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 作者:猫太婆【完结】(24)

2019-05-25  作者|标签:猫太婆 强强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十六被阿爹打骂教大,生平最反感有人吵他凶他:“大椿哥,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该说的我也己经说了,你接不接受又能如何,事已致此,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大椿气急攻心差点吐血:“我自然不能把你怎样,祖宗家法,聚众 y- ín .乱者杖刑,败坏风气者逐出族籍,自谋生路。”

  十六原以为承认了,耍个赖也就过了,没料到大椿抬出家法要赶他走,若是族长真要这么干,那他还真得打铺盖卷滚蛋。

  “大椿哥,有件事情,我之前一直没想通,现在你要逐我族籍,我好像有点想通了。”十六道:“有秩大人让阿爹带五十金,说是收尸费,还亲囗说大椿哥被腰斩了。”

  十六边说边盯着大椿的双眸:“但我阿爹此去无回,也被腰斩了,五十金只能领回我阿爹的尸体。一起跟去的人说,阿爹断气前,写了三个血字,椿害我。”

  大椿:“……”

  “我不理解,大椿哥死前如何害过我阿爹,现在大椿哥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要逐我出族籍,这么串通一想,我好像懂了。”

  大椿道:“你阿爹曾经当众说亭长的妻子娘家想打我羊村天字号地的主意,这话不知何故被亭长大人知道了。原本我已认罪是带头人,供词就被换了,你阿爹被换成带头人。我一直被关在牢狱中,你阿爹受刑后,我才晓得。”又道:“你犯家规,被逐出族籍,这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

  十六装模作样地嚎哭:“我不管阿爹得罪过谁,也不管谁换了供词,我只知道,你是带头人,全族都知道你是带头人,而我阿爹替你受腰斩刑,一囗薄棺,无碑,无名,好可怜,哇,哇……”

  大椿只得安慰他节哀。

  十六又道:“阿爹为你而死,你本该照顾阿爹家眷,我失了父亲,你应该替阿爹多教导我。我还这么小,很多事也不懂,你该视我如弟,我视你如兄。俗话说长兄如父,我犯了错,你教我,我会改的,而不是逐我出族自立门户。你这样做,会让族人心寒,试问谁还会服你,呜呜!!”

  大椿长呼口气,脑门一抽一抽地疼,吩咐道:“你先出去摆,我要休息一会。”

  十六又道:“哥,那我们去找罪夫睡觉的事,不会再怪我们了吧?”

  大椿喝道:“你先出去……”

  十六起身,率众人走了。

  ……

  第10节 看法背离

  大椿挨个见了叔伯长辈,还有很多决定等他做,待全部处理好,已是深夜。

  不管多晚,大椿一定要去见他。

  小院里没有点灯,今晚有月亮,大椿走进院子,看着那对关掩的门,不语。

  门突然开了,他似乎也等着,好像知道大椿会来。

  俩人都没说话。

  良久,大椿埂咽道:“雪弟……你受苦了。”

  不答。

  大椿恨眼泪不争气,滚滚而落下。

  “我本以为除掉羊丙,就能保你平安,谁知……谁知……刚才十六来跟我说了他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我,我竟不能赶他出族籍,我觉得,很没用。”

  罪夫道:“椿哥,放我走好吗?替我把脚链解开,放我离开,我会感激你。”

  大椿摸索到他脚上的铁链,又跌跌撞撞回去找钥匙。

  过了一会,才跑来替他开锁。

  “雪弟,你不要走,现在开始,从今往后,再也无人能阻止我跟你好。”

  罪夫淡淡的说:“我从未答应过要跟你好,还望你念在往日的交情,能放了我。”

  大椿:“雪弟说什么呢?我怎能让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本就不是一家人,何必强求。”

  俩人争执不下,罪夫去意己决,大椿以不能失去他为由,不让他走。

  谈到此时陷入僵局。

  大椿突然道:“雪弟,我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你好似去意己决,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跟你说。”

  罪夫让他说。

  “雪弟可知为何解除宵禁和解严令?”

  罪夫:“……”

  “我被关在县令大狱整整一个月,白天与当日起事的小乡首领们一起干活,大家都说解严后凭囗令出入极为不便,要拿布匹瓜果去卖,也无人买。苟氏族长无意间说起,他苟村断头山崖下,去年摔死一个奴隶,那奴隶上山替主家釆药,连人带驴失足摔死。主家不愿出钱请人捞尸。任那一奴一驴在山涯下风吹雨淋。”

  罪夫听到此处,己大致猜出了前因后果。

  “苟村族长将此事告诉县长,却隐瞒了奴隶的身份,之后的事,我不说,你也能想到。县长命人找到尸体,为了邀功,做了一场自圆其说的供证,还让苟村族人签字画押,以确认是外入陌生者的尸体,官府才将此结案。”

  罪夫:“……”

  大椿又道:“雪弟,虽官府不再通缉你,但天下之大,你又能去何处?你不管去哪里,都要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你在我族所受的委曲,我都知道。这个月,我想了很多,我想让你换姓,我以族长的身份宣布羊村开始接纳异姓人永居,再赐你羊姓,让你改名换姓有个全新的身份,这样族人才不敢欺负你。再过些时候,我让你做话事人,以后族内大小事务,只能我们俩人说了算。到时候,那些曾经欺辱过你的人,随你处置。”

  罪夫道:“椿哥,你太天真,不晓得人心能有多恶。以前我与你一样,也这般天真,还以为与你志趣相投,实际上,我们俩都傻到一处了。”

  “雪弟,只有照我的方法去做,这是唯一的路。”

  罪夫摇头,自嘲:“不,既便隐姓埋名,我也不能留下,羊丙死了,还有羊十六,就算沒有羊十六,还会有别人,你让我做话事人,我就成了众矢之敌。”

  大椿又说了几句,俩人意见不一致,谈不下去了。

  再后来,大椿以鞭伤为由,回去休息了。

  罪夫则躺在床上计划如何逃走。

  ……

  羊十六看着小奴,惊道:“你说什么?你确定大椿说让罪夫入籍改姓?还让罪夫做话事人?”

  小奴道:“奴不敢胡说,奴还听见族长说,将来让罪夫当话事人,凡欺负过他的人,都任其处治。但,但罪夫好像拒绝了,俩人没谈拢。”

  十六气愤至极:“身为族长,早就知道罪夫的身份,却隐瞒包疵,我就说嘛,我肯定没有冤枉他。还想替罪夫换新身份,想得美!”

  又在屋里转圈:“小奴你很忠心,记住,你是我家奴,若我被逐出村,你只随我走,到时我过不下去了,就把你卖去男倌馆。所以,你耳朵放长点,时刻盯着,听到任何风声都要回报。”

  小奴叩头道:“奴知道,奴从小生来耳朵就很灵敏,能分辨别人听不到的弱音。主人放心,奴定将事办好。”

  据十六分晰,罪夫只是欲拒还迎,先哄好大椿哥,其最终目的,是要做话事人,再将他赶出去。

  ……

  罪夫第二次逃跑计划立既失败。

  昨日与大椿谈得不欢而散,今日便开始实施逃跑计划。

  他成功避开几处险区,却栽在小童手里。羊村里,所有小童胸前都挂着竹哨,一但发现他就猛吹哨,其余小童都跟着吹,很快被妇人包围,再是前来捉他的人。

  大椿再见他时很生气:“雪弟你是要闹哪样?我什么想法你是知道的,我很忙,别跟着添乱了。”

  罪夫道:“我什么想法你也是知道的,”

  俩人意见不合,又吵了几句,大椿气呼呼地走了。

  大椿生他的气,觉得他沉不住气,不识实务,但为雪弟换新身份的事,还是在进行。

  祖屋里各叔伯们听了,大多数反对。

  大椿拿出阿爹在时说过的话,当时众人都同意雪夫暂住羊村一年,之后就入籍。

  叔伯们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是说暂留一年,若没有发生后来这许多事,肯定可以留下入籍。”

  大椿道:“羊十六说他是罪夫,虽然他也承认了,但那是开家法千夫所指被迫承认,现在官府消案,己还他的清白,概是无辜受冤,我们责无旁待。”

  叔伯们又道:“听闻前几日他偷偷逃走,想必他定是因为受了冤曲又被欺负,已对我族毫无感情。”

  大椿辨道:“正因为这样,我们定要还他公道,所以我提意提前入籍……”

  话未说完,有小童近来通传:“罪夫又逃跑了,这次跑了十数丈远,被老驱婆发现后惊呼,才唤人将他抓住……”

  大椿:“……”

  叔伯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

  罪夫很执着,自解除了脚链,时刻都在寻机会逃跑,耐何次次逃,次次被抓,全村无论男女老幼都盯着他。

  直到第六次被抓,大椿直接命令:“把他的脚用铁链锁起来。”

  从此后,消停了,因为脚又被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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