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by 夜雨穿林箭【完结】(5)

2019-05-30  作者|标签:夜雨穿林箭


  我眨了眨眼睛,把涌出来的泪水逼回去。
  听得他把牙齿咬得格格做响,我闭上眼等着他的一巴掌。
  他很久没动,然后说,“浅浅,如果你是生气我结婚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只是个形式……”
  我终于暴怒起来:“潘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分手!别扯那有用没用的来说,这手是分定了。你不分也得分!”
  他又一把抱住我,紧得几乎要我窒息,说:“浅浅,我解释给你听,我结婚真的只是走个形式,我保证不会和她有任何瓜葛,也不会住在一起,她是我妹妹介绍的,真的,我不骗你,你要不信可以去问我妹妹,这里面有些其他的原因,我暂时还不能说,以后解释给你听,行么?浅浅,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不要这样好么,我对你从来没变过,真的,我发誓,浅浅,不要离开我好么?你……和他断了好吗?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真的,我离不开你……我们那么多年,你怎么忍心说分就分,说走就走……”
  如果这话换成前天以前告诉我,我绝对会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如果这话换成一个月前说,我绝对会哭着抱着他说我发誓张浅永远不离开潘勇,爱他一辈子。可是今天,这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平静自己,然后说:“我真累了,我想睡觉。”
  过了很久,他松开手。
  我进屋。
  我还记得给经理发了个消息请假,然后昏睡过去,模糊中听到他走动的声音,后来一切静止。
  醒来时已经下午,我感觉好了很多,打起精神收拾了衣服装了2个箱子。我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而且这几年潘勇忙,也没时间陪我,我自己也懒得逛商场。
  我叫了出租车,一路去了新家。
  小房东挺热情,帮我搬了箱子,还请我吃了晚饭。
  当我躺在床上时,我告诫自己,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我要努力给自己温暖,其实并不可怕,就当失恋,我还年轻,还可以找找个人来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素亲妈。。。额。。。

工作是打发空虚最好的方法,时间是冲淡伤痕最好的良药
  一个人呆着的时间真的会让我发疯,也许尽量忙碌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所以我比以前投入了两倍不止的力气来工作,每一个报告每一个分析,我都琢磨了再琢磨,第五天,小乔受不了了,找到我:“张浅,你什么意思!现在经理一开口就是你怎么怎么,你都快成我的学习标兵了。”
  我笑笑不说话。小乔泄气:“哥哥我求求你,别那么拼啊,你光棍一个人,把工作当乐趣,我还有老婆还有家呢,给我留条活路吧。”
  说得也是,职场秘诀是努力工作的同时也不能得罪同事。于是我点头:“我最近失恋所以只能拿工作来泄愤,要是你不介意,可以把你做不完的报告给我,我一定努力完成,而且不让经理知道。”
  小乔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说:“原来你失恋了,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以前工作太不积极,所以现在刻意表现呢。”
  随后又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失恋乃是人生常事,习惯就好,来来来,告诉我你的要求,我帮你物色物色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我笑着摇头,说:“过段时间吧,现在暂时没心情。”
  他立刻不在废话,丢给我U盘,说里面有3个文件都还只做了一半。
  我没有电脑,于是决定下班后出去吃点东西,然后转回来帮小乔做文件。
  我进了电梯,想了半天决定去后街吃牛肉面。
  那家牛肉面味道还不错,就是牛肉少了点,放上香菜,麻辣鲜香,想起来口水都要流了。
  走出大门转角还没两步,突然有人叫住我:“浅浅。”
  不必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我站住,转过身看着他问:“有事吗?”
  潘勇走过来,脸色憔悴又发青,明显没休息好,看着我说:“浅浅,一起吃个饭好吗?我把事情都解释给你听。”
  我居然还能对他微微一笑说:“真的不必解释,没听说过么?解释就是掩饰。”说完我转身便走。
  他从后面一把搂着我抱紧,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你是要我把你抱上车,还是自己跟我走?”
  丫的,我呸呸呸!我心里大骂,但还是知道乖乖跟他走是正确的选择。
  他上车锁上门,一边开始打电话:“你到了么?好,我接到人了,我马上就来。”
  然后对着我说:“有一个人你必须要见一见,如果你见了她,你还是要分手,我绝不拦你。”
  我确实有点茫然,所以干脆不想,只看窗外车来车往。
  我以为我会难过很久,而且神情憔悴无心工作或者吃饭,以此来证明我才是爱得最深的一个,可是看到潘勇的样子,我又不禁去想为什么他看起来比我还憔悴。我最近虽然的确忙得厉害又吃得少,但是我一直都有口服安眠药来保持睡眠充分,虽然服药后的睡眠质量不行,而且早晨起来后头昏的厉害,但是让我看起来比潘勇青黑的眼圈和胡须茬茬的下巴好了很多。
  一时间我突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我才是下个月要结婚的人,而潘勇一直在苦苦哀求要我不要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我在包间里看到了所谓的她,年纪大约有二十三四,一头长发束在脑后,外面的大红羽绒服里套着深蓝的西装,工作牌还插在左胸口袋上,看样子也是下了班匆忙赶过来的。
  圆桌很大,潘勇拉我坐在他旁边,有外人在,我也不想跟他起争执,顺从的坐下来。
  潘勇指着她对我说:熊兰,又指指我,说:这是张浅。
  熊兰对着我笑,眼睛弯弯很好看。我也点点头,感觉莫名其妙。
  熊兰说:“我已经点了菜,这顿算我请,你们千万不要客气。”
  潘勇点点头,说了句客气话,又回过来看我,心痛的说:“下巴都瘦尖了,你最近肯定不吃饭。就算你生我气,你也不要虐待你自己。”
  我懒得理他,把他当空气,眼睛到处看,就当欣赏墙上的装饰画。
  熊兰赶紧说:“怪我怪我,这个事一会我一定解释清楚。”
  刚说着菜就开始陆续上来,熊兰客气的请我先动筷,弄的我很是不安。
  大家都是下班过来,也都饿了,我也没说什么,客气了几句就开始吃。
  吃完了饭,熊兰招呼上了茶,然后才对我开口:“我前几天出差,刚回来,所以让潘大哥被误会好几天,真是不好意思。张浅,本来这个事应该提前跟你打招呼,但是出于我个人原因,我要求潘大哥帮我保密,没想到闹成这样的误会。”
  我没说话,盯着眼前的茶杯,等她继续说。
  果然,她又继续说道:“我本身是个同性恋,我那位叫陈蕾,她现在正在加班,一会就会过来。”
  我猛然抬起头,看看她,又看看潘勇。潘勇在桌子底下抓住我的手,我挣开他,双手握着茶杯。
  熊兰对着我歉意的笑:“我和陈蕾好了快五年了,我的父母不能接受,他们对我用尽了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还曾经被我父母关在家里关了一年,但是我和陈蕾分不开。”
  “我的父母都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思想古板又固执,他们是绝对无法接受同性恋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后来我和陈蕾商量了很久,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个圈里的人假结婚,这样大家都可以互相掩饰。”
  “但是我和陈蕾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人,一怕假戏真做闹起来麻烦,二怕对方人品不好,守不住这个秘密,以后来要挟我们就很麻烦了。”
  “后来陈蕾和潘大哥的妹妹无意中认识,透过这样的关系,觉得潘大哥这人很不错,才和潘大哥商量这个事。本来潘大哥不愿意,他说他这样做,很对不起你,而且你也肯定不会同意,后来也是看我和陈蕾特别可怜,架不住我们请求,他才勉强说同你商量一下。”
  “当时我和陈蕾私下商量,想把这事瞒着你悄悄进行,一是怕你知道了心理难受,二是我和陈蕾的私心,我们很怕你知道后,会坚决不同意。潘大哥本来就答应得勉强,如果你再不同意,潘大哥肯定会反悔。所以我们又求了潘大哥很久,最后陈蕾都跪下来了,潘大哥才答应。”熊兰说着笑起来,特别的不好意思。
  “那天潘大哥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吵架了,我真的是很内疚,所以我一出差回来就赶紧约你们出来谈一谈,希望你们能消除误会。”
  我楞楞的看着熊兰,又看着潘勇,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该去相信,还是该去怀疑。我甚至还在想,是不是潘勇为了让我回头,故意找人来演的戏。
  潘勇的眼睛如释重负的看着我,带着异常的温柔。
  然后熊兰又开始聊起她和陈蕾的事,说起她们一起经历的酸甜苦辣,真是风风雨雨,当时她被关在家里,她父母怕她跳窗,还特意给加了铁栏杆,看她对着窗外大吼大叫给家里丢脸,又封死窗户做上双层隔音玻璃,还在她的房间门口还做了铁门,长年锁着。房间里面有个卫生间,她吃喝拉撒都在那间屋子里,整整一年,都差点疯掉。后来她改变策略,又是保证,又是装傻,还发誓赌咒说一年内肯定结婚,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就嫁给她父母指定的人。她父母才把她从房间里放出来。本来开始设想的是随便找个人假办一场酒席混过去,结果她父母倒也精明,说到时办结婚证时双方家人陪着一起去,逼得她和陈蕾没招了,最后才想的这一出假结婚记。
  她微笑着说,好象在说人家的事,风轻云淡的,我却在眼睛里含满了泪,又不好意思拿手去抹。
  潘勇把我搂到怀里,拿餐巾纸给我擦泪水,温柔的说:“小傻瓜,哭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看她不是很坚强么?这条路很苦,不是每个人都熬得下去的,正是因为她很坚强,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很不容易,所以我愿意帮她,我相信你也愿意我帮她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抢过纸巾,自己擦起来。
  正说着,有人敲门,又进来一个女孩。眼睛大大的,瓜子脸,也是一头长发束在后面,额前一排刘海儿,整整齐齐的,看起来象大学生。
  她走到熊兰旁边坐下,对我微笑说:“你是张浅吧,我是陈蕾。”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直,冲她笑。
  熊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问:“你吃过饭了么?”陈蕾点点头,说:“都说清楚了么?熊兰恩了一声,说:“我说着说着,把人都说哭了。”
  我听了这话,特不好意思,脸上不禁有些发热。陈蕾赶紧站起来,举着杯子说:“真的是麻烦你们了,给你们造成那么多的误会,请多多原谅。我以茶代酒给你们谢罪了。”说着一口气喝了茶。
  熊兰在旁边笑说:“少把你那对客户敬酒的话拿出来,忒俗。”
  说着四个人都笑起来。
  笑完后,陈蕾又补充道:“等过两、三年后,到时就再以性格不合的方式申请离婚,所以这两年要委屈你们了,我们衷心感谢你们的成全,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你们的恩情。”说着站起来,又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喝得气势十足。
  结完帐了,她们本来邀请我们去唱歌,潘勇说我前段时间刚发完烧,身体不是特别好,还是早点散了回去。
  她们有辆小QQ,开着走了。等他们一走,潘勇把我拖上车,一把抱住我说:“浅浅,这件事我现在从头到尾都给你解释清楚了,你不会在误会什么了吧?你还回来好么?这几天你都不在家里住,我难受得要命,天天夜里都睡不着觉,想你都快想疯了。”
  我被他抱得气都透不过来,只能断断续续的说:“那衬衣上的口红怎么解释?”
  他一把松开我,皱眉说:“什么口红?”
  “我哪知道啊?”我翻个白眼,酸溜溜的说:“那件斜条纹的衬衣,前襟里面有个口红印,淡紫色的。”
  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想了几分钟问我:“多久发现的?”
  “1月28、29号吧,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1月底左右。”我回忆了一下,好象就是那几天。
  他想了一会,又拿出他的行程本,一页一页看过去。我知道他是属于极认真的那种人,事情没有结果,他绝对不会罢休。
  再说了这事关系到我俩的关系,我也不愿意打哈哈就算了。
  他皱眉看了半天,喃喃自语:“我一月份基本在加班啊,没有几场应酬……和刘总?……25号和王总……”然后抬起头来问我:“你确定?”
  我哼了一声,没搭理他,心想:你就装吧你。
  一会,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你是不是在我衬衣上面印口红了?……妈的,就知道是你!死丫头片子!……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说什么?我俩分手了,你高兴了?……真分手了!他现在都搬出去了!……我管你怎么办,我给你说,潘静,三天之内你不把人给我弄回来,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零花钱?没有!别说这月,我跟你说,他几天没回来,你就几个月没钱!……这事你自己看着办!”说着啪一声摁掉电话。
  他刚来得及说句:“我妹……”
  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起来。
  “浅浅哥,我是小静啊,哎呀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搬出去住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赶紧搬回去吧,那口红印是我弄的,我这不是好玩么!我本来想给你们增加点情趣的,谁知道搞成这个样子!浅浅哥,真的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千错万错,我就没对过!我这辈子都后悔啊,我将把后悔持续到生命最后的那一刻,浅浅哥,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赎罪好么?你要吃什么玩什么,你随便开口!浅浅哥,你说话啊?你急死我了!……”
  我被这丫头连珠炮一轰,还没反应过来,潘勇一把抢过手机,挂掉,还给关了机。
  “你干嘛啊?”我看了他一眼。
  “看吧,是潘静搞的鬼,”潘勇把手机往后座一丢,一把搂着我说:“我在家那么好一个老婆,我怎么会出去乱搞呢,来,亲一下……”
  我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最近几个月的生活怎么象是为了写小说而编凑的情节,这几件没关联的事凑到一块儿,差点引发一场分手案,同时也为自己肆意乱猜的行为汗颜,我决定回家好好总结终结——当然还要好好修理修理梁信,这个家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帮凶。
  潘勇先开车绕到我租的房子里把东西收拾了然后带我回家。
  到家已经快十点了,这几天我发烧后精神不是很好,早早就上床睡觉,完全不管旁边潘勇哀怨的眼神。
  第二天,我还在上班,潘静急吼吼的就跑来约我吃中午饭。
  原来潘勇那次出去办事,正好路过她的学校,就和她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就随口说了一下最近很忙,又想自己开公司,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一直都没时间陪我。然后他也很苦恼说这一年多来,好象两个人的话也变得好少,担心冷落我,尤其是感觉我心不在焉,每次上床做ai都反映冷淡,让他很是郁闷。
  潘静想起她有个朋友来,本来两口子也是因为吵架而冷战,后来因为男的被另外的女人示好,让他女朋友气愤不已,反而还促成了他们修复关系,比以前更好,于是潘静决定也效仿一下,临时也找不到个人来凑数,想了想就趁付帐的时候装做脚下打滑给印了个口红印。
  她本以为我会直接质问潘勇,潘勇再解释一下,吵吵闹闹说不定还能增加情趣,结果没想到适得其反。
  我苦笑,潘静虽然已经念到了硕士,不过到底一直呆在学校心思单纯。
  她苦哈哈的对我说:“浅浅哥,你一定要和我哥合好,否则我的零用钱……”
  我慢条斯理的吃着炒饭,心里想着如何好好折磨一下这个小魔头。
  潘静看我不语,有点急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这事跟我哥没关系,他真是冤枉的,至于我啊,我初犯啊,你就原谅我吧……”
  “行,原谅你,”我点点头:“我正好看中了一套书,不如你买给我?”
  潘静赶紧点头,又有点不放心的问:“那套书……贵不贵啊?”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扑哧一下笑出来,说:“不贵,也就一百多吧。”
  潘静刚想叫救命,旋即又认命的咬牙说:“好,成交。那你今天就搬回去哦。”
  我好笑的看着她,随便出卖潘勇:“我昨天就搬回去了啊。”
  潘静瞪大眼看着我,啊啊大叫:“潘勇早晨还打电话威胁我来着,你们真是一对狗男男!”
  
  正文完结END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各位不能接受本文,现实毕竟是现实,小说只是小说,我力图把现实小说化。。。或者把小说现实化。。。。我已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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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甜蜜时刻
  虽然潘勇和熊兰结婚纯粹是走形式,但是为了这个形式走得逼真,潘勇还是一板一眼的按照时下热恋男女的步骤,先上门拜访熊兰的父母。
  在这之前两个月,熊兰早给父母说了她交了男朋友的事,潘勇也时常装做男朋友打电话到熊兰家,给熊兰父母留下印象。
  按照熊兰开始拟订的计划,上门拜访时就提亲,然后接下来办登记,2月底前速战速决把婚结了,然后她明正言顺的可以搬出来和陈蕾双宿双飞。计划实在仓促,但是熊兰也管不了那么多,眼看就可以投奔自由,熊兰天天打电话提醒潘勇第一次上门时一定要提亲。
  这小妮子前几天还在家故意装着胃口不适,看父母没反应又故意装呕吐。她说起父母脸色发青的时候,潘勇哭笑不得,问她大小姐就不知道含蓄含蓄?熊兰得意一笑:这是临门一脚,逼着他们不得不同意。
  拜访的前一天晚上,潘勇照例是10点过才回家。
  他进门换了衣服,倒在床上,张浅正在给他选明天要穿的衣服,看了几件,都觉得不满意,既不能太职业化,也不能太随意,张浅自己没经历过这个场面,有点手足无措。
  潘勇看着堆了一床的衣服,头更痛了,钻到被子下面躺着,没好气的说:“好象你巴不得我结婚似的,怎么比我还积极。”
  张浅正在和衣柜里的衣服奋战,头也不回的说:“这叫说的什么话!明天不是去看人家父母么?当然要穿得得体,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啊!演戏演到对方父母都看出来假了,那不是太失败。”
  潘勇醋意翻飞:“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紧张我?”
  张浅这才回过味来,笑起来收拾床上的衣服:“我怎么没紧张你?我要不许你结婚,我会内疚;我要许你结婚,你又说我不紧张你。这年头好人真是难做!我忍了一肚子的酸楚,居然还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潘勇朝他眨眨眼,拍了拍被子。张浅脸倏一下微红,说:“死不正经,衣服给你挂在这边,明天穿这套,走前别叫醒我,我会难过……”
  潘勇把他搂在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谢谢你,浅浅。”
  张浅叹口气说:“我这是生的什么命!还居然给你挑衣服买礼物,要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不过想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只能认了。”
  潘勇紧紧搂着他,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以前我要出柜,你总是不许,这次趁着这机会,干脆把柜出了,就说女人不好伺候,等离婚时把你带回家,父母大概也能说通。”
  潘勇的大哥生了一个女儿,父母一直还希望潘勇能生一个儿子来传潘家香火,年年打电话都要提这事,张浅心里很是难过,听到潘勇这样说,感慨万千,闷闷的说了声:好。
  这时刻说不清道不明,一种旖旎而忧伤的情绪盘绕在心,张浅静默了一会,说:“其实两个人偶尔多交流交流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最怕你闷在心里,不告诉我,虽然你是怕我有压力,但是你可知不告诉我,我更有压力,不但是压力,还要加上未知情况乱猜的恐惧。”
  潘勇频频在他额头印上亲吻,恩了一声表示答应。
  张浅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为何现在从不吻我的唇?我曾经想过好久,所以才会觉得你不爱我。”
  潘勇楞了一下,说:“不是你很久以前说的么?只要喝了酒抽多了烟就不许碰你的嘴巴,你说味道很难闻。可我加班就控制不住想抽烟,而应酬一般都会喝很多酒。”
  张浅回想了很久,好象很久以前发火时的确说过这句话,不由叱牙咧嘴说:“我是叫你少抽烟喝酒,你这是什么理解力啊!”
  潘勇一脸委屈,说:“暂时也戒不掉啊,我思考不抽烟,脑筋就打结。至于酒,实在不是我喜欢喝,人家敬我酒,我也不能不喝啊,应酬本来就烦,我推不掉才偶尔去一两次。”
  张浅哼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偶尔?你每天晚上回来,不是一身烟味就是一身酒味,感情这也是偶尔?”
  潘勇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顶嘴,于是试图做点其他的来转移注意力,结果还没摸到两下,张浅啪一声,打落他的手,还要审问:“我有一天给你发笑话,为什么你回我四个大字,我在开会?!是不是嫌我影响你工作了?!”
  潘勇更委屈了,看看自己被拍红的手背,说:“我忙起来,哪有时间看短消息,都是空了的时候才会一条一条去看,每次都是你发了好久之后,所以也没回。那天收到你短消息时,我们正在开会,我还在想终于及时收到你消息了,结果一看是笑话,当场笑出来,被老总白了一眼,我顶住压力给你立刻回消息,你居然一点都不感动。”
  张浅楞了一下,他知道潘勇很忙,没想到那句我在开会四个大字居然还有那么曲折的含义,不由释怀,扑进他怀里说:“恩,我原谅你了。”
  潘勇不干了,说:“那接下来我要算帐了。”
  张浅切了一声,说:“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
  潘勇拧了一下他的鼻子说:“为什么发现口红印,也不跟我说,还骗我说外面有人?”
  事发之后,张浅一直没解释过——他早忘了自己想到的分手原因,潘勇也没问过,所以张浅一直以为这事就过了,今天潘勇一提,张浅反而起了好奇心:“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
  潘勇本想卖卖关子,一看张浅张牙舞爪怕再被揍,赶紧说:“你搬出去住了之后,我心情很是不好,当时一冲动,就想把和你有关的东西都丢掉,后来发现书房抽屉里,还有你写的几张纸,我看了很久,给了我很大的触动,也许越是熟悉,越是不愿意做表面功夫,把自己丑陋而真实的一面完全的暴露出来,后来看到你写的那句话:每天都要对他更好一点,再回想起最近你的变化,我便明白,其实你不是出轨,你是对我太失望。”
  潘勇认真的说,眼睛盯着张浅,一字一句:“浅浅,过去我做得不好,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下一次,一定当面对我说,不要把什么都闷在心里。你想怎么都行,惟独不要说分手,——我其实并不坚强。”
  张浅眼睛里起了雾气,只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句话不说。
  潘勇知道他是敏感的人,再继续这个话题,保管一会就会吧嗒吧嗒掉金豆豆,赶紧换了个话题说:“一说分手,自己收拾了衣服就跑,也不想想我,房子是用你的名字买的,公司是以你的名字开的,家里的存款全都存在你的户头下,我卡里5000元都不到,如果我不去找你,难道喝西北风?”
  张浅鼻子有点发酸,使劲的捶潘勇的肩,还狠狠咬了一口,嗡声嗡气的说:“你就不能浪漫点吗?”
  潘勇平生第一次用温柔而甜蜜的声音低低的说:“这辈子遇到你,就是我一生中最浪漫的事。”突然冒出句酸话,却也甜蜜溢满心间。
  张浅第一次听到潘勇说情话,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激动得声音都发抖:“潘勇,我爱你。”
  潘勇闭上眼顺势吻上他的唇,一边还分心想:如果这就是浪漫,其实感觉还不错,为何以前从来不屑于说,看来以后要多多努力才是。
  这一次的覆雨翻云,空前激烈,两个人终于在过N年之后第二次在不刻意的情况下同时达到□,张浅从未有过如此的驯服和配合,声音娇媚难耐,表情甜美可口,把潘勇逼得差点还没进入就缴械投降。
  情事之后,两个人都没动,潘勇紧紧的抱着他,感觉又回到大学时,那时的感情纯净透明。潘勇停了一会,说:“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吐了一地,你还记得吗?你当时很是自然的打扫了地板,又给我倒水漱口,又泡了茶。那茶叶不知道什么名字,肯定不是好茶,确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茶。”
  “你当时那么的自然,好象是理所当然的事,我还记得吐到了你的鞋上,你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说吐干净了会舒服点。当时我就在想,每个人为别人做事,好象都会希望获得对方的回报,或者金钱或者赞扬,但是惟独你,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从来都很自然的为我做任何事,让我觉得,如果不抓住你,实在是我的损失。开始这个认识也让我很惶恐,于是我后来又交了第二个女朋友,我当时故意的试探过她几次,她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是轻轻的皱过眉。我并非是故意不愿给予,只是对她的斤斤计较有点反感,她做为我的女朋友,难道什么事都要和我算个清楚明白不成,我越是装傻,她越是提醒得明显,到后来,甚至和我吃饭,也会开玩笑的叫我付帐,说我欠她人情。”
  “虽然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强大,应该爱护女人,但是其实男人也很渴望人家的关心,外表越是强悍的人,内心说不定也越是脆弱,我的脆弱被你那一瞬间击中,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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