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 作者:如鸦如片【完结】(7)

2019-05-23  作者|标签:如鸦如片

回到闵府,长孝早颠簸着醒了,看清楚自己竟又在闵府,又是吵又是闹,非要走,闵立行再不留情,真一个巴掌打了下去。贾长孝则蹲在地上呜呜的哭,手捂着脸,忽又站起来,说道,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闵立行本就见不得人哭,看到长孝这样,更是万丈怒火全冲了上来,拽过长孝,没有打他,倒是一把把他衣服撕了,长孝又哭喊着,问他要干什么。闵立行说道,你不是想死吗,我就让你来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说着,便推倒了长孝,直接按在桌子上,扒了他裤子。长孝哭喊声更大,又奈何闵立行力气大挣扎不得,闵立行放了自己的东西出来,也没做任何前奏,便直接c-h-a了进去。长孝一个尖叫,声嘶力竭的,只震得耳膜都要聋了,闵立行全不在意,早一前一后动起来,口里还说道,我倒是让你跑,我倒是让你跑,你倒是跑啊!长孝痛得抽搐了阵,便晕了过去。闵立行只s_h_è 了精,才拔出来,放长孝躺在桌子上,也不管他,谁知他刚刚离开,长孝便软了下去,倒在地上。闵立行站着,看着他,长孝衣冠不整,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很想抱他上床的,但终了,还是什么也没做,转身走了出去。

长孝第二天醒来,便发了高烧。下人去回报闵立行知道,闵立行只说,那就等着他死。接连三四天,长孝便只剩下皮包骨头,神志更是不清。人人都以为他要死了,谁知,一天晚上,长孝躺在床上,吐出一滩酸水来,竟好了,烧也渐渐退下去。闵府里纷纷流传是个奇迹,只闵立行说,不过一条贱命罢了。

闵立行见长孝身子已好了,便又把长孝关进了地牢,免了他再逃跑。长孝也渐渐记起先前的事,对闵立行更是恨,但除此之外,也恨自己,恨自己无用。此时,闵立行也决计要对付贾家。京里已派了人到南京,找他们的茬了,这无疑是贾庆生在其中作了怪。闵立行吩咐下面的人,这些天凡事都严密些,鸦片也暂时不贩了,烟馆统统关起来,改成普通抽旱烟,或摸牌的地方。

南京城的形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贾庆生听说,京里已派下人,心中宽慰许多,只周七说,怕闵府的人知道了,会因此对少爷不利。贾庆生像绝望了许久,只说,人我早就当死了的,他能回来就回来吧,回来还是贾家的人,我贾庆生也算对得起他。周七再没说话。

这头,闵立行已有了行动,让图巴然把周天顺又找了来,给了他包东西,又指了指戒烟馆的方向,问他可明白了。周天顺点点头,便出去办事了。

南京衙门这天收到了封匿名信,信中内容骇人听闻,更是想都不敢想的。知府亲自带了群衙役,去了贾氏戒烟馆。贾庆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馆里的一个小厮没命的跑了回来,向贾庆生报告,不好了,出大事了。贾庆生才随着一同来到了戒烟馆。戒烟馆此时已乱成了一片,衙役们翻的翻,搜的搜,一片狼藉,贾庆生慌了神,忙问了带头的知府老爷。平素都是相识的,知府老爷此时却像从不认识了般,沉着脸,并不说话,直到一个衙役捧了个盒子出来,里面盛着足有十公斤的鸦片,郝然呈现在众人面前,贾庆生才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贾庆生醒过来时,虽还在贾府,但也如至十八层地狱了。周七在一旁焦急地等着,看贾庆生醒了过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贾庆生叹了口气,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问道,戒烟馆现在怎么样了。周七说道,衙门已搜了东西去,封了馆,还说待人证物证确作,就来抓人的。贾庆生浑浑噩噩的,脸上已没了血色,只躺在床上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果没几天,衙门便上贾府来抓人,贾庆生早做好了准备,让周七也别慌,自己跟着衙役们便走了。快六十的人了,却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心内不免百感交集,除此之外,也反复思量到底是谁在其中做的手脚。

第二天,升堂问案。京里派来查烟禁毒的使臣也来了,一旁听审。知府问贾庆生,戒烟馆可是他家开的吗?贾庆生答了是。知府又问了他,那为何戒烟馆里藏了鸦片,明明治病救人的,为何又藏了鸦片害人。贾庆生忙答道,他并不知道这回事。知府猛击惊堂木,说道,大胆,你明说戒烟馆是你家开的,你如何不知道。贾庆生就说,这是有人陷害于他。知府于是又叫了一个小厮上来,跪在贾庆生身边,贾庆生并不很认识他,只觉得他像是府里的人,却又不熟识。知府问那小厮,可是你说的是你们家老爷指使你拿鸦片放戒烟馆的吗?那小厮忙答道,小的不敢欺瞒青天大老爷,确是我们家老爷叫我拿鸦片去戒烟馆的。贾庆生忙慌了神,指了那小厮道,大人,你切不可听这小厮胡说,我贾庆生从未干过这种事的。知府又是一拍惊堂木,让一个衙役拿了包东西出来,正是前几日从戒烟馆里搜出的,指了那东西道,贾庆生,你可承认这是鸦片?贾庆生只好点了头道,是,接着又愤然道,可是并不是我叫他拿到戒烟馆去的啊!知府并不理他,而是说道,现在人证物证确在,你倒还想抵赖吗?堂上正一片寂静,突然从门外急忙忙冲上来一个衙役,说道,老爷,衙门外正躺着一个人,说是和贾庆生有亲密关系的,可要传进来吗?贾庆生心下一惊,不知这突然来的是何人,待两个衙役左右一个押着个人上来,又一把把人丢在堂上,看清楚后,心中更是又惊又疑,忙扶了道,孝儿,孝儿,你这是怎么了?没一会,便要哭的光景。知府命人分开了两人,又接着问案。问贾庆生道,你可认识此人吗?贾庆生没想隐瞒,说道,正是小人的儿子,姓贾,名长孝。知府又问,那你可知他为何如此精神不济吗?贾庆生沉默了半晌,没说话。知府又说道,大胆,为何不回答本府问题。贾庆生这才道,小儿因前不久,染上了烟瘾,才如此精神混沌的。知府在堂上笑了三声,道,如此更证据确凿了,平民贾庆生因贩卖鸦片,不慎让其儿贾长孝染上烟瘾,现将贾庆生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贾庆生大喊冤枉,贾长孝像被人下过药,只晕迷着。贾庆生重又被关入大牢,贾长孝则被人抬着回了贾府。

周七见到失踪多时的长孝,大哭了一回,忙命人扶着回屋休息了。没一会,便听见外屋一片嘈杂,知是官府的人来封查东西了。叫了几个体己的下人,帮着长孝出了房门,又偷着拿了些银两和值钱的东西,一块从曾辉煌过的贾府里出了来。贾府一时兴衰成败,像是一夜之间的事,如今也是物在人亡,若是贾老爷真判了罪,怕也是要斩首的,想到年龄还不大的贾长孝,还拖拖拉拉带了帮仆人,真是心中百感交集。拿出了些银两,让还有本家的,或是愿意离开的,都分了点,让他们走了,自己和留下的两三个人,带着还晕迷中的贾长孝,在郊区处找了间没人住的破农舍,住了下来。

三日后,贾庆生被判罪,定于下个月中旬斩首。至此时,贾家戒烟馆风波算是告了个段落,世人渐渐说烦了,也不再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贾长孝,周七等人,痛苦也只有本人知道了。周七自贾家解散后一直在找他儿子周天顺。这周天顺自戒烟馆事发后再没露面的,周七虽疑惑,但也从没把嫌疑转到自己儿子身上去。这周天顺这些时候到底在哪呢,闵立行除掉了心中最大的对头,周天顺虽为他办好了事,但和他也发生了点矛盾,周天顺这时候正是在闵府和闵立行闹着矛盾。

本说好贾庆生被抓起来后,贾府里的财产由周天顺暗中接管的,可不想,衙门却派了人,封查了所有的财产,周天顺想了多时,却只落了个空。闵立行于是答应说,会拖人到衙门里,说点情。但迟迟不见有消息,贾府里的一些金银珠宝,更是一天一天,被那些衙门们搬去了知府家。哪个做官的不贪的,哪个做官的不官官相护的,周天顺摆了别人一道,也被别人摆了一道。这样想了,于是更不爽,经常去闵府跟图巴然说,图巴然也就跟闵立行说。先几天,闵立行心情好,才刚除掉贾庆生,于是也不怎么生气,只说在办着,之后越来越不耐烦,对周天顺也渐渐不理了。

一天,图巴然又来报,说周天顺又来了。闵立行正在写信,听图巴然这么一说,手一抖,纸上就划下了个大黑墨印子,图巴然料到不好,正想往后退,闵立行突然把他叫了上来,说道,这人怎么就跑不烦?图巴然只有干笑着说道,老爷还请息怒,人不都是个爱财的吗。闵立行想了一会,又说道,那你就替我去教教他,让他知道,什么样的人不爱财。图巴然只觉寒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答应着出去了。

是夜,周天顺刚从酒馆里喝完酒出来,回去的时候,天色已不早了,路上早没了人声,拐入一条巷子,黑漆漆的,周天顺正在前面走,突然感觉像有人跟着。回了头,又没人,正满腹狐疑地慢慢走,突然一人拍了他肩膀,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只是原来贾府中的小三子。于是问他,你小子干什么呀,吓老子一跳。小三子忙说了,周爷你还说呢,你爹不知找了你多长时间,一直不见你人影。周天顺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回去告诉我爹知道,我过几天就回去的。说着,就赶着小三子走了。人更昏昏沉沉向着最近寄居的客栈走去,突然从地上又看见背后一个人影,手里像举了什么,向他砸来,周天顺一个激灵,大叫着躲了过去,回过头,那人因背着光,看不见脸,拿着东西又向他砸来。周天顺酒喝多了,腿脚因此不灵便,踉踉跄跄,边在巷子里叫救命,边躲闪。终引起了些人注意,渐渐有人过来,那人才孤注一掷,拿着东西朝周天顺砸过去,只砸到周天顺的手臂,就掉头跑了。周天顺躺在地上,虽没大伤,也吓了个半死,抱着胳膊,直打滚。有人来了,抬着去了最近的药铺,周天顺躺在药铺的床榻上,才定下神,把前因后果又想了遍,终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心中默默想了,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了。

周天顺次日找来个男童,拿了封信,要他去闵府,交到一个名叫锄药的女子手上。没一会,周天顺在日来客栈,一个女子敲了门进来,向周天顺跪了。周天顺显得极关切,先问她最近身上如何,又问在闵府怎样。锄药纷纷答了,但身上仍发着抖,看的出来,她极怕周天顺的。周天顺扶起了她,让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锄药不敢,只屈着身,低着头。周天顺于是再不罗索,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在手里掂量着,又拿给锄药看,问她,可知道是什么。锄药不敢看,也不敢答。周天顺又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把抓住锄药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手。锄药早痛的脸红了,又不敢言语,只好隐忍着,眼里含了泪水。这周天顺,她知道其x_ing情的,之所以这么怕他,也是因为当初他救下她时,对她做的那些事,她早习惯了,之后,周天顺又突然安排她进了闵府,她还为此舒了口气,但周天顺还是不时来找她,不是蹂躏她的身子,就是叫她做其他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特别害怕他,但又不敢惹怒他,怕受更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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