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在通向HE的康大道上 by 墨白羽【完结】(3)

2019-05-21  作者|标签:


  
  当日,《闲话三界》停刊。
  
  胡言死命抱着财神殿的石柱子,哭道:“小仙知错了,请龙太子息怒!”
  
  财神笑道:“敖冥请做客南海,你哭甚?”
  
  敖冥笑笑,道:“胡言,请!”
  
  事到如今胡言自知财神万万不会为了他而得罪南海龙太子,抹了把眼泪,垂头跟随敖冥离了财神殿。
  
  到了南海龙宫,胡言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日龙太子忽然翻脸,自己便小命不保。
  
  虾兵蟹将们听闻《闲话三界》的主笔来了南海,纷纷携珠宝前去打探消息。
  
  胡言原是仙界一小仙,如今记得钱财又得敬重,好不快活,堪堪一月便将久未露面的敖冥抛之于脑后。
  
  一日,胡言向一墨鱼精讲述兔儿神的奇闻轶事,一干人等听得是兴致勃勃。胡言接过墨鱼精的谢礼,正欲说哮天犬与青牛的纠葛之时,敖冥忽然现身。
  
  敖冥冷声道:“都散了罢!”
  
  一干人等散去,只剩余龟丞相在侧。
  
  “大胆胡言!竟敢公然敛财,乱我南海龙宫!你可知罪?”
  
  胡言身子一抖,双手奉上新收的珠子。
  
  敖冥又道:“在此骗得的财物,皆要归还。”
  
  胡言一咬牙,将所获珍宝悉数交于敖冥。
  
  敖冥这方展颜一笑,道:“日后若再犯,定要重罚!”
  
  “多谢太子殿下,胡言自当谨记于心。”
  
  待敖冥与龟丞相离去后,胡言一念起那些珍宝便心疼不已,不由哀声叹气。
  
  自此,每隔几日,敖冥便至胡言住处,胡言再也无法存下半颗珍珠。
  
  如此反复,胡言苦不堪言,终向敖冥讨饶:“殿下,胡言已知错,日后再也不敢在《闲话三界》提及殿下半个字,且请殿下放小人回财神殿罢!”
  
  敖冥但笑不语。
  
  龟丞相小心翼翼问道:“殿下向来仁厚大度,为何不放胡言回去?”
  
  敖冥反问:“龟丞相可舍得不需银两的《闲话三界》?”
  
  龟丞相一时语塞。
  
  敖冥又道:“龙宫之中自从有了胡言,似是少了些寂寞,多了些欢喜。”
  
  半年后,南海龙太子大婚,迎娶的竟是财神殿一小仙,名唤胡言。
  
  新婚之夜,胡言哭闹不止。
  
  “竟诳我说龙宫之中不可敛财!我要回财神殿!誓将你的种种恶行公诸于世!”
  
  敖冥笑道:“莫哭,三日后我自会携你前往财神殿,权当是与新娘子回门。”
  
  ——这是假正经龙太子攻与爱财爱八卦的小神仙受的HE
  
  10
  
  10、010男女平等,请自由地……...
  
  镇国将军夫人身怀六甲之时,女皇与之约定,夫人若得千金,便将其许配给三皇子。
  
  婴儿啼哭,稳婆喜道:“恭喜将军,母子平安!”
  
  时年,三皇子不过五岁,得知将军夫人生下一子,大哭,吵闹着要将军夫人再为他生个小皇妃。
  
  周昀相貌酷似将军夫人,眉目如画,三皇子见了,竟教周昀喊他“夫君”。
  
  牙牙学语的婴儿探出双臂,一字一顿道:“夫君,抱!”
  
  三皇子大笑,抱起周昀,好不得意。
  
  匆匆又过了十五载。
  
  曾有人在三皇子面前提起他幼时曾说要娶周昀为妻,三皇子勃然大怒。久而久之,便再也无人敢提此事。
  
  十几年来形影不离的玩伴如今形同陌路,众人唏嘘不已。
  
  周昀尚未成年,便上表恳请女皇准其他随随父亲出征。
  
  临行前,女皇设宴,三皇子冷眼看着周昀,周昀眼神闪躲。
  
  女皇见状笑道:“周昀若为女子,恐已嫁入皇家。”
  
  周昀面色绯红,垂头不语。
  
  深夜,三皇子寝宫中传来阵阵幽咽。
  
  “夫君。”
  
  “滚!”男子衣衫不整,满脸泪痕。
  
  “夫君!”
  
  “滚出去!”
  
  少年从男子体内退出,哭道:“上回你亲口说舒坦得很。”
  
  “混蛋!”
  
  “敬熙,我走了。”
  
  男子猛然捉住少年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一年前你借酒装疯,念在你年幼无知,我谅你一回,如今你又……周昀,我迟早杀了你!”
  
  “我若能生还,必回来向你谢罪!倘若战死沙场,便求来生为你做牛马!”
  
  三皇子怒目圆睁,道:“我呸!谁稀罕你做牛做马!等你回来我再治你的罪。”
  
  “敬熙,这回我真要走了,你想娶皇妃便娶罢,我再也不闹了。”
  
  三皇子成年一年有余,女皇问他:“敬熙,如今可有心仪的之人?”
  
  三皇子回道:“有。”
  
  女皇喜道:“快与我说说是那人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住在镇国将军府上。”
  
  “哦?我怎么不知周家有未出阁的姑娘?”
  
  三皇子低声道:“不是姑娘,是周昀。”
  
  女皇一怔,随即叹道:“皇儿好生糊涂!”
  
  “陛下常言不得轻视女子,男女皆可耕作、从军、为商,乃至入朝为官。既然男女平等,敬熙为何不可取男子为妃?”
  
  女皇道:“我朝也常有女子纳男妾。罢了,若周昀愿意,镇国将军及夫人首肯,我便下旨赐婚。”
  
  “陛下,敬熙此生但求与周昀携手终老。”
  
  女皇微微一笑笑,道:“不要子嗣?亦不移情于他人?”
  
  敬熙正色道:“然也!多谢陛下成全!”
  
  ——这是指腹为婚年下“未婚妻”攻与皇子受的HE
  
  作者有话要说:在HJJ上的结局,俺觉得这也是HE呀
  
  凯旋之师抵京之日,上至女皇权臣,下至平民百姓,数千人出城迎接。
  
  三皇子左顾右盼,却不见周昀的身影,碍于身份,不得上前去问镇国将军,之后等镇国将军回家沐浴后入宫觐见女皇。
  
  女皇封赏了镇国将军及数十将士,忽然问道:“周将军,怎不见周昀?”
  
  镇国将军哽咽道:“回陛下,小犬中了毒箭,一月前毒发身亡。”
  
  许久,三皇子问道:“他可留下什么遗言?”
  
  镇国将军道:“小犬生前托臣禀告三皇,他今生无缘效忠三皇子,愿来世为三皇子做牛做马。”
  
  是夜,三皇子未出席宫中夜宴,在寝宫中的桌案前静坐了一夜。
  
  多年后,藩国进贡了一匹良驹,被三皇子讨了去。
  
  传闻,三皇子待这马极好,此马亦通人性,听三皇子弹琴,时常落泪。
  
  至三皇子病重,宝马不见三皇子便不肯饮水进食。不久,这马便随三皇子一起去了。
  
  ——全劇終——
  
  11
  
  11、011芝麻开门...
  
  南安王的长女下嫁江南首富萧家,当日宴请四方,好不热闹。
  
  郡主哭哭啼啼地入洞房,盖头一掀,见眼前人竟是久违的情郎,二人相拥而泣。
  
  三日后,南安王得知萧三少大婚之日竟携男宠逃婚,勃然大怒,前往萧家问罪,郡主已与情郎私奔。
  
  南安王发了一通脾气,方才离开。
  
  萧府的前厅碎了一地的古玩瓷器。
  
  平都山下,一消瘦青年衣衫褴褛,双手被绑缚于身后,三指粗细的麻绳一端握在绯衣少年的手中。
  
  “芝麻,我跟你走便是,你这是何苦,……”
  
  少年猛地一扯麻绳,青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住口!”少年柳眉微趸,细长的眼睛半眯着,却是风情万种。
  
  青年站起身来,继续前行。
  
  未走多远,一群白衣少女从天而降,半跪在地上,齐声道:“恭迎教主!教主万福!”
  
  少年一把将青年抛入人群,冷声道:“洗干净了,送入我房中。”
  
  “芝——”
  
  少年凤眼一瞪,青年张了张口却再无言语,刚起身又扑腾一声倒在地上。
  
  “萧若霖!”少年身形一动,上前扯了扯青年两耳,“起来!莫装死!”
  
  青年却是纹丝不动,少年轻叹一声,神色阴晴不定。
  
  青年一睁眼,眼眸含笑道:“芝麻,你如此动怒可是因着心里还有我?”
  
  少年冷笑道:“萧若霖,少自作多情!以后我未准你开口,你若胆敢胡说半个字,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萧若霖微笑静默。
  
  少年忽地抓起他的手腕,怒道:“从前我在萧家所受折辱,今后定会加倍奉还。”他眉眼生得极媚,任是再恼再气,模样也凶狠不起来。
  
  一年前,魔教内讧,大魔头梵天负伤坠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腊月初八,人牙子领着一瘦弱男童进了萧府。
  
  “三少爷,您看这男娃,呵,生得多周正!”人牙子咧咧嘴,露出两颗大门牙。
  
  青衣男子笑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男童子却是不怕人,痴痴地笑着。
  
  人牙子回道:“他叫芝麻,过了年十三岁。”
  
  男子笑容一滞,看向人牙子,道:“哪里拐来的孩子?模样倒是不错,可惜了竟是个傻子。”
  
  人牙子未回话,单是讪笑。
  
  男童捉住男子的手,喊道:“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男子回握住他的手,笑道:“跟着我,有吃不完的冰糖葫芦,你可愿留下来伺候我?”
  
  男童眨了眨眼,随即用力点头。
  
  萧家二老过世后,由长子当家。萧大少年近而立,精明果敢,两个弟弟皆无心接管商号店铺,他也从不强求,却不喜幼弟豢养娈童,一日趁萧若霖外出,遣人唤来芝麻问话。
  
  芝麻尚有些认生,加之萧大少神色不善,芝麻单薄的身子有些发抖。
  
  “三少爷……”
  
  “他对你腻了,托我将你送人。”
  
  “骗人!”芝麻菱唇一抿,顷刻落泪。
  
  管家灌了芝麻一碗汤药,才将他送入一间厢房。
  
  夜幕降临,一年轻男子推门而入。
  
  芝麻哭道:“芝麻不能服侍你!三少爷说,我若服侍过别人,他便不要我了!”
  
  男子柔声道:“莫怕,我不喜尚未成年的孩子,不需你服侍,好了,不哭了。”
  
  “我已有心爱之人,断不会要你来服侍。”
  
  “当真?”芝麻的细长的眼睛闪闪发亮。
  
  “骗人的是小狗!”
  
  “好,我们来打钩钩!”
  
  男子自称宋扬,二十有六,待芝麻确是毫无邪念,提进屋几桶水,让芝麻洗了澡,解了燥热,搂着芝麻睡了一夜。
  
  自此,宋扬得了空便教芝麻读书认字,倒是芝麻三不五时地跑去三少爷的住处,去讨冰糖葫芦吃。
  
  “三少爷,芝麻想你了!”
  
  萧若霖捏了捏芝麻的小脸,笑道:“怎地,你的宋扬哥哥当真这般小气,连串冰糖葫芦都舍不得买给你?”
  
  芝麻连忙摇头,道:“宋扬说冰糖葫芦吃多了,牙口不好。”
  
  萧若霖挑眉道:“这样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芝麻想吃。”芝麻说罢,坐到萧若霖的腿上,熟稔地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双唇。
  
  萧若霖笑笑,一手滑入芝麻的衣襟内。
  
  “啊!”
  
  芝麻顿时羞红了脸,轻声道:“轻点儿,疼。”
  
  “芝麻,我的小芝麻。”
  
  “三少爷……嗯……芝麻下边没洗……”
  
  “芝麻开门。”
  
  “啊!疼!三少爷,别,芝麻好疼!”芝麻大哭起来。
  
  萧若霖收回手,笑道:“才两根手指头,即便是女子也不似芝这般怕痛。”
  
  芝麻身子一抖,低声道:“三少爷,你和女子……”话未说完,又哭了起来。
  
  “呵,谁说我的芝麻是傻子,这不,精明得很!”萧若霖捧起芝麻的脸,又亲了亲。
  
  如此过了三月。
  
  一日,宋扬回房,带了些糕点给芝麻,正色道:“哥哥已筹备好,明日夜里带你离开萧家。”
  
  芝麻瞪大眼睛,惊道:“离开萧家?去何处?”
  
  “栖凤城。”
  
  翌日清晨,芝麻起了个大早,穿上鞋袜,只批了外衣便直奔萧若霖的住处。
  
  “三少爷,不好了!”
  
  “何事喧哗?”看清来人是芝麻,萧若霖的脸色方才缓和了几分。
  
  “三少爷,芝麻今夜便要走了。”芝麻凝视着萧若霖,小脸上满是眷恋。
  
  “芝麻,你可舍得冰糖葫芦?”
  
  芝麻垂头不语。
  
  萧若霖又道:“留下来,每日都有冰糖葫芦。”
  
  芝麻抬头,哽咽道:“舍不得……芝麻舍不得三少爷!”
  
  萧若霖一怔,显然未料芝麻会道出这番话来。
  
  “我让芝麻疼,芝麻以为不恼我?”
  
  “三少爷让姐姐教芝麻学服侍人,很疼,芝麻很气。”
  
  “气得想离开萧家?”
  
  芝麻摇头。
  
  萧若霖将芝麻揽入怀中,笑道:“我的小芝麻,三少爷保证,在你十六岁之前,不教你疼,每日都给你买冰糖葫芦。”
  
  芝麻顿时破涕为笑。
  
  萧若霖又道:“芝麻,你今年究竟几岁?”
  
  芝麻一脸茫然。
  
  萧若霖自言自语道:“那要教我等到何年何月?”
  
  宋扬终是未能如愿离开萧家。
  
  火把照亮宋扬的脸,他望着芝麻,笑得有些无奈。
  
  萧大少冷笑道:“宋扬,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却妄想带这痴儿离开。”
  
  萧若霖忙道“大哥,芝麻只是笨了些,并非痴儿。”
  
  芝麻见了宋扬,尚未开口便落泪。他向萧若霖哭闹了几次,求他放了宋扬,萧若霖却是有心无力。
  
  又过了三月,宋扬突然失踪。
  
  芝麻恍惚数日,一日突然发觉萧府张灯结彩,一问缘由,方知萧大少早已为萧若霖定下一门亲事,新娘子是南安王的爱女。
  
  “三少爷,等您成了亲,还给芝麻买冰糖葫芦么?”
  
  “成了亲,便要听娘子的话了,郡主若不允,我便不能给芝麻买冰糖葫芦。”
  
  “还与芝麻一起放纸鸢么?”
  
  “怕是不成了。”
  
  “那……夜里还给芝麻说故事么?”
  
  “呵呵,成了亲,岂可再与芝麻同榻?”
  
  “……”
  
  “芝麻,我要成亲,你可高兴?”
  
  芝麻垂头,道:“芝麻高兴。”
  
  “当真?”
  
  “当真。”
  
  自此,芝麻搬出萧若霖的院子,住进西院,见不到萧若霖,芝麻吃不下睡不着,身子清减得厉害愈,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芝麻心道:“三公子成亲,我得送他份礼。”遂用宋扬送他的玉坠换了几根红绳。
  
  下人原本便瞧不起芝麻,如今见芝麻失宠,更是轻贱他,每日只送些残羹冷炙。
  
  萧三少大婚前三日,听一倒茶的丫鬟说,有个小男宠病死在西院了。
  
  萧若霖大惊,丢下手里未完成的纸鸢,直奔西院。
  
  “芝麻,芝麻!”
  
  芝麻躺在床上,身子缩进被子里,双目紧闭,哭道:“哥哥,芝麻知错了……哥哥……三少爷,芝麻听话,放了宋扬哥哥罢……”
  
  萧若霖摸了摸芝麻额前,心头一紧,忙道:“芝麻,莫哭,我这便去请大夫来。”
  
  下人请来大夫时,芝麻的嗓子已哑了,却仍在说胡话。
  
  “三少爷,芝麻疼……三少爷,不成亲……”
  
  萧若霖心疼不已,安抚道:“三少爷不成亲,等芝麻再大些,便娶了芝麻。”
  
  “骗人……大管家说了……男宠……都不得好下场……”
  
  萧若霖守在榻前,彻夜不眠,天快亮时,打了个盹,哉再睁眼,芝麻还在睡。他探了探芝麻额前,不再烫人,却是冷冰冰的。
  
  “芝麻,我再也不逗你了,快起来,我带你去买冰糖葫芦,吃完了,我们西郊去放纸鸢……芝麻,是我害了你,明道你……芝麻,竟是我害了你!”
  
  芝麻身子渐渐冷硬,原本攥成拳头的右手已摊开,掌心赫然是枚殷红的同心结。
  
  “快起来!给我煮粥去!”
  
  萧若霖身上一痛,竟被人踢到床下,他揉揉睛,看清来人,不由笑了起来。
  
  梦中,小芝麻病重身亡,萧若霖恨不得将自己的一条命赔给他。正当他痛心疾首之时,芝麻的遗体竟不翼而飞。
  
  大婚之日,萧若霖被兄长制住,逃脱不得,却在拜堂前被一绯衣男子掳走,男子揭了面纱,怒道:“萧若霖,你当真要娶郡主?我早该阉了你!”
  
  萧若霖又惊又喜,一时无语,到这平都山,亦算是心甘情愿。
  
  “笑甚!”
  
  少年打断萧若霖的思绪,沉声问道。
  
  萧若霖但笑不语。
  
  少年又道:“到了这你便是我的男奴,若敢偷懒,鞭笞一百!”
  
  “教主息怒,小奴这便去备早膳。”
  
  却说那萧若霖自幼长在富贵之家,十指不沾阳春水,折腾了进一个时辰,方才顿出一碗黑糊。
  
  少年长了一口皱了皱眉,竟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粥。
  
  “这回饶了你,下回再弄出这般难吃的吃食,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快滚去洗衣服罢!”
  
  萧若霖终日与柴米油盐相伴,却总是笑得满面春风。
  
  私下里,他曾问过一侍女,教主究竟多少年岁。
  
  侍女思索片刻,道:“我十年前来到教中,教主便是这副模样。”
  
  萧若霖心道:“管他几岁,他还是我的小芝麻。”
  
  未料,十五月圆之夜,一群人手持刀剑,攻上平都山,口中喊道:“魔头,交出宝藏!”
  
  萧若霖大惊,奔到芝麻房中,只见芝麻手起刀落,血花四溅,躺了一地的死尸。
  
  “芝麻,你为何……”萧若霖忽地没了言语。
  
  眼前杀人如麻的少年,哪里有芝麻的影子?
  
  少年似猜中他心中所想,正色道:“萧若霖,你可是怕了?我从来如此心狠,你对我不敬,我理应杀了你泄愤,可脑子里总有个痴儿不住地叫喊‘三少爷、三少爷’。你若怕了,便滚罢!”
  
  萧若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滚!再不滚我连你一齐杀了!”
  
  萧若霖笑笑,一脸笃定道:“芝麻,你舍不得。”
  
  少年眯起凤眼,弯刀抵在萧若霖的颈间。
  
  “你算什么东西?快滚!”
  
  翌日清晨,绯衣少年立在山顶,迎风而泣。
  
  “我要你滚你便真的滚了,混蛋!”
  
  青衫男子走了过去,正欲抱住少年的腰身,少年猛一转身,神色颇为惊诧,随即冷下脸,道:“不是教你滚了,为何还不滚?”
  
  青年笑道:“舍不得宝藏。”
  
  少年大怒,道:“实话告诉你,我这儿压根儿没宝藏!滚!”
  
  “呵呵,”青年轻笑,“我舍不得你,你才是这山中最大的宝藏。”
  
  “你……你也想喝我的血?”
  
  青年大笑道:“我不习武,喝你的血作甚?”
  
  “萧若霖,你究竟有何企图?”
  
  萧若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舍不得我的小芝麻。”
  
  少年别过头,抿嘴偷笑。
  
  “芝麻,你今年究竟几岁?”萧若霖问道。
  
  少年转回头,冷声道:“虚长你几岁。”
  
  “长我几岁?”
  
  少年忽然恼了,大喝:“休要再问!速速滚去煮粥!”
  
  萧若霖匆匆在少年脸颊;落下一问,笑道:“芝麻,你既已成年,不如我们成亲罢!”
  
  “你煮的的东西难以下咽。”
  
  “芝麻,我早知教中有数位御厨。”
  
  “我偏要使唤你!”
  
  “好好好,我乐意教你使唤。”
  
  “哼!”
  
  “芝麻……”
  
  “把早膳端来我再答复你。”
  
  待萧若霖离去,少年从怀中掏出一面小巧的铜镜,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我的年纪……偏不告诉你!”
  
  ——这是看起来像年上恋童实际上是年下的HE
  
  12
  
  12、012哎呦,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玉宁现在借住在朋友家,他给徐可打电话说,他怀疑自己住的地方有些不干净。
  
  徐可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这座百年老宅,前年翻修过一次,外观依然古旧,而里面却是各式现代设施一应俱全。
  
  徐可每个房间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虽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却隐隐感觉到这座老宅有股悲怆幽怨之气。
  
  玉宁嘿嘿一笑,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我比常人少了一魂一魄。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按理说你应该看得比我清楚才对,”徐可皱皱了皱眉,表情严肃,“玉宁,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小可,我想你了。”
  
  “玉宁,别胡闹!有东西在这屋子里!”
  
  落日西沉,天色渐渐昏暗。
  
  “嗯……”徐可很快有了反应,难耐地扭了扭身子。
  
  玉宁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加快手上的动作。
  
  “啊——”徐可不大自在地推开玉宁。
  
  玉宁笑了笑,说:“看够了吗?快出来吧!”
  
  “哈哈哈哈……”悲凉的笑声从远处渐渐飘散过来,一股青烟里幻化出男子,身上深藏青色的中山装纤尘不染,一副文质彬彬的学生模样,仔细看他的五官,竟然和玉宁有些相似。
  
  “子铭,”他看向许可,神情悲伤至极,“我已等你一百年零四个月。”
  
  “你……”许可顿了顿,问,“是什么?”
  
  “只有一魂一魄的怨灵。”玉宁一手紧紧握住许可的左手,一手握紧法器。
  
  男子一怔,张了张嘴,刚要开口,玉宁笑着说:“你与他的三世情缘已尽,他今生是我的,你若不甘心,便乖乖地去投胎,来世再与我争。”
  
  “咳咳,”许可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抱歉,害你留在这里苦等我百年,可前世的事情我已忘记,况且人鬼殊途。让我们送你去投胎吧!”
  
  男子眼睛里泛着泪光,无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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