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春深 作者:深空星海【完结】(10)

2019-05-20  作者|标签:深空星海 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说完这句,两人一时无话。等段庭臻端起茶盏要喝时,让对段给拦住了。

  “茶冷了,你胃不好,还是少喝。”

  他没想到这人还记得,略一怔愣,看他叫稍远处的随从过来,换了热茶,心里一暖。

  “多谢王爷。”

  听他这样说,孟迟风却道:“本王管得了你一时,难不成还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这般对自己半点不上心,说不得哪天又把自己饿晕了。”

  段庭臻一时无语,平日只见他唠叨小皇帝,这会儿竟轮到自己了。不过这感觉还不坏,所以他低声说了一句:“哪里是饿晕的。”

  “反正是晕了。”他说:“本王得看着你,不如你搬到本王府上来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透着种格外洋洋得意的味道,段庭臻看了,觉得有点辣眼。

  “你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孟迟风道:“难不成你当我说笑?”

  大楚将断袖看做风流韵事,且他们二人都没有妻子,就算搬到一起,也没人能指摘什么,当然看不看得惯就是另一码事了。段庭臻既然不可能有子嗣,当然就无缘家主的位置,段家人开明,大抵也不会反对什么,倒是便宜了他。

  段庭臻:“你怕是忘了,我妹子还借住在我府上。”说罢又调侃道:“不如你搬到我家?”

  孟迟风厚着脸皮,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本王回去就叫人收拾东西。”

  段庭臻懒得搭理他,借低头落子掩下了笑意。

  而孟迟风呢,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他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再分居,岂不是要他老命了。可心上人的妹子确实是个阻碍,脑子里转了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妹妹可有意中人?不若本王给保个媒?”

  段庭臻冷笑一声,看他:“你打什么歪主意。”

  “这怎么叫歪主意呢。”他好似还委屈了:“本王不过是帮人探探口风,就叫人这么凭空污人清白。”

  “许兆齐。”

  段庭臻说出这个名字,孟迟风一下就闭嘴了。

  孟迟风抬头望天,他知道自己这部下名声不好,所以没敢直说,可不过试探一句,就惹心上人不高兴了,好不冤枉。

  段庭臻道:“妹妹的婚事我这堂兄当然没说话的权利,要说,还是到段家老宅找我叔婶谈吧。”

  孟迟风赶忙表示自己已经闭嘴了,没再多说,两人下起了棋。可他总觉得段庭臻手下带着杀意,登时打了个寒颤。

  二人刚刚定情,本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段庭臻也没真气他,下完棋,孟迟风忽然道:“我是想好了,不如我真搬你府上去?”

  “你又发什么疯。”段庭臻嘴里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甜。他上了马车准备回城时,袖中落出一枚玉佩,孟迟风捡起来一看,是他送给段庭臻的那枚。

  他笑了笑,把玉佩递给他,段庭臻接过来,眼神落在孟迟风腰间的玉佩上,两人相视一笑。

  段庭臻回府,就见忠叔匆匆跑过来,说,老家来信了。

  他接了信,就进了书房。打开信看了一眼,是叔婶来的。他沉吟了片刻,对侍墨道:“叫柔柔过来一趟。”

  第10章 第十章

  “二叔要过来。”看见妹妹过来,没说旁的,段庭臻抛出这样一句。

  段执柔是早就知道了,毕竟是她爹,要来总得先知会她一声。所以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说:“母亲来信与我讲了,大抵是他又看上了哪个青年才俊,没能成他儿子,心痒难耐,就想着拿女儿做筏子吧。”

  平心而论,有那样一段婚姻,段执柔对父亲心生不满亦是正常。要她亲生母亲为她细细选了,有冯母这样的婆母,段执柔自不会嫁过去。因家里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x_ing子,被娇宠惯了说一不二,脑子里都没有弯的。

  段庭臻被她毫不客气的话噎住了,又不能真跟着她去嘲讽长辈,只好道:“你才多大年纪,还真能不嫁了不成?四叔想必是深思熟虑过……”

  “我还就不嫁了!”她冷哼一声道:“我有嫁妆,足够我过一辈子了,没有婚姻又能如何?碰上如冯庸一般的蠢材,倒不如绞了头发出家如过得消闲自在!”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前几个月刚来的时候一身素,像是要为他守一辈子似的,这会儿让她想起婚姻中的不如意,一下便降格成了蠢材。不过看她有了生气,知道不满了,段庭臻心下安慰,劝: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如何待阿溪想必也有几分心得,应知为父母的爱子女如何辛苦。所以就算你不愿,也该平心静气与叔父谈谈,全家上下谁不站在你这边,你不愿谁又勉强的了你?”

  他好歹段执柔这小姑娘多活了年,要说说起话来,还算是有几分心得。其实照他说,不成婚又如何,段家难不成养不起,可世道人情放在这,要想改变旁人看法绝非易事。

  段执柔放缓了声音,道:“兄长的话,妹妹听进去了。”

  段庭臻又宽慰了她几句,想起那许兆齐,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你与那许大公子可还有联络?”

  “兄长想哪去了。”她愣了下说:“我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能有什么别的联络。”段执柔看出兄长眼中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再想想,好似又不那么确定了,心里有点乱,匆忙丢下句告别,转身离开了。

  忠叔进来时就见着段执柔匆匆离开也愣了下,被段庭臻问那许兆齐时,说:“明眼人都看着许大公子确实对六姑娘有意,但这些天看下来,言行举止还算规矩,并未有出格的举动。至于姑娘,却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思。”说完把书给了段庭臻:“您要老奴找的书。”

  他把书接过来,没说别的,对侍墨道:“拿纸笔来。”

  侍墨虽不明就里,但动作也没慢下,赶忙铺好了纸笔。

  段庭臻这晚一夜未眠。

  事实上四叔来信除了说妹妹的婚姻,还提到了一件别的事,这之于他来说才是重点。

  某一依附于段家的小家族,早年在边界有条商路,做的是从北疆蛮族地盘上穿过,再与那边几个小国通商的生意。往前推个几年,蛮族与大楚打得厉害,那家人只得断了这条生财之路。

  今年年中,终于休战了,他们心思活络,又想起了这条财路。那家的商队到底是常客,就比新人谨慎的多,也有门路,一次竟打探到蛮族内部起了争执,思来想去,不敢隐瞒,悄悄告诉给了段家。

  段家人知道这个消息,明白兹事体大,假托三爷给女儿的家书,把消息递给了段庭臻。

  第二日朝会上,段庭臻说起这件事时,众人意见不一。有人觉得机会难得,可还有人觉得上一场仗打了几年,以致国库空虚,这时候再起争端,怕是于国不利。

  孟迟风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小口抿着茶水。有人没忍住,对他道:“晋王如何看待这事?”

  “依本王看,不管我大楚c-h-a不c-h-a手,这争执是免不了的。”他说:“春天讲和的时候,首领那个大儿子就不乐意,这回他爹没了,必没人能压制他,他认不认协约,难说。”

  “那王爷是支持打仗了?”

  “本王可没这么说。”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道:“去战场上出生入死,哪有在京城里舒服?坐享荣华富贵,红袖添香,岂不痛快?”

  那位大臣被他刺了一句,当即脸色涨红。段庭臻皱了皱眉头,转移话题道:“那边的探子还有多少?”

  另一位武将打扮的臣子道:“打得最厉害那会儿,土蛮子跟疯了似的,不论真假,有嫌疑的就杀,实是损失了不少人手。这段时日他们还防备的紧,新人爬不上高位,旧人不敢动弹,要想得点消息,怕是困难。”

  听见这话,众人皆忍不住叹息,最后也没商量出什么,只得传信过去,叫边疆将士严加防备,不许放松,免得被打得措手不及。

  话谈完了,孟迟风却没走,留在段庭臻这里。段庭臻批阅公文,孟迟风也不打扰他,拿着本闲书津津有味的翻看着,偶尔抬头两人对视,不由得默契一笑。

  批改完公文,段庭臻给自己添了杯热茶,坐在孟迟风身边,说:“你没旁的事?成日在这守着我作甚。”

  而孟迟风看他过来,把书搁下,假意叹道:“这才定情多久,段相就嫌我烦了。”

  “没有的事。”段庭臻把他搁在桌子上的书拿起来看了一眼,原是话本,写得是某家小娘子为情爱迷了心窍,随情郎夜奔,却不想那人没半点担当,转手把她卖进了青楼。幸好得遇一书生,替她赎身,两人惩罚了恶人,白头到老的故事。

  这话本算是经典,段庭臻小时候看过。看孟迟风这时候拿出来看,他就不禁想着这人是什么意思。

  孟迟风眨了眨眼,笑:“怕你如郑家二郎般始乱终弃,提前看了,到时候不至于太伤心。”

  “我怎么觉得,是你更容易弃我于不顾呢。”他说着,眼中好似真有了几分真情实感,看的孟迟风吓了一跳。不过这情绪只是一瞬,不消片刻,已经全没了踪影。

  孟迟风只当刚才是幻觉,念头在心头一转,就消失无踪。他正襟危坐,瞧着段庭臻,问他:“你可是要娶妻了?”

  “哪有的事!”这次轮到段庭臻吃惊了,问道:“你从哪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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