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艳少同眠/出版名:大明江湖宅女记 作者:沈沧眉【完结】(72)

2019-05-26  作者|标签:沈沧眉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叫苦:“容姑娘,我觉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说这些箱子吧,本来都是店小二干的活……”

我没空听他这些废话,抬脚就跑,远远叫道:“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这时大约上午九点多的样子,天气不是很好,有雾,y-in沉沉的,镇子靠河水,空气更觉潮s-hi,整个镇子好象笼了一层白纱帐。往左走一段路,便是一条狭长的河堤,堤上细疏植了几棵榆树,在淡薄的白雾里颇有一种萧条的况味。

艳少穿一袭白色的宽袖长衫,双手环胸,站在那堤岸上向着一川逝水静静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笔挺的树干,满头发丝披拂如镜,面容亦如冰封镜湖。

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没有动静。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敛含,叫人莫名感到心惊,我不由得选择缄默,倚着树干定定看他。

终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侧头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我摇头。

他谑笑道:“是我不够卖力嘛?”

我故意板着脸不看他,道:“一起来就不见人影,谁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干什么?”

他也故意惊叫一声。道:“世人都说善变女人心,他们不知道女人还有一样绝活呢——”说着停住,笑嘻嘻等着我问。

我哼一声,问道:“是什么?”

他轻轻道:“倒打一耙!”

我瞪大眼:“我有吗?”

他哼道:“还说没有,自己懒床不知道伺候丈夫,反而怪我——”

我立刻打断他,叫道:“啊!河里有鱼。”

他并不上当。一步步逼过来,左手撑在树干上,右手竖起食指在我眼前摇了摇,微笑道:“这一招对我不管用。百步之内,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捉住他的手指轻咬一口。他的拇指顺势抚过我唇,慢慢俯下身来。

我笑起来,道:“这样不太好吧,青天白日就干这事……”

他停住,皱眉叹道:“也是啊,那算了——”

说着作势要走,我连忙拉住,笑道:“好象也没人规定青天白日不能干这事啊……”

他大笑起来,伸手握住我的腰,定定看我半天,道:“人家都说灯下看美人,怎么你白天都这么好看。”

尽管我对赞美一向是来者不拒,但是不包括这一次,我想我一定脸红了。

于是,我极难得的谦虚道:“人家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一定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看我皱眉都是好的。”

他嗤笑一声,低头吻我。

过了半晌,我推开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快回去吧。”

“恩?”

“我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他似乎愣了一 下,随即爆发一阵大笑,再次吻住我。我觉得我要疯了。

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艳少地脸近在咫尺,目光炯炯看定我,浓密的眉睫上沾了一颗颗晶莹的雨珠,越发显得眼瞳清凉惑人。

我五指细细描过他的修长地眉,挺括的鼻,消瘦的脸庞和x_ing感的下巴,轻轻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不答,只是含笑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才道:“回去吧,小心着凉。”

说着握着我的手,转身往回走。

他既不说,我便不问。两人携手回去,却见杜杜鸟忙着将一些贵重行李往客栈里搬,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抱怨。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可怜的孩子,我放开艳少的手,正要去帮他搬一下,艳少便沉声道:“回来。”

杜杜鸟偷瞥他一眼,连忙赔笑道:“容姑娘,我一个人就行了。”

艳少不语,径直进门去。我也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上楼。

刚一进门,他就开始脱我地衣服。我以为是要继续刚才的好事,自然是积极配合,谁知他转身自一堆衣物中挑了一件衣服递过来,微笑道:“当心着凉。”

“多谢关心!”我接过来那衣服往床上一扔,微笑道:“你也别着凉了。”

我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腰带,顺势一路往下摸索揉捏,他微微蹙眉,佯怒瞪我。

我看着他笑道:“你不喜欢啊,那就算了。”

他哼一声,反手将我推倒在床上,宽大的袖袍和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此刻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室内的光线暗淡而柔和,我自一床的绫罗绸缎中拥抱艳少,像拥抱一个安稳而闲适的人间,他温热的唇覆上我的,我便感到塌实,似乎将人生妥善安放了。

我们反反复复的吻,分开,彼此傻看一会,再吻。终于,他失去耐心,唇舌一路延伸下去,十指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我仿佛置身生与死、梦与醒的边缘,脑子既迷糊又清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丝如吟,销魂蚀骨,撼人心魄。

27 (1)

室内很静。外面雨势渐大,屋檐下的雨断线珍珠一般流下去,这滴答的雨声越发趁出室内的安静。我躺在艳少身边,听着他规律的心跳,觉得这是世间上最美妙的声音。

他静默不语,宽厚的手掌握住我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忽然,他轻轻说出三个字:“有杀气。”

我一愣,下意识就要起身。他抬手按住我,微微一笑,将我重新纳入他的怀里。

我低低问道:“我怎么感觉不到杀气?”

“时间久了,你就能感觉到了。”

“对方厉害嘛?”

“这得看你厉害的标准。”他的声音里带一丝笑意:“真正一流的杀手,你是感觉不到他的杀气的。”

那就是说来人不厉害,我暗送一口气,但是我们在样子总不适宜面对杀手,我将丝绸被拉起,遮住他赤裸的精悍上身——万一来的是个女杀手,岂非让她大饱眼福了。

他唇角笑意渐深,眸光却攸忽变得寒冷。

然后,我看见一支箭穿过窗纸直s_h_è 进来,近一点,才发现不是一支箭,而是三支;再近一点,变成六支,排成一个“山”字,山峰对准床上的人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钝重的速度s_h_è 来。

箭锋每进一寸,杀气便重一分。我的肌肤似乎能感受到那冰冷的铁质,不由自主起了一层j-i皮疙瘩。

利箭s_h_è 到床前,在即将刺破幔帐忽然停住。宛如遇到无形的铜墙铁壁般再也无法前进分毫,颓然无力地齐齐跌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我感觉有一股强大地力道掠过我的腹部,恍若电击,有着近乎高潮般的酥麻感觉,一声惊叫脱口而出。

艳少嗤笑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我听见杜杜鸟的叫声:“什么人?喂,有本事你别跑啊!”

紧接着是一阵拍门声,“容姑娘,你没事吧?”

我连忙高声回复他:“没事!你自己当心一点。”

他却不走,继续问道:“我刚刚听见你的叫声,没有受伤吧?”

我待要说话,艳少忽然翻身压住我,温热的手掌贴着我的腹肌缓缓向下,恶作剧一般。我顿时无法呼吸。很严肃地沉脸瞪着他,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杜杜鸟兀自在门外追问:“那人是什么来路?跟你们有什么恩怨啊?”

我一边去捉艳少的手,一边气急败坏叫道:“跟你说没事了——”

终于。艳少大笑出声。

门外的杜杜鸟发出恍然大悟的抽气声,似乎不敢相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白日宣 y- ín 。

我迅速穿好外衣,搬张凳子到床边正襟危坐,拿出法官的口吻,将杜杜鸟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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