侧额边的发与鬓发一同自然垂下。不被发丝遮挡住的脸,就这么直愣愣地展现在他面前。

  “美……美人……”江晓阳呆呆地道,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情不自禁地道:“难道我是在做梦吗?”只见这白衣人如披月华,清冷出尘,眉目鼻唇,漂亮得难描难画,一眼见去,简直如画里走出来的人般。

  阮玉涵微眯了眼睛,目中露出些凶意。

  江晓阳却痴痴地看着他,荡漾道:“这香真是好物,若能和这样的美人春风一度,便是我死了也甘愿了。”

  剑光一闪,长剑登时刺向江晓阳。

  江晓阳正好起身要去拉他,被被子缠住一个踉跄,咕咚咕咚滚下了床去。

  阮玉涵一剑刺中被子,刺啦一声,江晓阳看见寒光一个哆嗦,眼见三尺青峰c-h-a入软被,什么旖旎的心思都飞去了九霄云外——方才若没被被子绊倒,那剑只怕要刺进自己胸膛了。

  “来人啊,来人啊——”一下子出口大叫,江晓阳几乎使出了平生的力气。

  阮玉涵目光一寒,登时将人拎到了床上,捂住他的嘴巴,就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晓阳的眼中立刻出现了泪水,被他压在床上,惊惧地看着他。

  “你再敢出声,我就先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不多时,门外便有许多人的脚步声聚拢而来,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春梅在门外担忧地问:“小侯爷,小侯爷?”

  阮玉涵对着江晓阳冷笑一声,松开了手掌,江晓阳抖抖索索,分明这人未曾多说别的警告,却十分识相地道:“没事,春梅,你下去吧。”

  春梅却觉得不对,暗自警惕道:“小侯爷,你开开门吧。”

  自林舒已府院被烧,六王爷便密令府中上下加强戒备,如今江晓阳忽喊下人,说不准房内就是被人所制……

  江晓阳却道:“快点下去!”

  春梅一惊,额上便冒了冷汗,便是江晓阳真为人所制又如何?若她要强行进去,只怕反而害了江晓阳。

  “好,小侯爷,你莫生气,春梅这就下去,春梅这就下去……”

  招呼围着外头的侍卫,春梅暗令他们去外围圈住。

  阮玉涵听声辨位,自是知道外头的人没有走,对着江晓阳冷笑一声,道:“你这婢女倒是聪明得紧,可惜,她就是再聪明,今日也救不了你。”

  江晓阳心跳砰砰砰地:“你……你……你是阮玉涵?”

  阮玉涵挑了挑眉,道:“倒有点眼力。”

  先前几日里听见的“阮玉涵心狠手辣二三事”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中,江晓阳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牙齿都开始打战了。

  早先阮玉涵掀开床帘,本要直接一剑把江晓阳给刺死的,但见被子里窝着的人竟不过是个年少的少年,一时愣怔,竟没立刻下手——当然,后来江晓阳那一声“美人”,却又让他起了杀心。

  如此年纪便这般为非作歹,他便是把他刺个半死不活,那也是他活该。听到他名号抖成这样,当真是胆小如鼠,全然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

  阮玉涵心中厌恶,把人抓起来便准备开打。

  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x_ing子,虽然惊动了常乐候府的人,但他们晚知道早知道也没多大区别,不管怎么样,此人派人纵火,心肠着实恶毒,打死了会让林舒已难做,但是,若打得他半年不能自理,再把他身上什么地方砍掉了长长记x_ing……

  阮玉涵的目光溜到江晓阳的腹下,冷笑。

  江晓阳正抖着呢,看他垂下眼来弯起嘴角,那一阵色授魂与,就似他的目光充满爱意而不是杀意……

  鬼迷心窍,江晓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捉着自己衣襟的手。

  “啪——!”柔软的触感自手上传来,阮玉涵一个巴掌甩上江晓阳的脸,江晓阳从床上滚下去,摔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江晓阳冷汗一下,扭头便要逃跑。跑不出两步,松松垮垮系在腰上的裤子掉下去了,江晓阳脚下被绊,一个狗吃屎摔在了地上。

  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暴露在眼底,阮玉涵眉心一跳,长剑在手中转了一转,剑锋直指:“你是乖乖让我刺上几剑叫我避开你的要害,还是想要边跑边刺,生死不拘?”

  江晓阳不住提着自己的裤子,翻了个身泪眼汪汪。夜色月光中,阮玉涵长剑寒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江晓阳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哇”地一声,直接哭出来了。

  阮玉涵皱了皱眉,逼近他厉声道:“不许哭!”

  江晓阳嚎啕大哭,竟直接在地上滚来滚去地耍无赖了。

  他这般哭闹,倒似他才是个仗势欺人的恶人一般。阮玉涵被他哭得心烦,弯腰下去把他揪起,思量着是先打一顿,还是找块布把他嘴巴给堵了。

  “你再不闭嘴,我可就要动手了。”

  江晓阳耳边听见他冷冷的警告,不但没停下嚎啕,还哭得更加大声了——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阮玉涵眯了眯眼睛,扯了江晓阳腰上松垮的腰带就要把他的嘴巴堵住。

  江晓阳扭来扭去地挣扎,不叫他把那团腰带塞进自己的嘴里。

  正自纠缠扭打之际,“皇上驾到——”忽然一声尖细之音传来,砰地一声,房门就被两个人给踹开了。阮玉涵抬头看去,只见一人缓步走来,单手负后,三四十岁年纪,锦衣华带,不怒自威,虽未着黄戴冠,但手上一个碧玉扳指,面容熟悉而英俊,赫然是他见过两次的当今圣上!

  常乐候府中的人在他身后垂目俯首,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则站在他的身侧。两排开路的人个个低头,却都是侍卫太监改装换衣。

  “九叔,九叔!”江晓阳看见皇帝立刻像看见救命稻Cao一样,提着裤子哭天抹泪地爬过去抱住了皇帝的大腿。

  自江晓阳闭府不出后,六王爷再三邀请皇帝来常乐候府小住,皇帝屡次推诿,后终于还是禁不住劝说,下驾苏州。本来天色近晚,不欲登门,未想到侍卫察觉府里动静不对,禀报于他,他听了心中疑虑,于是,还是过来了。

  皱了皱眉,看江晓阳衣冠不整,房里头还点着乱七八糟——他也识得的c-ui情香,皇帝的面色很是难看。

  “怎么回事?”看着阮玉涵,皇帝沉着脸问,“阮老七,你在干什么?”

  阮玉涵松了手去,现在方才站起身,站起来后,收剑还鞘,单膝跪地道:“阮玉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阮玉涵手中握着的腰带,鼻子里又闻着那西域特供的c-ui情香,沉声道:“晓阳,你说!”

  “他……他——”江晓阳害怕得要命,说出一个字就继续嚎啕大哭,恨不能让皇帝听了立刻把阮玉涵拖下去狠揍才甘心。

  阮玉涵却拱手道:“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侯爷多次调戏良家妇女,逼死人妻,如此罪行,难道不该严加惩治吗?”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40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