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艳少同眠/出版名:大明江湖宅女记 作者:沈沧眉【完结】(71)

2019-05-26  作者|标签:沈沧眉

我静默不语。

艳少没有去看那付担架,沉默一下,微笑道:“林小姐这一番话,确实是直言不讳。御驰山庄有林小姐坐镇,相信一定能够避过这次的风雨。至于这个人——,既然小姐惩戒过了,就请小姐带回去吧。”

林晚词躬身谢过,道:“我来时看到先生门前的马车,冒昧问一下,先生可是要远行?”

艳少点了点头。

她笑起来,宛如午夜兰花绽放。“这真是巧了,我这两日也要出趟远门。”

艳少淡淡的哦了一声,兴趣不大的说道:“预祝小姐旅途顺利。”

林晚词便不再多话,微笑告辞而出。

26 (2)

“管教不力?”我目送林晚词出门,慢悠悠走到艳少身边问道:“你相信她的话吗?”

“戏份做得这么足,不信也得信啊。”他故作无奈的叹一声,转而打趣我道:“真难得你这么早起床。”

“生命在于睡觉嘛。”我随口胡扯。

他笑而不语,牵我的手径直去吃饭,然后一行人乘车出城。计划的路线是这样的:乘马车到济宁,再由济宁走水路抵扬州转南京。我甚少有机会坐船,不由得大大的兴奋。

我们到济宁雇好了船,已经是晚上,便在当地住了一晚,晚饭也不急吃,杜杜鸟便吵着去逛夜市,凤鸣平日极老成的样子,这会子也渐渐露出年轻人的活泼来,一整天居然热闹非凡。

我对于水上行舟的热情在上船后的第二天下午便消失了一大半。两岸风景固然不差,却也并不如电视剧里看到那么美好。日子进入五月,天气就迫不及待的热起来,迎面而来的风里带有一股咸s-hi的腥味,使我一阵阵恶心。

第三天早晨,船刚行出一会儿,艳少忽然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他看后便蹙眉不语。

我笑道:“什么事令你不快了?”

他瞥我一眼,将信递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沉下脸来。

他笑起来。“这是什么表情?”

我冷着脸道:“这个消息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含笑道:“习惯使然。”

我顿时气结。

他握住我的手轻吻一下,笑嘻嘻望着我。我顿时溃不成军,只得作罢。彼此沉默了一会。我忽然也好奇起来,凑近问道:“奇怪,这件事你究竟是如何进行?”

他笑嘻嘻道:“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前人用过的方法,在京师遍c-h-a眼线,然后分析筛选出有价值的消息,做出最后的判断。”

我继续追问:“那么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届时你将怎么做呢?”

他轻轻启唇吐出一句话:“立刻起兵攻打北京。”

我低呼一声道:“历史记载汉王畏惧三大营,不敢出兵,从而错失良机。”

他扬眉一笑,道:“三千营多为元朝降兵,骁勇善战,他们为明朝所用绝大部分是贪图钱财,其中几个首领都收了汉王的大礼;神机营看似凶猛,实则笨重,唯有五军营最为精锐,汉王的那群乌合之众绝不可与之正面交锋,不妨派出江湖高手,暗中袭取将领首级……”

我撇撇嘴,哼道:“这太卑鄙,不够光明正大——”

他嗤笑一声,轻敲我的头道:“又说傻话了!谋反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更何况是两军对垒生死一线。”

我胡搅蛮缠道:“反正我相信历史是不会被改变的,他注定是一个失败者,即便生命重来,他仍将会通过别的门路成为一个失败者。”

他大笑起来。“天,这是什么理论?你上次说过的,对了,叫宿命论者!”

这时船身一阵晃荡,我忽然觉得反胃,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肠胃直往上涌。

艳少蹙眉道:“怎么了?”

我深深呼吸,摇头道:“大概是昨晚吃坏肚子了。”

26 (3)

船靠岸的时候是中午,杜杜鸟直嚷着肚子饿,活脱脱是个饿死鬼投胎。大家便寻了一个酒楼吃饭,我一点胃口也无,艳少叫来一个伙计,询问附近有无医馆。

泓玉奇道:“咦?容姑娘不舒服嘛?”

“有一点。”我笑笑。

平时我尚不觉得这句容姑娘有什么不对,今天听起来感觉特别扭,我即将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是某人的夫人了。

她还待再问什么,艳少站起身来,对我微笑道:“走吧。”

我跟着他一路下楼,出门往左侧大街去,走一会儿,他忽然皱眉道:“有人跟踪我们。”

我与他一起是从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闻言不由得一愣,问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咱们?”

他笑道:“我们去问问。”说着就拉我转身,朝身后两个商贩模样的男人径直走过去。

我顿时哭笑不得,他的行事常常叫人哭笑不得。然而,那两个人看到我们朝他们走过去,居然毫不惊慌,定定站在原地,等着我们。

这一下,我不由得要暗自奇怪了。

我们走到跟前,尚未说话。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敢问姑娘可是容疏狂?”

我一愣,与艳少互看一眼,点头道:“没错,我是容疏狂。”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奉小侯爷之命,将这封信交给姑娘。”

小侯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艳少已经伸手去接信。

那人却将手一缩,道:“属下奉命,要将信亲手交给容姑娘。”

艳少轻轻拂袖,那人的信脱手而落,他袖口一卷,便将信抄在手中,仔细看了两遍,确定没什么不妥,方才递给我,哼道:“沈醉天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接过信,在那个已经呆若木j-i的家伙眼前一晃,他方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远离艳少两步。

我问道:“沈醉天叫你们给我的?”

那人道:“是的。信已送达,属下等告退。”

他说完微一抱拳,便和同伴逃命似的去了。

我不急看那封信,转问艳少道:“沈醉天为什么要送信给我?”

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要问你自己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扯开封口抽出一张宣纸,恩,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练过的,遣词造句颇有古韵,我试着翻译如下:

“容疏狂,我自觉有必要警醒你。或许你不以为然。说起来,连我自己亦是不能相信,我竟然干这种蠢事。我自幼便被严格教诲临事要心狠手辣,唯独在你身上再三犹豫,方才导致今日的铩羽而归,亦或是命。

昔日在太原,林晚词以藏宝图作为交换,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杀了你。你一向愚笨,蠢问题极多,必定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你。我现在可以诚实回答你:一,我不愿杀你。二,在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张藏宝图之前,我不愿杀你而得罪楚天遥。三,当时江湖形势微妙,我欲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林晚词绝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绝非她的对手。言尽于此,信否由你。”

26 (4)

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习惯x_ing的推开窗伸个懒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懒腰伸到一半,就看见杜杜鸟在楼下朝马车里搬行李,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陆路了。

我梳洗好下楼没见到艳少,便问杜杜鸟。

他朝左一努嘴,道:“刚刚朝那边去了。”

我问道:“没说干什么去吗?”

他摇摇头,将两个箱子码在一起。

我无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怎么不见凤鸣和泓玉?”

他忙着整理行李,头也不抬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给泓玉姐一封信,让她和凤鸣大哥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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