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奴 作者:炼心者(下)【完结】(7)

2019-05-19  作者|标签:炼心者 情有独钟 科幻 年下

  左海洋点点头:“我知道,苏湛和我说了的。”

  “你不去看看人家吗?”

  “过两天吧,他的伤才刚刚好。”

  贺承乾依然站在门口,看着他。

  左海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事吗?”

  贺承乾忽然道:“海洋,这一周里,你和蓝沛发生了什么吗?”

  左海洋的心,被这话说得,咯噔一下!

  这就是百分之五十灵魂力的魂奴,他暗想,而且还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察……他见过的感觉最敏锐的人,就是贺承乾。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

  但是这一次,左海洋却不愿和好友讲实话。

  “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明显的不悦。

  贺承乾听出来了,但他不打算退让。

  “这不像你,如果是以往,你听见人家醒过来的消息,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探望……”

  左海洋突然打断他:“蓝沛摔断了腿,而且灵魂力降得非常低,现在只能日夜和魂主黏在一起。承乾,你觉得这种时候我贸然过去探望,合适吗?人家的腿不方便,我去了,人家得赶紧爬起来迎接我,你觉得这妥当吗?”

  贺承乾听出左海洋是在怼他了,他叹了口气:“好吧,我不问了。”

  等到贺承乾出去了,左海洋低下头,用手背撑着额头,疲倦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贺承乾并没有被他说服,不如说,刚才他那一大通,更加重了贺承乾的怀疑。但是贺承乾没再问下去,只是因为尊重他信任他。

  左海洋自己也知道不对,他不该这样不露面,连问都不去问候一下蓝沛,明明刚刚同生共死了一个礼拜,有什么要紧的礼节礼貌能够妨碍到他们呢?

  但是左海洋不愿去见蓝沛。

  他不知道该拿怎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个男人。

  ……那个曾经在疯狂中,被他不要命地抱在怀里的男人。

  那个曾经在绝望中,被他一面亲吻一面哭泣的男人。

  然而贺承乾说的终究有道理,一直这样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那天下午左海洋想来想去,终于决定,过去看看蓝沛。

  他为了避免尴尬,特意找苏湛要了一瓶高能量营养液,拎在手里。

  权当是去送礼的吧,他自嘲地想,到时候见了面,问候两句,给蓝沛把营养液打上,他就可以出来了。

  ……就像个家庭医生。

  拎着营养液到了蓝沛和沈霆住的帐篷,帐篷的门没锁,还敞开了很大一条缝。左海洋在帐篷外面停了停,他正想开口,却听见了蓝沛的声音:“我自己剥不就好了?”

  “还是我来吧。”是沈霆的声音,很轻快,带着笑意,“你就老老实实躺着让我来伺候吧。”

  透过那条很大的缝隙,左海洋看得见帐篷里面的情景,蓝沛半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条毛毯。

  沈霆坐在床边,他把一个芒果切成小块。

  年轻的男人用牙签c-h-a了一块芒果,喂到蓝沛嘴里。

  “好吃吗?”他问蓝沛。

  蓝沛点点头。

  左海洋看得见,蓝沛在笑,那不是平日面对他时,礼貌恭敬的微笑,也不是面对简南方他们那种友好的微笑,更不是对着贺承乾的那种冷笑。蓝沛的眼睛又亮又暖,望向沈霆的那种眼神,尽是柔情,爱意多得装不下了,从心底满溢出来,只有幸福到极致的人,才会露出那种笑。

  下一秒,沈霆咬住一块芒果,凑过去,用嘴喂到蓝沛的嘴里。

  蓝沛抱住沈霆,他发出含混黏腻的鼻音……

  左海洋仿佛受了剧烈惊吓,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拎着那瓶营养液,他又呆呆站了两秒,忽然无声无息转过身,离开了蓝沛的帐篷。

  回到自己的住处,左海洋爬上床,他放平了四肢,只觉伤处隐隐作痛。

  蓝沛在花田里划的那几刀,又在绽裂流血。

  是自己不好。他突然想,是自己,踏错了一步。

  身为议长,他有那么多选择,无数的人给他说媒拉纤,那么多还没系魂的年轻才俊等着他挑。

  ……他却偏偏爱上了别人的魂奴。

  他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第41章 第 41 章

  左海洋没去探望蓝沛,次日,沈霆却亲自过来给左海洋道谢了。

  当时贺承乾他们正在左海洋这儿讨论下一步行动,沈霆说,“有些话想和议长说”。

  他进来,向左海洋郑重道了谢,又说,是蓝沛说的,如果不是议长,他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左海洋淡然一笑:“没有蓝医生说得那么夸张,他在路上也帮过我不少忙,不然我也早就死了。”

  沈霆笑道:“蓝沛和我说了,说议长拽着他和木筏过大河,差点被河水给冲走,后来你们误闯了罂粟花田,议长还中了毒……”

  左海洋的心,猛然一跳!

  他用力稳住自己,却笑道:“蓝医生怎么和你说的?他是不是讲了我的糗事?”

  “这哪里算什么糗事呢?”沈霆很大方地说,“蓝沛和我说,议长您背着他不停在花田里转圈,鬼打墙似的出不来,他为了让您清醒,拿刀把您划伤了……到现在你身上还有刀伤未愈。蓝沛他可抱歉了!”

  左海洋松了口气,这才笑道:“小小刀伤,比变成花肥强多了。花田真的不算什么,后来蓝医生人格解离,我才是急得要死呢。”

  沈霆一听,顿时好奇起来:“蓝沛他发生人格解离了吗?他和议长您说了什么?”

  左海洋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隐隐的得意,得意里又夹杂着一丝复杂难言的嫉妒。

  “反正不能和你们说。”他故意道,“不过你可以告诉蓝医生,那首歌我已经学会了。”

  “什么歌?”

  “豌豆骑士队歌。”

  沈霆又气又笑,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把那首歌和议长唱了一晚上。哼,我求他唱给我听他就是不肯,竟然唱给议长听……”

  等沈霆走了,苏湛好奇起来:“豌豆骑士队是什么队?”

  “子弹球队。”简南方笑道,“是蓝学长在初等学院的子弹球队队歌,我家裁缝也会唱这首歌:我们是豌豆骑士!我们拯救了豌豆公主!我们是真正的骑士!我们打败了豌豆龙!哦哦打败了豌豆龙……”

  苏湛和贺承乾目瞪口呆望着和简南方合唱的左海洋!

  左海洋得意极了,还用手在桌上敲着打拍子,等唱完了,他还和简南方击了个掌。

  贺承乾没好气道:“小孩子唱的儿歌,你们两个老大不小了,还唱得这么欢!”

  左海洋得意地冲他挤挤眼睛:“嘿嘿!你不会!”

  “好,你会唱。”贺承乾淡淡地说,“沈霆都不会的你会唱,好得意呀,是不是?”

  左海洋听出他话里有话,他哼了一声,没理他。

  后来,左海洋还是去探望了蓝沛,拎着那瓶营养剂。

  他像个周到的家庭医生那样,给蓝沛把营养剂打上,又对旁边的沈霆说,打这种营养剂会让人轻微脱水,让他注意蓝沛的饮水。

  沈霆更加感激,他知道这次路上一共就只带了十瓶营养剂,是给垂死的病人救急用的,现在左海洋拿来给蓝沛用,可见左海洋多么重视蓝沛的伤势。

  打上了针,左海洋又冲着蓝沛笑了笑:“蓝医生,这次咱俩大难不死,可以说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了。”

  “可不是,”沈霆在一旁不无嫉妒地说,“队歌不肯唱给我听,却肯唱给议长听。”

  蓝沛愈发尴尬,他赶紧坐直身体:“议长,那天晚上,我真的……太不像话了,换了旁人,肯定会觉得无比冒犯。”

  左海洋安详地打断他的话:“你也说了,换了旁人会觉得冒犯,我不会的。蓝医生,我们连生死都一同闯过来了,细枝末节一些小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他又淡然一笑:“你要是太耿耿于怀,那让我又如何自处呢?”

  左海洋的态度如此坦然,蓝沛不禁有些惭愧,他听懂了左海洋的意思,这一路上,他们俩各自都有极为失态的一面,如果总记在心里,那就连朋友都做不来了。

  于是蓝沛也点头道:“我明白的。议长放心。”

  左海洋的心里一阵阵的失落,一颗心没着没落的难受。

  蓝沛又开始叫他“议长”了。

  那天左海洋没在蓝沛这儿耽搁太久,嘱咐了沈霆两句,他就告辞了。沈霆送走了左海洋,他回到蓝沛身边,扑在他身上嘟囔:“你看,你和议长都这么好了,下一步,总统都得和你拜把子了吧?”

  蓝沛摇摇头。

  “人家是议长,咱们算什么。”他轻描淡写道,“人家是礼貌客套,咱们可别把礼貌客套当了真。”

  沈霆有点惊讶,蓝沛语气里的冷淡和极力撇清,让他很意外。

  到底是蓝沛生x_ing冷清,不愿结交,还是他这一路,和左海洋有了不为人知的龃龉?这一点,就连沈霆也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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