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 作者:遥舟无据【完结】(30)

2019-05-23  作者|标签:遥舟无据 强强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爱情战争

  他身形不稳,仍是想再喝下去,即使心中明白嬴祁所立的誓约不过是刻意刁难他,可他偏偏不知难而退。

  “啪“一坛子酒摔在了地上,苏信晃了晃身子,摔在了地上,嬴祁只是冷眼旁观:”兄长好娇弱的身躯。“

  嬴祁的目光从上头扫下来,仿佛在细细打量,苏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个酒坛子猝不及防地砸在他身旁,苏信愣了片刻,只听见嬴祁道:“你不是要喝吗?寡人陪兄长一起喝。“

  嬴祁灌的比他还猛,他喝一坛砸一坛,最后干脆拔剑扫过去,将所有酒坛子都砸了个稀巴烂。

  “你回不去了。“嬴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中尽是嘲讽。他边说边用剑挑开苏信的衣服,剑端触到肌肤带起一阵战栗。

  苏信看向嬴祁:“嬴祁,我爱的是女人。”

  嬴祁“呵”了一声:“赵国公主?你知道,我不在乎。”可是那句话似乎是激怒了嬴祁,他不再用剑慢慢的戏弄他,而是一下子撕开苏信的衣衫。

  他穿的儒生的衣衫,只一条带子松松系着,嬴祁这一撕便将他整个上半身都暴露了出来。

  苏信知道这回他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了,在秦国这片土地上,嬴祁是主宰一切的王,而嬴祁他,已经失去耐心了,他闭着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救你。”嬴祁似乎听见了这句话,身形顿了一顿然后是更猛烈的攻城略地。

  “啊!”苏信吃痛叫了出来,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嬴祁握住他的手,是久违的温柔:“我不想恨你了,恨你那么累,你陪在我身边不好吗?你不是要辅佐我吗?”

  得到的却是一阵沉默,嬴祁将苏信翻过来,他双眼闭着,竟是看也不愿意看他。

  嬴祁莫名觉得有些烦躁,正是日落西山,嬴祁召来六安,吩咐道:“让膳房做些饭食来,要精细些,温和些。”

  六安余光扫到大殿中,一片狼藉,摔得到处都是的酒坛子,一屋子的碎瓷片,忽听到大王一阵惊叫,六安心中惊疑,怎么大王也有这般惊魂失措的时候,然后是嬴祁一声又一声的:“传医官!传医官!”

  六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嬴祁竟亲自冲了出来,他扯着六安的衣领,暴喝:“寡人让你们去找医官,你们都聋了吗!啊?”六安慌乱间瞥到嬴祁的手心好似是被人割伤了,正流着血:“大王!大王!您流血了!”

  可是嬴祁冷眼道:“寡人让你去找医官!“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六安再不敢墨迹,风一样赶着去请医官。

  嬴祁扶着苏信,手按在他脖子上,方才幸亏是他眼疾手快,堪堪挡住了苏信,不然只怕真的是无力回天。

  苏信脸色灰败,脖子上一条不深不浅的伤口正往外冒着血,嬴祁按着他的头不许他动分毫,好在医官来得及时,刚要给嬴祁看手伤,却听嬴祁道:“先给他瞧。”

  医官诊了会脉,回道:“这位大人的右手好像是脱臼了,他气息颇弱,正是久病之人的体质,至于脖子上的伤,倒是不碍事,只是外伤,伤不到x_ing命,大王大可放心,只要好生调养便可。”

  嬴祁这才放了心,六安连忙暗示医官为嬴祁诊治,医官更是不敢马虎,所幸嬴祁无碍,医官开了些伤药,又给苏信开了些调理的补药便退了下去。

  苏信躺在床上,眼珠也不转一下,嬴祁忽然捏住他的嘴:“你还记不记得桃姬?你若死了,寡人便杀了她为你陪葬!”

  提及桃姬,苏信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他张嘴说了些什么,嬴祁听不清楚,将耳朵贴在苏信嘴边,只听到他说:“嬴祁,你好狠毒。”

  只有这六个字,可也够了,他怕什么呢?他已然是什么也不怕的了。

  六安煎好了药,端到秦王跟前,嬴祁一把接过,竟要亲自喂苏信喝药,六安不敢看,满殿的碎碴子,也不敢吩咐来人收拾了,只得等到月至中天,嬴祁离去,六安才敢叫人来,临走时得了嬴祁的吩咐:“若苏信有何损伤,长安宫上下,j-i犬不留。”

  宫人们全都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不错眼地盯着床上的苏信,片刻也不敢离去。

  

  ☆、第 41 章

  “药煎好了没?”一个宫女小声问,床榻上的人这么些时候只翻了个身,一句话也没说,阖宫的奴婢们心里直犯嘀咕,医官吩咐的药耽搁了许久也不见呈上来,想起大王走时的吩咐,宫人们只觉得如芒在背。

  殿门口走进来一个少年,他一个猛子扑到苏信床边,被子上还染了些血迹,少年眼神无措,哽咽着问:“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了?”

  伤势倒是还好,只是看表情却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声音那样熟悉,苏信原本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却只是淡淡瞥一眼又合上了。

  无稚不敢叨扰苏信,正好有侍女将药呈上来,“公子,喝药了。”

  无人回应,宫女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却发现苏信一动也未动,无稚适时地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这位姐姐,我来吧。”

  “公子,无稚盼了好久,总算回来了,这般模样,是不想见无稚吗?”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声音,这样小的孩子,他不忍心,便摇了摇头。

  无稚仿佛得到了鼓励,越发细数起宫里的往事来:“那日公子你走了秦王发了好大的火。虽然大王什么话也没说,可是我感觉他是真的想将我给杀了。”无稚言谈之间仍然有些畏惧之色,苏信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那你吓着了没?”

  这便是苏信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无稚开心地摇摇头:“为公子死不害怕。”

  “傻孩子。“

  “公子,为着王后,您也得活下去,无稚不知道您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可是无稚知道蝼蚁尚且偷生,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这孩子,看得倒是比他通透,可是有些事是比生死还重要的:“你不懂。“他想摸一摸无稚柔软的脑袋,右手却抬不起来了,他才记起原来右手已经脱臼了。

  “这些年,王后还好吗?“或许在这森严的秦宫里只有无稚是最不会欺骗他的人,苏信期许的目光投在他脸上,仿佛在小心翼翼地等着他说一个”好“字,然而怎么好呢?

  无稚几乎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苏信眉头皱起:“她不好吗?大王对她不好吗?“

  无稚挠着头道:“大王这些年恩威甚莫测,除了大王不常去王后宫中,其余的一应日常宫人们都不敢怠慢。“嬴祁并不是不常去王后宫中,而是根本就没去过。

  长安宫地处偏远,一向没什么人声,此刻却传来阵阵钟鼓齐鸣的声音。

  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使臣进宫的乐声!苏信猛然想起来,转头问无稚:“今日前朝可有什么大事?”

  虽说无稚不过是个奴婢,但是有些重大的事应当是知道的,譬如说,使臣进谒。

  无稚不知苏信究竟想问什么,歪着脑袋细想了片刻道:“好像是楚国使臣进宫了。”

  这天下的事无巧不成书,五国结盟不久,楚国就派人来了秦国,来意昭然若揭,秦王正当盛年,后宫只有一个王后,这大好的时机谁抓住了便是谁的!偏偏今日让他苏信撞见了!

  楚国是强国,同从前的燕国可大不相同,纵然这些年楚国已然是日薄西山,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当年楚国也是霸主之一,家底自然丰厚。

  楚国公主怀迎身着盛装,款款走进大殿,面色倨傲,脸含矜持,嬴祁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高傲的脸颊看了好一会。

  楚国是正经的周朝开国功臣,与秦国这样半路出家的王侯不同,是有上百年的传承的,当年楚国的先祖们饮酒夜宴时只怕秦国的先祖还在茹毛饮血。是以怀迎虽也知道自己是来和亲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嬴祁又怎能看不出怀迎心中所想呢?那单纯公主已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摆在了脸上,于是便笑着问:“楚国公主好大的气派。”

  使臣心中一阵打鼓,如今可是楚国想要攀附秦国,怎么公主还做出这样的行止呢?忙向秦王解释道:“大王请恕,公主绝无冒犯的意思。”

  闻昱端坐下首,默默饮了一杯酒,不由腹诽:楚王当真是山穷水尽,竟也送了这么个蠢货过来和亲。他饮酒时不经意瞟了一眼嬴祁,却发现嬴祁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闻昱心中明白,这是嬴祁要自己起来说话了,便起身行礼,面向使臣道:“使臣也勿见怪,大王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满朝文武皆掩嘴憋笑,楚国使臣受了好大的委屈然而还是得忍着,便赔笑道:”大王海量。我楚王念大王仁德,愿与大王结秦晋之好。“

  仁德么自然是使臣随口諏出来的,无论是谁仁德都必不会轮到嬴祁,嬴祁心中明白,也不点破,倒是心中哀叹了一番楚国当真是没人了,连个使臣都这么笨。

  嬴祁刚想婉拒,却见闻昱从座位上走出来,面朝着嬴祁执了三礼,向使臣道:“我秦王自然是愿意的。“使臣总算是歇了口气,而嬴祁的脸色却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任谁都知道,闻昱是秦王最信任的人,很多时候,闻昱说的话即代表了秦王的意思,然而如今覆水难收,当着众多朝臣和使臣的面,闻昱竟轻易替他做了主,尽管从利益上来说闻昱是对的。

  “寡人有些累了,卿等自便。”大殿上的钟鼓并未因秦王的离开而停歇,反而奏得更欢快了,因为秦王又将新娶一个夫人,并且还是楚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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